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温月觉得,系统的潜力不应该被限制,于是旁敲侧击道:“唉,不敢想象如果我今天能看到医院的影像转播,现在该有多么快乐。”
系统很快领悟温月的意思,回答说:【亲,我们没有影像转播功能呢。】
“所以我才叹气啊,你看我穿越前用的智能手机,还有手机里下载的软件,开发商隔三差五就会推送新版本,有时候你不想用新版本都不行,它会自动更新。”
温月指指点点,“再看你们公司,我绑定你都好几天了,到现在也没有等到一次更新,一个来自高维世界的系统,居然连最基本的同步影像都没有,你觉得像话吗?”
系统迟疑问:【好像……是不太像话?】
“那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吗?”
【怎么做?】
“当然是向上提交用户需求,争取尽早更新功能啊!”温月痛心疾首,“统,你这个工作敏感度,我很怀疑你试用期后能不能转正啊!”
还是新人的系统瞬间羞愧:【我现在就提交资料。】
“嗯。”温月勉强满意,又叮嘱道,“资料提交后记得多催一催哦。”
【好的呢。】
看完热闹,温月又查了下吃瓜值入账情况。
香江新闻从业者的速度向来很快,虽然报纸受印刷限制,见报速度没那么快,但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灵活很多,可以随时插播重要新闻。
而真假少爷这个瓜适合的新闻节目不少,比如经济新闻,船王家族是香江知名豪门,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股价波动,何况是长子被调包这种大事,经济专家当然得好好分析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影响。
又比如法制新闻,不管是调包孩子,还是林永康得知身世后企图买凶杀人,都是在法律底线来回蹦跶。
又比如生活新闻,没新闻的时候市民家里丢了只鸡都能报,何况林家被调包的是个孩子。
娱乐新闻更不用说,他们报道的主要对象就是明星和豪门。
所以真假少爷新闻爆出来后,今天只要能蹭上这个瓜热度的新闻节目,都在死命cue它。而且中午温月接受采访后,这件事的热度又往上爬了不少,到现在都没降下来。
于是仅一个中午,温月就入账了十八万吃瓜值,加上饭前挣的,半天功夫她已经挣了超过五十万吃瓜值!
而她的吃瓜值余额已经接近六十八万。
“我现在的吃瓜值能兑换多少生命值?”
【可以兑换471.8天哦,亲,请问需要帮您把把吃瓜值兑换成生命值吗?】
对现在的温月来说,早兑晚兑吃瓜值其实没区别。
因为目前看吃瓜值的作用只有两个,一是兑换生命值,二是用以购买证据。
而和从大瓜中获取的吃瓜值比起来,购买证据那点吃瓜值不算什么,何况她还找系统谈了个半价。此外必要时候,还可以用生命值兑换吃瓜值。
所以把吃瓜值捏在手里其实没什么用,生不出来利息,也买不到其他东西。
但也没什么坏处,系统没有规定吃瓜值到期不兑换生命值就自动过期,而且她刚兑换过一百天生命值,生命余额还算充足。
只要她不拖到最后兑换,且运气不好碰上崩系统这种事,应该不会出问题。
只是温月这人天生反骨,在兑换生命值这件事上,系统要是没这么积极,她可能不用催,挣到吃瓜值就直接兑了。但看到系统每次见缝插针地让她早日兑换吃瓜值,她就忍不住怀疑这事有坑,想再等等。
这次温月的回答依然如此:“先不兑换。”
【好吧QAQ】
系统宿主唠嗑的功夫,医院那边的情况又有了变化:【宿主,林永康被警察带走了!】
温月立刻来了劲:“直接带走的?林家人没有出面阻拦?”
【林冠华出面了,但他没有阻拦警察,还对林永康说香江是法治社会,警方不会随便冤枉好人,只要他没有做过,就算被带走调查也不会有事,还让他不要担心。】
温月忍不住感慨:“杀人诛心啊!”
系统满脸不解:【他不是在安慰林永康,跟他讲道理吗?】
“如果林永康没做坏事,这当然是安慰,但他的确买凶杀人了,再听到这话得多扎心啊。”温月说着想起来,“而且你觉得,林冠华说这些话时,心里到底相不相信林永康无辜呢?”
