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梨点了点头，大脑快速的转动着，“我可以大胆的猜测并且怀疑，这壁画上的这些女生就是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些女鬼吗？”
“可以，因为我也这么认为。”莫璟言环顾了一下四周，“而且这里的装潢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太爷爷画的一些画。”
“哦莫，璟言的太爷爷还是画师啊。”厉肆有些惊讶。
“莫家以玄门为业，必须要画风水八卦图的，而我更依赖于符篆，所以风水那一块，便没有精修了。”
苏梨侧目问道，“所以你觉得这里的装潢像什么？”
“烟花府。”
“那是什么地方？”
“有权有势的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时间应该是在民国。”
“民国？”厉肆听懵了，“我们不是进入平行时空吗？又不是穿越了，为什么会来到民国啊。”
“我们没有来到民国，我们只是到了这个房间。”莫璟言猜测道：“也许在现实世界里，本身鬼屋就有这个房间，甚至……”
他的目光微微一督，苏梨帮他说了接下来的话，“甚至这幅壁画也是。”
“可是……”沈婴眉梢微微一动，“这些壁画上的女生都很美，为什么我们刚才看见的女鬼连脸皮都没有呢。”
“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莫璟言轻叹了一口气，面色变得格外的凝重，“我看过一本我们家族先人的记事簿，里面写过这个烟花府，曾经有一段时间，那里出现了一个非常暴戾的人。”
“暴戾的人？”
“嗯。”莫璟言轻点了点头，“我也只是记了个大概，细节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莫璟言便陷入了回忆。
这个烟花府是百年前一个奢靡享乐之地，当时很多达官显贵且有权有势的人，都会在这里放松心情。
何樟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当时的军统总司令，打过很多胜仗，受到特别多的嘉奖。
在当地，有自己的军队，没有人敢对他做什么。
他每次放松的时候去的就是这个烟花府，烟花府有一个招牌，里面的姑娘穿着的都是旗袍，而且每一个姑娘都特别的好看。
但好看归好看，那里面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
老鸨也从未为难过他们，其他达官贵人也会有心仪的姑娘，他们或是用钱砸赢得姑娘的芳心，或是来捧姑娘的场。
谁都没有坏了规矩。
直到何樟知道了这个地方，从此之后烟花府就迎来了它噩梦。
“什么噩梦？”苏梨有些不解，“如果说老鸨会保护那些姑娘的话，何樟还会乱来吗？”
“所以何樟来到烟花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个老鸨，然后自己接管烟花府。”
莫璟言继续往下说。
老鸨死后，姑娘们都很害怕，原本还算雅致且有规矩的地方，瞬间变成了地狱。
何樟贪恋于美色，并且有着很多奇怪的爱好。
他在烟花府里建造了一个非常大的牢笼，将每一个姑娘安排在每一个房间里，姑娘之间是不能见面的。
“然后呢然后呢？”厉肆感觉自己听这个故事有些瘆得慌，但又想要快点知道结果。
“然后陆陆续续就有姑娘们死亡，具体死亡原因不明，但是……”莫璟言沉了沉语气，“有人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姑娘的尸体。”
“死，死了吗？”
“嗯。”莫璟言点点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死前一定经历非人一般的虐待。”
“非人一般的虐待？”苏梨冷眸一敛，“那指的是什么？”
“她们每一个人死的时候，都是没有脸皮的，那张皮就好像是被完整的从她们的脸上剥离下来一般。”
苏梨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厉肆更是吞了吞口水。
这种事真的是又诡异，又残忍，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然后这个何樟还有一间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进去的藏宝室。”
苏梨轻颤着眸，“你说的藏宝室该不会就是放这些姑娘人皮的地方吧。”
“是。”莫璟言薄唇轻启，“这么一来所有的事便说的通了，我们一开始被关在地方就是那些姑娘被何樟关的地方，而接下来的平衡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何樟最喜欢的游戏之一，而最后我们遇到的那些鬼，应该就是那些姑娘了。”
沈婴轻轻叹了一口气，“听完了整个故事，我甚至觉得那些姑娘成为厉鬼是应该的，如果是我，我也会成为厉鬼的。”
“嗯，但目前她们对我们而言是危险的。”莫璟言思索片刻后道：“我们要尽快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音落的瞬间，他将目光落在了苏梨的身上。
苏梨点了点头，“我试试。”
她从背包里拿出自己在现实世界里带来的檀香，点上之后强制自己启动预言术的异能。
之所以选择带上檀香，是因为她发现自己每次强制性使用预言术，都会很难集中注意力。
后来翻阅了很多书籍，发现檀香是有助于她提升注意力。
苏梨闭上眼，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冒出了冷汗。
眼前的画面破碎不堪，并且一点都不清晰，但却都是陌生的画面。
一间类似于藏宝之地的地方，整个房间的墙壁上都挂满了人皮。
最中间坐着一具骷髅，骷髅身上穿着军装。
正当苏梨打算往前走一步，却发现整间房间都开始溢出鲜血，所有的人皮都睁开了眼睛。
她们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张开了血盆大口，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了一般。
