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小乔初嫁了by木红溪
木红溪  发于:2024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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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眼中更含着熊熊烈火,眼睛亮如天上星辰,竟吸引得人移不开目光。
周瑜停住了脚步,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而袁夫人一见到自己的小女儿出现在这里,心中顿感不妙,上前赶紧道:“姝儿,你出来做甚,这里不是你这个小孩该操心的事,赶紧回去睡觉。”
楚楚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依旧是小孩子的身份,不由迫使自己压住心中的怒意,随即她微微一笑,尽量用平时的语气道:“娘亲,我一会儿就回去,我就与阿策兄长与阿瑜兄长说几句话。”
袁夫人还待说些什么,孙策却有些好奇的走到了楚楚面前:“你要与我们说什么话?”
两个美妾见到楚楚拦住了家仆,眼神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随即又想到主子们向来是薄情寡义的,又怎会救她们,眼神又暗淡了。
而楚楚在孙策走过来时,她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气,竟意外的不难闻。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仰着头,漂亮的小脸上很是真诚地说道:“两位兄长,这两个美妾定然是阿父安排给你们的,家中一切由母亲打理,她最是讲规矩了,下面的奴婢们哪敢在贵客上门当晚爬床呢?”
小孩子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着大人的龌龊事,竟十分讽刺。
桥蕤闻言,本就尴尬的脸色更加尴尬。
给后辈送个女人在这个世道本就是寻常之事,没想到还给自己的小女儿看见了。
他赶紧道:“姝儿,你胡说什么呢?”
楚楚冷哼一声:“我才没有胡说。”
孙策闻言亦是愣了愣,没想到楚楚会说这事,感慨道:“你是一点不给你阿父面子啊?”
楚楚心中冷哼:给两个十四岁的少年送女人,他还有什么面子。
她语气很快,一口气说完,又将锅甩回给桥蕤:“这件事本来就是我阿父做得不对,是他没摸准你们的喜好随意送礼,并非是母亲治家不利,更不关两个听命行事不得已以身侍人的奴婢的事情,她们不应该因为给我父亲背锅死掉。”
桥蕤脸上一时红一时白,想说什么又住嘴了,这个时候还是隐身得好。
“你说得对。”孙策弯腰与楚楚视线持平,戏谑道,“可我是个客人,你若想要为两个婢女求情,应该与你的母亲说去。”
“可她们是因为惹你们生气了母亲才要她们死的。”她先道破缘由,接着好声好气的商量道,“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我的人情很值得的,换两个婢女的命足够,你能不能跟我母亲说不要杀了她们。”
孙策倒是有些不解:“两个婢女而已,用得着你一个贵女低声下气的求情?”
这可是两条人命,怎么就不值得了?
为什么要用不解地语气问她?
不过楚楚此时却明白孙策能与她好好商量,不过是因为她与他们处于同一阶级罢了。尽管心中的愤怒逐渐拔高,也对孙策起了惧意,她还是得做小孩子状讨好卖乖。
她双手拉着孙策的衣摆,语气哀求,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一点脸面都不要了:“阿策兄长,你若是能帮忙与阿母说两句,阿母就不会要她们的命了。”
此时的楚楚是真想救这两个婢女的,她惧怕将来成为砧板上的鱼肉,救了她们就好像救了未来可能毫无依靠的自己,如此心中对未来的恐慌才会消散些。
因为她清楚,历史上桥蕤会死,她三个舅父都会死,而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改变历史。
真到了那时候,她又该如何?
见孙策没说话,楚楚咬住嘴唇,眼睛带着雾气:“而且死了人,会很吓人的,我害怕。”
孙策看见楚楚眼中的急切和害怕不像作假,心中一软,不由道:“那让我想想。”
闻言,楚楚失落的垂下了脑袋,丧气的很。
她现在还是太弱小了,成了一个弱小的孩子,凡事也只能求人。如此一看,她除了有一个世家女的身份,比起婢女来,也好不了多少。
她又不由想到桥蕤竟然给策瑜送了美妾,如果桥蕤之女真是大小乔,那后来孙策破皖城后笑言的那句“桥公二女虽流离,得吾二人做婿,亦足为欢”倒也不那么侮辱人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心中倒是更为的难受。
这时一旁的周瑜轻轻一笑,与楚楚道:“你怎么不求求我?”
