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之下皆疯犬作者: 石头屋
  发于:2024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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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他面上高傲任性不可一世, 实际上根本没底线。
就是个贱骨头。
况且她说的哪里错了。她对他感兴趣才愿意教他规矩, 愿意惯着他宠着他。
她失了兴趣, 他便什么都不是。
邓家家业, 她已经对他没什么指望了。就他这脑子如何能斗得过邓意清。
所以她现在愿意玩弄他, 纯粹是她好心。
这蛮子还不知足, 和她犟嘴顶气。
不识好歹。
何楚云不说话, 雪来更不敢言。他低着头拘谨地坐在凳子上。
其实那凳子不算小,何楚云坐上去只坐不到三分之一, 可雪来却把凳子压得满满当当。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
半晌, 何楚云才开口, 语气间流露出一丝失望,“你这般不听话, 叫我如何再喜爱你。”
邓意潮听见她说可能不会再喜爱他,连忙回过头,想要解释什么。
可他又找不到借口。因为他就是不愿意做, 就是不愿意给一个卑贱的马奴敬茶。
他放不下他的尊严。
可,她对自己失望了。
若是不做, 她是不是真的就不再喜欢他了。
邓意潮脑中天人交战,胸膛上下起伏, 面露痛苦。
而何楚云也不着急,就这么轻悠悠地看着他,等着他。
好像他做出什么决定她都尊重他。
不过他可以肯定,只要他不听话,那她断然会失望地摇摇头,随后将他遣走,让他莫要再来。
终于,邓意潮深呼了一口,肩膀塌了好几寸,认命地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
接着站在雪来身旁,看都不看他,一只手里拿着茶伸到雪来面前,没好气地说道:“喝吧。”
他的眼里挤满了委屈,下唇还微嘟。
这次嫂嫂实在过分了,今日之后得叫嫂嫂好好哄他,他真的不高兴了。
邓意潮动作粗鲁,茶水洒了不少。
雪来扭捏着抬起两只手要接过茶,“多谢公子。”
指尖刚碰到杯子,就听何楚云道:“那日他是如何给你敬茶,你今日便如何给他敬茶。”
邓意潮蹭地扭头看着何楚云。由于太过震惊,方才眼中那几滴委屈的眼泪被甩了出来砸落在地。
他哆嗦着嘴唇,颤抖着声音,“嫂嫂……”
嫂嫂,你竟然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让他给一个奴隶下跪,那与侮辱他后再杀了他有何区别。
何楚云眼神依旧平静如水,淡淡微笑道:“不是说什么都愿意做?我又没要你的命,只是让你跪下敬茶而已,这么难吗?”
邓意潮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嘴唇微张却又讲不出话来。
何楚云挑挑眉,道:“那好吧。”
随后看向雪来,伸出跟白嫩的指头指了指桌上的一柄小短刀,“去将那把刀拿来。”
雪来听命点头去取了过来。
何楚云拿着刀在手上把玩,“喜灵也真是的,削完桃子也不知道把刀收起来。”
说罢,她对着雪来道:“伸手。”
雪来立刻摊开双手,何楚云将刀放到了他手上。
何楚云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在施着巫术蛊惑他,可声音又是那么平淡温和,“我最近心里不痛快,想见见血。雪来,你割点心头血给我尝尝可好?”
