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旅团还是酷拉皮卡，又或者是妮翁。
带入情感没有问题，但千万不能当真了！
重新看向面前娃娃脸的青年，你没有因为对方握住的手腕而后退，反而凑得更近了。
略有意外的眼神，滚动的喉结，鼻尖呼出的热气，还有微颤的睫毛。
这个世界果然很真实。
所以玩家偶尔认真起来，也不能怪她。
“侠客，之前说好了，是我的所有物对吗？”
明明是玩家的仆人，竟然这么不听话。
明明愿意执行玩家的命令，但竟然也会默认伤害玩家的事情发生。
欠调教。
需要教训。
“还有之前说过的礼物，也还没有给我。”
之前为了节省。所以没有一次性找旅团要完礼物，没记错的话侠客刚好在其中。
话题跳转得太快，娃娃脸青年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对你笑了一下。
“哈哈，是有想要的东西了吗？可以哦。”
【太好了，他同意了。】
太好了！
你直接捧住了侠客的脸，身体的重量完全压了去来，金棕发的青年不得已松开你的手腕，撑在身体后方，用于维持你们的姿势。
“诶…？”青年似乎不能理解你的行为，但还是接住了你。
“我有想要的东西了。”你说：“侠客一定愿意给我。”
“……”
夜晚的街道安静非常，明明还是寒冷的冬夜，却连风的声音都没有。
对方口齿间的气息化作白雾消散在空中，在这过分相近的距离之间，你看到对方瞳孔放缩了一下。
“…已经不生气了吗？”侠客闷声笑了一下：“不愧是小华子…果然还是这么跳脱。”
他抽出一只手，放在你的头顶，以这种半环抱的姿势封住了你的退路。
“当然，之前已经答应了吧？”侠客咧开了嘴：“而且我是小华子的所有物，当然什么都会满足你。”
手心传来对方的温度，绿色的瞳孔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随口吐出的轻浮话语就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说得过于理所当然，你毫不怀疑如果他去当牛郎，能在一夜之间卖完店里所有的酒。
什么都愿意。
这种事情怎么能轻易承诺呢？骗骗三岁小孩子就算了，但是玩家可是会当真的。
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了。
玩家可要许愿了哦？
真的要许愿了哦？
“侠客。”
你念出对方的名字，稍稍支起身子，再次以居高临下的视角盯着他。
指腹摩挲着对方的皮肤，顺着温度更高的脖颈而去，在此刻烫得有些吓人。
“侠客，我想让库洛洛不高兴。”你说。
对方的瞳孔放大了一点：“不高兴…？”
“没错，不高兴。”你顺着他的话接道：“但是我一个人做不到，所以需要你帮忙。”
今夜的月光依旧清冷，在未化的积雪上折射出点点冰晶。
你想到了侠客躺在血泊里的那晚，天上的月亮也是那么漂亮，像是一块白纱盖住了世界。
是送别的苫脸纸。
“侠客，我要夺走库洛洛喜欢的东西。”
你亲昵地蹭了蹭对方的鼻子，再睁开时，对方的眼神染上了意外。
绿色的眼眸映照出你的模样。
“侠客。”
“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好吧，就算他有能力也会被轻松干掉，这没什么区别。
没太关注对方的表情，只记得手起刀落，原本帅气的正比人物嘭一声变成Q.Q人倒在地上，眼睛还画着大叉叉。
【击败「侠客」，获得「经验」X48221，恭喜您成功升至LV89！】
玩家又升级了，这真是喜事一件。
你蹲在变成Q.Q人的侠客身边，戳了戳地上的小人。
软软的，手感有点像果冻。
提起对方的衣领，变成Q版人物的NPC重量也减轻了，和普通的娃娃没什么区别。
哦、哦！
玩家杀死了侠客！
不知道远在天边的库洛洛是否可以感知到，毕竟他还需要侠客的念能力和西索战斗。
至于没有侠客的能力，他会不会输……那应该不是玩家该考虑的问题。
变成Q版的侠客有点可爱，你带着糯叽叽的小人走了两步，随即又觉得有些可惜。
玩家就这么失去了唯一的仆人。
按照设想，你还想把仆人放进家园，让他帮你种地呢。
不过事已至此……
【要带走侠客的尸体吗？】
【A.带走。】
【B.还是算了吧。】
玩家没事收集侠客的尸体做什么？
虽说很可爱，但放在背包里也没什么用啊。
难道是觉得玩家会把这人复活吗？
