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鹏现在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他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衰啊!
“我们把你拉上来!”
于秀云说着趴在地上伸出手去,就三米的高度,应该可以拉上来,“你起来!”
陈大鹏欲哭无泪地看着于秀云那细胳膊细腿儿,“我腿被木刺贯穿了起不来!”
他白着一张脸,“我叫陈大鹏,是靠山屯儿的猎户,你们还是找人过来救我吧!”
“这,我……”于秀云拿不定主意看向林宜知。
林宜知道:“还记得下山的路吗?”
于秀云点头,“我方向感特别好,而且这边我来过好几次了!”
“去家属院叫人,我留在这里简单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于秀云担心道:“林医生您要跳下去吗?”
陈大鹏听到于秀云叫那个漂亮小姑娘医生,眼睛一亮,“你是医生!”
“我是家属院卫生所的实习医生。”
林宜知对陈大鹏说完,对于秀云道:“你放心,不用担心我,我找个绳子下去给他稍微清理一下伤口就上来,你快去叫人。”
在于秀云眼中林宜知和无所不能几乎已经挂钩了,所以林宜知这么说她一点都没有怀疑,只道:“我现在就去!”
于秀云离开后,林宜知对陷阱里的陈大鹏道:“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拿一点草药。”
“好。”
陈大鹏的运气不错,林宜知今天采摘的草药里刚好有止血消炎的。
林宜知带着草药过来的时候顺带还拿着自己的水杯,杯子里的水已经被她喝了一半,来之前又偷偷用灵泉灌满了。
事出紧急,这水既可以用来给陈大鹏冲洗伤口消毒,也可以让他喝一点以免伤口感染发烧。
不过……
陈大鹏今天的运气可能都在用来遇到林宜知了。
林宜知拿着草药和水带着弓弩重新回来的时候,一头躁动的獐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正往陈大鹏所在的陷阱冲去。
要是换做往常的话,林宜知肯定袖手旁观看它掉落陷阱等着吃肉。
但现在的情况是陷阱里还躺着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要是再来一个冲击,陈大鹏这小命儿不一定还能留下。
从看到那獐子发疯似的往陷阱里跑,到林宜知举起弓弩箭矢离弦而出不过两个呼吸的事情。
箭矢破空而出,直直地贯穿獐子的脑门将它射飞了出去,一击毙命。
獐子被钉在地上的时候林宜知不敢置信地看向手中的弓弩,虽说昨天在家里的时候已经试过这弓弩的威力,但是今天用在猎物上才真正地显示出它的厉害。
陷阱里的陈大鹏在听到头顶上獐子暴躁地吼叫时绷紧了身子,手上的砍刀在箭矢飞过,獐子的叫声消失后才慢慢松开。
老天爷啊,他真的是太惨了,掉进陷阱里也就算了,竟然还遇到发情的獐子。
真的是差一点就交代在这里。
第48章 杀野猪还是杀人
于秀云带着家属院的人赶到的时候,林宜知已经将陈大鹏的伤口都处理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力气实在是拖不动陈大鹏这个高壮的大男人,说不定连腿上的伤都能一块给他包扎好,而不是只简单消消毒就完事儿了。
跟着于秀云来救人的是小马和林宜知的邻居赵团长以及他儿子赵向北,还有一个男人林宜知不认识,不过应该都是家属院的人。
三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少年一起将陷阱里的陈大鹏搬上来,顺带着将他的家伙事儿和猎到的野猪和野鸡一起捡了上来。
“谢谢,真的谢谢同志们!”
被拉上来的陈大鹏虽然因为失血有点多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却一直在向帮忙的赵团长等人道谢。
林宜知拿着草药处理陈大鹏的腿伤,陈大鹏带着哽咽声道:“林医生,真的谢谢你!”
“这头野猪和这两只野鸡就当做是我陈大鹏送给同志们的谢礼,同志……”
“你们干嘛呢!”
陈大鹏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急火火的声音从赵向北他们的身后传来。
“你们在我家的陷阱这儿干什么呢!”
男人急吼吼地冲上前,在看到旁边的野猪后两眼亮得吓人。
“放下!”男人指着陈大鹏和小马,“好啊,我们你们一群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原来是在偷我们家的野猪!”
