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洗谢府?”
谢远山不是和他一起合作,围剿沈意奴的吗?为何血洗谢府?
谢远山面含怜悯的看着谢岐宴,缓缓叹口气:“用了些时间,还得多谢你把谢府的高手都用来围剿我的好儿子,不然我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报这个仇呢。”
说完嘴角弯出一个诡异兴奋的弧度:“我筹备这么多年,终于要达成心愿了,谢家应该一个人也不要留的,太脏了,不应该留在这个世上的。”
像是多年大仇得报,神智恍惚一样,不太正常的样子。
那么离得谢远山最近的沈长生,是最能直观感受,他的力道大得沈长生几乎要晕厥过去,难受至极。
看着沈长生难受的表情,沈意奴双眼逐渐通红,控制不住的向前一步,想要去触碰沈长生,谢远山回神看着沈意奴。
“好儿子,你不是要当我的刀吗?”谢远山和蔼的语调,表情温和的看着沈意奴。
沈意奴像是幽狼一样的看着谢远山,任何伤害沈长生的人他都要弄死他,谁都不行。
冷笑回道:“把人给我。”
谢远山摇摇头松了力道,好脾气的看着沈意奴很是怜爱,抛出锚。
“好儿子,给你一个机会,去亲手杀了那些人,我就把她给你。”
谢远山指了指外围的那些谢家人,包括谢岐宴。
沈意奴回头看着那些人,表情很冷,谢远山说杀了这些人,沈长生就会还给他。
所以沈意奴面无表情的将鞭子缠在手上,腰间的弯月匕首出了鞘。
谢远山身边的那人直觉告诉他,沈意奴之前根本就没有认真出手,现在才是要认真的意思。
他是谢家养的暗卫,一生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谢岐宴,所以第一时间将谢岐宴护在身后。
谢岐宴也就乱了一瞬间,但凡他没有亲眼所见,任何都不可信。
且不说这是昭阳,昭阳帝拨了多少高手保护谢府,不然沈意奴潜伏这么久也没有得手。
沈意奴可不会想那么多,眼中只有杀意,就像是谢远山说的,他是谢远山磨的刀,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看着院子的几人正式开始厮杀,谢远山心情甚好的坐在门口,掐着沈长生的后颈,像是观戏,眼中涌现兴奋。
这个时候沈长生才得已喘息,哪怕这个姿势让她十分的不舒服,她还是眯了一下眼睛,去看谢远山。
大概是沈长生的目光存在感过于明显,也许是那暗卫没有护好谢岐宴,谢岐宴被沈意奴近身一刀割在了手臂上,血如涌注,他心情愉悦。
“喜欢这样的戏吗?”谢远山心情甚好的笑了笑,侧头看盯着他的沈长生。
“不知道沈千这辈子还有没机会知道沈意奴是我的种,头上的帽子可还带得习惯?”
“什么意思!?”沈长生呆滞一瞬间,便被接下来的话打乱思绪了。
“不过你不用知道,只要知道你在我手上,我使用沈意奴便会称手得很。”
“你眼下的情绪是什么意思,不信?”谢远山误会沈长生的表情,接着道。
“你大概不知道,我都干了这么多,他还是离不开你,纵容他毁你姻缘,我还暗自将你身边的人弄成这样,哦……对了,她的孩子还活着吧。”他说的是春晓。
沈长生呼吸急促,原来都是他干的!
