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而已by朵慕
朵慕  发于:2024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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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织撇了撇嘴。
她都睡着了,蹬不蹬被子怎么控制得了!
不过薄时郁今晚要很晚回来,她还去找他吗?
江织想了想,大着胆子回复。
【能不能早点回酒店。】
【想跟你打电话。】
打完这两句话后,江织自己看都觉得耳朵通红,暗骂都是林洁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乱她道心!
她手忙脚乱的撤回了。
却没想到刚按到撤回键,薄时郁那边的消息就回复过来了。
【好。】
江织吐了一口气,揉了一下耳朵,破罐子破摔的把手机扔到一边。
算了,看都看见了。
孩子想听听它爸的声音,有错吗?!
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江织洗了个澡,又认认真真的吹干了头发,倒在床上看了两集泡沫剧,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薄时郁打过来的。
江织心跳猛然漏了一拍,一阵手忙脚乱,然后……点了挂断。
【你回去了?】
【嗯。】
【接电话。】
【等一下。】江织忍痛回复【在上厕所。】
手机果然安静下来了。
江织飞快的抓起手机往外走。
她乘坐电梯,直接去了顶层。
顶层只有一间总统套房,从电梯出来,整条走廊都铺着深蓝色的地毯,踩上去一丝声音都不会发出来。
江织暗暗在心底感叹了一下,然后加快脚步走到门前。
在敲门之前,她还有些纠结。
薄时郁看见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生气自己瞒着他跑过来?不会要训自己一顿吧。
脑袋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
最后她还是一咬牙,伸手敲了敲门。
薄时郁晚上喝了点酒,他离席的比较早,直接连喝了几杯。
饭局上有人戏谑着问薄总急着去哪儿,莫不是外面有红颜知己了。
薄时郁淡笑,“红颜知己没有,家里倒是有个小祖宗,得回去哄着睡觉。”
这话一说,倒是把一众人惊的瞠目结舌。
薄时郁单身惯了,从没见身旁有过谁,这怎么还突然来了个“小祖宗”?
可薄时郁说完便走了,没人敢多问一句。
安静了许久,才有人尴尬一笑。
“是谁家的小孩子吧。”
“对对对,估计是,哈哈哈。”
薄时郁怕江织等急了,才刚回酒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直接给人打了电话过去。
没想到反而给他挂了。
在等人的间隙,男人心底有些躁郁,不知道是因为那几杯酒的缘故还是因为江织不在身边,他抽了只烟出来,还没来得及点燃,便听见了敲门声。
嘴里咬着烟,男人不耐的皱着眉头,过去把房门开了缝隙,沉声,“什么事?”
“薄总。”
少女声音软糯的顺着传进来。
没人这么大胆敢来他这儿自荐枕席,薄时郁怔了一瞬,就猛的把门打开。
果然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江织弯着眼睛,“哦,薄时郁,你偷偷抽烟。”
男人飞快把烟扔到一边,揽着少女的腰把人带进来,随即反手关了门。
薄时郁声音有些哑,“不是跟我说,已经躺下了,等着我给你打电话呢吗?”
江织理直气壮的开口,“给你个惊喜啊。”
薄时郁垂眸看她,眸色很深沉,漆黑一片,像是化不开的浓墨,隐匿着无数种情绪。
江织被他看的有些心虚,睫毛颤了一下。
“你是不是生气了?薄时郁,我——”
话没说完,薄时郁突然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江织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脖颈。
她发现薄时郁很喜欢这样抱她,面对面的,像抱小孩子一样。
薄时郁抱着她,把人放在了桌子上。
江织莫名的心底有些慌,想要跳下来,却被男人双手撑在两侧,堵绝了退路。
她结结巴巴的,“你……你干嘛?”
两个人离得很近,江织轻轻嗅到了薄时郁身上的酒味,并不浓烈,掺着一股薄荷味,好像一路飘到了她心上,搞的她晕乎乎的。
“小骗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男人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像是无数细小的沙砾摩挲在耳侧,惹的江织身子微微一颤。
“为什么来找我?”
