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未必有很多的责任感，因为他被派遣去做的事，大多自己也不喜欢。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呀？”沈婴听着他们讨论，插了一句，“我们是要在明天去阻止那个人给女朋友打电话，还是去阻止他将病毒的瓶子摔碎啊？”
沈婴提出了一个建设性很强的问题，他们将门关的严严实实，没有留有一点空间。
正常肯定是进不去的，只能想其他办法。
“不用那么着急。”苏梨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真相好像越发浮出水面，但有些逻辑有点不通。
具体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怎么了？”莫璟言眉头轻轻皱了皱，“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只是觉得事情不要那么早下定论而已。”苏梨右手托着腮，左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否则容易陷入其中，反而想不明白。”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苏梨都没有出包厢。
想知道的信息，她大概都已经知道了。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等同于这局也是废局，无法改变。
沈婴和厉肆倒是去车厢转了很久，也带回了很多消息。
比如：第六节 车厢全都是人，大家都没有食物，希望乘务员能够将车上所有的食物交出来。
可乘务员却告知所有的食物都已经被前面车厢的人高价买走了。
既然自己一开始舍不得买，现在没有食物也怨不得人。
“阿梨，我和你说那些人老可怕了，甚至都动手打起来了。”
“我看那也不像是真的动手打起来，就是在一旁比划两下，这么冷的天那些人看上去也一副没有吃饱的样子，想来也没力气打架。”
苏梨点点头，问道：“后面呢？在往后的车厢有去看看吗？”
“我们就走到了第十一节 车厢，然后车厢的那个门是被锁住的，现在已经完全过不去了。”
“重新锁上了？”苏梨眉头皱了皱。
“嗯嗯。”沈婴点了点头，“我看着是新的锁，就好像是刚锁上了，后面的车厢还有没有我们也不知道。”
第149章 无法抵达终点的列车（21）
苏梨轻敛着眸，看来病毒泄露了之后，那些所谓的研究人员应该其中有人已经的前往了第十一节 车厢，并且将病毒直接投放。
可是为什么呢？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一直封锁住商务座不让病毒扩散出去吗？
正当苏梨陷入沉思一筹莫展的时候，莫璟言开口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他们不及时封锁，反而让整件事情最后弄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嗯，你想到原因了啊？”
莫璟言轻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是想起了你之前说的一句话。”
“什么？”虽然这两天苏梨也没说什么话，但是她也不太记得莫璟言所说的是哪句话。
“凡事不可以只看表面。”
晚上九点，沈婴给大家做了三明治。
苏梨觉得味道很棒，她还悄悄的告诉苏梨，她的三明治里自己放了两片芝士。
不仅如此，她还给苏梨泡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不一会儿，整个包厢都是奶茶的香气。
“阿婴，话说你能一视同仁吗？就算你看璟言不顺眼，我对你也是极好的啊！你就不能给小梨子泡奶茶的时候，也给我泡一杯吗？”厉肆双手叉腰，故作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可以呀。”沈婴轻笑一声，“只是你没有说，我以为男生都不太爱喝奶茶这种甜甜的东西。”
“胡说！我很爱喝好不好。”
“那我给你泡一杯，你要喝香芋、草莓、巧克力呀？”
“香芋的好了，谢谢啦。”厉肆伸了个懒腰，“我决定了喝完奶茶就睡觉，今晚一定要睡个饱觉，这样明天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一旁的苏梨手里紧窝着奶茶杯，眉梢微动，“现在时间越来越接近我们上车的时候了，线索基本上已经都清楚了，现在只要能阻止病毒的扩散，全车人就不会死，我们是不是就代表了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了。”
莫璟言看向她，瞳孔里带着一抹认真的神色，“苏梨你有没有发现，这两件事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知道，但我觉得实际上他们一定有联系。”
如果不是这辆列车的人全被病毒毒死了，为什么会有人急于掩盖真相，而将列车永远尘封在海底。
“明天，明天我们就能阻止事情的发生了。”沈婴笑了笑道：“我觉得现在大家还是要养精蓄锐的睡一觉，这样明天才更有精神不是吗？”
“有道理。”苏梨非常同意沈婴的说法，喝完奶茶之后直接就钻进了被窝。
能摆烂的时候，倒也不用太努力。
眼睛一闭，一睁，时间又提前了一天。
12.18，星期三，气温：-26°。
苏梨感觉自己眼睛还没有睁开，耳边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让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第一时间拉开了帘子，戴上口罩之后立刻往后面的列车走去。