【为了气库洛洛而损害自己的利益，不觉得很亏吗？】
说、说得也是！
虽然不喜欢侠客，但这是玩家的东西！如果想气库洛洛，杀掉别的旅团成员也是一样的！
该死，动作太快了，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层！
你在原地焦急地打圈圈。
仆、仆人被玩家折腾没了，这该如何是好！
复活、复活！玩家需要圣杯！
呜哇，可是圣杯已经承诺给酷拉皮卡了，而且那玩意不是只能用一次吗？
比起给侠客用，还不如给妮翁。
到底有没有其他复活道具——
你的思绪停中断了片刻。
等下，说到复活道具——玩家不是在杰森神父那里看到过很多吗？
而且像是垃圾一样被随意摆在教堂里面，甚至到了泛滥的程度。
更何况作为道具，这些东西是能刷新的……
所以其实NPC挂掉对于玩家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吗？
你呆滞了一秒，看向手里的Q版人物。
“……”
呜哇侠客，你死得好惨！
为手里的尸体默哀一秒，但这绝对不是玩家的错误！
就算复活对玩家来说简简单单，也不能称为原谅他们的理由。
愚弄玩家就该付出代价！
话虽如此，你心中的怒意基本已经平息，甚至有种柳暗花明的惊喜感。
对自己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你把Q版侠客装进背包。
【获得「侠客」X1】
既然如此，那就让杰森神父帮帮忙吧。
到底还是玩家的仆人，给点惩罚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人，可不能这么随便原谅。
玩家可是还没有放弃想看库洛洛痛哭流涕的模样。
一个侠客远远不够，你要把旅团给铲除！
铲到只剩下库洛洛一个人的时候，他一定会变成一只可爱的破防狸狸。
好期待！
当然，如果他跪在玩家脚边，抱着玩家大腿说“求求你高贵的玩家大人请复活我的爱人吧！”，玩家也不是不能考虑放过幻影旅团啦！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A.旅团基地。】
【B.教堂。】
当然是旅团基地！
哦哦哦哦哦幻影旅团，准备接受玩家的制裁吧！
刚好连友克鑫的那份一起算上！
你高举进攻大旗，手指刚要点上第一个选项，又硬生生顿住。
话说回来，你还约了酷拉皮卡见面吧？
旅团是酷拉皮卡的仇人，也是玩家的仇敌。
如果把被干掉的旅团送给酷拉皮卡的话……
充分发挥玩家精打细算的本能，你再度转动有些生锈的大脑。
如果玩家拿旅团众人讨好酷拉皮卡…能不能让他再表演一次火红眼给你看？
说不定能让酷拉皮卡更喜欢玩家——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感觉……可行！
对自己的机智感到惊喜，智力4真是恐怖如斯，短短几分钟玩家就聪明了不少，竟然能想明白如此关键的信息——
豁然开朗，你顿时化身企图讨好褒姒的周幽王，毫不犹豫点击旅团基地。
火红眼、火红眼！
直奔熟悉的独栋小楼，你一脚踹开大门，惊人的撞门声让NPC顿时侧目而来。
“搞什么啊？！”大厅里的武士头不耐地转身：“不是说去便利店吗，怎么这么快就——”
是玩家回来了！
你扫了一眼，大厅里不仅有信长，还有芬克斯和飞坦。
“是你？”信长的目光接触到你时愣了一下：“小鬼，你什么时候回——”
根本不给信长说完话的机会，你立即冲过去，干脆地抽出了自己的大剪刀。
杀人就是要又快又准！
根本没给对面开二阶段的机会，你一剪戳死面前的信长，对方砰一声变成了和侠客一样的Q版小人，双眼大叉叉倒在地上。
【击败信长，获得「经验」X72232！】
哦！可怜的信长！
“？！”
一旁的二人头顶跳出巨大的红色感叹号，立即摆出了防备的姿态：“你——？！”
一切无需多言，你带着大剪刀直接冲向飞坦和芬克斯。
或许是因为有了信长在前，二人比你想象中更快一步，大剪刀擦着飞坦的脸颊而过，再空中留下一抹鲜红的血线。
【提示：HP-120】
“……”
差点忘了飞坦还会反伤……
如果能碰到他，人间失格就能失效，不过算了，如今这点HP对玩家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飞坦（LV75）】
【芬克斯（LV70）】
