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的地址有了，不少本地人刷到后，有空的当天夜里就去吃了。
不过，夜里的生意偶尔很好，所以杨舟没有太在意。
因为天冷，大家都不喜欢出来，他们家的凉粉和卤菜销量就少了很多，为了销售量，还在网上搞了个套餐。
其实当天夜里，他们家的套餐一下子就卖了上百单，只是没人注意。
深夜，这条视频越来越火。
有几个网友晒出当初他们闭店办满月酒时的小礼品，里面有饮品有小蛋糕还有两包卤菜，一包荤菜和一包素菜，还有一张致歉卡片，是以小婴儿口吻写的。
诚意满满。
有本地网友道：【当时就觉得很暖心，所以记录下来，这家店真的很有人情味，该火啦。卤菜真的很好吃！大家冲啊！】
一个晚上的发酵，所以有了第二天杨舟开门看到的那一幕。
门口都是排队的人。
都是想来吃饭买卤味的。
杨舟蒙圈，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上来告诉甄乔。
而甄乔则冷静很多，她先在网上搜索，没一会就了解来龙去脉，下一步就是让杨舟通知分店那边准备卤味，然后送过来。
休息的员工也回来加班，加班费加倍。
既然人家来了，就肯定不能让人家白等。
甄乔穿好衣服，立刻下了楼，桌子坐满了，那就摆椅子，不仅摆椅子，还要端上小吃茶水，立刻从分店调人手过来，另外再招临时工。
正在休假的陈霜都过来帮忙了。
甄乔开出的价格也很让她心动，一天一百八呢。
马上来！
还要拉上她男朋友一起来，两个人能赚三百六！
甄乔安排得井井有条，一车车食材被送过来，阿姨们跑得脚底都冒烟了，店里能摆得下桌子的地方，那都摆上了桌子。
还有顾客表示他们不怕冷，可以摆到外面去，甄乔不同意。
等了实在太久，轮不到的，甄乔给他们发了优惠券。
可以下次来吃。
杨舟一直在后厨忙，分店排队没这么猛，但也有人过去了，店里坐了满满的人。
崔明很是兴奋，隔一会就要打电话来让快点送料汁，就连崔父崔母还有堂弟堂姐都被崔明拉来帮忙。
店里的业绩可是和崔明的工资挂钩，他恨不得变出是个分身。
甄乔则在店里安排，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事情，应对顾客的情绪，然后出策略。
崔明打电话来问：“那个礼盒箱还有吗？卖完了啊，现在预订的就上百箱，三天能赶出来吗？”
“可以。”甄乔回他。
“那我收定金了。”
“嗯。”
甄乔挂掉电话，就走到后厨，和杨舟说了几件事。
大致就是，现在绝对是扩大网络影响力最好的时候，如果他们想要扩张，那就趁机推广宣传。
如果只做实体，他们的发展永远有限。
而且，受限于小城市，再开一家分店就差不多了，已经饱和。
但网上不一样，他们销量可以遍布全国，这块蛋糕足够大，受众足够多，他们就拥有了无限的市场。
他们最终的目的，绝对不是自己累死累活干。
必须要有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工厂，有自己的旗舰店，
要做大！做强！

甄乔一说，他马上领会，当天就开始逐步执行。
工厂、原料、生产、网店.....杨舟甚至还做了个计划表起来，逐步查询资料，了解整体流程。
他们成功抓住了这一个机会，尽管在冬天，其他店的生意都惨淡时，这样一个小店，每天都排满了人。
别说本市市民，就连其他邻近市县的都会专门开车过来吃一吃。
店里连夜做出来的礼盒装都没货，需要提前三天预订。
有人抓住机会，就有人错失机会。
相比甄乔，其他两家店面就没吃到这一波流量。
第一家店是夫妻店，也做外卖，但更多的是线下。
店主估计年纪大了，虽然开设外卖平台，但本来就没什么单子，她压根没经营。
加上她只是无视李杰，不愿意兑换什么刮刮乐，或者就是听不懂，这很正常。