这一次是第一次第九节 车厢有活人，并且四周也有碎碎念的讨论声。
“这……这怎么回事？我刚刚怎么听见了爆炸的声音。”
“何止是你听见了，我也听见了，真的太恐怖了，究竟出什么事啊。”
“炸吧，炸吧，炸吧，都炸了吧。反正我马上就要饿死了，大家如果一起死也挺好。”
苏梨快速的来到第十节 车厢和第十一节车厢的交接处，来的路上她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和他擦肩而过。
两个人之间眼神的交互，都记住了对方的样子。
赶到的时候车厢的连接处虽然已经被炸开了，但是门还在，并没有上锁。
“怎么会这样？”看着没有上锁的门，沈婴有些惊讶，“我先前明明看见它被锁上了，为什么现在没有呢？”
“不奇怪。”苏梨向她解释道；“那就代表有人为了不让大家发现这件事，特别找了新的锁，将门锁上。而在之后的某一个时间点，这个锁又被打开了。”
这就是说得通为什么他们最后几天的时候完全没有看见被锁上的门，而沈婴却在某一天看见了。
有谁会刻意过来把门锁上，他的目的性又是什么。
车厢已经被炸毁了，那就证明病毒还是扩散了，并且刚才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先前就将病毒直接带到后面的车厢，让那些人成为试验品。
因为他们原本的存在就是用来做实验，只不过没想到中途发生了意外。
病毒扩散了。
换言之也就是说，试验品被投毒是在病毒无意间扩散之前。
想到这里，苏梨感到身体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
这辆车，从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那些人活下去。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厉肆有些阴冷的声音传入了大家的耳朵。
“啊？你怎么突然这种声音，怪吓人的。”沈婴侧目看了眼厉肆，发现他有些呆呆的看着被炸毁的列车，像是领悟了什么哲学。
“哦！没什么！”厉肆无奈一笑，“我只是想到天上不可能掉馅饼这句话，免费的东西果然有很多坑。”
“这已经不仅仅是小坑了，而是将命都葬送的大坑。”
四个人重新了第九节 车厢，车厢有几个人，但是看上去身体都很虚弱。
他们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前往第六节 车厢。
那里一片混乱，人非常多。
这次的车厢货物上还有些许食物，但是标价都非常的昂贵。
一份普通的盒饭要高达十万块。
苏梨突然之间明白了，那时候乘务员的话。
盒饭这种东西还是越早买越好，因为到后面恐怕就买不起了。
目光所及之处，她还看见了那天二十块钱硬买饭的人。
他全身是血的倒在了车厢出餐处的门口，看上去应该是被子弹打中了。
看上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那个人……”沈婴捂了捂嘴，瞪大了双眼，“不是强行20块买盒饭的人吗？”
“看来他后来还是想强行买盒饭，只不过这次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苏梨轻叹了一口气，“我们直接去找查理说的那个小伙子吧。”
12.17，星期二，气温：-20°。
时间越来越接近他们上车的日子了，苏梨醒来的那一刻，立刻穿上厚重的羽绒服，然后拉开帘子。
这次他们没有再找查理，而是直接找了他口中的那个泄露病毒的人。
从第九节 车厢前往商务车厢的路上，到处都是人。
虽然他们的精神状态不好，但是至少现在都还活着。
“如果一会儿对方还是车厢门紧闭，就直接把门弄开。”
“嗯，我也是这么想。”
苏梨和莫璟言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四个人来到了商务车厢。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能进。”乘务员看上去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了，但还是拦下了苏梨他们的路。
苏梨看了一眼厉肆，厉肆便立刻知道了她是什么意思。
只见他用力将乘务员按在墙上，随身携带的刀子已经抵在了她的腹部。
“别说话，但凡声张一点，别怪我不客气。”
这种场面即将混乱，但是又没有完全混乱的情况下，能不硬来就不硬来，否则只会更加浪费时间。
“我……我……需要我怎么做？”乘务员的脸色瞬间苍白，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打开这扇门。”莫璟言冷声道：“末日之下，我会做出什么激进的事我自己也不知道，你懂意思吧。”
“我懂我懂。”这诡异的天气让她已经感到十分害怕，这会儿有人又用刀子威胁她。
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
乘务员很快就将门打开，进门之后发现那个查理所说的年轻小伙子对所在的包厢门是开着的。
“你和沈婴在这里守着。”莫璟言余光看向乘务员，“别让她出声。”
厉肆刚要开口回答，乘务员比他先一步开口。
“放心放心，我这个人嘴巴从来都不会乱说话，你们尽管去做你们想做的，别管我！”
沈婴听到她这么说，轻轻的眨了眨眼，在苏梨耳边轻声道：“她求生欲满满的。”
“正常。原本就是末日之下，这种时候她所谓的工作只是她用来上这辆列车的门票，谁也不会和自己命过不去。”苏梨再次嘱咐道：“你在这里等着，有什么事立刻大喊。”
“嗯嗯，我知道了。”
苏梨和莫璟言直接走向那个半开着门的包厢，没想到这会儿里面只有查理所说的那个年轻小伙子。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挂在胸前的铭牌——张燃。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下一秒，苏梨立刻将包厢的门关上，莫璟言则是将张燃按在了椅子上。
