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的炮灰原配by漫秋
漫秋  发于:2024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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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楚让安西回家里?去,自己就倚在院门?守着。
若是有人过来,她也好给隔壁提个醒。
别误会,她不是想帮叶有信,她帮的人是叶锦书?。
这个时代家里?有人出了这种?事情,谁都会受到?影响的。
叶锦书?有大好的前途和人生?,可不能被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给毁了。
屋里?,叶锦书?还在和叶有信对峙。
“爸,你不解释一下吗?”
“锦书?,你别逼你爸。”卢美云看似非常明理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弟弟太久没有见到?你爸,想他了,我也不会带他来找你爸。”
叶锦书?冷笑一声:“那我爸出车要十天半个月的时候,是带着你们同行的?”
“如果不是,你们想他了,也满世界去找人吗?”
卢美云:……说好的叶锦书?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呢?怎么口齿这么伶俐?
卢美云知道叶有信很?看重这个女儿,没有和叶锦书?对上,而?是有些无助地看着叶有信。
叶有信心里?未必不清楚卢美云的算计,但他很?吃卢美云这套。
“锦书?,听话,先让他们走,爸爸会跟你解释的。”
叶锦书?不想退让,这事是他爸爸没理,是这个女人不要脸。
她想撕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让她走了?
叶锦书?的崩溃在卢美云的意料之中。
她最清楚,像叶锦书?这样从?小?生?活在幸福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信念被打?破的时候会有多受打?击。
她就等着叶锦书?发疯,好让叶有信能下定决心扔下这娘俩跟他们母子过。
叶锦书?没第一时间就发疯质问,冲过来厮打?她,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至于?方桃,那不重要,叶有信心里?要是有她,就不会有她的存在了。
方桃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而?叶锦书?,她现在的心态确实?有些崩,但拜吕向?阳所赐,她已?经先一步知道她爸可能有问题了。
加上之前有安楚的开导,她的情绪还是相?对稳定的。
这会儿,她就想起了安楚说过的,她要怎么做?她妈妈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叶锦书?冷静了下来。
这些,她都还没有想好。
“他们可以走,但他们在镇上的地址得留下。”叶锦书?对上叶有信不赞同的眼?神,坚持说道。
“锦书?。”
“爸,我是为了你才会这么好说话的。”叶锦书?说道,“不然?,我现在就可以跑到?院子外把这事捅破!”
“到?时候,这事就收不了场了。”
这话一出,叶有信的心就软了。
他女儿还是体谅他的。
叶锦书?:……先把事态稳住,再图以后!
叶有信低声说了个地址给叶锦书?听。
“好了,你们先回去。”
叶有信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卢美云知道,再纠缠下去,叶有信就会失去耐心了。
“有信,那我跟儿子先回镇上了,你忙完了快点来找我们。”
经过还在发愣的方桃身边时,她还点了点头。
“锦书?,我们住的地方你知道了,你要是想见你弟弟,也可以过来。”卢美云又说道。
“滚!”叶锦书?扶着方桃,冷冷吐出一个字。
卢美云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闭上嘴,走了。
到?了门?口,看见倚着院门?的安楚,她不好意思笑笑:“让你见笑了。”
安楚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说了句:“确实?好笑。”就环着胸不理人了。
卢美云这样的妇人,在楚朝被叫做外室,是比贱妾还要卑微的存在。
这要是在楚朝,有个外室大喇喇走到?她面前,跟她说见笑了,能直接被人打?出去。
卢美云不妨安楚会这么说,脸上就有些不好看。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那你是想我大声说这里?有人搞破鞋把大队的人都引过来?”