“你放屁!”
陈大鹏听到男人恶人先告状的话,气得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这野猪是我自己打的,你不信看看上面的枪眼子!”
陈大鹏指着男人就是一顿输出:“你他娘的到底知不知道规矩,做陷阱要留记号做警示,你他娘的啥也没留,是准备杀野猪还是杀人!”
杀人两个字落下,让原本还气焰嚣张的男人瞬间咽了一下口水。
他刚要张嘴,陈大鹏便道:“你是哪个大队哪个屯儿的!他娘的老子要是废了就搬你家去,让你娘的养着老子下半辈子!不信咱们就试试看!”
“你,你……”男人被陈大鹏的蛮横气的结巴。
“同志,这陷阱如果是你挖的,你又确实没有留记号的话,这确实是你的责任。”赵团长在一旁道。
于秀云更是说道:“可不是,我们刚才还想去找是谁挖的陷阱呢,没想到你自己就蹦出来了!”
“谁,谁说我没有留记号,我,我……”
男人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自己的陷阱,想做什么小动作的时候小马笑道:“刚才我们都看过了,什么记号都没有。”
那人依旧狡辩,“说不定是他把记号抹了故意冤枉我,我……”
“啥也别说了,咱们公安局见,你做这阴损事儿,看老子找不找兄弟们砸了你家的锅就对了!”
“你凭啥砸我家的锅,我,我……”男人看着陈大鹏血呼啦的样子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我刚才看错了,这陷阱不是我的!”
说罢男人就想跑,结果还没跑两步就被一旁的赵向北绊了一跤摔了个大马趴,接着又反锁他的胳膊将他按在了地上。
“下山!”
陈大鹏被赵团长背在身上,小马见林宜知又是背着草药又是拎着獐子,赶忙上前道:“嫂子我来!”
“不……”
林宜知还没说完呢,她手里大概有四十斤左右的獐子被赵向北接了过去,后背上的背篓被小马拿了过去,转眼她只剩下腰间的镰刀和胸前的弓弩。
“喝!”林宜知不认识的那个男人看着赵向北手里的獐子惊讶道:“这竟然是被一箭贯穿了脑袋死的。”
“谁的准头这么好?”
趴在赵团长身上昏昏欲睡的陈大鹏在听到这句话时,强打起精神道:“是林医生,林医生可厉害了!”
林宜知看着哪怕疼得再厉害都要替自己宣传本事的陈大鹏有点无奈。
“我靠,妹子,你以前练过吗?”
“一点点。”林宜知礼貌道。
“这弓弩是你祖传的?”那男人看着林宜知身上的弓弩兴趣盎然地问道:“我能不能看看?”
林宜知摘下弓弩,递过去的时候对他道:“这是我丈夫的东西,请小心一点。”
男人看着文绉绉的林宜知,挑了挑眉将弓弩拿在手中细细翻看,“真是个好东西,手艺也好。”
“不过,你这么小就结婚了?”
小马看了一眼男人道:“哈哈哈,迟兄弟耳朵好像有些不好,我之前喊嫂子的时候你没听到啊。”
池子英看着不动声色将自己和林宜知隔开的小马,笑道:“我就是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娶到像林医生这样又年轻又漂亮,不仅会医术连打猎都有一手的姑娘而已。”
池子英这句话说完,连一旁的赵向北和赵团长都转过了身。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没错,但是他说话的这个语气怎么字里行间都在说林宜知的丈夫不配她。
“谢谢夸赞,也就只有像我丈夫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我了。”
林宜知毫不谦虚地接受池子英的赞美,顺带着夸了齐巍山一嘴,“毕竟像我丈夫那样年纪轻轻就当上团长的人确实不多。”
“砰!”