“你不需要太紧张，我们只是来向你求证一些事。”莫璟言半眯了眯眼，“你今天和女朋友通过电话了吗？”
“女……女朋友……”张燃一脸懵，“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如果再不说清楚我可就喊人了啊。”
张燃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高呼，却被苏梨直接捂住了嘴。
“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想今天命就交代在这里了，我劝你老实点回答。”
张燃瞪大了双眼，见自己没什么反抗的可能性，只能点了点头。
苏梨这才放开他。
而此时的莫璟言已经坐在的一旁的床铺上，手里玩弄着折叠刀。
苏梨也是第一次看见莫璟言玩这个，看起来有些熟练的样子。
张燃一个研究人员，看见刀子自然就害怕了。
他畏畏缩缩的说道：“我……这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们呢？我没有女朋友。”
苏梨眉眼瞪大，瞳孔里带着惊讶。
她不会记错，当时查理临死之前明明就是告诉他们，就是因为张燃和女朋友炫耀自己的研究成果，这才导致了瓶子掉落在地上。
“你没有女朋友？”莫璟言不解，“你今天没有和女朋友视频通话过？”
“哎哟大哥，我都没有女朋友我怎么和她视频通话啊！”张燃满脸着急，苏梨感觉他不像在说谎。
苏梨不想跟他绕圈子，打算直接点题。
“你们研究的病毒已经泄露了吗？”
原本脸色还十分焦急的张燃，整个人突然之间就僵硬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苏梨半眯了眯眼，“你们这个车厢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们也都知道了。”
“你……”张燃此刻紧张到了极致，他想去拿手机，莫璟言的刀子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说吧，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把病毒泄露了。”
张燃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激动了，“不是我说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好吗？我怎么可能会泄露病毒！”
苏梨和莫璟言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但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会儿就是不说话，才能让张燃乱了阵脚。
他们需要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喂，你们怎么能都不说话？你们该不会不相信我说的吧。”张燃满脸的无奈，“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我们这个房间所有人连最核心的东西都没有碰到，我们甚至连完整的研究书都没有看见过，怎么可能泄露病毒？”
苏梨将张燃的手臂衣服拉开，上面虽然有黑点，但是黑点的颜色特别淡，应该是才中毒不久。
“咦等等，这是什么东西？”张燃看见的时候脸色越发的苍白，“我不会是中毒了吧……我记得我们研究的Ax28染上病毒之后最初的症状就是身上有黑色的小点……这……”
苏梨冷眸一敛，看向莫璟言之后又看了一眼张燃。
“先弄晕他吧。”
“诶喂别啊——”张燃还想要挣扎，雷电符往他脖子处一贴，他瞬间没有了意识。
两个人快速回到包厢之后，给厉肆发送了消息。
璟言：回。
中午十二点，大家再次回到先前的包厢。
“那个乘务员处理好了吗？”
“嗯。”厉肆回答道：“已经处理了，把她关到没有人的车厢的上铺，安眠药也用了，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第151章 无法抵达终点的列车（23）
“嗯，很好。”莫璟言点点头，“我和苏梨也发现了一件大事。”
“啊？你们不是去找那个查理说的小伙子了吗？”
“嗯去找了。”苏梨皱了皱眉，“但是他说自己从来都没有过女朋友，也不可能给女朋友打电话。”
厉肆惊讶的张了张嘴，“所以说查理骗了我们？”
苏梨和莫璟言互看了一眼，莫璟言先开了口，“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把所有事情都简单化。”苏梨想了想回答道：“有些时候如果说的全部都是假话，反而有破绽，但如果真真假假，就会很容易迷惑别人。”
“嗯。”
“如果按照目前我们所拥有的线索，我更相信张燃所说的，我觉得他没有骗我们的必要，他估计也就二十出头，如果这个病毒这么恐怖，又那么机密，他不能接触到很正常。”
“是这样没错，那……查理为什么要骗我们呢？”莫璟言轻皱了皱眉，“在那种即将快要死的情况之下，他还骗我们是为了什么？”
苏梨从背包里拿出一罐可乐，喝了一口之后，感觉脑子瞬间清晰不少。
她有时候很喜欢碳酸饮料，特别是有很多事想不明白的时候，她觉得碳酸饮料能够刺激她的神经。
“我们可以排除掉一些选项，那么最合理的选项就是……”
苏梨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
厉肆和沈婴同时朝着她眨了眨眼，只有莫璟言接了她的话。
“他就是将病毒扩散的人。”莫璟言冷眸一脸，“所以刚才和我们才叫而过去锁车厢门的人，也是他的人？”
