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原本就对这历史上多出了的龙凤胎感兴趣,现在一听还长的特像四爷,心里就更好奇了。
能让乌拉那拉氏说像的,那肯定很像。
正说着话,胤禛带着两个弟弟过来了,先给德妃请了安,随后坐下。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拜见一下这位新晋的小四嫂。
德妃:“好了,禛儿你带着耿氏去给你皇阿玛谢恩吧,别耽搁时间了。”
于是胤禛带着耿婧娴往养心殿去。
一路上,胤禛关切的问了几句耿婧娴在宁寿宫请安的事以及刚刚他们还没来之前在永和宫的情况。
耿婧娴:“太后娘娘慈祥,整个请安过程很顺利,额娘更是和善,对妾身很是照顾,爷您不必替妾担心。”
胤禛点了点头,垂着的手去牵住耿婧娴的手,略微用了些力气,捏了捏:“走吧,去养心殿。”
到了养心殿才发现,除了皇帝在以外,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在,那就是刚刚在宁寿宫大出风头的五公主。
五公主不是在宁寿宫里陪着太后的吗,怎么转眼又到养心殿来了。
耿婧娴看着五公主自然的如同普通人家女儿在皇帝身后给皇帝捶背捏肩,见着他们进来也只是笑着扬声叫了一声四哥,耿侧福晋,自然的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
而皇帝也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看向五公主时满脸笑意,还说五公主最有孝心。
耿婧娴见状不得不感叹,这位本应病逝的五公主当真是受尽恩宠。
果然如同胤禛所说,皇帝并没有任何为难,耿婧娴跪着谢了恩后就被叫起,随后皇帝勉励了几句,只让等龙凤胎再大一些带进宫来瞧瞧便让他们走了。
至于是真的想见龙凤胎还是只是顺嘴那么一说,谁也没去追问。
见胤禛和耿婧娴准备走,五公主也跟了上来。
然后耿婧娴就听到皇帝打趣的声音。
“不是说想皇阿玛了,特意进宫来陪皇阿玛的?这才多长时间,就准备走了?可见你也不是想皇阿玛了。”
五公主不仅没有感到窘迫,甚至还义正言辞:“皇阿玛,女儿想您这是真的啊,但是皇阿玛日理万机,女儿怎么好长时间打扰皇阿玛办公,若是耽搁了要事,女儿不是成为罪人了,女儿就去额娘宫里坐会儿,等皇阿玛不忙了就来额娘宫里看女儿可好?”
耿婧娴:……
这算是替德妃邀宠吗?
皇帝笑起来:“偏你道理多,一套又一套的,去吧,好好陪陪你额娘,朕午膳时过来。”
显然,皇帝答应了,不管五公主是有意替德妃邀宠还是无意的,至少也证明五公主和德妃的受宠。
于是三人一同退出养心殿,往永和宫而去。
路上,胤禛特别正式的给二人做了介绍,并让五公主叫她‘小四嫂’。
五公主虽受宠,但是并不娇纵,更没有看不起耿婧娴的出身,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小四嫂。
一路上,五公主对耿婧娴的兴趣似乎很大,问了耿婧娴不少的问题,而从五公主的话里耿婧娴了解了一些五公主的婚姻情况。
五公主成亲已经六年,和额附的感情一直很好,额附后院也很干净并无其他人,然而成婚这么些年,五公主一直未曾生育过。
就,有些意外。
第98章
皇帝既然说了要来永和宫用午膳,众人便不好多留,纷纷离开,只留下五公主在宫中陪着德妃。
德妃:“有一个月没进宫了,最近和额附怎么样?”
