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大哥那几剑不仅削掉了二蛋的屋顶子,还把它削成了地中海。
本来八嘎兔就已经大大影响了它的颜值,如今又成了地中海,啊这...
宋榴花默然,小心将这片毛发盖回去。
“二蛋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发可断,血可流,都是小事。”
宋榴花象征性地安抚了几句,迅速逃跑。
次日,杨嬷嬷担忧道:“夫人,二蛋昨夜把窝里的蛋都吃了,它是不是病了?”
宋榴花抽了抽嘴角,摆了摆手,“没事,约莫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她一只兔叽兽还置气?”杨嬷嬷奇怪地嘀咕道。
“呃...或许吧。”
她的头发可宝贵了,若是谁敢将她削成地中海,她得发疯。二蛋虽是只雄兽,或许也爱美呗。
中午,杨嬷嬷去给二蛋送饭。
却见它一动不动地趴在窝里,往日喜欢的饭菜也不吃了。
好奇地挠了挠它的下巴,“你个小东西是怎么了,不仅偷偷吃完了咱们的蛋,这会儿更是连午饭也不吃了?”
“不该啊,以你的饭量。”
任由她怎么挠,二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若不是它眼珠子会动,浑身温热,杨嬷嬷还当它是个死物摆件。
直到从它脑袋上摸下来一大把粉色的兔毛,露出粉乎乎、微微发白的头皮,杨嬷嬷悟了。
原来是秃了。
杨嬷嬷哭笑不得,“我还当什么事,你等着,这就给你沾上。”
杨嬷嬷将脑袋顶上的毛毛给二蛋黏回去后,它逐渐释怀,慢慢肯吃东西了。
就是喜红这家伙,意外发现了二蛋的短处,日日扛着笼子去它面前嘲讽一番。
二蛋最初还会赌气不吃饭,喜红这货精得跟什么似的,伸出小爪子在笼子上捣鼓一番,吧唧吧唧当着人家正主的面儿干完了它的饭。
干完饭又将自己锁回去。
宋榴花都惊呆了,这货会自己开锁!
试问,这笼子对它有何意义?
杨嬷嬷也有意纠正二蛋的坏毛病,并没惯着它,饿了几顿后,二蛋终究成了圆滑的社会兔。
它已经学会无视喜红。
近日,炎青城来了不少难民,听说附近城几座城在兽潮中被破,不少人逃了过来。
城内的宅子价格顿时大涨,青花巷也高价卖出去了几户,与宋榴花家相邻的一户也卖掉了。
今日,她便生出了买下隔壁宅子,再次扩建一下自家的宅院的想法。当从杨嬷嬷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颇为遗憾。
只恨自己下手晚了。
凤辞安慰她:“不必忧心,此次城内人口数增,是时候扩增城池了,最晚寒季前动工。
如今地心水未退,只能暂且搁置。
届时,咱们再重新建一个大宅院。”
演武场和宅院分开,不是长久之策,新建宅院之事,势在必行。
夫妻二人讨论了一番,要多大的宅子,带多大的菜园,还得有花园,异兽房,等等诸如此类。
“夫人,您看,七彩麻都织好了。”
这日,宋榴花正在院中看书,女眷们纷纷相约而来。
看着摆在面前花色各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一匹匹织工细腻的七彩麻,她无比满意。
都是用心在做的。
“很好,一人只需交两匹来便是。”
宋榴花点点头,示意杨嬷嬷,“这段时间诸位辛苦了,给大家准备了几个灵果,既来了,就顺带带回去。”
“嬷嬷,你从库房中搬几筐青灵葡出来,一人三个。”
青灵葡是三级灵果,自家的还有,但平日里舍不得吃。
没想到今日来送布匹,还有额外的惊喜,纷纷感激道:“多谢夫人。”
宋榴花摆摆手。
分完灵果,几个婶子从怀中掏出喜帖,不好意思地递了过来。
“这是?”
宋榴花看着手里的一大摞请帖,一头雾水。
一个略显麻利地婶子被推了出来,她讪笑了几声,解释道:“夫人,我儿成亲办婚宴,望您和公子来吃杯喜酒。”
“那她们...?”
