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骞一回?到客栈,叶惜儿就神秘兮兮地把他拉进了房间?。
她把匣子?放在?他面?前,叫他:“闭上眼睛。”
魏子?骞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得像捉了老鼠的猫,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叶惜儿把匣子?打开,又道:“睁开眼睛吧。”
魏子?骞甫一睁眼,入眼的就是一片黄灿灿。
一个又一个金元宝小山似的堆在?一起,胖乎乎,亮闪闪的,晚霞般夺目。
叶惜儿洋洋得意:“怎么?样?我就说了林卓越一定会送金子?来。”
“整整两百两黄金。”
“也就是两千两白银。”
“两千两银子?,够买一个大宅子?了吧?”
“我厉害不?”
她用眼睛瞧着他,似乎一定要听到一句夸赞的话。
“何止厉害。”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
魏子?骞毫不犹豫的赞道。
“真?的?”
叶惜儿的桃花眼瞬间?就明亮了几分,像是浸了露珠的粉色花瓣,透亮水润,欢喜四溢。
“真?的。”
魏子?骞的语气笃定极了,弯起来的凤眸里全是笑意,漂亮的如星光流转。
叶惜儿得到了赞赏,神情越发得意起来,心情飞扬,似那高高飘扬的纸鸢,悠悠荡荡。
叶惜儿一刻也等不及, 吃了午饭就要拉着魏子骞去找中人选房子。
魏母和魏香巧对于她突然就有了买房子的银子很是震惊。
昨日他们家不是还穷得被人赶出来吗?
怎的今日就能直接去买宅子了?
嫂子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仙术不成!
对于这一大笔银子的来历,叶惜儿肯定是不好?详说的。
只道:“娘,这是我赚的正当银子, 魏子骞也知道,你们就放心吧。”
“巧儿, 走,咱们去看房子, 这次一定选个好?的!”
魏母杨氏却不同意:“惜儿,既是你赚来的, 甭管多少, 你就当你的私房。”
“哪有让你出?银子买房的道理?”
叶惜儿还没想到这茬, 她为什么不能花银子买房?
“娘,你这思想该转变了。”
“这房子我也要住,我出?银子有什么不对?”
“何?况你们都是我的家人,银子都是这个家的。”
“以后魏子骞赚的钱也是要交给我的,统一由我来保管。”
“你觉得呢?”
她看向魏子骞, 拿眼睛询问他。
魏子骞:“......”
这个现?下?什么家业都没有的家, 还有必要竞选当家人吗?
“对, 对,以后这个家惜儿来当。”魏子骞还没说话,魏母立即反应了过来。
她笑着?道:“虽说现?下?家里没有了田产铺子这些营生,但一个像样的家,不管再小,都会有收入和支出?。”
“这次买房的银子, 就当是借用惜儿的私房, 要记在账上,等骞儿以后慢慢还, 哪怕是还的时日长些,也是要有个章程的。”
“那娘这样的说法,意思就是我的银子是我的,魏子骞的银子还是我的?”叶惜儿眼珠一转,抓住了重点。
魏香巧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笑。
“哈哈哈......”魏母也被逗得笑出?了声:“你这般说的确也在理。”
叶文彦悄悄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姐夫。
一时间?觉得这姐夫也挺不容易的,娶了他三姐这个精怪。
下?午,叶惜儿揣着?几?个金锭子,十?分有底气?地走进了牙行。
找了一个中人带他们看房屋。
叶惜儿的想法,还是去城东买个一进的院子。
毕竟城东是富户区,环境安全清静,人口也单一些。
买不起魏府之?前那样的大宅子,买个一进的小院子总能行吧?
