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侧目，自从她逃婚后，他仿佛从来没认清过这个天赋不错的堂妹。
不屑地弹了弹袖口：“现在你知道它不是普通的碗了，该还给我了吧。”
秦蕊一噎，正准备说话，李程说道：“这碗我们见没什么作用，一个冒冒失失的族人，不小心打碎了。”
秦家的族人在不远处忙活得热火朝天，李程趁着秦烨和秦蕊说话的空档早就看了个真切，眼中的火热藏都藏不住。
这样的好东西，到了他手上，哪里有吐出来的道理。
秦烨从小就不屑和李家人玩，就是如此，李家人人前装得好，背地里又抠又坏，秦蕊这个死丫头嫁谁不好，偏偏选了李家人。
李程这人看起来一本正经，骨子里也脱不了李家人的卑劣和自私，若不是见秦蕊有用，怎么可能轻易同她成亲。这个死丫头到现在还做着去李家享福的日子。
那她就等着吧。
反正这死丫头也是个拎不清的蠢货，等吃了亏，自然知道好歹。
那碗秦烨不打算要了，不耐烦地赶人，“回去吧，你一个外嫁的姑娘，少往娘家跑。”
李程给秦蕊使了个颜色，秦蕊一跺脚，冲着秦烨撒泼，“大哥，那碗里装的药你就给我一点吧，你就两个碗，能用到多少。不若你给我一点，我们捉了虾蟹，到时候送你一筐。”
“我缺你那一筐？”秦烨懒得跟她说，直接派人将两人赶出去。
隔了老远，还听见秦蕊的闹腾声。
秦烨嗤之以鼻，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不说这东西珍贵，用完就没了。就说李家和凤辞有仇，凤辞媳妇儿家好心给他这好东西，他能转头帮着一个已经没什么好印象的堂妹去恶心凤辞夫妻，那不是脑子有疾是什么。
这个堂妹，还是请小叔和小婶管教，与他无关。
宋榴花得知秦烨干的事，心中颇为满意。
朝他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秦烨傲娇地睨了她一眼，“我可不是那种拎不清之人。”
宋榴花呵呵一笑，“是极，是极。”
傍晚湖边风大，凤辞取出一件斗篷给宋榴花披上。
夫妻俩旁若无人的亲昵，让秦烨没眼看，忍不住嘴贱想嘲讽凤辞两句，想想算了。他若出口，必然牵扯宋榴花，这小娘子也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他得罪不起。
不过，再次见到秦蕊，也让秦烨忍不住感叹，凤辞这运气其实也没这么差。宋榴花虽然资质方面不如秦蕊，但人家不惹事，既没回娘家瞎闹打秋风，也不干扰凤辞狩猎，偶尔还能练个奇葩精品，帮凤辞大捞一笔。
凤辞今日肯定捞了不少，秦烨酸死。
宋榴花见他直勾勾盯着凤家的武灵师们嘎嘎捡货，好心地将剩下的一只她打算收藏的灵碗丢给秦烨，“咱们凤家缺少炼药师，秦大少以后手头若是趁手，便多匀一些补灵丹给我们。”
秦烨抱着灵碗，笑眯眯，“好说好说。”
凤辞见好友和妻子相处和宜，清隽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第25章 网到大家伙？
靠着六个灵碗和黑色的药液，凤辞的队伍赚了个盆满钵满，一天下来，足足收获三万斤青壳蟹和青皮虾，比昨日足足多了十倍。
凤山带着队伍里的武灵师乐呵呵地将这些收获搬进飞舟的储藏室内。
宋元宝贝地盯着这几个碗看个不停，脸上傻乐着。
“妹妹，你那里还有多少药液，还够我们用几天？”这碗加黑色药液好用的很，但黑色药液快只剩下三分之一了，若是明日用完了，这碗再好，也起不到作用。
宋元突然想到这么一回事，不禁担忧起来。
宋榴花直接从空间手镯中取出另外一罐黑色药液摆在桌案上，宋元也不嫌臭，一把抱进怀中，“只有这么些么？若是再多些，咱们这次一定要将西河所有的虾蟹捉完。”