“小鬼，你是怎么回事……”芬克斯咬牙切齿地看着你，目光落在你身后变成Q.Q人的信长上，双眼微红。
【要怎么回答呢？】
【A.纳命来！天霸动霸tua！】
【B.伤害我，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C.不说话，装高手。】
前两个选项有点羞耻了…
你决定闭嘴装高手，面前一把红伞破空刺来，你一个翻身直接躲了过去。
飞坦，现在的动作好慢。
手里的大剪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如今LV89的玩家究竟有谁能阻止！
芬克斯的废物能力还在转胳膊，真正的战斗究竟哪里有时间给他磨蹭。
大剪刀毫不犹豫地贯穿了对方，没有眉毛的芬克斯嘭一下，也变成了Q版小人。
再见了，给玩家糖吃的芬克斯。
【击败芬克斯，获得「经验」X93273！】
接下来，就是飞坦。
尖锐的剪刀直接切开了长伞，你没有直接像之前那样将飞坦戳死，而是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人间失格已生效。】
虽然不在意HP，但还是要节约。
“再见了，飞坦。”
力气大得对方根本没能力反抗，你举起手里的剪刀，轻松把飞坦也变成了Q版小人。
【击败飞坦，获得「经验」X118237！】
【恭喜您已升至LV90！】
根本没花多少力气就解决了三人，你高兴地将地上的Q版小人装进背包。
【获得「芬克斯」】
【获得「飞坦」】
正装得起劲，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响动。
“这是…怎么回事？”
略有幼稚的声音，是库哔。
你回过头，不仅看到了库哔，还有剥落列夫和富兰克林。
或许是被玩家的打斗声吸引过来的，但是正好，省得玩家再费功夫找了。
哦哦哦哦哦玩家上咯！
【您已击败库哔，获得「经验」X30015！】
【您已击败剥落列夫，获得「经验」X72393！】
【您已击败富兰克林，获得「经验」X82792！】
再见，再见，再见。
地上又多出了三个小人，依旧是将他们一起装进口袋，你开始在小楼里搜寻别的NPC。
还有玛奇她们……玩家不会厚此薄彼。
然而到处找了一圈，连带地下室一起搜索，依旧没有看到几人的身影。
是没有回来吗？
【是离开了吧？】
你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玛奇她们应该提前一步先前往天空竞技场了。
那还真是…幸运！
好吧，干掉了七个旅团成员，也差不多够了吧。
至少在这里的都没有了，玩家一个也没放过。
硬性条件实在没有办法，这怨不得玩家。
那现在…可以去找酷拉皮卡了吗？
【他一定很高兴。】
你顿时感到兴奋，久违地左右横跳了一下表达高兴。
没有违背强盗本色，在离开前，你再次搜刮了一下基地，企图再翻出一点好东西。
获得「果酒」X1，「零食大礼包」X1，「甜食」X1，「红豆面包」X1，再之后就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道具了。
怎么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吃的……
不过至少能收集到就是好的，将零食塞进背包，最后只剩下侠客的房间还没搜寻。
果断进入其中，一通搜罗只得到了「玫瑰花束」X1。
看来没有其他东西了。
终于结束了。
你长叹一口气。
很好，接下来可以去找酷拉皮卡了！
满意地拍拍口袋，那里面全是旅团的Q.Q人手办。
心情变得激动起来，你高高兴兴往外跑，就在此时，一串铃声突兀地闯了出来。
咦……电话？
竟然还有漏网之鱼…不对，或许是特殊剧情也说不定。
你顺着声音摸去，在侠客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部手机。
【普通手机：只能用来打电话和发短信。】
【要接听来电吗？】
那当然是要了！
果断地选择确定，你将手机放在耳边。
电流声伴随着低沉的询问，酥酥麻麻如一条小蛇钻进你的耳中。
“侠客。”
黑发青年的嗓音在听筒里响起：“你在哪里？”

或许是因为已经感应到侠客的能力消失了，所以才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