不是问过了吗?
江织磕磕绊绊,“我也被派来A市学习,我没告诉你,就是想……想给你一个惊喜。”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江织的声音弱了一些。
“为什么要给我惊喜?”
薄时郁继续逼问。
他今晚和平时很不一样,不再温和,不再宽容,而是像露出尖锐獠牙的恶狼,沉着眉眼,步步紧逼。
江织只觉得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这样的薄时郁让她陌生,惊慌,又……有些兴奋。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像是心底积压的干柴骤然被点了一把烈火,燃得正旺。
可江织只是喃喃,“我不知道。”
她复又抬眼,一双瞪得圆圆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与薄时郁撞上。
“我以为这样,你会高兴。”江织不安的问,“我做错了吗?”
薄时郁沉默许久,不忍再逼迫她,只能叹息。
“没有,你过来,我很高兴。”
他正准备站起身,却突然脖子一紧,垂眸一看,江织竟然拽住了他的领带,逼迫男人只能低着头靠近。
“江织。”他沉沉的叫她的名字。
江织咬着唇,大胆控诉,“你今晚好凶,我好心来找你,你还这样。再说,又不是我来找你,是……是宝宝想来找你!”
薄时郁被气的笑了一下。
小骗子,自己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他低声问,“那你要怎么样?”
江织四处瞥了一眼,“你这里真豪华,房间好大,我住的大床房,你知道吗?就是房间只能放下一张大床。”
“哦。”薄时郁说。
江织舔了舔唇瓣,再接再厉,“反正你床这么大,我过来跟你一起睡吧。”
反正在家里,两个人都是睡在一起的。
薄时郁垂了一下眼。
今天喝的那点酒似乎并不值得他醉,但江织接二连三的“挑衅”却让他心底凭空生了一股火。
“宝宝。”
他又念出这个称呼。
“帮我把领带解开。”
这声音真好听啊。
像是古典悠长的大提琴曲,尾音恰恰好落在耳边。
江织呼吸有些重。
她明明没喝酒,却有些醉了。
本能的听着男人的话去做,可手指笨拙,竟然怎么解也解不开,她可怜巴巴道,“弄成死扣了。”
薄时郁没说话。
沉默了几秒,他一手用力扯了一下领带,另一只手勾着江织的下巴,沉沉吻了上去。
如浪波奔涌,却竭力克制。
这一吻,合情合理合景。

第19章
第二天江织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没看到薄时郁,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在床上发呆,仍是一副睡眼蒙眬的样子。
薄时郁冲了澡出来,正看见江织身子软哒哒的往旁边倒。
他看的好笑,过去单手把人捞起来。
“唔。”
江织闭着眼,毛茸茸的脑袋蹭在男人的颈窝处,小声嘀咕,“你身上好冷。”
薄时郁勾了一下唇角,抱着人往洗漱间走。
“该起了,我让人把早饭送上来。”
“不要。”江织哼哼唧唧,“我去学习的时间在下午。”
“你得陪我去公司。”薄时郁语气淡淡。
嗯???
江织却一下子惊醒了似的,蹬着小腿要下来,“我不去!”
薄时郁直接把人放到了洗漱台上,微微扬眉,“那你回去睡大床房?”
江织瞪气的圆了眼睛,“你——!”
