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那晚上怎么睡?我和妈妈睡床,爸爸和哥哥打地铺?”
二宝不理他的嘲讽:“妈妈, 难道叫我和哥哥打地铺?”
叶烦:“你爸安排好了。耿致晔,别卖关子!”
耿致晔:“先回宿舍。”
娘仨出发时快五点, 此刻太阳即将落山,叶烦到宿舍就问二宝要不要洗澡。二宝长这么大第一次来军营,真对什么都好奇,她趴窗户上这边看看那边瞅瞅:“妈妈洗吧。”
叶烦:“我晚饭后再洗。”
二宝道:“我也饭后再洗。”
耿致晔道:“饭后你只能去公共浴室。”
二宝上楼前仔细看过,“外面没有太阳能,里面没有烧水器,一看就知道用暖瓶倒水洗澡。太麻烦。我宁愿去公共浴室。”
耿致晔瞪一眼不听话的闺女,给叶烦倒一杯水:“不凉不热刚刚好。”
二宝闻言转过身:“爸爸——”
“自己倒!”耿致晔不惯孩子。
二宝好气:“我就不该来!”
“谁叫你来的?”耿致晔问, “反正不是我。”
二宝气得跺脚:“妈!”
叶烦头疼:“让我歇一会儿行吗?”
父女俩互不相容,互相瞪一眼, 谁不搭理谁。
叶烦见状一脑门黑线,多大了啊。
好在二宝知道在外面不能没大没小没礼貌, 所以吃饭的时候又变成小淑女。耿致晔看着闺女装模作样只想笑。叶烦在他对面, 察觉到什么, 朝他脚上踩一下。
耿师长瞬间变成好爸爸, 问二宝要不要鱼, 问儿子要不要肉。
兄妹俩互看一眼, 他想干嘛啊。
二宝怀疑爸爸现在讨好她,就想叫她打地铺!
想都不要想!
宁可睡车里,也不要睡地上!
饭后, 话务连女同志到耿致晔面前,耿致晔指着二宝:“我女儿, 晚上跟你住!”
二宝瞳孔地震, 不如打地铺!
叶烦摸摸女儿秀发:“姐姐那边有公共浴室,还有单人床, 晚上睡觉可以开窗,比爸爸屋里凉快。”
大宝跟人打几十分钟羽毛球,又打几十分钟乒乓球,跟人混熟后知道晚上跟谁睡。他见妹妹一脸的不乐意:“我也一样。”
二宝:“所以爸爸妈妈住一起?”
耿致晔乐了:“多新鲜呢。我俩不住一起,让你跟你妈睡?想什么呢。”
二宝抱住妈妈的手臂:“我要回家!”
叶烦:“耿二宝,开学大二了啊。”
年轻的女同志听到这么可爱的名字忍不住想笑。二宝不经意间瞥到,顿时不好意思撒娇:“去就去!”瞬间忘记在外面给她爸留点面子,瞪着耿致晔说,“以后不要指望我来看望你。”
“你妈来就行!”耿致晔道。
二宝气得捂着胸口:“我走!”
女同志下意识看叶烦,有些不知所措。
“她去拿洗漱用品,你到楼下等她就行。”叶烦接着就喊,“耿晶晶,等等姐姐!”
二宝一听到她妈喊大名,头皮发麻,不敢闷头往外去。
大宝追上去:“等等我!”
耿致晔眼神询问叶烦,我们怎么安排啊。
叶烦刚吃过饭,感觉小肚子出来了:“走走!”
夫妻俩走出食堂,耿致晔很自然地拉住叶烦的手。叶烦本能朝四周打量。耿致晔无语:“合法夫妻!”
“军营重地,你注意影响。”叶烦嘴上嫌弃,也没把手抽走。
大宝和二宝从屋里出来,借着路灯看到父母肩并肩手拉手,大宝啧一声,受不了的样子,往楼下男军官宿舍跑。
女军官有单独的宿舍,离男宿舍还不近。二宝跟女军官姐姐回宿舍必须从父母身边过。过去的时候二宝一句话没说,走远了就问:“是不是受不了他们?”