宋榴花在外面看了一天的热闹，这会儿有些犯困，坐在宋元对面，撑着下巴，慢吞吞说道：“这些够用了。”
宋元：“？”
宋榴花撩起眼皮，淡淡瞥了他一眼，“这几只碗的寿命快要到了，再用个几次，就要炸了。”
宋元差点跳起，“不是吧——灵器就这么脆弱？”
宋榴花表示：“你是炼器师还是我是炼器师？我说崩它就得崩。”她自个儿也郁闷，今天才感应到，这玩意儿居然类似于一次性用品，能多撑几天，都算是好的。
看来，她的炼器天赋属实鸡肋。
宋元这才想起自家妹子只是个下品天赋的小废物，尴尬地笑了笑。
宋榴花也不在意，大脑愈发困顿。
凤辞端着晚饭过来，见她小脑袋都要埋进桌案里了，喂了一碗七彩野蛋汤和一盅血灵芝青鳞鱼汤，就将人抱回了房间。
宋榴花一夜睡到大天亮。
凤辞已经带着队伍继续捕虾蟹去了。
吃过凤饮给她温的早饭，宋榴花慢悠悠地晃悠到凤家的狩猎地。
凤山和凤义正控着一只碗，突然嘭地一声，那碗在半空中炸开，碗里的黑色药液撒得到处都是，几片碎瓷片纷纷掉落。
正前方汹涌而来的青壳蟹和青皮虾茫然四顾，而后朝着其他碗的方向汹涌而去。
凤山瞬间傻眼了，不知所措地捡起碎瓷片，“这...怎么就碎了？我也没用力呀。”
“凤义，是不是你小子太用力了，灵力不精准给造的。”
凤义回过神来，气得鼻子都歪了，“我还没说你这个莽夫，你倒说起我来了。”
两人互相哼了一声，站在一旁谁也不理谁。
宋榴花就料到会是这样，揣着手慢慢踱步过去，“这碗寿命到了呗。”
她说完也不管同凤山、凤义的解释，从空间中搬出一张竹床，铺上软软的被褥，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凤家的族人路过，都下意识放轻脚步，生怕将人吵醒。
宋榴花睡得迷迷糊糊，凤辞轻轻给她盖上毯子，少女皮肤在阳光下白皙得几近透明，细嫩的脸蛋能看清脸上细小的绒毛，安静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排排影子，小嘴儿睡得红红的。
凤辞拨开她脸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在耳后，缓步离开。
凤辞手中的碗突然碎了，前赴后继的虾蟹瞬间退去。
有了凤山的前车之鉴，武灵师们虽然心疼，但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见状没有过多诧异，立马取出渔网继续捕捞。
青壳蟹和青皮虾都被吸引到别处，没有了它们的捣乱，湖面平和许多，武灵师们沿着湖边多设了许多渔网。
凤辞也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张渔网，远远地抛洒出去，只见那网越过湖中的芦苇直奔湖心位置。
一旁的族人见状，纷纷露出崇拜的目光。
“不愧是公子。”公子的修为虽然停留在四阶，但却是这队伍中当前最高的，凤山、凤义他们也才到达三阶的修为，这还是在公子伤了灵府的情况下，若不然，什么李家王家，在他们公子面前算个屁。
众人一想到这些人一想到被李家人抢走的猎物，气得骂骂咧咧。
凤辞听着耳边族人的叨念声，随手将网绳固定在岸边的树桩上，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这段时日灵府在绿色药液修复下，已经初见成效，每日使用灵力的时间慢慢增加。
灵府中的缝隙已经修补了大半，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巅峰时期的修为。
他系在木桩上的网绳动了，凤辞面色一凛，快速拉着绳索朝着岸边使力。
这一拉，让他心惊。
一股巨大的拉力顺着绳索传来，以他四阶之力居然不能撼动。凤辞蹙着眉头，“来几个人。”
