宋斐玉这疯子居然把后面所有的经纪约都签给李兰,对于一个清纯形象破碎的omega来说,解决的最大方法就是突破!
而李兰居然给宋斐玉接了个艳戏!
一个小四!
连他妈小三都算不上,当什么小四!
疯了,全都疯了。
宋斐玉不要脸,她还要脸!
李兰放下杯子,眸底平静:“我想我不需要对裴pa解释,这并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
这事签订之前,是考虑了好久的宋斐玉先联系她。李兰合同都签了,何必在乎一个花心alpha富婆的扭曲心里呢?
裴珏西眼色微沉,手哒哒落在沙发扶手上:“宋斐玉是谁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只觉得肺腑都要气炸了,宋斐玉是谁?是她裴珏西睡过的omega,去拍艳戏!去脱了衣服给别人看!
李兰拨动手中的小勺,脸色依旧无感:“抱歉,艺人的私事不归我管。”
女人挑着狐眸猛地站了起来,上前就是揪起李兰的衣领!
“你叫他去拍艳戏,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以为你是谁!?”
李兰冷笑一声,扯了扯衣领:“那裴pa又是谁呢?是主人?”
她跟宋斐玉什么关系?
裴珏西心虚,他上次对宋斐玉说了些难听的话,以为等忙过这一阵再哄哄就好了。没想到人转了经纪公司,这是彻底要跟她完全划分的意思。
“李兰,我警告你,把那资源推掉。”裴珏西松手,拢正衣服,不耐烦踢了一脚椅子。
抬眸挑衅:“别怪到时候我狙你手上的股份。”她的手段卑鄙,却是商人的惯用手法。
李兰不是大股东,属于元老股东才占有决定权。裴珏西一向睚眦必报,开了口警告就是最后通牒。
李兰脸色有点难看,她依旧保持这自己的刻薄相。
环手道:“这片子是宋筌导演用来冲奖的,宋斐玉的角色也是他自己想争取,跟我无关,裴pa要是真想找不痛快,就自己去找他解决。”
裴珏西也不是不敢去找宋斐玉,只是她这边的是太过棘手
终端响起,裴珏西又瞥了一眼,警告:“合同给我终止,在我联系宋斐玉之前你要是敢有什么举动,别怪我玩不起。”
裴珏西烦躁冲出办公室,打开终端:“温觉,怎么了?”
裴珏西戴着红色工帽,脸色越发难看。这件事已经商量快五天了!
从一开大家都不在意的缝隙点变成商量讨论的重点计划,到现在都没个结果。
裴珏西蹲下,指腹落在那天温觉给她看过的验收图上,缓慢摩挲。
一个细微到头发丝的误差孔,导致了整块地板的位置改变。
跟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下面是运转管道的天花板,早就被钉死了。
一是防止战争时期的特殊情况导致军舰被袭击终止战斗,二是防止间谍掩藏。
所以从收工最后一块钢铁镶上时,这就封死杜绝了。
“所控长。”张山行了一个军礼,毕恭毕敬。
穿着蓝白色军装挺拔的女人走进,将左手白手套松下,递给张山接过。
“这里,不修改吗?”温觉的表情温和,语气却有些凝固。
alpha无意释放的压迫感让这个beta男人垂着头,有些心虚。
张山不小心攥了攥所控长的手套,绸绒高档的面料在手里触感别样,他愣了楞回过神赶紧道:“这个拼接很微妙,是完全焊死的情况”
“可”张山心中一直有个猜测,但他没敢说。
温觉已经半俯身,划过脱掉手套的手开始细致触摸那处难以察觉的缝痕,修长指点了点。
清脆声响落在钢板上,像是警示声一样,在场的所有工术官都僵住,不自觉屏住呼吸。
“焊死情况像是从下面扣死,结构异常。”女人简单叙述。
张山听见所控长开口,轻轻呼了口气。
“是的,这正是昨天我发现的异样,仅有一块地板位置转动,但大范围改变来源应该是”
“是地板下现在的结构,跟我们一开始图纸造出情况不同。”
裴珏西皱眉:“结构不同”
猛然抬眸,与温觉交换眼神。
似乎想到了什么。
温觉朝张山伸手示意。
张山看着面前这个高贵儒气的女alpha军官,突然脸红迷茫看着,捏到手里的手套才恭敬递上去:“不不好意思所控长。”
张山长得白白净净是个清秀的青年,也算得上年轻有为,性格温顺平时做事认真仔细才凭借实力坐上总工程师的位置。
突然近距离接触alpha,beta的平庸属性让他有点羞敛。
“你叫什么?”温觉将手套重新戴上,淡淡看了一眼。
beta青年赶紧回答:“张山!”