女军官抿嘴忍笑。
二宝一副“你不用狡辩,我都知道”的模样:“我也受不了他们。可谁叫他们是我爸爸妈妈呢。”
女军官心说,真受不了就不是喊“爸爸妈妈”,而是俩老东西:“师长挺好的。”
二宝点头:“对你们好,对我妈好,就对我和哥哥不好。”
女军官想自闭,这天还怎么聊啊。
“爱之深,责之切吧。”女军官好一会找出这么一句。
二宝啧啧道:“你好会说话啊。”
女军官呼吸一顿,不如你会阴阳怪气啊。
“师长真挺好,之前有俩女同志喜欢——”女军官慌忙咽回去,“有两位同志喜欢参谋长,师长——”
二宝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姐姐,你知道我是大学生吗?”
女军官愣住,什么跟什么啊。回过神,她借着灯光打量二宝:“你好像不大啊?”
二宝点头:“今年十七。我读书早,开学上大二,我上的是外交学院,现在是校辩论社成员。姐姐,你说一个字我就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虽然没哥哥智商高,但我情商智商加起来比他高。”
“所以?”女军官不是很明白。
二宝道:“两位女同志喜欢我爸爸,我爸爸什么反应?”
女军官不由得站直,仔细看可以看出她身体微微后仰,显然怕她:“你你——”
“我见过参谋长啊。没有我爸高,没我爸长得齐整,在对他俩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女同志肯定选我爸啊。姐姐,你不要帮我爸藏了。你告诉我,我不告诉妈妈。”
女军官不禁说:“可是嫂子知道啊。”
“啥?”二宝惊呼,不敢信,“就我不知道啊?”
女军官顿时觉着百口莫辩,父母的烂桃花,当儿女的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二宝把东西给女军官:“你帮我拿着,我找妈妈去,这么大的事——”
“不是什么大事。”女军官赶紧拉住小炮仗。
这孩子吃饭的时候明明像个小淑女啊。
该说不说,不愧是嫂子的闺女,跟嫂子一样“表里不一”啊。
二宝不敢使性子甩开她,就拉开她的手:“都俩女同志了,还不是大事啊?”
女军官点头:“嫂子都没做什么,她俩就知难而退了。”
“我妈这么厉害啊?”饶是知道妈妈不一般,二宝也没想到碰到这种事她妈也不怵。二宝不由得好奇,“姐姐,听你的意思,我爸那事你好像很清楚?”
女军官无奈苦笑:“跟你爸没关系啊。师长不就是不让你跟嫂子睡吗?你不能因此怀疑他的人品啊。”
“我不怀疑!我了解我爸。”二宝摇头,“可是女追男隔层纱啊。我爸是人啊,也有可能灯下看美人,一时意乱情迷。”
女军官总感觉这丫头恨不得嫂子一脚踹了师长。
这都什么孩子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要分什么事。
女军官问:“要不我从头说?”
二宝连连点头。
女军官从第一次听到耿致晔的花边新闻说起。当时她战友还说耿师长的爱人没来过部队,肯定又老又丑没脸见人。耿师长虽然年龄不小,但气质还显年轻,前途一片光明,应该换个配得上他的夫人。
女军官不这样认为,她就说“人外有人。现在觉着年轻的不错,过两年觉着家世好又漂亮的也不错,是不是还要离婚再娶。”刚好战友有对象,她又说“十年后你对象嫌你人老珠黄,想找个年轻的,你也觉着是应该的?”
话务连的女同志顿时不敢扯这事。
女同志也没跟二宝说这事,就说她们都好奇师长会不会不假辞色地让她们滚。
二宝摇头,十分笃定:“我爸不会。”
女同志诧异:“你怎么知道?”
二宝:“我爸不爱欺负女的,除了我。”
女军官好笑,你可真行,这个时候还不忘夹带私货:“是的。师长把女同志送他的东西扔给警卫员,警卫员用不着,还问过我们要不要。当时我们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是别人送的。”
“然后呢?”
女军官:“又来过一次。我们不是很清楚,也是把东西给警卫员。当时还有人私下议论,师长的态度就是想跟人有点什么啊。”
二宝摇头:“我爸在给她机会。”
女军官没听懂。
二宝:“我哥犯了错,及时认错,我爸会说,第一次算了。再犯错就说,第二次。有时候记在心里,等到第三次或第四次,我爸二话不说就给我哥一顿。别看我哥一米八,我爸打他还跟老鹰抓小鸡似的。”
“你呢?”