宋榴花望着同样塞了请帖给她,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的族人,还是有些不解。
那妇人急忙补充道:“是这样,咱们几家都办婚宴,为了方便,就在一处办了,喜宴在后日,不知您和公子是否得空。”
“原是如此。”
宋榴沉吟片刻,没把话说死,只道:“若得空,便去。”
回到家,凤雨娘心情很好,凤暖不得不泼冷水,“您高兴什么,夫人都还没答应呢。”
大哥成亲是喜事,若能得公子和夫人还吃喜酒,确实有排面儿。
可人事情还没定下来呢。
此次趁着石地狩猎的准备期间,不知多少人成亲办宴,保不齐公子和夫人那日就要别处去吃酒呢。
傍晚,宋榴花将请帖递给凤辞。
“后日族人成亲,请咱们吃酒呢。”她略微翻了翻,里面有凤雨、风二牛...还有几个她见得少,也不大熟悉。
凤雨不错。
最近也升了三级武灵师,在凤辞的队伍里虽不算得什么,但放在外面也算是年轻有为。
宋榴花对他印象挺好,若没其他的事情,她是打算去的。
凤辞无奈一笑,从怀中取出两本精致的烫金请帖,“文修的少族长宴也在后日。”
宋榴花无语,“这家伙也真是的,早不办,晚不办,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也怪不得他,江氏一族的大长老才从东域回来,不然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东域这么远,江氏一族的大长老去东域做什么?”
大陆上城池稀少,危险重重,各域无特殊情况,一般不互通。
宋榴花不解。
凤辞叹了一口气,“不止是江氏一族,十大家族及佣兵公会,都派了高手去东域。
近十年,东域异兽、灵植繁衍速度太快,已然失去了平衡,东域人族生存之地愈发小了。”
“此次去东域,一是查探情况,二是助东域一臂之力。”
宋榴花默然。
万万年来,人族、异兽、灵植三方制约,但凡一方出现失衡,那便是整个大陆的灾难。
唯有齐心,打破异常才能勉强生存。
凤雨、风二牛等人的喜宴她和凤辞是不能去了,宋榴花给几对成亲的新人准备了礼物。
她的粉色灵蚌珠还剩许多,便着工匠打了一些坠子、戒指等。
江文修的少族长宴,送什么东西,凤辞有经验,他备好了,将名册拿来。
宋榴花:暗搓搓学习。
当日,天色不错,夫妻二人穿戴齐整,乘坐飞舟往盘曲城。
江氏一族和李氏一族、风氏一族的布局大同小异,总体来说都十分威严、有底蕴。
此次宴会很是热闹,江文修那货也穿得人模狗样,一张脸上全是矜持的笑意。
宋榴花敢保证,若是私下里,这货绝对嘴巴都要笑裂。
她如今在女眷中,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不过凤辞灵府恢复、进阶六阶武灵师之事,除了她在内少数几个人知晓,众人并不知晓。
即便这几个月,凤辞的队伍发展得不错,女眷们亦对她有所耳闻,也不大热心搭理她。
倒是同族的几个堂兄弟的内眷对她散发出了善意。
大嫂江雪和夜飞鸾也在,江雪作为江氏一族嫡出的姑奶奶,江家新立少族长,自然要回来的。
宋榴花却观她面色不大好看,偶尔看向她的眼神还带有警惕和敌意。
族中一个堂嫂悄悄在她耳边道:“少族长没来,还在禁闭,大嫂心中想必不好受。”
不好受?
这么重要的场合,一族的接班人居然因为禁足来不了,这其中的深意,不得不让人多想。
宋榴花想到昨日来访的老头。
据凤辞说是风氏一族的大长老,不同于上次那个没礼貌的老头子,走得时候似面有难色,见了她居然格外温和。
心里咂摸出点什么。
昨夜雨声沥沥,清晨起来,天已然放晴。
院中的青石板被雨水洗得一尘不染,莲塘的水快满出来了,素芬儿和富贵儿挨在一块儿,躺在院中的青石板上晒太阳。
喜红拖着鸟笼子在青石板上走来走去,发出刺啦的声音极为刺耳。
宋榴花简直受不了它,亏得初遇之时,它装得无比纯良,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它给骗了。
这货不仅性格大变,还吃得不少,说好的一个月给两颗玄晶石,它如今一天就要吃两颗玄晶石呢。
她还不能少给。
一旦给少了,这货直接萎了,淡青色的毛发失了光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她那飞剑一个月才耗费五颗玄晶石。
这货哪里是个打工的,简直是吸血鬼,亏得她有些家底,不然早被这货吸破产了。
“哧啦哧啦...”