苏梨后退了两步，发现那些血都具有极强的腐蚀性。
碰到了一瞬间，皮肤瞬间溃烂。
她想要快点找到出口，但那些脸皮已经朝着她冲了过来。
苏梨猛的睁开眼，脸色一片苍白。
“阿梨，你没事吧？”沈婴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没事。”苏梨思考了一下，“我捋一下思绪。”
“不着急。”莫璟言安慰道：“你慢慢想。”
苏梨快速的将看见的画面整理了一遍，“这里不是我们最后的房间，我们最后的房间应该是那个藏宝室。”
“藏宝室。”厉肆问道：“那不是何樟放那些脸皮的房间吗？”
“是的。”苏梨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房间还有一具尸体，但是尸体已经变成白骨了，尸体穿着军装，应该就是何樟本人。”
厉肆挠了挠自己的头，“怎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可是我感觉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也没什么危险啊。”
按理来说，莫璟言用的香应该是已经点完了，可那些女鬼也没有进来。
“如果按照预知的未来为一个既定会发生的事实，那么我们在没有强行改变的情况下，未来一定会到来。”
“啊！我知道了。”厉肆恍然大悟，“所以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一定会有危险发生。”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便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而后开始不断地往里压缩，就好像要将他们给活活压扁一样。
“我去，怎么说什么来什么，那看来果然是待不下去了。”厉肆大吼一声，“那我们要怎么离开这个房间啊，小梨子你有看到出口吗？”
苏梨紧紧皱着眉头，快速的回忆了一遍预言里的画面，清眸微抬，“应该是在东南面。”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看向了东南面的书架，莫璟言快速的探查机关，果然转动了一个血红色的瓶子。
一条狭窄的长廊瞬间映入了眼帘。
而就在下一秒，他们的耳边也响起了系统提示的声音。
〖该场景玩家人数余5人。〗
大家皆是愣了一下，每个人的眼底都闪过了一抹疑惑。
莫璟言知道大家的疑惑，但现在不是商讨的时候。
“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我们一会儿再做讨论。”
“嗯。”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
走过长廊来到的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大约只有十五平左右。
房间里除了一件红色的血衣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该不会是死路吧？”厉肆拿手敲了敲墙面，“不过按理来说也不可能是死路啊，这个密道藏的那么深，怎么可能会通往一条死路。”
苏梨闻言，嘴角微微一扬，“我倒是有些欣慰，你终于会为自己问出的问题，做出解答了。”
厉肆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思考了几秒钟时间，“小梨子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当然是夸啊。”苏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两种可能性，第一这个地方是死路，原来应该是关着一个很重要的人，第二还有其他的密道。”
“别啊，这要是第一的话我们今天不都是还要死在这里。”
苏梨想了一下，“但其实我感觉的第一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如果是第一的话这个房间为什么只有一件血衣，但是却没有尸体呢。”
“我赞成。”莫璟言眉眼微抬，“先找出口吧。”
房间很小，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探查完毕，可是大家却都没有找到隐藏的出口。
厉肆双手叉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话说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这里真的是死路？”
苏梨蹙着眉头，她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预言。
那么如果周围的墙壁都没有出路的话，那么出路就只能是在这个房间里他们还未曾查探过的地方。
她看了一眼天花板，“如果不是在这里，那就是在顶上。”
“顶上？”沈婴问道：“可是这里这么高，我们要怎么样才能上去啊？”
“我们当中应该有人带梯子吧。”
苏梨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莫璟言的身上，没想到莫璟言竟然摇了摇头，“由于你告诉我要带大量食物的缘故，我就把梯子拿走了。”
她再次看向厉肆，厉肆只是朝着她‘嘻嘻’的笑了笑，“我也没有这种东西。”
下一秒，她还没有看向沈婴，沈婴便立刻摇晃着脑袋，“我从来都没有带过这种东西啊！”
苏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看来只有一种办法了。”
五分钟之后，四个人叠了起来，苏梨抬起手，勉强碰到天花板。
厉肆就像是蹲着马步一样，双腿已经开始颤抖了。
“厉肆，你还好吗？”莫璟言问了一句，“如果你不行了，我们就换一下位置。”