割心头血。
和她让邓意潮下个跪不同,这可是真真要雪来的命。
虽说奴隶的命不值什么钱,可谁会因为主子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甘愿自尽献出性命。
雪来捧着刀的手一抖,没几息便回手握紧了刀柄。
主子对他太好了。主子关心他,给他厚衣裳,赏他吃的,让他到内院伺候,还为他出头教训下人。
主子如此貌美,他经常不小心看到主子一眼都觉得是对主子的不敬。
可如此高贵的主子却总是操着温温柔柔的声音关心他,同他玩笑。
雪来被卖到何家不过两月上下,可他却仿佛已经在这待着数年。
小姐的院子就是他的家。他是属于小姐的。小姐让他死,他就去死。
只要小姐能高兴。
若是他的死,能让小姐痛快一下,那他这条贱便值得了。
邓意潮放缓了呼吸,紧张地盯着雪来。
这马奴肯定不敢。
不会的。
何楚云又朝雪来笑笑,还上手摸了摸他的发。
“雪来,做吧。”
雪来一直都没什么表情,即便是受了侮辱被人欺负,也是行尸走肉般毫不在乎。
即使是现在面对生死,他都如往常一样。
只是语气比平时强了些,“多谢小姐对奴的照顾,奴无以为报。雪来愿下辈子还做小姐身边的奴隶。”
说罢,就举起尖刀对着自己的心脏刺去。
邓意潮心惊得一缩,怔愣在原地。
雪来闭着眼,准备用最后一丝力气挖出心头血。
可他刺了之后,胸口只是如同被木棍戳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那刀片竟变戏法似的缩了回去。
何楚云不禁遮着口轻笑出声,这清脆的笑声在沉静的屋中极不合时宜。
“有趣吗?这是何度雨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新玩意儿,上次可叫他好生显摆。”
而雪来抿着嘴唇面色惨白,还没从死里逃生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面露心疼轻皱着眉拍了拍雪来的头,以示安抚,“可是吓着了?委屈你了。”
雪来感到头上的手眼珠才重新转动起来,他喘了口气,恍惚道:“雪,雪来不委屈。谢小姐不杀之恩。”
何楚云嗔道:“笨孩子,我哪里要杀你了,不过是逗逗你而已。”
雪来顺从地让她抚摸安慰,终于有了一丝委屈。
两人一个温柔一个听话,缠绵蕴藉。
一旁的邓意潮才意识到自己被那马奴抢了位置。
本应是他在何楚云身旁,被她抚摸、被她调笑、被她安慰的。
怎地变成了那个马奴!
可他不敢上前。
那马奴方才的举动着实把他惊着了。
他知道,两人并非作戏,何楚云的性子也不屑于作戏给他看。
那个马奴是真的不知刀是假的,他是真的愿意为了何楚云的一句玩笑话去死。
若是他自己,他会愿意吗。邓意潮不知道。
他猛然发现,在何楚云那里,他竟真的连一个马奴都不如。
他还有什么资格任性胡闹,浪费她的耐心与宠爱。
何楚云轻轻瞟了一眼邓意潮,没有再理他。任他在原地站着。
她侧身坐到塌边,双脚放到地上踩着毯子。
拍拍腿,示意雪来到她腿边去,“过来。”
雪来应声跪到她的腿边。
何楚云轻轻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腿上,缓缓抚摸。
雪来听话地歪着头,将头放到了何楚云的腿上。可又怕压了她,不敢松了力气。所以看似他倒在她的腿上,实则他上身与脖子皆在用力。
何楚云腿上的重量连一只小猫都不如。
“真听话。”何楚云边抚摸边叹道。
“别摸他!”邓意潮终于受不住,哑着嗓子喊出声。
她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对别人好。还让那马奴躺在她的腿上。她的腿上只能他自己来躺,他不允许别人碰她!
可何楚云置若罔闻,继续抚摸着。还道:“不听话的人要惩罚,但听话的人,便要奖励。”
何楚云捏着雪来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盯着他有些懵然的眸子道:“碰过女人吗?”
雪来摇摇头,“回小姐,雪来没有。”
“男人呢?”
雪来咽了咽喉咙,“亦没有。”
何楚云满意点点头。
那便好,也算干净。
何楚云今日未曾出门,在屋子里穿得是轻简的内衫。
她右手放到雪来的头顶,另一只手捏起右边宽袖的一角,将薄纱铺到了雪来的额头上。
随后弯下腰凑近。
这意思不言而明,她要吻他。
邓意潮与雪来皆看出了她的意图。
雪来紧张得浑身僵住,动弹不得。
而邓意潮则目眦欲裂,紧促地呼吸。
何楚云靠得更近了,她的气息都幽幽地喷到了雪来的脸上。
雪来喉头翻动,努力地压抑着越来越粗的呼吸。她的气息如同浓烈的迷香,喷得他神昏意乱。
雪来闭上眼。心想,今日他身上染到的主子的熏香,怕是几日都散不掉了。
幸福得他愿意就这么死去。
就在何楚云的薄唇将要碰到那层薄纱吻到雪来的脸上,只听邓意潮失声道:“等等!”