怕真把人弄生气了,薄时郁不再逗她,转而诱哄,“你跟我去公司,不比你自己在酒店好多了,那儿有个影音室,你想看电影或者打游戏都行。”
江织哼了一下,“没兴趣。”
她作势要跳下来,却猛的被男人搂住腰抱了一下,薄时郁垂眸,两个人离得太近,以至于男人稍微低头,略显温热的嘴唇就贴在了江织的额头上。
昨夜的记忆再一次被唤醒。
江织心跳的有点快,甚至有点怕男人察觉到,下意识的想要推他,却被男人轻而易举的钳住手腕。
“听话。”薄时郁声音很低,甚至像是在叹息。
江织呼吸一紧,好像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只能闷闷的“嗯”了一声。
去就去吧,反正分公司这边应该也不会有人认识她。
薄时郁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把人抱下来,“地上凉,踩着我的脚。”
江织哼哼唧唧的。
明明屋内就有家居鞋,男人非要这样。
薄时郁拿着牙刷挤好了牙膏,递到江织嘴边,“张嘴。”
江织有点不好意思的要接过来,“我自己来。”
薄时郁没动,又重复了一遍,“宝宝,张嘴。”
江织最受不了薄时郁这么叫她。
她顿了一下,耳朵红红的微微张开嘴。
男人垂着眸,很认真的拿着牙刷进出,柔软粉红的舌瓣颤颤巍巍的缩着,唇腔好像都透着一股玫瑰牙膏味。
薄时郁眸色暗沉一瞬,喉结上下滚了滚。
昨晚的吻就是这样,柔软而甜美的,让人食髓知味……
洗漱后,江织去换了衣服,抽空坐在椅子上去回林洁的信息。
脚踝处突然一紧。
江织一低头,愣了一下。
薄时郁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拿着袜子要给她穿。
江织吓的下意识要往后缩,却被男人攥紧了脚踝,躲也躲不了。
“别动。”
男人半跪在地上,给她穿着棉白的袜子,脸上神色很平静,像是在做一件极为自然的事。
江织想动又不敢动,像一只有些炸毛的猫。
很快,这只猫又被男人给抱了起来。
江织忍不住说,“薄时郁,你能不能不要总抱着我,我自己可以走诶!”
又叫她宝宝又随时随地抱她,好像她真的像小孩子一样。
薄时郁轻笑了一声,嘴上敷衍的哄着。
“好,我知道了,听你的。”
还在车上的时候,江织就想好了措辞。
“要是有人问,就说我是你的助理。”
她咬了一口手上的雪糕,还洋洋得意自己想出的新身份。
薄时郁眼底闪过笑意。
谁家助理是她这幅模样,早上临出门了又耍赖,说想吃雪糕,不然就不去。
因为江织胃不好,平时薄时郁盯得紧,不给她吃凉的。
这次再三.退让,说好只能吃一半的。
眼看着江织吃下了大半,薄时郁直接拿了过来。
“之前怎么说的?”
江织争辩,“买都买了,不能浪费。”
“不浪费。”
薄时郁语气淡淡,十分自然的顺着江织的牙印咽下去,两三口就把剩下的雪糕吃掉了。
江织先是震惊,看着薄时郁的动作,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瓣动了动,到底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扭头看车窗外去了。
虽然说是分公司,但看起来一点也不比总部小,里里外外仍旧是气派的不行。
江织一点也没有身为助理的自觉,这里不是S市,她好像放松了一点,跟在薄时郁身边,好奇的四处都看了看。
分公司的总经理带着一众高管在楼下提前等着薄时郁,一瞧见男人走近,连忙迎上去道,“薄总!”
薄时郁面色冷淡,浑身上下隐隐透着压迫感,他不常来分公司,一些新提拔的高管甚至没见过他,一面心中惴惴,一面又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男人。
眼看着男人大步跨进去,突然脚步顿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像是忍了忍,最终没忍住的把旁边的差点被门槛绊倒的“小助理”一把揽了过来,低声,“好好走路!”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江织身上。
江织一僵,愤愤的咬了一下牙。
薄时郁!
不过好在薄时郁这次过来要忙的事很多,把江织安顿在休息室,又让人给她送来了许多小零食后便出去开会了。
江织闲得无聊,在屋里闷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门溜出去。
她的培训学习地点在二楼,本意是想着提前过去看看,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江织?”江源皱紧眉头看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面对这个所谓的弟弟,江织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一整天的好心情在此刻荡然无存。
她扭着头就想走,却被江源伸手拽了一下。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江织讽刺一笑,“这里是江氏吗?还拿你那副少爷做派出来。”
“你——”江源一咬牙,随即想到什么,又冷笑一声,“我想起来了,今天晶城科技有来这里的培训名额,你是过来培训学习的。”
他“啧啧”两声,“那天你不是说,嫁给了薄总么,怎么?堂堂薄太太,也需要在一个小小的子公司打工吗?”
