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不合适,暖暖的闺名更不能!适合的唯有小弟了。
温暖暖终于明白,原来是这个缘故。
顿时觉得无论从实用性还是好听上看,都蛮适合的嘛。
“不错,古有二十四功臣的凌烟阁,今有遥州凌云阁!”华流光仰头看向牌匾称赞。
凌遥腰杆子立即挺得直直的,嘴角的笑扩大再扩大,当场即兴吟了起来:“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何当凌云霄,直上数千尺;
明月湖光远,凌云气象幽;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知君死则已,不死会凌云”
“停!越说越离谱了,开张大喜的日子,后面的像话吗?”华流光出言制止。
凌遥也意识到一不留神背多了,对上温暖暖冷霄两人,努力挽救:“其实我很有文采的,真的!我五岁开蒙,八岁师从翰林侍讲,你别看只是一个翰林侍讲,那可是出自世代簪缨的清流人家!
那时的少师不过十八岁却文采斐然,连父皇都夸赞呢!如今更是太子太师,你说我身为他的学子,能没有文采吗?”
凌遥的少师?
那不就是王妃之前说的那个小小年龄自己挑选夫君的女娃娃家?
温暖暖内心沸腾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呼八卦她可以!
温暖暖那颗无处安放的好奇心呀。
凌遥的少师、世代簪缨的清贵人家、小女儿,据王妃说才六岁左右的女娃娃吧?指着一个极好看极内敛一看就好性子的小男孩非要嫁他,赖上人家了。
惹得周围贵人诰命夫人笑闹一团。
极好看?能有多好看?
温暖暖仰头看向身侧立如松柏气若芝兰的少年,真真滴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幸而遥王爷少师家的小女儿没有见过冷霄,不然还不得扑过来拽着不放啊。
呃,也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喜爱的是好性子呢?而冷霄无论怎么看都和好性子不搭边。
换做她,也知道挑一个好性子的,性子不好的别说拽着不放了,靠近都不敢靠近!又不是找虐。
内心沸腾的温暖暖,小脸灿若朝阳,笑靥如花的对上凌遥:“遥王爷,你的少师是哪位呀?”
问到名号,等冷霄步入官场或者她生意做大了,接触到权贵家的夫人,稍微一打听不就是很容易的事?
她想看看那位男孩子当不当得起王妃夸的极好看,有没长残,现在是不是还好性子,最主要的是那个小女孩有没有得偿所愿!
在凌国,坚持己见的凌遥这般认定华流光,并为之努力娶到手的毕竟是少数。
连原主那样受父母宠爱,尚且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到冷家呐。
更别说这些清贵世家大族了,女子的一言一行关系的可是整个家族,一旦有不好的传出来,嫁出去和未嫁人的都会受影响,甚至兄弟的婚配也会多少受到波及。
凌遥圆润脸上的骄傲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得意极了:“说起我的少师家世倒是其次,主要是他本人,不仅仅文采举世无双,最难得是人品端方贵重!”
温暖暖听到这个词,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凌遥担心两人从小小的桐城过来,不知道他少师的厉害,继续不遗余力的铺垫:“虽然太子太师的名头很尊贵很好听很厉害,但满朝文武大小官员任谁都知道,他真正尊贵厉害之处不在这!”
温暖暖想喊凌遥一声大哥,你能不能说快点!
别卖关子了,她已经深刻的知道你的少师非常牛超级牛,你先报个名字可不可以?别的她不想知道。
她又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位少师。
凌遥又不是冷霄,哪里能看出温暖暖的真实想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与有荣焉的道:“少师,哦,现在应该喊太师了,上能撰写国史时政、奏献筹策建议、教导皇子,下能到书院讲学、兴盛辩论之风!
暖暖你们不知道,每每太师讲学,‘流风所被,倾动朝野,于是绅之士,遗佚之老,联讲会,立书院,相望于远近’,真正盛况空前!”
冷霄听到这,神色渐渐微凝,被温暖暖握着的粗糙手掌紧了紧。
温暖暖注意力被转移,抬头看向身侧修长劲瘦的少年,仍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不清冷漠冷然表情下的真实情绪。
若不是试到被她握着的干燥手掌下意识的动了下,只看表情,温暖暖是一丁点看不出来有何不同!