原主德妃生下胤禛,六阿哥胤祚以及皇七女,不过孩子早夭,没有排进序列中,而她穿越代替原主后,自己生的孩子除了五公主,十四阿哥外,还有一个皇十二女,但是也没有养住,所以,于她来说,她亲生的孩子除了五公主就是十四阿哥。
对于这个被抱养在太后膝下的女儿,德妃是既愧疚又心疼,更害怕她会和历史上一样在康熙四十一年病逝。
所幸还是有了改变,这几年女儿也平安的活下来,她也挺满足的。
或许是因为她本该病逝的缘故,哪怕她后面活了这几年,却一直没有生育,对于生不生孩子这种事,德妃是顺其自然派的,就是不生也没关系,又不是天大的事。
借用网友一句话,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一个女人一辈子也不是非得结婚生个孩子才算得上有意义,才算得上完整。
自己活的开心活的畅意,比什么都重要。
可架不住五公主自己有一颗想当额娘的心,每每见着哥哥弟弟家的小孩都羡慕的很。
五公主和额附从小就认识,算得上青梅竹马,感情一直以来都很好,而且五公主最是受宠,就算没有生育,佟家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五公主自己想要生个孩子,德妃也没办法劝。
五公主:“额娘,我们挺好的,您别担心女儿了。”
五公主笑笑,至于在佟家的烦心事,她也不想说给自家额娘听,让额娘为自己烦恼。
她嫁在京城,自然是有属于自己的公主府邸的,只不过看在四哥还有额附的面子上,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佟家。
可要是把她惹毛了,大不了她就搬去公主府长住,反正到时候该着急的也不会是她。
“你从小就特别有自己的主见,有些事你不愿意说,额娘也不会逼你,可是你要知道,你是大清的五公主,是万岁爷,太后最宠爱的公主,你还是额娘最宝贝的女儿,你有四哥,十三弟十四弟在,我们都是你的底气,是你的后盾,你永远也不必为什么事害怕,妥协,懂吗?”德妃拉着女儿的手,苦口婆心道。
五公主心里暖暖的,虽然她从小是在太后娘娘身边长大,但是她知道,额娘爱她的心是一样的。
五公主:“额娘您放心吧,女儿可不会委屈了自己。”
就像额娘说的,她有那么多后盾在,不是可是随意任人欺负的。
母女二人说着贴心话,说着说着便说到耿婧娴身上。
五公主嘴里对耿婧娴以及龙凤胎好奇的很,昨日龙凤胎满月宴,她昨天早起发热了,这才没有上门,怕过了病气给两个孩子,昨天吃了药又睡了一天,晚上便退了热,这才进宫来。
不过只是一点小病,就不必说出来让大家担心了。
德妃:“刚刚你们是一起从养心殿回来的?和你那小四嫂接触过了?感觉怎么样?人还行吗?”
五公主想了想:“应该还行吧,一路上小四嫂都没怎么说话,只有特意同她说话时她才会回答,多数都是听我和四哥说话,人看着挺温柔娴静的。”
德妃:“你四哥对她可是喜欢的很,平日若是碰上,对她客气些,就像对待你四嫂一样,不过,若是实在相处不好,也不必强求。”
耿婧娴是胤禛喜欢的人,德妃希望他们能相处的好,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是奇妙的,若她们就是看不对眼,总不能强压着五公主去喜欢耿婧娴。
毕竟五公主也是自己的孩子,她可不舍得强迫自己的女儿,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也行。
五公主一愣:“像对待四嫂一样对耿侧福晋?四哥很喜欢这位耿侧福晋?”
当初四哥后院的李氏被请封侧福晋后,额娘都没有提过这个要求,到耿氏这儿就变了,这其中只能是四哥的态度不一样,才导致额娘说这句话。
德妃:“是,所以额娘才希望你能和她交好,可若是你们实在无眼缘,倒也不必强求。”
五公主:“我对这位小四嫂印象还是挺好的,不过,额娘,这算不算四哥宠妾灭妻?”五公主小声道。
德妃瞪她一眼,然后给她后背来了一巴掌:“不算,尽胡说。”
五公主嘿嘿一笑。
德妃:“你四嫂和你四哥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他们不是爱人,但是也是亲人,你没瞧见你四嫂对耿氏多好啊?”
五公主:“我知道啊,就开个玩笑嘛,四嫂给我的感觉就跟额娘一样。”不光有时看着四哥的时候像额娘,有时候看着她的时候目光也像额娘,那母爱都快溢出来了。
德妃:……
她和乌拉那拉氏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她的女儿在乌拉那拉氏看来可不也就是女儿,自然是像额娘的。
五公主:“额娘您放心,四哥喜欢的人,我肯定不会讨厌的,等过两日天气好了我就去四哥府上坐坐,看看我的新侄儿侄女去。”
永和宫里后面发生的事耿婧娴等人并不知道,来时是两辆马车,回去自然也是两辆马车,不过乌拉那拉氏自出了宫门便自发的拉着李茹芸上了一辆马车,留胤禛和耿婧娴同坐一辆。
李茹芸脸上的表情当时就丰富极了,看着乌拉那拉氏的眼神明显在说她多少有点儿大病。
可不就是有大病,你一个嫡福晋,这种时候不同主子爷坐一辆马车,巩固自己的地位,你还推着给他二人制造机会,不是有病是有什么?