二宝指着自己:“我没有。我妈妈打我,可疼了。狠心的女人,都没打过我爸。要不是我有点像她,我都怀疑我和哥哥是她和我爸从垃圾堆里捡的。”
女军官推开门,说:“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人。”
“其他人呢?”
女军官:“有的外出学习,有的调去地方。转业到地方的也挺好,听说还是师长争取的。”
二宝放下换洗衣服:“你继续啊。”
女军官:“听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为什么她们第三次过来正好碰到你妈。”
“我妈?”二宝心说这么巧吗,忽然想到我妈又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过来,“姐姐,什么时候的事啊?”
女军官仔细想想:“具体时间我忘了。有一年国庆吧?”
二宝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那天妈妈先回去,爸爸后回去。哥哥还说他俩有点奇怪。我还说哥哥闲着没事瞎琢磨。”哼一声,“果然有事。姐姐,我想去洗澡。”
女军官一愣一愣:“你,你不想知道后续啊?”
二宝只想回头嘲笑爸爸:“后续就是跟我妈对上那俩女的自惭形秽啊。甭说我爸,我是个男的,跟她俩年龄相仿,也是选我妈。我妈多有气质啊。”
女军官忍不住笑出声:“真不是!”
“啊?”二宝震惊,“还有这么没自知之明的人啊?”
部队没什么娱乐,难得遇到一件新闻,女军官不好八卦都忍不住关注。所以她们几个女同志就拉住耿致晔的警卫员,“逼”他坦白。
警卫员寻思着丢脸的又不是他上司和上司夫人,就把偷听到的大概叙述一下。几个女军官不满意,找当天撞到那俩人的大学生小军官。
那位真是滚刀肉。女军官把家里送的特产分他一半都没撬开他的嘴。又有两个同志贡献出一些特产,他才说那俩很自以为是。
女军官道:“我们一开始以为只有一个。也是后来才知道是俩。听说嫂子还找她们团长了。不过听说那俩啥事没有,估计自己人向自己人。”
二宝问:“现在呢?”
女军官摇头:“不清楚。要不我问问?我隔壁住的是后勤的。她经常进城,肯定比我知道的多。”说完就去隔壁找人。不过没等她到跟前,里面的人就出来问:“刚才跟你一起回来的人是师长的女儿吗?”
女军官把她拉过来,她看到二宝不禁轻呼一声:“你这么大啊?”
女军官解释,其实才十七,像嫂子长得高。随后就问她知不知道那俩女同志是不是还在文工团。
一提文工团整个军营都知道是盯上耿致晔的两位。后勤的女同志问二宝:“你想知道啊?”
二宝点头:“我不会在妈妈面前乱说。”
“乱说也没事。俩人都去了南方。不是在港城就是在羊城。”
女军官惊讶:“被转业啊?”
后勤女同志戳一下她脑门:“傻瓜!港城是发达地区,羊城是经经济特区,那边到处高楼大厦,随随便便干点什么都能赚很多钱。人家明摆着没攀上位高权重的,改找有钱的。”
二宝不这样认为:“两位姐姐可能不知道,权能换来钱,钱不一定能换来权啊。如果有的选,给她十万也不会放弃我爸。”
跟二宝同宿舍的女军官问:“是不是因为她们干的事传扬出去,在这里不好嫁人?”
二宝想说,不是啊。在首都名声坏了,她家里人可以把她调到别的军区。如果能达到目的,她家人才不在意这点流言蜚语。
二宝怀疑妈妈后来又干了什么,不过她才不要告诉外人,显得她妈妈很善妒一样:“对啊。军人后代在商人里头很吃香。”
女军官服了:“好算计啊。要是我都没脸见人。”
二宝闻言眼中一亮:“姐姐,听说跟我哥哥打球的军官是大学生,你是吗?”
女军官摇头:“我一个表亲有点关系,我各方面都合格,又是初中毕业,部队需要识字的女兵,他就把我安排进来。”
后勤女军官道:“也是因为这些年可以考大学,有条件的都去上军校,才轮到我们挤进来。”
二宝:“你是不是快转业了啊?”
两个女军官同时点头。
二宝立刻说:“我认识一个叔叔,比你大好多岁,但是有房有钱有店面。长得不丑,人也好。你要不要见见啊?”
