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施禾有个厉害的经纪人程恒，他硬生生把她拿了不少资源，让她不仅不赔笑，骨子里还觉得自己演技了得，身上还有点不沾世俗大染缸的傲娇。
她出道这两年，虽说算不上火，但规规矩矩，多少能在娱乐圈分一小杯羹。凭借美貌，混得比大多数打工人强。
就是因为长得太出色，经常会有一些男演员接近她，而施禾脑子简单，也享受被别人追捧的感觉，爆出了不少绯闻。
但由于程恒每一次都处理迅速，加上她名气还没那么大，倒是没掀起什么太大风浪。
不过，这一次施禾惹了大事。
上个月，程恒给她争取了个角色，是张威主导的《武林客栈》，投资不小，明星阵营也大。
主演是新晋影帝陆文昱，就连一众配角都用了不少老戏骨。
这就是部喜剧片，剧本不错，导演和制片人班子出片有质量。
施禾在剧中角色不复杂，一个故意扮丑的风尘女子，实则也是武林一系列杀人案中重要的一环。
因长得出色，还是被人认出。
算不上很突出的角色，但没有争议，露个脸，然后能拿不错的片酬，运气好的话，跟着能蹭一波流量。
而施禾偏偏作死。
她看到隔壁的杨如妍都在拍摄大型宫斗剧中的女二，自己还在客串角色，给被人当绿叶，两人分明是一样的起点，都是同一时期程恒签下来的艺人，甚至杨如妍一开始的资源还不如她，内心很不服气。
在拍摄时，因一次偶然，施禾和陆文昱相遇，面对陆文昱的示好，施禾起了心思，想到陆文昱正在和杨如妍炒CP，心理有点不平衡，就答应给他联系方式。
此后两人时常联系。
这两人还没来得及有点什么，就被爆出来了。
陆文昱和杨如妍去年下半年拍的那部文艺片，获得不少CP粉，两人正在捆绑CP，还上了不少综艺，正在吃余热。
作为新晋影帝，事业生涯还未彻底稳定，陆文昱的粉丝中大部分都还是颜粉和女友粉，她们本来就不满意陆文昱和杨如妍谈恋爱。
为此还冲到杨如妍的微博骂了大半个月，看她哪哪都不顺眼，而此时又被爆出来陆文昱和施禾可能才是男女朋友。
她们直接就炸了，有人路人还质疑陆文昱是不是脚踏两条船。
经纪人一看不得了，电影还未上映，手里还有不少代言，直接把责任推给施禾，说她故意炒绯闻，两人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
粉丝瞬间怒火转移，将施禾拉出来鞭尸。
反正她因一张脸，长得颇有争议，像极了狐狸精，而且不止一次和男明星传绯闻，一看就是不知检点的狐媚子！
施禾的微博直接沦陷，下面是几万条骂声：
【能不能离哥哥远一点？我虽然讨厌杨如妍，但我更讨厌你，糊咖！祝你糊一辈子！】
【原本我不能接受杨如妍，但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她还行，真是谢谢。】
【天天勾搭男明星，靠卖.肉上位，你知不知道自己都烂透了？】
【真是无愧你爸妈给你这副皮囊，干脆改名叫施犯贱得了。】
【长得就一副骚气的模样，这么随便都拿不到好角色，你的演技是有多烂？施糊逼~】
......
