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大哥教导他最多的就是让他动脑子。
在村子里只要有一把子蛮力就行,村民会绕着走,不敢打他们家主意。
但来了遥州有力气行不通了,讲究的是策略和手段,杀人可以不用刀,杀人也能不见血。
“还是我们不够强,缺银子缺人经不起风浪,有大哥提醒尚且能提前预防,若是没预防真到了那时候我们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吃哑巴亏。”冷云低垂着脑袋瓜,闷闷不乐的有些沮丧。
有钱有势的人,他们目前拿什么去和别人拼?
况且不管做生意还是官场或别的路子,总有不讲道德背地里使坏的人,吃了亏受了气也只能忍着,除了知道以后不能和这人打交道,又能如何呢。
他们现在太弱了,即使被别人阴了,也没能力报复回去,这才是最憋屈的地方!
这次是有大哥看事情透彻,以后大哥不在身边或是大哥忙碌起来,无暇顾及到又如何。
他们非但不能替大哥解忧,还得大哥分神照看他们,大哥以后得多累!
大哥能想到的他为何想不到?得多思多想不能再懒散了!
温暖暖心态比三小只乐观多了。
她想的很简单。
即使这次火锅店被人坑了也没啥,只要知道火锅这种方式凌国人也爱吃就行,有了这次开店的经验去了京城照样能开!
再说了,他们有满满的食材衣物,还有三千多两银子,创业失败也没啥。
只是买不成好地段的宽阔地皮盖不成大房子了,但对于他们这种从桐城小地方来的人来说,本来到京城也没奢望一上来就住豪宅。
能有个容身之所的小小屋子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也很满足,至少不用到处搬家的。
三千多两银子买豪宅不行,但买个偏僻地段小房子应该不成问题,加上食物不用发愁的,不管在哪生活日子不会太差!
别说他们还有遥王爷王妃送的庄子,即使没有,凭他们之前的储蓄,生活质量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温暖暖过日子喜欢精打细算未雨绸缪,她不是冒险的性子,总觉得能细水长流的过日子挺好,没必要去冒险。
一步步稳扎稳打的将日子过好,做什么事时先把后路留好,不将自己逼上绝境,也不把家人置于险境。
并且她觉得冷霄和三个弟弟真的蛮好,她想做什么,他们出主意改进和出力帮助;出了问题,他们想办法解决;遇上困难,他们分析原因、找应对方法、最后还总结下次遇到了该怎么做并且延伸到类似的问题上。
没有指责,没有推卸,没有逃避,有的是团结一心劲往一处使的努力挣银子,让家里存款变多,让日子好过,真的很难再碰上品行如他们一样的了。
冷霄一双凤目清凌凌的扫过四人,放下茶杯,长身玉立的起身:“我来拟个契约。”
牛羊、皮料、韭菜花酱价格定下为好。
房屋内花梨大理石大案上的纸砚笔墨一应俱全,冷霄修长身姿进了里屋书写。
温暖暖不用跟上,看向大弟,“这次是骑马还是驾马车?”
“骑马,早到早定下,免得夜长梦多。”冷天毫不犹豫的答道。
骑马方便又快速,马车若是路上车轱辘坏了怎么办?不是瞎耽误事嘛!
而且平白拉着一个车厢,肯定没轻装上阵跑的快啊。
大弟的回答和她想的丝毫不差,意料之中的选择,大弟和冷霄一样的行动派,做事讲究快准稳,呃,冷霄可能还多了一个狠,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这才火锅店的第一天,即使那些有钱人想跟风挣银子,肯定也无法这么快速的赶到牧区去,不过大弟他们既然想到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就一定会尽早尽快的将苗头扼杀在摇篮里,不让有冒头的一丁点机会。
这样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确实适合干大事。
温暖暖本身是个磨磨唧唧派,对上两个行动派,不用催促已经跟着行动起来了。
没办法啊,上次冷霄和大弟是跟着王府护卫去的,护卫去过多次路途熟悉,人多带的东西齐全,马车遮风挡雨不用操心的。
现在就他们两个人去,还是骑马,这儿又不是华国,只要带够银两一路上吃喝住不愁。
别说到偏远的牧区了,就是他们这一路逃难来到遥州,经常有银子没处使的地方多了去了!
能用上的东西得全带上才行!