俩人愣住。
二宝感觉自己莽撞了:“不行啊?那当我没说?我去洗澡!”
俩人拉住小二宝, 叫她仔细说说。
二宝点头:“说可以,不许告诉我妈。不然妈妈肯定数落我。”
话务连女军官举手保证:“绝对不说!”心想我也没机会跟师长嫂子唠家常啊。
二宝忽然想起一件事:“姐姐, 你没对象吧?”
女军官乐了:“才想起来问啊?”
二宝尴尬,第一次给人介绍对象不熟练啊。
女军官没生气,见状反而安慰她:“姐姐没对象,放心吧。”
“那你几岁啊?”二宝问出口越发懊恼,她平时的机灵劲儿哪去了啊。
女军官反问:“你看我多大?”
十八岁当兵,又不是只有三年的义务兵,今年至少二十三岁。二宝问:“二十四岁?”
俩人都很意外。
二宝:“我猜对了?”
女军官:“二十六啊。”
“虚龄吗?”
女军官老家确实算虚龄:“算周岁也不小了啊。”
二宝不由得面露疑惑。虽然她没开口,女军官也看出二宝想问, 这么大了怎么还没对象啊。
女军官也想嫁,一来父母经常催, 二来她一个人在首都无依无靠,有时候也孤独寂寞, 很想有个家。可她学历低, 自身条件不突出, 学历高的看不上她, 就是看上, 以她的学历很难留在部队。除非男方家人脉广, 能让她进首都派出所,不需要跟男方两地分居。
然而本身条件好,又在首都有些人脉的军官更看不上她。
她又不想随便找个人将就。找个跟她一样过两年要转业的军官也行, 他俩是老乡,都转回老家当个片警, 不然有可能一个工作, 一个成了社会闲散人员。然而转到一个地方的几率太小。
在部队这些年也学了不少技能,让她闲在家中围着老人小孩灶台转, 她又不甘心。以至于把自己耽搁这么大。
女军官怕小二宝不爱听这些杂事,直接说:“没遇到合适的。”
后勤女军官帮腔:“说不定这个就是有缘人。二宝,别卖关子了。”
二宝:“他比你大五岁。”
俩人异口同声:“三十多了?”
二宝吓一跳。
俩人又赶忙安慰她,不是嫌对方大,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大了还没结婚。
二宝放心下来:“现在城里三十岁左右没结婚的好多。我大堂哥比你大一岁也没对象。”
女军官不由得想说什么。
因为好多人要给耿磊磊介绍对象,二宝一看她的神色便明白:“我大堂哥是硕士——”
“别说了,配不上。”
二宝笑笑:“其实大堂哥不在意女方学历,但是我大伯大妈在意,他们认为学历高见多识广不容易犯蠢连累家人。”
俩娃女军官不问也知道耿师长的大哥肯定不一般。这样的家庭就算不介意她们的学历出身,她们也很难融入进去。
两人就叫二宝说回刚才那人。
二宝:“他没结婚不是爱玩,他没空玩,因为一个人看店。她姐姐嫂子和大哥姐夫不省事,知道他家情况的不敢嫁给他。”
女军官问:“所以你认为我敢?”
二宝点头:“你是话务连的也要训练吧?要是打起来,你能打过他嫂子和他姐啊。”
后勤女军官问:“他会不会心疼他姐和他嫂子?”
二宝给出肯定答案,不会!二宝先说他刚开始做生意,除了他母亲,全家都觉着胡闹,虽然不阻止,也不怎么支持。后来他赚到钱,他嫂子和他姐就掺和进来。他不搭理两人,两人就在他店门口摆摊。
俩位女军官惊呼:“这么过分?”
二宝点头:“她们在门口抢生意都卖不过他,后来不知因为什么,我妈妈清楚,我不知道,他哥要分家。好好的四合院从中间砌一道墙,还把父母分开,一家一个。他妈会招呼客人会做饭,他哥就要妈。让他爸跟他。”
话务连女军官问:“那现在呢?”
“他家老宅离店近,他平时住老宅,忙了就住店里。对了,他也有楼房。不过无论谁问他都说租的。店面是买的,他也说租的。”
后勤女军官“哇”一声,又问:“有店面有老宅还有房子?要不是嫂子和姐太厉害,他这条件还不随便找?”