系统猜不出来,但它可以计算,得出结果后它沉默了片刻才说:【根据计算,林冠华有99%的可能,认为林永康并不无辜。】
温月摊手:“显然,林永康要被船王夫妻放弃了。”
语气虽然遗憾,温月脸上却露出了松快的笑容。
别看林冠华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香江手染鲜血却逍遥法外的富豪可不少,只要有钱,这世上就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事。
何况林永康只是买凶杀人未遂,找个好律师好好运作,不说无罪释放,缓刑应该不难。但好律师不是普通人能随便请到的,至少如今众叛亲离的林永康没这个能耐,这个牢他坐定了。
而且看船王夫妻的态度,等林永康出狱,只怕很难回到林家,以后就算不至于穷困潦倒,肯定也再过不上曾经挥金如土的生活。
对温月来说,林永康这个人可能带来的危机,至此基本解除。
温荣生这会心情却不太美妙。
虽然他知道围绕在身边的这些女人没那么单纯,也没在她们身上倾注太多感情,但想到靠他养着的女人,拿着他给的钱养了快十年小白脸,还眼睁睁地看着他养了十年私生子,他就觉得有口气堵在了心口。
就算他打断了钱家明一条腿,清空了周宝仪的账户,把那对狗男女连同私生子一起打包去了南亚,这口气也很难排解。
所以看着那一家三口上船后,温荣生没有回去公司,而是坐游艇出海钓鱼去了。
钓鱼这事挺解压,半天过去温荣生心情好不少,结果还没下船他就收到了坏消息——他大女婿疑似买凶杀人被警察带走了!
这也就算了,他还得知原本是豪门继承人的大女婿,实际上是鸠占鹊巢的假少爷,亲爹是调包真假少爷的保姆之子!
以及新闻是他二女儿名下报纸爆出来的,原因疑似是豪门争产!
简直一团糟!
还没出码头,他又收到了大女儿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先是控诉林永康是个骗子,再扬言说要离婚,最后要他主持公道,好好教训温月一顿。
温荣生听得脸色黑沉,没答应就把电话给挂了。
心里虽然烦,但温嘉琪毕竟是他亲女儿,不能不管。于是挂掉电话后,温荣生还是对准备开车去公司的司机交代道:“回半山。”
回到白加道三十六号,刚下车,温荣生就被跑出来的温嘉琪抱住了胳膊,他低头一看,就见大女儿顶着两个熊猫眼一张血盆口,哭得震天响。
得亏这会是白天,要是晚上看到这张脸,他只怕要吓得心脏骤停。
再听温嘉琪的哭诉跟电话里一般无二,温荣生皱着眉说:“行了,情况我都知道了,你也别光知道哭,注意点形象。”
跟出来的陈宝琴闻言,连忙让许管家拉温嘉琪去洗漱。
温荣生走进客厅,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坐了好一会,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给我捋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陈宝琴的话,温荣生问:“所以,现在确定林永康不是林家亲生的了?”
“基本能确定,现在只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说这话时,陈宝琴的脸色很难看,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林永康竟然是个冒牌货!
早知这样,她当初就不该让女儿嫁给他!
温荣生也想到了这一点,揉了揉眉心问:“嘉琪现在的诉求是离婚?”
“当然要离婚!”说话的是洗完脸的温嘉琪,平时她很爱美,但这会已经顾不上了,素面朝天地坐在沙发上,“不止是离婚,他们林家还得赔偿我!”
“赔偿你?”温荣生面露惊奇。
温嘉琪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我当初嫁的可是林家大少爷!这才结婚几年,林永康就成了冒牌货!他们赔偿我不是应该的吗?”
温荣生听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留情面地骂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你搞清楚好不好?你和林永康是自由恋爱!现在林永康被证明不是亲生,他们不找你要回彩礼就不错了,你还想要赔偿?”
“他们凭什么找我要彩礼?那些都是我的钱!”温嘉琪扯着嗓子喊起来,“如果不是他们林家认林永康这个大少爷,我能跟他自由恋爱吗?这就是他们林家的错!”