楚楚抬头,装作一脸惊喜道:“阿瑜兄长,你是愿意帮我吗?”
她不理孙策了,跑到周瑜身边拉着他的衣袖,连声问:“是吧是吧?”
从刚刚的事情,让楚楚已经认识到了真正的上位者是薄凉的,冷血的,冷情的,此时不明白周瑜为什么会主动提及,却还是装成小孩子一样,用孺慕的眼神看着对方。
周瑜点点头:“对,我帮你跟袁夫人说一声。”
孙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小家伙面前做了恶人了?不,定然是阿瑜看着楚楚的样子也心软了。
他也对楚楚道:“好了好了,这本不是什么事,你叫我一声兄长,这点小事我怎么会不答应。”
说完,孙策拍拍周瑜的肩膀,一副我懂的表情,便转头与袁夫人道:“小孩子还在这呢,请夫人对两个婢女的处理再斟酌斟酌,免得吓到她了。”
周瑜:“……”
袁夫人见自己的小女儿都来了,心里也不想见血,要是真吓着她了怎么办?
她见状顺势叹了一口气,对着两个美妾道:“还不谢过二位公子为你们求情!”
自己的这个女儿越加伶俐了,明知道下令杖毙婢女的是她,却能察觉到要救人,关键是在于两个贵客。
两个美妾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浑身都鲜活了起来,即便穿着薄衫,也无任何得旖旎之气:“谢过二位公子,谢过女公子。”
袁夫人吩咐道:“将她们带下去吧。”
吩咐完,她便恼了一眼桥蕤。
这种送妾之事在同撩中干干也算了,在小辈中也这样做,便是这样欣赏两个小辈的?干的是什么事。
而在一旁默默缩小自己存在的桥蕤努力在心里给自己辩解:那是他们年岁小,还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尝过了就知道其中的美妙。
哎,总归是送礼没送到位。
他已观出二位不是池中鱼,如今美妾不能送出去,倒是得另想办法搞好关系了。
楚楚适时打了一个哈欠:“两位兄长,已经很晚了,我不打扰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周瑜道:“去吧。”
楚楚跑得很快,没多久就消失没影了,回到房间的时候,幽丛和碧溪都还没醒,她迅速爬上床将被子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小身板。
明明夏夜很热,她却觉得浑身寒凉,瑟瑟发抖。
等楚楚离开后,众人也都散了。
孙策双手抱胸,并没有把刚才的插曲当一回事,与周瑜道:“今日你可瞧见楚楚刚进来时的模样?”
这小家伙一进来他就见到了,一开始她没搞清楚状况,很识趣的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后来得知袁夫人要将两个婢女杖毙,眼睛里的怒火熊熊燃烧,是个气性大的。
周瑜道:“见到了,明明生气的紧,还能装乖卖好,挺能屈能伸。”
“小孩子这样才有趣。”他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要救两个婢女,是之前与她玩得好的吗?”
周瑜道:“谁知道呢。”
孙策突然想起了:“对了,今日桥公邀请我们赴宴,这时才回来,还未看过那陶罐里的水结冰了没有。”
他兴冲冲地拉着周瑜的袖子往外走:“去看看。”
正是星月满空时,夏日的萤火虫飞了满园,正与皓月争辉。
月色下,树影横斜,廊檐静谧,唯有远处池中传来地蛙鸣声,昭示着又一个苦夏将要来临。
孙策与周瑜走出去,看着被厚布遮盖地陶罐。
他笑道:“阿瑜,你说这里面,此时是冰块还是水?”

