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而已by朵慕
朵慕  发于:2024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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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薄时郁,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紧接着下一阵疼痛传来,她又浑身一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薄时郁喉咙一哽,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舌头咬破了,唇腔内都是血腥味,又被他生生咽下去。
医生在这个时候赶过来。
一旁的护士也拿了一堆术前通知书要薄时郁签字。
薄时郁签过太多次他的名字,在数十亿的合同上,也是眼睛都不眨的甩笔而过,可是现在,他拿着笔的手在抖,写自己的名字也是断断续续的。
好不容易签完了一堆单子,就要开始打麻药了。
打麻醉的时候需要江织弓起腰,她为了缓解紧张,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薄时郁,可男人看起来面色比她还难看,尤其是在看到麻醉针的那一刻。
这针太长也太粗,即便薄时郁早就了解过,可当真看到的时候,知道那泛着寒光的针要插进江织的身体里,薄时郁一颗心都一抽一抽的疼。
他抬手去捂住江织的眼睛,“宝宝,很快的。”
针扎进去的一瞬间,江织闷哼一声,薄时郁只觉得那根针像是扎在了他自己心上,鲜血淋漓的疼。
他喘息都有些费力。
等薄老爷子和何瑜赶过来的时候,江织已经被推进产房了,偌大的走廊里,薄时郁孤零零的站着,两边都有椅子,甚至薄时郁也可以去休息室等待,但男人没有,他直直的站在那儿,眼睛快把产房的门盯出一个洞。
他的命在里面,他怎么能歇的下去。
薄老爷子和何瑜也心里着急发慌,但也没有薄时郁那么严重,何瑜还劝了薄时郁两句,但看薄时郁的样子,显然也没听进去。
薄老爷子叹气,“你在那儿急着有什么用,等着就行了,医生不是说了不会有问题么,你也别太担心。”
薄时郁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从没有这种时刻,哪怕在争夺薄家家主的时候,刀抵到脖颈,他也淡然自若,可是现在,又是另一番情况。
他知道自己应该冷静下来,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应该做强大的无畏者,站在江织面前。
可是此时此刻,薄时郁发觉他很难做到。
他其实没有很大的烟瘾,他不需要靠外力来缓解焦虑,但和江织在一起后,他的情绪好像很容易被调动,少女的一悲一痛,都好像在勾着他的心。情绪起伏大的时候,他会想要抽烟,但因为江织还怀着孕,他更多时候是生生忍耐。
薄时郁突然转身走了两步,拐进了楼梯间。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想要抽支烟缓解一下。
男人嘴里咬着烟,一手拿着打火机,凑近想把烟点燃,可手实在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没按动火。
薄时郁蓦地捂住了眼,肩背因喘息而起伏着,楼梯间内静悄悄地,他缓了缓,才沉沉吐了一口气。
收回手时,掌心微微潮湿。
好在不多时,产房的灯灭了,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笑意盈盈的,“恭喜薄总,是——”
话没说完,薄时郁却打断她的话,“我太太呢。”
护士一愣,“薄太太在里面,很快就会推出来。”
说话间,已经有两个护士推着推车出来,江织静静的躺着,她的脸色还有些发白,头发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额头上,但人还醒着,看见薄时郁还抿着唇冲他笑了一下。
看见江织那一刻,薄时郁松了口气,他急着往前走过去,但脚步好像都在打晃,心跳的砰砰的,站定缓了两秒钟才过劲儿。
他握紧江织的手,又去轻轻的理了理她的头发,在她的鬓角珍重的留下一吻。
“还疼不疼?”
薄时郁一说话,声音沙哑的像破碎的磁带。
江织戳了戳薄时郁的掌心,声音很轻,像是在撒娇,又好像带了点委屈。
“很疼的,但是你刚刚亲亲我,我就好多啦。”
薄时郁眼睛发酸。
他说,“好,那要再亲一下对不对?”
薄时郁没要别人,亲自推车送江织去了病房,又把人抱上了病床,跟着护士一起把人安顿好。
江织现在还不能喝水,但刚刚用力的太狠有点脱水,唇瓣都干裂了,薄时郁就拿着棉签沾水轻轻碰在上面。
江织忍不住问他,“薄时郁,你看孩子了没有?”
