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充满恶意的校园（26）
苏梨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莫璟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后背的已经冒出了一阵阵的冷汗。
“那我们需要换一个地方吗？”
“换到哪里去？”莫璟言冷眸一敛，“现在这些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危害也不知道，与其现在到处乱走，倒不如静观其变。”
“赞成。”苏梨点了点头，“但是现在很肯定的是这些东西一定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位置，而且……”
“嗯？”
“而且我觉得现在学校里还活着的人应该已经不多了。”
这几点一直在死人，被诅咒而死的，饿死的，病死的。
剩下的那些人也基本都在苟延残喘，能够用食物和水活下来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自己本身就有带食物的人，另一种则是玩家。
但是玩家存活人数苏梨他们是知道的，所以唯一不知道的是本身就带着食物的人究竟有多少。
但似乎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意义，苏梨更在意的是她在预知画面里的那些东西，对他们的威胁程度究竟有多少。
第六天，凌晨三点十八分。
苏梨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半天都没有睡着，莫璟言见她似乎很焦虑，起床拍了拍她的肩膀，“喝酒吗？”
“？”苏梨愣了一下，瞳孔微微瞪大，“你不要告诉我，你来这种地方还带了酒啊。”
“不止。”莫璟言打开他随身背包发愣了很久，最后才在小冰箱的角落里找到了卤味。
“我的天呀。”苏梨看着莫璟言拿出来的一叠碟的卤味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有什么想不通的，我帮你理一理。”
图书馆的灯光有些昏暗，莫璟言深邃的眉眼里透着细碎的微光，浮浮沉沉，带着些许温柔。
苏梨很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神，总觉得他这么看着她的时候，能够平复她焦躁不安的心。
“咔。”啤酒罐子被打开的声音。
苏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莫璟言小声点，厉肆这两天因为图书馆三楼那几个不速之客，几乎都没有休息。
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是不要吵到他比较好。
“倒也没有在想什么，我就是单纯的不安，所以睡不着。”
“放松一点，一直让自己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并没有任何益处。”莫璟言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啤酒罐，勾唇一笑，“还记得我们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吗？”
“苟住。”
“对！只要能苟住时间就是胜利，其他不重要。所以能够吃好喝好的时候，不必太过于忧虑。”
苏梨知道莫璟言忧虑的事一定比她还要，把事情说的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只是为了安慰她。
“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我总是让厉肆调整心态，但其实也许我自己心态也越来越差了。我总是觉得想要吸取上一次的经验，让我们三个人都可以尽量不要遇到危险，但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事事如我所愿。”苏梨拿起冰镇的啤酒喝了一口又一口。
“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莫璟言嘴角微微一扬，光是看苏梨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放松了不少。
“对！”苏梨轻了点了点头慵懒一笑，“还不错，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哼两首歌。”
“感觉还不错就好，毕竟我们还有……”
顷刻，莫璟言的神情从一脸惬意瞬间变得格外紧张。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苏梨身后，眼神里暗沉到了极致。
苏梨浑身一颤，整个人瞬间坐直。
她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但莫璟言却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种全身僵直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莫璟言立刻拿出一张符纂，同时用力的抓住苏梨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边。
苏梨的身后是一大片的窗户，但是每一张窗户她都用特殊的贴纸贴好了，可不知道为何，窗户的缝隙处的不停的流出绿色的液体，同时还冒着青烟。
“这是什么？”
“不知道，但看起来像是硫酸之类的东西，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感觉具有腐蚀性。”音落的瞬间，他拿起桌面上装着啤酒的易拉罐，朝着睡死的厉肆身上扔了过去。
“我去！”厉肆惊吼一声，整个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厉肆过来。”苏梨警惕的看着四周。
除了这个方向的玻璃会溢出这种液体之外，其余的玻璃并没有出现这种东西。