他道:“直接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孙策的手已经触摸到盖在陶罐上面的布料,布料上面有些濡湿,更有冰冷触感,与这个闷热的夏日带来一丝凉意。
他心中讶然,单手将布掀开。
借着月光,刚好可以看清陶罐里面的情形。
陶罐里有冰也有水,许是硝石制成冰块之后,因久无人取用,冰块又慢慢融化成了水。
孙策伸手将一块巴掌大的冰块攥在手中:“硝石还真能制冰。“
他又忍不住道:“若是这个方子到了方士手中,恐也要宣扬成神仙手段了吧。”
周瑜上前,看着陶罐中的冰块思虑一会儿,扭头看向孙策,也露出一抹笑容:“若是我们今晚若是忘记了这茬,明日醒来再打开,看到的可就都是水了。”
孙策也乐了:“若是误会了那小家伙,她怕是要生闷气的。”
今日有了这一番插曲,他反倒觉得这孩子格外有意思了。
他单手将手中的冰块捏碎,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明日与桥公说一声,带她出去透透气吧,有你我在,断不会让她出事的。”
周瑜颔首:“可以。”
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翌日,孙策跟桥蕤说要带楚楚出门,桥蕤想了想,觉得楚楚就是小孩子,孙策和周瑜大抵两个人必能护得住她,便答应了。
楚楚见能出门,昨日被影响的心情立即就恢复了,毕竟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她改变不了,只能约束好自己。
不过她不想出门被幽丛和碧溪监视,她小手一招,示意孙策低头。
孙策乖乖将脑袋凑到她的面前,楚楚便在他耳边而耳语道:“阿策兄长,幽丛和碧溪是母亲放在我身边的眼线,我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去打报告,我们不带她们去玩。”
孙策乐道:“你这个主子只知道自己出去玩,把婢女丢在家中,太没义气了。”
“你不懂身后长两双眼睛有多难受。”楚楚给了他一个深沉的眼神,她可不想出去玩还要在幽丛与碧溪面前演戏,很压抑的。
孙策道:“倒也行。”
天边刚刚露出一抹微光,楚楚坐在马车上跟着孙策和周瑜出门了。刚出大门没一会儿,她便忍不住撩起帘子探头探脑。
寿春城建立在淮河南岸,四周有护城河守护城池,城北有八公山作为天然屏障,城西有良田千里,环山绕水,自古以来水路交通发达,被誉为鱼米之乡。
楚楚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目光微眯,开始打量着这座千年古都。
比起桥家占地偌大的府邸,普通百姓的房子都是连成一排的灰墙矮屋,路倒是很宽,城中主干路上用青石板铺成,有葱绿的草从夹缝中探头。
楚楚深吸了一口气,她好像能闻到了草木之气,这比在自己院子闻到的更加好闻,是自由的味道。
只是下一刻她便愣住了……
她看见了穿着破烂衣裳的百姓,衣不蔽体的小孩,瘦骨嶙岖的老媪,还有过不下去了结草卖身的男人和女人……这些人大多脸颊上没有几块肉,就连桥府的仆从都比外面的这些百姓长得胖些。
马车路过一个穿着褴褛的小孩,他头顶上插着一根草,楚楚目光不经意间与之对视。对方的眼神中似有些不解,好像在说为什么她有马车坐能衣着光鲜,而他自己却只能饿着肚子祈求有好心人将他买回去做奴隶?
马车行驶离开了,她心里忍不住的难受,一时间能够出来玩的好心情都消失殆尽了。
隔了一会儿,楚楚转头看向了骑马在前的两个少年。
周瑜见楚楚一双眼睛里满是郁闷,便骑马到了她的面前,好笑道:“昨日闹着要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倒愁眉苦脸起来了。”
楚楚用着小手指着路上的百姓:“我在看他们。”
周瑜顺着她的指尖的方向看去,不由道:“你是同情他们?”
小孩子有同情心还是很正常的。
他出身世家,亦看不得人间疾苦,可是他出生起,外面的老百姓就是这样活着了。
楚楚摇头,神情落寞:“我只担心我会成为他们。”
倾巢之下无完卵,洛阳的风波,将席卷整个天下,谁又能幸免呢?
周瑜道:“你出身世家,你不会成为他们的。”
楚楚十分的不安:“风水轮流转,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怎么知道只要出身好便能永享富贵了?”
“时局不稳,天或许要变了。”话落,面对周瑜的打量,楚楚突然面露一个甜甜的笑,“阿瑜兄长你的眼神怎么突然变得那般可怕。”
闻言,周瑜回神。
世家门阀出身的公子贵女,总是比寻常人敏锐些。想到她身上流了一半汝阳袁氏的血,能说出这话倒也不算离奇了。
他淡淡一笑:“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孙策也骑马到了周瑜身边,他对楚楚说,“要不要去游船?”
楚楚闻言,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担忧,点点头:“好啊。”
到了渡口,孙策让车夫看管马匹和马车,便与周瑜带着楚楚上了一艘商船。
楚楚上了船之后,发现船仓很大,有琴师在弹琴,有歌姬跳舞,还有酒喝,一副奢靡之状。
三人找了位置坐下,正好可以欣赏着湖面美景,楚楚抱着栏杆,吹着江风,刚刚还有的愁绪都吹散了。
她回头坐好,问孙策和周瑜:“我也可以喝点酒吗?”