博爱吗?
回到贝勒府,胤禛回了前院,其他三人各回各的院子,李茹芸憋屈了一整天的心总算是好受了些,还好四爷没有跟着一起去清漪院,否则她真怕自己气出毛病来。
而耿婧娴则没想那么多,因为在马车上时胤禛就说了,他还有事要忙,让她先回去,晚点他忙清楚了就会过来。
刚进院子,耿婧娴就听到一阵哭声,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直把耿婧娴哭的心都疼起来,赶紧朝正厅走去。
果不其然,四格格正在奶嬷嬷的怀里扯着嗓子哭,豆大的眼泪还在眼窝里,奶嬷嬷喂奶也不喝,就扯着嗓子喊。
大概是被姐姐的哭声感染,向来不爱哭的五阿哥也抽抽噎噎的,一脸的委屈,哭的没有姐姐声嘶力竭,但是看着就怪可怜的。
耿婧娴快步进屋,屋里众人都看向她特别是两个奶嬷嬷,脸上既是紧张的又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主子,您不在的时候小格格小阿哥哭的可凶了,哄也哄不好,喂奶也不肯喝,小格格嗓子都哭哑了。”一见到耿婧娴,霜红眼睛都红了,连忙道。
早晨主子离开的时候小格格小阿哥已经吃过一餐早奶,又睡着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主子离开的一个时辰后,小格格小阿哥醒了,那时候小格格只是哼哼几声,奶嬷嬷抱起来走动走动,很快就哄好了。
醒了后又喂了奶,陪着小格格小阿哥玩了一会儿,他们又睡着了,然后,再醒过来,这会儿就已经哄不好了。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感受到额娘在身边,毕竟以前每次醒过来,喝完奶以后主子都会陪着小阿哥小格格玩一会的,可能小阿哥小格格也已经习惯了喝完奶有额娘陪着。
所以,第一次醒没有额娘陪着,没关系,吃饱喝足就够了,额娘肯定一会儿就来,可再醒还是没有额娘,这下就不干了,扯着嗓子嚎叫,已经一盏茶的时间了,哭的她们伺候的人也恨不得能跟着一起哭。
耿婧娴连忙卸下手上的护甲,伸手去抱哭的声音嘶哑的四格格。
也是稀奇,原本哭的都快撅过去的四格格在换到自家额娘怀里,瞬间就声音小了起来,不过大概是哭的太急了,这会儿没能停住,还一抽一抽的,眉眼以及鼻头都哭的红彤彤的,看着可怜兮兮的。
“宝贝,是额娘不是,不该离开这么久,额娘回来了,额娘抱着呢,以后额娘一定不离开我们四格格这么久了好不好?”耿婧娴都快心疼死了,低声哄着,抱着四格格在屋里走来走去。
四格格声音小了起来,那边五阿哥即使没有被额娘抱着也不哭了,在奶嬷嬷怀里乖乖的喝起奶来。
耿婧娴看着愧疚的不行,因为四格格哭的厉害,她就先顾着四格格,五阿哥却自己把自己哄好了,耿婧娴不由的更自责了。
四格格已经彻底不哭了,不过小嘴一动一动的,显然是饿了,于是耿婧娴试探着把小格格放到奶嬷嬷怀里,这次四格格没哭,众人松了口气,奶嬷嬷开始给四格格喂奶。
四格格这会儿也不抗拒了,大概是饿的狠了,在奶嬷嬷怀里哼哧哼哧的吃奶,手还紧紧拽成拳头,仿佛浑身都在用力一样。
耿婧娴:……
这就是俗称的用上吃奶的劲儿吗?