结果,中人说城东基本都是两?进以上的大宅,一进的院子很难寻。
几?人看了一下?午,走了几?个地方,最终一致决定了一处宅院。
宅院在城东的四羊胡同里,虽不是城东的中心位置,但也是环境清幽,位置便利的地方。
宅子是个小两?进的布局。
大门进去是一进院,迎面?就是影壁,上刻有荷花纹饰的浮雕,繁茂灿灿,和乐美满。
靠近大门一侧是倒座房,跨进垂花门就进了内院。
内院呈正宗的口字形,有正房三间?,左右还各有一间?耳房。
西侧是西厢房三间?,东侧东厢房三间?。
两?边各有抄手游廊。
房屋宽敞大气?,光线明?亮。
内院的四个角分别?种着?不用品种的树。
现?下?冬日,还在开花的就有西北角的梅花,玫粉色的花瓣一簇簇开得正热闹。
一踏进院子一阵阵芳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人眉开眼笑。
叶惜儿看中了这一树茂盛的梅花,看它开得这么旺盛,她就觉得这里的风水错不了。
植物?都喜欢的地方,人居住在里面?也是十?分适宜的。
她看了看魏子骞,悄悄地对着?他眨了眨眼。
就是这里了!
一看就是她的命中之?屋。
魏子骞见?中人还在场,没说话,只几?不可察的微微点了点头。
叶惜儿见?他也喜欢,心中更是确定了目标,剩下?的就是砍价了。
魏子骞与中人来回三个回合,叶惜儿也上阵打配合。
最终,这座命中之?屋以四百八十?两?的价格买了下?来。
叶惜儿拿到房契,看着?上面?自己的名字,心里就一阵喜悦。
这是她在古代的家啊!
属于自己的家!
从此她就算是在这里扎根了。
几?个人兴高采烈的去添置家具。
叶惜儿十?分大手笔,全都是买的成品。
床,被褥,衣柜,书桌,梳妆台,桌椅,锅碗瓢盆,日常用品。
跑了好?几?趟,牛车拉了好?几?车,总算是布置地能住人了。
当晚,几?人就退了客栈的房间?,火速搬到了新家去。
对于这个效率,叶惜儿不得不感叹,有钱就是好?办事。
原本叶惜儿想着?大家的房间?都像以前那样,他们还住在西厢房,不用变。
可魏香巧死活要把带有耳房的正屋让出?来给哥嫂住。
所以最后叶惜儿与魏子骞住到了正房的东屋,带一个可以洗漱的耳房。
魏母住在正房的西屋,同样带一个耳房。
魏香巧则住在西厢房的其中一间?。
叶文彦也蹭到了一间?正经的房间?,不再是住杂物?房了。
几?个人都欢欢喜喜地搬进了自己的屋子。
叶惜儿收拾着?床铺,偷偷去看正摆弄新梳妆台的魏子骞。
瞄了又瞄。
这个院子房间?多,又宽敞,足足多出?了三间?屋子。
西厢房三间?,住了巧儿和叶文彦,还剩出?一间?。
东厢房三间?,一间?做厨房,还剩出?两?间?。
随便这人怎么选都可以。
她犹豫了又犹豫,清了清嗓子还是支吾道:“房间?这么多,你要选一间?吗?”
“有多吗?”
“嗯,多出?三间?呢,都是明?亮宽敞的。”她点头。
“三间?......”
他手里的活计没停,唇齿间?把这两?个字转了转。
随后似轻松随意道:“一间?做书房,一间?做杂物?房和柴房,一间?做客房。”
“岳父岳母来了总不能没卧房住吧。”
叶惜儿:“......”
她想说叶文彦那间?房就可以做客房,他又不是一直住在这里。
“小舅子那间?房得特意给他留着?,他读书人,得经常来城里走走,见?见?世面?,结交友人,不能死读书。”
他头也未抬,语气?再自然不过。
“哦。”
叶惜儿实在忍不住,桃花眼翻了个白浪花。
合着?就是买这么大个宅院,哪哪儿都没你的容身之?处呗?
还得跟她挤一个屋!
话题就此揭过。
好?半晌,魏子骞见?女人不再提及房间?之?事。
默默抚了抚加快的心跳。
住进新房的第一晚。
叶惜儿本以为会很香甜很快乐。
没想到她却罕见?地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有一个脑门上刻着?江字的狗熊追着?她跑。
狗熊又黑又壮,三层楼那么高。
她疯狂往前跑,吓得一身冷汗,在梦里惊醒了过来。
醒来整个屋子黑乎乎一片,今晚的月光都没洒进来半点。
摸了摸额头,心里突突的一阵狂跳。
叶惜儿心里十?分恼火,这天杀的江家。
她刚住进心仪的房子啊,你跑出?来做什么?