网友也就吐吐槽，表示这样没礼貌。有本地网友跳出来说，这家店老板娘没礼貌大家都知道。
就是一家便宜的苍蝇小馆子，利润薄弱，只够糊口。
第二家店就比较惨了。
从视频中看得出来，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态度恶劣，还不断驱赶人。
不仅态度不好，那神色，更像是在打发叫花子。
后来有本地网友指出，这个中年男人就是该店的老板，而且还有自己的短视频号。
热心网友甚至艾特出来了。
网友点进去，发现这个老板是个自恋狂，短视频作品几百个。
几乎是天天发，极其自恋。
他时不时就拍自己店里的福利、活动、自己对员工和顾客的关怀，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非常有关怀心的大善人。
逢年过节，他都给敬老院的老人发一点礼品，特意拍视频宣传，天热的时候，还会跑去给环卫工人发水，摆个好看的姿势。
底下还有不少人夸他是个好老板，还说员工跟着这样的老板真是好福气。
因为这件事，该老板本来苦心经营的人设，直接崩塌了。
本来这家店是由他父母创立的，算是本地老牌子的店了，而且还有两家分店。
后来他去澳门赌博输了钱，其他两家店都卖了还债，据说人就是这么难相处，傲慢瞧不起人得很。
父母干不动后，这个老板才开始接管这家老店，作妖不断，前段时间还因为卫生问题被勒令整改。
他们在短视频平台和两个外卖平台都有店，评论直接都炸了，差评不断。
吓得老板连忙发视频解释，表示可以免费请李杰吃一桌饭，表示自己的无礼，就算不同意，也不应该态度恶劣。
这个样子，和视频里又截然不同。
于是就出现了越抹越黑，加上他们店的食材和口感都不怎么样，本来就有点生意惨淡，都在靠打折低价吸引顾客存活。
这么一闹，又被爆出低价用的都是臭鱼烂虾和冷冻货压低成本，更加卖不出去了。
辛辛苦苦几十年积累的口碑，悉数崩塌。
之后的几个月，杨舟将他们店里的卤味，从线下，搬到了线上。
视频产生的流量余温还在继续。
他们成功卖出了第一波自己的产品，达到了线下好几个月才能做出来的销量。
上万个订单。
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增加。
因为有点小名气，也有小网红主动带货。
味道不错，复购率也高，网上店铺慢慢积累了点粉丝，成功地打开了另一个赛道。
杨舟看着销售报表，跑到甄乔身边，弯着腰，将她的脸扭过来，猛地亲了好几下。
“干嘛呀？”甄乔正在看课复习，莫名其妙被他扭过来亲了好几口。
杨舟满脸笑意向她保证：“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的生活，不会再让你吃苦！”
“你想要什么，想买什么，我都给你买，你再等等。”
他们先前存的钱，大多都投入了工厂的生产运营，以及店面升级扩张等，现在的确是没有钱了。
但一切都在变好。
甄乔倒没怀疑过这个，但她现在并没多大的物质需求。
“啊！”
床上的小婴儿突然拍了床板，大叫一声企图引起爸爸妈妈的注意。
两人回头一看，趴着的小婴儿瞪着眼，正看着他们。
见他们看过来，她的小肉手再次用力拍打床板：“啪！啪啪！啪啪！”
因为用力，小脚丫都抬起来了。
“崽崽，你要干嘛？”杨舟放过甄乔，快步往床边走，将趴着的小女娃抱起来，“坐着！”
她最近正在学习坐立。
“啊——”小奶娃刚坐好，冲着爸爸大叫一声，因为用力过度，坐都坐不稳，身子往一边歪。
很快就一倒，倒在了被子上。
“哈哈哈哈哈——”杨舟笑得非常大声，“你还坐不稳啊？”
小奶娃看着笑得非常大声的爸爸，快速翻身，昂头看着爸爸，双手继续拍打床，以此表达她的不满：“啊！”