“可能性很大。”苏梨想了想，“还有一个问题这会儿想起来我也觉得细思极恐，查理并没有下车，下车的人已经很确定了张燃他们。”
可是这样很奇怪，这种低温的情况下就算下了车风险也很大。
不对……
他们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温度会越来越低，在他们的认知里，下了车一切就都安全了。
所以他们才选择了下车。
随着线索一点点的浮出水面，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可以连起来了。
“所以现在我们唯一还不懂的是，为了查理要释放病毒，这辆列车上的人和1820年列车上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莫璟言眯了眯眼，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不过……
不太愿意往那方面想。
“阿婴我问问你，从你看到的那些你们通灵一脉的文献中，这辆1820的列车出事的时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婴想了想道，“具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当时A国好像在闹瘟疫，就是类似于埃博拉那种传染病。”
“天啊！”厉肆惊讶道：“竟然还有这种事？”
“嗯！真真假假也不能下定论，反正我所知的文献里记载，当时的A国有很多人，但是只有一趟列车，能上列车的人都是有点关系的人。”
苏梨张了张嘴，右手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很认真的进行了思考。
“所以，当时A国一定也有很多生病的人没有上这辆列车对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沈婴继续解释，“所有中了瘟疫的人都不可以上车，这些在上车之后都有非常严格的检查，那些留在A国的许多人，他们有些人还没有生病，只不过是普通老百姓，并没有上这趟列车的资格。”
“那我想，我大概知道查理是什么原因将病毒扩散了。”苏梨眉梢微微一动，“我注意到他胸前一直挂着一个吊坠，是一个半个弧形，中间也是一半的。我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在A国应该有查理的亲人。”
如此一来，一切又说得通了。
查理在临死之前向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完全是演出来的。
午饭时间。
苏梨他们吃了自热饭，整个车厢里弥漫着各种牛肉，鸡肉，叉烧的香味。
以至于中途的时候还有人来敲门。
“里面有人吗？我好像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请问有人吗？”
苏梨他们都没有开门，对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敲了两下门就离开了。
吃饱之后，苏梨重新到她的被窝里躺下。
天气还是很冷，但是每次她躺进自己被窝的时候，她的心总是很安定。
“小梨子，梨子——”厉肆在下铺喊了喊她。
“怎么了？”
“话说，你今天和璟言一顿分析，你们有什么决定啊？”厉肆想了想道，“如果说今天就是查理将病毒泄露的时间，那时间如果再提前，我们是不是就能阻止他了。”
苏梨轻点了两下头，“按理来说是这样，我们之后也是按照今天一样，直捣黄龙，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要试验一次，得看我们的时间够不够。”
如果按照目前的规律，一旦时间重新回到12.15号，那么时间也就不可能在往前了。
只有一次机会，倘若病毒还是扩散了，等同于他们没办法阻止一车人因为病毒死亡，没办法阻止这辆车被放弃。
“可是明天大家一定都还活着，我们去商务座估计有点困难。”
“所以才需要试验一次，下一次如果我们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15号的时候也可以直接改进，这已经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了。”苏梨也没把握，毕竟在这样的世界，谁敢说自己有把握……
厉肆思索片刻，“我只是在想我和沈婴能做什么？”
“你在这个世界能做的事不太多，但是阿婴可以。”苏梨将目光看向正对着窗外发呆的沈婴。
“啊？我？”
“嗯。”苏梨眸子里闪过一抹细碎的微光，“你是不是可以时时刻刻知道这辆列车它的情况，我指的是灵体的情况。”
沈婴非常乖巧的点了几下头，“虽然有点花时间，但是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明天如果我们阻止了病毒扩散，你感受一下这辆列车的情况，我想知道它对于这个结果是不是满意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列车不要入海。
这个天气，穿上羽绒服，似乎就没有那么冷了。
苏梨醒来之后，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瓶柠檬水，一饮而尽。
四个人立刻出发前往商务舱，殊不知走到头等舱的时候就已经被拦下了。
“你们来做什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头等座的乘务员立刻就拦下了他们，并且招呼其他几个人将他们围住。
“我们认识查理先生，有重要的事要对他说。”
这样的说辞昨天晚上睡前莫璟言和苏梨讨论过，这些乘务员就算不太清楚商务座的人究竟在做什么，但是也知道他们的名字。