林宜知实话实说完,一旁只顾着看林宜知没顾得看路的池子英不小心踩到一个坑里,趴在了地上。
站在池子英身边的林宜知笑着看向他道:“池同志也不必惊讶成这样吧。”
池子英顶着周围人的目光,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随即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行人从双龙山上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山下的解放车,车斗里还散落着一些白菜帮子和泥土。
众人将陈大鹏抬到车上,送上门的罪魁祸首押上,一行人这才往家属院的卫生所赶去。
路上林宜知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上听着后车斗那男人的求饶声,以及想要和陈大鹏私下和解的声音。
等一路吵吵嚷嚷到卫生所的时候,陈大鹏和男人谈定了赔偿,一百块钱外加两只老母鸡和四十个鸡蛋。
之前于秀云跑回家属院喊人的时候不少人听说双龙山上有人受伤,所以此时卫生所外面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浑身血呼啦的陈大鹏被赵团长等人从车上搬下来的时候引起一阵惊呼,那浓郁的血腥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泡血里了。
“呀,这车上还有野猪和獐子呢!谁的呀,能给我一条腿吗?”
“我也想要!”
“还有我!”
第49章 吓得腿软
林宜知看着将后车斗围得严严实实的人们,心里叹了一声果然如此。
“林医生,你快进来看看!”
梁有善看到浑身是血的陈大鹏腿都吓软了,这样的人要是死在自己手上,那他以后的前途不就完了吗!
还是交给林宜知,反正一开始就是她管的。
再说她是一个女的,真要治死了,就算前途没了还能回家围着男人孩子转呢。
林宜知听到梁有善的声音后转身进了卫生所。
也不怪梁有善吓得声音都颤了,实在是陈大鹏现在这个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他大腿和胳膊被木刺贯穿,流出来的血染红了身上大半的衣服。
再加上折腾许久,他脸色苍白的难看,等他路上和那布置陷阱的男人谈好了赔偿,心里没有什么牵挂,也知道自己安全了,所以放心地晕了过去。
而这副模样在梁有善的眼中就变成了快要嗝屁,他当然要把这个烫手山芋赶紧给扔出去!
“这伤口既然是你处理的,那这个病人就是你的,你看着吧。”
林宜知看着恨不得离昏迷的陈大鹏三米远的梁有善,点点头道:“我会处理好的。”
偷挖陷阱没做记号的男人叫严井田,此刻正被赵向北压在卫生所墙边,没什么人注意。
赵团长有事儿先离开了,池子英倒是想留下看看林宜知怎么继续医治陈大鹏,但是身边那些大婶儿大妈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他怕火烧到自己身上,也赶紧走人。
反正他现在知道林宜知是卫生所的医生,之后有的是时间过来。
“秀云,你现在有时间吗?”
于秀云听到林宜知喊她,立刻道:“林医生我没事儿!”
“那你去靠山屯儿找一下陈大鹏的家人吧。”
“好!”
小马看着昏迷的陈大鹏也有些担心,“嫂子,他真没事儿吗,要不要去县城?”
林宜知摇头,“不用,他就是需要休养。”
小马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摸着自己的脑袋道:“我还要去拉白菜呢,先走了!”
林宜知点头。
小马出去看着围在自己车斗边儿的人喊道:“别围着了,这东西是人家猎户的!”
“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你们就别眼热了!让让,都让让!”
小马喊完,对旁边的于秀云道:“秀云,我顺路送你去靠山屯儿。”
“好!”
林宜知坐在卫生所的外间,看着浑身血呼啦的陈大鹏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挺好,没有发烧。
看来是自己给他喝的灵泉发挥了作用。
卫生所门外的人见想要的野猪和獐子都被小马拉走后,嘀咕了一圈儿小马是不是和于秀云在谈恋爱之后,又纷纷将目光放到卫生所外间躺在床上没有动静儿的陈大鹏身上。
“林医生,这人怎么不出声,是不是没气了?”