安楚本来只是想在叶锦书?做出决定前,帮她减少事件的扩散。
她从?侧面了解过,这个时代搞破鞋是会被抓起来的。
嗯,就像前几天夜里?那个盗墓贼一样。
这都是犯法的。
卢美云没想到?这乡下地方的村姑说话都这么伶俐,她讨了个没趣,又怕安楚真的喊人来,只能悻悻拉着孩子走了。
她这回只是想跟方桃和叶锦书?挑明她的存在,可不是来闹的。
真要闹开了,对她可没有好处。
不过,方桃跟她猜测那样,不足为惧,倒是叶锦书?,年纪轻轻的倒是沉稳的很?。
她得会去再想想对策。
安楚没有理会,见人走了,她也不用守着了,回屋喊安西一起上工去了。
叶家后续是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的,安楚不知道,叶锦书?没有来找安楚,安楚就不会多管闲事。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叶家事件的影响,这几天夜里?,安楚睡得都不是很?安稳。
影影绰绰中,总好像有很?多画面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么过了几天后,安楚在睡梦中做了个很?长的梦。
准确来说,这也不是一个梦,而?是,一本书?的内容。
书?的名字叫《锦绣人生?》,讲的是一对相?爱的男女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一起。
之后,男子娶了个跟女子长相?有些相?似的妻子,女子也有了相?约白首的人。
但其实?,他们都时时惦念着对方。
就在有情人以为一生?都会各自天涯的时候,男子接到?了女子丈夫出事的消息。
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担忧,安顿好妻女后,就去找女子。
别误会,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力所能及地帮上点忙。
然?后,他为了救轻生?的女子,和她双双入水。
因为这个时代交通不便,信息传达不及时,男子的妻子收到?的是男子出意外没了的消息。
妻子深爱丈夫,不堪忍受失去丈夫的痛苦,几月后,终于?抵不过心里?的思念,抛下年幼的女儿撒手人寰。
男子安顿好女子回家后就听到?了妻子过世的噩耗。
而?唯一的女儿因为妻子过世深恨他。
他的内心非常痛苦。
就这么的,一个寡妇,一个鳏夫,都是天涯沦落人,也都明白了珍惜眼?前人。
男子和女子最终幸福地相?守了一生?。
这本书?中妻子的名字叫安楚,女儿的名字叫周西!
安楚惊坐而?起!
这特么的不就是她和安西吗?
她是那个性格懦弱不讨喜,不得男主丈夫喜欢的原配,安西是那个深恨男子害死母亲,不愿意跟他离开的女儿啊!
娘的,书?里?还隐晦地提过,男主丈夫会娶她,是因为她某个角度像极了他的白月光女神!
合着,她在楚朝给自己兄长当替身战场拼杀不够,好不容易有了新的人生?后,人家是女神,她还是别人的替身!
安楚想爆粗口!
她看着窗外的夜色,整个人都有些暴躁了起来。
算算时间,她那个男主丈夫也快要“起死回生?”回来了吧。
很?好很?好。
她倒要看看,原配没有被写死,这男子会如何选择。
等一下,那封信!
安楚轻手轻脚下床,找出五斗橱里?的信,借着月色仔仔细细辨认了起来。
虽然?这些字笔画都没写齐全,但认真比对,安楚还是能猜出不少字的。
至少,这封信大概的意思,连蒙带猜的是能分析出来的。
别的不敢说,“离婚”二字之前陪着张玉芬去婚姻登记处的时候,她可是看到?过的。
安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是一封要求离婚的书?信。
那么,那男子,呸,周蕴礼在回家之前就决定离婚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了。
什么发现妻子没了后才懂得珍惜的,放屁的啊!
在书?中,这厮竟然?还装悲痛欲绝,怀念原配,幡然?醒悟,再破镜重圆!
写死原配就是为了给他们俩让路呗。
还有书?中的透明人女儿,谁家好人扔下女儿十多年不闻不问的?
安楚牙痒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安西。
她总算知道安西为什么要改姓了。
合着,这亲爹就拿不出手啊!
虽然?这说法不恰当,但差的跟差的比,周蕴礼还比不过隔壁的叶有信呢。
至少,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疼爱女儿,也让女儿接受了教育,还尽力给安排了好工作。
这些日子,安楚可不是白给的,这个年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规则,她大概都了解了。
她可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谋定而?后动可是刻在骨子里?的。
好吧,很?多事情她其实?都做过了。
但好在,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周蕴礼没了,安西差点没了,又和安家人断绝了关系,这才性情大变的。
看,逻辑多么合理,大家多么明理。
所以,去她的书?中世界吧!