冷霄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难道这个是冷霄认识的人?
算算年龄,凌遥今年四十二,能当凌遥的少师,即使再年轻,如今应该也五十左右了吧?
冷霄少时在京城,启蒙的早,又极有天赋,听过这位大儒级别的讲课也很正常。
只是儿时的一位夫子而已,也会影响到冷霄的情绪吗?
“可惜、可惜!可惜我成年后就来了遥州封地,身为亲王,京城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更别说能恰巧碰上讲学了。”凌遥做最后的收尾,双下巴哀怨的抖动了下。
温暖暖听的着急,又不好催促的,只能将主意打到王妃那,轻声提示:“王妃,王爷少师家”
华流光记起那天两人的谈话,恍然大悟,她也有点想知道后续发展,“阿遥,你少师的小女儿现在如何了?”
凌遥不明白话题怎么从他博学多才的少师转移到其女儿身上,跨度太大,一时呆住了,怔怔道:“少师小女儿辈分上是我的师妹,但毕竟年纪差距过大啊。
小师妹还没出生,我就早早的成年滚到封地上来了,流光,这么多年你不是不知道,我才去过京城几次?
那些宴请啥的,你们内眷妇人还能一起吃茶聊天,我在前头就是不停的举杯举杯、不停的喝喝喝,能聊的无非是哪儿干旱哪儿洪水这些国事天下事,大庭广众之下哪能聊到小师妹?”
华流光一想也是,这些儿女姻亲,自古以来都是当家妇人的事,阿遥一个大男人,怎会去和别人聊这些。
温暖暖也明白过来,凌国男主外女主内,凌遥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眼看没啥可知道的,顿时歇了这份心思,一心一意的准备拉着冷霄回王府先行打听温家爹娘的事!
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关系到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温暖暖现在只担心华流光若是非要拉她共乘一辆马车怎么办?
车上要是问起再答不出来这不是惹人怀疑么。
伤脑细胞。
凌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可置信的对上华流光,震惊的发问:“流光你不会将主意打到我少师的嫡女身上吧?万万不可!
呃,虽然推论年龄和我们家小二子相仿,但论辈分那是切切实实和我一辈了啊!怎么也不能结亲!”
凌遥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义正言辞的拒绝。
他也不是不能同意,但少师重礼仪,若被少师知道了,肯定觉得没把他教好。
身为皇子,还是受宠的皇子,像打手板这些惩罚措施,少师是绝对不会做的,但是他的手段比这凌厉十倍百倍不止!
在他频繁的被父皇罚抄了整整十几本书,是整整十几本,并且有苦难言后,对于少师的惧怕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
有违礼法不合规矩的事,他在别的地方弄错了没关系,让他送上门在少师面前作死,那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做的!
打不死也不会去!
他可不想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少师坑,期期艾艾的哀求:“流光,求你了,别打这个主意哈,别的我能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
第一百九十九章 长兄温润
华流光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告诉自己要放平心态,然后心平气和的对上凌遥,吼道:“乱猜什么呢!那是你名义上的师妹,我怎么能打主意,怎么敢打主意?
就是十来年前,我去参加个宴席,有个软糯糯的女娃娃拉着一个精雕细琢的小男孩要他当夫君,就是你少师的小女儿!我回来不是和你说过嘛,忘了?”
凌遥终于想起来,对哦,当时他还无比开心的大笑了一番,说他能想象得到少师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的懊恼表情!
手上传来的力道加重,温暖暖疑惑的转移目光看向冷霄,后者薄唇紧抿,像是在回想什么,神色深沉难测。
总不会冷霄当时也在场吧?
关键有冷霄在场的地方,衬托之下还有别人能被称为好看?
这样精致好看的少年有一个已经很难得了,温暖暖不相信当初的京城还能一下有俩!
“改天见到温如玉了,我来问问!”凌遥又开心了,乐呵呵的想看看少师出糗。
“这个名字好像女的。”温暖暖补了一句。
“这不是名,是字,姓温,字如玉,是阿遥少师家的嫡长子。”华流光笑着对温暖暖解释。
温暖暖点头,随口猜测:“不会叫温润吧?”