薄时郁一顿。
“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薄时郁沉默。
停顿两秒,他说,“我没看,一会儿去问问。”
江织,“……”
她瞪着薄时郁,“你怎么这么不关心咱们的孩子。”
薄时郁闭了闭眼,低头与江织额头抵着额头,如释重负的开口,“我只关心你。”
他第一次,坦然的与江织示弱。
“宝宝,你要吓死我了。”
后来还是何瑜抱着孩子进来,埋怨薄时郁,“孩子都没看一眼就跑了,哪有这么当父亲的,喏,过来把你儿子接过去。”
薄时郁走上前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抱到江织身边。
孩子小小软软的,但因为刚生出来,还皱皱巴巴的。
薄时郁直言,“好丑。”
江织立刻为孩子说话,“刚生出来都这样,哪里丑了。你看,这眼睛就很黑很亮嘛。”
薄时郁立刻说,“嗯,眼睛好看,像你。”
何瑜有点听不下去了,问他们,“给孩子起名字没有呢?大名没起,先起个小名叫着也行。”
两人面面相觑。
何瑜震惊,“小名都没起?”
江织立刻甩锅给薄时郁,“你怎么不给孩子起名字?!”
薄时郁沉默一瞬,“叫七七。”
“七七?”何瑜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点点头,“也行,也听上口的。”
孩子只是被抱过来看一眼,接着还要去做一些简单的护理。何瑜估计薄时郁也不会去,男人现在恨不得眼珠子都盯在江织身上。
“行了,孩子我抱过去吧,正好你爷爷也在外面眼巴巴等着呢。”
薄时郁当然无所谓的点头,他起身去洗了一个小帕子,给江织擦脸。
等何瑜抱着孩子一走,江织立刻问。
“你什么时候给孩子起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
薄时郁诚实开口,“刚刚。”
“啊……有什么寓意吗?”
“瞥了一眼日历,今天初七。”
“……”
“薄时郁!”江织忍无可忍,“你太过分了。”
她习惯性的伸出拳头想要去砸男人,但却忘了浑身软绵无力,小拳头被男人轻而易举握住,又拿到唇边吻了吻。
“就这一次,以后不会再要孩子了。”
薄时郁忽而开口,这一刻,他浑身的力气都像是卸下了似的,肩膀都沉了下去。
他再也无法经历一次江织被推进产房生死未卜。
那对他而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江织睫毛动了一下,轻轻的反握住男人的手,“别难过,也别怕,薄时郁,我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江织看了一会儿薄时郁,身上有些倦了,眼皮发沉,她含糊道,“薄时郁,我有一些困了。”
“睡吧,宝宝。”
“你陪着我。”
“嗯,我陪着你。”

第40章
生产后可以稍微吃一点流食,薄时郁让人煮了粥送过来,可江织不肯吃,她想吃薄时郁那晚给她煮的面条。
现在江织提要求,薄时郁就没有不答应的。
医院有自己的厨房,薄时郁系着围裙,大约是怕江织等急了,动作很快,甚至把面端上来的时候身上的围裙都没来得及摘下去。
薄老爷子正巧看到,惊得目瞪口呆。
薄时郁看见他站在门口,皱了一下眉,“让让,我要喂我老婆吃饭。”
薄老爷子,“……”
江织微微坐起来,身后靠着一个软垫,薄时郁给她调整着姿势,轻声问她,“这样可以吗?会不会不舒服?”
