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元月月半  发于:2024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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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分!”
耿卉卉:“那就分啊。回头跟孙来福谈清楚告诉我。”
耿致勤气得说不出话,指着门口,出去!
耿卉卉拿着枕头去她爸妈卧室。
于文桃的的这处四合院宽敞,朝北几间当库房,耿致勤住厢房,耿致勤对面是厨房,厨房隔壁住的是于文桃的侄女,就是帮叶烦看店的表妹和她丈夫。寒暑假或周末,他们的孩子也会过来。
几间正房留给老大和老二。森森住他爸妈房里。卉卉住她爸妈卧室。森森听到脚步声,出来看一下。卉卉见他衣服齐整,估计还没睡就去堂弟屋里问:“干嘛呢?”
楚光明起来:“找电台。”
耿卉卉随手关上门:“先关上。我说一件事,你俩帮我分心分析。”
楚光明关上广播,坐到床上洗耳恭听。
耿卉卉把耿致勤刚刚说的话告诉俩人,然后问:“她怎么想的?”
耿森森:“还能咋想。她跟刘宁分手是奶奶和小婶逼的呗。她不甘心,又不敢怪奶奶和小婶,就故意为难孙来福。结果对象换成孙家,奶奶要出钱,她心里愈发不痛快呗。”
“小姑跟刘宁分手前小婶和奶奶啥也没干。”
耿森森:“那就是她觉着要是奶奶和小婶帮她对付刘家,她和刘宁不用分手。偏偏奶奶和小婶叫她自己面对,她干不过刘家不得不分手。四舍五入还是奶奶和小婶逼的。”
“不讲理啊。”耿卉卉无语,“那干嘛不跟孙来福分手自己找?”
耿森森:“她心里清楚孙来福条件不错,怕自己找的远不如孙来福。”
楚光明小声说:“卉卉姐,我觉着吧——”
耿森森:“别吞吞吐吐的。”
楚光明直接说:“小勤姑的眼光不行。真跟那个孙来福医生分手也不能让她自己找。”
耿卉卉点头:“陈小慧,就是大宝和二宝的姨,也跟我婶说过不能让她自己找。我奶奶和我婶没少说小慧姨没脑子,人家都比她有脑子,可见她多没脑子。”
楚光明想笑:“原来叶阿姨她们都知道啊。”
耿卉卉:“就我小姑那点心眼子,森森都看得出来,她能瞒住谁。大宝以前还说过,再作把她白送出去。”
楚光明很意外,亏得他以为就他旁观者清:“那怎么办?牛不饮水也不能强按头。”
“我姑太没有危机感。”耿卉卉道:“我回屋想想怎么收拾她。”
想到睡着耿卉卉也没有好办法。
翌日清晨到前院,卉卉看到二宝忽然有个主意,卉卉叫二宝留意她姑啥时候找孙来福,俩人又去哪儿约会。
二宝跟个小特务似的到她姑身边弄到孙来福最新排班表,然后抄一份给她堂姐。三天后下午,孙来福会出现在校园里,耿卉卉叫她师妹下了课去找她。
耿卉卉和耿致勤在通往食堂的路上看到孙来福和卉卉的师妹在树下聊天。卉卉的师妹经常来找她,耿致勤认识对方,见状就问卉卉:“你师妹这么迫不及待?”
“我师妹干嘛了?”耿卉卉一脸无辜,“不是我说你,你觉着跟他感觉不对就分手,他不怕拖,您拖得起码?”说完朝她师妹大步走去,到跟前抓住师妹的胳膊,对孙来福说:“我们吃饭去了。”
走远一点,耿卉卉的师妹说:“你小姑和你小姑父是不是快结婚了?”
耿卉卉:“五一订婚。”
“唉,好男人都早婚啊。”师妹叹了口气。
耿卉卉:“我家也有个好男人。”
“你堂哥啊?算了,算了,科学家我高攀不起。”师妹吓得直摇头,其实不想找个工作太忙不着家的,她想找个老师,结婚后夫妻二人都有时间照顾家庭。
耿卉卉就是知道师妹所想才敢这么搞:“我还有个表哥,就是跟我本人差一层。”
“说说看?”
耿卉卉先解释于家和她家的关系,比如以前不怎么走动,然后才说:“我说的这个是我奶奶的亲侄子。家在农村,不过不穷。可能比你家有钱。”
“农村人这么有钱?”
耿卉卉去过农村:“没钱。我小婶做生意带上他们,干了好几年,现在他们家在城里有店面,兄弟姐妹多,我那个于舅爷和舅奶老了大家可以轮着照顾。”
“照顾老人这方面负担轻?”