立马，几个武灵师纷纷上前使力。
这一拉，众人先是错愕，而后都面露喜色。
“鱼越大，网越重，咱们网到好家伙了。”一个武灵师使出吃奶的劲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凤辞却感觉手下的绳索力量越来越大，若是硬拉，将他们几人拽下去的可能倒是挺大，当即命更多的武灵师来助力。
不一会儿，除了几组用碗捕虾蟹的凤山、宋元和凤义等人，所有武灵师都来这边拉绳索。
一时间，湖边热闹非凡。
宋榴花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河边喊号子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呆呆看着湖边一群人聚在一起，拉着什么东西。
打了个哈欠，背着小手慢慢凑上前瞧热闹。
凤辞站在最前面，一双修长的手，拽住比她手腕还粗的绳索使劲儿拉着，因为太过使劲儿，脖颈两侧的青筋露出，清隽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身后的武灵师五官扭曲地使着力，古铜色的脸上扭曲得那叫一个扭曲。宋榴花突然好奇，这网子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众人合力拉了许久，渔网终于被拉回岸边。
一条条胳膊长的青色鳞片的鱼在水中跳跃，还有许多半臂长的在阳光下面闪着七彩光晕的银色鱼奋力着想挣脱渔网，活蹦乱跳的鱼溅起一阵阵水花到岸边。
凤辞等人将渔网拉上岸，随着渔网露出水面，面上青凌凌、白花花的一片，惊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看！好多鱼！”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鱼倒在地面上。
随着青灰色的一片出现在眼前，众人心里的火热消散了许多。
纷纷嘁了一声。

大大小小的灰色蚌壳被人抖落下来，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些蚌壳只是普通的一级灵蚌，虽然比不上青光鱼和青鳞鱼，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武灵师们正要将这些蚌壳装进筐中。
“等等——”
宋榴花走到堆积如山的蚌壳前，挑选了一个脸盆大的蚌，看向凤辞，“帮忙把这个蚌壳打开。”
凤辞没有犹豫，拔出灵剑，三两下将蚌壳撬开。
洁白的蚌壳内壁在阳光下发出七彩的光芒，雪白的蚌壳仍在蠕动着，一股土腥味扑面而来。凤辞问道：“你想吃蚌肉？中午叫凤饮做给你吃。”
宋榴花摇头，蹲下身，伸出洁白的小手在蚌肉里摸着，突然，圆润的颗粒从指尖划过。宋榴花眼睛一亮，细细将蚌肉拨开，一粒一粒圆滚滚的粉色珍珠出现在凤辞眼前。
凤辞目露惊异，“竟然是灵蚌珠。”
宋榴花从玉镯空间中拿出一只洁白的瓷盘，将一粒粒拇指大小的粉色珍珠放进盘中，圆润的粉珍珠在盘中滚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众人闻言，急忙上前围观。
凤雨拿来一颗放在手中细看，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灵蚌珠具有温养容颜之功，白色最为普遍，粉色次之，紫色中等，金色和墨色为上品。
相传河蚌中还可能孕育出定颜珠，不过这也只是传说，没人见过。
由于河蚌孕育灵蚌珠需要数十年甚至百年之久，故而河蚌中极少出现灵蚌珠。