陆文昱和杨如妍的经纪人一看，施禾一出现，两边的粉丝注意力都转移了，全跑去骂施禾，对他们来说是件多好的事情。
于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将施禾以往的“黑料”，添油加醋抖出来，又买了不少稿子，将施禾说成不择手段往上爬，看到男明星就贴上去的“糊咖”，就是为了蹭热度。
这么努力，还是连一个重要角色都没接到。
真是大快人心！
粉丝们都乐意看到这个结果，纷纷落井下石。
施禾以前也就被骂一骂，连半个小时热搜都混不上，就被程恒撤销处理了，她没想到这一次闹得越来越大。
身处这一行，被骂是肯定的，施禾一直都没少被骂，但以前是子虚乌有，她又没做什么，很快就解决了。
这一次依旧是没做什么，一顿饭都没单独吃，就被骂得这么惨。
程恒没立马撤热搜解决，施禾就慌了。
这个时候，徐亚泉联系了施禾，想要和她谈一谈。
徐亚泉是宏阳娱乐的经纪人，施禾再傻，也知道对方找她做什么。
程恒的娱乐公司原本有三个人，杨如妍就是其中之一，她被徐亚泉挖走之后，事业蒸蒸日上，而施禾还在原地踏步。
施禾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她也有虚荣心，想被众星捧月，而不是当一个配角，赚那点可怜的片酬费。
杨如妍一离开程恒就混得风生水起，身价大涨，还能和各大影帝合作，加上这一次的事情，程恒都没有立刻帮她解决。
施禾新生不满，就动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徐亚泉一联系她，她就来赴约了。
包间里。
徐亚泉看着进来的施禾，眼底的笑意别有深意：“正处风口浪尖，施小姐能来就来见我，真是不容易。”
施禾摘掉墨镜和口罩，艳妆红唇，俨然是一个祸世妖精，那双狭长好看的狐狸眼，风情万种，肌肤白得像剔透的美玉。
整个人一出现，周身都成为了衬托，自带美艳气场。
徐亚泉一看，忍不住都有些恍神。
这才是上天赐的好皮囊，老天爷赏饭吃。
程恒还真是不会利用。
“您找我肯定是有事，说不定是好事儿？我能不来吗？”施禾勾着唇，笑颜如花。
徐亚泉自动把她的话理解成在程恒手下不好混，笑了笑道：“我和施小姐也不打哑谜，这一次来，是问问施小姐有没有合作意愿？”
“程恒开的就是一个小公司，当下只有你一个艺人，能给你提供的实在有限，我觉得可惜了。”
施禾柳眉一挑，那双狐狸眼又看向他：“你想挖我？”
一年前，徐亚泉才从程恒手下挖走杨如妍。
“是合作，合作是为了互利共赢。”徐亚泉笑着解释，随后又道，“说实话，我很看好施小姐，我也有自信，你要是能来我们公司，肯定有更大的发展前景。”
趁施禾没接话，徐亚泉继续道：“你看，这一次的事情，程恒拖了这么久都没处理，都没什么动静。”
施禾沉默，像是在思考，随后问：“那这一次事情，换是你，你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徐亚泉当她在考验他，于是笑了笑道：“你们又不是真的在谈恋爱，我们公司可有专门的控评和公关部，我们和陆文昱那边也是有合作的。双方出来澄清，让他发个声明，杨如妍还是我们公司的，让她也配合，没几天舆论就消下去了，多大点事？”
“而且，你也不亏，吃了一波流量是不是？”
“娱乐圈内，谁不被骂？黑红也是红。”
这就是他未来要给施禾的定位，靠一张脸赚钱，反正对方没什么脑子，还不如黑红，控制好了，可以用身体为公司带来利益。
毕竟对方这张脸，那些老总还是喜欢的。
施禾一听，和剧情一模一样。
她当时没有判断力，还觉得一举两得。
实际上，声明拖了几天才发，粉丝的怒气都出得差不多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原本不支持的陆文昱和杨如妍的CP粉，现在都觉得还行。
而且，杨如妍那个声明，一看就是公司代发的，说是和她关系不错，相信她和陆文昱清白，后续也没有和她互动，粉丝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更加疯狂炮轰施禾。