卉卉点头。
师妹说:“说说你那个表哥。”
耿卉卉道:“跟你一样师范大学,但是在外地。到秋能考回本市当中学老师。长相身高不如孙来福,但勤快能吃苦。每年夏天学校放假都开车卖冰棒。他手里应该有几千块钱。你父母赞助一半,到秋就能买一套四十平的房子。”
“四十平?”师妹惊呼,“鸽子笼啊?”
耿卉卉:“其实不小。卧室客厅二十几平,厨房和卫生间七八平,还有个小书房。买巧了还有俩大阳台。不巧也有一个大阳台。”
“四十平的房子这么大吗?”
耿卉卉点头:“像我小姑打算买六十平的,不光有俩阳台,而且南北通透。像现在的天,下午六点前不用开灯。”
以前耿卉卉也认为六十平小。叶烦同她解释一遍,耿卉卉才知道六十平一家人住很宽敞。
师妹今年毕业,她不打算读研。因为快工作了,她父母前些天就提醒她到单位机灵点,遇到好男人就抓紧。
“你确定他没对象啊?”
耿卉卉:“他不想留在本地,没想过在当地找对象。咋了,心动啦?偷偷告诉你,买单位房更便宜。要是有机会买单位房,六七千就能拿下一套六十平的。现在房子贵了,早几年买可能只要三四千。不过他手里没这么多钱,如果叫我舅爷家出全款,那你们的婚礼只能从简。”
“说什么?”师妹气笑了,“我都不知道他是黑是白。”
耿卉卉道:“说清楚才不影响咱俩感情。”
大概耿卉卉说的太实在,小师妹反而对素未谋面的“表哥”有点好感,吃饭的时候就问他家兄弟姐妹几个,父母多大年龄。
耿卉卉一听这事有门,周六下午五点左右到家就叫奶奶买两只烤鸭。
于文桃伸出胳膊:“你还是朝这咬一口吧。”
耿卉卉:“奶奶,我帮你侄子找个对象。我师妹。”
“真的?”于文桃立刻回卧室拿钱,“你等着,我这就去。”
叶烦坐在罗汉床上,趴在炕几上合计服饰款式,以及算算什么时候南下:“真的假的?”
“小婶真厉害,你也不怕算错。”耿卉卉脱掉鞋坐上去。
叶烦:“媒人不好当。我感觉你小姑最近都懒得正眼看我。”
“小姑不懂事,我师妹可不是。”耿卉卉道。
叶烦道:“你师妹有没有弟弟?几个弟弟?”
耿卉卉啧一声,“您真是的。给小姑找对象担心人家姊妹多。娶媳妇又担心人家兄弟多。放心,一个哥一个姐。恢复高考前她哥在乡下,担心考不上首都的学校,就考当地省城大学,已经留在当地。她姐接她妈的班,姐夫住她家,跟小芝情况差不多。”
叶烦:“还行。你年轻没法当媒人,回头告诉你奶,等宏伟考回来叫你奶安排他俩见见。”
“宏伟能考进市区吗?”
叶烦点头:“高考停了十年,中小学老师紧缺,尤其是本科学历的老师。如果当小学老师,他肯定能进最好的小学。当高中老师,有可能被分配到城南。中学老师的话,你学校附近的中学他能胜任,家长也不会有意见。”
“那就好。”卉卉放心了,“我学校比宏伟学校好,我师妹个人条件比他好,宏伟能买房,这方面比我师妹好,他俩结婚弥补彼此不足正好。”
叶烦瞥她一眼:“这么会操心别人,你自己呢?”
“我才二十二!”耿卉卉提醒:“比师妹小一岁。”
叶烦忘了,她上学早,“当我没问。去看看耿二宝又跑哪儿去了。小时候跟大宝正好相反,大宝爱出去她不爱。现在竟然反过来。”
耿卉卉心说,二宝以前也爱玩,只是大宝顶在前面闹显不出二宝啊。
到门口,一辆车进来,耿卉卉停下,车在她身边停下,二宝推开车门下来。耿卉卉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来正好碰到她跟几个同学在路边玩。”耿致晔瞪闺女,“难怪你妈和你奶奶都担心你放学不回家。”看到大宝回来,“今天周六啊?”
大宝跑到跟前:“是呀。不然我哪敢跑回来。”看清他爸的车,“爸,您是不是换车了?”