市面上的灵蚌珠千金难求，我妹子想买一对灵蚌珠耳坠子，足足攒了两年的灵璧，才买了一对最普通的白色灵蚌珠耳坠。
我观夫人开出来的灵蚌珠表面光滑，色泽均匀，拇指大小，还是粉色，若放在佣兵市场去卖，必定被哄抢。”
众人听到凤雨的话，看向满地的蚌壳眼中发光。
夫人随手拿一个，就能开出这么多粉色的灵蚌珠，若是将这些蚌壳全部开了，不知能收获多少灵蚌珠，届时，换了钱，就能将飞舟重新炼制成大飞舟。
他们的家眷也能跟着一起外出采植了。自家的家眷，跟着佣兵队的飞舟外出，没个男人在身旁，遇到危险哭都来不及。
至于为什么不卖狩猎的异兽换取灵璧，开玩笑。
在十风大陆，食物何其珍贵，只有那些小门小户才会以食物换取钱财。
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要养太多人，还要储存寒季需要的食物，除非同人有交情，不然一般情况下极少出售食物换取钱财。
想到此，众人心中火热，纷纷开起了蚌壳，可当他们怀着激动的心情翻遍了肉内部，什么都没有。
有人不信邪，又连续开了数个，还是一无所获。
大家这才失望地歇了心思。
纷纷回到湖边继续捕鱼。
凤辞知道大家的心思，叹了口气。他从家族中独立出来，一个中型飞舟几乎消耗掉了他全部的家当。
即便他卖掉部分食材，也凑不齐扩大飞舟需要的上亿灵璧。
只能尽量多狩猎一些异兽，保证族人及其家眷的生活。看了看乐此不疲开蚌壳的妻子，凤辞笑了笑，让凤雨给她帮忙。
凤辞继续带着人捕鱼，他从不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这只蚌壳中开出了上百颗粉珍珠，宋榴花开出瘾了，选了个蚌壳，继续指挥凤雨打开。
凤雨动作很麻利，快速打开一个蚌壳。宋榴花正摸着，凤雨不等她吩咐，继续打开一个蚌壳。
宋榴花摸了摸，没有。
凤雨利索地将蚌肉收集到木桶中，再将新开的蚌壳摆放在她面前。
宋榴花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小伙子，你很不错。”
凤雨是个二十来岁的腼腆青年，蓦然被她夸奖，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夫人赞赏。”
微黑的脸蛋儿黑红黑红的，低着头手上的速度更快。
宋榴花也不逗他了，继续摸蚌壳。
连续摸了几十个，一颗也没摸到。
宋榴花小脸微垮。
凤雨犹豫了片刻，安慰她道：“灵蚌珠本就难得，夫人你已经开出一百来颗，拿到市面上去卖，也能卖到几百来万灵璧。这次的收获已经不少了。”
宋榴花一听灵蚌珠这么值钱，也不郁闷了，继续摸蚌壳。
多摸一颗都是赚的。
这次捞上来的蚌壳大多是脸盆大小，宋榴花将手伸进一大块儿蚌肉中，逐一摸去，蚌肉内九成的地方都被她摸过，没有摸到任何异物。
宋榴花失望。
敷衍地朝角落摸了一把，准备丢在一旁。
突然，她触碰到一个圆圆的弧面，宋榴花惊喜，继她连续摸空一百零二个蚌壳后，她终于又摸到一颗。
她用手指抠了抠，又抠了抠，终于挖出一颗翠绿色的珍珠。
宋榴花捧着拇指大小的翠绿珍珠，瞪大了眼睛。
这颗绿色的珍珠颇为怪异，它色泽均匀，颜色翠绿，触手温润，摸起来颇为舒服。
宋榴花正嘀咕道“这看起来不像是珍珠啊？珍珠有长这样的？”
凤辞沏来一壶灵茶给她送来，刚走近就见她拿着一颗绿色的珠子。
凤辞面色巨变，见风雨正在开蚌壳、还没注意到，面色稍微舒缓。
三两步上前，将宋榴花搂在怀中。
宋榴花正在研的这颗怪异的绿色珠子，突然被凤辞抱住，根本没反应过来，手上的珠子就被凤辞拿过，塞进她的嘴巴里。
说来也怪，这珠子硬邦邦的，一旦入了口中，立马就化了，温和的力量流入腹部，很快就没了什么感觉。
宋榴花眼睛瞪得大大的，“凤辞，你做什么？”
“噤声。”