两人反而获得无限好处，只有施禾，背了一身骂名，看似得到了流量，其实让她有了很大污点，以后但凡她和男明星有点绯闻，大家就觉得她又开始炒作了。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作为原著女主角，杨如妍甚至不需要耗费任何精力损失，就得到了好处，后续她和陆文昱解除CP分手的时候，大家还会觉得是陆文昱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又和施禾勾搭上了。
粉丝还会心疼杨如妍。
施禾佯装思考徐亚泉说的话，倏然又道：“道理是这样，但我和陆文昱又没什么，轮不到杨如妍出来澄清吧？”
“两人现在正捆绑炒CP，之后还有剧要合作。娱乐圈嘛，都是为了收视率和资源，再说了，她现在咖位在你之上，炒一炒对你没坏处。”徐亚泉没防着施禾，还哄着她，“等你签了我们公司，没准之后就比她红了，她不也得捧着你。”
在徐亚泉眼里，施禾没有脑子，这样的人肯定虚荣又自负，所以得画大饼。
看到施禾听进去了，他又说：“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还是越早决定越好，舆论风波不等人。”
施禾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徐亚泉心里觉得十拿九稳了：“等你决定了，就把合同拿给我们看看，到时候我们公司心底也有个底，后续事情，一定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
马路正对面。
程恒亲眼看着施禾走进去，眼底逐渐暗淡，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跳。
他太清楚施禾，所以这一刻显得那么无力。
这两年，他用尽力人脉精力，给她争取资源，护她周全，给她铺路，还是抵不过背叛。
她以为外面真那么好混？
盯着她这张脸，想给她拉皮条的人多了去，他一个不盯紧，无数人想把她往下拉，让她彻底沦为卖.肉的傀儡。
偏偏，施禾从来不懂他的用心，太急于求成了。
“嗡嗡嗡——”
程恒的电话响起，他看着施禾的来电，疲惫闭了眼，好一会后才睁开，按下接听，等待她的声音。
不出所料，她可能要试探他的态度了，又或者，想要通过这一件事，质疑他的能力。
“程恒！”施禾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嗯。”
“徐亚泉来挖我了。”她语气难掩激动。
程恒：“......”
她是真的不聪明，这个时候告诉他，不是打草惊蛇？
还那么兴高采烈。
施禾继续提高声调，急急道：“我拿到重要线索了，你快来接我！”

徐亚泉前脚离开，施禾刚走出来，程恒的车就已经停在路边。
施禾上了车，还随口来一句：“你来得好快啊。”
“刚好在附近。”程恒不动声色观察了几眼周围，把车往前开。
他甚至都懒得兜一圈伪装成赶来的样子，直接从对面就把车开过来了。
施禾没怀疑，她摘下墨镜和口罩，整理着自己的面容，侧头看程恒，不悦拧了拧柳眉：“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不问我？”
她对他这个反应，有些失望。
程恒看着前方，语气听不出情绪：“他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没谈呢，让我先把我们的合同给他拿过去。”施禾接话。
“你什么时候去谈？” 程恒打了方向盘，指尖用力得有些泛白，薄唇紧抿着。
当时成立这家公司，就是一时兴起。
程恒在大学时也被星探看中，当时他就是个孤儿，缺钱想要赚快钱，后来发现比起当明星，他更想当经纪人。
于是成立了一家小型经纪公司，只签了三个艺人。
杨如妍是他第一个签的艺人，后来又签了一个李维，最后才是施禾，杨如妍和李维刚被捧出点火花，两人就被人挖走了。
尤其是杨如妍，利己目前明确有野心，向上爬的意愿很强，不愿意在这所小公司。
程恒和她气场也不太合，他也没有过多刁难，两人和平解除合约。
施禾不一样，程恒当时并不想签她，而对方有个明星梦，缠着他要进娱乐圈，还一直在找经纪人。
程恒见施禾长得实在太有辨识性，别看那双狐狸眼风情万种，眸子里都是清澈到极致的单纯，还有点小虚荣清高。
这样的人进入娱乐圈，没多久就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沦为玩物。