孙策乐了:“你还想喝酒,三两杯都要醉了吧,到时候还要我们伺候你。”
楚楚道:“就是因为年岁小,酒量小,这才要从小练啊。”
孙策捏了一把她的小肉脸,冷哼一声:“小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
楚楚又看向周瑜,准备说些好话。
周瑜也道:“等你醉了,你就不能继续玩了,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岂不是很亏。”
这确实说服她了,她又回头看着江面,看了一会儿,竟有些出神。
太阳开始上升,光线穿透东边一大片的云,清晨的火烧云投映在湖面上,如同深红的绸缎,波光潋滟。
微风拂面时,楚楚又不免想起了刚刚在马车上见到的那些百姓……
她的发丝贴着脸上,心绪飘远。
有时候知道历史,也不全是好事。
比起朝堂诡谲,楚楚更关心更另外一件事情。
最近的的一场巨大灾难,便是初平四年到建安三年出现的蝗灾,一共连续了四年,受灾严重。
史书上言:
“蝗灾起,百姓大饿。”
“是岁,一斛五十万钱,人相食。”
史书上的了了数语,确是这个时代百姓经历的巨大灾难。
她要做些什么吗?
她穿越成了世家女,大可以冷眼旁观,可楚楚又忍不住扪心自问,在社会主义的世界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有为青年,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历史在她眼前上演,而什么都不作为吗?
好像做不到,还会寝食难安。
遇事不决问玄学,既然拿不定主意,就让卦象来给她一个答案罢,她毕竟是干这一行的。
楚楚当即以时间算了一卦。
得到一个临卦,九二爻。
咸临,吉,无不利。
相互感召来统御民众,变爻亦是亨通。
周易每一卦中每一爻都是答案,爻中每一句,都是告诉迷惘的人应该选择的方向,卦的准确性都是来源于先人的总结,与灵异神怪无关,是经验之谈。
这一卦没说楚楚应不应该去做,而是已经告诉她这件事必须去做,更告诉她应该怎么去做。
楚楚长吁一口气,而这个卦无疑让她下定了决心。
她倏的站起来。

第5章 江淮之地
见楚楚太激动,孙策拉着她的小手示意她坐下来,好笑道:“不就是没有给喝酒,至于这般激动?”
对方手上的温度传递而来,让她一愣。她默默又坐了下来,转念之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本来她就是想与孙策和周瑜拉近关系的,而想要拉近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别人帮忙,有了人情往来,双方才会更加的亲近。
况且治理蝗虫这种事情是关乎民生的事情,若是做好了这可是政绩,即便孙策与周瑜目前都没有举荐为官,那么对名声也是有益的。没办成也没关系,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只要有些头脑的人都不会拒绝。
现在摆在她眼前的问题是,如果她要找孙策和周瑜两人帮忙,要怎么解释她事怎么知道关于蝗灾的来历以及蝗虫的习性。
她看着眼见的酒杯思索,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周瑜以为她是馋酒,不由道:“若是你想喝酒,船上有甜酒,味道不烈,小孩子大抵也可以喝的。”
楚楚回神,因为心中有了办法,恢复了精神:“那我要尝一尝。”
见状,一旁的孙策笑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这么馋。”
楚楚不乐意了,冷哼:“小孩子喝点酒怎么了。”
等周瑜让船家将酒送到她的面前时,她默默喝了一口,酒味不浓,也不辣口,确实是小孩子能喝的。
楚楚猛喝一大口,将一碗酒全都喝完了。
周瑜递了一根干净的手帕给她:“慢点。”
她接过,稚气地道了一声谢。
楚楚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提议道:“湖面的景色初看时新鲜,看久了都一个样,不如我们骑马去别处玩吧?”
这次出来本就是带她玩的,周瑜问:“你想去哪?”