果然说出‘查理’两个字之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
“你们找查理先生有什么事，他并没有交代……”
乘务员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就被莫璟言冰冷的声音给打断，“我们找查理先生有什么事难道还要告诉你吗？怎么？需要我们把整个研究计划的细节也告诉你吗？”
整个车厢内的气氛陷入了一片寂静。
大多数乘客都在自己的床铺里没有吱声，昨天到今天的温度甚至可以用骤降两个字来形容。
到处都人心惶惶。
乘务员立刻不敢多说什么，直接给他们开门。
来到商务座之后，他们直捣黄龙，直接敲开了查理包厢的房门。
“哪位？”查理的声音慢悠悠的，没有丝毫的着急。
“餐食。”
包厢里许久都没有声音，大约过了十几秒钟，查理才不紧不慢的打开门。
“我不记得我有叫餐……”
话音未落，查理就直接被一推了进去。
另外两个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老者想要大喊，直接被厉肆给控制住了。
沈婴还不忘朝着两个老头子瞪了一眼，“都老实点，我们这位厉大哥可是黑道上混的，别惹他生气。”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查理一边往后退，目光一直盯着右手边的位置。
苏梨立刻就按住了他头顶上方的小柜子，“查理先生，后面那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想做什么？”
查理瞪着双眼，满脸的惊讶。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计划会被发现，但是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那么奇怪。
就好像是洞察了一切一样。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如果再不离开，就别怪……”
下一秒，莫璟言的太刀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
原本还拼命挣扎的两个老者瞬间一动不动。
他们不知道莫璟言是如何凭空拿出一把刀的，但他们知道现在的处境对于他们来说，只能乖乖闭上嘴。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莫璟言的声音如同命令一般，让人充满了畏惧。
查理的语气也立刻软了下来。
“好好好，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今天没有把问题问清楚，明天他们就会处于非常被动的状态。
苏梨并不想让他们处于这种状态，这些天不断轮回循环，她已经觉得很累了。
还好有同伴的存在，不然她觉得自己高低得崩溃。
“为什么要泄露病毒？”她的声音不大，却显得铿锵有力。
查理听见这句话，脸色更难看了。
“你们究竟是谁？你们还知道什么？”查理很惊慌，有关于Ax28病毒研究的事，只有他们研究人员知道。
这些年轻人是谁，他们怎么会知道？
“你所有的事我们都知道，包括……”苏梨伸手，故作打算去拿项链的模样让查理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脖子都不小心划到了莫璟言的太刀。
“看来这个东西，的确对你很重要。”苏梨嘴角勾勒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我想它应该和你的家人有关吧。”
查理瞳孔微张，脸上的表情他们之前从未见过。
惊讶，不解，愤怒，哀伤……
所有的情绪都夹杂在一起，最后那双褐色的瞳孔里带着泪光，一字一句道：“我有什么错？”
另外两位老者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认为苏梨他们说的是真的，他们只认为他们是觊觎病毒，存在着恶念。
可查理的这句话让他们慌了。
“查理你在说什么？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扩散开来？”
“你是不是疯了啊！你知不知道这辆列车代表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能上这辆车有多不容易啊？”
“这一切都是为了大计啊！你想扩散病毒，你是想灭绝人类吗？”
两位老者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让查理大笑了起来。
“灭绝人类？哈哈哈哈哈哈……”查理含着泪说道：“那些人有把人类的命当做是命吗？我们为什么上这辆列车，难道不是我们在研究Ax28吗？那其他人呢？你们没有家人吗？”
苏梨清眸一敛，“可是按照正常来说，研究人员都是可以带家属上车，他们没有让你带吗？”
“是啊，老理，我的亲人都上车了，他们没理由不让你带家人上车啊？除非……”
“嗯，老朱你猜的没有错啊。”查理按住了双眸，哽咽道：“他们病了，那些人就直接取消了他们上车的资格，凭什么啊？凭什么说取消就取消，凭什么把资格给别人，那是我的资格。”
“可是这……”老朱继续说道，“如果携带瘟疫的人上车，有可能葬送全车人的生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全车人的生命？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生命还分贵贱吗？”查理声嘶力竭的吼道：“明天我们不就带着病毒去后面的车厢吗？你想要的数据都能得到，那些人真在意人命？你真在意人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