谢远山喜欢这样的表情,要不是那丫鬟是沈长生在乎的人,他有意挑拨,也不对她下手。
“或许,我可以换个说法,诏狱的日子过得好吧,我可是专门替他照顾着你。”脸上挂着得意忘形的笑。
下巴指了指发斗的人:“要乖就怪他,要是你不是他在乎的人,我不会那你开刀。”
沈长生算是看出来了,沈意奴身上的疯狂如谢远山如出一辙。
压下心底的情绪,她像是真的像同谢远山聊天一样,实际套他的话。
“呵,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和谢家什么仇,不惜布局这么多年。”
如果沈长生猜得没有错的话,这个人恶劣就喜欢看人自相残杀的戏。
这个局大概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了,也许比她想的都要早。
沈意奴是他打磨出来的,虽然过程她不清楚,但是稍微动脑想了一下,结合这些话能大概猜出来一些。
“嗬。”谢远山看了看沈长生冷笑一下,一眼洞穿了沈长生的想法,不过他也不在意被沈长生套出什么。
“小丫头,有的事情还是少知道活得就一些。”
谢远山完全没有将沈长生放在眼里,转头专心看沈意奴他们,她想要听,他偏还不讲了。
厮杀到了精彩部分,谢岐宴带来的那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沈意奴也受了不少的伤。
大概是觉得沈长生没有什么威胁性,他早就知道,沈长生被谢岐宴下了迷药,浑身无力根本无法逃跑,也逐渐松了对沈长生的禁锢。
有的时候,强者对于弱小都是抱有一种轻视的,往往那种轻视,很有可能会让他们放松警惕,从而被网住。
沈长生察觉到后颈的力道松了下来,她先未出手,只是动了动脖子,果然谢远山转头,目光如箭,冷眼看着沈长生。
沈长生无辜的出声:“脖子有点麻。”
“哼。”谢远山盯了沈长生许久。
沈长生捏着手掌心,维持着表面上的表情,没有露馅,无辜和他僵持。
好在谢远山真的觉得,沈长生对他没有什么威胁性,片刻就转过了头,对于沈长生的小动作也是嗤之以鼻。
沈长生在谢远山转过头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她腿有些发抖,但是尚能控制住。
悄悄的将手腕藏在匕首里面的银针,拿出来攥在手上,看那个样子就像是在拿手腕上的匕首一样。
谢远山大部分关注着院子,但也分神一点给沈长生,那些小动作根本瞒不过他,就在沈长生将手中的匕首对准他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驯养高岭之花男主后》
褚月见书穿了,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乌发白衣,眉眼都是清隽的冷意,五官棱角分明,克制又隐忍,鼻梁上还有一颗类似美人痣,禁欲又勾人,脖子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听得她心惊胆颤的。
她很怂的想着,当个公主也挺好的,如果眼前这个一脸清冷的叫自己公主的美男,不是《乌封雪》这本男频小说里面,那个美强惨男主就更好了。
因为以后,她是要被男主活人祭天,活活烧死的。
本来想要抱紧男主大腿,结果她被系统禁止OOC了,只要有一点违背原著行为,就会经历一次死亡的痛苦,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回去。
褚月见就又怂又勇的,跟着任务走。
将男主当做狗奴,栓铁链,印奴隶烙印,学狗叫,等等恶毒女配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终于可以不被禁止OOC了,褚月见赶紧想要踢开男主保命,毕竟男主成为帝王的任务完成了,她只需要等着回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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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氏皇族被推翻了之后,那个奢靡的公主褚月见,在众人眼前失踪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害怕逃走了。
无人知晓,昏暗的地牢中,被布置得如同公主殿一样的华丽奢靡。
褚月见被刚成为帝王的奉时雪压着,一个个带着湿润的吻落下,密密麻麻得让她窒息,脚腕动一下就是铁链的声音。
完蛋了,奉时雪被她虐疯了!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褚月见,只有这一个念头。
隔壁连载文:《原来我是古早女配》三个男人追妻‘火葬场’骨灰还被扬了~真头疼三个男人怎么安排‘火葬场’呢??