“山河的山”又虚心解释了一下。
温觉点头,转头跟裴珏西道:“我想我们需要跟这位张山先生谈论一下。”
会议室中。
“怎么可能!”裴珏西拍案站了起来。
再也没有这个道理,建好的军舰要求拆掉!
一艘国家军舰标准投入的钱和精力本来就很大,好不容易建好,钱没交付,反要求拆掉这是什么道理!
温觉双手交叠,忽略裴珏西的愤怒,反而打量了旁边的青年。
“张先生认为呢?”
感受到alpha的目光张山小脸又红起来,他咳了咳:“我我认为所控长说的有道理。”
说完显得他很狗腿,又急忙解释:“任何细微的误差都会导致战争丧失军官的危险不符合标准”
裴珏西摆摆手:“张山你先出去。”
她是生意人跟张山关注点完全不同,简单来说裴珏西更希望将利润最大化。
会议室只剩下两人时,裴珏西终于把想问的话问出口了。
“温觉,你到底想做什么?”女人很无奈,是被闷在鼓里团团转的心累,她即便再狡猾总是算不过温觉。
裴珏西起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俯身:“告诉我,我不会搅局的。”
“您好,谢隽先生,很冒昧。”莫沈已经做好连环询问模式,却微微表露了些礼貌。
当然这个礼貌仅限于她对面前这个顶流男艺人的好奇而已。
谢隽穿着一件宽松的运动服,衣服将身体笼罩完全看不出腰身,对于他的身高来说很秀休闲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女beta很自然开始营业:“没有,还是谢谢莫记者愿意提前与我对一下问题。”
这是正式访问前的私下见面,并不是没有目的。
谢隽想知道莫沈究竟对他身上什么感兴趣,他也需要准确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因为是独立的私人包厢,所以两人都不再顾忌外界准备直接了当。
“谢先生”
“莫记者”
两人同时开口。
谢隽愣住,转而道:“您先说。”
莫沈咳了一声,打开她惯用的笔记本,上面是泛黄的书皮,她准确翻到需要的那页停了下来,转而抬眸。
眸底是浅灰色的琉璃状瞳孔,很容易叫人放松警惕。
“谢老师听过”
莫沈双手闭合,那笔记本盖上。
唇角冷漠:“w星屠杀案的神主吗?”
简洁明了,直入主题。
却胆战心惊让男人身体僵住。
“神主”这个词,太过黑暗。
每一个从w星活下来的人都不会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
莫沈是战事记者,二十年前那场彻底收服w星战争的见证者,或者说也是二十年前那场秘闻的知情者之一。
二十年前,她三十多岁混到新闻部一个不大不小的上校职位。
因为战争跟着军舰四处乱跑,在各种危险中获得一手资源,也因为这个改变了她的政治步伐。
那个时候w星进行内部战争,上一任军事部长,一个坚韧的omgea去世了。
暴乱发生,新的君主无法控制局面。
一直生活在w星盘踞的星际垃圾------群系星人,想要占据w星成为自己的属国,自己的星球,创造属于自己的主导权。
帝星收到了w星被挟持君主的最后一封消息。
发兵,挑起了战争。
一时之间难民四处逃窜,这也是边境最乱的一年。
那天,莫沈从军舰上下来。
她摆弄着手里的设备,对准不远处浩瀚的银河系拍了好几张,准确来说她有些思念故土了。
但很快一个粉雕玉啄的小女孩出现在她身后。
这是何索家族王爵的后代,一个联姻的产物,看上去并不因为父母而显抑郁的小孩。
莫沈是beta,本能的蹲下身与alpha属性的孩子对视。
分化很早的孩子,她想。
因为在alpha中只有血脉绝对纯正的孩子才会在短期内分化,并且拥有第二性征,所以莫沈好奇。
“您好,出来透气吗?”