温润如玉嘛。
“暖暖,你怎么知道?”华流光惊喜道。
“暖暖,不可直呼长兄名讳。”
冷霄几乎是和华流光同时出声,话一出口,其余三人全部怔住了!
聊天鬼才温暖暖:......她这什么破运气!
凌遥:长兄?......少师的小女儿闺名难道叫温暖?
华流光:暖暖之前说温家不是大户人家果然是谦虚!
京城温氏不光是大户人家,更是清流世家。
怪不得暖暖如此谦虚,出自那样的家族教养出来的儿女,能不谦虚么!
温暖暖小脸上是姹紫嫣红开遍,五彩斑斓精彩极了!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现在咋办?
等等,温润是遥王爷少师的嫡长子,是她的长兄,难道她就是那个小女儿?
拉着人家极好看极内敛极好性子的小男孩不放,赖着让人家做她夫君的小女儿?
老天,你下一道雷劈死她算了!
一道劈不死就下两道,或者把她原地劈回华国去行不行?
她多看别人两眼,无论男女,冷霄就委屈的跟什么似的,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词哄他,更别说拉着别人当她夫君了!
不过,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冷霄也知道她不是原本的她,这笔账应该不会算到她头上吧?
偷偷瞄了一眼冷霄的神色,有点喜悦?不管了,反正不像是介意的样子。
欧耶,老天别劈雷了哈,她觉得她还是可以抢救一下,先苟一苟的。
“妹子,你是温太师的小女?那不就是我”
凌遥的话顿住,华流光等不及的接上:“暖暖,怪不得你刚才一直不肯说爹娘的名讳和营生,是不是怕说出来沾光?你竟然和阿遥是同一辈的?
真是太好啦!那我不用认你做义女了,还是当妹妹好,哈哈哈。”华流光越想越开心,这是什么缘分!
“对了,那你小时候拉着的那个小男孩是谁,后来你俩咋样了?你爹、温太师有没罚你?罚了什么?”凌遥挤到温暖暖面前,热切的问。
他是见识并深刻体会过温太师的手段,好想知道温太师在家怎么处罚子女的,他也要学一学,以后用来管他家的三个崽子!
温暖暖:......谢谢,下一题!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到旁边还杵着一个冷霄吗?
而且就是没有冷霄,她也无可奉告。
因为她也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原装货。
哎,上天让她熟知剧情,却忘了给她接收原主的记忆。
这样一看,还蛮公平的嘛。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点费她,差点吓死了!
她和冷霄都定亲结婚了,你猜她和那个小男孩能咋样了?当然是没成啊。
至于罚,按凌遥说的温太师规矩又多又严,肯定是罚的吧?罚什么呢?
算了,随便编一个,跪祠堂祖宗牌位之类的吧,反正又不能去对证!她怕啥。
冷霄眸色深沉扫过一脸得意准备乱扯的女孩儿,薄唇浅浅扬起,提前接过问话:“没罚,温太师宠爱女儿,也看的中那个男孩。隔日,男方家就请了官媒上门,双方纳了采择之礼。”
这话无异于一个惊雷,炸的三人呆愣了好久。
温暖暖咽了口口水,脑袋瓜纷纷乱乱的犹如一团打散又揉乱的毛线。
冷霄话语中的信息量有点大,容她缓一缓,整理一下。
也就是说冷霄就是那个极好看极内敛还好性子的小男孩!
前两项她同意,但王妃是什么眼神?跟冰块似的冷霄能算作好性子?不冻死人就算不错了吧。
还有原主是自己挑的冷霄?不光原主看中了冷霄,原主的老爹也极为看重?
怪不得温家父母哪怕冷家败落也要将女儿嫁过去,不仅仅是世俗所迫,还有两种深层次的原因么。
一是原主本人所选;二是温太师慧眼识才,认为冷霄有才华以后必定能出人头地。
自家女儿嫁过去只是苦一时,加上陪嫁的巨额银两,说不定连一时也不用苦的。
不得不说,温太师眼光毒辣,冷霄以后确实位极人臣权势滔天!