凤辞将人拉出一段距离，凑近她耳边，悄悄说道：“那是定颜珠，我曾在一份古籍上看过它的描述。
传言定颜珠孕育于河蚌之中，百万亿河蚌中不一定能孕育一颗，有驻颜之用，能让人永远保留在服用定颜珠的年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宋榴花有些分心，却很快就被凤辞的话惊住了。
“那么，我以后就不会老了？”宋榴花惊喜地看着凤辞，她现在十九岁出头，照凤辞所说，她哪怕活到三百岁，也一直年轻。
是人就没有不想青春永驻的，宋榴花高兴地想踩着灵剑上天飞几圈。
这么想着，她立马取出灵剑，眼巴巴地看向凤辞。
凤辞摸了摸了她的头，温和一笑，发动灵剑，率先踩上去，朝宋榴花伸出手，“上来吧，我哦带你飞几圈。”
夫妻二人踏着飞剑在空中飞驰而过，女子清脆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底下的一众人见了，羡慕地讨论起来。
秦蕊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懊恼。

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宋榴花的心情逐渐平稳。
凤辞低声叮嘱道：“定颜珠之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宋榴花连忙点头。
连忙催促他，“你去忙吧，我接着找灵蚌珠了。”
凤辞笑了笑，转身回到岸边。
宋榴花坐下继续摸珍珠。
这个空档，风雨已经开了不少蚌壳吧。宋榴花摸了几个，没想到这次运气竟然不错，虽然没摸到彩珠，倒是摸到不少白珠。
论品相和大小，都没有粉珠好。
宋榴花丝毫不在意，她已经得到了一颗最珍贵的，这些都是饭后小甜点。
凤雨只管开蚌壳，宋榴花埋头摸蚌壳，一时之间，气氛逐渐安静下来。
直到凤雨看完现场所有的蚌壳，看见一盘盘堆起来的白色灵蚌珠和粉色灵蚌珠，很是吃了一惊。
宋榴花摸得手都红了，见他愣在原地，呲牙喊道：“还不过来帮忙？”
凤雨这才回神，阔步走向一旁，他先是利落地将已经摸过的蚌肉全部收集到木桶中，而后才蹲在一旁摸起了蚌壳。
接连失败五次后，终于从一只盘子大小的小蚌中摸出十来颗白珠。
这还是他第一次摸到灵蚌珠，尽管只是最普通的白色，也让凤雨欢喜得不行。
接下来，他摸得更为起劲儿。
宋榴花看了一眼，继续忙活起来。
突然，手指在黏腻得蚌肉中，触碰到一个光滑的弧面，宋榴花知道，这里面必然有珍珠。
她抠了抠，弧面越来越大，又抠了抠，巴掌大小的圆珠被她握在手中，宋榴花心跳加快，小心翼翼地将拳头大小的圆珠握在掌心，拿出。
拳头大的粉色灵蚌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出美丽的光芒。
宋榴花啧啧称奇，恰巧凤雨看过来，他瞳孔一缩，激动地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这颗硕大的粉色灵蚌珠，结结巴巴道：“定颜珠？这莫不是传闻中的定颜珠？”
宋榴花抽了抽嘴角，真正的定颜值已经被她吞了，这玩意儿铁定不是。
她还没开口，凤雨跳着跑去请凤辞过来。
顿时洗了一大波武灵师。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颗的灵蚌珠，稀罕又激动的前来围观。
“传闻中的定颜珠我没见过，不过这灵蚌珠的品相和大小应当比定颜值差不到哪儿去，常年佩戴，绝对能驻颜百年。”
“有了这个宝贝，咱们就是找青梧大师帮忙重炼制飞舟，也是有可能的。”
“到时候，飞舟扩大，咱们的家眷也能跟咱们一起外出了。”
“还是夫人运气好。”