江织静静的看着他,淡然一笑。
“那你呢?哦,不会是因为江家要破产了,堂堂小少爷也要卑躬屈膝跑来求人了吗?”
她的目光落在江源手里拿着的合同上。
“看来,你这次注定要跑空了。”
江源气的脸色通红,“你乱说什么!”
“我是薄太太呀,我一句话,你就别想合作。”
江织轻轻一笑,“没办法,谁让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睚眦必报,小肚鸡肠呢。”
江源嗤笑,“别吹牛了。”
江织一句废话都不想和他再说,扭头就走了。
薄时郁开会回来后正看见在沙发上独自发呆的江织。
“等久了吗?”男人看了一眼腕表,“是不是饿了?”
江织摇了一下头,兴趣不太高的样子。
薄时郁敏锐的察觉到了少女的情绪,皱了一下眉头,哄着人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回来晚了不高兴了?”
江织小声,“没有。”
“宝宝,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好不好?”
江织还是摇头。
其实她和江源说那些话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她并没有真的想让薄时郁做什么,更准确说,她根本不想把江家的事摊开在薄时郁面前。
那太难堪了。
薄时郁心底有些烦躁,不是冲着江织,而是那股掌控欲又在隐隐作祟,他希望江织是全身心的,不留一丝余地的,完全的交付给他,就像一只猫,可以放松的摊开肚皮。
虽然江织现在已经改变许多,会撒娇,会耍小脾气,不像一开始见到他都有些怕,但却还是紧守着内心,好似藏起柔软腹部的小刺猬,紧紧不肯放松。
薄时郁微微吐出一口气。
江织不想说,他也不想逼迫她。
“我一会儿没有事了,正好,带你出去一趟。”
江织问他,“去哪里呀。”
她不太有兴趣出去。
薄时郁打了个哑谜,“去了就知道了。”
江织撅着嘴想了一会儿,才勉强点头,“好吧。”
趁着江织穿外套的功夫,薄时郁给经理发了信息,让他调一下监控,看看在他开会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这一趟,薄时郁连司机都没叫,亲自开着车载江织出去。
“这件事也是我亲自来A市的原因,本来想瞒着你,不过……你来了也刚好。”
听到薄时郁这句话,江织迷迷糊糊,“什么啊?”
薄时郁挑了一下唇角。
最后车子停在一处偏远的厂房门口。
江织按着车门不肯下车,“你不是要把我给卖了吧。”
薄时郁慢条斯理的开口,“说不准呢。”
江织想了想,还是跟在男人身后下了车,嘴里嘀咕着,“谅你也不会,哪有人卖老婆孩子的。”
不知道是哪个词取悦了薄时郁,他眼底沉色稍褪,握住江织的手,慢慢摩挲了两下,嘴里“嗯”了一声,“不会,也不舍得。”
这厂房外面看着破烂,推门进去才发觉是一个工作室,里面有机器嗡嗡声,可能是正在工作。
楼上走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看着薄时郁时,面色平淡的点了一下头,“上来吧。”
江织心底还有些诧异。
总觉得和薄时郁在一起后见到的每一个人,在对着薄时郁时,都不外乎客套礼貌,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冷淡。
在看薄时郁,也没有什么不悦,神色自然的牵着江织走上去。
二楼摆着一条长桌,江织在薄时郁身边坐下,看着刚刚那位中年男子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拿了两个小盒子,递到他们面前打开。
江织看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这是……”
“看看,喜欢吗?”薄时郁淡笑。
“本来是想偷偷过来带回去,给你个惊喜的,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意外,自己跑过来了,这样也好,你也试试合不合适。”
江织唇瓣抖了一下,迟了几秒才说出口。
“可是我们……”
“我们结婚了。”薄时郁说,“你不想公开没办法办婚礼,但婚戒总要有的吧,薄太太。”
薄时郁轻轻的牵起江织的手,另一手拿起戒指,动作很轻很慢的带了上去。
银色的圆圈穿过纤细的手指,红色的钻石在上面熠熠生辉,像是正燃烧的火焰。
江织喃喃,“竟然是红色的钻石。”
“喜欢吗?”薄时郁问她,“我看到第一眼就觉得适合你,像是一枝小玫瑰。”
江织眼睛有点红,却嘴硬道,“我才不是玫瑰。”
她并不盛放,也不夺目,哪里能配得上是玫瑰,顶多就是一朵灰扑扑的野花。
薄时郁静静道,“我说是便是。”
这枝小花被他拾回去,悉心照料,要浇水,要晒太阳,要呵护,要珍重,迟早有一天,会比玫瑰还要耀目。
他会把她养的很好的。
江织没再和男人纠结这个问题,她抽了抽鼻子,看着另一个盒子里的戒指,小声问,“我也给你带,好不好。”
薄时郁轻笑,“荣幸之至。”
他把手伸了过去。
男款的戒指就比较简单,只是一个相同款式的素圈,并没有任何点缀。
给薄时郁带上戒指后,江织又犹豫的问了一下,“会不会太明显了?”