她和周围的人都是活生?生?存在的,可不是书?中两三句话就被决定一生?命运的牵线木偶!
她和安西的存在就是这本书?的破绽。
她,安西,张玉芬,叶锦书?的命运都发生?了变化。
最关键的是,如果她所在的时空是一本书?,那楚朝也应该在书?里?。
不然?,她不会捡到?自己的花簪。
这就搞笑了,楚朝是有完整传承,有史可考的朝代,根本不存在虚构的可能。
综上,安楚几乎可以断定《锦绣人生?》这本书?应该是作者参考了当下时代和真实?人物的设定写的。
也没准,这本书?是周蕴礼那厮雇人写的,所以,才会美化他做的事情。
但书?中,所有人的命运应该大部分都是真实?的。
而?安西,她上辈子的生?活轨迹应该就是《锦绣人生?》里?的内容。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已?经变了。
想到?这里?,安楚呼出一口气,她摸了摸贴身藏着的花簪,平息了乍然?知道自己是书?中角色时心里?的纷乱。
她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安西的脸。
这个孩子的命运也已?经改了。
第二天,太阳半露不露,空气中一直隐隐有些土腥味。
安楚跟着军师学过一些皮毛,加上她感知敏锐,推断出今天可能会下暴雨。
“妈妈,我去晒谷场看谷子啦。”安西和院门?口等着她的小?伙伴挥了挥手,对安楚说道。
安楚用牛皮纸包了些点心让安西和小?伙伴们分着吃,顺口问道:“今天晒谷子了吗?”
“晒了啊,妈妈,我走啦。”
“好,注意安全。”
“知道啦。”
安西现在是丰收大队里?最受欢迎的小?孩子,没有之一。
除了安西本人会护着自己的“小?弟们”外,更?是因为安西每次都会带些小?零食分给小?伙伴们。
这年代小?孩子们能填饱肚子都不容易,何况是好吃的小?零食呢。
即使每个人都只分到?了一点点,但也是他们童年里?为数不多的甜了。
安西走后,安楚手脚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就去仓库领镰刀了。
“安楚你来啦。”田冬梅看到?安楚,走过来和她一起去排队。
“冬梅,大队长有没有说起,今天早点收晒谷场的谷子?”安楚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
“今天可能会下雨。”
“应该不会的,我公公这几天一大早都会骑自行车去镇上的公社看报纸上的天气预报。”
“他回来的时候说是今天天气不会很?好,但偶尔还是会有日头的,就照常晒谷子了。”
安楚听后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既然?有权威的报告,那应该是她多虑了。
现在的安楚割稻子的速度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同样在地里?割稻子的吴惠兰看着遥遥领先的安楚,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是没和安楚断绝关系,安楚挣的工分虽然?不是安家的,但至少有什么事情,需要多余工分的时候,找安楚扣划几分,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而?且安楚越来越能干是事实?。
每次看到?安西把小?零食分给不相?干的小?孩吃,吴惠兰就心疼得要死。
败家的东西,这么好的点心给她家耀宗吃多好啊。
反正安楚跟安西越是过得如鱼得水,吴惠兰心里?就越别扭。
她内心深处觉得自己不是不疼安楚的,但是,安楚手里?的好东西,她都想拿过来给儿子和孙子。
安楚可不会搭理吴惠兰的心情。
如果是在梦见《锦绣人生?》这本书?之前,安家人不再作妖,她可能会因为“安楚”的关系,对他们照料一二。
但自从?从?书?上知道安家人竟然?为了高额的彩礼和未知的好处,就把安西嫁给镇上的傻子当媳妇的时候,她就对安家人完全没有了好感。
她从?前着戎装的时候,见过听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像是安西书?中要嫁的傻子,大概率是不会人道的。
他们家里?名义上是给傻子找媳妇,其实?是想找人名正言顺传宗接代。
傻子不会人道,那传谁的宗接谁的代?