再一看他,泪水已经流了满脸。他轻轻抽噎着,嘴里不停说:“等等,等等……”
别,不要与别人亲近。他受不住。
他崩溃般地‘扑通’一声对着雪来跪在地上。
然后双手举起杯子,跪行至雪来面前,声音幽咽,一字一顿,“您请用茶。”
一次说罢,他又如同立了毒誓般泣血涟涟又道了一遍:“您请用茶。”
雪来拘谨地接过茶, 道了声:“多谢公子。” 何楚云笑意淡了些,“我可有叫你道谢?”
雪来忙慌得直摇头,“没, 是雪来错了。”
何楚云笑意更淡, 不怒自威, “没有叫你做的事不许做,听到了吗?”
雪来低头应道:“是。”
何楚云了瞥眼旁边的邓意潮,话都没说, 邓意潮便道:“是, 潮儿也知道了。”
何楚云这才又恢复温和笑意。
不错, 还算听话。
雪来将茶喝了, 拿着杯子不知所措。他不知是该把杯子放到一旁还是如何。
小姐没有指示, 他现下动都不敢动。
何楚云自然看出了他的惧怕, 笑道:“瞧你吓得。”
雪来不好意思地朝着何楚云道了声歉, 说是自己愚钝,悟性差, 让她费心了。
何楚云又问道:“这茶如何?”
雪来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茶, 刚想说这茶如何如何好, 他如何不配,话又堵在喉咙里。
鬼使神差地, 他道了句:“有,有些凉了。”
何楚云抿着唇:“嗯,果然凉了。怎么能给你喝冷茶呢。”随后看了眼垂首跪地的邓意潮, “是吗?”
邓意潮闷声道:“是,潮儿这就去沏壶热茶来。”
说着, 就要站起身离开。他对珠玉阁熟悉得很,小厨房在哪里他也知道。
“站住。”何楚云冷冷地将他叫住, “我方才说什么了。”
邓意潮顿时脸色惨白,他又错了。
“嫂嫂说,没有准许的事不许做。”
“那我让你起来了吗?”
邓意潮摇摇头道:“没有。”
“所以?”
邓意潮又带着哭腔,颇有些求饶的意味,“嫂嫂,潮儿错了。就原谅潮儿这一次吧,潮儿下次一定记得。”
“错了……嗯。”何楚云呢喃着,看上去是认同了邓意潮的话,又道:“错了该如何?”
“该罚。”邓意潮小声回。
他现在只想赶紧让何楚云消气,别再折磨于他。至于在这奴隶面前丢不丢脸,他早就不在乎了。
“很好。”何楚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潮儿很听话。既然错了就要受罚。”
“就罚潮儿一个巴掌吧!”
她温柔地看着邓意潮,像是赐予他仁慈,“看在潮儿今日表现不错的份上,就只罚一个好了。如何?”
邓意潮感受到头上几根凌乱的发丝被抚顺,失神地点点头。是啊,他做错事才被罚一个巴掌,嫂嫂对他应该是很好的吧,换了旁人肯定不止这些。
他可真笨,方才不仅不感激,还要与嫂嫂置气。
邓意潮挺起脸,等着他的神明赐他惩罚。
可何楚云却将手从他的头上收回,“你自己打。”
邓意潮喉咙动了动。
她让他自己打,这是什么意思?厌他厌到都不肯碰他了吗?
不是的,她还摸他的头,还满意地夸他乖呢。
她定是累了。对,今天他折腾了她这一遭,她肯定早就倦了。
而且她手那么嫩,亲手打他还会叫她手疼。
是他的罪过。
想罢,邓意潮抬起右手猛猛掌了自己一记耳光。
他的力气可比何楚云打得多。这力道比何楚云打他十次还要狠。
霎时,他的脸上被印了一个清晰的掌痕。没一会儿就肿得老高。
何楚云哀叹一声,轻触那红痕,面露心疼,“潮儿真懂事。”
邓意潮哽咽道:“是嫂嫂教得好。”
“疼吗?”
“潮儿不疼。”
她终于心疼他了。看来认错有用,嫂嫂果然是个心软的人。以后切不能与嫂嫂强硬置气了。
何楚云满意笑笑,向窗外看了看。
今夜月明星朗,端的叫人心情舒畅。
她回过头,红唇轻启,声音婉若幽兰,“孺子可教。”
邓意潮眼中仿若铺了一个池塘,泪水一直在那里蓄着,他蹭身上前,“那嫂嫂不生潮儿的气了吗?”