“爸爸知道错了。”杨舟又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好。
小奶娃坐着坐着，身子又往另一边歪。
她张开手，很努力地维持身子平衡。
结果倒了下去更快。
倒下去的时候，她的一只小短腿还翘了起来，摆出一个造型。
“噗哈哈哈哈——”杨舟这一次笑得更大声。
因为有点滑稽，甄乔看着唇角都止不住上勾。
的确挺好笑。
小奶娃倒下去后，就把小脑袋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了。
杨舟笑完，他上前戳了戳她：“崽崽——”
小奶娃把手拿开，不让杨舟碰。
屎尿都控制不住的年纪，脾气挺大。
“崽崽？”杨舟不敢笑了，坐在床边，要去拉她。
小奶娃一个翻身，躲开了。
“好灵活地翻身！”杨舟夸赞，倾身过去强行把她抱起来。
小奶娃在他怀里咿咿呀呀，一脸抗拒，伸手要甄乔抱。
不要爸爸。
讨厌的爸爸！
“妈妈要学习了，爸爸带你出去玩，我们不打扰妈妈。”杨舟抱着孩子站起来，不断哄。
小奶娃不吃这一套，在他怀里不断鲤鱼打挺。
别看她小，力气不小。
踹人还挺疼的。
小奶娃一边拒绝，杨舟一边将她抱着就溜出去了。
刚开始还能听到小奶娃的哭声，没一会，哭声就停了。
甄乔重新把视线落在知识点上，对于哄女儿，她完全相信杨舟。
她报名了六月份的高考，现在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每天都是雷打不动学习十几个小时。
所幸甄乔的基础非常扎实，她还曾经在线上教育机构教过课，也曾为了讨好上流富太太，给她们的孩子补习。
复习起来，只需要挑自己不怎么擅长的几科就行了。
过了一遍之后，就开始查漏补缺。
虽然剩下的时间不多，但甄乔觉得够用了。
她复习完知识点，还刷了两套卷子。
杨舟这时候抱着女儿回来了。
小奶娃趴在她的肩膀上。
“睡着了？”甄乔压低声音问。
“嗯。”杨舟无奈，“开车带着去兜一圈回来了，不然跟我还在闹呢。”
他语气那么无奈，实际上，眼神里的宠溺都藏不住。
杨舟走到床边，将小奶娃小心翼翼放在床的最里面，给小家伙盖被子的时候，还拉了拉她的小手，低头看了好几眼。
甄乔也困了，合上笔记本打了个哈欠：“看什么呢？”
杨舟的视线没有离开女儿，轻轻拉着她的小手，笑得越发温柔：“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每天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杨舟还很清晰地记得，父女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她那么小。
皱皱红红的。
他都不敢抱她。
甄乔目光也落在女儿身上，她爬上床，在对方额头亲了一下，随后对杨舟道：“关灯睡觉吧。”
“好嘞。”
......
杨舟伸手把灯关了，屋内一片漆黑。
甄乔躺在女儿身边，杨舟则睡在最外边。
小奶娃自己盖一床被子，甄乔和杨舟盖一床被子。
他的体温高，没一会，被子就被他焐热了。
甄乔闭着眼，正要入眠，旁边的杨舟动了动。
察觉到她没反应，他又动了动，磨磨蹭蹭到了甄乔身边，伸手抱住她，随后凑到她耳边悄悄问：“老婆，你的大姨妈走干净了吗？”
闻言，甄乔想笑，故意逗他：“没有。”
她产后三个月，隐忍多时的杨舟早就急不可耐，拉着她就要大干一场，结果碰上她生理期。
忍了小半个月，好不容易过了，又准备来一次，两人刚到关键时刻，发现床上的女儿醒了，正好奇看着他们。
吓得甄乔把杨舟推下床。
紧接着店里忙成一团，女儿期间还病了一场，两个人忙得团团转，哪有心思想这事。
杨舟觉得不交流实在是不行了，几天前拉着她准备来，结果摸到她垫的卫生巾，整个人都蔫了。
还是她用手......