危险只在同一个方向，这样他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这……这这这……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厉肆想用透视看一看，可是窗户外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他用不用透视结果都是一样的。
“味道很刺鼻。”苏梨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总觉得只是闻了一会儿这种味道，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莫璟言也不知道窗户外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如果过去看的话，实在太过于危险了。
他只能将手中的符篆扔出，贴到窗户上。
贴上的那一刻，那些绿色的液体马上就不往里流了。
厉肆本想要直接上前查看，却被苏梨拦了下来。
“再等等。”
又过去了十分钟，苏梨才抬起脚朝窗户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抬起脚的一瞬间，莫璟言将她拉了回来，走在了前面。
等到三个人都走到窗口的时候，啥也没有了。
“啧啧，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太谨慎了，这都过去了这么分钟，黄花菜都凉了。”厉肆双手叉腰，正在为自己没有一展雄风而懊恼。
“小心驶得万年船。”苏梨眉眼轻轻一抬，“和这些东西正面交锋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还是要更加清楚我们的目的性是什么。”
活下去，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现在有不明生物出现了，我们是不是要转移一下地方啊？”厉肆问道。
苏梨看了一眼莫璟言，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着急，容我想想 。”
“那……三楼那些人呢？只剩下三个了。”
“这些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苏梨轻敛着眸，“生死有命，我们不杀他们，但是也不可能救他们。”

第六天，晚上六点整。
被关在仓库的赵勇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最终还是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活了下来。
女生A和男生B最终也活了下来，其实除了赵勇之外，男生B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看向自己女朋友的尸体，对赵勇更是充满了恨意。
可是现在这种时候，他更是不能杀他，因为他还要靠着他获取粮食。
“赵勇，我警告你最终我都没有杀你，你答应我们的事也要做到。”
此刻的赵勇非常轻松的耸了耸肩，“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而且我的食物本来就还剩很多，足够我们三个人活到第十天。”
“什么活到第十天？”男人B先前就听到过这句话，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所以他并没有在意。
可这个时候赵勇又说了一遍这句话让他不得不在意，他总觉得这个赵勇在耍什么花样。
“兄弟别那么紧张，我赵勇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在这里一点，我就保证你们的食物充足。”
男人B看着赵勇的神色，觉得他不像是骗人，索性就暂时相信他。
毕竟现在除了相信他也没其他办法。
只是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计划这种东西本就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晚上八点整。
苏梨随便吃了点压缩饼干，手里拿着矿泉水在昨天流出绿色液体的窗户处来回踱步。
走的有些累了就拿一个小板凳坐下，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她今天一定要知道这些绿色的液体从何而来。
外面的灯光很昏暗，但是还是看的清楚。
那些绿色的液体究竟是什么苏梨暂时也没搞清楚，不过她和莫璟言的猜测是对的。
这些东西具有极强的腐蚀性，窗户边缘的许多地方，已经都被腐蚀了。
晚上九点半。
厉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苏梨旁边，和她一起看着窗外发呆。
“苏梨子，你说我们一直盯着看，能看出什么花儿吗？”
“能。”
“？”厉肆转过眸，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这么笃定啊？”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昂。”苏梨浅笑一声，“我都没问你，你怎么又给我起了一个外号。”
“欸，这不是外号，这是我们友谊的升华！”厉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也没想到我们之间友谊的升华，纯粹就是靠我一个人努力。”
“……”
不一会儿，莫璟言也坐到了苏梨身边，顺便还递给了她一杯草莓牛奶。
“璟言哥哥，我觉得你这要一视同仁啊。”厉肆抬起手推了莫璟言一下，“你不能只给苏梨子啊。”
“嗯哼？”莫璟言轻笑一声，“你总是努力和苏梨之间的友谊得到升华，都没有为我们的友谊努力过，我当然只能差别对待了。”
“别，别胡说啊！我和璟言的关系那不是一开始就很铁吗？简直是属于生死之交的那一种。”厉肆清了清嗓子道：“不过，我知道在你眼里和苏梨子比较要好。”
莫璟言只是低头轻笑一声，最后还是拿出一杯草莓牛奶递给了他。
“现在满意了？”
“谢谢璟言哥哥，我……”
“别谢了——”厉肆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直接被苏梨打断了。
她的眼睛凝视着前方，双手不自觉地紧握。
莫璟言看到她这种神情的一瞬间，便看向了前方。
不远处的拐角，有一群黑压压的东西在移动。
距离有点远，她有些看不清。
这一刻，他们三个人都非常默契，一言不发。
