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又又急了,“哎呀,你快说呀,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喜欢你,如今你又得了皇后欢心,太子妃一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担心什么啊。”
盛薇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盛颜卿,苦笑道:“我怕爹娘会不开心的,你知道的,姐姐一直喜欢太子殿下,她被赐婚给了晋王,在无半点嫁给太子殿下的可能,而我万一真成功了,姐姐定然生气,爹娘一向心疼她,难保不会拒绝。”
盛薇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刚才不该跳舞的,都是我不好,我都抢了姐姐那么多东西了,如今怎么还能抢姐姐的心爱之人呢。”
她这些话无不是在挑拨庄又又,庄又又本就因为之前的事对盛颜卿恨之入骨,此时听到盛薇在家中竟然被盛颜卿这么欺负,当下就忍不了了。
猛的一拍桌子,愤怒道:“她敢!这个水性杨花的小贱人,薇儿放心,看我怎么收拾她!”
“别,姐姐在乡下长大,什么都不会的。”盛薇假意拉着庄又又的胳膊,实际上是在提醒庄又又。
庄又又冷笑一声,“放心吧薇儿,你太善良了,容易被人欺负,今日我就让盛颜卿丢尽脸面,看她还敢肖想太子,没准晋王看到她什么都不会后,也想退婚抛弃她呢。”
盛薇心中一动,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下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庄又又已经起身,冲着皇后行了个礼,落落大方道:“皇后娘娘说的没错,盛家女向来都是十分优秀的,盛夫人年轻时更是有着第一才女之称,想必作为她的亲生女儿,盛大小姐也一定很有才情吧?”
盛颜卿吃东西的动作一顿,身体往后靠了靠,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的小人儿。
这是冲她来的,庄又又没有这个脑子,那就是她的好妹妹喽。
原本她还想着如何不着痕迹的拆穿盛薇,这不是机会就来了吗?
“我的确挺会跳的。”盛颜卿诚恳的点头。
庄又又只以为盛颜卿说大话,以为如此说,她就会放过这个贱人了?
“既然盛大小姐也会跳舞,不如也来一舞助助兴如何?”
盛颜卿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助兴是舞女做的,我的舞可是要见血的,你确定要看?”
庄又又脸色一沉。
这是威胁?
这个贱人胆敢又威胁她!?
“盛大小姐别吓人了,还见血,是跳舞又不是舞剑,怎么会见血,莫不是你根本不会找的借口吧?”
盛颜卿摸了摸自己的鬓发,微笑道:“既然庄小姐觉得我是找借口,那一会儿见了血,庄小姐可别哭。”
“放心,不会。”庄又又十分不屑。
无所谓,脸会打每一个嘴硬之人。
盛颜卿走下来,微笑道:“我需要一个水袖,一柄软剑。”
“怎么,你也要跳水袖舞?该不会是学的薇儿吧?东施效颦简直可笑。”庄又又捂着嘴,讥讽的笑出了声。
盛颜卿转头问道:“妹妹的舞是自创的,我自然学不会,但在学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妹妹,你刚刚跳的就是你自创的全部舞蹈了吧?”
盛薇听到这话,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来。
盛颜卿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会跳水袖舞不成?
不可能,她在拿舞谱的时候确认过,盛颜卿根本不会跳舞,那舞谱只是盛颜卿偶然得到的,这是她可以肯定的!