沈莫没有将她当做孩子,因为这孩子看上去比她聪明的多。
孩子点点头,走到栏杆旁。
为什么一艘军舰上会存在一个五岁的孩子。
就要从上船开始就争吵不停的王爵伴侣开始说。
何索王爵是个懦弱的性格,他的伴侣是个出生军事世家的omega。
二人性格不合,omega控制欲很强,总是牢牢得把控着王爵。
连这次都是带着这个五岁的珍贵后代偷偷跟着上的船,为了逼迫王爵跟一个似乎都不存在的第三者断掉关系。
就是这样狗血的理由。
因为与孩子的短暂接触,在那件事发生的时,莫沈还是迟疑了。
她将拍摄的照片掩盖模糊了相貌,发回了部里。
那张照片是她用超微摄像头拼了性命才拍到的真相,被淹没了。
原定必爆的标题,也淹没了。
王爵丢弃伴侣与后代,独自逃离。
听上去并不残忍。
但如果改成。
伴侣断指送上,王爵依旧稳定军心。
这是否高尚不少呢。
莫沈看着那张照片,铁锈的床上坐着一个带着alpha止咬器的女孩,眸底平淡又苍凉。
心也跟着在颤抖。
她知道,后来的事情绝对不止发布出来的新闻那样简单。
譬如,从五岁以后一直身体抱恙的王爵后代。
譬如,突然出现各种活动的堂哥替代品。
譬如,二十岁重回大家视野并顺利继承爵位的温觉。
一切的一切让莫沈告诉自己,她需要查找当年的真相,因为事实绝对不止如此。
莫沈简单叙述了一下她所知道的屠杀案,抬眸看了脸色苍白却依旧保持冷静的谢隽。
“我想知道,您当时是否被强迫参加了群系星人的活动。”
“您是否看见过”
“一个戴着alpha止咬器的孩子。”
莫沈的语气句句紧逼,甚至身体前倾逼迫,看见谢隽保护状地用手下意识护在肚子上,她轻敛了眸子。
深深看了一眼谢隽的相貌。
男人对外的性征是alpha,她见过不少优质的alpha军官无疑来说
可独独有一点,今天谢隽穿的太过人畜无害。只要稍微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男人眉眼与眼底的正散发着警惕外敌的孕期戒备。
这是omega仅剩的攻击性了。
“我不知道什么女孩”
谢隽避开了莫沈的施压,浑身却在颤栗。
准确来说,他他大概知道为什么温觉会眷恋他信息素的了。
可这些会完全暴露他的身份,完全
他不能束手就擒。
莫沈不紧不慢接了一句:“我并没说过那是个女孩。”
莫沈的从容只会叫人崩溃,她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递到谢隽面前。
指着照片上的人影。
“认识吧。”
“这是谁?”
木制品框架内三人似乎被圈住了灵魂,既然没有爱、也没有情。
上面的女孩穿着一件精致挑选的小夹克,下半身是马术专用的束腿裤,裤脚还沾着泥点。
这是二十多年前马术课后,公关部要求的“全家福”。
这张照片拍的很突然,也拍的很真实。
“王爵这是在收拾东西,为我腾出办公室吗?”
方珉依旧是花枝招展的小西装,梳着利落绅士的背头,径直走了进来。
温觉将相框扣入牛皮纸箱,抬眸是毫无挑衅的儒气与平淡。
唇瓣标准化弧度。
“希望你用的习惯。”
温觉抬起纸箱,里面东西不多。
方珉环手,靠在曾经他最向往的王爵办公桌旁,眯着眼望向温觉:“为什么选择退位?”
温觉停下了脚步,声线温和:“因为力不从心。”
“骗人!”方珉觉得他被羞辱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快步朝前,将手中投影递向温觉:“你负责的军舰出现纰漏,申请延迟,却用家族的钱去填补漏缺!”
“这是挪用公款!你害怕了温觉,你承认吧,你就是害怕”
女人眸底掠过一丝厌恶,很快又恢复正常。她转头看了一眼方珉:“堂哥”
声音渐渐低沉,朝方珉一步两步
alpha的血脉力量让方珉后退,猛地抵在桌角,因为尊严站直了腰板:“你什么意思!?”