何楚云和颜温雅,缓缓摇头,“方才罚你的,是你不听指使便站起身。潮儿给雪来敬了凉茶的错,潮儿还没受罚呢。”
邓意潮颤抖着,他想求求她不要再折磨他了。他真的错了,他以后肯定好好听话,再也不和她吵架了。
他崩溃想要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场。
可他又觉得何楚云说得对。
他方才犯了两个错,还有一个没受罚呢。
于是抬起手就要再掌自己一个巴掌。
却被何楚云轻柔地扣下了手,“潮儿伤了脸,还不是要我心疼。”
她指了指雪来,温柔又冰冷道:“给他叩个头吧。”
何楚云不怕自己的要求过分。她就是要好好教训邓意潮一顿。
可干打他是没用的,他这人皮糙肉厚结实得很。打他一顿也只是不痛不痒不管事。
唯有叫他一辈子记住违背她意愿的感受才好。
他不是瞧不起雪来嘛,那便让他在最卑贱的马奴伏低做小,彻底摧毁他的尊严与高傲。
在她这里,没人可以爬到她头上闹事。
邓意潮麻木地想看雪来,脸上又落了两颗泪。
可他已意识不到自己在落泪。仿佛流泪是一件同呼吸般正常的事。
他缓慢地跪着换了方向,对着雪来,俯下腰,重重叩了一下。
可何楚云塌边有着厚毯,他磕头也没有声音,瞧不出他叩得狠不狠,有没有诚意。
何楚云又用眼神瞟了眼远离塌边的地面,“到那边去。”
邓意潮想也没想就跪行至没铺毯子的地面,朝着雪来又叩了一首。
何楚云拍了拍榻沿,让他回来。
邓意潮便快速跪行回到榻旁。
何楚云瞧着雪来道:“满意了?”
这话问得奇怪。好像雪来告了状,她在为雪来鸣不平一般。
邓意潮看向何楚云,瘫坐在地,原来,她竟是为了雪来出气吗!
他无法接受。
如果是真的,那她拿自己当做什么?
她有了更喜欢的奴隶,还会要他吗?
怒气伴随着无尽的悲恸冲上心头。
而雪来哪管何楚云是不是转移邓意潮的怒火,只要何楚云关心他,他就高兴。
他同情地看着邓意潮,双手虚扶,道:“公子请起。”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叫邓意潮听起来更以为何楚云是为了这个马奴为难自己。
他的愤怒与崩溃终于有处发泄,挣扎着要扑向雪来,“我杀了你!”
刚要起身就被身后的人拉住后领轻轻拽住。
何楚云指头抓着他的后领,就像拉着一根结实的狗绳。
“安分些。”
而邓意潮刚感到身后的阻力便停下身子,压着怒意跪了回去。
眼睛却还恶狠狠地盯着雪来,低声威胁:“我迟早杀了你。”
不过现在他得听话,不然她又要不理他了。
这次何楚云终于满意。
其实是累了。
折腾人的兴致,只能让她快活一会儿。
多了便腻了。
她乏味地挥了挥手,对雪来道:“下去吧。”
雪来犹豫着点点头,又看了眼地上的邓意潮,请身退下了。
邓意潮却跪在地上没有抬起头。
何楚云正要叫他,却听他痛哭出声,实在委屈凄惨。
她暗自嗤笑。这蛮子还挺不禁逗的。
招招手,让他转过来,“潮儿莫哭。”
邓意潮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兽回家找自己的母亲诉苦,跪回何楚云脚下抱着她的腿继续哭。
“嫂嫂,嫂嫂欺负潮儿。”
何楚云揉着他的头安慰,“潮儿莫要再哭了,这般委屈,下次不犯错不就是了。”
邓意潮憋着哭意猛猛点头。
他知道事情总算过去了。
事情过去就代表他就可以继续撒娇取闹。不过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放肆便是了。
他继续抱怨着方才何楚云如何欺负人,他如何委屈。 何楚云果然也好声好气地安抚他。
他将头埋在何楚云的肚子上,吸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还好,没有那个马奴的味道。
方才他都要嫉妒死了,她让那个马奴枕她的腿,甚至还要亲他。
他没完没了地在何楚云怀里哼唧着。嘴上撒着娇,在何楚云看不到的地方,眼中却淬了毒一般狠辣。
他一定要那个马奴死。
先给他那碰到了何楚云腿的头砍了,再把他被何楚云摸过的脸上的肉都割了。
邓意潮抱着何楚云腰身,双臂紧了紧,活像一条护食的恶狗。
邓意潮心沉静下来才意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可做都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且他深深地认为,何楚云说得不无道理。