直到他们越靠越近，苏梨才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明阳高中的学生，穿着校服，在地上缓慢的爬行。
一个叠着一个，爬了上来。
他们全身都呈现墨绿色，甚至连眼白的地方都是墨绿色，瘦的仿佛像一具骷髅，嘴巴的地方一口一口的往外面吐着绿水。
当他们越靠越近的时候，厉肆终于忍不住了。
“这些人什么情况？嘴里冒的是什么东西啊。”
这一刻，苏梨反倒是变得很镇定。
她回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场景，基本上看而可以结合起来。
“这些学生应该是中毒了，现在他们大概是属于完全神志不清的状况。”苏梨眯了眯眼，“早上的时候我观察过璟言放置的监控，每一个地方都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生机。许多最开始没有食物的那些学生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我通过监控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应该没死，只是濒临死亡的边缘。”莫璟言冷眸一敛，“不过现在我们似乎也没有时间讨论这个了。
大约几十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贴在他们的窗户上，与昨天晚上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是完全贴在了窗户上。
他们的手指没有一丁点的肉，就像是骷髅骨头印在玻璃上，然后不停的朝着玻璃吐着绿色的水。
“嘶嘶——”
如同烧焦般的烟雾将整片整片的玻璃环绕住，场景格外的诡异。
“璟言——”厉肆似乎拿这种东西没什么办法，只能大声的喊着莫璟言的名字，“你给他们来一张符。”
冰蓝色的符纂贴在玻璃上的那一刻，那些东西似乎有些收敛，但很快又继续对玻璃进行腐蚀。
“数量太多了，一张符纂没有办法起到作用。”他还需要的画更多的符纂，但是……
现在这种情景之下，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时间画对应的符纂来试了。
千钧一发之际，苏梨脑海中的那条线似乎连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未来的画面。
十秒钟之后，她猛然睁开双眼，立刻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开到最亮朝着窗户照了过去。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声，那些叠着的罗汉直直的倒亮了下去。
“呼——”苏梨见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莫璟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原来这些东西怕光。”
“正是因为他们怕光，所有有些东西反而可以解释了，为什么白天的时候我在监控里很少看见这样的场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微微亮了。
苏梨下意识的去拿手机，发现上一次的群聊的停留在两天前。
两天前已经都是寥寥数句，许多时候聊天的间隔都超过数十分钟，甚至是一个小时以上。
最初的抱怨，互相指责，到最后也荡然无存了。
第七天，上午九点。
厉肆去图书馆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了昨天晚上那些东西留下的痕迹。
绿色的水变成了沙砾，厉肆装了一点回来。
莫璟言和苏梨研究了好一会儿，发现这是一种在现实世界里没有的材质。
非常的锋利。
“这东西好像是液体的时候具有腐蚀性，但是变成固体之后就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苏梨没有拿在手上，而是放在了一本书上，书页都已经被划破了。
“管他呢，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既然这些东西怕光，那就索性晚上在东西南北四个地方都放上灯好了，然后我们轮流守夜，这样也更安全。”
“我看厉肆的提议可行。”苏梨附和了厉肆的想法，转眸看向了莫璟言。
“可以一试。”
上午十点半。
图书馆三楼的传出剧烈的响声，厉肆准备上楼查看的时候，莫璟言递给了他一把手枪：“防身用。”
“啊？”厉肆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莫璟言，他对于自己的武力可是相当自信的。
如果说最开始在学校打架只是小打小闹的话，在特定房间里经历厮杀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武力值几乎是质的飞跃。
“这东西我不需要。”他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结果再次被莫璟言喊住了。
“我建议你看看这个。”莫璟言将电脑推到了厉肆的面前，上面显示着三楼仓库的监控画面。
女生，男生B以及赵勇都站在门口，想要从里面出来。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东西一样。
厉肆顺着监控的方向看去，躺在角落的两具尸体会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他们……”这下厉肆震住了，“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死了，而且有的还不止死了一天。”
“那为什么他们会动。”
听到他们两个讨论的声音，原本还坐在沙发上看论坛的苏梨也走了过来。
她将视频放大，眉头越皱越紧，“他们的身体好像一直在溢出什么东西。”
“绿水。”莫璟言很肯定的回答，证明他已经早早观察过了。
他将镜头微微移动到另外三个人的身上，苏梨发现除了赵勇之外，他们另外两个人的指甲也有些许的发绿。
“他们两个之前也喝过学校的水，所以指甲才会渗透着墨绿色，简单点来说就是已经被污染了。”
“嗯，赵勇是玩家，他自然没有喝过学校的水，所以他的指甲就是正常的颜色。”