宋榴花：亿点点吧。
所有蚌壳开完，一共得到粉珍珠五百一十八颗，白珍珠一千三百五十三颗。
两天后，众人的补灵丹全部消耗殆尽。各大家族齐齐回城。
凤辞的队伍收获颇丰。
凤辞的储藏室和演武场都在东平街。
武灵师们将全部猎物从飞舟上搬下来，凤山站在一旁轻点货物，越是轻点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二级银纹鹿肉七千斤，三级银纹鹿肉三千斤，青壳蟹三万斤，青壳虾两万斤，一级青光鱼八千斤，二级青鳞鱼九千斤，蚌肉五千金，一级兔叽兽十只，七彩野鸡蛋一千五百枚，三级红龟蛋六千三百枚，定颜珠一枚，粉色灵蚌珠五百六十二颗，白色灵蚌珠八百七十一颗。”
“发财了！”这是宋元的第一想法。
凤义咧着嘴巴，琢磨着每人能至少能分到三百斤肉，眼里已经刚开始放光。
风青这个扑克脸，也难得笑得正常了。
凤辞对这次的收获早已有数，他淡淡地吩咐凤山：“参与此次狩猎的武灵师，每人五十斤银纹鹿肉，虾蟹三百斤，鱼肉一百斤，蚌肉五十斤。”
凤辞还没说完，凤义掰着手指欢呼，“天，五百斤异兽肉！”这和他预计的三百斤足足多了一半，从前和大公子、二公子一起狩猎的时候，大致是如此分的。
凤山惊讶了一瞬，而后感动地双目通红，“公子，我凤山追随您，不后悔。”
凤义、风青也赶紧表态，“对，我们追随您不后悔。”
宋元是凤辞的大舅哥，听到凤辞的分配，很是诧异，他听说过其他家族，可分不到如此多的东西，没想到凤辞办事如此大气，心底对这个妹夫好感度蹭蹭上涨。
凤辞抬手压了压还想说什么的凤山、凤义等人，“诸位愿意追随我，我自然希望大家日子好过。”
“此次收获众多，你们功不可没，这也是你们该得的。”
他继续说道：“至于红龟蛋，每人分得五颗。剩下的归夫人处置，你们可有异议？”
凤山等人齐齐摇头。
这红龟蛋本就是夫人发现的，他们只是帮忙捡而已，虽然眼馋，但心里确实没什么别的想法。
凤辞满意地点头。
“我记得在西河岭的时候，夫人承诺将七彩野鸡蛋给大家，那便每人分十二枚，剩下的留给夫人。”
“是。”凤山立马将此事记下。
凤辞看向在一旁揣着手神游的宋榴花，低笑一声，掐了把她水嫩的脸蛋儿，“夫人可还有什么说的？一并交给凤山去办。”
宋榴花刚从飞舟上下来，睡意还没醒，打了个呵欠，补充道：“白色灵蚌珠一人分五颗，粉色灵蚌珠一人两颗，没成亲的就当给他们攒老婆本，成了亲的拿回送给妻子，想必女眷们一定会喜欢。”
凤辞笑道，“难为你还想着她们，凤山，照夫人说的去办。”
“是。”凤山得了凤辞的吩咐，带着凤义、风青就开始忙活。
众人得了这次分得的东西，面上的兴奋藏也藏不住。
凤辞牵着宋榴花往青花巷走去，“屋子已经修整好了，杨嬷嬷做好了午饭，等我们回去呢。”
宋元提着一个筐走在凤辞身侧，看着小两口的相处，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群少女围坐一桌喝着灵果茶闲谈。
王心雅故意把衣领扒开，露出锁骨上拇指大小的白色灵蚌珠。
李芸儿呀地一声，凑近看了看，羡慕地说道：“心雅，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大一颗灵蚌珠，你爹娘对你可真好。”
她家子是李家的旁支，父母兄长资质都一般，家里过得也只比普通百姓强一点儿，有什么好的，家里也紧着兄长和哥哥们，别说灵蚌珠，就是一件新衣裳都要再三犹豫。
家境与她差不多的王心雅得了这么个宝贝，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颗灵蚌珠，恨不得抢了过来，挂在自己脖子上。
王心雅没理会李芸儿灼热的目光，她嘴角微弯，一双眼睛似有似无地看向凤暖耳垂上绿豆大小的灵蚌珠，漫不经心地说道：“哪里是我爹娘给我买的，是我三姐送的。”