二宝:“爸爸高升了啊。”
大宝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耿致晔忙问:“二宝,你怎么知道?”
二宝:“姥爷打电话说你有机会高升,没过多久就换车了,我不就知道啦。”
大宝撇嘴:“爸,你可真不厚道。”
二宝摇摇头,老神在在地说:“哥,你误会爸爸,不是爸爸不说,是这段时间要低调。”
大宝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部队之前的事啊。”二宝奇怪,“哥哥不知道吗?就是董颖姨跟妈妈说的那些事。当时你也在啊。”
大宝脸色微变,心里咯噔一下,很不自然地说:“哦,想起来了,一点小事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那我不问了。”朝屋里喊,“奶奶,做饭了吗?”
耿致晔拉住儿子,示意侄女和女儿先进屋:“耿大宝,咱爷俩聊聊。”
大宝的身体哆嗦一下:“聊——聊什么啊?”

第127章 体贴的大宝
如果说刚刚看到大宝神色不对劲只是猜测, 这一刻耿致晔确定儿子心里有鬼。耿致晔打开后座门把儿子扔进去,他紧接着坐进去:“就聊你现在想的事。”
爸爸是魔鬼吗?大宝无力地倒在座位上:“不知道爸爸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耿致晔盯着儿子, “二宝一说低调你就不问,可不像你。”
大宝睁大眼睛,很无辜的样子:“像你不就行。”
“再贫我请你妈?”
大宝欲哭无泪:“爸爸,我真没想到啊。”
“不如你先坦白,爸爸帮你判断?”
大宝的小眼睛斜着看他爸:“我傻吗?”
“那我就喊你妈过来。”耿致晔道。
大宝沉吟片刻:“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她过来也没用。”
“雁过留痕。”耿致晔提醒,“你做过就不可能没有痕迹。大宝,经得起你妈分析吗?”
知情人之一是他妈老同学, 大宝不敢赌:“你保证知道了不打我?”
耿致晔:“如果你触碰法律底线——”
“没有,没有……”大宝头摇得像拨浪鼓。
耿致晔不明白:“那你怕什么?”
“怕被您罚跪啊。您说我都多大了, 要让同学知道我跪院里,我还——”
耿致晔打断:“再扯有的没的, 我真喊你妈。”
“说说说!”大宝嘴上痛快, 其实还想挣扎, “可是在外面隔墙有耳啊。”
耿致晔侧身面对儿子:“你盯着我对面, 我留意你身后和两侧。”
“可是说来话长啊。”
耿致晔:“家里还没做饭, 不着急, 慢慢说。”
大宝想问,爸爸是不是转文职了。不然没法解释你这么有耐心啊。
家事又不是国事,无需着急。耿致晔的手臂搭在前排车座上, 整个人放松下来跟儿子耗到底。
大宝跟他耗几分钟,实在不如他淡定, 对大宝而言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干脆坦白:“这事得从楚光明的爷爷去世那天说起。”
这话让耿致晔很意外,他不动声色地说:“继续。”
大宝先说老人下葬那晚楚光明的父亲被他姑打一顿。楚父回到家, 他老婆心疼,就找他大舅子把人抓起来。楚姑姑的婆婆无权无势无人脉,唯一能找到就是楚光明。可是楚光明不在家,韩大伟知道了这事也担心人在里面遭罪就找叶烦求救。
耿致晔听到这里懂了:“所以你给那老太太想个这么损的招儿?”
“主要是我妈不在家。我又不希望她打扰奶奶,就——不对,我不知道陆军总部在哪儿,也不知道光明后妈的父亲叫什么。”大宝想到这里轻松下来,“我也没叫她拦车跪地喊冤,也没叫她说人快死了。”
耿致晔:“不是你还有谁?”
大宝摸摸鼻子:“我担心老太太被人拦住吓唬几句把我供出来,然后连累你,就让她去之前找一下光明的生母。”
耿致晔扬起巴掌。
大宝捂住脸:“爸爸我错了!别打脸!”
耿致晔不舍得打儿子,而且孩子大了要面子也不能喊打喊杀。耿致晔揪住他的耳朵:“就不怕那老太太到光明生母跟前把你供出来?”