谢远山反应极快,因为距离较近,不可避免的衣袖被匕首割破了。
他抬起手,将沈长生狠狠的甩出去。
沈长生跌落在地上,五脏内腹好像都移了一个位置,浑身都疼得厉害。
控制不住吐出一口血,好在已经成功了,沈长生笑了笑。
本在和人打架的沈意奴一见,口沸目赤转身,奔去沈长生倒地那个方向。
“姐姐——”
全然不顾身后被人刺过来的长剑,触不及防的被刺中肩膀,拦了去路。
沈意奴回头,眼中充满的血色,抬起手一把握着对方的剑,活生生的扳断。
手中的匕首脱离手心,飞过去,将那人的心脏洞穿,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沈长生。
谢远山瞧着乐呵一笑,然后将身后的长剑取出,提着剑狠狠的插向沈长生。
“你们都该死的,一起去死吧。”
沈长生无力抬头,看着眼前逼近的剑尖,闪着寒光。
她突然想起来了,沈千和她讲过的话,他这一生没有做过太多什么对不起世人的,一是沈长生,二是谢远山。
一报还一报,兜兜转转所有的报应,都报在了沈长生的一个人身上。
沈长生真的挺累的,死亡来临之际,关于沈千,她才终于释怀了,闭上眼睛。
“姐姐——”耳边是沈意奴惊慌失措的声音。
像是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温热的血,溅到沈长生的脸上,她有些恍惚的睁眼。
眼前是那张她恨极了的一张脸,此刻将她护在剩下,都不敢大力压她。
她听到沈意奴在她的耳边,带着狠意的呢喃:“你要死也得死在我手上,来世找我报仇。”
他的眼中猩红一片,眼泪砸在她的眼中,太涩了,像是她留下来的泪一样,原来这个人连眼泪都会骗人。
“但是,我后悔了,我怕你疼,现在不疼对吗?”
一刹那沈长生心脏剧痛,像是被人剖开了一样,被人挖空了心脏。
她呼吸不过来,想要低头去看自己胸前,是不是被剖了,不然怎么这么疼,可她却被沈意奴捧着脸,不让往下。
他要沈长生看着他,一眼也不能落下。
血低落下来,像是雨滴,沈长生像是失明的人重见光明,神情恍然之间,她看到血滴是从沈意奴唇边滴落下来的。
沈长生视线僵硬往上,所有的场景像是被拉慢了进度,看到谢远山冷着脸,手中握着剑,剑插在沈意奴的背后。
到底是她在疼,还是沈意奴在疼,沈长生已经不能去想了,那些不属于她的血模糊了她的视线。
“看我好不好姐姐。”沈意奴祈求的声音。
沈长生模糊这眼,固执不去看他,她只盯着谢远山,眼中全然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怨怼。
谢远山本来想要再用力一点,一发力握剑的手就抖,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从手尖发麻,浑身有些无力起来。
谢远山活着大半辈子,涉猎颇多,抽出插在沈意奴身上的长剑,他挽起自己的手腕,果然看到手腕之上,一个小红点。
联系到沈长生在刚才用匕首刺他的时候,应当动了手脚,倒是隐蔽,让她得手了。
眯起眼睛,扯一个阴毒的冷笑,趁着毒还没有蔓延全身,谢远山果断的提起长剑,削下自己的臂膀。
“你当不要手臂就会阻止毒性蔓延吗?”身后传来是谢岐宴的声音。
谢远山回头,看着因为抵御沈意奴,而一身白衣被血沁湿了的人。
谢岐宴扶着墙,脚旁是被沈意奴一刀刺穿,当场死亡的暗卫,周围横尸遍野。
谢岐宴脸上挂着十足的嘲笑,谢远山眯着眼睛出声:“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该死了。”代替谢岐宴回答,沈长生的声音像是沉浸在梦魇之中。
她这个时候才去看身上的沈意奴,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像是已经止住呼吸了一样,沈长生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害怕。
连她自己都很疑惑,她比谁都盼望沈意奴死,可如今她在怕什么?
心口好痛啊!病发了,还是什么?
她想要看看沈意奴是不是,在她的心口插了一刀,是不是要拉着她一起去死,毕竟他刚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低头看过去,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身上沾染的血都不是自己的,全是沈意奴的。
她呼吸迟钝,脑子不能运转,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多的血?