“哇，你三姐对你真好。”众小姐妹羡慕地盯着她脖子上的灵蚌珠，眼中全是羡慕，“这么大一颗灵蚌珠，至少能让人晚十年变老，你三姐还缺妹妹不。”
李芸儿突然想起王心雅的三姐不就是王月雅，看好戏地看向凤暖，“凤暖，你们四公子的夫人不就是心雅三姐夫婿的前未婚妻？”
“听说她天赋低下，你们一家子也倒霉，被划分到凤四公子一脉，还有个这样的当家主母，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冷嘲热讽，凤暖气得脸都涨红了，王心雅还添油加醋道：“芸儿说的不无道理，你们以前日子何等好过，跟着凤四公子，连外出采植都得搭乘佣兵工会的飞舟，说不定你们辛辛苦苦挖野菜、种菜，还得养活她，啧啧，也不知道四公子怎么想的。”
凤暖重重哼了一声，起身骂道：“你以为你三姐是个什么好东西，肚子都大了，才跟谢大郎成亲，也就是咱们夫人心思单纯，才会让他们这对贱人蒙蔽了，就算她天赋不行，咱们凤家人愿意养着，关你什么事！”
“你脖子上的灵蚌珠，还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脏东西，当老娘稀罕。”
纵使凤暖也不大待见夫人，可也容不得外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个，她轻蔑地看了李芸儿一眼，“秦蕊做你李家的当家夫人，我看你们这些当族人的有好日子过了。”
李芸儿面色一僵，秦蕊逃婚后，和她们二公子李程成亲，在李家那叫一个傲气，颇有拿她们当下人的架势。
王心雅和李芸儿被凤暖好一顿怼，面色都不大好。
其余小姐妹边喝茶边听八卦，一双双眼睛都快冒出光了。
凤暖说完，也懒得再喝茶，付了茶钱，当即就回去了。
王心雅和李芸儿被安抚了好一阵，面上才稍微缓和。
凤暖怒气冲冲地回家，她娘柳氏见状，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惹咱小闺女了？”
“没——”凤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茗香阁的事情说给她娘听，“娘，你说咱们怎么就这么命苦，四公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夫人，咱们自顾不暇，还得了这样的主母，这不是添乱吗。说出去也不好听。”
柳氏将怀中的衣裳挂在手弯，狠狠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个死丫头，公子和夫人的事情，是你能说的？人家就算再废物，也没吃你一口饭，用得着你来怨愤。”
见这丫头一脸的不忿，柳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看你吃饱了闲的，四公子脾气再好，若是知道你背后说夫人闲话，怕是要赶你出去。”
被赶出门的族人，虽然日子不至于过不下去，但往后就没了家族的庇护，同那些普通百姓一样，日日跟着佣兵队出门狩猎，风险大不说，还分的少，正常人只要脑子没坑，就不会得罪家族的掌权人。
凤暖一噎，蔫了。
柳氏看着一艘艘飞舟从头顶掠过，嘀咕了一声，“你哥哥怕是回来了”，他将衣服叠起收好，着手准备今晚的晚饭。
凤雨背着一大背篓东西，一左一右胳膊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筐，沉甸甸的东西将他的小身板都要压弯了，嘴角的笑意止却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