待俩孩子都吃饱喝足后,四格格因为哭的太过费劲,吃饱就闭着眼睛睡了,五阿哥还挺有精神的,于是耿婧娴接过五阿哥抱在怀里。
“宝贝宝贝,额娘也好爱你啊。”耿婧娴轻轻在五阿哥额头亲了一下。
她说过,对两个宝贝她一定不会厚此薄彼,刚刚既然抱了姐姐,那这会儿肯定得抱抱弟弟,她可是一个公平的好额娘。
有了孩子荣升侧福晋后,耿婧娴倒也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太大的变化。
不,也不能说一点变化都没有,至少,四爷留宿清漪院的日子越来越多,甚至都没再进其他人的院子,闹的李茹芸等人三天两头在请安的时候义正言辞的请求福晋要好好规劝主子爷,要雨露均沾才是。
然而乌拉那拉氏嘴上应承着,但就是不行动,把李茹芸气的要死又无可奈何,私下里和钮钴禄氏蛐蛐了好久。
钮钴禄氏叹口气,她也实在没想到进了四贝勒府后能过成现在这样,主要是府里的女眷一个个的都不太正常。
特别是福晋,耿氏那般受宠,福晋居然一点也没有要打压的意思,反而放任着,而且对耿氏还那么好。
谁家嫡福晋是这么对待宠妾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福晋不劝主子爷雨露均沾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每月初一十五主子爷还是会留宿雅沁院,若是不留宿雅沁院也会歇在前院,保全了福晋所有的面子。
李茹芸和钮钴禄氏的蛐蛐耿婧娴不管。四月已经暖和起来,快四个月的俩孩子这几天正在学翻身,每天都能给耿婧娴带来无尽的欢乐。
“曜儿,看这里,看额娘这里,往额娘这边翻过来……”耿婧娴趴在床头朝躺平的五阿哥拍手吸引他。
没错,我们五阿哥的大名就是爱新觉罗·弘曜,曜意为光辉,明亮之意,是皇帝下旨赐的名,同样的,四格格也被赐名,爱新觉罗·清婉,取自‘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而小格格比五阿哥又要多出一个小名来,俩孩子的大名都被皇帝给定下了,作为亲阿玛的四爷一个都没捞到,于是只能给四格格取了个小名——多西珲,意为宠爱。
胤禛就是要把对孩子的宠爱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
耿婧娴小声哄着五阿哥翻身,可五阿哥却躺的好好的,听到额娘的声音还侧过头去看额娘,然后朝自家额娘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这个笑直接笑到耿婧娴心里去了。
哪怕这个笑容她每天都能见到,并且已经见过太多太多次了,但是每一次见,耿婧娴还是觉得心软软的,恨不得把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来。
然而五阿哥笑是笑了,但是额娘让翻身,那是不可能的,就一动不动的躺着。
嗷,这不严谨,也不算一动不动,至少因为天暖穿的少了,两条胳膊已经能交握了,两只小胖手相互握着,还不稳的抖了几下。
耿婧娴:……
“啊,啊……”那边,不甘被忽视的多西珲阿巴阿巴叫了两声,稳稳的翻了个身,然后等着自家额娘的夸赞。
耿婧娴连忙看过去,然后一脸欣喜骄傲的给多西珲鼓掌:“我们多西珲好棒啊,自己都会翻身了对不对,不愧是当姐姐的,真是太棒了,曜儿,我们跟姐姐学学,快,翻一个。”
五阿哥还是冲着自家额娘笑的甜美,至于想让他翻身,那不可能。
耿婧娴不由的有些发愁,想到昨天还因为这个事在四爷面前闹笑话就有些赧然。
早几天多西珲就会翻身了,自从会翻身以后每天躺在床上就是左右翻动,可五阿哥只翻过一次就不肯翻身,不管她怎么哄都没用。
昨天她还向四爷感叹弘曜是不是有哪儿没长好,明明该会翻身的年龄却总是不翻,然后四爷就说了句‘爷看他不是哪儿没长好,是太懒了’。
把耿婧娴一噎,其实,她也不是没这个想法的。
秋霜从外头进来,先给耿婧娴请了安后才回话:“主子,福晋院里春暖来了,说是福晋让您去雅沁院一趟。”
耿婧娴从趴着改为坐起来,手还撑在床上:“叫我过去,可说了是什么事?”
“听说五公主,十三福晋十四福晋来了。”秋霜道。
耿婧娴了然,这是让她一起去待客了,侧福晋帮着一起待客这是正常的,而且这几个月来,她们总是会上门几次,福晋也都叫她作陪,所以也不陌生。
她只是有些好奇,既然侧福晋可以作陪,那为什么只叫她而不叫李氏呢?
耿婧娴:“好,我马上过去,你们看着小格格小阿哥。”
耿婧娴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床上翻身翻累了,正拍着自己肚子的多西珲见额娘要走,啊啊啊的叫唤几声,五阿哥的注意被吸引过来,也附和着啊啊两声。
耿婧娴就笑,凑过去挨个亲了一下,然后让奴才们抱着她们去院子里玩。
院里可比屋里要宽敞,俩宝贝最喜欢被带出去玩,所以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也不管额娘去了哪。
耿婧娴看的是既好笑又吃味的。
到雅沁院时已经是一盏茶以后了,光站在门口,耿婧娴就能听到屋里几人说话的热闹声。
春暖瞧见她过来,请了安,然后把她带进屋里,耿婧娴给几人见礼,众人也回了礼。
五公主上前挽住耿婧娴的手,直爽道:“都多少次了,小四嫂还这般守礼,你要是再这么客气,我倒是不好再上门了。”
乌拉那拉氏瞧着就笑:“就是,都是一家人,在外人面前守礼是应该,只剩自家人,再客气可就见外了,来,快坐下,多西珲她们没缠着你吧?”