它还在拖,刺耳的声音简直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面挠。
宋榴花无语,“够了,别拖了!青石板都给你刮花了。”
喜红停了一会儿,不听不听,继续拖。
宋榴花翻了个白眼,把笼子给它解开,挥了挥手,“你走吧,太闹腾了,受不了。”
喜红刚走出笼子,还没来得及出去浪。
闻言小眼珠子一转,不要脸地扇着小翅膀,飞到宋榴花肩膀上,用柔软的绒毛蹭她的脸。
说什么也不肯走。
宋榴花提起它的脚,倒提在手中,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它懵懂的眼睛,“骗吃骗喝骗到我头上来了?饭桶不说,还是个熊孩子?”
喜红:无辜,听不懂。
“呵,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那眼珠子一滚,早上吃的啥我都知道。”
据杨嬷嬷说,这货又抢了二蛋的早饭,气得二蛋当着她的面吞了两个蛋。
一个个,都不老实。
“走吧,养不起你了。”
宋榴花将它扔到天上,谁知道这货居然不飞,直挺挺地往下坠。
唬得她手忙脚乱地去接。
到了她手上还装死,四肢直挺挺,眼睛睁得大大的,风轻轻吹过,一丝淡青色的羽毛随风飘起。
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肚皮,还是一动不动。
宋榴花好气又好笑地挠了挠它的鸟头,“这个冤大头,我是非当不可了是吧?”
“行了,别装死了,我不赶你走了,从今以后也不锁着你了。”
此话一出,手心一空,喜红这家伙当炸尸,绕着她转圈圈。
“叽叽喳喳...”
宋榴花:无语。
用手指弹了弹它的额头,告诫道:“没有我的准许,不可以外出,更不许伤人,不然收拾包袱滚蛋!”
“叽喳叽喳...”
喜红欢快地叫起来,小脑袋点得飞快。
“去吧。”
宋榴花见它确实没往外飞,只飞去找富贵和素芬玩,满意地点点头。
鸟笼子对喜红来说不过是一个摆设,总见着它拖着个鸟笼子四处晃悠,它不嫌烦,宋榴花都烦了,索性就给它解开。
事后,她又吩咐杨嬷嬷看着点儿,一旦这家伙不遵守约定,便留不得了。
凤辞早知晓妻子从沙地带回来一只怪异的青鸟,哪怕此鸟表现得极为通人性,从凤饮那儿得知喜红的杀伤力,他便一直心生不安。
他娘子手无缚鸡之力,一旦此鸟兽暴怒,只需一啄,便能瞬时取她性命。
将一个极为危险的异兽置她身旁,终究不大安全。
这些时日,他查阅古籍,终于寻得一克制之法。
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匣子,打开,一个只有小拇指大小、极为小巧的精致小印赫然出现在宋榴花眼前。
“这是什么?”
宋榴花好奇地杵近,盯着这小印瞅。
“此印章是我专程着人为喜红打造的,届时命其注入灵力与精血,我再撰写表书,你与喜红一同祭拜天地,生成契约之力后,你便能与它签订一个契书。”
“如此,有了约束,它便不能伤你。”
凤辞解释道。
宋榴花一听还能这样,当即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如何约束喜红,写进契书便是。
凤辞动作很快,当天下午便院中摆了异兽肉和酒,抓了喜红,宋榴花,一人一鸟同祭天地。
喜红通人性,宋榴花将利害关系同它讲清楚,它亦同意,很是容易地完成了契约。
十风大陆数万年来,也不是无人想用这个办法驱使异兽,但成功的终究寥寥无几。
一来通人性的异兽罕见,二来若想完成整个步骤,需得异兽全心全意配合,不能有一丝的违心,否则也是不成的。
久而久之,人们便当此法为鸡鸡肋。
宋榴花所提的条件并不苛刻,无非是助她行走、不可胡乱伤人,喜红自然没有不应的。
当然,所谓契约,是相互的,它受到制约的同时,亦能得到它想要的好处。
解决了一个隐患,宋榴花和凤辞双双松了一口气。
凤辞将喜红的小印交给宋榴花,“此物收好,若要解约,还需用到。”
喜红也一副解脱的模样,欢快的在院中又叫又飞。
签了契书,便要受到天地的监督,宋榴花不再担忧它出去乱伤人。
大手一挥,“你自由了。”
喜红扇了扇翅膀,飞出庭院。
当夜,又下起了瓢泼大雨,早上起来,院子都被淹没了。