原主按讲小时候也是个重视外貌的颜狗,怎么在冷霄一点没长残甚至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无可挑剔,自身带着家里给的巨额银钱、日子算好过的情况下一跑了子了。
又在冷家权势富贵无双后找了去,并双手沾染上大弟怀孕妻子未出世孩子两条性命,被默默处死,温家父母兄长该有多痛心?
温暖暖有些伤感。
本来一心只想着抱大腿过舒坦日子的,这些人对她而言就像陌生人。
可在听到那个高中状元却不知何故四处游历的三哥温习,听到处事严厉规矩极多的温太师非但未处罚女儿还予以成全,还有那个温润如玉的长兄,突然就感到在书中没提到的部分,他们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该有多难过?
温暖暖也不知道为什么,了解的温家人越多越替他们感到难过。
原本她刚来时,一点感受也没有的啊。
那时只想着活下去,能好好活着就用尽所有的精力了!
而如今知道的越多,离京城也越来越近,她会为温家的父母兄长难过心疼,是因为内疚吗?
毕竟换成了她,对于温家人来说,已经不是原主,他们的女儿、妹妹已经不在了。
按书中的时间线,原本还有好几年的,可她的到来,将温家人失去女儿、妹妹这种痛苦直接提前了!
要不要瞒着?可她和原主性子肯定不同啊,能瞒得住?
那可是原主的亲生父母,当爹娘的人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直接说的话,那么疼爱原主的温家父母承受的了这个打击么。
温暖暖真切的体会到无能为力。
以及进退两难。
“竟然,没处罚?”凌遥不可思议的震惊脸。
这也太不符合他记忆中那个严肃守礼的少师了,难道年龄大了心也变软了?
他记得少师对温如玉严苛的很,不对,是温家人对子女一向严苛!
所以温家子女的品行一向很正,从没有好竹出歹笋的情况发生,一度被京城权贵拿来当做表率教导自家儿女。
只能说这在少师那里不算事!
温家家规是严,但貌似没有对世俗的偏见。
不然温习也不能随心的到处游历山河了,按照别的世家,那肯定压也要压着进官场呐。
还能有什么事比当官重要?
“竟然成了!”华流光则是满脸喜悦,乐滋滋的问道:“那暖暖你们怎么是从桐城来的?”
京城和桐城相隔甚远,温家和冷家都在京城,去小小又偏远的桐城做什么?
“冷家出了些事,前些年去了桐城居住。”冷霄淡淡简洁的回了句。
前些年,京城冷家,出事。
冷这个姓氏不多见,在京城当官之人中更是少见,更别提出事的。
除了那位人人惋惜的,也找不出来另一位。
凌遥收起之前的玩闹心态,华流光也敛了满脸笑意,夫妇二人快速的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又极有默契的不再提及。
华流光转而对上温暖暖,脸上神色颇为热络急切:“暖暖,我们回王府吧!二月冷霄就要会试了,你在遥州估摸着待不了太长时间,我们赶快趁这段时间多想些挣钱的法子和吃食,想想还有好多事等着我们做!”
温暖暖:.....之前是谁说不急的?
是谁说只关心她来着?
这不是才开始聊么,就结束了?
“对啊对,有挣钱的法子,赶快趁现在一鼓作气弄出来,等天寒地冻的太不方便了。”凌遥满脸赞同的催促。
冷家的事太敏感,当年牵扯的人如今也是冷霄撼动不了的,能有现在这局面已经是众多人努力后的结果,来之不易!多说只会无形中加深冷霄的压力。
得赶快回去,不能继续刚才的话题聊下去了!
温暖暖没想到一向悠闲自在的遥王爷也有钻到钱眼里的一天,小脸上又惊又诧,“王爷也在乎银钱?”
凌遥咳了声,清了清喉咙,讪讪的辩解:“谁还会嫌银子多?那些嫌弃铜臭味的人,你让他每天白得银子,看他还嫌不嫌弃?无非是挣不到银子又眼红他人挣银钱,说些酸话罢了!”
他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谁也说不了他,说了他也不听!
只得苦口婆心的劝:“妹子,银子是最实在的!你想啊,伤心难受的时候,还在吃糠咽菜饥寒交迫是不是更痛苦?