真晦气?!
她气?得半夜点开界面?,搜寻江家人的资料。
先前事情多,还没来得及理会江家一干人等。
这一搜才发现?,她不仅能搜到江倩语的信息。
竟然还能搜到江家当家人,江寻州的信息。
她有些吃惊。
这个江寻州竟然是鳏夫!
正妻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难道江倩语就是因为母亲去世,要守孝,才会与魏子骞定了亲几?年却还没成亲吗?
后来孝期过了,魏家却出?事了。
叶惜儿胡乱猜测着?,翻看着?江寻州的资料。
这老狐狸的信息可真不少,资料都比别?人多几?页。
年过半百,干得事可真多。
尤其是缺德事!
叶惜儿翻着?翻着?,手指骤然停住了。
黑暗中,那双桃花眼蓦地睁圆,瞳孔急速收缩震颤。
她双手死死捂住了嘴唇,一遍又一遍地确认面?板上的一个名字。
魏玉山。
魏玉山!
如果她没记错,魏玉山是她公公的名字。
也就是魏子骞的父亲!
那个跳河自尽的老纨绔。
可她此刻看得真切,面?板上的一行字。
江寻州造下?的杀孽,手里的人命有好?几?条。
其中的名单就有魏玉山三个字。
叶惜儿眼睛模糊了,脸色苍白地看了又看。
不会有错,这个魏玉山的八字就是魏香巧资料上父亲的八字。
也是魏母杨氏亡夫的八字。
死期,死因都清清楚楚地记录着?。
她看着?死因后面?的‘人为溺毙’四个字,眼泪滚落了下?来。
叶惜儿手指颤抖着?关了界面?,浑身如掉进了冰窟。
原来魏子骞的父亲不是自尽,他的死亡是人为。
是这个作恶多端的江寻州!
她哭着?坐了起来,气?得脑子发晕。
这特么的畜生啊!
这一番动静弄醒了睡在一旁的魏子骞。
他看不太真切,却听见?有抽泣声。
他跟着?坐了起来,试探着?摸了摸女人的脸颊,触手果真一片冰凉。
“怎么了?”
“做噩梦了?”
半夜起来哭,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
叶惜儿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心里的愤怒占据了整个心神。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旁边有人说话,她心口滞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被人害死了父亲的男人。
她该怎么与他说这个真相??
这个真相?真残忍。
比起父亲自尽还残忍。
可他是受害者,必须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的杀父仇人,他必须得知道!
魏子骞见?她久久不说话,起身就要去点灯。
“别?点灯。”
叶惜儿拉住了他,开口的声音沙哑地不成样子。
黑暗挺好?的,黑黑的,不会看见?他悲恸的神情。
她稳了稳情绪,尽管眼里一片模糊,还是转头看着?他,艰难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去年五月十?八没的?”
魏子骞心突地一滞,她怎的提及了父亲?
虽不知她为何?半夜说起这个,但他还是应了一声:“嗯。”
那时正好?是晚春初夏,他的生辰就在六月初。
他的记忆似乎停留在那一个留不住黄色鸢尾的晚春。
从五月初,他爹就洋洋得意的整日在他面?前念叨,他已然提前备好?了他弱冠之?年的礼物?。
且特意强调多次,定是份大礼!
除此之?外,还会大办宴席,宴请城里所有有头脸的人物?。
在府外再摆上三天流水席,邀请全城百姓,为他的儿子庆贺弱冠之?礼。
魏子骞没有等来他盛大欢庆的及冠之?礼。
没有等到那人口中的大礼。
家里挂起了白幡,他为那人送了葬。
至今,他也不知,他的生辰礼是什么。
或许这辈子也无从得知了。
魏子骞想到这里,眼底一片涩然。
他曾日日夜夜的想不明?白,他那个爱玩爱享乐爱臭美爱显摆,洒脱又逍遥的爹,怎会自我结束性命?