光是想想都不能接受。
安西要是真嫁了过去,那日子会过成?什么模样?
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人生?直接就毁了!
最让安楚不能释怀的,是安西知道这一切后想逃跑却没有逃成?,反而?掉下陡坡没了性命。
安楚直起腰略作休息,眼?神看向?了和吴惠兰撇着嘴说话的中年妇人。
这人是吴惠兰的嫂子,安建业大哥安建邦的媳妇。
安西上辈子的悲剧,有大半是她女婿冯成?光造成?的。
安楚垂下眼?眸,俗话说狗不了吃屎。
这家人这辈子估计还会给吴惠兰出主意算计她跟安西。
希望他们能快点出手,这样,她也就有理由教训人了。
几只燕子低空飞过,安楚觉得空气里?的土腥味更?重了几分。
晒谷场上的谷子是大队里?所有人日夜劳作的成?果,关系着交公粮和每家每户未来的口粮。
如果真的下雨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她走上田埂,准备去找田冬梅再说一说。
“安楚,你真闻到?土腥味了?”田冬梅使劲嗅了嗅,什么也没有闻到?。
安楚肯定点头:“真的闻到?了,土腥味还越来越重了,空气也慢慢开始潮湿起来了。”
田冬梅:……她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但她很?相?信安楚,也很?确定安楚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这样,我们一起去找我公爹,把这个事情跟他说一下。”
两人找到?钱进的时候,他正跟其他人一样弯着腰在地里?割稻谷。
“爸。”
听到?田冬梅喊他,他走上了田埂:“怎么了?”
“爸,安楚说她闻到?了土腥味,可能会下雨。”田冬梅见钱进过来,立刻把事情说了。
钱进皱眉:“我早上刚跑了一趟公社,报纸上登了天气预报,今天不会下雨。”
“大队长,咱们大队里?有很?会看天气的老人吗?”安楚没有说什么自己的推测很?少出错什么的,而?是直接问道。
“这倒是有,但是人家不会搭理咱们的。”
“爸,你说的是不是老地主啊?”田冬梅低声问道。
“就是他,但他不会搭理这茬的。”
“其他人倒也有很?多。”靠天吃饭的,看天预判天气,很?多老人都很?有经验的。
但不能保证准确性。
话又说回来,晒谷场关系着整个大队交公粮完成?指标和来年的吃食,若是老人们发现天气有问题,都不用大队的提,他们早就过来提醒大队长了。
没有人说这茬,只能说明现在的天气对他们来说都是正常的。
要换了其他大队长,可能就不理安楚这些话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安楚这样的年轻女娃子,哪里?会懂看天气的。
但钱进不一样,他顾虑的东西比较多。
如果谷子真的在他手里?出事,且是在他说过不会下雨的情况下出了意外。
那之后,别说当大队长了,他还能不能在丰收大队生?活都成?问题了。
可是晒谷场那边的谷子是早上刚晒好的,那也是一项大工程。
如果发动大家把谷子收了,最后没有下雨,那他也会被人抱怨。
双抢后就要换届选举了,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诟病。
一时间,钱进有些两难。
咋整呢,这事。

“要不?我跟安楚去找找老地主?”田冬梅提议。
她是偏向相信安楚的, 但下雨收谷子和平时只?是把谷子归拢在一起用雨布盖起来,派人守夜不一样。
那是要一袋袋收起来,扛进仓库的。
而且, 现在?整个晒谷场上都是谷子, 要全部?收起来, 也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如果?最后没有下雨, 这真的是件很招人骂的事情。
主要是钱进已经去看过天气预报确定?不会下雨,而大队里?的老人也没有人说天气异常的事情。
大家下意识就不觉得会下雨,而只?会觉得安楚多事。
要说服他们就要有更权威的说法?。
老地?主的本事,大家都是认可的。
只?要她肯说一句,那大家即使心里?还会有疑虑, 也会偏向收谷子的。
“那你们去试试, 别报什么大希望。”钱进说道,“我再去问问几个叔公。”
双方分头行事。
安楚在?田冬梅的带领下找到了挑大粪的老地?主。
“阿婆。”田冬梅喊人。
老地?主没理人, 径自把大粪倒到地?里?挖的大坑里?。