他错了,就要受罚。
他暗恨自己脑子又如此不清明,又恨自己怎么就离不开她。
今夜他哭了太久,眼睛都哭疼了,说话也一抽一抽停不下来,鼻子更是闷声闷气的。
何楚云将他的头从腹前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好了,潮儿再这般闹下去叫人笑话。”
邓意潮嘟着嘴,“我不管,除了嫂嫂谁敢笑话我。”
何楚云瞧他样子十分惹人怜爱,没忍住对着他的唇轻啄了一口,“潮儿真可爱。”
邓意潮又露出狡黠的目光,两手捏住何楚云的细窄的腰肢两侧,抬头又贴了上去。
这会儿何楚云也起了兴致,任他汲取。
邓意潮今晚心情大起大落,见何楚云终于让自己触碰,吻中带着委屈和一丝凶狠。 不过他可不敢咬她,若是咬破了她的唇,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邓意潮像是几天没喝过水了,狠命地想将何楚云整个人都吸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他手上不老实,几下便褪了何楚云薄薄的内衫,露出小衣来。
何楚云也很久没有如此教训过不是奴隶的人。邓意潮的顺从与凶猛的情谊让她也有些动情。于是默许了邓意潮每一个略带冒犯的动作。
而邓意潮却从她的顺意中起了别的念头。
他松开何楚云的唇,盯着她的双眸,认真又虔诚,道:“嫂嫂,可以吗?”
邓意潮眼神真切, 眸光闪动,仿若盈了几颗夜晚的碎星。 何楚云也感到了身上的燥热,低头轻轻吻了邓意潮的唇以示默许。
她并不介意成婚之前就与人欢好, 什么清白与贞洁都是那些无能爹娘卖女儿时的砝码与添头罢了。
这些人不能给女儿让夫家足以重视的陪嫁, 那便只能将主意打到女儿身上, 让她们本身更具价值。
她堂堂国公之后,哪里需要在乎那些。
邓意潮在问出这句话后便后悔了。他又仗着嫂嫂的宠爱胡乱行事了,怎地这样鲁莽。
失而复得的满足感让他昏了头脑, 才问出这般任性的话来。
可他内心又禁不住生了一丝期待, 既然嫂嫂都可以与那乐奴暗通款曲, 那说不准嫂嫂也可以接受他呢。
但他很怕嫂嫂生了他的气又不理人。
面前娇艳绝伦的美人闭口未答, 邓意潮开始发慌, 他刚想抬手给自己个巴掌认错, 那人却吻了上来。
邓意潮惊得瞳孔又大了几分, 平时伶牙俐齿的现下也结巴了起来,“嫂, 嫂嫂, 真的吗?是潮儿想的那样吗?”
何楚云见他惊讶的样子心生调戏之意, 没有回答而是摇了摇头。
邓意潮还以为自己会错了意,刚冲上头顶的喜悦也骤然降温。他之前也有这种想法, 只是不敢提,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了,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拒绝。
于是握住她腰的两手又紧了紧, 仰视着上方的女子,声音中带着恳求, “嫂嫂,让潮儿伺候你吧, 好不好?”
他好想做何楚云名副其实的丈夫,不为了什么利益与生意,也无关他那难得的情欲。只想与何楚云彻底融为一体,让她属于他,让她不再将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
这想法要是被何楚云知道还不知要如何嘲笑于他。她可不要什么丈夫,她只缺个称心的陪侍。
而邓意潮这下贱姿态正好满足了她想要个暖床陪侍的需求。
她抚上邓意潮的脸颊,笑盈盈地看着他,还是没有答话。
邓意潮却等不及了,他很怕被何楚云拒绝。这样努力都不能让她想要的话,他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办。难道别人真的比他更好?
他太怕了,也太想让何楚云里里外外都属于他了。
邓意潮颤抖着嗓子,似是在苦苦哀求,“嫂嫂爱我吧。”
何楚云终于不再打算继续晾着他。其实她老早就想尝尝邓意潮伺候人的滋味,不过有时是为了给这蛮子树规矩有时又被旁的事打搅到,时机不对。
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蛮子心思不深,只不过是顽劣了些没有规矩。
今日之后,他应该再也不会起什么爬到她头上的大逆不道之想。
何楚云看着地上那低声下气的少年郎,暗叹这蛮子算没是有辜负自己费的精力。
她满意地笑了笑,柔声道:“我不是一直在爱你吗?”