温觉伸手挑过男人衣领上孔雀斑纹的领带,指节攥紧。
“那笔钱所属者是我,与家族有关?”温觉轻轻挑眉。
微敛的杏眸在方珉身上打量,俯身轻描淡写道:“堂哥该管好的是自己手下的狗才对”
方珉一愣,即刻放大了瞳孔以一种仇视的目光投向面前这个alpha,精英者的同性之间警告与施压,让他想要反抗无力反抗。
“佛罗是你派人杀的?”方珉已经大汗淋漓,却依旧挺直腰板。
佛罗三天前死了,是跟踪温觉到w星死的,死的结果很残忍,几乎是被撕裂的情况
方珉之前一直在怀疑,可毕竟是他派人时刻跟踪,现在人死了
像是被紧紧遏制住脖颈,alpha男人有些不能呼吸,他被这个看上去很有礼节的堂妹控制在桌面满头大汗
方珉咬牙:“因为祖父”他开口想找个机会转移话题,否则他相信温觉会杀了他,轻而易举,无需思考。
看见温觉眸底的兴趣,他知道有转机,于是道:“因为你很久没有吃药,祖父派人暗中调查,发现时间的重合点与那个omega出现有关”
提到那个omega。
方珉发现温觉的眼底微闪,很快又平复,几乎是让人难以察觉的迅速。
可原来这样的情况,方珉几乎是不会察觉到。
他的堂妹-------何索·温觉。
一直滴水不漏,没有软肋。
方珉迟疑,眼珠转动:“佛罗是祖父派人去监视那个omega的,与我无关。”
事实上他说的确实没说错,他想将温觉踢下爵位,当然要依附祖父这边,借个人什么的……
无关紧要。
温觉靠近,属于他们家族基因中惊艳的眉眼让方珉近距离吞口水。
说实话,他的堂妹确实长的不错,也足够强大,只是他们没有真正交过手。
拼死一搏的那种。
所以方珉也不知道温觉的近身搏斗如何,心里总有莫名的神秘感。
“你们查到了什么?”温觉低声,呼吸不小心落在男人脸上。
方珉偏头,原本被抽出的花色领带垂一旁:“在这段时间的跟踪没什么异常佛罗带回来的资料中只显示了他有一个住在军事医院的祖母、还有一个堂弟”
方珉想了想,抬头挑衅:“佛罗有意思的多次一举,这你肯定不知道。”
关于谢隽说过“包养我”之后。
温觉确实派人调查过他,他的生病住院的祖母也调查过,温觉没有伸出援手,并不是因为她无感。
只是谢隽隐藏,她也无需去撕破别人的尊严。
可方珉说的多次一举,她好奇了。
即便她将已经剖析在谢隽面前得到了失望的结果后。
她虽然依旧竭力让自己冷静,保持被拒绝后的尊严与高傲,可她还是失败了。
“什么?”
温觉的疑问令男人兴奋,见到一个从不会露出疑惑表情的人,竟然也会放低了语气问他。
方珉上下挑眉:“问别人问题,可不是这个态度和姿势啊”
双眸轻眯:“堂妹。”
咬声极重。
温觉松开后,男人站直了。
他理了理自己空气花枝招展的领结,不屑一顾:“我说我们伟大的所控长啊,这事你肯定想不到吧”
他靠近拍拍温觉肩上的暗红色的勋章,轻吹了口气。
“基因对比后。”
“你的伴侣,好像是个孤儿呢。”
“恭喜大家!杀青大吉!”
剧组人员都大声祝贺,他们是真开心。在这山林里拍个番外拍了将近十五天,算是给电影有个结果。
谢隽端着香槟示意抿了一下,嗅到味道表情难受。趁着人多,躲到不远处扶树干呕。
暗处男人的背影看上去单薄,微屈的膝盖已经被胃部的痉挛折磨得没了站直的力气。
妊娠反应很激烈,谢隽清楚。
他不得不吞下一颗孕期抑制的药,然后靠着树抬头轻轻喘气。
“你果然还是怀孕了。”
这声音吓谢隽一跳,他下意识捂住腹部,做保护状。
见走出的是宋斐玉,像是松了口气。
这叫宋斐玉觉得好笑:“你似乎不害怕我会暴露你的性征?”