盛颜卿一定是在诈她,这个废物如果会跳水袖舞,早就巴巴的跑去太子面前跳了。
想到这里,盛薇心神大定,温柔的点了点头,“自然了,这些年里,我跳了无数遍,不断完善,姐姐回来后应当也是见过的。”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告诉众人,若是盛颜卿跳的有和她相似的地方,也是偷学她的。
盛颜卿眼神凉凉的,这盛薇不过得了半部舞谱就如此不要脸,还真是搞笑。
没错,盛薇偷走的水袖舞并不是全部,而是上半部分。
这个舞还有下半部分。
当年,原主意外帮助了一位女子,那女子性格古怪,硬是留在原主身边教她跳舞,教了三年,这三年她只教原主一种舞。
就是那位女子自创的水袖舞。
水袖舞分为上下两部分,三年时间,原主一直练的都是下半部分,那位女子说下半部分远远比上半部分重要的多,她严格要求原主必须学会。
三年后,女子离开,交给原主上半部分的舞谱,让原主照着练,声称原主只有在学会全部水袖舞后才可以示众。
而原主也不负所望的——没学精。
只是没学精,并不是没学会,原主不想辜负那位女子,所以也没有表露此事,后来一心扑到云晔身上,更是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
水袖被人送了上来,盛颜卿穿上,粉白的上衣配上桃红色的水袖,平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王爷,借剑一用。”
云止深深的看了盛颜卿一眼,将轮椅中藏着的软剑丢了下去。
盛颜卿一把接过,抬步走到正中间。
水袖舞,上半部分柔美和凌厉,有盛薇的珠玉在前,盛颜卿并不认为自己半吊子的水平能够比的过世家十多年培养的功底,因此她只是按照记忆中的动作舞了出来。
一个起势,众人就发现这舞和盛薇的一模一样。
很快她们就小声议论了起来。
云晔眼里闪过不屑和厌烦来,连皇后都沉了脸色。
下一秒,悠扬婉转的琴音响起,和盛颜卿的舞蹈相和,一曲一舞,恍然如梦。
盛薇猛的看向上方,却见云止面前多了一把古琴,琴音正是由此传出来的,她捏紧杯子,无名的嫉妒在胸膛中燃烧。
她跳的那么好,晋王都未给她伴奏,盛颜卿一个东施效颦的家伙,凭什么!?
庄又又冷嗤不屑道:“刚刚说那么多,最后还不是偷学了薇儿的舞吗,真是不要脸!”
话音未落,中间的盛颜卿突然变换脚步,眼神逐渐凌厉起来,软剑破袖而出,发出阵阵悲鸣。
婉若游龙,翩若惊鸿。
盛颜卿现在舞的,正是水袖舞下半部分,凌厉,冰冷,杀机四伏。
琴音空了一拍,又很快变换了节奏。
软剑挥舞的声音砸进琴音里。
水袖恍若长绸挥舞如鞭,与琴音完美相融。
众人看着这舞,眼前竟发生变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尸骨成山的地方,满目苍夷,尸横遍野,阵阵悲鸣。
孤寂,绝望,无措将众人包裹,令人情不自禁想要落下泪来。
高台之上,云止手指拨弄琴弦,眼神深邃悲凉,曾经一度让他感到死亡的气息仿佛再次浮现,只是这一次,他才是掌握生死之人。
一舞终了,盛颜卿收剑,落袖,眼睛闪着光亮,没有同盛薇一般香汗淋漓,反而面露坚韧,眼神凌厉,连气息都没有乱。
云止也在盛颜卿停下的瞬间住了手,抬头,目光短暂的相接,又移开。
她收了势,可众人还沉浸在舞蹈中,悲伤一片。
突然,刺耳的琴音以内力扩散,在众人脑中炸开,震得所有人瞬间回神,云止示意月歌将琴拿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这……这舞蹈……”
“震撼,太震撼了。”
“前一段完全是东施效颦,可后半段却让人仿佛置身……战场,对,就是战场!”
“东施效颦?有后半段那精彩的一幕,何至于偷学前半段?而且前半段和后半段对比鲜明,风格转换上却是十分自然,一看便是出自同一支舞蹈,同一人之手!”
“可是刚刚盛薇不是说前半段是她自创的吗,而且只创了前半段。”
“你傻啊,能跳出后半段的怎么会在意前半段,这一看就是偷学的人是盛薇,只不过她眼瞎,只以为有前半段。”
“……”
在场都是世家培养出来的贵女,百年底蕴怎么会不懂舞蹈?
谁偷学谁的一目了然。
盛薇的脸色白了青,青了绿,仿佛一个调色盘不断变换着。
居然,居然还有下半段,这个贱人从来没有说过,盛颜卿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欺骗自己,然后再这种场合打自己的脸!
这个心机深沉的贱人!