林宜知:“……还有。”
“出了那么多血,这小命儿有点玄乎。”
“你们看吧,这山以后还是要少上,猎户进山还拿着枪呢都搞成这熊样,其他人更完犊子。”
“幸亏我就在山脚逛逛。”
林宜知看着在门口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的婶子大娘们,起身道:“病人需要休息,婶子们换个地方聊吧。”
“妮儿,这人真能活?”包着黄色头巾的婶子看着林宜知问道。
林宜知笑着点头,“能活。”
好不容易将卫生所门前看热闹的人都送走,之前消失的梁有善再次出现在外间。
“林医生,年轻人别太自信。”
他手里拿着茶缸子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陈大鹏道:“等他家里人来了就赶紧把他弄回家,要是人死在卫生所。啧啧,这责任我可担不起。”
林宜知虽然也不是什么热心人,但看着梁有善避之不及的模样,多少有些好奇他之前在卫生所里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救过人。
梁有善见林宜知没说话,“啧啧”两声后有些嫌弃地看着被陈大鹏身上的血弄脏的床单,转身又回了办公室里。
林宜知看着紧闭的房门,给陈大鹏检查了一下伤口后,又给他喂了一点灵泉水。
见他一点不剩地都喝下去后摸了摸他的脉搏,确定没有大碍,便将自己和于秀云采摘的草药拖到一边开始收拾。
林宜知将两筐草药刚收拾好,外面就传来一阵车轮碾过地面和女人哭泣的声音。
“婶子您放心,林医生的医术可好了,您儿子一定没事儿的。”
林宜知听到于秀云的声音后,站起身便看到于秀云扶着一个年纪四十多的婶子往卫生所走,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三个男人。
一个年纪大点的是赶骡车的,剩下两个男人好像是陈大鹏的家人。
陈大鹏的娘本来被于秀云安慰得差不多了,但是当她真的看到浑身血淋淋地躺在病床上,且一点动静儿都没有的陈大鹏时,她还是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大鹏啊!”崩溃的哭叫声从女人的嘴里喊出,身后的三个男人看她这样,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陈大鹏没事儿,就是看着吓人了点。”林宜知也赶忙上前。
林宜知和于秀云一起将使不上劲儿的陈大鹏母亲拽起来后,陈大鹏好像听到了自己母亲一声声喊自己的声音,模模糊糊地睁开自己的眼睛。
而此时陈大鹏的娘已经在林宜知和于秀云的搀扶下来到了他的身边。
“娘。”
“大鹏!”王云香见自己儿子醒了,哭着握住自己儿子的手。
“娘,疼疼疼!”陈大鹏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云香刚才握住的刚好是陈大鹏受伤的那只胳膊,疼的陈大鹏直抽抽。
王云香猛地松开,问道:“真没事儿啊?”
陈大鹏这会儿脸上白得没有之前吓人,他笑着道:“多亏林医生和于同志及时发现了我,要不是林医生及时给我包扎,于同志及时找军人同志来救我,那我这条小命儿说不定真要交代在山上了。”
王云香见自己儿子说这么多话都不带喘的,悬着的心变成巴掌拍到陈大鹏没受伤的胳膊上。
“老娘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自己一个劲儿地往深山里跑,我看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苞米瓤子,要不然怎么会听不进去人话!”
“还今天差点交代在山里,那下次呢,是不是要直接交代在山啊……呸呸呸!”王云山给了自己嘴巴一巴掌。
第50章 半扇野猪
知道陈大鹏没事儿后,王云香和陈大鹏的爹陈力以及他大哥陈大鹰对他进行了一番“爱的教育”。
问清林宜知他可以回家养伤,王云香便指挥着自己男人和大儿子把陈大鹏抱到了骡车上,顺便还把陈大鹏弄脏的床单褥子一起带走,说洗干净再给卫生所送回来。
至于严井田,当然是一起带走回去认门。
陈家人走之前,林宜知给他们包了一周的药拿着。
王云香说要给诊费和药费,林宜知根据以往卫生所的收费情况收了王云香两块钱。
陈家人离开后,卫生所就清闲了起来。
于秀云给卫生所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后,见林宜知已经将今天的药材全部收拾好,便问道:“林医生,咱们明天还上山吗?”
“上……”
林宜知的话还没说完,一直躲在办公室里见陈家人都走了才出来的梁有善道:“得去,这些药可用不了多久。”
“但你们在山脚下转转就行了,家里男人要是有休息的可以和你们一块儿!”
梁有善不仅想使唤林宜知两人干活,甚至想使唤她们家里人和她们一起干。
“你们可别说我不讲理,只要不往山里面跑,外围没事儿的。”
于秀云拧着眉毛刚想说什么,林宜知便接过话来道:“知道了。”
梁有善看着上道儿的林宜知,对着于秀云挑挑眉得意地回了办公室。
于秀云跺了下脚,不服地看着梁有善重新关上的门对林宜知道:“林医生,他就是故意欺负咱们!”