换成地龙烧到暖呼呼的宽敞干净房间,穿着柔软的绸缎衣衫,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食材新鲜品种多样,甜点水果饮品应有尽有,是不是也没那么伤心难受了?”
温暖暖很难不认同!
凌遥真真是人间清醒。
对啊,她可以努力的挣银子,给温家人多多补偿些银子,总比她口头白话承诺来的好。
伤害若是不可避免的会造成,她也该用行动来弥补,而不是只靠内疚和苍白的言语。
原本心情低落的温暖暖又重新斗志昂扬!
人生嘛,顺利的时候当然很好啦,不顺利的时候就心大些,曲折前进。
王府的马车来的很快,不是那辆招摇的豪华马车,改成两辆翠幄青轴马车。
华流光拉着温暖暖上了头一辆,凌遥神色哀怨的上了第二辆。
有了刚才那一出,华流光已经知道温暖暖出自京城温氏,比此时的温暖暖本人还了解情况,自然不会再继续先前的问题发问了。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还未到正厅,就看到垂花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妇人,收拾的干净爽利。
见到两人前来,激动的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奴婢谢红前来谢王妃、冷夫人恩典!”
华流光和温暖暖一听这个名,就知道这位是厨子小谢的大姐了。
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中年妇人一番,谢红头发梳的服帖,身上衣裳已经洗的褪色发白,却极为干净,没有脏污。
做吃食的,干净卫生勤快是基本,看起来就舒坦,温暖暖对谢红的第一印象蛮好。
当下满意的询问:“什么时候得空?我先教你做几样吃食。”
要是开卤味店,又有得忙,赶紧趁有空的时候多教会谢红几样吃食才行。
“回冷夫人,现在就得空。”谢红垂着手,紧张的回。
温暖暖没想到谢红现在就有时间,她不是有一大家子十几口人的饭要做么?临时决定的事说有空就有空?
她还以为好歹能休息一下午,最快明早开始呢!
温暖暖不放心的问:“你家里安排妥当了?”
“妥当了,奴婢婆婆一听安排了活计,主动的接过饭食和家务,让我放心前来,不用急着赶回!”谢红嗓音微微颤抖,这是嫁到婆家十来年不曾有过的待遇!
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努力学会吃食,不然若是没了这个活计,她在家的日子只怕连先前更不如。
华流光冷眼旁观,见状挑重点发问:“做吃食的规矩,小谢和你说清楚了没?”
第二百零一章 我抱你回去,好不?
谢红急急回答:“禀王妃,说清楚了,不止我,还当着我婆婆和相公的面说的!
他们也都知道,一旦泄露出去,连带着他们也一并发卖到遥州北面的苦寒之地!我婆婆当场就表态了,让我即使在家也不准透露一字半句,谁来打听都不行!”
华流光满意的点了下头。
温暖暖默默的想,恩威并施,确实比较有效果。
要是不定下全家发卖苦寒之地这种严苛的条件,哪怕说是送官府追究,谢红的婆家人说不定也是不怕的!
毕竟牺牲她一个,幸福的可是整个家庭十几口人!带来的利益丰厚到让他们足够冒险尝试。
再说了,若是送官,也是谢红一个人的事,一个儿媳妇,怕是在公婆心目中最没份量的。
而现在关系的是整个家庭十多口人的人身自由,份量完全不同了,他们哪敢随意?
这样蛮好的,不仅保护好了吃食配方,也没有将谢红置于危险地步。
不然以某些公婆的嘴脸,真有可能软磨硬泡软硬兼施的逼迫透露吃食做法。
谢红等了好一会,不安的拽着衣摆,生怕温暖暖反悔换人,小心翼翼的问:“冷夫人,现在可以开始做吗?”
“......好。”被迫勤快的温暖暖认命了,她就是个劳碌命!
总有干不完的活等着她呐。
忙碌有忙碌的好,至少没工夫伤春悲秋。
教学地点依然定在王妃的小厨房,里面各种食材应有尽有,温暖暖用的得心应手。
已经下午,太复杂的肯定来不及,温暖暖挑了几样简单的合并一起教,省时省食材。
需要炸的小酥肉、南瓜饼、萝卜丸子放在一起,先做出来。
然后熬了个葱油做葱油拌面,最后再煮上一大锅土豆排骨香菇焖饭。
谢红会做菜,底子不错,这几样又都属于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样式,除了调料比例还掌握的不是很精准外,做出来的味道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
温暖暖没准备做很复杂很精美的菜式,配火锅嘛,越简单越好。
又不是吃蒸煮烹炒的满汉全席大餐,必须精美精致,再说了,真要吃精美食物,这些客人哪家府上没有?