楚楚手一指:“城西。”
临卦下卦为兑,上卦为坤,为金土之象,若是寿春也发现蝗虫卵,不在水边,也不在山上,那就是在农田。而城西、西南方向,延绵出千里良田。其中兑卦为西,坤卦为西南,也与卦也对应了。
并且蝗灾发生之前总是伴随着干旱,干旱会让土地松软,河床裸露,让蝗虫可产卵的面积以及产卵量增多,楚楚也从与幽丛和碧溪闲谈中得知近年来江南各地都有旱情。
她此行主要目的是向城西的农户打探蝗虫若虫相比于往年是否所增多,以此当证据劝说孙策与周瑜相信她的话,帮她一起去治理蝗虫。
此时听闻楚楚说了要去城西,周瑜道:“那边都是农田,并没有什么好玩的。”
楚楚自然也不是去玩的,但也没打算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便找了一个借口:“我在书上看到,有一种水车,能灌溉农田,我从来没见过实物,觉得稀奇,便想去看看。”
周瑜玩着酒杯,手指摩擦这杯沿:“你一个世家女,竟然对农事感兴趣。”
楚楚闻言一脸郑重:“民以食为天,农事那是顶顶重要的事。我阿父食汉禄,我作为阿父的女儿,怎么能双耳不闻窗外事。”
她喝了一碗甜酒,脸上透出了一片薄红,说话时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一只山猫,表面上看着很是无害。
此时孙策又偷偷叫船家拿了一碗甜酒,趁着她不注意,放在了她面前,恶趣味的想看她反应。
他今日穿了件玄色衣裳,上面点缀了暗红色花纹,黑发也随意用一根绳子绑着,目光潋滟,真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和风拂面,歌姬声音悠扬,是一个非常好的日子。
孙策闻言,直接做了主:“你想去便去吧。”他与周瑜想法一样,今日本就是答应了楚楚带着她出来玩的,自然是让这小孩玩尽兴了再说。
楚楚闻言,故作高兴的拍手:“那太好了。”
她见到自己面前又多了一碗甜酒,转头瞄了一眼孙策,又瞥了一眼周瑜,见两人都没说什么,这才低头心虚的将一碗甜酒都喝进了肚子里。
其实也不用心虚,放在她面前的一定就是给她喝的。
孙策见状揉一把她的脸,轻笑:“还说不馋。”
楚楚看着被她一口就干空了的碗,脸上没有半点被拆穿的尴尬。
她不满道:“不要老捏我的脸,若是以后我长残了,就是你害的。”
孙策特地又捏了一把小胖脸,软乎乎糯叽叽,竟然有些爱不释手。
他乐道:“小孩子也在乎什么美丑吗?”
楚楚用尽力气推开他,比出四根手指,掷地有声:“我就比你们小四岁,我要是小孩子,你就是大孩子。”
孙策点头:“没错,我本来就是大孩子。”
而周瑜看了一眼楚楚的个头,对比一下家族中的小孩的个头,发现了槽点:“你今年已经十岁了?”
孙策接着道:“她这个头哪有十岁,看个头顶多就七八岁。”
扎心了。
楚楚感觉道自己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她穿越来的时候也有这个疑虑,十岁的小孩正常的都有一米三四,她才堪堪一米二,过于矮小了。
后来她一打听才知道原因。
楚楚拨弄了一下面前的碗,唉叹一声,解释道:“我也想长高啊,可我大抵是个急性子,我在母亲肚子里才七个月迫不及待地出来了,这也导致我比常人骨架小个头矮。”
周瑜点点头:“原来如此。”
孙策说:“那你得多吃点,免得以后成了一个小矮子,可就没人娶了。”
“谁要别人娶,我就不能娶别人吗?”楚楚不满。
孙策道:“你心还挺大。”
楚楚点头,冷哼一声:“对,我的心就是很大,海纳百川,恰恰只跟你们男人一样。”
孙策凑近,拍拍她的小肩膀:“那你可要努力,要想娶个好男人,比娶个好女人要难得多。”
周瑜见到两人吵吵闹闹,忍不住摇了摇头,看向了远处的江面。
到了巳时,游船靠岸,楚楚跟着孙策与周瑜下了船,太阳已经到了半空,天气也逐渐感觉到天气有些炎热。
车夫还在岸边等着,得知他们要去城西,便也没有多问什么。
楚楚喝了两大碗的甜酒,度数虽然不高,但因她这身体年岁小,他刚上了马车没多久,就在车身晃动中直接睡着了。
周瑜与孙策道:“这孩子早慧,去城西许另有原因。”
孙策道:“一个小孩而已。”
周瑜摇头:“你想想我们十岁之事的情景,谁又敢将我们当成小孩看待呢?”