可以说在一众富商之?家的当家人里,他爹这个玩乐了一辈子的人是一众老头子中唯一耀眼的异数。
大多当家人在想破脑袋扩大生意,拓展人脉时,他爹那个老纨绔已经自我发展了几?十?种烧钱的爱好?。
赌局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项。
只是魏家家大业大,来钱快也容易,经得起他这般烧钱。
以往他们谁也从未想过,雄厚的魏家也有轰然倒塌的一日。
魏子骞陷入思绪里,这时他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那声音带些激动,细听又能听出?些小心,似生怕惊着?他。
他有些想笑,想告诉她,提及父亲也无事,何?须这般怕他会神伤。
然而她却说。
“魏子骞,你父亲不是跳河自尽。”
“他是人为溺毙,是江寻州那个老畜生谋害的!”
“他根本不是自己想死!”
魏子骞的耳朵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灵,深不见?底的旋涡旋转起来,无边无际吞噬他的神魂。
黑暗中犹如蕴藏着?一头阴恻恻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无尽吸食着?他的精气?。
魏子骞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竭力保持着?眼底的一丝清明?。
他的嗓音有些不自觉地发颤。
“你说?爹......”
这三个字说完,他忽的敛声。
因为就在这一刻,他意识到他方才好?似已经听清了。
甚至一个字也没错漏。
他嘴唇翕张,想再次确认一遍。
喉间?却如荆棘捆绑,疼得没办法再发出?声音。
魏子骞一片混沌,似跌入茫茫白雾的虚无之?中。
他无法说话,无法聆听,无法视物?。
只凭着?本能,随着?心脏起伏,吐纳一丝气?息。
所有感官全部闭塞失效。
就在这时,他在漫漫无穷的深渊中,闻到了一缕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幽香。
这股幽香似天山上雪莲般冰洁空灵,又似山涧潺潺溪水边傲然摇曳的风信子,浓烈清澈。
更似那被人精心养护,小心珍藏的艳丽牡丹,高贵淡雅,幽幽的散逸开来,丝丝缕缕侵入肺腑。
魏子骞觉得,这是他此生闻到的最迷人的味道。
只是,这幽香到底从何?而来?
魏子骞心底茫然一片,谁会在无望的深渊下?种上花束?
很快,他感受到了一片柔软。
原来是有人在拥抱他,细瘦胳膊把他牢牢地揽在了怀里。
他情不自禁把头深埋在那人温热的颈窝,鼻尖深深汲取那人身上传来的香气?,如救命的止痛药香。
魏子骞猩红的双眼逐渐被染上湿意,仿若浸透的红色琉璃,下?一秒就会滴落出?赤色水珠。
叶惜儿见?他不说话,没动静,呆呆木木地坐着?,像是没了魂魄。
她也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感觉到这人微弱的呼吸。
心下?焦急,不知从哪个地方安慰他。
她张合了几?次唇,觉得说什么都太过苍白。
索性哪根筋没搭对,挪过去就伸手抱住了他。
在她的认知里,肢体语言在某些时刻胜过一切。
不多时,叶惜儿惊觉脖颈处的丝丝沁凉,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有些手足无措,也有些难过心疼。
她也想哭!
屋外星河流转,夜莺婉啼,微风轻抚河畔。
屋内暗夜沉沉,漆黑如墨。
压抑在喉间?的呜咽掩埋在深沉的寂静里。
两?个年轻的男女在透不进光的一方床帐里,彼此体温交.融。
她艰难的眯缝着眼睛,第一时间看向床的另一侧。
猝不及防看见了一张像是被蹂.躏过的漂亮绝艳的精致睡颜。
她被这凌乱暧昧的场景唬了一跳。
男人躺在她早晨醒来?的床上!
不知为何, 她觉得这比在晚上躺在一个被窝要刺激许多。
这人在她早上醒来?还?在床上的时候可不多见。
通常都是她睁开眼睛时早就看不见人影了。
叶惜儿动作不敢太大,忍不住觑着眼偷偷看他。
男人安静的闭着眼睛, 眼形狭长好看,长睫垂落, 浓密如扇。
白玉般的脸庞上,眼尾处的那抹嫣红尤为显眼。
这点艳色, 莫名引发人的怜爱.欲, 凌.辱欲。
叶惜儿的眼睛越睁越大, 看人的眼神也不知不觉有了变化。
在她的眼里,此时的魏子骞,就是一个破碎的,充满了脆弱感的艺术品。
她的心怦怦直跳。
记忆回?笼到昨夜,突然又有些扭扭捏捏。
滚烫的体温, 紧贴的胸膛, 醉人的淡香。
叶惜儿在那个当下, 内心酸楚波动,黑夜之神护体,导致她做出不管不顾的举动。
向魏子骞伸出了自认为的友好之手。
可现下青天?白日,明晃晃的阳光一出来?,她就觉得这双友好之手有些无处安放。
这可如何是好啊!