你挠挠头，下意识摸了下口袋。
【要怎么回答呢？】
【A.他死了。】
【B.不说话，装高手。】
“他死了。”你开口回答：“其他人*也都一样。”
全部变成玩家的手办了。
说完你干脆了断地挂了电话，让库洛洛自己琢磨。
连带手机一起扔进背包，这次终于没有什么再阻止你的脚步。
顺着记忆一口气冲向教堂，远处的建筑孤零零立在废墟之上，被月色勾勒出些许狰狞的轮廓，依稀可见半掩的门扉。
柔雾般的光挤入室内，拨开浓稠的黑影，照亮前方的人影。
……有人？
本以为会看见空旷的大厅，你对出现在这里的人影有些惊讶。
眯眼认真看去，对方金色的头发垂在后颈，耳坠的晶体折射出奇异的色泽。
他站在台阶前，仰着头，在观望有些破损的雕像。
哦、哦！
是酷拉皮卡，已经来了吗？
你啊了一声，赶紧走上前去。
少年周身还带着冷意，肩头处还有两粒冰晶，显然也刚到这里不久。
“酷拉皮卡。”你喊出对方名字，以此吸引他的注意。
感受到你的靠近，酷拉皮卡闭上眼睛，浅吸了一口气，朝你转来。
金丝随着扭头的动作拂动偏移，露出了那张漂亮的脸。
再睁开时，灰蓝的眸子比上次见到时更加沉寂，像是没有涟漪的湖面一般平静。
他一言不发望着你，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对先前的那些不愉快也闭口不提。
不过片刻的对视，酷拉皮卡开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对方的语调比你想象中要淡然，即便如此，你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
你歪了下头。
不服输？或者是抵抗？还是说，坚韧？
你的眼睛稍稍瞪大了一点。
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这次你发誓自己没有看错。
少年直视着自己，等待着你的回应。
酷拉皮卡依旧不惧怕玩家。
天啊！这可真是——太让人惊叹了！
实不相瞒，其实你都觉得酷拉皮卡快被自己玩坏了，毕竟上次分别前，对方的表情很难看。
好吧，你承认自己的行为在对方看来有些过分，但享受NPC逐渐崩溃的状态又实在有趣。
看对方痛苦，看他对你恨之入骨，看他恨不得杀了自己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享受追捧，享受被重视，享受被记住和念念不忘。
才不管他人会不会痛苦。
天啊！玩家，好过分！
【你竟然会有自知之明。】
还真是！
但是你看，这不是有不会坏掉的玩具吗？
还是说，是从玩家这里得到了锻炼，所以心灵更加强大了。
又或者，是因为玩家给了他希望，所以还心怀希望吗？
当然可以！
比起坏掉的玩具，你还是喜欢灵动一点的！
【酷拉皮卡在等您说明来意，要选择什么话题呢？】
【A.妮翁死掉了。】
【B.已经处理好派罗了吗？】
【C.给你看点好东西。】
不关心派罗的问题，妮翁等你找到神父也会复活……所以果然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
想到火红眼，你立刻积极上前，高兴地在酷拉皮卡面前横跳了一下。
“给你看点好东西。”
不等酷拉皮卡回答，你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侠客的Q.Q人。
Q弹的果冻人在手里晃了晃，你将他放在了台阶之下。
旁边的人影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侠客，视线牢牢附着其上。
“这是——”
“这是侠客。”你贴心地为酷拉皮卡介绍：“是幻影旅团的成员。”
也是玩家的仆人。
对酷拉皮卡的震惊表示满意，你忙不迭将剩下的几个Q版人物一一摆在了酷拉皮卡面前。
“这是飞坦，这是芬克斯，这是信长……”
躺得整整齐齐的Q版小人再此刻意外的可爱，你立即期待地看向酷拉皮卡。
看啊，是酷拉皮卡憎恨的旅团！
【有什么要说的呢？】
【A.你喜欢吗？】
【B.你高兴吗？】
“你讨厌的旅团，我都帮你干掉了…虽然有几个不在这里，不过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了。”
你凑到酷拉皮卡身边：“你高兴吗？”