孙策想了想:“这倒也是。”
马车沿着淮河而走,一侧是八公山脉,一侧是山脉护佑着的千里良田,蜻蜓飞于半空,田埂上是无数不知名花草,远处又有低矮的房子排布在一起,同时环抱着千年榕树而居。
立夏已过,荷叶冒头,亦有牧童吹着不知名的小调,笛声飘荡在山野之间。
楚楚睡了小一会儿就醒了,酣睡过后两颊还有些泛红,头脑更有些昏沉。
她撩起帘子透一口气,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若能忽略未来的诸多天灾人祸,这样的景色还是值得欣赏欣赏的。
楚楚叫停了车夫,她迈着小腿,从马车上跳下来,不顾形象的升了一个懒腰。
见楚楚下了马车,孙策和周瑜都下了马,牵着马走到了她身边。
孙策好笑的问:“不是说要去看水车吗?还没到呢怎么就停下来?”
此时农忙已过,田间的稻禾长势喜人,一片青葱翠绿。
楚楚伸出食指,指着在田中跳动的虫子,转头与二人道:“阿策兄长,阿瑜兄长,你们看见那个虫子了吗?”
孙策双手抱胸,点点头:“看见了,怎的了?”
楚楚给了孙策一个小眼神:“那你知道这是什么虫子吗?”
孙策走到田里,随手抓了一只青虫,随即拿到楚楚面前,本是想吓唬她,见她眼皮都没动一下,只好说道:“这不是蚂蚱嘛,又不是没有见过。”
楚楚点点头:“没错,确实是蚂蚱。”
蝗虫是蚂蚱中的一小类,说是蚂蚱也没错,而华夏出现的蝗虫,基本是属于东亚飞蝗。
此时田间的这青虫是蝗虫幼虫,也叫若虫或者跳蝻,大部分是青色皮肤,身体小,生殖器小,没有蜕变出能够飞翔的翅膀,因此相对聚集。
而若虫一旦蜕变成翅膀之后,就会成为蝗虫成虫,能够飞翔迁移,到处觅食,食量比若虫时增加三五倍。
周瑜见楚楚眼睛微眯,看着田间出神,不由问道:“怎么了?”
孙策见状也道:“不过是些蚂蚱,有什么好看的,前方再过去一里就是你感兴趣的水车群,还去不去?”
楚楚摇了摇头:“等会等会,天还早呢,不着急。”
她又好奇道:“你们应当不是第一次来到寿春游学了吧?”
孙策挑眉:“怎么了?”
楚楚问:“那两位兄长可否留意到去岁这个时候农田里的蝗虫也有这般多吗?”
“蝗虫?”孙策看着手上的蚂蚱,反应过来了,不由问,“你说这玩意儿是蝗虫?”
闻言,周瑜也下田抓了一只虫子拿在手里打量:“这似乎与书册中记载的不一样,蝗虫应当颜色更深,且有翅膀能在天上飞,速度极快。”
蝗虫成全结对出现时,脾气会变得狂暴,颜色也会渐深,因此出现蝗灾时,蝗虫总是以深色出现。
孙策也点头:“阿瑜说得没错,我也在册子上见过蝗虫的记载,这蚂蚱与蝗虫长得不一样。”
他又道:“蝗灾皆以天灾论之,为突发出现的,这蚂蚱也吃庄稼,但与蝗虫还是不一样的,许是你年岁尚小记混了。”

第6章 蝗虫的三个阶段
蚂蚱确实有几百种,楚楚常年在山里田里走,自然是认识什么是草蜢什么是蝗虫,她笃定道:“这就是蝗虫,没有错的。”
孙策拍拍楚楚的脑袋瓜子:“你怎么就能确定这就是蝗虫呢?你连内宅都出不来,年岁又这般小,怎么会有机会认识此物?”
楚楚:“!”
这话倒是没错。
但是她没必要去自证,而是选择找到孙策的漏洞:“可我们才认识不到两日呢,阿策兄长又了解我多少?怎么就确定我不认识什么是蝗虫呢?”
孙策咽住,也无法反驳。
周瑜看着楚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说法?”
楚楚却皱起眉头,莫非古人并不知道蝗虫的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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