等等——
盛薇猛的抬头,正好看见皇后娘娘掩袖擦泪的一幕,心头顿时一凉,在看云晔,她心目中的太子殿下根本没空管她,怔怔的看着盛颜卿。
盛颜卿将剑背在身后,上前两步道:“此舞乃是家师所创,上部名曰惊鸿,意思是太平盛世中载歌载舞,快活之意,刚刚妹妹完成的很好。”
“下部,名曰国殇,是在战场所创,两军对阵,尸横遍野,悲鸣阵阵,与其说是水袖舞,不如说是剑舞。”
盛颜卿突然转身面对盛薇和庄又又,微微一笑道:“刚刚我说过,我这个舞,可是要见血的。”
“什么意思?”庄又又一愣。
下一刻,她身旁的盛薇爆发出惨叫声来,她惊恐转头,就见盛薇身上迸发出雪花来,一寸寸恍然如同血莲在她身上绽放。
“薇儿,你怎么了,快,快救人啊。”庄又又大喊着,温热的血滴到她的眼睛里,她一愣,慢慢抬眼。
眼前被血色糊住,那里好像是她的额头,她毁容了?
脑中嗡的一声,晕了过去。
盛薇还在呼痛,云晔飞身下来将盛薇抱进自己怀里,冷冷瞪了盛颜卿一眼。
“薇儿若是有事,孤让你血债血偿!”
说完,就抱着盛薇快速去找大夫了。
皇后猛的一拍桌子,愤怒道:“盛颜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公报私仇,伤害两位官家小姐!来人,将盛颜卿打入大牢——”
“皇嫂。”
冷漠的声音打断皇后的话,皇后不悦的转头,“晋王,难道你要护着盛颜卿吗?就算她是你的未婚妻也不能如此偏袒,本宫怎么像两位家里交代?!”
“实话实说便是,盛姑娘早在舞剑之前就提醒了可能会受伤,是他们蠢,不知道躲开,不然怎么别人没受伤?”
这是在讽刺皇后最开始说盛颜卿的那句盛二都有位置,为何你没有的话。
皇后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好好的诗会让盛颜卿搅和成这样,她还罚不了对方!
心情仿佛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而云止不管她有多难受,丢下这句话就转着轮椅到了盛颜卿身边,抬眼冷冷道:“不走?”
“走走走,您老的剑。”盛颜卿狗腿的将剑塞回轮椅里,笑眯眯的推着轮椅离开太子府。
房间里。
盛薇痛的死去活来的,她抓着云晔的手,恶狠狠道:“太子殿下,盛颜卿害我,她害我,我好疼啊。”
“薇儿,你在忍一忍,大夫马上就到了。”云晔心疼的握着盛薇的手,心里将盛颜卿骂了一百八十遍。
盛薇这个时候还不忘维持自己的美貌,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
“殿下,你相信我,我没有偷学盛颜卿的舞蹈,是她陷害我。”
“孤知道,盛颜卿那个蠢货如何能和你比,孤最爱的女人永远是你。”云晔眼里闪着动情的光,脑子里却浮现出盛颜卿今日惊艳全场的样子,眼神闪了闪。
他的妻子肯定是薇儿这样的大家闺秀,但盛颜卿……看她长得好看的份上,做个侍妾也无不可。
盛薇点点头,却没错过云晔眼中的贪婪,心里一沉。
那个贱人还是勾引成功了,不行,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盛家女儿只能是她,云晔的身边也只能是她!
第19章 病秧子
一离开皇后的视线,盛颜卿就感觉到云止的气息弱了下来,好在云止是坐在轮椅上的,倒是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
“咳咳,咳。”云止压抑着咳嗽,面具下传出微弱的喘息声。
刚刚弹了一曲,拉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又动用了内力,云止如今是强撑着一口气没有倒下,盛颜卿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伤口崩开了。
还没出太子府,暗处还有云晔和皇后的眼线,盛颜卿笑眯眯的和云止扯皮。
“本小姐的舞简直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你小子今天可是赚大发了,不过还要多谢你的琴,挺好听的。”
若没有云止的琴声,她的水袖舞不会获得那么大的成功。
云止原本不想理她,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你夸你自己夸的诗情画意,到本王这里就只有一句好听?”