“可我总觉得……”苏梨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两个死掉的人演变的似乎更快。”
莫璟言敛着眸，“是的，这一点我也发现了，所以从刚才到现在我都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厉肆问出口的那一刻，苏梨似乎就先到了什么，“璟言应该是想要知道，要不要将赵勇放出来。”
如果他们一直都不管三楼的仓库，赵勇一定会死。
但如果管了，赵勇曾经是一个霸凌者，他的心里一定多少有点扭曲。
让他出来之后，他极其有可能当个无赖，硬是赖在他们身边不走。
到时候又该如何？
如果到时候是把他杀了，那还不如现在就不要把他放出来。
“我觉得别放了吧，除非他出来不跟着我们，又或者是不找我们麻烦，不然接下来万一没什么危险还好，万一有危险，这个赵勇完全就是一个托油瓶。”
“好，那就暂时不管他们了。”
中午十二点。
空气中弥漫着腐蚀和尸体混合在一起的臭味，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前下一场雨的缘故，味道全部都出来了。
苏梨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蛋糕的，顺便喝了一杯橙汁。
下午一点。
味道越来越重，这种味道就好像是要让人窒息一样，格外的难受。
“梨子，璟言……呕——”厉肆不停的在喝柠檬茶，时不时的还会呕一下。
他实在是觉得太难受了，这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是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完全喘不过气来。
“呢？”苏梨皱了皱眉，她看上去还算镇定，带着口罩，手里拿着一个盆栽。
“我这胃有点受不了，时不时的就很想吐，可咋整呢？”
莫璟言闻言，清凉如水的声音缓缓传来，“忍着。”
“别啊。”厉肆深吸一口气道：“这个是生理反应，不是我想要忍就可以忍的，我有点做不到啊，呕——”
苏梨摘下口罩的一瞬间，胃里也感觉一阵翻滚，“我总觉得这场雨完全把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下崩了，这种味道怎么可以这么重，会有毒吗？”
“可能性不低，但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方案，我们只能留在这里。”
下午两点。
三楼的仓库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他们三个人同一时间看向了监控。
原本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就像是傀儡一样站了起来，他们不断朝着前方吐着绿色的水，一直在地上绕着圈爬行着。
速度不快，但在他们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最开始男生B和女生A还着那两个人跑圈，但是时间越长，他们就逐渐开始体力不支了。
直到——
女生A满头大汗的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两具尸体吐出的绿水，在她的皮肤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哪怕是已经处于昏迷状态，那种钻心的疼痛都让她叫喊出了声。
很快，她全很痛的止不住的颤抖，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睁开。
而她的身体早已经被一点点的融化，化成一滩绿水。
苏梨震惊到了极点，一双眼睛仿佛蹬的向铜铃一样大。
她知道这个绿水的腐蚀性一定很强，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强。

“我的天，这个女生是已经死了吗 ？”
苏梨皱起眉头的同时，还不忘给厉肆一个白眼，“你看她像还活着的样子吗？”
“哎哟！”厉肆挠了挠头，“我知道她已经死了，我只是觉得有些焦虑，为什么人可以这样死掉。”
在他现有世界观的认知中，他似乎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件事。
“很正常。”莫璟言清眸一抬，“现实世界里除了极高温之外，没有任何一种液体能够快速肢解一个人。这样快速的肢解一个人的速度，在所存在世界里是不存在的。”
“救命——救命放我出去——”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赶紧放老子出去，否则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赵勇和男人B在这一刻似乎站在了同一阵营，他们都想要出去。
虽然赵勇看男人B的眼神有一种在看傻子的感觉。
他出去是因为他只要撑过十天，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但是男人B要坚持的恐怕就是一辈子了。
厉肆有点烦，拿起手枪就想要去解决他们。
本来想让他们自生自灭的，但如果他们一直喊的这么大声，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
“你别急。”苏梨冷眸一敛，“你现在去把他们两个杀了，那另外‘两个’怎么办 ？”
这种危机时候，需要权衡利弊。
杀了男人B和赵勇，苏梨的内心或许会觉得有些许不安，但是……
如果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活下去，那这种不安不算什么。
但是……
现在他们还不清楚那些吐绿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并且这个东西现在距离他们这么近的位置，还是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我把他们也杀了，总不能手枪对他们都没用吧？”厉肆不相信。
这辈子只在射击场玩过枪，还没有实打实的用这种开枪过。
听着赵勇和男人B鬼吼鬼叫的样子，他现在就感觉自己十分上脑子，非常想一枪把他们崩了。
“我觉得你乐观了。”苏梨慵懒的眯了眯眼，“我觉得枪这种东西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它有非常强大的杀伤力。你用来对付赵勇他们我觉得ok，但是你用他们来对付那两个奇怪的东西，我觉得不可能。 ”