“可以可以。”江织赶紧说,“我要饿死啦。”
薄时郁轻轻勾了一下唇角,他端着碗,挑起一缕面条,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才喂给江织。
“味道怎么样?”男人低声问。
江织嘴里还吃着,含糊道,“一般般吧。”
薄时郁笑了一声,禁不住哄她,“你将就吃,我这两天多学学,增进一下手艺。”
江织是丝毫不懂得收敛的,越宠越娇的那种,薄时郁越是惯着她,她越是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更别提刚刚遭了罪,此刻更是骄纵的不行。
一会儿说薄时郁吹的太凉了,一会儿说渴了,一会儿又蔫吧吧说身上没劲让薄时郁抱抱她。
就连旁边查房的小护士看到,都惊愕不已。
可无论江织说什么,薄时郁都一口答允,那纵容的样子,仿佛就算是江织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摘一颗下来。
就连晚上的时候,薄时郁都是陪着江织睡在她的病房里。
屋内的灯关了,江织身子微微动了一下,睡在旁边床上的薄时郁立刻起身,“怎么了宝宝?”
麻药劲儿过了还是有点疼的,江织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折腾薄时郁一天了,这个时候她不太好意思再打扰男人,忍着痛轻声开口,“没事的。”
但薄时郁当然敏锐的察觉出不对,他抬手开了夜灯,而后走过去坐到床边,轻轻握住了江织的手,声音放的温柔,“是不是有点疼了。”
江织不想说的,便努力眨了眨眼,把眼睛里那点酸涩逼回去,她声音又轻又低,听的人心里发酸,“只有一点点。”
薄时郁心里颤的厉害,他隔着被子抱着人,抬手摸到了江织额头上的冷汗,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份罪。
“我去叫医生过来。”
“算了。”江织拦住薄时郁,“白天的时候不都说了吗?又不能一直打止痛药,忍过去就好了”
江织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把薄时郁的心碾得粉碎。
他心疼,却又不知道能为江织做什么。
薄时郁低下头去,吻了吻江织的额头,鼻尖,唇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江织知道,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昏暗的房间里,少女被男人拥在怀里,珍重的拥吻。
这阵痛劲儿过去,江织很快有些脱力的困了,薄时郁甚至没放开她,就让江织在他怀里睡着了。
天色一点点渐明,薄时郁就这样抱着江织一整晚。
第二天高成过来送两个需要签字的文件的时候,见到薄时郁动作还有些不自然,好像提笔写字时胳膊僵硬了一下,他还关心的问了一句。
薄时郁淡淡,“没什么事。”
他顿了一下,问高成,“上次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联系了几家,我发您邮箱里。”
薄时郁点了一下头。
高成走后,薄时郁回到房间里,何瑜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围在床边,而江织正抱着七七哄着。
薄时郁动作顿了一下,走过去把孩子接过来。
“放在床边看就好了,你小心一动身上又疼。”
江织哼了一声,“我有那么娇气吗?”
薄时郁看了她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就没有比她更娇气的了。
旁边的何瑜赶紧开口,“对对对,江织现在得多注意些,不过医生说恢复的情况不错,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江织也朝着薄时郁看过去。
这些事她是一问三不知的,都是薄时郁在管。
薄时郁点了一下头,“是,明天就可以回去了,营养师和育儿嫂都已经安排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随意的碰了碰小婴儿的脸颊,七七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一瞬间,江织和何瑜不善的目光盯在了薄时郁身上。
男人难得心虚了一下,咳嗽一声,“他自己哭的。”
何瑜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抱着孩子就走了。
等人走后,江织瞪着薄时郁,“你真讨厌,你干嘛把他弄哭。”
薄时郁被气笑了,低头点了点江织的额头,“小没良心的,这么快我在你心里就排在了孩子后面是吧?”
江织想了想,“你现在大概和雪团是一个地位。”
薄时郁暗中磨了磨牙,想着回去后就把雪团送人。
照顾的好自然也恢复的好,江织隔了一日就出院了,这一路上,脚都没着地,除了坐车就是被薄时郁抱着。
重新回到别墅,肚子卸了崽崽,江织感觉还挺奇妙的。
她问薄时郁,“孩子的大名你想了没有?”