在外面吃,就是要吃不同的啊,而能留下来经久不衰的食物,才是最经得起考验的!
温暖暖本想做蜂蜜无水蛋糕,一来打发蛋清太耗费时间,二来她的小熊烤炉不好拿出来,王府的烤炉在大厨房,用起来不方便。
再则她没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等到了京城,她仔细研究透了,烤出来的蓬松又绵密再教吧。
“你回去了再琢磨下细节,明日辰时过来,我若没来,你可以在厨房先练习刚教你的几样。”
“是,冷夫人,那奴婢先回去了。”谢红一步三回头的不舍离开了。
温暖暖扫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转暗,估摸着快吃晚饭了,连忙将灶台上做好的吃食整理装盘。
“暖暖,要吃晚饭了,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华流光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有面有饭有饼,还有个小酥肉,晚饭不用准备主食了。”温暖暖将做好的食物归拢到食盒,浅笑盈盈的对上华流光:“走吧,去偏厅吃晚饭,刚好评一下味道。”
华流光和凌遥就是最好的试菜员。
华流光伸手不容拒绝的拎过食盒:“我力气大,我来!”
偏厅里。
凌遥闻着土豆排骨香菇焖饭的香味,一脸困惑:“这个香味,为什么我感觉我闻过?好熟悉!”
“府上从未做过,别家宴请上也未见过,阿遥你是不是记岔了,怎么可能闻过?”这可是暖暖独创的,阿遥能在哪里见过?
华流光直接反驳。
凌遥不死心的继续分辨:“流光,真的!还是我跌落陡坡被河水冲到河岸浅滩时,昏迷中这股香味窜了进来,好香好香!
我当时馋的就差流口水了,挣扎着想醒过来,就是睁不开眼。
对了,冷霄、妹子,你们俩当时也在,你们有没闻到这股香味?”
冷霄目光清冷,闻言只是淡然的摇了下头。
温暖暖心虚极了,“没呀,那里没锅没食材的,怎么可能会有这呢?”
“阿遥,你上次真是受苦了,看看都饿到产生幻觉了!”华流光想到这个可能,心疼不已。
凌遥一想也是,认可了这种说法:“应该是我又惊又怕又饿的,做梦梦到的这股香味!”
“嗯,对!一定是这样。”温暖暖心虚的给予坚定的赞成。
“暖暖,这种焖饭好好吃!”凌遥埋头一顿猛吃,差不多饱了后才空出嘴评价。
确实如他做梦梦到的一样好吃!
“我想着遥州以面食为主,白米饭吃的少,这种做法焦香浓郁,应该更好接受。”主要能卖的起价!
白米饭白馒头,他们这些客人估计连看都不带看的,一小木桶带着薄薄焦香锅巴的焖饭上桌子,足以惹人尝试一下。
下午做的主食太多,最后除了南瓜饼没吃完,剩下的都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四人又探讨了一回,温暖暖和冷霄方才告别二人,返回居住的梅香院。
月光如水,清亮亮的,一阵寒风吹过,只觉得侵肌透骨的冷。
温暖暖本能的瑟缩了下,冷霄上前一步,拢紧了她身上的狼皮双面披风,抿了抿薄唇,暗哑低语:“我抱你回去,好不?”
温暖暖盈润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不置信的问:“说什么呢,这是王府,一路上多少仆人?梅香院还有不少下人伺候着,传出去像样么?”
冷霄轻轻嗯了声,凤目幽深,慎了慎又问:“那,等到了京城,没有外人在的家里,是不是就可以了?”
好家伙,冷霄原来搁这儿等着她呢!
“我自己有脚,为什么要你抱着走?”她也没懒到那种程度呀。
冷霄眸色愈加幽深,眸底暗流涌动,喉结滚动:“我想抱你。”
温暖暖惊讶的小嘴微微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