“我……我当然没问题了。”此时的厉肆已经满脸通红，但还是倔强的说道：“就这点重量对我来说就是……就是小意思。”
“你只要缓慢移动往右边走就好，我尽量快。”苏梨对于这种机关暗阁找的速度远不如莫璟言，只不过莫璟言他做不到在最上面而已。
然后苦的就只有厉肆了。
“o……ok，这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
苏梨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还是聚精会神的找机关暗阁，大概十五分钟以后，她感觉到其中一个暗阁敲上去很空。
“应该就是这里了。”苏梨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爆破装置，粘在天花板上的瓷砖上。
“远离远离！”
厉肆感觉自己的背上犹如千斤巨石，挪动几步都费劲。
但他脚下却健步如飞，几步路就已经走到了墙角。
“砰。”一声巨响，砖块裂开。
除了那一块是空心的之外，其余的果然都是水泥。
苏梨快速的爬上去，然后将绳索丢下。
厉肆看着眼前一根粗糙的麻花绳，苦笑一声,“讲道理兄弟们，以前我觉得就这个绳子能爬上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现在我竟然觉得很是简单。”
平行世界还是让他学到了很多，任何能力在这里成长的速度都是倍增的。
人的毅力和潜力也被放到了无数大。
苏梨将绳索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厉肆徒手爬了上去。
然后他们在将沈婴拉了上去，最后莫璟言才爬了上去。
前前后后花的时间不到十分钟而已。
此时他们来到了苏梨语言当中的房间——藏宝室。
周围有些昏暗，只有一些蜡烛的红光。
厉肆觉得有些奇怪，靠近了那些蜡烛才发现蜡烛虽然在点着，但是消耗的速度非常慢，就好像用的不是蜡油在点。
苏梨将灯盏放在木桌上，她用指尖轻轻划过桌面，发现上面没有一丝灰尘。
“话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商讨一下再上来啊，小梨子所预言到的场景，我们好像也没办法解决啊。”厉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这里格外的阴凉。
因为正对着他们的就是何樟的白骨尸体。
苏梨走上前去，仔细的看了一眼这具白骨，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这白骨，颜色非常深，而且是每一处都很深，并不像是突然中毒死的。”
“不是突然中毒死的是什么意思啊？”沈婴眨了眨眼，“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慢慢中毒死的吗？”
“像是，我不敢确定。”
“不可能。”莫璟言摇摇头，“根据我太爷爷的笔记的，这个何樟生性非常多疑，他所吃的，穿的，都有专门的人来试毒，你若是说急性刚猛的毒药，我反而可以理解，但是慢性毒药，我觉得机会很小。”
“好吧。”苏梨思考了一下开口道：“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头绪，我们要在这些人皮睁眼吃人之前，离开这个房间。”
厉肆问道：“我们有多少时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东西开始攻击的时间应该是晚上。”苏梨眉梢微眯，“第九天的晚上。”
时间明明已经无限接近于通关，可为什么苏梨的内心里还是感到不安。
难道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出口？
两个小时之后，所有人坐在了藏宝室最东边的墙壁处，因为这里可以看见对面的人皮。
第208章 怨灵堡（24）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其他头绪，如果按照小梨子所说，危险会在第九天晚上到来，那么现在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厉肆停顿了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方向，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非常好的建议。
没想到他只是笑了两声，“吃顿好的。”
“这里环境不太安全，别掉以轻心。”
听到苏梨这么说，厉肆有些失落，“喔，好的。”
“昂，你也不要一副好像不让你吃饭呢。”苏梨无奈一笑，“我只是说可能不吃一顿好的，但是自热饭还是可以吃的。”
“好诶！”厉肆打开背包找了找，“但是我没有自热饭可以吃了。”
“我有。”苏梨从随身背包里拿出四份自热饭。突然之间想起，他们刚才没有讨论下去的话题。
“你们发现了吗？至今为止，我们都没有收到下一个提示声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莫璟言看向她，“所以你觉得，活着的人会是谁？”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推断，活着的人大概率是陈蓝。”
沈婴附和了苏梨的说法，“我也觉得是陈蓝，可是总觉得他看上去虽然有一点小聪明，但那么多女鬼，他怎么做到活下来的呢？”
苏梨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当时那些女鬼朝着我们冲过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我当时并没有看见陈蓝在做什么？”
厉肆摇了摇头，“我也没见到，但我好像隐约之间有看见那个钟诚好像被打到墙壁那里了。”
“无论是谁都很奇怪。”苏梨眉眼微抬，“如果最开始因为香的关系，那么女鬼暂时被震慑住，那么现在也一定已经在行动了，陈蓝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大家一边吃着自热饭，一边陷入的沉思。