自那天谢恩后,五公主果然说到做到,第三天就上门来拜访了,还特意去了她的清漪院看望俩孩子,然后,被多西珲给尿了一身。
这真是说出来都不好意思,可五公主却跟没事人一样,抱着多西珲不撒手,直言要不让弘曜也尿她身上,也凑合好字,让她也蹭蹭福气。
后来五公主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耿婧娴看的都惊奇,也不知道是之前走动的不勤还是说之前也来的频繁,只是因为她自己身份低微,不知道这些事而已。
五公主来的多了,福晋便又下帖子请十三福晋十四福晋过府来玩,当然,为了不显得拉帮结派搞小团体,福晋也办了两次宴会,什么赏花啊,作诗的,请了诸位皇子福晋一块儿。
听着福晋提起多西珲,耿婧娴忍不住笑笑:“现如今大了些,最喜欢上院里玩,看到什么都稀奇的紧,只顾着看景色了,哪里会注意到妾身出没出门。”
乌拉那拉氏也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耿婧娴调笑着:“瞧瞧,这话说的可真够酸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兆佳氏:“小四嫂快过来坐,我们正说要打马吊,三缺一呢。”
耿婧娴:“三…缺一?”
她们这不是有四个人吗,怎么还缺?
完颜氏:“我还不太会,手气又差,就不参与了,在一旁看着,小四嫂快坐吧。”大概是看出耿婧娴的迟疑,完颜氏柔柔的开口。
她在家时就不曾打过马吊,还是后来成婚后学的,只是学的不精,总是输,她自己也没多大的瘾,就不上桌了。
自从那件事后,她就和四嫂她们亲近起来,连她们爷现在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她没想过要独宠,作为嫡福晋,只要嫡福晋该有的颜面和权利都有,这就够了。
所以,她挺喜欢来四贝勒府,因为四嫂她们会给她撑腰。
完颜氏都这么说了,耿婧娴便不再推辞,因为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来打马吊的,也没带银子,侧头吩咐霜红让她回去取钱来。
乌拉那拉氏:“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先从我这儿取,一会你赢了便还我,若是输了,我便找主子爷要去。”
耿婧娴:……
福晋,你还记得你是主子爷的嫡妻吗?
众人在牌桌上坐下,还没开始,乌拉那拉氏先说规矩:“可说好了,牌桌上无父子亲情,都拿出自己的本事来,该赢就赢,可不能放水啊。”
耿婧娴一噎,总感觉福晋的这句话特指她。
当然,也是指兆佳氏,毕竟牌桌上乌拉那拉氏是嫂子,而且她们爷一直跟着是四哥做事,另一个是万岁爷和太后都万分宠爱的五公主,她自然也不敢赢的太过。
五公主忙不迭的点头:“四嫂这话没错,牌桌上见真章,赢就是赢,输就输,可不许故意放水,要不以后都不找你们玩了。”
兆佳氏笑笑:“好,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然后乌拉那拉氏看向耿婧娴:“耿妹妹你怎么说?”
耿婧娴:……
我还能怎么说呢?
“好,那妾可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了。”
“好好好,就该这样。”
完颜氏坐在耿婧娴和五公主旁边看着,一会儿看看这个的牌,一会儿看看那个的牌,倒也不显得无趣,甚至还给双手不得空的兆佳氏和耿婧娴打牌期间喂了点心吃。
一连打了三个时辰,直到快用晚膳时才结束,而说要拿出真本事的耿婧娴,不仅没赢,反而还输了十两银子。
傍晚时胤禛来了清漪院,耿婧娴刚洗了头发,正在屋里烘干头发,俩孩子被奶嬷嬷抱着看自家额娘弄头发,多西珲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口水都从张着的嘴里流出一丝来。
胤禛进屋,众人纷纷请安,耿婧娴在烘头发也就没起身来,待耿婧娴弄好头发,众人都退了出去,给他二人留地儿。
因为晚了,耿婧娴便也就不挽发了,胤禛伸手摸过耿婧娴乌黑柔软的发丝,拿在手里把玩,抬眼道:“今日打马吊输钱了?”