温暖暖霍然起身,决定不拖拉了,赶快把事情做好:“我给你们收拾下行李。”
“嫂子,我先去我屋子拿背包过来!”冷天丢下话后大步打开堂屋大门奔了出去。
今晚收拾好,明天天一亮直接能出发!
若是等到明天收拾,嫂子肯定起不来太早,说不定辰时都出发不了。
第二百零七章 参加宴请
而嫂子给他们做的背包太好用了!装的东西多,找东西方便,最主要的是不用手拿着,两只手想干嘛干嘛,一点不受影响。
他和两个弟弟一路上出门就背着,进了遥王府,觉得太惹眼才放房屋里收起来。
冷晨冷云听到温暖暖说收拾行李,已经将黄杨木桌上的吃食收拾好,方便摆放吃食。
温暖暖先拿出两块油布平铺在地上,这是等会装衣物和零碎杂物的。
又拿出一叠油纸放桌子上,等会用来包吃食,隔油隔水,不用担心弄脏背包,拿出来吃超方便。
这是她来到桐城后累积的经验,没有塑料袋没有行李箱,雨雪天气,油布油纸最实用。
包子、馒头、花卷、酥饼、馕饼、饼干,有不加热就能吃的,也有生火时烤着加热吃热乎的。
冷云冷晨在一旁利落的将每样分门别类包好。
水囊里灌满凉白开,骑马带的东西多不了,路上不好烧水,多多的放了梨桔子这种水分多的水果。
火折子是必需要带的,温暖暖拿出两支,放在桌子两旁,等会大弟背包拿过来了和冷霄的分开放,这样一个人的丢失或不能用,还有另一个顶上。
两小只用油纸仔细的包裹好,不让雨雪有可能溜进去。
北方气温低,寒风呼啸刮的脑壳子生疼生疼的,温暖暖是深有体会!
进深山采参那次带回的猎物皮毛几乎全部拿来给她做衣裳配饰了,不过极品参卖了银钱后,猎的猎物皮毛一样没卖,冷家四人多少也做了些。
披风、大氅这些耗费皮料的大件虽然四人没做,但袄夹、雪帽、皮手套、狍子皮靴等小件必需品却是配齐了的。
温暖暖将冷霄和大弟的衣物整套的全找了出来。
一边拿一边感慨,幸好配齐了啊,不然这出一趟门得多受不少罪!
以前的她买衣服是挑好不好看,有时候纯粹就是想要新衣服想要消费,而现在只有一个标准:实用!
有的穿就不错了 ,能保暖更是难得,哪里还管好不好看!银子能省就省,关键时刻那就是救命一般的存在,哪里还想着消费!
吃不饱穿不暖的家庭比比皆是,他们差点也是其中一员。
“这一趟来回路上最快也得三天,加上一家一家的签契约,顺利的话也得四五天,这些吃食够不?”温暖暖对着桌上的食物小声嘀咕。
冷晨估算了下,点头:“够吃了,到了牧区有吃的。”
“衣物应该也足够。”冷云补上看法。
三人将拿出来的物品检查了又检查,总想什么都带上,又清楚的知道路上东西多了属于拖累,只能将不必要的物品精简再精简。
冷天拿来背包,冷霄写好契约,齐心协力下没一会就装好了。
因明日要起早,五人各自洗漱好后早早的睡下。
一连四日,火锅店场场爆满,人满为患。
甚至有权贵派小厮提前来定二楼雅间,而一楼大厅处出现排队,等桌子空出来后临第二轮。
后厨淘洗和配菜的人明显吃力,华流光又从王府中挑选了三个妇人派去。
做小吃食的谢红也已熟练七八样,在火锅店厨房开始做,温暖暖下午空闲时会抽空再教她一两种,争取在离开遥州去京城前教会十几二十样。
三天推一个新品,一个月就是十样,遥州的冬季是漫长,可有两个月二十样新菜式一推,完全足够了啊。
这么多样还不够他们可选的?