“是啊，厉肆你有没有想过，那两个人本来就是死人。”莫璟言清眸微抬：”昨天在窗户外面趴着，一直往里面吐着绿水的起码三五十个人，你觉得这里面都是活人吗？”
他觉得那里面有活人的概率已经非常非常小了。
就算有活人，那也一定是半死不活的活人。
“我还是想试试。”厉肆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我不开门，直接用透视开枪，这样至少不会对我们的安全造成威胁。”
音落，他便立刻转身朝着三楼走去。
“厉肆……”
“别说了。”莫璟言给了她一个眼神，朝着她摇了摇头，“让他去吧，他总是要有自己的想法，也总是要成长的。”
未来的路未必所有人都能同时进行，莫璟言只希望他们在重大判断上，不要失误。
这样至少可以保命。
一分钟过后，厉肆就站在了仓库门口。
他先是用力踹了一下门，警告道：“谁都不准给我再发出一点点声音，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喂，外面的人你赶快开门，不要太过分了……”
“是啊，你们这样是谋杀，谋杀你们知道吗？等到我可以离开学校的时候，我一定会派出所，然后告你们。”
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在门口徘徊， 另外两个人就跟着他们爬圈，嘴里不停的冒着绿水。
绿水的攻击范围并不如想象中的少，甚至还有些宽。
先前男人B跑的有点慢，鞋让他不小心跑丢了，那两个人就吐绿水到上面。
结果不过是三秒钟的时间，他的鞋子直接就被融化了。
“好，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话音一落，厉肆直接把手枪掏了出来，将自己透视的异能开到最大。
他的视力本来就很好，这种情况下连他们脸上每一个毛孔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砰——”
子弹穿过铁门，直接打在了一个尸体的额头上。
原本一直追着他们绕圈的尸体突然之间停住了，就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打定住一样。
房间里两个大男人发出惊恐的叫声，他们的喊叫几乎的都有破了音。
“你是不是疯了啊？你一个学生竟然有手枪？”
“你……你就是玩家。不可能有除了玩家以外的人身上有手枪，我不相信。”
厉肆根本不在意他们说的话，正当他觉得自己已经成功将这个爬行物打退的时候。
她突然之间全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快速朝着赵勇的方向爬行。
“怎么回事？”厉肆发出了疑问，同时莫璟言和苏梨也来到了三层。
“没事吧？”莫璟言关切的询问道。
苏梨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是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厉肆。
“没事。”厉肆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无比沉重，“你们说的对，这些东西果然不枪支能对付的，他们甚至和丧尸不同，不能一刀毙命。”
厉肆虽然没事，但是仓库里的惨叫声，一声声的传来。
“救命，救命啊——”
仓库的门剧烈的晃动着，“开门，开门放我的出去。外面的人你们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是玩家，我不是npc那种麻瓜，我要是死了，我就是真的死了。”
赵勇喘着粗气，每一下的求饶都带着挣扎。
其实此刻的他脑袋一片空白，些许的绿水已经吐到了他的身上。
那种被腐蚀的灼烧感痛的撕心裂肺，以至于他最后连求饶都求不出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厉肆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
苏梨和莫璟言都没有阻止，这既然是他想做的事，他的决定就让他做完。
只不过最终，直到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厉肆都没有选择打开房门。
苏梨下意识的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瞳孔里透着的眸光，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愧疚感。
她也曾经有过。
没来得及等他们多想，一口绿水就从门上的子弹口里吐了出来。

第81章 充满恶意的校园（30）
子弹的洞口瞬间被腐蚀了，三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眸子里闪过一抹浅浅的惊恐。
这一枪，本不需要开。
莫璟言知道厉肆想要通过这里的怪物，知道究竟什么东西可以克制它们。
但其实没必要，他们最初的初衷就是如何活过十天。
有些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探究的那么清楚，没有意义。
莫璟言快速的拿出一张火符，直接贴到洞口上。
厉肆用透视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大约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它们后退了。”
苏梨转过眸，轻轻的拍了拍厉肆的肩膀，“别想太多，已经发生的事再去深究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与其现在去深究开枪这件事究竟对不对，倒不如想一想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处理掉这些怪物。
“先去二楼吧，我们在这里容易让它们有所感知。”莫璟言看向窗外，“天马上就要暗了。”
那些东西一天比一天来的多，莫璟言今天到估计会来的更多，多到也许很多事情会发生变故。
事实证明，莫璟言的猜测并没有错。
太阳一落山没多久，那些东西便开始朝着图书馆的方向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