虽说是他们对玩家心爱的玩具动手在先，玩家进行了必要的报复，不过拿来借花献佛也不错。
…话说借花献佛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不管了，你围着酷拉皮卡转了两圈：“酷拉皮卡，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想让你高兴一点。”你拉过酷拉皮卡的手：“我觉得你看到这个会开心。”
酷拉皮卡开心，玩家就可以趁机提出要求。
你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如何，如何？
“……”
出乎意料，酷拉皮卡并没有想象中高兴，或者露出长出一口气的表情。
他的眉尾微颤，连带虹膜也隐隐覆上不一样的色彩。
但还远远达不到灼烧的状态。
情绪激动时会变化的双眼，此刻也只是微微变色。
不喜欢吗？
“为什么。”
你听见酷拉皮卡的询问，声音又冷又硬。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难道你不是幻影旅团的一员吗？”
啊，怎么说呢，玩家现在不是了。
为了确认，你翻找了一下物品栏，旅团替补成员的称号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变黑了。
或许是你杀掉侠客的时候，又或许是更早的时候。
【要怎么回答呢？】
【A.是。】
【B.不是。】
“我不是了。”你说：“酷拉皮卡现在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凶了。”
“……”
你看见酷拉皮卡再度闭上了眼。
“他们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吗？”
不值一提？倒也不是。
玩家很喜欢旅团，但这跟她杀了旅团泄愤并不冲突。
游戏里NPC的死活，本就是玩家可以随心掌控的。
“犯错了就要惩罚，心情好就摸摸奖赏一下。”
等气消了，觉得对NPC有所亏欠，就重新读档或者消耗点道具，再把包里积攒的礼物全部送给对方，用这种方式填补愧疚的漏洞。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觉得酷拉皮卡的问题实在奇怪：“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难道知道我对他们的想法，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还是说，对他们产生了同情，或者悲悯感？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你感觉自己或许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毕竟酷拉皮卡并不是完全的理智派。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虽然你不能理解对方这种思想。
老实说，玩家之前就觉得很莫名其妙了。
明明被灭族了，为什么只想找杀死族人的仇敌头领呢？
杀了头领，就能让这个黑恶势力彻底完蛋，再也没有所谓的“蜘蛛”？
可是他们杀死了自己的族人，自己的爱人，自己喜欢的东西啊。
不行，如果是玩家，会生气到恨不得毁灭世界。
不仅是头领，每一个动手的对象都要遭受毁灭性的报复。
单纯的死亡是不够的，因为死亡对某些人来说并不是可怕的事情。
你要让对方得到比那更强烈的痛苦。
他爱的，他在乎的，他守护的，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全部失去。
让他陷入绝望，在心里想着“啊，要是当初不那么做就好了”。
要看到对方的埋怨，怒意，绝望和癫狂。看他也失去自己在乎的，让他体会自己的悲哀，才能达到“平衡”的状态。
“我觉得酷拉皮卡可以高兴一点。”
你拉住少年的手，冰冷的温度握在手里，在冬日并不舒适。
“你看这一个。”你指着地上的信长：“他杀过你的族人，挖出过火红眼。”
你感觉酷拉皮卡的身型紧绷起来。
你带着他走向富兰克林：“他也杀过，也挖过。”
“这个也是，飞坦平常会负责旅团的审讯工作，所以肯定挖得最多，说不定还折磨过你的族人。”