这是沤肥, 等抢收完成,翻了地?就会抢种。
到时候, 这些沤过的肥料,就派上用场了。
老地?主不理人,田冬梅早就有心理准备。
她忍着臭味, 走?近了些,又喊了一声:“阿婆。”
老地?主仍旧不理人,挑着空了粪桶经过田冬梅的身边直接走?了。
这可把田冬梅熏了个半死。
她还想喊人, 被安楚拦住了,人家摆明了谁都不理, 她们再喊也没有用。
最关键的是,这种主观的东西, 若是说的人不情不愿,也许会给出一个错误的答案。
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安楚和田冬梅无功而返。
钱进那里?也是一样,大部?分老人家都说没有闻到什么土腥味,天就是这样闷闷的,但看着也不会下雨。
事情到了这里?就陷入了僵局。
钱进问人的时候,李香桂刚好在?附近,听到了事情的始末。
这会儿,她就特意过来对着安楚贴脸开嘲讽:“哟,安楚啊,你可能耐坏了啊,下不下雨这样的事情,你也能信口胡说的。”
“你知?道晒谷场上的谷子收起来放到仓库里?,要费多少功夫吗?”
“什么都不懂,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让人花大力气,怎么,你另外给工分啊?”
“李香桂,怎么哪哪都有你?”田冬梅没好气地?说道,“我看你就是闲的。”
“收谷子是大事,我也要出力的,我怎么不能说话了?”李香桂呛声。
“那你的意思?是不收谷子了?”安楚看着李香桂说道,“那既然这样,大队长,我就去割稻了。”
“如果?下雨谷子都泡水了,你就跟大家说,是李香桂坚持不收谷子的。”
李香桂:……好气,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而且,她哪里?敢承担这样的责任啊。
如果?真的下雨了,谷子泡水又被冲走?,她不得被大队的人打死啊。
“我可什么都没说!”扔下话,李香桂迅速跑开。
邪了门了,从前安楚闷葫芦一个,随她指责的,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多?
那嘴也太狠了,竟然想让她背锅!
李香桂走?后,钱进问安楚:“安楚,下雨的事情,你有几分把握?”
“七八分吧。”安楚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这样,我找大队里?的干部?开个会,你跟我一起去。”
“行。”
“那我上工去了,安楚,你有事喊我。”田冬梅说道。
“行。”
双抢的时候临时开干部?会议比较少见,工作?上的安排什么的,双抢前都已经规划好了。
所以,知?道干部?开始的事情后,大家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诶,这会儿李香桂又可以了,她可是知?道内幕的。
“我跟你们说啊,就是安楚没事找事,说要下雨,要收谷子,大队长开会说这个事情呢。”
“怎么会下雨?大队长不是去看过天气预报了吗?”
“是啊,那些叔爷们也没说要下雨啊。”
“安楚不是不靠谱的人,她不会胡说的,我们等大队长发话吧。”苗红菊白了李香桂一眼,说道。
“谁不知?道你跟安楚关系好啊。”李香桂撇了撇嘴,“要是没下雨,我们这半天的功夫可不白费了吗?”
“反正我相信安楚。”苗红菊不再搭茬,又开始弯腰割稻。
关于下雨收谷子的事情,真不是大家大惊小怪。
这个时代?没有烘干机什么的,谷子如果?泡了水,天又没有及时放晴,那很可能会发霉。
到时候,公粮交不上,明年就要补缴,明年交不上,继续挂着账,直到缴清为止。
可他们整个大队的收成摆在?那里?,交了公粮,本来也就剩口粮了。
这要是一年的公粮没交上,后面不知?道要苦几年才能把这个窟窿填上。
但是吧,钱进也不能因?为安楚的一句话,就兴师动众地?让人收谷子。
之前也说了,为了下雨收谷子的话,不是把谷子收收起来就好了,还要一袋袋扛到大队仓库里?的。
谷子没干透是要继续晒的,这一进一出,多少劳累就不说了。
要是最后没有下雨,那起头的人是要被人骂死的。
因?为种种考量,关键是没有人觉得会下雨,最后,大家还是决定?不收谷子。
大队的干部?都这么决定?了,安楚也没有办法?。
等出了会议室,闻到空气中越发浓郁的土腥味后,安楚说道:“大队长,如果?我不要工分,去收谷子,你们会阻止吗?”