宋榴花傻眼了。
杨嬷嬷和凤辞确实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在原主的记忆中,汛季下雨虽不频繁,但由于地心水将地底灌满,雨水便很难排出去。
院中涨水也是常有的事。
凤辞身着武服,清理着院子中的积水,装进一个木桶大小的瓶子里。
那瓶子也是个储物容器,看起来不大,装进去的水很是不少。
莲塘中的水已经漫上来了,凤辞顺道一同清理了一遍,使水位到了正常的位置。
至于二蛋,前日下雨,她便考虑过这个这个问题,早已经给它的屋子垫高了不少。
早起的雨水已经淹到了它的院墙,二蛋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明晃晃的水波。
宋榴花不知道它是不是孵蛋孵傻了,这么大的水,依旧稳如老狗般趴在窝里。
喊一声兔哥聊表她的敬佩之情。
连续下了三天的夜雨,城墙外的水居然又涨了不少。
这段时间,水草、淤泥、石头等物积了厚厚一层。
虽雨已经停了,但如不及时清理,后续一旦再次下雨,便有很大的风险蔓进城内。
各大家族和佣兵公会从今日开始,便轮流在城墙清理淤泥、石头和水草。
那水草有些是可以食用的野菜,淤泥中还有鱼、贝等物。
城中的百姓纷纷提着木桶和背篓去捡漏。
宋榴花也跟过去看热闹。
武灵师们划着木舟飘荡在城墙外的水域上,灵剑一挑,一大摞水草被丢到城墙上。
湿哒哒的水草还带着些许泥土,女眷们眼睛尖得很,一旦看见水草上来了,争先恐后地跑过去翻找。
除了野菜,水草里偶尔还夹杂着巴掌大小的灵鲫,随着一声声惊呼声,城墙上热闹得很。
虽然不多,但意外的惊喜总是动人心,一阵阵欢快的叫声令人心情愉悦。
还有不少水草嵌在城墙外墙缝隙中狂长,多是能吃得水菜。
武灵师们拔了就往上扔,不一会儿就被守在上方的妇人们抢光,鲜嫩的水菜上还挂着水珠,可人极了。
清理完附近水域的水草,武灵师们开始清理地面的淤泥和积石。
一个个石头被捞起来,装在储物戒指中,倒在内城的城墙根儿。
这玩意儿又不能吃,看都没人看一眼。
宋榴花闲得无聊,就蹲在石头堆里找好看的石头。小的石头只有鸽子蛋大小,大的有竹筐大小。
她不拘大小,反正专捡好看的或是看得顺眼的捡。
杨嬷嬷捡回来一筐水菜,见她捡了一堆石头回来,见怪不怪地笑道:“您捡这玩意儿干什么?”
“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清理外城,今年的石头倒是格外多。”
她絮絮叨叨道:“等过些日子清理完石头,扒出底下的淤泥,里面的好东西那才叫多。”
对杨嬷嬷口中的好东西,宋榴花不置可否。
那好东西无非是些鱼、贝类的,相比于水草中的多了不少,对寻常人家来说算是好东西,对她们这等人家来说,便比较寻常了。
宋榴花也不扫兴,只点头附和着。
此时,喜红叼着一条巴掌大的灵鲫丢院内在青石板上。
那灵鲫还是活的,活蹦乱跳地在青石板上蹦跶,可把杨嬷嬷喜的,只夸它干得好。
喜红傲娇地飞到宋榴花面前,宋榴花敷衍地笑了笑,“不错,多多益善。”
它一听,叽叽喳喳乱叫一通,又扇着小翅膀飞了出去。
杨嬷嬷笑得嘴都合不拢嘴,“这几个小的,就属它最懂事,小小一个,还晓得将好东西往家里扒拉。”
宋榴花白眼要翻上天了,它吃的和它扒拉的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些石头上多多少少有些青苔,宋榴花又洗又刷,忙活了好半天才将这一堆石头清理完。
清理完的石头纹路特殊,红黄色带飘逸,图案自然,颇有几分好看。
她前世在小村长大,村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村民们时常在那河里洗衣裳。
孩子们也喜欢在那河里玩水、游泳,她洗完衣裳,便喜欢捡河底好看的石头。
那是她童年唯一的玩具了。
如今,她不缺钱财,亦不缺玩具,这些石头依旧让她有种儿时的感觉。
别看夜里下雨,白日里太阳不错,洗洗涮涮完,宋榴花将捡回来的石头放在阳光下晾晒。
不一会儿,喜红又回来了,它又叼了一条灵鲫回来了。
杨嬷嬷惊喜不已,夸道:“有本事。”
宋榴花狐疑地看着它,它哪儿来的灵鲫?