抱了人家?,他会?怎样想我?
不会?觉得我在觊觎他的□□吧?
还?是会?误会?她乘人之危?
叶惜儿看着自己的罪恶之手, 内心万分?气短。
她想替自己辩解一句。
她不是梁可筱那样的色中饿鬼, 邪念四溢。
叶惜儿想着想着,思?路突地一偏, 不知从哪根神经溜出来?一丝两人相拥的画面。
因着光线昏黑,视线模糊,感官反而越发清晰。
当时她没分?出心神,现在细细品味之下......
叶惜儿咂摸咂摸唇,心里暗自点头,手感好像是有点东西。
紧实的□□,厚实的臂膀,窄瘦的腰身......
还?有哪?
她使劲回?想,最终遗憾收场。
叶惜儿略略可惜,当时自己怎么就只顾着掉眼泪了呢?
她又看向自己不争气的手,恨铁不成刚。
这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她就没抱过男人!
若是梁可筱那个色女来?了,她一定?有丰富的经验。
知道先摸哪里,再如何在对方身上寸寸游走......
叶惜儿脑子急转,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立刻把手伸向被窝,放在了自己的双峰上。
按了按,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鼓鼓的,弹弹的。
不算给她丢脸。
当时两人离得那般近,她都能感受到男人火热的胸膛和硬实的胸肌。
那对方是不是也能感受到她的傲然挺.立?
这种?情况下,她怎能不展现出自己的优势呢!
叶惜儿的手继续往下,摸到自己细软的小?蛮腰。
她暗自窃喜,十分?得意的瞥了一眼安静睡着的男人。
他一定?也是中意的吧!
随即又觉得这人真是幸运,能抱到她叶惜儿的人,他还?是头一个。
算他有福气。
短短时间,叶惜儿的思?绪转了八百个来?回?。
她又看了看魏子骞,趁着他还?没醒,做贼般蹑手蹑脚地起了床。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出了门。
她连早饭都没在家?吃,出了大门才?呼出了一口?气。
四下望了望,见没人注意到她逃窜人口?般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脊背。
以?昂首挺胸的姿态踏出了四羊胡同。
这边的环境一看就比石榴巷好太多。
周边安静,家?家?户户私密性强。
青石板路面宽敞又干净,连一簇青苔都找不到。
唯有个别人家?的院墙里横斜出来?色彩斑斓的花枝。
给这条静谧的胡同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风景。
叶惜儿一路走到了马车行。
单独包了一个马车去百花镇。
现在她就是一个荷包鼓鼓的状态,花起钱来?特别有底气。
到了百花镇,她没有去叶家?。
下了马车才?想起来?,她忘记把叶文彦给带回?来?。
柳媒婆不会?想她儿子了吧。
叶惜儿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今日还?有一场大仗要打。
虽说她十拿九稳,但毕竟是千年的狐狸,她得万无一失啊!
叶惜儿随便问了问路人,镇长的家?没有谁是不知道的。
她顺着路人指的方向,一路顺畅的来?到了百花镇镇长的宅院。
一看这大门,气派厚实的红漆木门。
两边的石狮子也像模像样。
这是大户人家?啊!
叶惜儿上了台阶,拉起铜环,咚咚咚敲了三下。
很快,有门房从一旁的小?门探出个脑袋。
见是个陌生女子,他问道:“你?找谁?这是镇长府。”
“我找镇长。”
“镇长?有帖子吗?”
“没有。”
“那你?与镇长约好了?”