盛颜卿理直气壮,“我文盲啊。”
云止被气笑了。
门口,早就驾着马车等着的月歌一见两人就跑过来,离的近了能够闻到云止身上的血腥味,脸色微沉,担忧不已。
“盛姑娘,王爷……”
“你家王爷腿疼,还不赶紧让他上车,回府吃药?”盛颜卿打断月歌的话。
月歌立马明白过来,跟着盛颜卿一起将云止扶上马车,马车缓缓驶动,暗处被窥探的感觉也随着消失,盛颜卿松了口气。
太子府中。
皇后端坐于主位之上,手中端着上好的碧螺春,不急不缓的饮着,听着探子来报,微微皱起了眉头,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下去。
“太子呢。”
话音一落,云晔一身血腥味进来,神色有些疲累,但还是打起精神问道:“母后,如何?他可有异样?”
“探子来报,并无异样,只是出府时腿疼了些,没有受伤的痕迹,昨夜那个人看来并非是他,太子,他的武功可是你亲手下毒废的,总不会出错。”皇后淡淡放下茶杯。
云晔揉了揉眉心,眼里闪过狠辣,道:“可惜这毒只是废了他的武功,没有要了他的命!”
“真是命大,那么烈的毒都没有弄死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手。”说到这个,皇后面上也难掩失望之色,“下次想要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母后放心,儿臣早晚弄死他,一个毁了容的残废,能翻出什么花来。”云晔不屑,但还是安慰了皇后一句。
皇后点点头,想到了什么,提醒道:“盛二若是没什么大事,就送回盛国公府,在太子府像什么样子!另外,你说的让她做太子妃一事也先缓缓吧。”
“母后!”云晔猛的抬头,对上皇后严厉的视线,他明白皇后的意思,一个抄袭别人成果占为己有的女人,确实不能这个时候赐为太子妃。
就是皇后同意,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云晔叹了口气,“儿臣知道了,现在就派人将她送回去。”
马车上。
云止靠坐在软榻之中,衣裳半褪,肩膀上一圈又一圈的雪白纱布早已被鲜血染红,盛颜卿在看不见的地方从空间里取出一枚药来。
“吃掉。”
云止没问是什么药,拿起来放进嘴里,盛颜卿见他这么乖,手中动作轻了下来。
将纱布打开,露出已经崩开的伤口,盛颜卿皱了皱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怕是云止来太子府之前就已经经历过一番试探了。
他这么久都在强撑着?
这人还是人吗,一声不吭忍了这么长时间,还弹琴给她造势,真是不拿自己当病号。
心底叹了一声,盛颜卿不愿欠人情,从空间里取出缝合用的针线来,轻声道:“你这伤口需要缝合,你……”
“缝吧,本王受的住。”云止面具已经拿了下来,苍白的俊脸淡漠不已,仿佛两人是在喝茶,而不是即将动针。
盛颜卿嘴角抽了抽,心底的恶劣因子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故意道:“我想说我有麻药,就是比较贵,问你买不买,但你既然受得住那想必是不买了?”
云止脸一沉,手猛的握紧。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气他的!
但话已说出口,改是不可能改的,不就是疼吗,云止冷哼道:“开始吧。”
口是心非的傲娇男人。
盛颜卿掏出手帕来递到云止面前,笑眯眯道:“喏,别咬了舌头。”
云止横了她一眼,接过来塞进嘴里,嘴巴骤然一麻,他意识到什么想吐出手帕,可已经晚了,脑袋一歪没了知觉。
“这可是我药倒大象用的麻醉药,能让你吐出来?”盛颜卿敲了敲车厢,语气散漫道:“马车稳点,不然我戳死你家王爷后,你可别跟我拼命。”
月歌一脸焦急担忧但听话,“是。”
马车缓慢平稳的行驶着,一直到晋王府门口时才停下来,与此同时,盛颜卿也收好了针,仔细将云止的伤口包扎好。
“盛姑娘,到了。”月歌小声道。
“嗯。”盛颜卿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从车里翻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月歌在车外听到这声后里面就没了声音,他抱着剑安静的等在外面,目光警惕冷漠。
“盛家大小姐据说寻回来时,不识一字,不过半年时间,你都会看书了。”
不知过了多久,盛颜卿看书看的昏昏欲睡,耳边响起虚弱冷漠的声音,她合上书打了个哈欠。
“我天赋异禀,聪明绝顶,半年时间都学会了不行吗?”