温荣生懒得跟温嘉琪掰扯,冷笑说:“行,你觉得他们有错,你找他们去要彩礼,别让我去舔着脸!”
“爹地!”
温荣生却没理温嘉琪,起身直接去了书房,不过他进书房没多久,陈宝琴也跟了进来。
看到她,温荣生脸色不太好:“你进来干什么?也想让我去林家讨说法?”
陈宝琴走到温荣生身后,边给他按肩膀边说:“我知道你的为难,而且在这件事上林家确实是受害者,找他们讨说法确实不太合适。”
“算你讲道理。”温荣生闭着眼睛说。
“你也不要怪嘉琪,她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心里肯定难受,想不开是难免的。”陈宝琴叹气说,“说到底,这事还是太突然了,要是咱们能提前知道消息,好好跟林家商量,或许不至于到这地步。”
温荣生闭着眼睛,没有吭声。
陈宝琴低头看一眼温荣生脸色,但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能继续旁敲侧击:“唉,以前林家和咱们家也算通家之好,出了这种事,以后怕是面都不好再见。虽然咱们两家重合业务不多,但关系好的话,不管哪方遇到困难,另一方肯定会鼎力相助,以后……估计不好办了。”
温荣生侧过头,直视着陈宝琴的眼睛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陈宝琴咬牙,狠了狠心说,“我知道我不是阿月的正经长辈,不该在你面前说她的不是,说多了有离间你们父女感情的嫌疑。”
陈宝琴抬手抹了下眼角,声音哽咽道,“但我今天真的很为你感到不平,外人只看到你的运筹帷幄意气风发,可我知道你走到今天有多辛苦,所以面对那些贵妇人时,我从来都谨言慎行,生怕得罪人让你生意不好做。可阿月呢?这么大的事,她说都不说一句就爆出来了,这件事是真的还好,要是假新闻,多得罪人啊!”
温荣生说道:“应该不至于,阿月心里有成算。”
“她心里再有成算,也不是她亲自去跑新闻,万一哪次有人用假新闻骗她怎么办?”陈宝琴大胆揣测道,“又或者,她查到你哪个富豪朋友有问题,不管不顾爆出来,以后你还怎么跟人合作?”
温荣生嘴唇微动,但什么都没说。
陈宝琴见了,知道自己达成目的,不再多说,很快松开温荣生肩膀,找借口离开书房。
而温荣生在书房独自坐了近半小时后,最终还是拨通了温月的电话,让她晚上带易淮回家吃饭。
说是吃饭,但温月和系统都清楚,温荣生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温月没犹豫,痛快应道:“行啊,我打电话给他。”挂掉这通电话后立刻打给易淮,跟他提了这件事。
显然,易淮也关注着这些事,在电话里非常善解人意地说:“如果你不想回去吃饭,我可以说公司有事。”
“我想回去吃饭啊。”
“确定?”
温月毫不犹豫:“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做错事才会被兴师问罪,但在曝光真假少爷这件事上她有错吗?
她公布了真相,制止了罪恶,警方打电话让她去领好市民奖她都不带心虚的好吗?为什么不敢去温家吃饭?
在伙食方面,温家确实比易家强不少。
这个强指的不是食物味道,两边厨师厨艺都挺好,只是温家奢靡,食材价格都不便宜,就连蔬菜也是非天然不吃。
温月穿越前长年饱受第九大菜系的摧残,基本除了遭不住长期西餐,其他食物都不怎么跳,酸甜苦辣都能适应。
所以这顿饭她吃得挺愉快。
只是她高兴了,对面坐着的母女脸色却不太好,尤其是温嘉琪,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还时不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一看就脑子不太好。
总的来说,这顿饭吃得还算平静,结束后温嘉琪满脸期待地看着温荣生,但他出口喊的却不是温月名字,而是对易淮说:“你跟我去一下书房。”
说完两人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温嘉琪耐不住性子,一看就急了,侧过身不甘心地喊:“妈咪!”
陈宝琴却没有理她,而是对温月说道:“我们去会客室坐会?”