薄时郁给她换衣服,随口道,“爷爷说他来起名字。”
江织看了薄时郁两眼,忍不住说,“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七七,我感觉你怎么不关心他。”
薄时郁一顿,抬头看着江织,沉默了两秒,“我没有,我只是——”
他忍不住叹息一口气,说。
“江织,我永远偏爱你。”
如果说一开始,他和江织结婚确实是为了孩子,但那只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可和江织相处这么久以来,他早已经把人爱到了骨子里。
这世上,再没有谁在他心里的地位能越的过江织。
他之前看了很多孕期的书,上面说很多妈妈会因为生产后感觉周围所有的注意力都到了孩子身上而心里委屈难过,还没有彻底转变过母亲这个身份,很容易患上产后抑郁。
他不要他的江织这样。
他要江织知道,在薄时郁这里,永远是江织最重要。
江织眨了一下眼,抽了抽鼻子,别了一下头,过了几秒钟,她重重的开口,“薄时郁,你讨厌死了,又想让我哭。”
薄时郁无奈的笑了笑,起身把人抱住。
江织本来就瘦,生了孩子更是伤了元气,薄时郁恨不得一天七顿的给她补,天天哄着人吃饭。
小半个月过去,江织终于胖了两斤,薄时郁却瘦了一些。
晚上男人从浴室出来,只有腰间围着浴巾,头发还往下滴着水,他随手拿了毛巾擦了一下。
江织本来在玩手机,抬头看了一眼,顿了一下,托着下巴慢悠悠的开口,“你这个样子,好像我们刚认识的那天清晨。”
少女惊慌失措的醒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江织重重叹了口气,开始找后账,“你当时好冷漠,把名片随手扔给我就让我滚。”
薄时郁,“……”
“宝宝,生了孩子后记忆力会出现错乱吗?”薄时郁诚恳的问她,“我们怎么记得不一样?”
“差不多啦。”
说起名片,薄时郁突然想到,“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要给你名片吗?”
江织皱了一下眉,“你们当老板的,不就是喜欢给人塞名片吗?”
薄时郁一噎,没忍住上前捏了一下江织的脸颊。
他当时回去后还干等了好几天江织的电话,可少女早就随手把名片扔到了角落里。
这个时候,薄时郁无比感谢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江织怀孕了,她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找到自己这里来的。
“江织,等你坐完月子,我们办一场婚礼吧。”
薄时郁语气平淡,像是在说着让江织多喝一杯牛奶一样,可这一句话,却足以让江织惊愕的瞪大眼睛。
“婚礼?”她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呀?”
薄时郁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领了证,有了婚戒,拍了婚纱照,现在,我还欠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宝宝,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站在我身边的人。”
江织的心跳有点加快。
她和薄时郁虽然领了证,但一直是隐婚的状态,如果真的办了婚礼,就等于把他们两个人的事公之于众。
江织莫名的有些想退缩,“不,我觉得也不用——”
“一定要。”薄时郁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
他垂眸看着江织,神色微沉。
“为什么不答应,还想着给自己找退路,还想着离婚吗?”
不等江织开口,薄时郁已经沉声道。
“江织,没有退路了。”
“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他去握着江织的手,力道微微加重,像是想要借此给江织无限勇气一样。
少女睫毛微抖。
好半天,她才轻声道,“好,那就办婚礼吧。”
薄时郁微不可查的弯了一下唇角,随即拿起手机给江织看,“我让高成挑了几家婚礼策划,你看看喜欢什么主题的。”
江织,“……”
她还当薄时郁是临时起意,原来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薄时郁无比重视这个婚礼,自然要提早计划,他挑了数家婚礼策划,认真研究的模样比在公司看策划案的时候还要严肃,好几次江织困的迷迷糊糊去书房找薄时郁的时候,都看见男人在研究婚礼现场的布置。
江织无语,“这些事还要你亲自盯吗?”
薄时郁笑了一下,“你的事,我都要亲自做。”
就像当初在江织的生日与她告白,策划现场明明可以推给底下的人去弄,可薄时郁偏要亲自布置联系。
只因为是要给江织的,所以薄时郁都要亲力亲为。
听薄时郁这么说,江织思索了一下,也凑过去,“那我和你一起吧,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薄时郁不舍得让江织弄这些琐碎的事,想了想,说,“你可以挑一下婚礼现场的点心糖果。”
江织一听果然乐了,眼睛一亮,“这个好耶!”