程恒到底心软了，就签下施禾带她玩玩，反正她长得妖艳明媚，那张脸就很值钱，比在圈外上班赚钱容易多了。
上上综艺，当当配角，赚点代言费。
程恒以为，施禾没多久就会厌倦，到时候退圈也行，哪曾想，这小妖精还想往上爬。
就那脑子，往上爬？
还想甩掉他往上爬。
程恒都气笑了。
“我为什么要去谈？那不是背叛你吗？”施禾扭头看向程恒，一本正经对他保证，“你放心吧，我不会被挖走的。他们都背叛你了，你只有我了。”
“咔刺——”程恒猛地在红灯前停下来，看向施禾，目光犀利，话语微沉，“那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还背着他！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那心思，根本逃不过他的法眼。
施禾的屁股撅一撅，程恒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这一次的事情，谁叫你没有立刻帮我解决？”施禾拧眉嘟囔，“你就是故意看着我挨骂，没准我就抑郁了。”
“别把抑郁挂嘴边吓我。”
“真的！”她的眸子用力瞪。
“呵——”程恒反问，“我让你和陆文昱接触的？”
他成天跟着她身后处理烂摊子，这一次还给他来真的。
“我这不是想要看看有什么资源吗？总不能老是演一些边角料。”施禾说得理直气壮，语气酸溜溜，“杨如妍都演上女二了！”
施禾心底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她认为自己有点小聪明，说不定能拿到比程恒更好的资源。
智商就不是很够用。
“施禾。”程恒沉声唤了她一声，对上她的视线，有些心累，“你现在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是吗？”
“我没有。”施禾垂眸，话语有些闷闷，“我知道我唱功不行，演技不行，不会喝酒，不会赔笑，时不时还给导演甩脸色，活该没有好角色，我就是有点妒忌，心里酸溜溜。”
她说着，那双狭长的眉眼望向程恒，眸子闪了闪：“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了，只有我们，我们还在过不好的日子。”
娱乐圈浮躁，纸醉金迷，有人一夜成名，有人片酬千万。
大家都在争夺，对比，捧高踩低。
程恒见施禾这么实诚，火气倏然消散，他幽幽叹气：“以前，你不是只想赚一点钱，买个上万的包包就行吗？现在都一柜子了。”
这是当初施禾和他说的。
能轻松点赚钱就行。
凭借这张脸，赚得很容易。
“哦。”施禾心虚，不看他，“可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程恒语重心长：“做人，是要知足的。”
施禾没说话。
路灯亮起，车后传来一阵阵喇叭声。
程恒开车往前，施禾还是没说话，车厢寂静。
“怎么不说话了？”程恒软了声。
施禾还是沉默。
“又怎么了？”程恒放缓车速，看了她好几眼。
“.....”
程恒：“不要装哑巴。”
施禾往后一靠，狐狸眼染上不服气，冷哼一声：“你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觉得我要知足这仨瓜俩枣？你也觉得我不行！”
这下轮到程恒没说话了。
不是觉得。
是事实。
不行就是不行。
施禾就在他的羽翼下，好好在娱乐圈当当小角色，赚点小钱，傻里傻气就这么过不好吗？
要是换了别人，顶着这张脸，早就被扒层皮，就算混出头，也是一路赤身裸体爬上去，早就变得谄媚不堪。
程恒有时候觉得，施禾能这么幼稚又跋扈和他对着干，那都是他保护成功的证据。
“啪！”施禾一下伸出那张白皙娇嫩的纤纤玉手，重重拍打在座位前方的汽车盖上，瞪着眼放下狠话，“我一定要证明我自己！凭什么我不行？！”
程恒一听这话，脑袋突突两下，顿时警铃大起。
自己家的熊孩子什么样，自己心里门清。
一听施禾说要大干一场，他当下只觉得眼前一黑。
宛如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逆子说要创业。
还不如“啃老”呢。

这里是高级公寓，安保设施好，隐秘性强。