加上原有的也吃不过来呀。
而且主打是牛羊肉火锅,她挑选的小吃食也是搭配火锅,不能喧宾夺主了。
刚教会谢红蛋饺后,温暖暖回到王府直奔主屋,找华流光。
这几天,她上午在王府的小厨房教卤味店的厨子,下午在火锅店的厨房教谢红,晚上和小弟盘算一天的账目,三人在一起探讨火锅店有没需要改进的地方。
而华流光要挑选火锅店的人员、卤味店的人员,知道冷霄冷天去牧区准备进皮料回来,又开始选针线活好的手艺人。
加上她本来要管的遥州事务、参加各府上女眷应酬、挑选人情礼品,忙的那是不可开交。
两人这几天忙的走路恨不得用跑的,吃饭恨不得不嚼直接吞,见面多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
主屋端坐首位上的华流光瞧见温暖暖远远的走来,一跃从位子上站起,快步跑了出来,脸上笑容比天上暖阳更加灿烂:“暖暖,你来的正好!承宣布政使司府上送来请帖,邀请我明日过府一叙,你同我一起去,怎么样?”
温暖暖已经走近看到华流光手红底烫金的请柬,迟疑的问:“不好吧?她邀你聊天,我去了你们讲话不是很方便。”
而且身份地位上也不配,她一个普通妇人去了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华流光拉着温暖暖往屋里走,在紫檀木椅上落座,招手示意丫鬟上茶水。
待到黄金芽上来后,抿了口润润喉咙,方才不慌不忙的劝:“傻妹子,哪里是只邀请我?一大群人呢,一年各种宴请数都数不清,每次想个由头聚一下,这次说有新奇的吃食,你同我一起去吧。
反正卤味铺子忙的差不多了,冷霄还未回来,你在王府也没事,一个人多无趣。还不如和我去看看是什么新奇的吃食,要是好吃的话,学着放火锅店里。”
卤味铺子木匠前两日已经动工,挑出的卤味厨子暖暖也教的七七八八了,冷霄即使回来了也没啥,女子也没必要总围着男人转,也得有自己的爱好乐趣不是?
像这种吃吃喝喝的清闲宴请,偶尔挑几个去参加下,见见不同的园林景致就当散心了。
这几天她和暖暖都太忙了,出门聊天的同时还能放松一下。
华流光劝人很有一套,点明重点,陈述利害,还懂得适时的抛出诱饵,听的温暖暖心动极了。
目前确实也没什么事,去看看那布政使府上的新奇吃食,多见识见识也蛮好的。
明日才参加的宴请,温暖暖现在已经开始期待新奇吃食是什么了。
第二百零八章 审美奇特的凌遥
第二天温暖暖起了个大早,冷霄不在,华流光派来的嬷嬷给她梳了个略显繁复的发型。
据说叫元宝髻。
温暖暖左右端详了好几遍,就.....挺喜庆富贵的。
等换上华流光送来的石青银狐褂同色系袄夹,下面配的翡翠撒花裙,温暖暖立即马上找回了小时候披窗帘、披床单的感觉。
感觉自己美美哒。
果然还是要靠搭配啊,一整套下来自己就是整个遥州最靓的崽!
唯一不习惯的是头上有点重,平时只一根木簪子挽头发,如今翡翠呀珍珠的簪在头上,还没适应。
不过没事,为了好看她也能适应!
而她跟着王府礼仪嬷嬷学过几天的基本礼仪,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小心翼翼的顶着好不容易梳好的发型,时刻默念走路要轻要缓,头上步摇发饰不能相撞发出声音来,发丝不能散不能乱,手要稳,脚的幅度不能大,最多只能露出一个脚尖......
哎呀,还真是个技术活!累人的很,上层人士的礼仪太多了,讲究起来真累人。
身为一个没见过世面没去过宴请的小土鳖,温暖暖认为华流光对她的定位非常精准,人靠衣裳马靠鞍!
王妃替她着想准备了华丽精美的衣裳,配了繁复贵气的发型,她可不能不争气搞砸了。
再累也得绷住。
“妹子来啦,等一等,流光快弄好了。”凌遥笑呵呵的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温暖暖后,眉头拧起,面露迟疑的问:“妹子今天打扮的是不是有点”
后面的话觉得有点失礼,圆润的脸上现出难色。
温暖暖也觉得今天打扮的过于隆重和夸张了,不过没办法呀,去的毕竟是布政司府上。
能和遥王府交好,相互串门子的,地位品级肯定差不了吧,打扮隆重些也表明了重视。
“有什么问题吗?”温暖暖自我感觉良好,主要好看呀!就是担心会不会看起来像暴发户似的。
凌遥围着温暖暖转圈,摇了摇脑袋,提出整改意见:“会不会太素净了?再插个金丝八宝簪子,戴个赤金璎珞圈,差不多可以了。”
温暖暖此刻最庆幸的是,她没有在喝茶或者吃东西!