戴上婚戒,大家都会问吧。
薄时郁淡淡,“我又没想瞒着。”
他垂眸盯着江织,“是你,要藏着掖着。”
江织心虚的抿了一下唇。
“行了薄总,别给我喂狗粮了,戒指没问题就付款吧。”
中年男子推了一下眼镜,直接伸手到薄时郁面前,“刷卡?”
薄时郁随手从钱夹抽了一张卡递过去。
江织好奇的探头看,等看到票据上那一长串的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么贵?”
“这还贵?”那人倒是对着江织笑了一下,“你戒指上的红钻才是名贵呢,拍卖会上至少要九位数。”
江织飞快的捂着手指头。
思虑两秒,她忍痛对薄时郁说。
“要不你还是把我卖了吧。”
薄时郁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走了。”
从工厂出来回去的路上,江织忍不住有些昏昏欲睡,怀孕后,她较以前嗜睡许多。
最终还是没忍住,她歪着头睡了过去,只是一只手还是一直捂着另一只手指上的戒指。
车子在路边停下。
薄时郁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江织,停顿两秒,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经理给他发过来的监控视频的截图。
在和江织愤愤相对的那个男子。
江源,江氏的小少爷。
薄时郁微微垂眸,遮掩冷意。
他还没腾出手处理江家,倒是有人主动撞上来。
不知死活。

第20章
江织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薄时郁办公室的沙发里,身上盖着小毯子,她迷迷糊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手上的戒指,随即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丢。
门声响起,薄时郁走进来,第一眼便往沙发上看,微微挑了一下眉头,“醒了?”
江织脸颊睡的红扑扑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男人走过来,十分自然的帮江织捋了捋头发,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见人出了些薄汗,便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
少女有起床气,鼓着脸随意找茬,“我怎么回来的?”
薄时郁看了她一眼,意味不言而喻。
“我不是说了不要抱我么!”江织眼睛瞪得圆圆的。
更何况是在公司里,岂不是都被看到了!
薄时郁淡淡,“你睡的太熟了。”
“不可能!”江织狡辩的振振有词,“我根本没睡着,我那是……是假寐!”
薄时郁勾了一下嘴角,“假寐到打了小呼噜?”
“你说什么?!”
眼看着江织要炸毛,薄时郁语气软和,“我想了想,兴许也是我听错了。”
江织原本还要再说什么,突然猛的想起来一件事,着急的找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我的培训!时间过了!”
她慌慌张张的起身要穿鞋子往外走,被薄时郁拦住了。
“我让他们加了一天培训在明天。”
薄时郁让江织坐下,半跪下来给少女穿鞋子,“正好,后日我们一起回去。”
说到此处,男人抬眸看了一眼江织的小腹。
“回去了也该做孕检了。”
一提到孩子,江织身上的毛毛躁躁减退了许多,她乖乖的“哦”了一声,低头摸了摸肚子。
薄时郁目光柔和,伸手要去抱江织,却被江织躲开了。
少女眼睛瞪得圆圆的,“又抱我?”