温月微微一笑:“不用,我怕爹地和阿淮聊完找不到我。”
看着温月的身影走出餐厅,温嘉琪疑惑问:“她什么意思?爹地是还要找她谈话吗?”
虽然温嘉琪是亲闺女,但陈宝琴也不得不承认,在智商方面温月赢她太多,无奈说道:“应该是,你现在回房间去,不要插手这件事。”
“为什么?”温嘉琪不满,她可还想看热闹呢。
陈宝琴没忍住白她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说完也自行出了餐厅,独留温嘉琪气得拍桌子。
这会书房里的谈话却进行得不太愉快,原因嘛也很简单,温荣生敲的算盘太响亮了。
温荣生能混到如今的地位,识人方面自然不差,才和温月打过一个照面,就看出她变得更难搞了。
虽然上次交谈中他不断让步的主要原因是易淮,但如果温月还是以前的脾气,可没办法让他松口掏钱。
作为父亲,他当然乐见女儿身上的变化。
作为混迹风月场多年的老渣男,温荣生深知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易淮现在看着正派,十年二十年后呢?
温月立得住,以后就算易淮变了,她也能过好日子。
而不像温嘉琪,看着咋咋呼呼很厉害,实际上生活一团乱麻,要不是有温家在,日子早被苦水浸泡。
但也正是温月这种性格,让温荣生在决定找她谈话时感到十分棘手。
这丫头啊,有点软硬不吃,尤其是在他这个亲生父亲面前。他直接去找她谈这件事,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考虑过后,温荣生想到了易淮。
当然,温荣生没有直接命令易淮,要求他必须处理好这件事。
他们虽然是岳婿,但这不代表易淮必须听命于他,何况易盛近年因为内地市场迅速壮大,规模早非往日可比。
如果说三年前,还有人觉得易淮和温月结婚是他高攀,那么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这么想,甚至商场上的那些老油条,不少人提起这桩婚事,都觉得温荣生下手快。
这样的乘龙快婿,谁不想要?
就算温荣生是首富,在和易淮相处时也要再三斟酌,可以把他当成晚辈亲近,但不能真以为他是小辈而颐指气使。
总之要拿捏好姿态,太高容易让人心生不满,太低容易被人小瞧。
因此进了书房后,温荣生选择旁敲侧击问:“今天的新闻你知道了吗?”
易淮点头道:“知道。”
温荣生继续问:“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易淮沉吟片刻说:“我很高兴阿月有了自己想做的事,也会一直支持她。”
这回答和温荣生想要的可谓背道而驰,他皱起眉,斟酌问道:“你不担心阿月继续这么肆意妄为下去,把香江这些豪门都得罪干净,让你生意不好做?”
易淮面露诧异:“爸您怎么会这么想?”
“什么?”
“从阿月插手报业公司发展后报道的两个大新闻来看,我并不觉得阿月在肆意妄为,事实证明这些新闻都是真,她的所作所为只是遵守了新闻从业者的基本素养。至于得罪香江豪门……”
易淮停顿片刻问,“您心里有怪罪阿月吗?”
温荣生矢口否认:“当然没有!”
“我想也是,”易淮了然道,“如果不是阿月曝光周太,您恐怕至今仍被人蒙在鼓里,把私生子当亲生儿子养。”
温荣生面皮抽动,却什么都没说。
易淮继续道:“至于今天这件事,我相信林家肯定也不会怪罪阿月,毕竟如果不是她,他们也依然在把仇人儿子当成亲生的,就算以后有机会发现真相,亲生儿子也可能早已化成一捧灰。”
易淮说的这些,温荣生当然能想到,他先前也是这么跟陈宝琴说的,但他担心以后……
哪个豪门没有污糟事?
照温月这样三天爆料一个豪门的速度,他觉得要不了多久,香江这些豪门就要被温月得罪干净。
听完温荣生的话,易淮沉思片刻说道:“我认为这只是您的猜测,有没有可能阿月只是参与了报业公司管理,并不参与跑新闻?接连爆出您家里和林家的新闻只是凑巧,她名下报纸并不专注于香江这些豪门家族。”
“你提出的猜测也有可能,但接连两次是不是太凑巧?而且据我所知,今天中午阿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拿出了林永康买凶的证据,”温荣生提出自己的想法,“我认为她不止参与公司管理,至少手下记者跑出的重要新闻会过她的手。”
易淮沉默下来,良久后问:“您找我说这些是?”