男人穿着角色衣服,是学生时代的白衬衫,看上去软糯清秀,骨子里却离经叛道,眉眼轻浮。
手里握着红酒轻含一口,似笑非笑。
谢隽摊手,眸底惺忪倦意:“如果你想的话,早就人尽皆知了,何必呢。”
“而且。”
谢隽定神:“你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起来,斩钉截铁。
让宋斐玉手里的高脚杯微微晃动,他眼底轻闪,很快掩饰。
“那可不一定。”
还是一副讨打找茬的模样。
谢隽又靠了一会,总觉得难受,只一下一下地轻拂着肚子,依旧平坦的腹部
他很好奇,这里会孕育一个生命。
“对了,我来这是告诉你一声”
宋斐玉咬唇想了想,又道:“何索家族的爵位好像易主了。”
因为他消息灵通,又常年混迹各种圈子,昨天知道的时候想着来提醒一声。
谢隽愣住,然后垂眸。
“哦哦好的”
手指却绞着衣角,显得唯唯诺诺,不知所措。
宋斐玉笑了:“唉,我说结了婚的omega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子吧,你是被上,可你不是被阉了。”
“之前凶巴巴的谢隽被埋进婚姻的坟墓了?”
谢隽闻言抬眸,脱口而出:“你乱说什么!”
宋斐玉拍拍他肩膀:“对嘛,这才像我认识那男一号。”
他又拍了拍,低声道:“听说是所控长下方的一个投标出了问题,军舰暂时搁浅,准备改修这次赔了不少钱,都是自讨腰包”
“你想融纳十万军官的军舰”
“多贵。”
谢隽惶恐,这是这段时间唯一听到关于温觉的消息,却这样
他一把抓住宋斐玉:“现在怎么样?”
宋斐玉恨铁不成钢,推开谢隽:“我是让你问这个吗?”
“我是叫你赶紧抽身,去医院把孩子打了”
谢隽怔住。
“为什么”眉头紧拧。
宋斐玉叹气:“你说为什么,温觉都要没钱了,谁知道她到底会沾上什么事,你还不聪明点。”
“斩草除根。”
目光盯上谢隽的肚子意味深长。
谢隽靠在床上,手里拿着那天莫沈递给他的照片。
这是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那照片上的女孩穿着马术服,一脸漠然,没有童趣的脸,谢隽看着却笑了。
他笑着笑着,发现手背湿了大半。
眼前一片模糊。
“认识吧。”
“这是谁?
莫沈的话很犀利,但也尖锐地像刀子划破深处的掩藏的记忆。
三十年前,谢隽还没有名字,他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个w星的omega跟群系星人beta生下的孩子。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跟着那个佝偻的omega男人到处捡食为生。饿的时候,自己那瘦弱的omega父亲割破皮肤,将血喂给他,靠着这样畸形的营养。
长到了五岁。
w星被入侵,是潜移默化的文化入侵。
群系星人很聪明,他们依靠w星特定的佛教传统,伪装成了各个小乘佛法的派别,四处宣扬佛法文化。
而这样的文化入侵也为他们的存在构造合理的身份。
w星原本就是依靠丰富的能源资源推动经济发展。农业、工业、种植业十分落后,因为洗脑似的聚集讲法,人们慢慢不再劳动。
食物越来越紧缺,生活水平越来越下降。
从谢隽再也无法在富人区捡到食物开始,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谢隽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是他跌跌撞撞长到十岁的时候。
少年的眉眼张开,已经能看出精致的五官。
因为外貌的优势,谢隽参与了寺庙的引导活动换取每日微薄食物。
可瘦弱没有力气,分发食物的时候还是会被强壮的群系星人欺负,所得的食物难以生存,但他也够活着。
那一天,是寒岁。
w星从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尚且还有童心的少年,光着脚丫就从蜷缩的储备屋里出来,他听到了屋子里细碎的齿轮咬缩声,还有链条的浮动
那个孩子长得也很漂亮,但眼神总是淡淡的。
是这个年纪没有的释然。
脚踝与脖颈上的链条不是因为挣扎而动,只是因为阴暗的屋子里又来往的老鼠啃咬而已。
她的目光一点点汇集在自己身上。
透过铁窗,印着点点的雪光。
女孩的脸上戴着一个占据三更之二面积的镂空铁丝器具,那个器具缠绕着一直蔓延到后颈,镶入已经开合的腺体。
她突然开口,
带着淡淡的微笑。
像一朵诱人的玫瑰,摄人心魄,又极其危险。
她说:“有食物吗?”