她的话让一众干部?停下了脚步。
安建业板着脸说道:“安楚,你胡闹够了吗?”
“就因?为你一句话,我们放下手里?的活计开会讨论,你还想怎么样?”
安楚没理会他,知?道上辈子安西的遭遇后,安家人,她谁都不待见。
“大队长,您说呢?”
“如果?没有下雨,我会负责再把谷子扛出来,我不要工分。”
安楚坚持收谷子,不单单是为了公粮和口粮,主要还是心疼粮食被糟蹋。
粮食乃民之根本。
之前,安楚不确定?会不会下雨,加上钱进那边有确定?的消息来源,所以,她才不疾不徐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几乎能十成十肯定?接下来会下雨,雨势还不小。
她不会因?为大家都不相信她就故意撒手不管,让他们受到教训后悔什么的。
有些事情能这么做,有些事情不能这么做。
安楚都这么说了,钱进也不会阻止,万一下雨了呢。
但考虑到如果?没下雨,安楚这么一弄还给工分,很多人都会有意见,这就不利于管理了。
于是,他说道:“安楚,你可以去收谷子,但工分,就像你说的,我不会给你记。”
安楚点点头,她本来就没有想要工分,她只?想问心无愧。
到了晒谷场,安楚就开始用耙子归拢谷子。
正在?和小伙伴玩闹的安西连忙走?过来:“妈妈,你怎么收谷子了?”
“我感觉天要下雨了,雨势还不会小。”安楚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妈妈,我来帮你。”
安西没有任何怀疑犹豫,拿起竹扫帚开始扫耙子漏下的谷子。
她的小伙伴们也过来帮忙。
在?这帮小孩子的心里?,安楚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有的孩子还跟安西说想跟着她喊安楚妈妈,把安西弄得哭笑不得的。
几个干部?回到地?里?继续上工,李香桂边摸鱼边东张西望,看到安建业回来,立刻跑过去问。
等知?道干部?们都不同意收谷子,安楚还发倔,自己去收谷子的时候,她立刻开始讨伐安楚。
她找到几个因?为记分,不得不捧她臭脚的队员,大声把干部?们的决定?说了出来。
完了她还得意地?说道:“你们以前还说我故意为难安楚。”
“要是你们家里?有这么难搞的小姑子,能处好关系吗?”
“你是说,安楚一个人去收谷子了?”苗红菊直起腰问到。
“是啊,大队长都说了不会给她记工分,都不知?道她图什么,神神叨叨的。”
“咦?”这会儿的李香桂忽然就智商在?线了。
安楚以前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一个人的性?格真的会改变得这么彻底吗?
想到这里?,她转身就去找她婆婆说道去了。
苗红菊见李香桂走?了,又割了几把稻子后,找到她妈,让她下工的时候帮着还镰刀。
“抢收呢,你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去?”
“我去帮安楚的忙,妈,晚上给我留点饭啊。”
说完这句,苗红菊就往晒谷场跑去。
苗红菊到晒谷场的时候,田冬梅已经在?帮忙了。
别看队员们都忙着抢收,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讲八卦。
苗红菊之后,听到消息的张玉芬就和一群年轻女同志都过来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田冬梅说道,“过来收谷子是没有工分的。”
“我们知?道啊。”张玉芬笑着回答。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她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
因?为生活没有了压力,她脸上的苦相没了,笑容明媚了,人也自信了。
她最感激的人就是安楚,这会儿听说安楚坚持过来收谷子,别说没有工分了,就是倒贴工分,她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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