夜幕也在悄然降临。
苏梨有些睡不着，又或者是不太想睡。
她拿着一杯咖啡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想要找一找出口。
按照她所预言到的画面，这个房间一定有机关通往下一个房间，可为什么他们几个人都没有找到呢。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莫璟言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吓我一跳。”苏梨轻眸微眨，“什么问题？”
莫璟言沉了沉，“当时你给我使了个眼神，我也是盲猜了你的意思，所以让乔月上台子，你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提示吗？”
“嗯。”苏梨点了点头，但她有些奇怪莫璟言竟然会问她这个问题。
以往不应该都心照不宣吗？
“不过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啊。”
莫璟言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温柔，“我们认识多久了？”
“你是说现实世界的时间，还是平行世界里的时间？”
“合在一起吧。”
“昂。”苏梨思考了一下，“那有几个月了吧。”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一个眼神，我似乎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莫璟言垂眸一笑，“是你太信任我，还是我太聪明。”
苏梨微微怔了怔，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只是有感而发。”莫璟言看着她的眉眼，专注而认真的说道：“你肯定还在为林甜的事而忧心对吗？”
苏梨眉心轻轻皱了一下，情绪有些上头。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微有些哽咽，“我只是觉得她死的很冤枉。”
“但你又清楚的知道，那些外人是不可能选择舍弃自己而救我们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几个人当中都会死一个。”莫璟言抬起手，温柔的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会死，但认识你是我莫璟言这一生中觉得最有意义的事。”
苏梨望着他，眼眶里纵然有泪光，但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说了那么多，璟言你还是想要安慰我啊。”
“我那是……真心话。”莫璟言眸色深沉，“如果有一天我……”
“你别胡说啊。”苏梨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就像厉肆时常在我们的耳边说的那样，如果这一路而来都只有一个人，那么哪怕最后只剩下一个人，都不会觉得有多凄惨，可如果一路而来都有人在身边，可最后却只有一个人，那得多凄惨啊。”
苏梨看着壁画上那一张张美丽女子的脸，心里格外的惆怅。
有些事没有办法入简，拥有过在失去，还不如从未拥有。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番话，有那么一天会一语成谶。
莫璟言听着她的碎碎念，突然之间目光在她眼神上定格，并且一步步走向她。
“璟言你……”近在咫尺的时候，苏梨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他只要再向前一步，就要贴上她了。
没想到，就在两个人要碰到的时候，苏梨才发现莫璟言的眼神看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壁画。
莫璟言抬起手，撕下其中一个壁画的面纱，里面出现了一个极小的密码锁。
“应该就是这里了。”莫璟言立刻从背包里拿出放大镜开始开锁。
而苏梨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短暂的空白，但很快就恢复了。
“这里我也看了很久，为什么我都没有发现？”
“因为它本身看上去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当你凑近看你会发现，这个人的面纱出现这里很奇怪。”
苏梨专注一看，这是在一处小溪边，除了这个女子带上面纱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带上。
“哦！我知道了，这些人是在洗衣。”
“嗯对。”莫璟言点了点头，“这幅壁画上有很多带面纱的人，但是在风花之地，带面纱也正常，可是洗衣服的时候为什么要带面纱呢？”
苏梨恍然大悟，有时候细节处的东西，一个人还真的看不过来。
“这个密码好解吗？”
“不太好解。”莫璟言思索片刻后道：“应该有一些线索，在这个房间里。”
“解密。”苏梨想了一下，“那我倒是觉得这个房间里有许多不太合理的地方。”
苏梨拿出纸笔，立刻将那些不太合理地方的数字记下来。
只听“卡”的一声，壁画瞬间卷了起来，面前出现了一扇门。
这扇门藏于壁画之后，壁画又是完全封死住，所以一开始他们除非破坏壁画，否则也不可能找到出口。
苏梨其实有想过这个方法，但是犹豫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壁画竟然是从下往上卷了起来。
出口虽然找到了，但是这会儿也才刚刚第九天。
他们有选择走或者留。
“我去把他们喊起来。”
“嗯。”
厉肆和沈婴看见打开的门之后，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原来出口在这里啊。”
“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想到。”