透过铁窗,少年伸着手,纤细的手臂穿过铁栏之间的缝隙。
他看了一眼,见腕间最后一滴血落下。
“哒。”
透过那个铁丝器具滴入女孩半仰的小口中。
他在用血哺育她。
这样畸形的善良。
看见怪异的场景。
少年有些害怕。
他将手收回,用破布很快缠绕那个伤口。
又忍不住偷看了一眼窗内。
女孩伸出舌尖吮过最后一滴血液。
她是半跪在窗前的姿势。
眼底回味。
瞳孔印着他的脸,微微轻眯。
“味道”
“很好。”
像是评判,或是满足。
并没有对这样的“食物”感到恶心。
“谢谢。”
“咚咚咚!”酒店的门被敲响,谢隽揉了揉眼睛。
下意识望向手腕。
没有血痕,只有佛珠。
他光脚走下床,打开门看见王小惊站在那。
谢隽有些倦意,靠着门槛交叠着修长的腿:“怎么了?”
王小惊抬手示意了一下手腕,让谢隽看终端,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刚刚的回忆,让他有些耗费精力。
以至于现在看到眼前的报道时,他停滞了大概五秒。
“咚!”
将门猛地关上!
谢隽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面。
门口传来王小惊的敲门声:“阿隽!阿隽!”很是急切。
谢隽恍惚站起来,眼神扑闪,他冷静了一下:“我没事,你让我自己待一会。”
敲门口的声音渐渐变小。
王小惊走了。
谢隽颤抖着手点开了终端上的报道,标题重点写着:
【顶流明星谢隽,真实性征竟然是-------omega!!!?】
这一切好像早已预想,却没想到来得这样突然。
终端弹出一条来自莫沈的消息,上面清楚写着:
【抱歉谢先生,原定明晚再发。因为助手定错时间违背了您的意愿,我会采取补救】
最后一次见女孩。
一群穿着袈裟的群系星人将她拎上铁架台。很多天了,因为害怕少年再没靠近过铁窗,只是偶尔掰了一半的馒头从窗口塞进去。
听见链条摆动的声音。
又慢慢静下来。
像那天下过雪的晚上,孤寂又平淡。
她很瘦,瘦到少年以为自己的食物喂错了人。
自己分明没有瘦到连佛珠也带不上,而铁架上那双手却将神主赏赐的佛珠弄掉,松松跨垮,无力至极。
单薄的身体在身强体壮的群系星人中摇摇欲坠,半截落在栏杆外。
那双眼睛却朝他望过来。
铁架下一众的追随者,似乎被风中单薄的身体点燃了逆反的躁动,大声呼唤着对神主的忠心!
他们咆哮、他们龇牙咧嘴,最后在风一吹过后的死亡中。
其中一个女性omega被撕裂,从铁架台上丢下。
“砰!”一声。
掉入人群。
“温觉!”
谢隽猛地睁开眼,看着头顶的酒店式吊灯,窗外一片漆黑。
他听见酒店下狗仔相互嬉笑声。
谢隽很清楚。
这个新闻彻底爆了。
无须任何爆点。欺骗、男艺人、o装a足够了。
谢隽拂拂肚子,他很难受,腹部的痉挛从未停过。
omega的性征,从红潮开始算是彻底让谢隽领略了个够。他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耐心,默然盯着窗外。
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咚咚咚!!!”门被敲响。
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距离他睡着不过两小时,肯定是王小惊担心受怕来看他。
男人披了一床毯子,刚好遮住身后的肌肤,但修长的腿还是会露出一半,一边走一面勾松垮的衬衫。
门外又是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
没有耐心
“咔。”门被打开。
谢隽浑身僵住,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呼吸。
扑面而来的alpha信息素,缓解腹部的痉挛。他被抱紧,那双曾经连佛珠也带不紧的手腕牢牢收缩,又缓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