甄乔告诉他，应该还有几天，杨舟是掐准时间来问的。
她一说还没来完，旁边的杨舟顿时又像泄气的球，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语气郁闷：“我实在是太难受了，乔乔——”
他这副样子，可怜兮兮像条大型犬，尾巴疯狂摇。
甄乔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揉了两把。
“真的还没有吗？”杨舟再次抬头。
甄乔没回话。
“骗我。”杨舟更悲伤了，“你一点都不想我，一点都不渴望和我交流。”
甄乔见他这样：“好了。”
“你对我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点都上心不在意，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眼巴巴付出。”杨舟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这颗支零破碎的心，残碎不堪。”
他越说越可怜，再次昂头：“我啊——”
这一会话都没说完，甄乔就低头亲了他：“好了。”
杨舟止了声，还提要求：“再亲一下才能好。”
甄乔也没犹豫：“啵——”
她刚亲上，杨舟反手就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他的呼吸炽热急切，还带着微喘，沿着她的唇线，不断吮吸着，手从她的衣角探去，不断往上。
到底因为迫切，都有点没控制力度。
“唔——”甄乔疼得伸手拍他。
“我轻点。”杨舟喘得不行，拉着她的手，再次勾上自己的脖颈，继续用力问，“不行啊老婆，我激动。”
他不光嘴这么说，身子也在抖。
毛毛躁躁跟第一次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没开过荤的小伙子。
都当爸爸的人了。
被子里的温度倏然升高，两人都有些流汗了，抱着对方不撒手，同时还怕惹出太大动静吵醒女儿。
杨舟总算如愿，汗流浃背来了一次后，才有点克制。
甄乔嘴唇都要咬破了。
哪知他一个翻身，再次堵住她的嘴。

六月，盛夏。
天色亮得很早，街上的人忙忙碌碌着，交头接耳讨论最多的是今天即将开始的高考。
杨舟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端着早餐，正在急匆匆上楼：“不知道妈妈睡没睡醒呢。”
小奶娃看着爸爸，咿咿呀呀说着话，像是在回应。
“我们去看看。”杨舟推开昏暗的房门，里面还打着空调。
甄乔睡得正香甜。
杨舟把女儿放在床上，倾身去叫甄乔：“起床起床啦，不知道会不会堵车，我们得去早点！”
小奶娃看到盖着被子睡的甄乔，快速爬过来，伸手去扒拉她。
“嗯——”甄乔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啊——”小奶娃半压在甄乔身上，伸出小肉手接着扒开她脸上的头发，低头要去亲她。
还没亲到，晶莹的口水已经流出来了。
“宝宝。”甄乔笑了，伸手去抱奶香奶香的她。
“咯咯咯—”小奶娃清脆的笑声响起。
杨舟看了看时间，将女儿放在一边，另一只手将甄乔拉起来，将拖鞋拿过来放在她脚边，蹲下来把她的脚放进去：“赶紧起来了，不然一会急匆匆的。”
甄乔任他折腾。
小奶娃要爬过来捣乱，杨舟指了指她：“坐稳了。”
他一说，小奶娃就真在原地不动了，双手撑地，昂着小脑袋在看爸爸妈妈，黑白分明的大萌眼骨碌碌转，呆萌呆萌的。
杨舟给甄乔穿好鞋，拉着她往浴室走，余光一边偷瞄女儿，一边把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递给她。
甄乔开始洗漱，杨舟返回来，打开柜子，开始给女儿挑选衣服。
柜子里一排都是好看的公主裙。
这段时间，甄乔太忙了，都是杨舟带孩子，他恨不得每天去给孩子买衣服买玩具，只要出去一趟，就会拎着几个袋子回来，都成附近婴儿店的常客。
奶爸天天带孩子逛街买衣服，一听就稀有。
还是年轻帅气的奶爸，抱着粉雕玉琢的萌娃。
甄乔十分怀疑，他是抱着自己的女儿显摆去了。
杨舟一拉开衣柜，露出里面一排花花绿绿的小裙子，小奶娃眼睛一下瞪大变亮，随后笑开，身子往前倾了倾。
“今天给我们崽崽穿哪一件公主裙呢？”
甄乔洗漱出来后，杨舟还在挑选，一件件拿出来，他看着小奶娃反应，不厌其烦，嘴里一直叨叨叨。
今天的早餐是鸡蛋面条外加一杯牛奶。
以往杨舟都会去外面给她买点早餐回来换一下口味，最近有重大考试，他估计觉得在家吃比较保险。
甄乔吃着早餐，杨舟还在和小奶娃交流：“是这件？还是这件呢？”
“@#￥￥——”小奶娃拍着手，咿咿呀呀昂头和他交流，满脸兴奋。
杨舟：“这一件啊？”
“#@#@￥——”
“好的。就这一件吧。”
甄乔听着两父女用婴语无障碍交流，不禁失笑。
她喝完牛奶，只吃了半碗面条就停下来，然后起身。
“好歹把里面的煎鸡蛋吃完啊。”杨舟端起来给她夹，等甄乔吃完剩下的小半个鸡蛋，他大口大口吃剩余的面条。
还喝了好几口汤。
“穿这一套。”杨舟已经帮甄乔选好衣服了。
一条和女儿同色系的裙子。
甄乔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换，等出来，两父女已经穿戴整齐，小奶娃头上还戴着一个可爱的发饰，一朵手织的浅绿色花瓣。
“我们崽崽真好看啊。”杨舟夸着她。
小奶娃伸出白嫩肉乎乎的手，捂着她的小嘴，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
甄乔被逗笑。
小小年纪，已经知道什么是好听的话了。
“出发了出发了，我们送妈妈去考试。”杨舟拿过甄乔的考试袋，“准考证带了吗？再检查一下。”
“带了。”
“走走走。”
.......