不然不得全喷出来啊。
凌遥这是啥审美!她觉得繁复复杂隆重夸张的打扮,结果落在他眼中还嫌素净?
银狐褂、银狐袄夹以及搭配的翡翠珍珠,怎么看也不会和素净沾边呀。
要是如凌遥说的再插个金丝八宝簪子、戴个赤金璎珞圈,加上她头上的翡翠珍珠,岂不是跟珠宝展览似的?那真是暴发户本户了!
华流光及时的从内室出来,气哼哼:“你懂什么!这是雅致,哪里素净了?我倒是有好多整套的金镶红宝石、翡翠头面,华贵精美异常,别说去布政司府上见夫人小姐的,就是戴进宫参见太皇太后也使得!但你想想那适合暖暖么?”
并丢给凌遥一个白眼。
转身同样打量了温暖暖一番,很满意的笑着夸赞:“别听他的,一个大男人懂什么打扮!按照他说的恨不得全身上下都是金的,走哪都是人群中瞩目的焦点。
你想啊,金光闪闪的发亮发光,能不让人瞩目吗?我们不能太差让别人看轻了去,但也不能有点好东西全戴在身上吧!”
温暖暖一看华流光和她衣衫样式差不多,只不过是鹅黄色,这个她懂,皇上是正黄,王爷和正妃能用鹅黄色,身份地位的象征。
头上只戴着五凤朝阳珠钗,没有过多的珠翠环绕,依然华丽气派。
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是有品位有格调的华流光替她搭配打扮,要是换上凌遥,那她岂不是妥妥的移动聚宝盆加圣诞树呀。
珠光宝气又闪闪发光!
听华流光一说,温暖暖终于放心了,认同道:“我觉得蛮好滴。”
好歹不是她的审美出了问题!
华流光和温暖暖达成一致意见,得意的转身吩咐:“阿遥你上前头那辆马车,三个人都挤在一辆马车里不成体统,让别人瞧见了要笑话的。”
“哦,好。”凌遥委屈巴巴的应下。
他是为了暖暖好嘛,说的也是好首饰啊,怎么流光和妹子都不喜欢?
哪里出了差错?
终于不是两点一线奔波在工作的路途上,温暖暖上了马车心里开始激动起来。
见世面好啊,尤其是这种高级别的人群,全是未来的潜在客户群!
打听和观察到她们的喜好需求,挣银子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
没错,她就是奔着挣银子去的!
在该奋斗的年龄,怎么能贪图享受呢——实际上是太穷,没资格享受。
华流光等马车上了主路,跑平稳后,开始谈论正事:“暖暖,我算了一下,火锅店加上前两天增派的三个淘洗配菜妇人,一共让二十五个人有了活计;卤菜铺子目前定的是二十个人;
你说的皮料加工成羊皮小靴、皮手套、雪帽、牛皮水囊等等,我初步估计需要三十人左右,这样一来遥王府那些待在家的妇人全部有了活计!”一下子搞定了七十多人的生计,这几天府里的氛围都不同了,个个脸上喜气洋洋。
还有三个月就要过年了,若是暖暖说的皮料加工厂能弄起来,这些妇人在过年前挣一笔银子,手上宽裕年也好过多了,当然开心。
知道有活计能挣银子,有了期待心境自然就不同!
华流光打从心底的开心激动,接着道:“我算了下,遥王府下人蛮多的,除了这些长年待在家的妇人,还有王府各院落的丫鬟嬷嬷,我准备抽调出来一批下人,以后若是有什么适合的活,先紧着她们。”等有了挣银子的来源,那些签了活契的丫鬟婢女,也就不会放都放不回去。
这些放出去的人在外会更加有用处,遥王府每月也能节省一大笔月钱银子,两全其美。
温暖暖本来以为她已经很拼了,出门参加个聚会还想着挣银子找机会,结果华流光更拼,连去的车上就还想着伙计的收入来源!