心脏一阵阵抽痛,大概是病发了,她想要去寻身上的药,刚抬起的手,顿了顿就落下。
她不想吃药了。
果然如谢岐宴所说的,那个毒根本不是断一臂就能阻止了,像是被沾上就甩不掉的一样,他开始觉得另外的手,也开始无力起来。
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远山抬头面色不显情绪,看着谢岐宴和沈长生,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你们早就合谋在一起了啊。”
“诚如你所见。”
谢岐宴扯了一个冷笑,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哪怕此刻也所剩无几力气,依旧朝着谢远山走去:“但是发现得太晚了,你活该死在这里。”
“我很好奇,你们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合谋的?”谢远山也不恼,也费力提起剑,准备迎战。
哪怕现在他身重剧毒,也一样不将谢岐宴放在眼前,自信认为,杀一个谢岐宴绰绰有余。
“不久,也就几年前。”谢岐宴的长剑指着谢远山,平淡的解释,然后长剑挥去。
谢远山想要躲避,奈何一运起内力就越发无力,他这才明白这个毒是越久越严重。
谢岐宴那一剑,直接削掉他的另外一个手臂,这个时候谢远山不得不承认,他轻敌了。
“谢家有你,倒是他们的福气,我这么多年没有对你出过手,谢子侄你当真要对我这个叔叔动手?”谢远山露出无辜的笑。
谢岐宴冷冷扯着嘴角,根本不搭理,再次抬剑。
“可惜谢家被我屠杀殆尽了。”他不搭理,谢远山面色狰狞片刻,然后说完,脸上挂着恶意的笑,以为会看到谢岐宴惊痛的表情。
谢岐宴冷静看着谢远山摇摇头:“你可能不知道,谢家并没有迁到昭阳来。”
之前都是演出来给人看的,轻敌永远是大忌。
“不可能!”谢远山下意识反驳不信,明明整个谢家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没有来昭阳。
“果然……”谢远山的这个反应,像是印证了谢岐宴的猜想,他露出了然。
果然谢远山根本就没有去谢家。
“你套我?”谢远山反驳过后,反应过来,表情不加掩饰的有些狰狞怒视谢岐宴。
“二叔,这些年谢家对你一忍再忍,也已经忍够了,你且放心去把。”
谢岐宴熟知对待对手,便是尽量少和他讲话,避免他有保底脱身的。
讲完这句话之后,那把长剑就已经涌入了谢远山的心口,谢远山脸上的不甘都没有来得及卸下,像是还要讲话,便倒在血泊之中。
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他自认不是什么天生的谋划者,可是也不会这样一败涂地。
杀完人后,谢岐宴冷漠的多补上几剑,看着地上应该死透了的谢远山,一下支撑不住的往下跪在地上,单剑插着地半跪着。
谢远山想不透的事情其实很好推理,从他放了沈长生那年开始,或者更加久一点。
沈长生在釉阳的时候,他们就试着推理过了,谢家这些年多次受人打压,一步步被逼到绝路。
谁会多次算计谢家,单是一个毫无恩怨的沈意奴,完全不足以立住。
那是好在沈千有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替他们解开的疑惑,简单讲了谢家上一辈的恩怨。
谢岐宴向他的父亲印证了实情,自那后,他就开始对素未谋面的叔叔谢远山警惕万分。
谢远山最不该的就是用沈长生当棋子,所以谢岐宴和沈长生就一拍即合。
一个是要为家族清理门面,一个是要摆脱沈意奴。
所以沈长生答应来昭阳的时,便将她身边重要的人都送走了,避免给谢远山把柄握着。
她来昭阳是为了配合谢岐宴演一场戏,只为给谢远山看,为的就是将他一网打尽,显然成功了。
几人喘息过后,纠久久不能言语。
抬头看向沈长生,她正抬起手像是在探息,谢岐宴笑道:“没死透吗?”
沈长生感受着手尖薄弱的气息,没有看向谢岐宴,平静的摇摇头。
“杀他吗?”
沈长生再次摇摇头,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她很恨沈意奴的。
可如今他就这样气若游丝的躺在自己身旁,她却觉得不那么恨他了。
当剑刺过来时,她有一瞬间觉得,如沈意奴说的那样,他将她一起拉下地狱。
沈长生的视线落在沈意奴紧闭的眼睛上,依旧觉得沈意奴很恶劣,都要死的还要骗她。
扯了一个冷笑,她也骗了他,利用了他,如今他折了的半条命,算是他应该的。
沈长生心口蔓延开痛意,她掏出药丸干咽下去,推开身上的沈意奴,去看谢岐宴。
谢岐宴一身白衣被血染红了。
“谢岐宴,我们之间也一笔勾销了。”是宣告不是商量。
沈长生要和所有人一笔勾销,前半生的她活着太累了,往后她要轻松的活着。
谢岐宴疲倦的笑了笑,没有应答。
所以一切都尘埃落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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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始,北边开始大弧度降温,距离昭阳之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
沈长生依旧选择回了,她生活多年的小村庄里面,春晓她们也接回来了。
好在沈长生有先见之明,提前将她们送出去,她们行踪隐蔽,在沈长生回来好几个月之后,才敢回来。
但是回来的时候只有春晓,春棠和沈千。
沈长生亲自去接的,带着小尾巴希川,一大早就守在村门口。
希川眼睛都要望绿了,穿着厚重的棉衣,一张脸漂亮紧致,还特别乖巧的怕沈长生冷,抓着她的手一直哈气搓手。
“娘亲冷吗?”