云止起身,一边穿衣裳一边扫了眼盛颜卿的头顶,意味深长道:“果然聪明绝顶。”
“云止!”盛颜卿眯眼,迅速伸手在他伤口边缘拧了一把,成功看到对方变了脸色,满意的笑了。
云止捂着肩膀,咬牙瞪她。
“病秧子。”
盛颜卿嗤了一声,拿出一个瓷瓶放到软榻上,轻笑道:“这里面是我特别调制的灵药,你每天泡脚时放一些,可以活络你的经脉,不用省,这是三次的量。”
这是她刚刚趁着云止昏迷时从空间取的灵泉,每次取灵泉的量都有限,这一瓶几乎把她榨干了。
至少三天都取不出灵泉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既然是合作关系,盛颜卿还是诚意满满,毕竟云止的腿早一天好,她就能早一天自由。
云止收好瓷瓶,淡淡道:“送你回府。”
盛国公府。
盛薇昏迷着被太子府下人送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盛颜卿回来时,面对的就是一屋子质问的目光。
“喂,你这个土包子还知道回来呢!”
第20章 老头,你监视我啊
盛国公府乃是开国功臣,世袭到如今的盛国公已经是第五十九代,盛国公原本有三子一女,分别是长子盛惊鸿,次子盛云庭,三子盛景墨,幼女盛薇。
后寻回来被报错的原主,又因盛薇身世不明,所以三子一女就变成了三子两女。
其中二哥盛云庭自幼学习武功,在军中多年未回,原主没有见过外,剩余两个哥哥都见过了。
三哥盛景墨只比原主长一岁,是个纨绔性子,不喜文也不喜武,整天在外面不知做什么,但家里,盛景墨是最疼爱盛薇的,同时也是最讨厌原主的。
因此原主十分害怕盛景墨,原主害怕,关她什么事呢。
盛颜卿提起裙摆走到盛景墨对面,径直坐下,撑着下巴问道:“土包子说谁呢?”
“土包子说你!”
盛景墨见盛颜卿这么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又想起盛薇回来时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盛颜卿就脱口而出。
等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给骂了,脸顿时就绿了。
“盛颜卿,你怎么好意思坐在这儿的,你把薇儿弄成什么样了!赶快去给薇儿道歉,求薇儿原谅你,不然我就要你好看。”
盛颜卿摸着自己的脸,“我已经很好看了,不用你要我好看。”
盛景墨:“……”
不是,盛颜卿傻了?
威胁听不出来?
盛颜卿转向屋里的其他人,盛国公坐在首位,盛夫人不在,想来应该是照顾盛薇去了,盛惊鸿坐在左边,她轻笑了一声。
“父亲和大哥也觉得我应当去给盛薇道歉?”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盛景墨就咋咋呼呼道:“道!必须道!”
盛惊鸿沉沉的看着盛颜卿,声音有些淡,“你割了薇儿九九八十一刀。”
“只是在她身上绣了朵莲花,濯清涟而不妖。”
“庄家小姐额头上刺了个蠢字。”盛惊鸿又道。
“被人当枪使,不是蠢是什么,我有分寸,只要处理得当,不会留疤,只是看着吓人罢了,但三天就会好。”
盛惊鸿又道:“你逼庄家小姐下跪道歉。”
“她自己说的,只要我有请帖,她就会给我下跪道歉,我这是教她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盛颜卿主打一个有问必答,就连盛国公都忍不住看了自己女儿两眼,如此处事不惊的行事作风,和以前简直大相径庭。
就连盛惊鸿也有些问不下去了,他叹道:“你大闹了诗会,惹得太子皇后不满。”
盛颜卿问道:“难道他们以前就喜欢我吗?”
“这……”盛惊鸿摇了摇头。
盛颜卿理直气壮道:“那不满关我屁事,爱满不满。”
盛惊鸿:“……”
“大哥和父亲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你们也认为我应该给盛薇道歉,求得她的原谅吗?”这次轮到盛颜卿反问。
盛惊鸿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摇头道:“这不是我和父亲的意思。”
“大哥!”盛景墨不敢置信的看着盛惊鸿,薇儿被盛颜卿伤成那样,连歉都不道?
“爹?”