第二天等薄时郁在书房忙的时候,江织就坐在他身边,怀里捧着一袋子糖果,美名其曰要挑喜糖。
生产后,薄时郁就管她不怎么严了,吃蛋糕糖果之类的都纵着她。
江织是个没有节制的,几分钟没盯着她,面前已经有一堆的糖果皮了,薄时郁看的皱了一下眉头,声音微沉,“江织,不许再吃了。”
江织嘴里刚吃上一颗糖,神色有些怪异,她抬头看了薄时郁一眼,想了想,突然凑过去,坐在男人腿上,低下头,轻轻吻在了男人的唇上。
对于送上门的少女薄时郁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他极为自然的伸手搂住了江织的腰肢,把人揽在自己怀里,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江织嘴里的糖块渡进男人唇舌间。
薄时郁身子一僵。
他罕见的飞速松开江织,额角青筋跳了跳。
“榴莲味的,你喜欢吗?”
江织弯着眼睛笑,要推开薄时郁从他身上下去,可薄时郁怎么肯放过,男人眯了眯眼,突然又掐着江织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唔——”
江织眼睛睁的圆圆的。
男人也许是被她惹恼了,吻的格外的凶,唇舌交融,很快糖块就化成了汁水,融化在这个吻中。
等江织被放开的时候,眼尾都红了一片,她飞快的捂住嘴巴,眼睛里满是对薄时郁的控诉。
薄时郁餍足道,“榴莲味也不错,可以加到喜糖里。”
江织,“……”
除了婚礼现场的布置策划,最重要的就是江织的婚纱。
请了国内国外两个团队共同设计,光是给江织看的草图就有七八十份,最后试穿的时候,需要三四个人帮着她一起。
与上次拍婚纱照不同,这次是结婚典礼的婚纱,是要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的,薄时郁费时费力,就是想给江织最好的一切。
试衣间的门推开,江织轻轻的走出来。
裙摆足够厚重,江织都快不会走路了,整个裙摆不知道嵌了多少钻石,亮的晃眼,腰肢掐的有点紧,显得不堪盈盈一握。生了孩子后,她反而比之前更加有少女的娇俏,眉眼乌黑,皮肤白皙,美的惊心动魄。
薄时郁只看了她一眼,便呼吸都滞住了一瞬。
他慢慢走过去,声音微哑,“宝宝,很美。”
这是他娇养的玫瑰,这是他一个人的小公主。
江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会不会太隆重了,过两天婚礼大家看到,不会太夸张了吗?”
“不会。”薄时郁笑了一下,“他们只会羡慕我。”
“羡慕我娶到这么美的宝宝。”
上个月的拍卖会上,薄时郁花了九位数拍了一顶皇冠,据说是某任公主的心头爱,皇冠正中央镶嵌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与江织的婚戒一样满是红意。
这场婚礼,极尽奢华。
“听说了吗?这个周末在郊外的园林那儿,薄家家主要举办婚礼,这两天正在布置呢,安保围得好几层,我有一个朋友的亲戚是婚礼策划的工作人员,听说这场婚礼快赶上王室婚礼了,隆重的要命。”
“前两天获奖的那个钢琴王子知道吧,被请去在婚礼现场弹钢琴了,一分钟这个数。”
“我去!!快赶上咱们好几百倍了。”
听着耳侧的议论声,江月的手放在琴键上,一张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子微微颤抖。
突然间,她猛然的起身往外跑。
江月拼命的跑,一路风声在耳侧呼啸,终于,她跑到了一处偏僻的老破小,拐进了一处单元门。
推门进去,韩玫在厨房做饭,她早就不是那个眼高于顶的贵妇人,江家破产后,也开始学着下厨,经历柴米油盐。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韩玫没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一看江月的脸色,忙问,“怎么了?”
江月笑比哭的还难看,“江织要和薄时郁办婚礼了!”
韩玫一顿。
江月看着她脸色,“你知道了?你也听说了?!”
韩玫别过头,“我不是说了,就当咱们家没有这个人,别再去管她的事。”
江月尖叫起来,“凭什么!她凭什么过的这么好,她难道不是江家的人吗?她都嫁给薄时郁了,为什么不帮咱们家一把,她就是白眼狼,她怎么不去死啊!!”