大宝下意识想说:不怕!可是怕说出来他爸教训他,“我仔细分析过啊,光明他姑打他爸是因为嫌他爸给的抚养费少。如果两口子共同抚养光明,他姑肯定不嫌少,也不会跟他爸动手。老太太要是这样想,就算光明的妈帮她,她心里也会埋怨光明的妈。我身为外人帮老太太,老太太还有一丝良心都不会把我供出来。何况我还让她发毒誓。”
耿致晔松手:“小脑瓜很机灵啊。”
这个时候大宝可不敢贫嘴:“爸爸,人家真没想到老太太一跪威力这么大。”
“不是威力大。这事巧了,各种情况碰到一起,跟彗星撞地球一样,那边捂不住。不然人出不来,你还会害了光明姑姑的婆婆。”耿致晔没开玩笑,“以后不许自作聪明!”
大宝被这次的事吓到:“不敢了,真不敢了。”
耿致晔见他当真后怕仍然不放心:“这事给我烂肚子里!”
大宝:“不告诉妈妈啊?”
“你妈每天操心的事还少?”耿致晔瞪他,“省点心吧。”
大宝道:“自打上大学我就没怎么让我妈心烦。我妈最近操心小姑的婚事,你应该数落小姑。”
“你以为我会放过她?”耿致晔推开车门,“五一商量订婚我也去。她敢给你妈添堵,我连你一起收拾!”
大宝不禁惊叫:“凭什么?”
耿致晔:“凭我那天心情不好!你有意见?”
大宝有意见,大宝不敢提,大宝憋着:“你准备休假啊?”
“刚到师部还没弄清厕所朝哪儿休什么假。中午过去。部队军官也要吃饭,我出去不耽误事。”耿致晔没好气,“给我安分点。”
大宝连连点头:“我安分,我乖,事找我我都不找事。”
耿致晔推开车门下去。
大宝出了一身汗,放松下来就彻彻底底瘫在后座,一个劲儿庆幸是爸爸不是妈妈,否则能被妈妈念叨的他头晕脑胀。
耿致晔回头看一眼儿子,暗骂,臭小子!
考虑到离五一没几天,要跟战友提前打招呼,所以翌日耿致晔到部队就告诉政委他妹五一订婚,他父亲不在了,他要在场。婚姻大事,政委可以理解。五一中午十一点政委提醒耿致晔出发,劝他不用着急,两三点回来也没事,部队有事他顶着。
耿致晔到家接上叶烦、于文桃和耿致勤。
孙家除了老两口和孙来福就来一个常光荣。
常光荣搞定他岳父一家,叶烦这边耿致勤不敢有意见,所以席间很和谐。
可能叶烦和于文桃很好说话,孙家也痛快,有烟有酒有糖,还有一千块钱。孙父认为高攀了很不好意思,又承诺婚前给耿致勤买金戒指金手镯金项链。
叶烦问家具和家用电器谁买。常光荣回答,家具由女方决定,家用电器男方解决。
回到家,叶烦把一千块钱给耿致勤留她装修房子。
今儿全国学校放假,日理万机的耿磊磊也回来了。家用电器比家具贵,耿磊磊听他婶说男方给了钱还给买三金,不由得说:“小姑,来福姑父不错啊。”
耿致勤不想承认她眼光不如母亲和嫂子,不甘不愿地说:“也就那样。”
耿卉卉听不得这话:“小姑,别勉强!”
“你别说话!”耿致勤慌忙说。
耿卉卉跟叶烦和她奶奶有得聊,以至于俩人早就知道耿卉卉用师妹给她姑添堵。于文桃也觉着闺女欠收拾,故意说:“这么大声干嘛?显你嗓门大?卉卉也是为你着想,别不知好歹!”
耿致勤张口想解释,可是不知从何说起,说不好还会被怀疑她忘不了刘宁:“本来就那样。”
耿卉卉:“真的吗?我不信!”
“我对象又不是你对象,谁管你信不信。”耿致勤说着话去她妈卧室,“我先把钱收起来。”
耿卉卉冲她的背影嘲讽:“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来福家贫轮得到她。要不是摊上光荣叔那么有钱的姐夫,给她买电器。做梦!”
耿磊磊深以为然:“几样家用电器半套房啊。父母双职工家庭也不舍得一次配齐。”
于文桃叹气:“你俩少说两句。她愿意嫁赶紧把她嫁出去省事。留来留去留成仇!”
叶烦:“生了小孩你还带吗?”
于文桃:“白天我带,晚上叫她自个带。我带累了就叫她请保姆。对了,你找的保姆找到了吗?”