沈长生低头,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摇摇头:“不冷。”
希川这个模样让沈长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总觉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来不及细想就看到希川跳下石头,突然兴奋的朝着前面招手。
沈长生看过去,是春晓她们的马车,刚才的熟悉感被抛到脑后。
春晓下马车的时候,看到沈长生难得的生气侧头,不愿意搭理沈长生。
沈千好像也奇迹的,比走之前看起来健壮了些,至少可以自己行走了,也不会发疯认错人了。
“沈姨娘。”春棠哒哒的跳下马车,一把抱住沈长生的腿不撒手。
沈长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惹得希川很不开心,撅着嘴要去挤她。
两个小孩子本来就不对盘,一下又吵起来了。
沈长生这样才有时间去看春晓,春晓冷哼一声,显然还是怨沈长生送她走。
沈长生伸出手,小幅度的扯了扯春晓的衣袖摇了摇。
春晓咬牙切齿的还是红了眼眶,一把抱着沈长生,沈长生没有出事就是她此生唯一的庆幸了。
沈长生知道春晓将她放在首位的,所以她会原谅自己的。
得逞的沈长生对着马车上的沈千,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沈千看见别过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红了眼眶。
沈千从头到尾都知道沈长生的打算,可是他根本无力阻止,他一辈子对不起很多人,如今还能有个善终他也满足了。
几人坐着马车一起回去了。
春晓一路数落沈长生,大概是这些年做生意有了些当家人的泼辣。
沈长生都垂着头不反驳,一副知错了的样子,最后还是沈千看不下去了,出言了几句,春晓才歇了。
几人热热闹闹的回了杨府。
推开门几人就看到立在院子里,鞋子都没有穿的青年,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委屈的站着。
几人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眼角的挂着的泪。
沈意奴!
春晓的反应很大,几乎一瞬间就想要拉着大家往后退。
沈千也一样不喜爱沈意奴,以往以为他是自己的血脉对他宽厚仁义,谁知道养了个白眼狼。
几人都其实不知道沈意奴和沈长生有感情纠葛,所以对于沈意奴突然出现在这里,都是有些惊慌失措。
反而希川是最不怕的,一如往常一样的走过去,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弃。
“爹爹,我们昨天不是和你讲了,今天要去接春姨她们吗?”
当然,希川也只敢在沈长生还在身边的时候,出言嚣张一些,背地里万万不敢的。
剩下不知情的三人朝着希川看过去,头顶都是大写的问号。
沈长生比较淡定,言简意亥的解释了一下:“希川是沈意奴的儿子。”
说完就冷着脸走过去看着沈意奴,皱眉:“怎么不穿鞋?”