韩玫赶紧要去捂住她的嘴,“快别说了,你想要咱们在这儿也住不下去吗?”
江月崩溃的哭。
可她现在除了哭,也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她一直以来看不上的江织早就被人牢牢地护着,捧在手心里,是她这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
不知道此刻还有人在这么咒骂着自己。
江织刚看完熟睡的七七,哼着小曲和林洁在房间里扒小龙虾吃。
“少吃点吧,明天婚礼,你也不怕脸上长痘痘。”
“不会的。”江织含糊道,“我又不内分泌失调。”
林洁,“……”
她怼了怼江织,“别忘了捧花一定要冲着我扔。”
江织疑惑,“我就你一个伴娘,还能扔到水池里去吗?”
“我的意思是,别被薄时郁那个伴郎抢了。”
江织只有林洁一个朋友,为了搭配她,薄时郁也只叫了一个朋友来做伴郎,江织没见过,听说是刚刚回国的。
“昨天去试衣服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像是混血,眼睛还挺大。”林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江织眼睛睁大了一些,“你不会——”
“没有没有!”林洁赶紧打断她的话,顿了顿,声音弱了一些,“至少现在还没有。”
江织,“……”
她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敲门声响起。
林洁挤了挤眼睛,“肯定是你家薄总。”
因为要接亲的原因,又有婚前一夜不同居的习俗,薄时郁理所当然的被赶去了老宅。
江织嘀咕,“不能吧。”
她起身去开门,只开了一个缝隙,果然见门口男人站着。
江织轻轻哼了一声,“你来干嘛呀。”
薄时郁低声问她,“想我了吗宝宝,给你发信息没回。”
江织冷漠,“我和林洁聊天呢,想你干嘛。”
薄时郁一噎。
“你有没有事啊,林洁还在呢,没事我回去了。”江织催促。
薄时郁确实没事,只是一想到明天婚礼,江织又不在怀里抱着,一颗心像是悬在空中无处着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抓起车钥匙就过来了,临走时还被薄老爷子骂了一句没出息。
确实没出息,他三十多岁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急急燥燥的来见心上人。
“宝宝,你出来,我抱抱你,行吗?”
江织一顿,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走出来,反手关上房门。
那一瞬间,薄时郁直接把她抱了满怀。
“你好黏人哦薄时郁。”江织语气嗔怪,可眼睛还是弯着的。
她慢慢伸出手,也回抱住薄时郁。
婚礼那天是个大晴天。
早上林洁还问她紧不紧张,江织满不在乎的说不紧张,可真的到了这天,坐在梳妆台前的时候,只觉得一颗心都砰砰砰的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像是踩在棉花上,一直都晕乎乎的。
周围人帮着她忙碌,林洁给她弄婚纱,化妆师给她补妆,但江织自己一直是微微神游的状态。
直到她踩在草坪上,阳光晃到身上。
她看到了长毯尽头的薄时郁。
周围喧闹,可薄时郁的目光一直落到自己身上,分毫不落,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那一瞬间,江织飘忽的心终于落到了原位。
婚纱被阳光一晃显得有些夺目,江织整个人像是漫在光里。
她不再是泥土里的灰扑扑的杂草,她早就足够耀眼。
江织一步步的朝着薄时郁走过去。
她知道,无论这条路有多长。
薄时郁永远在等着她。
他们终将并肩。

婚礼后,江织几次想回去上班,都被薄时郁以各种借口挡了回去。
直到七七已经一岁了,江织某天在刷视频的时候看到几个“高质量VLOG”,包括但不限于五点起床运动,给老公孩子准备爱心早餐,手拿一杯冰美式去公司上班……
江织看的心血澎湃,再想想自己现在,简直堪称生活堕落!
她决心改变一下,至少不能总是这样无所事事。
于是,薄时郁第二天凌晨五点的时候被闹钟吵醒。
他皱了一下眉头,以为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他怕吵醒江织,刚想按灭,却见旁边原本熟睡的江织蹭的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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