甄乔被分配到一中的考场，一家人上了车，直奔一中。
路上虽然有些堵，但时间预留充裕，不是问题。
停好车，杨舟抱着女儿，在门口目送甄乔进去。
“我和崽崽在外面等你，加油！”杨舟说着，还拉了拉女儿的手，“亲妈妈一下，快！”
他刚说完，怀中的小奶娃身子往前，一个香吻就落在甄乔脸上。
她还知道公平，亲了妈妈一口，扭头就伸手抓住杨舟的脸，亲爸爸一下。
杨舟瞬间乐成一朵花。
甄乔摸了摸女儿的小手，然后转身快速往前走，在进入考场前，她回头往刚刚那处看了看。
杨舟抱着女儿没走，见甄乔回头，笑着拉起女儿的手，冲她摇了摇，还说道：“我们就在外面等你。”
“嗯。”
甄乔抿唇笑，走了进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杨舟才抱着女儿转身，低头道：“你可要多学学你妈妈，要有理想，有目标，吸收知识！”
“你爸爸都没参加过高考，但你妈参加了，虽然不知道结果，重在参与。至于你，你高低得考个研究生！”
“一代要比一代强！”
......
小奶娃在他怀里蹦了两下，杨舟直接默认女儿答应他了，还拉起对方的小手指：“和爸爸拉钩钩，我们以后最差得考上研究生！”
实际上，小奶娃是看到人多就兴奋。
因为杨舟经常带她逛菜市场。
人越多，她越兴奋。
两父女躲在车内，打着空调。
一直等甄乔出来。
小奶娃不哭不闹，就跟着爸爸，累了就趴在爸爸身上睡，看到妈妈出来了，高兴得手舞足蹈。
高考这几天，都是杨舟带着女儿在外面等甄乔。
每一次交卷出来后，杨舟没问关于考试的任何一件事，只是笑道：“崽崽，我们和妈妈一起回家吃饭咯。”
小奶娃很聪明，知道爸爸在叫她，立刻咿咿呀呀回应。
一大一小，乐呵得很。
甄乔看着两人的笑脸，面色也不自觉变得柔和。
内心好似慢慢泛起一股暖流，那么柔又暖。
她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别有一番美好。
六月十号下午。
高考最后一科开考。
甄乔提前做完，仔细检查两遍之后，铃声响起。
试卷收走了，她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以来稍稍紧张的神经，倏然松弛下来。
甄乔收拾好东西，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外走。
一出门口，路边有无数站着等候孩子的家长，有些还抱着鲜花。
这幅场景，甄乔见过很多次。
不过，她每次是一个人。
李秋红可没空关心她，对方觉得给她口饭吃就已经很仁慈，看着都碍眼，更不认为她比赵梦会读书。
甄乔看了半圈，没发现杨舟和孩子。
还没来？
她正准备打电话，突然好像听到小奶娃的声音，她本能抬头朝后望过去，看不到杨舟的脸，只看到她女儿的小脑袋。
她的两只小短手抓着一束花。
杨舟的手在下面拿着。
看到甄乔，小奶娃咿咿呀呀再次出声，杨舟在她耳边道：“快，把花给妈妈。”
她好像还真听得懂，小手把花往前一推。
“谢谢宝宝。”甄乔接了过来，看着怀中的花，“怎么想到买花了？”
杨舟抱着孩子，揽过她的肩往停车场走：“别人不都有吗？”
所以她也得有。
闻言，甄乔心里微微颤动，她低头继续看着花，唇边的笑意越发加深。
到了车边，杨舟将女儿放在婴儿座椅上，随后开门上车。
关门后，他正系着安全带：“今天不回去吃了，去吃大餐，你想吃什么？”
杨舟话音未落，甄乔朝他倾身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动作都顿住，紧接着眸光里布满笑意，转身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来了个舌吻，末尾还重重亲了下。