沈意奴自从在昭阳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沈长生抛下了,之后就让他无比的害怕沈长生不要他。
虽然沈长生没有杀他,但到底还是不要他的。
当时伤都没有好,不要命的快马加鞭的回来,因为伤口再次感染,而倒在沈长生的门口。
沈长生不得不再次,将这个甩都甩不掉的人捡回去,主要是害怕死在自己门口,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距离沈意奴住进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本来想着沈意奴好了之后,就让他离开,可他的伤口在沈长生的尽心照料下,完全不见好,结痂了又裂开。
再看不出沈意奴是故意的,沈长生就该是瞎子了。
沈长生完全不想去纠结这些了,他想待着就让他待着,就当是没有这个人。
没有明确再赶人了,本来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但是沈意奴却在每天醒来,都会加剧害怕沈长生会不会不要他,会不会赶他走,活在一种自己给予的恐慌中。
每天第一时间睁眼就是去找沈长生,是一个比希川还要粘人的粘人精。
沈意奴也知道沈长生对他这样,并非是因为不计较了,而是她都放下了,她一点都不在意他干什么,所以就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收回心思,沈意奴恍惚之间好像是想起来,希川昨天是和他讲过要去接人。
但是他睁开眼睛到处都找不到沈长生,那种莫大的恐慌让他急躁不安,甚至控制不住的害怕。
所以才会固执的站在院子中,等着、算着时间等沈长生回来。
“进去穿鞋。”沈长生可不会去管他的心理活动,皱了下眉头,显然是看不惯。
沈意奴伸出手,一眼不眨的看着沈长生,目光固执。
沈长生硬生生的看出了一股委屈的感觉,沉默一下,上前拉住他的手。
两人在大家的视线中往屋里面走。
春晓:我觉得不太对劲。
沈千:没有想到两姐弟关系还挺好?
希川:呵,他人面前恶狗,娘亲面前小狗。
小团圆:……没有看懂~
屋里面。
看着沈意奴乖巧穿鞋的沈长生有些发愣,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怕是不会再离开了。
“姐姐。”沈意奴的声音传来,手被轻轻捏了一下。
沈长生回神,想要抽出手却被握得更加紧。
她抬头,一身白衣的沈意奴眉眼昳丽,垂下眼角的时候,总是有一股子怜人的意味,完全没有好久之前那种,肆意狂妄恶意满满的样子。
像是……她驯养了一条温顺宠物,很奇怪的感觉。
慢慢的,眼前的沈意奴得寸进尺,将脸埋在她的双腿上,然后抬起一双惑人的眼,眼角的痣恰到好处。
“姐姐,不要抛弃我好吗?不要让我看不见你。”
“姐姐你知道的,我不能离开你。”
像是呢喃宣告,又像是一双黑手非要将她拽着往下。
看着那双眼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伸出手放在他的头上,沈意奴乖巧的垂下头蹭了蹭她的手。
“姐姐要一直陪着我。”
沈长生回神往窗外看去,她发觉被人拉下去了,挣扎不开了,挺累的,就这样吧,她漫不经心的想着。
“嗯。”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后面有大概三章的古代be剧情,大家要是不能接受be的话,那三章番外过了再看。
后面还有个几万字的平行世界,现代番外。
表面美貌面瘫实际吐槽狂学渣姐姐+表面单纯内心总想酱酱酿酿学霸弟弟(微甜)~?
第81章 夏炎
京都最大的府邸易主了,断断续续的这个府邸已经在近几年频繁的易主,这次是传闻是一个寡妇买的。
一个寡妇能如此出手大方,一掷千金买下地段处于高位的沈府,让大家一度好奇的想要知道是谁。
一经打听结果打听出来一桩私密出来,原来早些年这个府邸本就是她的家。
而如今的总商沈意奴,以前也只不过是沈府收养的一个义子,更早之前听说,还是个低等的下人。
千金小姐加低等下人,这不就是活脱脱的话本子原型。
不过那都是前朝的事情了,当年认识沈长生他们的人已经死的死,散的散了。
现在的人很少去细细打听,只当是个饭后茶谈来看待。
沈长生迁府当天,长宁街热闹得不行,因为有人一路红妆十里铺满了。
抬着二十石的箱子浩浩荡荡的,像是迎亲一样的赶往沈府。
当天整个长宁街到无人摆摊,都被提前打过招呼,每人一家百两银子,小商贩们月都不可能赚到那么多,自然乐于接受。
都知道经由开拓通商四国,而一跃成为四国总商之首的沈意奴,如今正在高调的追求一个人,一路从昭阳追到了京都。
大家诧异那总商不过二十出头便名扬四国,就算是在四国任意君王面前,都是被奉为座上宾的人,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怎么会追着女人跑。
一辆富丽堂皇的双开门马车,高调行驶在正街。
两米之高的马车,光是前面驾车的车夫都有好几个,车身肉眼可见的嵚着闪光的宝石。
马车稳当当的停在沈府门口,大家围观的百姓都讶然,没有想到总商竟然在追求的是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