“得问你啊。”叶烦道。
于文桃摇头:“那些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嫌当保姆是当老妈子。”
之前卉卉陪她奶一到于家村于文桃就找她嫂问村里有没有四十来岁干活利索又会做饭的女同志。
于家村是个大村,农村大部分女人都会做饭且手脚勤快,于大舅妈表示这事不急,随便问问谁都行。
午饭后,于大舅妈先找没出五服的亲戚,然而一个比一个嫌弃,有人还说,你侄女到城里卖衣服,却让我儿媳妇给人家当老妈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家。
可把于大舅妈气得不轻。
近亲都这么不识好歹,于大舅妈也不想找别人,就叫于文桃自己找。
叶烦:“没人后悔啊?”
于文桃:“明儿问问我兄弟。”
翌日,于小舅开车进城卖菜,于文桃在路口拦住她弟问有没有人后悔又想当保姆。
于小舅烦躁:“别提了。你说帮烦烦公司问的,也不知道谁瞎白话,传成来你家当保姆,给你当使唤丫头。”
于文桃骂:“谁这么嘴贱?我回村还不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们知道有什么用啊。”于小舅问,“你看你大侄女行吗?”
于文桃:“她不是要开店?”
“钱不够。”于小舅道,“我借给她也差得多。”"
于文桃想起张小明妹妹的店,“有一条街上的店便宜。我听烦烦说的。小芝要在那条街上卖磁带。”
于小舅去过叶烦卖衣服的那条街,他起初以为一条街几个卖衣服的生意会不好干,隐晦地问闺女能不能赚够她的工资。他闺女就说,张小明和魏建设不在那条街上开店也有别人。再说了,卖的人多街上有了人气,看起来钱被人赚走,其实比自己单打独斗赚的多。
所以于小舅不在意跟张小芝一条街,就叫他姐改天问问小明他妹有没有意见。没意见的话他就带侄女过来看看。
于文桃:“咱家亲戚里头有没有手脚勤快的?”
“有一个,手脚不干净。”于小舅道:“咱姑的老姑娘。”
于文桃脸上没了笑意,“卖菜去吧。”
于小舅就知道一说她他姐就翻脸。
于家也不是个个都厚道朴实。
于文桃兄弟姊妹多,两个姐姐早就不在了。二姐本分可惜命不好,去世早也没留下孩子。大姐一儿一女。于文桃大姐的孩子跟耿致晔年龄相仿,他们十八九岁大耿父还没退休,大姐叫耿父给儿女安排工作。耿父叫他们当兵,从义务兵开始。
于文桃的大姐不同意。可是俩人加一起没上五年学,勉强安排进去只会给耿家惹麻烦。耿父不搭理她,于大姐又说那就先进部队。儿女到了部队头两年大姐大姐夫年年上门。后来耿父退休也没把她儿女调回首都,大姐当没这门亲戚。
耿父去世她大姐夫也没来。
于文桃还有个妹妹,生了两个儿子,也要进部队。文革期间高考停了,城里工作机会少,不想下乡的都往部队挤,耿父不好安排,她小妹跟于文桃断了。
俩儿子后来也进去了,于文桃大姐的儿女弄进去的。以至于她兄弟姐妹六人,现在联系的只有一哥一弟。
于小舅不止一次说他姐他妹不省事是跟婆家人学坏了。买车之初没想过闺女,就是潜意识担心闺女听婆家胡言乱语跟他闹僵。
于文桃还有个亲姑姑。于文桃嫁人前她姑经常回娘家,接济侄子侄女。于文桃有了正式工作,她姑要把她介绍给乡干部的儿子,于文桃要嫁给耿父,她姑很生气。
嫁人后于文桃去她姑家,带了很多东西证明自己没嫁错,请她姑放心。不巧听到她姑骂她没良心,她姑的小闺女说她其实早跟耿父好上。只差没明着说她水性杨花不检点。
于文桃都敢当着陶春兰的面嘲讽陈小慧,哪会怕她表妹。于文桃的脾气上来跟她姑一家子吵起来。
回到家,于文桃兜里的钱不见了。于文桃再次回娘家碰到她姑问起这事,她姑说于文桃污蔑自家闺女是小偷,两家又闹起来。
于文桃嫁给耿父,大家一致说法她家穷,图耿家日子好。单位里跟于文桃不对付的同事也这样说。偏偏到自家人嘴里她变成潘金莲。
于文桃至今想起这事就恶心。
韩大伟见她脸色难看,犹豫一会还是上前叫住她,“于姨,你说什么保姆?”
于文桃:“烦烦公司的员工都是干大事的,听烦烦说没时间做饭,她想请人给他们做午饭和晚饭。”
“只是做午饭和晚饭?”
于文桃:“收拾厨房。”
“还有吗?”