比她有钱有势的人比她还拼,她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好啊。”温暖暖对此没意见。
遥王府出人出力出钱,在哪去找这个给力的合作伙伴。
马车平稳的往前,温暖暖有些愁,还有什么适合又挣钱的活?
第二百零九章 故人
凌国独一个的亲王凌遥,地位尊贵无比,身为他的正妃也是唯一的一个王妃,华流光不管在遥州哪那都是当之无愧的贵客!
坐主位,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布政司的当家主母严夫人年龄和华流光不相上下,听到下人禀告王府的车驾进了府,亲自迎到主屋外。
热情的迎了上来,脸上笑容温婉语速却极为爽快:“流光,你可算来了!今天的新奇吃食你一定特别满意,还有个客人,你见到她一定会很欢喜的,对了,这位是?”
严夫人倒豆子似的说了一连串,华流光先是想问新奇吃食是什么,又想问哪个客人她看到会欢喜,最后开口说的是:“哦,这是我大妹子,温暖暖!带来熟悉熟悉,以后宴请会上若有人刁难她,你可得帮帮才行!”
严夫人不客气的白了一眼,“有你在,遥州还有人敢刁难她?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遥州我自然不怕啊,你也知道的,因阿遥的亲王身份,我去京城多有束缚,不是很方便。但我听阿遥说严大人要调去京城,当京官喽!我这妹夫要进京赶考,指不定官场上遇上,不指望你指望谁?”华流光也不客气,直接说明企图。
严夫人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她说流光最近忙的很还有空过来赴会,能让她亲自带出来的人肯定是不同的,不过流光能托付给她,那证明她在流光心目中也是不同的!
至少是值得信任的!
当下心里更开心了,“你这消息灵通!老严在这布政司位置上有七八年了,虽说从二品已经很高,但想往上进一步成正二品,在遥州也是无望,托遥王爷的福,才得以入京更进一步!你说我帮不帮你的大妹子?”
“行,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华流光笑容爽朗的不再客气。
温暖暖方才明白过来!
华流光这是在给她和冷霄找靠山铺路啊。
从二品,再进一步成正二品,那妥妥的是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其中一个的一把手!
冷霄只要进了官场,文官哪有不和六部打交道的?
而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人罩着其他官员不敢刻意刁难,做事升职都比他人快多了。
官场上,谁都明白有人没人的区别有多大!
温暖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体验一回走关系。
她也成了有靠山的人,还是特别厉害且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靠山!
一路跟着严夫人走上风雨连廊,穿过垂花门,步上雨花石铺就的甬道,来到后宅内院。
温暖暖内心一通嗷嗷叫过后,明白了她就是个没文化的,在看到好看的景色时,别人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种级别。
而她是:啊啊啊,古色古香好好看,金陵才有的雨花石运来遥州用来铺路好奢侈!不过真好看!院子好大好宽敞,园林盆景修剪的好别致!廊下鹦鹉八哥还会讲吉祥话!
深知没文化的温暖暖很有自知之明的缩小自己,祈求别遇上个和她对诗词歌赋的!那样丢人可就丢大了!
同时脑袋中到处回想以前学的诗词歌赋,要是碰上不长眼的也不能被人比下去不是?
待严夫人去招呼别的女眷后,温暖暖小小声的感激道:“王妃,谢谢你。”
华流光一听不乐意了,“呆子,谢啥?没有你们俩,还不知道阿遥能不能活着呢,要仔细算的话,肯定是我们谢谢你俩才对!”
不满极了,“都自家人了,再说客气话就生分了!”
温暖暖轻轻嗯了声。
“流光?真的是你来啦,听严夫人说你还带了一位妹妹?”
不同于华流光爽朗声音,来人嗓音轻柔中带着尖细,话语重点落在妹妹上。
温暖暖听起来不怎么舒服,朝着声音来源处看了过去。
只见一位风姿绰约的贵妇人,面容娇弱中带着淡淡的愁苦,正笑意滢滢的来回打量她和华流光。
别有深意的表情,温暖暖本能的眉头皱起,这是误解了什么不?
弄不清楚状况,温暖暖不敢贸然插话,望向华流光,后者一派风轻云淡:“我听严夫人说有一位我见了就会惊喜的客人,我想她是误解了,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你说是么,秦蓉蓉。”
秦蓉蓉娇弱的脸庞僵了一下,没想到华流光说话还是一向这么直白!