“约好了,他叫我这个时辰过来?找他。”
叶惜儿编起话来?顺溜得很。
“哦。”小?门房虽还?是有疑惑,不过打开门让她进去角房等着。
他还?要去通禀一声。
不是什么人都能见镇长的。
叶惜儿也不推迟,不慌不忙进了角房等着。
没过一会?儿,小?门房跑回?来?,急赤白脸地骂她道:“你?说你?约好了?你?跟谁约好了?”
“怎么了?”
“镇长大人说没这回?事,管家?把我好一顿骂!”他忿忿不平。
“哦,那就是说镇长这会?儿在府里了?”
“你?什么意思??原来?你?连镇长在没在府里都不知,你?给我出去!”
小?门房意识到自己被戏耍,气得直赶她:“敢来?林府闹事,你?有几个胆?”
“我真约好的,不信你?再帮我带句话,镇长保管会?见我。”
“带什么话?滚滚滚。”若不是看她是个漂亮姑娘,他早拿大扫帚打出去了。
“哎哎哎,你?就说,庆安十七年,荷花村的赋税,两万两!”
“就这一句话,你?去通传!”叶惜儿一边拽着门框不被赶出去,一边摸出几个铜板。
费力塞进小?门房的手里。
人情世?故嘛,她懂。
小?门房见才?这几枚铜板,扯了扯嘴皮子,心道,这姑娘可真抠门。
叶惜儿见他又跑出去了,松了一口?气,理了理微乱的发丝,心安理得的等着被邀请进去。
只要这个林朔听到这句话,她保证,他会?请她进去喝茶的。
因为这是他林镇长在庆安十七那一年贪墨的荷花村的税银,数目正好是两万两白银。
而荷花镇就是百花镇下辖的其?中一个村子。
她之所以?挑选这一年,这个村,是因为这个数目是最大最醒目的一次。
果不其?然,这一次小?门房再回?来?时,就态度恭敬的请她进去。
不仅如此,他身后还?跟来?了一个老管家?。
老管家?笑中带着打量,自我介绍道:“鄙人姓周,是这府上的管家?,姑娘可以?叫我周管家?。”
叶惜儿骄矜的点点头,并未搭话。
“敢问姑娘姓甚?是哪里人?”
叶惜儿看了他一眼,还?是没回?答他的话,只淡淡道:“带路。”
“好,好,姑娘这边请。”
叶惜儿一路上都目不斜视,步伐淡定?自信。
虽然她心里很好奇林家?的园艺风格。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大宅子。
一路曲曲折折,不知拐了几个廊亭,终于来?到了周管家?口?中镇长的书房。
叶惜儿心下佩服,一个小?小?的镇长家?里都这般大,她若是没人带着,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她被请进了书房的偏厅。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
他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手边的茶都不冒热气了。
叶惜儿刚一进门,他就撩起有些松弛的眼皮看过来?。
那眼神,饶是她有心理准备,都被冷的心里一颤。
千年的古井,黑沁沁的,渗人的慌。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叶惜儿心里打鼓,这样的人,比起她爸都不差了,她能掰得动他的手腕吗?
她不动声色地走进去,也不见礼,直接落座在了右边的官帽椅里。
与他平起平坐!
她坐下也不开口?,默默在心里复盘了一遍等会?儿她要说的话和要做的事。
步骤不能乱,底牌不能轻易亮出来?。
周管家?见这姑娘的大胆之举,愣了一下,想开口?阻止。
被林朔摆手挥退了下去。
周管家?立刻闭上了嘴,躬身退出了偏厅,守在了门口?。
偏厅里。
一个涉世?未深的貌美姑娘,一个人老成精的一镇之长。
两人并排而坐,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林镇长慢悠悠的品茶,姿势都未动一下。
叶惜儿心里背诵她老爸交给她的六字诀。
敌不动,我不动。
谁动谁输。
她一边默念口?诀,一边回?忆她家?老祖宗平日里闭目养神的做派。
八风不动,任尔发疯。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
周管家?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却诡异的发现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两人在打手语?
叶惜儿余光瞥见旁边的人还?在老神在在的喝茶。
一杯茶就那么点,喝不完吗?
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她咳了咳,终是先开口?了。
“没人给我上茶吗?”
这是哪家?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