二宝:“我妈妈说有铁饭碗的女同志想嫁给他也不敢嫁,担心他哥嫂去人家单位闹,领导嫌影响不好把她调离原单位。”
话务连女军官点头:“如果谁的家属天天在部队门口闹,你爸会先让他解决,解决不了就让他转业。”
二宝点头:“对啊。人家没犯法,我爸是师长也不能把人关起来。可是不把人关起来,他们没达目的还会继续闹。也不能拿钱平事,不然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俩人很意外,又忍不住异口同声:“你好懂啊。”
二宝:“我妈朋友多,经常遇到各种事,我家亲戚也多,听她和我奶奶说的。”
俩人原本没把二宝说的事当回事,只是离熄灯还早,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她是师长的闺女,得给师长个面子,才配合她聊这么多。
闻言确定她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未成年,话务连女军官认真起来:“说说他的长相和身高,再说说他现在做什么。”
二宝:“不高,但比你高大半头。”
女军官在自己头顶比划一下:“一米七多一点?也不矮。”
二宝见她不介意就继续:“长得肯定不如跟我哥玩的大学生军官。”
两位女军官顿时笑了。
二宝不明所以。
后勤女军官好心解释:“他是我们师颜值担当啊。需要露脸的活动,又不需要你爸这个级别的去,师部首长就叫他上。”
二宝问:“所以你接受他长相一般啊?”
话务连女军官:“我也是一般人啊。”
二宝放心了:“其实他不丑,用我妈的话说长得机灵。刚才说了他有一家店面,其实还有一家,虽然那家是跟朋友合开的,但每月都能分很多钱,因为那家店地段好,在秀水市场。”
后勤女军官去过秀水市场,不禁说:“那边人好多,我觉着在路口卖烤红薯都能赚很多钱。”
二宝点头:“对啊。冬天在路口卖烤红薯,一天可以卖上百斤。我哥说的。”
话务连女军官不禁说:“他条件这么好,又是首都人,不一定看得上个外地人。我虽然有亲戚在部队,但不在首都,不能给我加分,而且我家条件一般。要不是老一辈接济过他家,我也没机会在部队几年。”
二宝不这样认为,老一辈善良,到了她这一辈很有自知之明,这样全家上下人品都不错的人家也很难得啊。
二宝:“话不能这样说啊。我妈妈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妈他姐他嫂子还活着呢。我们那边要拆,我妈觉着还得几年,可架不住他家人认为快了,经常找他想把那堵墙拆了,想着以后多分点。我妈说一般人受不了他嫂子这么闹。他还不能动手,他一个人打不过他哥他姐他嫂子和姐夫四个人。你不介意这些,他肯定不介意你是外地人啊。”
后勤女军官扯一下战友胳膊:“你是外地人,没什么钱是扣分项。他家人是扣分项。这样看你俩也般配啊。他只比你大五岁,又不是十岁,可以试试。再说,你留在首都没法进有关单位,但也有工作。”
二宝点头:“他父亲不会看店,他去进货就要关店。”
女军官:“进货的地方很远吗?”
二宝:“去南方啊。”
后勤女军官问:“他到了南方会不会乱来啊?我听说那边迪厅遍地,南方人特会玩儿。”
二宝心说,也没有首都高干子弟会玩。
以前二宝不知道。
有一回耿卉卉跟耿森森以及大宝聊天,聊的太忘我,二宝进去他们都没发现,二宝才知道哥哥姐姐私底下聊的那么劲爆。
打那以后二宝一看到哥哥姐姐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就不好奇,担心听多了对男人失望,以后不想找对象。
反正她什么都不懂也不用担心遇到骗子,妈妈会帮她把关。
二宝:“不会的。他每次南下不是跟小明叔一起,就是跟我妈妈一起。他敢当着我妈妈的面乱来,我妈妈敢打断他的腿。”
后勤女军官:“小明叔又是谁?结婚了吗?”
二宝心说,她不是也没对象吧。
“大女儿就比我小一点。”
后勤女军官失望。
二宝听她口音不像首都人,确定她也想找个对象留在首都:“小明叔不敢乱来,他老婆家厉害。他有几个大舅子,要被他大舅子知道,能让他在床上躺半辈子。”
两位女军官都被她的话逗笑了。
二宝:“姐姐,你要见见吗?你想见见,把你的条件告诉我,我回头告诉那个叔叔,让他等你退伍,跟你相亲。对了,你什么时候转业啊?”