莫璟言抬起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壁画，“其实大家没有反应过来也很正常，这个壁画用的颜料有些邪门，不是普通的颜料。”
“不是普通的颜料是什么颜料？”厉肆问。
莫璟言没有立刻回答，沈婴开了口，“这个我应该知道一些，有些颜料混入一些邪门的东西，比如血、骨粉以及特殊的迷香，就会让人产生幻觉，看这幅画的时候容易思想不集中，更甚者会昏睡。”
莫璟言赞成了沈婴的说法，“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现在需要讨论的就是……我们要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还是等这个地方出现危险的时候，我们再离开。”
“我觉得不如投票决定吧。”苏梨想了一下，“少数服从多数。”
“好啊好啊！”厉肆举了举手，“民主的投票我最喜欢了，那我选……”
只是在要说出答案的时候， 他反而犹豫，眨了眨眼，“你们选什么啊？”
“我的意见是留在这里到危险来临在行动。”
话音刚落，大家便纷纷异口同声，“我赞成。”
第九天，凌晨两点。
苏梨回到帐篷里，躲进自己的被窝。
这会儿轮到厉肆和沈婴守夜，倘若让他们守夜，苏梨一定不放心，在平行时空里，她总想着将自己的生死紧紧地握在手上。
可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心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
也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苏梨感觉自己没入睡多久，就感到炎热。
睡之前她甚至感觉有些冷，怎么才睡了一觉就变得那么热。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整张脸通红，甚至后背一阵阵的汗。
苏梨打开帐篷的一瞬间，沈婴正好冲了进来，“阿梨，这个房间竟然和红色的那扇门相邻，实在是太热了，莫玄门说这里的温度差不多快五十度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
“与红色的门相连？”苏梨一边收东西，一边提出了疑问，“应该不可能与红色的门相连才对，它们距离很远。”
“我不知道。”沈婴摇晃了一下脑袋，“无论如何这里是待不下去了，阿梨我们快走吧。”
“好。”
五分钟后，他们立刻把所有东西收好，前往先前打开的密道后面。
当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他们果然觉得温度变低了不少。
有一种冷风瞬间迎面扑来的感觉。
苏梨看了一眼手机，早上六点。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越是到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们就越是不能乱。
“话说阿梨，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刚我说红色的门的热气跑了过来，你不相信啊。”
“因为房间的逻辑。”苏梨快速的解释着，语气不紧不慢，“我们在大房间里的时候，这个红色的门和蓝色的门是对面。”
“就算是在对面，热气也有可能抵达蓝色的门隔壁来不是吗？”沈婴不解的问到
“如果是普通的正方形，红色门的热气想要和蓝色门相邻，那就一定要绕一个圈，这里错综复杂的房间那么多，绕一个圈太费劲了。”
莫璟言沉了沉眸，缓缓开口，“所以你认为这热气应该是其他地方传来。”
“我觉得是。”苏梨轻轻耸了耸肩，“不过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他梦里的场景，他们所有人将在这里迎来最大的挑战。
这一刻，苏梨突然之间觉得，那个叫做何樟的厉鬼好像一直等待一些什么。
至于是在等待什么，苏梨也想不明白。
房间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昏暗，莫璟言放着一盏灯在桌面上。
那一个个的脸皮瞬间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我的天啊！”厉肆长舒了一口气，用声音给自己壮胆，顺便还对一旁的沈婴说道：“阿婴你别害怕啊……别怕啊……哥罩着你啊。”
“昂，那真的是谢谢你了。”
沈婴的声音很是空灵，在这样的地方反倒是显得有些诡异。
“这里很危险，我们要小心。”苏梨一步步走向何樟，凑近一看，才发现他身上骸骨的颜色，比她预言里看见的还要深。
“他一定是中毒死的。”莫璟言说道，“骸骨都变成这种颜色了，不可能不是中毒而死。”
苏梨侧眸，扬起一抹浅笑，“所以璟言是推翻了自己的说法了？”
“嗯。”莫璟言点点头，“不过真的好奇怪，我太爷爷的笔记所写的何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生性非常多疑，怎么会被人慢性下毒毒死。”
“哎哟璟言，也许你太爷爷那个时候也没来过这个烟花府，不一定知道的很完全。”
莫璟言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苏梨看着莫璟言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靠近低声道：“璟言的太爷爷是不是土夫子？”
莫璟言先是愣了一下，而是却点了点头，“是。”
“那你觉得这个何樟究竟是怎么死的？慢性中毒，谁可以每天给他下毒，而且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
莫璟言沉默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现在我们可以肯定，他就是慢性中毒致死。”
沈婴眯了眯眼，“看到这些人脸的皮，可想而知恨那何樟的人一定不少，想杀他的人也一定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