当然，价格也很高，要不是程恒能力强，又给施禾提高了分成，她赚的钱，哪够买这一套公寓。
但也因为施禾从经济拮据再到现在住高档公寓，获得实在容易，她又希望站得更高，赚更多更多的钱。
人心，总是这么无休无止。
而且施禾还蜜汁自信这是自己的能力。
电梯门打开后，施禾先一步走出来，她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去了对门，把手往门把上一放，门就打开了。
她拉开门，将鞋一脱，往里走，随意得像在自己家。
施禾大大咧咧躺在客厅灰色的沙发上，将抱枕拿过来，看向程恒问：“一会我们吃什么？”她说完加上一句，“我饿了，要不点外卖吧？”
只要程恒在家，两人都在一起吃饭。
施禾厨艺还行，但多数时候很懒，程恒厨艺不咋地，勉强能凑合吃。
程恒用平板打开外卖软件，然后递给施禾。
她接过来，修长漂亮的手指正在平板上滑动，选择自己喜欢的美食。
程恒走到冰箱，拿了一瓶酸奶过来，旋开递给她。
施禾毫不客气，稍稍倚靠起身子，一边喝一边继续选，选好后，她将平板还给程恒，“我就选这些吧。”
程恒看了眼，她选了好几样，肯定是吃不完。
他给自己选一份主食就好。
正挑选着，施禾手机震动，她起来看。
程恒动作没停，但余光一直看向她那头。
“徐亚泉来问我了。”施禾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然后回消息，“我就告诉他，你不同意我去好了，别的借口又太得罪人了。”
这行为，幼稚得就好像小的时候，小伙伴来找自己玩，要是不想出去，就把锅推给父母，对小伙伴说：我爸妈不让我去。
程恒嘴角一抽。
他还未说话，施禾已经把消息发出去了。
与此同时。
徐亚泉正打着包票跟赖总保证：“施禾这一回肯定能挖来，这几天争取搞定。”
赖总今年都快六十岁了，身材肥壮，脸上肥肉横生，他看着施禾的照片，眼底露出满意：“她长得比杨如妍得劲儿。”
“那可不，我见过真人，一模一样，那眼神勾人魂。”徐亚泉夸着施禾，还指了指脑子，“主要是，不太聪明。”
不太聪明，就意味着好控制，成本低。
赖总原本是看上杨如妍，结果她不上道，又因为和陆文昱炒CP，正为公司赚钱，没必要闹得僵。
有施禾替代就不一样了。
“尽快把她弄过来。”赖总已经迫不及待。
“我给她发消息了。”徐亚泉刚说完，就收到施禾的回话，他随手打开，“这不就回消息了吗？应该是让我去拿合同——”
徐亚泉话都没说完，就看清楚施禾回的消息：【程恒不让我去。】
面色抽搐，他咬牙着忍着回施禾：【你告诉程恒了？】
他这是在挖人。
是在跳槽！
懂不懂？
什么叫程恒不同意她去？她当这是在请示呢？
有没有脑子？
施禾：【对啊。】
徐亚泉：.....
施禾的确没脑子！
“怎么了？”赖总察觉到不对劲，瞥了徐亚泉一眼问。
“手下艺人有点小事，我得去处理。”徐亚泉本来还想把施禾送给赖总玩一玩，邀个功，眼下没办成，他得赶紧处理。
赖总没怀疑，不耐烦摆手。
徐亚泉麻溜滚出去，刚走出来，他一个电话给施禾打过去，刚接通，就忍不住怒斥：“你怎么能把这件事跟程恒说？”
“你没跟我说不能和他说啊。”施禾语气无辜。
徐亚泉吐血，气急败坏：“你没有脑子的吗？不会自己想想吗？”
“你骂谁呢？”施禾沉了声，“你算什么东西？我要是真成你的艺人，还有活路啊？”
她可不是杨如妍，做小伏低只为爬得更高，她要是真有那本事，在娱乐圈早就出头了。
施禾平时接个代言上个综艺，都得程恒提前跟她确认。
不想演就不演。
任性着呢。
程恒这个经纪人都捧着她，徐亚泉居然敢骂她。
徐亚泉被一噎，施禾那一头已经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在挂电话之前，徐亚泉还听到施禾说：“徐亚泉打电话来骂我告诉你了，这个人好过分啊。”
她这话除了程恒说，还能有谁。
徐亚泉一口气险些都没提上来。
他再次打开威信，发现施禾把他拉黑了。
徐亚泉顿时满脸猪肝色，要不是看在施禾那张脸，他能这样？
挖来也是糊一辈子！
餐桌上。
施禾正和程恒一起把外卖摆出来，她跟在他身后表忠心：“经过这件事，我更下定决心要跟你一辈子了，他们都好难相处。”
程恒望着她娇艳的脸，心底第一次有些哭笑不得。
他还得庆幸不成？
不然这小妖精一直都觉得他压榨她，就知道接边角料的背景板戏份。