林宜知笑了笑,她知道啊。
虽然这山她本来就是想去的,但是被梁有善这么一说,确实让人很不爽。
不过……
“没事儿。”林宜知说完上前轻声对于秀云道:“我在山上看到了两棵栗子树,上面栗子还有不少,咱们明天带回家添个零嘴儿。”
至于梁有善……
她不会让这个什么都不会,还喜欢使唤自己的人在头上待太久的。
窝冬前,他必须下岗。
从卫生所下班后,林宜知回家刚开门,旁边赵家的大门就开了。
孙木兰单手拎着獐子腿,笑着对林宜知道:“小马给你送回来的时候忘了跟你要钥匙,所以先把獐子放我家里了。”
林宜知接过獐子笑着道:“谢谢嫂子。”
“以后你就叫我兰姐吧!”孙木兰热情道:“我听向北说,那人被你救活了!”
她没去卫生所凑热闹是因为家里有事儿要忙,再就是反正自己男人和儿子都过去帮忙了,这事儿等他们回来再问也不晚。
然后孙木兰就从自己儿子的嘴巴里听到了林宜知那起死回生一般的医术,心中更加坚定一定要和自己这个小邻居处好关系。
“他只是伤到了腿和胳膊,从陷阱里救出来上好药没发烧的话,其实没有大事儿。”
“那还是要你医术好才行,这要是技术不好的,说不定就瘸了。”孙木兰说完忐忑道:“这人瘸了吗?”
“养得好就不会。”
这话陈大鹏的娘王云香也问过,知道不会后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要不然这以后娶媳妇儿都是个难题。
和孙木兰聊完,林宜知便拎着獐子回了家。
距离齐巍山回来还有段时间,林宜知看着手里的獐子,决定晚上用它做主菜。
四条獐子腿留下放盐腌制,剩下的獐子肉切了三四斤给隔壁送过去,用来感谢赵家“收留”了他们家獐子一下午。
孙木兰推脱不下只好笑着接下,关了门之后一个劲儿地对着自己的孩子们夸林宜知做人敞亮。
而被夸的林宜知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敞亮的,首先这个人得值的。
剩下的獐子肉被林宜知用辣椒和洋葱爆炒,炒了满满一铁盆儿。
齐巍山刚进家门就闻到这股强劲的香味往鼻子里钻,勾的他几步进了堂屋。
林宜知笑着道:“回来了,洗手吃饭。”
一盆爆炒獐子肉,再配上香喷喷的红薯饭,吃得两人甚是满足。
隔壁赵家和薛家闻到齐家这浓郁的饭香味,纷纷感叹齐巍山结婚之后,这日子倒是越过越好。
“我听老赵说了,那人咋样?”
“没事儿。”
“那就好。”齐巍山不忘记嘱咐,“你要是害怕的话,就把采药的事儿交给梁医生。”
林宜知看着齐巍山笑道:“我都怀疑梁医生不认识几个草药。”
齐巍山惊讶地看向林宜知,“不能吧。”
“谁知道呢?”
“那你明天还要上山?”
林宜知点头,“没事儿,我就在外围打转。”
“今天陈大鹏出事儿也不是因为遇上了野兽,是因为有人在山上做了陷阱没留下记号,他扛着野猪没注意掉下去了。”
林宜知看着没说话的齐巍山,道:“我会小心的。”
齐巍山很想自己陪她一起,但他又确确实实没时间;想不让她去吧,这又是她的工作。
“别纠结了。”林宜知给齐巍山夹了一块肉对他道:“你们定好冬猎的时间了吗?”
齐巍山点头,“后天,趁着下雪之前去,应该会在山里住几天。”
林宜知没想到这么快,“那我明天给你准备点瓷实的干粮,顺便给你带点药以防万一。”
“好。”
因为齐巍山马上就要去参加冬猎这件事,第二天林宜知和于秀云早早地采摘完草药之后并没有回卫生所,而是将林宜知发现的那两棵栗树的栗子,各自摘了三大筐背回了家。
下午林宜知请了三个小时的假,回家给齐巍山准备第二天上山要带的东西。
当她回到家时,发现一辆熟悉的骡车停在他们家门口。
陈大鹏的大哥陈大鹰见林宜知回来,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道:“林医生。”
“是陈大鹏的伤口发炎了?”不应该啊。
陈大鹰笑道:“不是,他挺好的,我是来给您送肉的!”