温荣生吐露最终目的:“我希望你能和阿月好好谈一谈。”
易淮脸上表情毫无意外。
事实上,在他走进这间书房,听温荣生说第一句话时,他就猜到了对方在打什么算盘。
温荣生说这些不就是因为担心温月得罪人,所以想制止她办报纸。但又因为知道她难搞,所以想让他出头得罪人吗?
这算盘珠子敲的,快崩他脸上了。
他又不傻,当然不可能上赶着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于是果断拒绝:“抱歉,我没办法答应您的要求。”
而且为了避免以后一出现这种情况,温荣生就来找他,说完不等他开口,易淮便佯装不解问道:“其实我不太懂,您到底是希望我和阿月好,还是希望我们不好?”
温荣生微怔:“我当然希望你们好。”
“如果您希望我和阿月好好相处,怎么会给我出这么大的难题?您是她父亲,应该了解她的性格,您觉得在我干涉她的事业后,我们还能好好过日子吗?”
易淮皱着眉,像是无法理解,“但如果您希望我们不好,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让我们住到一起?”
温荣生:“……”
在女婿那里碰壁后,温荣生还是把温月叫进了书房。
这次他没有上来就谈利益,而是希望从亲情方面打动她,说道:“我知道你和嘉琪差着年纪,平时相处不多,但你们毕竟是亲生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做事总该顾忌着点对方。就像今天这事,你提前回来说一声,让你大姐有个心理准备不比现在要好?她回来哭了一下午。”
温月心想就她和温嘉琪的关系,会出现打断骨头连着筋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断的那根骨头不太对。
假如没的是温荣生这根骨头,肯定出席完葬礼,温家三房人就会立刻老死不相往来。
但考虑到温荣生年纪大了,听到这话怕是要气坏身体,温月就把话给咽了回去,只说:“哭一下午算什么?要是没有我曝光林永康,她得哭半辈子。”
温荣生不赞同道:“没有这件事她怎么会哭?”
“您觉得一个为了掩藏身世,连有血缘关系的亲奶奶都敢杀的人,继承林家后会对温嘉琪好?”
原著中林永康当然没能继承林家,但温月这话也不算造谣,因为失去继承权后林永康只知道花天酒地,温嘉琪确实过得不算好。
别说温月和温嘉琪关系不好,就算她们是同胞姐妹,在这件事上她都不会对自己的作为感到亏心。
温月说道:“温嘉琪和林永康的婚姻就是个火坑,她在里面陷得越久损失就会越大,所以严格来说,我应该算是把她拉出火坑的恩人。当然我知道她这个人向来不识好歹,肯定是不会感激我的,但爹地你是聪明人啊,她分不清好赖,您总不至于也眼瞎了吧?”
温荣生能说自己眼瞎吗?当然不可能啊!
于是只能勉强笑道:“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登报以前你是不是应该提前和家里说一声?”
“为什么要提前和家里说?方便温嘉琪去找林永康通风报信,买凶干掉我吗?”
问完不等温荣生回答,温月便继续说,“你可别说她不会这么做,板上钉钉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她都能对我心生埋怨,事情曝光前,谁知道她会为了荣华富贵做出什么事?爹地,我也是您的女儿,您肯定不会为了她不顾我的死活,对吧?”
“我当然不会不顾你的安全,只是我觉得你可以提前告诉我这些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再次发生今天这种情况。”
“今天什么情况?”温月自问自答说,“今天我曝光了真相,制止了罪恶,还挽救了温林两家的关系,最终结果不是皆大欢喜吗?”
“等等?”温荣生疑心自己听错了,看着温月一字一句地问,“你挽救了温林两家的关系?”
“对啊。”
温月点头,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不是我曝光林永康,他买凶杀掉亲奶奶后,下一步肯定是找人干掉林家亲生的儿子。虽然林家养了林永康那么多年,但在发生这种事后,你觉得船王夫妻还能拿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吗?不可能吧?这可是杀子之仇!”