你感觉自己在瞬间被反握住，死死将你的手包在其中，力气大得吓人，连带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扭头，少年的双眼比刚刚更加鲜艳。
他紧咬着牙关，垂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的Q版小人。
你略有不满地撇嘴。
跟玩家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着玩家会比较好吧？
松开酷拉皮卡的手，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将旅团塞进背包。
玩家的东西，哪怕是不中用了，也是你的东西。
“所以，多少可以笑一下了。”你在嘴角必出一个V字：“我帮了酷拉皮卡大忙，你现在有没有喜欢我一点呢？”
“……”
黑夜将万物融成一片，淡蓝的月光穿透窗户，让教堂变得更加寒冷。
金发少年张了张口，像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如果只是想亲手报仇的话，我还没杀库洛洛。”你高兴地晃了晃酷拉皮卡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吃瓜第一现场——
呜哇！玩家期待好久了！
倒不如说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这次来找酷拉皮卡本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而且，让人起死回生的圣杯，也在库洛洛那里。”
果不其然，金发少年的瞳孔瞬间凝缩，眼神锁定在你身上。
你发出恶魔低语：“不是想要复活族人吗，干掉库洛洛之后，就能把圣杯带回来了。”
“当然，如果你不满意现状的话，我还有个别的办法。”
这是在刚刚突然想到的。
一个很久远的事情了。
你凑近酷拉皮卡，对他咬耳朵道：“我曾经帮库洛洛拿到过一张名为时之沙漏的卡牌。”
“你也可以选择使用那张卡牌回到过去，拯救所有人。”
达成心中的Happy ending。

“从贪婪之岛带回来的，你应该知道那些是什么。”你回答道。
没记错的话，小杰他们一直有跟酷拉皮卡保持联络。
他们贪婪之岛的经历，应该不是秘密。
时之沙漏，很容易理解吧？
你再度凑近了一点，在酷拉皮卡下意识想后退的时候，一把将牢牢固定在原地。
“是库洛洛特意差遣我去找的，据说可以回到过去。”
听起来很厉害对吧。
如果不满意现状，从头开始也无所谓。
拿着那张卡牌回到过去。
带领族人躲避旅团，也不会去友克鑫，也不会遇到玩家。
将现在的一切彻底抛弃。
“不过那张卡牌已经在库洛洛手里了，如果你想要的话——”你拉长声音：“我们只能去把它抢过来了。”
圣杯加上卡牌，还有灭族之仇，三重保险。
都这样了，再不打就说不过去了。
跟着酷拉皮卡一起去找库洛洛，那就是吃瓜第一现场。
虽然忘记原著连载到哪里了，但这两个人应该还没有开始真正决斗吧？
喂！这可是连原作者都没见过的剧情啊！
好激动，你要目睹世纪大战了。
最终之战，先行版。
这么一想就更加期待了！
“想要的话，我们一起去找库洛洛。”你期待地看着酷拉皮卡。
先行大战！
“……”
出乎意料，酷拉皮卡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你。
原先看不清的神色已经归于平静，半阖着双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如果使用了那张卡牌。”
低缓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会发生什么？”
少年的尾音散在空气里，轻飘飘的，和月色融为一体。
什么会发生什么。
在你发出疑问之前，少年先一步开口，语气很是笃定：“如果真的可以重新开始的话，库洛洛早就该使用了。”
“比如说，回到友克鑫，去复活他那位失去的旅团成员。”
又或者，去更改某些他不满意的过去。
“他为什么一直握在手里的原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