耿婧娴惊讶:“爷您怎么知道?”
胤禛调笑道:“福晋可都来爷这儿要钱了,输钱了不跟爷说?”
耿婧娴:我的好福晋哎,您还真找主子爷要钱去了,您是怎么想的?
耿婧娴:“婢妾有钱,只是十两银子而已。”
胤禛:“只是十两而已?看来你手里钱倒是不少,爷还想着给你拿点用的,看来是不需要了。”胤禛伸手把耿婧娴拽的坐在自己怀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耿婧娴:“没有没有,妾没多少钱,爷还是给点吧。”耿婧娴讨好道,谁也不会嫌钱多的。
胤禛笑了,真是个宝贝啊。
五月中旬,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皇帝开始准备今年的避暑山庄一行。
今年随行名单没有四爷,而太子,五阿哥,九阿哥以下一众皇子随行,大阿哥,四爷,八阿哥留在京都,三人共同管理朝政,重要的事快马加鞭送往避暑山庄由皇帝批阅。
六月初就出发,所以近些日子四爷每天都很忙,忙的都没时间进后院,偶尔抽出个时间来也只够陪着耿婧娴吃顿饭的。
耿婧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失落,毕竟其他人连四爷的面都见不上,更别说有四爷陪着一起用膳了。
这天天气不错,阳光也不晒,正好,宋晓玥抱着三格格来了清漪院。
四爷让工匠打造了一张宽大的竹床,天气好时便让奴才搬到院里,让两孩子尽情的在上面玩耍。
这会儿三个都穿着红色肚兜,露出两节莲藕般白嫩嫩肉感十足的小胳臂,瞧着便怪喜庆的。
三格格比龙凤胎大一个多月,这会儿已经七个月了,坐在竹床上已经可以坐的稳稳当当的。
多西珲倒是也学会坐了,只是坐不了多久就往下倒,她似乎更喜欢趴着,不过若是她后面有人支撑着,她也能坐很长时间。
弘曜似乎真的对需要费力的事不感兴趣,明明会翻身会坐起来,可是他偏爱躺着,只有偶尔会坐一会儿,似乎是在告诉自家额娘,我什么都会,就是懒得坐,额娘你别怀疑我哪里没长好哦。
三个差不多大的娃娃坐在那儿,你啃啃我的手,我尝尝你的手手,忙的不亦乐乎,啊啊啊的各自叫唤着,还能听到对方的回应,似乎真的在聊天说话一般。
宋晓玥:“瞧这小姐俩感情多好,还亲一下呢。”
宋晓玥看到多西珲抱着三格格的手臂在啃,忍不住笑了,多西珲刚开始长牙,只冒了两颗小米粒大小的白色点点出来,最近牙痒痒,逮着什么就咬什么。
宋晓玥很庆幸她和耿婧娴生孩子是前后脚,孩子年龄相仿,以后才能玩到一起。
虽然都是四爷的孩子,但是总会有更偏爱的,瞧瞧四爷给四格格取名多西珲就知道了。
她以后也就是个格格位份到头了,而耿婧娴却已经是侧福晋,她本就是耿婧娴的人,三格格能同龙凤胎交好,对三格格的以后来说是好事一件。
她只有这一个孩子,当然事事得为她早做打算。
耿婧娴见状赶紧把三格格的手从多西珲嘴里解救下来,“不可以咬,这是姐姐的手,咬了会痛痛,我们多西珲咬这个好不好,这个磨牙棒可是阿玛亲手给多西珲做的呢。”
耿婧娴连忙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拿起一个木制的磨牙棒放到多西珲的手里。
弘曜五个多月就开始冒牙,那会儿还总是流口水,手里抓到任何东西都忍不住放嘴里咬。
福晋便说这是孩子长牙期,牙齿要冒头了会痒,给他弄个磨牙棒,痒了就咬咬就能缓解,当初大阿哥长牙期也有用过磨牙棒的。
于是四爷问了太医和木工,特别是问了福晋,在知道福晋当初给大阿哥用的是花椒木打磨成的磨牙棒后,专门自己动手打了几个磨牙棒,让他们可以换着用。
谁知道弘曜先半个多月用上,而多西珲这几天才开始用上。
多西珲手里拿着磨牙棒就咬了起来,口水都从旁边流了下来,另外两个看见了也牙痒痒,啊啊叫唤,耿婧娴便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自己咬自己的,谁也别抢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