说罢,便将邓意潮的头按到了自己的颈上,似在抱着他,又似在暗示他可以动了。
邓意潮自然不傻,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轻啄何楚云细白的嫩颈。吻得汹涌又克制,像是要一口咬破她的喉咙喝掉她的血,又似在清澈溪谷间踏水而走。
只因他想将何楚云占为已有,却又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惹她不快。
邓意潮顺势起身,扶着何楚云躺在榻上,压身上前。
他难得地由上至下看着她。
女子仰躺在榻上,身上的薄衫已经差不多被褪了干净,只是虚挂在她双臂。
邓意潮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彻底得到她了,虽是俯视着女子,却又如膜拜着一尊佛像。
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玷污自己的神明。
而看着何楚云愈发情动的模样,他又开始嫉妒起那个乐奴。
那个乐奴是不是见过这样的何楚云,是不是比自己更能令她满意。
这种心慌直至他遇到了一层阻碍。
邓意潮惊喜地瞪大了双眼,“嫂嫂!”
何楚云从来也没解释过自己未曾与他人有过关系,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她不后悔第一次是与这个蛮子,只觉得倒是便宜他了。
而邓意潮再也说不出能表明自己心意的话,只会一味地重复着:“嫂嫂……嫂嫂……”
何楚云初尝情事,邓意潮也没经验。
她一皱眉,邓意潮紧张得不行,每隔一会而就会问问她。
何楚云心烦,只想让他少说几句话,莫要啰嗦,便伸手将自己褪下的袖子塞进这蛮子口中。
于是邓意潮口中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努力地用那一双黝黑明亮的眸子表达爱意。
直到最后彻底平息,他埋首在她颈间吸了好一会儿,才在她的准许下摘了锦绸。
两人一个浑身上下干净得如无暇白玉,一个身上满是痕迹还有些被指甲划破的伤痕正透着血丝。
邓意潮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痕,抱着何楚云说了很多情话,最后又在她耳边轻声道:“嫂嫂真香,下次也将潮儿嘴巴捂住吧,这样潮儿便能更好去闻嫂嫂的味道。”
何楚云却累得动都不想动,话也懒得回说。他那一大堆没的有的,她全当没听见。
过了一刻钟才缓了过来。
这蛮子真不是北洲人?怎地体力这般好?
“你好生莽撞。”她手一伸将他推了下来。
邓意潮顺力躺下又把头靠在她的肩头,得意地笑了。
在他知道她没和别人有过之后,的确鲁莽了些。可他就要是让她应付他自己都心无余力,让她再没本事去找别人。
之前她是没找过别人,可保不准她尝了情欲之乐后去外面寻新鲜。
他之前总想着掌握何楚云,可他现在一清二楚,自己早就被她拴在手里反抗不得,甚至连栓他的绳子都是他自己递过去的。
而她只是惯着他,但却不爱他。
少年的心思总是变化得快。心中的满足与快意没一会儿变成了担忧,叫他又落了两颗硕大的泪珠。
这泪水砸在何楚云肩头,快要将她的肌肤灼穿。
“怎地又哭了?”何楚云柔声问道。
她真的没见过比邓意潮还要爱哭的男子。阴晴不定,时哭时笑,比何度雨儿时还要难哄。
邓意潮将脸埋住,闷声道:“还不是嫂嫂欺负人。”
何楚云侧过身,让他露出了脸。
邓意清与邓意潮却有几分相像,不过眉眼处要比那个病秧子稚嫩明朗一些。
这会儿撒起娇来也比那病秧子称眼得多。
她轻抚邓意潮的脸颊,笑道:“你不愿意让我欺负?”
邓意潮连忙抬眸看她直摇头,“愿意的,潮儿愿意!”说罢他又张开胳膊搂紧了女子的娇躯,“嫂嫂以后只欺负潮儿一个,不许去欺负别人好不好。嫂嫂想做什么潮儿都去做,潮儿什么都能满足,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
何楚云自然温柔地敷衍,“好。你都要将我折腾死了,还怕我去寻旁的人。”
邓意潮耳朵只听见何楚云应了他的要求,高兴地确认,“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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