温林两家算通家之好,温荣生自然知道林家父子关系不好的事,说道:“这是自然。”
“温林两家关系好,不仅是因为你和船王关系好,更因为两家联姻,但如果林永康买凶杀人成功,他就成了林家的仇人,到那时候你觉得温林两家还能保持友好关系吗?互不打扰恐怕都要以温嘉琪没孩子为前提,要是再晚几年他们有了孩子,两家怕是要不死不休哦。”
虽然温家也是被坑了,但仇恨上头谁会管那么多?何况温嘉琪和林永康是自由恋爱,就算被坑责任也不在林家身上。
真到那地步,这些事注定是一笔糊涂账。
“现在就不一样啦,因为我,”温月拍拍胸口,大言不惭道,“温家找回了亲生儿子,温嘉琪也没怀孕,走完离婚程序,咱们温家就能跟林永康撇清关系。甚至林家人要是讲道理,说不定会对温嘉琪心怀歉意,对我心存感激,你好好把握,两家关系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
自夸完,温月痛心疾首道:“我为家里做了这么多贡献,爹地你竟然还说我不顾及家里人!你自己想想,这合适吗?”
面对温月的理直气壮,温荣生竟然生出了些许心虚:“我也没这么说。”
“你怎么没说?你刚才还指责我不顾和温嘉琪的姐妹关系呢!”温月佯装失望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你心里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像我这种老实忠厚,只知道埋头苦干的,能得到的就只有批评指责。”
温荣生表情古怪:“你觉得自己老实忠厚,只知道埋头苦干?”
温月好不羞愧地反问:“不然呢?”
温荣生:“……”
见温荣生一脸无语,温月唉声叹气说:“我太伤心了,我为了咱们家,又是联姻嫁人,又是冒着生命危险曝光林永康,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奖励也就算了,到头来竟然还不如温嘉琪在你面前掉几滴眼泪,果然是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橡根草……”
听温月越说越不像话,温荣生揉着眉心无奈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温月立刻止住唐僧念经,笑道:“爹地您放心,我不要多的,零花钱给我翻一倍就行。”
“翻一倍?”
“其他房头都是两个孩子,零花钱家族基金都是拿双份,大房只剩下我一个,我拿双倍零花钱很多吗?”温月以退为进说,“当然,如果你抠门舍不得掏这笔钱也就算了,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工具人嘛,只能给你带来利益,不配享受好处的那种,我都习惯了……”
温荣生再听不下去,举手制止道:“涨涨涨,我给你涨零花钱!”
“谢谢爹地!”温月立刻眉开眼笑,并问,“这个月的零花差额您是让助理给我转账,还是开支票给我?”
温荣生顿了一下说:“我让助理给你转账。”
“行,那没其他事我就先走啦。”
温月说完,毫不犹豫起身往外走。
直到她走出书房,温荣生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他叫她来书房不是为了让她停办报纸吗?怎么事没办成还给她涨了零花钱?
虽然温月搬过来才三天, 但已经基本了解易淮的作息。
他的作息非常规律,每天都是五点多起,早上会出去跑半小时到一小时的步, 再洗澡七点左右吃早饭, 通常七点半左右出门。
中午为了节省时间,他都是在公司里解决午饭, 晚上则看情况, 不忙的时候会准点下班, 忙起来就没定数了,十点以后回也不稀奇。
不过就算回得早,他晚上也会工作到九点以后。
昨天就这样, 七点多到的家, 吃完饭就一头扎进了书房。九点多温月下楼喝水, 正好碰到他上楼,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 尬聊三四句就各忙各的去了。
今天早早被温荣生打电话叫回来, 温月以为易淮会和前两天一样去书房接着忙,正准备说“我回房间”时听到他问:“聊聊?”
温月一愣,反射性看向易淮,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但话没说出口, 温月想起来了,他们还真有的聊。
就像温荣生, 他今天找她谈话难道真是因为担心影响和林家的关系吗?当然不是!
他怎么说都是香江首富,手里握着的都是朝阳产业, 现金流也很充足, 只要不遇上大规模的经济危机,根本不会有他求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