后勤女军官:“她快了。以前通讯不发达,需要很多话务员。现在部队条件越来越好,这方面人员年年都在精简。我要到明年春。明年春新兵入伍,要是有学历高的到后勤,我可能要立刻走人。”
二宝:“你转业可以到事业单位吧?”
后勤女军官点头:“但是人家肯定不欢迎一个外人挤进去。可惜我家没有这方面人脉。”
二宝不禁说:“我家也没有。我哥说,要是被人欺负就叫我妈给他投资,他自己搞项目。”
两位女军官闻言都不由得心生羡慕。
二宝突然想到一个人:“你们认识我爸的前警卫员吗?”
两人摇头:“但听你爸现在警卫员说过他退伍了。是不是回老家了?”
二宝:“在首都。以前谈个对象,他岳母叫买楼房,我妈建议他买四合院。他钱少买不起楼房,买的四合院也破破烂烂,他岳母觉着他故意的,就叫他对象跟他分手。分手后他一直没找,说要赚钱买楼房。”
后勤女军官:“赚到钱再娶他前女友?”
二宝说起这事打心眼里嫌弃:“才不是!他岳母恐怕他跟她女儿再续前缘,没多久就给她女儿介绍个有房的。现在小孩都会走了。不过我妈说他前女友嫁的不咋样。男方比她条件好,又是她妈上赶着找人家,人家就有点瞧不上她。”
俩位女同志不禁问:“瞧不上还娶?”
二宝:“我妈说因为娶不到更好的,只能往下将就。反正两家父母都不啥好人。”
后勤女军官指着自己:“你要帮我介绍对象啊?”
二宝摇头:“我不了解他,不介绍。我可以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他愿不愿意联系你,就不关我事了。而且我也怕他心里有前女友,因为没法去前女友拿你将就。”
后勤女军官笑了:“小同志懂得挺多啊。”
二宝:“我家那么多人,一人说一句就够我学的。”
后勤女军官认真说:“你爸的警卫员经常陪他出入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场合,算是见多识广,肯定眼光高。我看没戏。”
二宝:“但他是外地人啊。学历不高,我妈公司学历高的姐姐跟他没共同语言,他想挑也没法挑。”
除非过几年有很多钱,钱能补上他自身缺点。否则还是得找个出身差不多的。
话务连女军官道:“二宝,你帮这个姐姐问问。问问又没什么,就算他愿意见也不一定能成。”
二宝:“对啊。我妈也说一月见一个,见一年也不一定能遇到合适的。”
“对!问问。”话务连女军官劝战友,“万一他觉着你俩都当过兵,还是在首都当兵,有共同语言,想见见呢。”
后勤女同志:“可是我,我要问问我父母。他们希望我回老家。”
话务连女军官:“你过得好,就算在天涯海角你父母也高兴。你过得不好,你留在他们身边,他们跟你一样痛苦。你家又不是师长家,这条路不通可以走另一条路。”
二宝很想说,对啊,我在校期间闯了祸,我妈可以安排我出国。别人认真完成学业,毕业后也只能自己挣扎。
不过她不了解后勤女军官,二宝不太敢给她介绍,就闭上嘴,让她自个决定。
话务连女军官看一下墙上的钟,叫她回去慢慢想,自己和二宝先洗澡。
她俩洗好澡回来吓一跳——门口杵着一个人。二宝上前,话务连女军官一把把她拉到身后,自己慢慢靠近,到跟前那人抬起头,女军官松了一口气:“你耷拉着脑袋在这儿干嘛?”
后勤那边住俩人,她到宿舍室友就问她跟师长女儿聊什么聊这么久。她就说小同志很热心,要给她们介绍对象。她没提二宝口中的叔叔,因为她室友也单身,她担心对方觉着人家条件好横叉进来,就只说自己的事。
舍友的意思破破烂烂的四合院也是房。他有钱可以推倒重盖。凭他要赚钱买楼房,说明他很有志气。有房有钱,日子好过,你管他心里有没有前女友。找个心里没人的,人家也不见得爱你。
搭伙过日子,差不多行了。
后勤女军官渴望爱情,听到这些心里不是滋味,可现实如此,她父母结婚前只见过一面,携手半生也没打过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