于文桃想想:“他们自己买菜。我听大宝的妈说,他们想买着吃就不用做,帮他们买来就行。”
“工资怎么算?”
于文桃:“每月四十块钱。”
韩大伟赶忙说:“您等一下。”跑到媳妇身边嘀咕一番,又跑回来,“你看我媳妇行吗?”
比叶烦要求的小十岁啊。于文桃:“我问问大宝妈。”
叶烦要求四十岁以上是担心三十来岁的要照顾孩子,不能好好做饭。二十出头的,又担心跟员工处对象搞出感情纠纷,一把火把她的公司烧了。
韩大伟中午和晚上没事,指不定跑去帮他媳妇做饭,可以帮他们多准备几个菜。叶烦就告诉婆婆可以,周日休息。正好韩大伟夫妻俩周日要回父母家,这事很适合他家,于是这事就定下来。
五月五号周一,韩大伟的妻子去上班。韩大伟妻子不会说普通话,韩大伟陪她过去。夫妻俩厨艺好,傍晚再过去,吃了一年多猪食的几人恐怕夫妻俩撂挑子不干,先说未满一个月也给他们算一个月工资,接着恨不得把夫妻俩夸成国际名厨。
公司的事搞定,叶烦南下。
于文桃陪耿致勤买房。六层高的楼房耿致勤选了四楼。现在买房的人少,楼房也不像四合院那么少,母女俩看三天就看好一处。
说是一万八,讲讲价格一万七拿下。
房子买好耿致勤就找陈小慧,陈小慧在校学习多年,终于能分清明式和清末家具。陈小慧陪她挑家具和摆件。
耿卉卉趁机挑一些塞她和她弟屋里。耿森森和耿磊磊听说此事后把他们攒的零用钱给耿卉卉,请她帮他们装修房屋。
大宝知道堂哥家还欠奶奶的钱,就把他的新衣服新鞋子给堂哥一半,心想他少穿两件也没啥,还省得大妈买,嘴上说叶老板有钱,现在不用以后指不定便宜谁。
耿森森问:“便宜谁?”
“便宜她员工。给员工请保姆都不说给家里请一个。”大宝嘀咕,“奶奶天天做饭多辛苦啊。”
耿森森:“小婶要请奶奶不同意。”
“奶奶是劳动人民不好意思找人伺候,不是她不想用。”大宝转移话题,“鞋小不小啊?”
耿森森:“有一点点大。垫上鞋垫刚好。”
“那你穿吧。”大宝道,“我妈这次南下先去羊城后去杭城,她到羊城肯定又给我和二宝买好多。”
耿森森后知后觉:“其实你希望小婶回回给你买新衣服吧?”
大宝一脸无辜。
耿森森以为猜对了:“你想穿最时兴的衣服可以叫小婶一次少买几件,然后多买几次啊。”
“说了也没用。你婶会说看哪一套都好看,挑挑拣拣选半天不如全拿下。”大宝怕他不信,“你婶的时间就是金钱。”
耿森森想想二宝的衣服,小了就送给亲戚的小孩,依然有满满一柜子:“还是有钱啊。”
大宝点头:“对啊。我们不帮我妈花钱,我妈也是买别的。她赚钱不花总觉着亏了。”说完把他翻找的衣服塞回柜子里。看到去年的衣服,大宝拿出来比划一下,衣袖和裤腿都短,“森森哥,我是不是又长高了?”
耿森森点头:“到小叔耳朵。以后不长了也不矮。”
“不长对不起我妈买的奶粉和鸡鱼肉蛋。”大宝把去年和前年的衣服拿出来,前年的衣服更短,“我长这么快啊。”
更早以前的衣服都被来给于文桃回拜年的于小舅拉回村给侄孙和孙子穿。大宝衣柜里只有这几年的衣服,全拿出来床上跟小山似的。
大宝啧一声:“得多少钱啊。”
耿森森正想问,闻言失笑:“小婶虽然不常去羊城,可每回都买好几套。运动服两套,西装裤夹克衫两套,还有别的也是两套。算每季买一次,一年也有几十套。”
大宝想到他同学:“不能给同学吧?同学会很不高兴。我问问——李大妈家有钱,她孙子衣服多。我去西边问问。”
到西边邻居家门口碰到一个到他胸口的小豆丁,大宝没有这么短的衣服又折回家。
二宝从她屋里出来:“哥哥找谁啊?奶奶在小姑家。卉卉姐也在。”
大宝眼中一亮:“楚光明在哪儿?”
“周末店里生意好,在店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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