他怕林宜知拒绝,直接道:“我弟弟的命是您救的,这半扇野猪您要是不收下,我回去实在没法交差。”
“您收下吧,我们一家三个男的全是猎户,真不缺肉吃。”
“而且其他人都收了,您也收了吧!”陈大鹰还真不是唬林宜知,只有林宜知家里没开门,所以他一直在这里等着。
“那行吧。”林宜知也没过多推脱,尤其是听到其他人都收了之后。
野猪装在麻布袋子里,隐约有血迹落下。
陈大鹰怕林宜知搬不动,主动给林宜知搬到堂屋前,放下野猪后像是怕林宜知反悔,立刻驾着骡车离开了齐家。
林宜知打开袋子算是知道陈大鹰为什么跑得那么快了,这里面不只是半扇野猪,还有两只肥嘟嘟已经处理干净的家鸡。
林宜知将那两只鸡拎出来,一只起码得有十二三斤。
林宜知刚把两只鸡拎到厨房里,就听到自家大门被敲响。
林宜知疑惑地看向门口,按理来说这个点家里不会来人,会是谁?
林宜知打开门,发现来的人是邮递员。
“你可回来了,这些都是你家的!”
邮递员搬下两个大大的包裹后又拿出四封信,都交给林宜知这才离开。
林宜知费力地把两个包裹搬进院子里,这才看向那四封信。
其中最上面的那封,是齐巍山的亲生母亲寄来的。
第51章 信
和齐巍山有关的信林宜知没动,只打开了王妍心给她写的信。
信中简单写了林宜知离开之后家里发生的事情。
林承云进了印刷厂;林曼莹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发了一笔财,现在天天带着严正阳的那对儿女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从没回过娘家。
林宜知看着王妍心写林曼莹发财的事情,不由自主地便回想到之前她和那几个红袖章狼狈为奸的事情。
她估摸着林曼莹发财的钱还是那么来的。
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一旦尝到甜头儿是不可能停下的,除非她摔了一个大跟头。
不过这些事情都和林宜知无关,她想怎么作死是她的事情。
王妍心在信中还说,她给林承志找了一个停尸房看门的工作,但是林承志嫌晦气,想要和她还有林玉书一起去大西北。
这封信是在王妍心三人去大西北的前一天给林宜知寄来的。
信中说让她不用回信,等他们到了戈壁滩上安顿下来,会再给她来一封信。
在信的最后林承志也写了几句话:二姐,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爸妈。
林宜知看完这封信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齐巍山回来的时候看着堂屋门口的那两个包裹,疑惑的对厨房里正在烙饼的林宜知道:“谁的包裹?”
“首都来的,一个是邵建章同志寄来的,一个是火车上遇到的范忆秋同志寄来的。”
“不是说……”齐巍山说到一半咽了下去,东西都寄来了,他再说些什么也显得多余。
齐巍山将自己刚发的工资交给林宜知,“给你一百二,我自己留十六。”
林宜知笑着将钱放到自己口袋里时对齐巍山道:“你要觉得我们占了便宜,这段时间我收一些山货给他们寄过去。”
首都虽比东北这边繁华,但说实话,吃得可能还没有这里好。
起码在林宜知穿来的这些年里,来到东北之后是吃得最顺心、最满足的。
“那也好。”齐巍山来到堂屋,“做的什么饼?”
“肉饼。”林宜知将肉饼翻了个面继续道:“陈家送来了半扇野猪还在那里放着,你要是没事儿就给我切一下。”
林宜知说的时候齐巍山已经拿起一张肉饼吃了起来,两三口塞嘴里就开始剁肉。
林宜知其实挺喜欢这样和齐巍山这样聊家常,“等你从山上回来之后,就拿着家里的煤票和钱把煤炭都拉回来,我看隔壁的兰姐家都应该弄好了。”
“好。”
“煤票要是不够的话,你要不要上山砍些木柴?”
东北的冬天可比首都要冷要长,林宜知怕不够。
“煤炭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有门路,木柴我回来就去砍。”
林宜知看着将事情揽过去的齐巍山,笑道:“好,陈家为了感谢我还送了两只处理好的大公鸡,晚上我给你炒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