不过，一辈子这几个字听着，倒是让他心情愉悦，眉梢都微微下弯。
程恒坐在施禾对面，将筷子递给她：“不要心急，要是不想演戏，就去直播带货好了。”
卖得好，比演戏赚钱。
到时候在选品上多下功夫，也能混出一番名堂。
他从来没指望施禾能有什么大出息。
能够轻松赚点钱，生活自由自在，就是他对她最大的期望。
没办法，自家熊孩子就这点能耐。
“我还是想演戏，别人行，我也一定行！”施禾固执，还拽紧了她的小拳头。
“......”程恒已经尽量避开这个话题，她怎么又给绕回来了。
就一定要这么较真？
嘴上说归说，劝归劝，程恒还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网上的舆论还在不断发酵，施禾的微博已经彻底沦陷，好几万条骂声，程恒把她手机上的微博卸载，让她先不用上网。
施禾给程恒发了一段录音。
程恒听了之后，眼底闪了闪，内心的郁闷倒是悉数消散了，还知道录音回来给他，这能够说明，她就不是真心去和徐亚泉谈的。
“什么时候能把录音曝光？”施禾问。
“现在先不急。”程恒说完，看向她，“你愿意和杨如妍搭戏吗？”
一听杨如妍，施禾就满脸抗拒。
程恒耐心解释：“陆文昱和杨如妍有一部网络剧要拍，里面的女三还没确定人选，到时候你们补拍个场景，就当提前为剧本宣传，说是合作拍戏，正常接触，这样也能成功辟谣。”
其实按照施禾的咖位，肯定拿不到这个角色，他就是想逼陆文昱和杨如妍举荐，从中捞一个机会。
主要是陆文昱所在的公司也有投资，他的话语权会大一些。
不过，他家这个艺人有脾气，得先通过她的意见。
施禾想了想，勉勉强强道：“那好吧。”
她一点头，程恒就开始打电话，辗转多方，施禾看着他站在阳台不断与人沟通的模样，估计说得都口干舌燥了，期间还伸手揉了揉眉间，神色烦躁。
施禾平静的眼底波光泛起涟漪，先要劝他算了，却又没法打断。
其实她比程恒清楚，没用的。
陆文昱怎么可能再染上她这趟浑水？只想要所有的罪名她来担着。
杨如妍那边自然也是。

整整一个小时。
程恒才从阳台走回来，他极力掩饰情绪，进来就看到已经在沙发上侧躺睡着的施禾。
她睡得很安稳，红唇紧抿，怀里还抱着那个抱枕，上面印着她喜欢的国际巨星卡尔、
程恒走过来，垂眸看到她那双笔直白皙的大长腿，眼底闪了闪，直径走回卧室，将一张毛毯拿出来，俯身轻轻给她盖上。
施禾细长的睫毛微微煽动，眼睛睁开一道缝隙。
两人离得近，程恒一下撞上那双风情万种的琥铂色眼眸，呼吸呆滞住，心下跟着一紧，目光无处安放。
施禾迷迷糊糊着，神色没有半分防备，不情愿嘟囔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和杨如妍拍戏，他们就喜欢拿我跟她比较。”
程恒眉间的褶皱，因为她这句话舒展不少。
无非就是导演说过，施禾不行，他也不行，所以两人红不起来，之后都不如杨如妍。
小妖精还记仇呢。
自那以后，就没理会过杨如妍。
“那就不和她搭戏了。”程恒温声对她说。
施禾半睡半醒，一听他这话，唇角弯了弯，饱含困意应了声，继续接着睡。
程恒站直身子，视线一度落在她那张脸上，眸光变得柔和。
她这么没有戒备之心，头脑简单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他怎么放心让她去娱乐圈闯荡？所以听到她“叛变”的消息，才那么寒心。
别说新人屈身金主，爬上经纪人床的都不少，这是个吃人的圈子。
施禾呢？
此时大大咧咧睡在他家沙发上，还穿着短裙，露出一双大长腿。原本买的沙发，她还嫌小，睡着不舒服，这是他后来换的，有时候她就在上面午休。
程恒一开始，的确是顺便带带施禾，因为她长得好看，脸和眼，都极具辨识度，稍稍当当背景板，上上综艺都亏不了本。
最后实在是见她太“单蠢”，重心不自觉移到她身上。
再后来，程恒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混得也越来越“不好”。
圈内的经纪人和明星都是利益共同体，小明星的经纪人话语权很大，尤其是还有公司制度约束。
程恒在施禾这里，代言和综艺都要提前告知，哄着上。
他还得挑了再挑，事少钱多，小妖精乐意，他大部分时间还得陪着去。
想到此，程恒忍不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