男人无奈的收回手,“起来吃饭,我让人送进来,有你爱吃的香酥鸭。”
江源没想到自己会被从薄氏赶出来。
怎么说他也是江家的少爷,而这里,仅仅是薄氏的一个分公司,竟然也这么不留情面。
江源从没有如此狼狈过。
跟他同行的江氏的其他高管也都苦着脸,江氏最近的资金链出了问题,这次也是托关系才找到了薄氏分公司的一个主管,塞了点钱,想运作成交一笔合同,捞一笔快钱。
本来一切都打点好了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黄了,不仅他们的生意黄了,跟他们有牵连的那个主管,也被辞退了,正一个劲儿的打电话骂他们。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电话里,那主管骂的劈头盖脸,“你们自己想想得罪了谁吧!”
而后便“啪”的挂了电话!
江源铁青着脸,蓦地想到了什么,一瞬间脸色又惨白下来。
他想到了江织。
难道她真的——
不!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嫁给薄时郁!
殊不知,在江源脑海里与薄时郁差着十万八千里的江织正被薄时郁哄着吃饭。
“再吃一口,宝宝。”
薄时郁举着勺子递到江织嘴边。
江织扭了一下头,“真的吃饱了。”
怎么能吃饱呢?明明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两个人要吃,胃口却像小猫似的,几口就说饱了。
薄时郁皱了一下眉头,还欲再劝,却见江织脸色变了一下,捂着嘴干呕了一声,随即飞快起身跑到了洗漱室。
男人也随着变了脸色,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去。
几分钟后,江织脸色惨白的被男人抱出来。
“还难受?嗯?”
薄时郁垂眸看着少女,眉头皱的很紧。
江织摇了一下头。
“是不是这两日来回折腾累到了?”
不等江织说话,薄时郁便干脆做了决定,“我们明天就回去。”
顿了顿,他又说,“不,今晚吧。”
明天有个极重要的会,但薄时郁想也没想的便要推了。
毕竟此时,没有什么比江织的身体更重要。
自打江织搬过去住后,每天吃专门做的营养餐,一直都没有再孕吐过。
这次显然是惊到薄时郁了。
“不用。”
江织拒绝了,她伸手推了一下薄时郁的胸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孕吐不是很正常的吗?吐过了就好了。”
薄时郁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江织。
她明明还在这样年轻,脸上是稚嫩的,眼神是懵懂的,便已经开始要承担一个母亲的责任。
江织本不必要这样的。
在得知江织怀孕后,薄时郁买了很多书,但育儿的没怎么看,多数看的是孕期妈妈的护理。
可每看一点,他的心都冷一点。
剖腹产会用手术刀切开八层才到碰到子宫,刀口大约有十二厘米,差不多是儿童小臂的长度,要被插导尿管,要被护士一次次的按压肚子,哪怕疼的浑身冷汗,拼命尖叫,像案板上的鱼在扑腾……
这一刻,薄时郁忽然怕的厉害,他不敢想象,他的江织也要受这些苦。
一直没见薄时郁有什么反应,江织以为他是生气了,想了想正要说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让他别担心,突然被薄时郁用力的搂住。
江织吓了一跳。
她本来就被男人抱着,又面对面的搂住,两个人完全的一丝缝隙都没有,薄时郁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肚……”江织本来想说小心肚子。
却忽而听见薄时郁沙哑的声音。
“我们打掉这个孩子吧。”
江织僵住了。
薄时郁低声,“对不起,江织,对不起。”
是我让你受苦了。
这一刻,薄时郁方清楚感知到自己的劣根性。
男人只图一时畅快,却让江织来承受这些。
“你在说什么!”江织声音拔高了一些,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薄时郁抱的更紧了。
她气的去拍打男人的背。
“这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决定它的去留,你嫌我吐了恶心了是不是?你不想养了是不是?你放开我,我这就走,我才不碍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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