不过这儿除了各自的婢女,没有外人,笑意不减,依然轻柔的道:“你我幼时相识,曾经的深闺手帕交,多年未见,怎么能说这话伤我的心呢?”
华流光眸底露出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神色,不想在和她虚伪的说一些客套话,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对着温暖暖道:“严夫人家的池塘很实在,种了满满一池塘的莲藕,只是现在不是夏季,摘不成荷花莲蓬,我们去那吧。”
见华流光想走,秦蓉蓉插话道:“流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只关心这些俗务,我们这样的出生,嫁的又是富贵人家,日子应当是怎么风花雪月怎么过才对!
要我说那些破荷叶有什么可看的?也不叫人拔去收拾一下,凭白放在园子里碍眼罢了。”
赶回的严夫人温婉脸上的笑意顿了下,尴尬的来也不是走也不是。
华流光神色有些动怒。
“可能严夫人想‘留着残荷听雨声’呢。”温暖暖见气氛不对,严夫人尴尬,华流光气恼, 对面的人话中有话,阴阳怪气的,想到之前看的书里面的句子借来怼一下。
“好,好!留得残荷听雨声,很有意境,很是风雅,秦蓉蓉你不是一向很喜欢这种意境的么?怎么今天又觉得可恨嫌弃了,难道以前只是附庸风雅?”华流光接过话头意气风发的反击。
严夫人凉凉的道:“可能是我家的园子总体布置的不好,入不了某些人的眼。”
秦蓉蓉没想到严夫人也来了,面色惨白了下。
第二百一十章 姐妹相争?
秦蓉蓉没想到身为主人的严夫人又转回来了,当着主人的面说那一番话,如今的局面属实不好看,但毕竟经历的多,这点失礼算的了什么。
如水眸光落在华流光携着温暖暖的手上,有片刻的仲怔,不过很快收起茫然、敛起尴尬,神态恢复之前的娇弱,轻声细语的表达歉意:“是我不知礼数了,还请严夫人莫往心里去。”
温暖暖以为的争锋相对、恼羞成怒,通通没有出现,她现在有些佩服这个秦蓉蓉了,真是能屈能伸。
也是,都是官场女眷,出生好、嫁得好,有权有势有才有貌的,怎么可能和无知妇人一样无脑喷呢。
即使心里恨不得把你捅个十几刀再分成十块八块的,那面上也得笑嘻嘻的看不出来呀。
这秦蓉蓉还是高段位的,难怪同样出生好嫁得好的华流光说不过只想着走,不过能曾经是手帕交,各方面自然也不会太差吧。
严夫人的性子和华流光一样,吃软不吃硬,别人硬怼的话她能丝毫不顾脸面的回怼,可别人轻声细语的道歉,还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脸上冷不下去了,扬起笑容圆场道:“后院快要开席了,沈夫人要不要先进去?流光,这园子妹子第一次来,你带她四处先逛逛?”
这话一说,亲疏远近立马分明,什么意思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无非是给个台阶,让身为客人的秦蓉蓉好下台离开,两方在宴席前分开不见最好了。
秦蓉蓉听到像是没听到一样,轻咬唇瓣依然身姿羸弱的站着不动,一双美目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
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华流光叹气,秦蓉蓉和外表的柔弱不同,性子要强,和自己在一起的场合,她从未主动先行离开过。
且她的夫君沈正官居内阁大学士,从一品,压了严大人一头,又是个妻管严,今天在严家的园子里无论如何也不能撕破脸,不能让主家难堪、让严大人未到京城先树起一个官场上的强敌。
而且,她也无法做到和秦蓉蓉真正的撕破脸,无论她之前说了多少阴阳怪气的话,做了多少不客气的事,但自幼的交情,怎能真正的放下。
罢了,秦蓉蓉不让步,她让步吧,先走就是了。
华流光低声道:“暖暖,我们去池塘那看看残荷也是好的。”
今天有暖暖帮忙,已经赢了,心中的郁气已经消散,早走早好,要是留下来多说话,说不定又要像之前那般每每被秦蓉蓉说的哑口无言。
事后回府上气的半死,越想越气!
可下次遇上照样发挥失常,她不明白,为何总是会说不过秦蓉蓉?明明她口才也不差,却总被她压的死死的!
还是暖暖厉害,提醒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