甄乔唇瓣都微微发涨，她都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一扭头，还看到坐在后排的女儿正目不转睛看着他们。
“烦人！”甄乔脸色一红，伸手就打了杨舟一下。
他被打也乐呵呵：“走咯，带你去吃烤羊排吧，听说那家店不错。”
杨舟原本想要个包间，但没有了，只有大厅的位置。
两人坐在对面，孩子坐在婴儿椅里。
杨舟点了三斤羊排，还有一些烧烤和小菜。
牛排一上烤炉，滋滋冒油，那味道，香迷糊了。
小奶娃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爸爸妈妈，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一直往下流。
“崽崽，你流口水了？”杨舟故作吃惊，然后把一块肉放在小奶娃嘴边。
她身子往前，急着张嘴，口水流得更多了。
杨舟笑得胸膛直颤，当着孩子的面，把肉放在自己的嘴里。
小奶娃看到爸爸这个样子，也没哭，只是很不解，合上了她的小嘴巴，继续看着爸爸，还咧开嘴笑，企图萌化讨好爸爸。
“你爸逗你呢，你还冲他笑。”甄乔很无奈。
杨舟还有脸去拉女儿的手：“崽崽，你和爸爸是不是天下第一好？”
小奶娃握住他的手，继续笑，然后盯着大羊排，接着流口水。
高考过后。
甄乔也没轻松多少。
以前忙学习，现在忙店里和线上销售的事情。
杨舟已经够忙了，工厂的事情需要他来来回回跑，因为还在起步，总不能什么都请人，不专业的半吊子请来没用，全请专业的，他们压根支撑不了。
很多东西都是两人商量合计，一点点摸索。
视频号的粉丝不少了，有时候找不到主播，甄乔都会自己上播。她对他们的产品更为了解，销量都比主播好上很多。
甄乔还专门让杨舟把视频录下来，放在主页。
除了线上销售的这些，重要的还有新品研发，要想做成一个品牌，仅仅靠几样单品是不够的。
他们做了非常多的改良，每一件新品从制作再到包装设计，都得盯着。
崔明现在都不在分店了，被杨舟赶去工厂，给了他点原始股，这家伙每天恨不得分成八个分身。
新品出来后，崔明就找超市销售。
他现在穿着西装打领带，乍眼一看，像个高端商务男，形象气质都上升不少。
今天开会，崔明还做了简易的PPT，杨舟都刮目相看。
从会议室出来后，两人来到工厂的办公室。
崔明还在里面摆了个茶桌，杨舟拧了拧眉：“你小子现在花样怎么这么多？”
闻言，崔明挠头嘿嘿嘿笑。
几人在讨论要不要开第三家的分店的时候，甄乔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拿起手机接电话：“喂？”
里面的人先是询问她是不是甄乔，随后便问她有没有兴趣报考他们学校，专业可以任选。
甄乔这才想起来，高考分数今天出来，她忙得都没查。
她也没拒绝，说是考虑后挂掉电话。
“谁啊？”杨舟问。
甄乔还没回话，又有电话打进来。
这是另一所学校的招生办。
甄乔还是说自己要考虑一下。
她在接电话的时候，还有另一个电话打进来。
频繁的电话，让杨舟和崔明疑惑，两人停住讨论的声音，都一脸疑惑看向她。
“学校打来的电话？”崔明好像听到这两个字眼，立刻道，“你可别被骗了，那些都不可信，我高考结束的时候，也有不少打电话打进来，还说能帮我走后门。”
他说完道：“考上哪，就只能填报哪，反正都有学校去！”
要说学校，他们省内和市里都有很多专科学校。
如今甄乔和杨舟经济水平也上来了，甄乔要是想去读书，也不是不行，离他们店不远处就有一个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