盛景墨看向自己老爹。
盛国公瞪了小儿子一眼,“你闭嘴,听你大哥说,你大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盛景墨挨了骂,闷闷的闭上嘴,只是瞪着盛颜卿。
“诗会上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薇儿偷学了你的水袖舞想要大放光彩,是她的错,挑动你和庄又又的矛盾,逼你不得不动手,这是二错,我和父亲都不会怪你。”盛惊鸿淡淡道。
盛国公叹气道:“薇儿有错,但你下手也太重了,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给两下就得了。”
盛颜卿:“??”
给两下?他们叫自己给盛薇两下?
她没听错吧?
盛惊鸿也道:“薇儿心高气傲,是要给些教训,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了。”
盛景墨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己的父兄。
盛颜卿把盛薇弄成那样,就得到了一句下次不许了???
盛颜卿也觉得见鬼了,她哪里知道,在她回来之前,云止就派人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和盛惊鸿打听的一模一样。
而盛薇回来后却为了让盛家人惩罚盛颜卿,添油加醋的抹黑了盛颜卿不少,这让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盛家父兄心知肚明起来。
明白盛薇争宠的小手段后,他们便不再想管此事,刚刚就是逗逗盛颜卿,想看看面对这种情况下,盛颜卿会如何做。
还是多亏了云止提前派人通知,不然他们还真会被盛薇误导了,就算事后去查,也会认为有人再给盛颜卿遮掩。
盛颜卿眨了眨眼,无语至极,“那你们这么大架势等我做什么?”
“你这么晚回来还有理了?”盛国公瞪眼。
盛颜卿:“……”
盛国公生气道:“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啊,以后不许这么晚回来了。”
生平头一次,盛颜卿有了被父母耳提命面的感觉,她赶紧点头,生怕在被盛国公多教训一句自己会忍不住抽出二十米大刀来砍碎桌子,告诉他们自己比坏人危险。
好在盛国公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就道:“我听说你打死了一个丫鬟?”
完了,不会又说自己残忍吧?
盛颜卿准备掏刀。
盛国公不知自己的女儿随时准备掏大刀,拍了拍手,从外面走进来五六个婢女打扮的人。
“你挑两个作为你的贴身婢女吧,你之前那个早就应该处理了,奴才不像奴才,更像是主子。”
进来的六个婢女,脚步落地无声,呼吸轻不可闻,一看就是练家子。
盛颜卿身子向后靠了靠,吊儿郎当道:“老头,你监视我啊。”
“啧,越发没大没小了!”盛国公呵斥了一句,“叫爹!这些人是保护你的,你个姑娘太危险了,而且……”
而且什么盛国公没说,盛颜卿也没问,她起身走了两步,目光落到最中间的粉衣少女身上,这几人中,这个女孩的呼吸最浅,可见也是武功最高的。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目光沉静,语气恭敬,“无名,请小姐赐名。”
“那就叫无名吧。”
无名忍不住看了未来主子一眼。
盛颜卿扫了一眼剩余几人,懒懒道:“我就要这一个就够了,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没人拦盛颜卿,她带着无名出了大厅,往自己院中走去。
路过花园时,身后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盛颜卿,你站住,跟小爷去给薇儿道歉!”
第21章 古人,就是谦虚
盛景墨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直接拦在盛颜卿身前,恶狠狠道:“别以为大哥和父亲放过了你就结束了,现在,马上,立刻去给薇儿道歉!”
“你有病?”
盛颜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盛景墨。
盛景墨怒道:“薇儿受了多大的伤你知道吗,她身娇体贵的,你作为姐姐让让她怎么了!”
“那你作为哥哥让让我怎么了?”盛颜卿翻了个白眼。
道德绑架?
她也没有道德啊。
她绕过盛景墨往前走,不料盛景墨不依不饶的拦着她,伸手欲要抓住她的肩膀,盛颜卿脸色一凉。
方才她就在忍着盛景墨,这货还来劲了是吧?
脚下一动,盛景墨只觉得被拌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摔去,他急忙翻身想要稳住身形,盛颜卿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抬脚,用力,踹。
盛景墨前面就是用来浇花的水井,这么一踹,他直接被踹进了井里,盛景墨吓得大喊一声,闭上了眼睛。
没有落水的感觉,他惊恐的睁开眼睛,就见自己腰上缠了一根麻绳,麻绳穿过了自己的肩膀,将自己吊在了半空中。
这绳子应该是用来绑拎水的桶的,因为盛景墨感觉后背上还有一个水桶……
而自己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