还如此干净!
若说下水去抓,那么多武灵师在清理石头,灵鲫根本不冒头。
若说从淤泥中找的,可又不该如此干净,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喜红再次叼回来一条灵鲫,随着而来的是一群小孩的叫嚷声。
“奇怪,我方才明明看到它往这里飞了,跑哪里去了?”
“那臭鸟可恶,我扒拉出来几条灵鲫容易么,总共就三条,它就可着我的抢!”
小孩越想越委屈,哇哇哭了起来。
声音就在门外,宋榴花听得一清二楚,看了眼整理羽毛的喜红,心中一阵无语。
她就说不大对劲儿。
没想到还真是抢的!
抢就算了,好歹轮流抢,把人小孩儿的心态都弄崩了。
“哇哇哇...嗝...臭鸟!”
同伴憋得难受,忍着笑安慰道:“别哭了,那鸟一定在这附近,咱们再找找看。”
“是啊,它长得特殊,若再出现,咱们一定认得。”
“哈..呃。”
小孩儿目光死死盯着要笑得同伴,同伴只好抽着脸颊把笑意憋回去。
宋榴花瞪了喜红一眼,打开门,招呼小孩们进来。
“乖啊,不哭了,你们说的你鸟是我家的,管教不严,叫它抢了你的东西,我这就还给你。”
宋榴花让小孩在院子中等了一会儿,当即进厨房找灵鲫。
得知灵鲫的来源的杨嬷嬷:“......”
从盆中捞起,麻利地串好递给宋榴花,“幸好我还没收拾。”
“是啊,幸好,那孩子哭得可惨了。”
宋榴花提着灵鲫走出厨房,一群孩子站在院子里同喜红瞪眼睛。
那货不慌不忙地梳理羽毛,仿佛做了坏事的不是它。
“这三条灵鲫还给你,是我家这鸟不对,婶子给你道歉,这有几个灵果拿去吃吧。”
她说着,从玉镯空间中掏出一小筐青灵葡。
这是她上午去城墙看热闹装的,给孩子们一个人分了两个,那被喜红抢劫的孩子,她多给了两个。
青灵葡是三级灵果,两个青灵葡的价值远超这三条灵鲫。
那小孩找回了丢失的灵鲫,又得了额外的好处,当即止住了眼泪,化悲为喜地笑了起来。
“多谢夫人。”
和他一起来的小孩,也喜滋滋地道谢,“多谢夫人。”
“雀鸟无礼,你莫同它一般计较,婶子等会儿好好教训它,不叫它再出去乱来。”
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地说着没事。
宋榴花也笑了笑,送孩子们出去。
回头,恶狠狠瞪了喜红一眼,捏着它使劲儿晃悠了几下,“一天天不干人事儿,再敢抢劫,就解约!”
喜红抢人家的鱼,被教训了一顿后,又去招惹二蛋。
二蛋头顶的毛毛被杨嬷嬷沾了回去,不是太稳固,只能保证看的时候没那么突兀。
喜红这个欠的,总爱蹲人家头上玩耍,不知是有意无意,那撮兔毛总是被它不小心带起。
杨嬷嬷无奈,用针线将兔毛固定在二蛋头顶。
它没了乐趣,就趴在宋榴花晾晒的石头上睡大觉。
巴掌大的石头、巴掌大的鸟,睡得呼呼的,宋榴花也没搭理它,取出躺椅在廊下小憩。
今日旬休,凤辞处理好事务,从外面回来。
刚走进院子中,就听见细微的“咔嚓咔嚓”声。
循着声音找过去,却见喜红趴在一块石头上做梦,啃石头。
圆润坚硬的石头在其尖锐的喙下如软绵的泥巴,轻啄便解。
凤辞负手而立,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有此鸟兽相伴,妻子的安全更有保证。
此时有风,墙边的紫灵葡藤随风摇摆,凤辞踱步走到廊下,却见妻子睡得小脸红扑扑。
他用手触了触她柔嫩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件披风给她盖上。
杨嬷嬷从厨房走出来,轻声道:“公子,饭菜已经好了,您...”
凤辞压了压手,“先温着,等夫人睡醒再用。”
“诶。”
一觉睡醒,宋榴花觉得浑身舒坦,看到身上的披风,便知是凤辞回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往书房走去,果然见他在处理公务。
“凤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趴在桌案的一端,好奇地看着他拿着毛笔在册子上写写画画。
凤辞抬眸,笑了笑,“从某人睡得如喜红般。”
他在书册上画下最后一笔,起身,“嬷嬷已经做好了午饭,先去吃饭。”
吃过午饭,宋榴花想起自己晾晒的石头,便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却让她傻眼了。
喜红躺在一块儿石头上睡成死猪,嘴巴时不时朝石头上啄一口。
一颗好看、圆润的石头被它啃得乱七八糟,尤其是边边那一块儿,简直惨不忍睹。
她用棍子隔着一段距离戳了它一下,没办法,这货估计是做梦呢,将那石头当好吃的啃了。
根本不敢凑近,若被它误伤,岂不是太冤了。
喜红终究被她戳醒了。
这货头顶的一撮毛毛都竖起来了,宋榴花好笑又好气道:“也不知道做什么美梦,石头都啃了。”
喜红一见了她,那双小眼睛一亮,扑腾着小翅膀飞了过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宋榴花还不知道它,这是饿了,要吃的,肉疼地从玉镯空间中掏出两颗玄晶石,“炫吧,小饭桶。”
喜红得了玄晶石,嘎嘣嘎嘣两口吞了,绕着宋榴花撒了一会儿娇,飞到自己的窝里。
她弯腰捡起地上被喜红啃得不成样子的石头,正打算拿去丢掉,一摸一手的渣滓。
忍不住嘴角抽搐。
喜红这货若单看身形,还当是个弱小可欺的,若没养过,谁知道这玩意儿是个极为危险的异兽。
用手稍微摩挲了一下,表层上的渣滓呼呼啦啦脱落。
“咦?这是什么?”
表层的渣滓掉落后,一抹清透的绿色露出来。
宋榴花好奇极了,这绿绿的是什么东西?
她又抠了抠,发现喜红只啃到这里,心里很是嫌弃,只好拿着石头去找凤辞。
“青阳石?”
青阳石,宋榴花是知晓的,是一种玉,含有灵气,可温养人体,富贵人家的夫人、千金时常佩戴,以彰显富贵。
她也有几套,不过一般的场合也懒得戴,前几日江文修的少族长宴上才戴过一次。
随手捡回来的石头居然是价值不菲的青阳石?
宋榴花喜滋滋,这和捡钱有什么差别?
她期待地看着凤辞,“快将这青阳石取出来,看看多大?”
肯定是越大越值钱。
再不济,也能拿去打几颗珠子。
“娘子稍安勿躁。”
凤辞轻笑了一声,用手摩挲了片刻,调动灵力,以灵力为刀,将表层的灰色石皮剥落。
一块儿婴儿拳头大小的通透玉石出现在他宽阔的掌心。
质地厚重,触感细腻,凤辞诧异,这“青阳石”与他的灵力相触的瞬间,居然能变成一把四五寸长的灵剑。
宋榴花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指着他的手,“这这...它变成了一把小灵剑!”
凤辞只在它变成灵剑的一瞬间诧异了一下,仔细观摩这小灵剑片刻,当即眉目舒展。
笑着解释道:“此物并非青阳石,此乃七变石!”
“七变石有赤橙红绿青蓝紫七色,乃天地自生的极品灵器,一旦沾染上灵师的灵气,便能自己凝炼成灵器。”
“我乃武灵师,使用的灵器多为灵剑,以这块七变石,便只够凝炼成一柄小灵剑。”
“这么神奇?”
凤辞将手中的灵剑递给她,宋榴花拿在手上把玩。
发现这由七变石凝炼的灵器颇为精致,触手温润,上面的花纹极为特殊,比炼器师炼制的灵剑多了一份厚重和神秘。
“不过这玩意儿看起来像个玩具,能斩杀异兽?”
凤辞笑而不语。
从她手中取回由七变石凝练的小灵剑,起身走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