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会是想让我保护你吧?”
她看出来了,这尼玛是狼王互斗,这白狼王输了,那新狼王有点智商,居然知道斩草除根,带着狼群来追杀白狼王来了。
不是,这离谱吗?!
她如此柔弱可怜怎么保护?
盛颜卿心一狠,瑞士军刀砍断衣摆,拔腿就跑,她跑的快,白狼王跑的更快,眨眼就拦在她的面前。
盛颜卿:“……”
这合理吗?!
“我真打不过,要不你跟我一起跑吧。”盛颜卿急了。
白狼王哀鸣着,不安的走来走去,但就是不让盛颜卿也离开,盛颜卿心里一急,突然看到白狼王腹部动了动。
“你要生了?”
不是,疯了吧?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这么一耽误,狼群已经将这一狼一人围了起来,为首的狼王身上有些杂色,但眉心带着一抹白,幽光的眼睛死死盯着盛颜卿。
盛颜卿:“……”
她捏紧军刀,无奈道:“大哥,不,大姐,你自己跑不了,耽误我干嘛啊,我还能给你接生不成?”
她顶多能给它解刨。
话音一落,白狼王看了盛颜卿一眼,随后冲向狼王,下一秒被狼王撞到地上,一口咬到脖子上,扯下一块肉来。
这边狼群也动了,一起冲向盛颜卿,盛颜卿头皮都炸了,她迅速翻转身形从狼腹下滑过,手腕翻转一把菜刀出现。
随即砍到一匹狼身上,砍完就跳走,一匹又一匹的狼冲上来,盛颜卿艰难的应付着,突然一匹狼跳到盛颜卿背后。
慌乱之中她猛的侧头,那狼咬到肩膀上,钻心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
她眼里发狠,反手军刀插入狼腹,一脚踹开面前的狼,转身飞快割下狼头,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看着白狼王。
它在新狼王嘴下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但依然努力替盛颜卿牵制着新狼王。
“妈的,都死!”
盛颜卿转身冲入狼群,拼着不要命的架势,鲜血飞溅,盛颜卿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狼的血了。
只知道鲜血模糊了眼睛,她连擦脸的时间都没有,凭着惊人的耳力大杀四方。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箭矢声。
盛颜卿闭着眼睛听去,嗖嗖嗖箭矢声不停,她心底叹了口气,开始和箭矢声音相反的方向杀去。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所有的狼都死了,盛颜卿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收起军刀,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痛的,她手都抬不起来了。
干脆往后一躺,也不管是不是躺鲜血上,手背盖在眼睛上。
下一秒,满是血腥气的空中传来熟悉的松香,她被人抱起来落入温暖的怀里,她睁开眼,眼中全是鲜血。
满目血色教她看不清这人的表情,但她就是能感觉到,这人生气了。
“盛颜卿,本王真想掐死你。”
云止看着全身是血的盛颜卿,心脏都停了一拍,他又气又心疼,想发火又舍不得,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掐吧,掐吧,活着好累。”
第128章 你的腿是不是好了?
云止抱着盛颜卿,听到这话是又气又无语,他看到盛颜卿肩膀处的咬伤,眸子里闪过怒气,不在这里耽误,冷冷道:“将这里所有狼都碎尸万段。”
“别,等会儿。”
盛颜卿挣扎了一下,扯到肩膀上的伤,疼的倒吸一口气,扒拉着云止的肩膀道:“别浪费了,都是肉,带回去给大家加餐。”
云止:“……”
月歌:“……”
盛云庭:“……”
你是懂加餐的。
“哎,这白狼没死哎。”月茗惊讶的声音响起。
盛颜卿这才想起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小伙伴,立马又在云止怀里挣扎起来,“别,别杀,它肚子里有我的崽!”
云止:“?”
“几个时辰不见,你搞大了狼的肚子?”云止声音咬牙切齿极了,他按住像条鱼一样扑腾个不停地盛颜卿,又怕扯到她的伤口不敢使劲,竟真的让她从自己怀里钻了出去。
云止气急败坏,“盛颜卿!”
盛颜卿擦了擦眼睛,按照记忆跑到白狼王身边,此时白狼王已经倒在地上虚弱不已,身上都是新狼王咬出的伤,最严重的脖子出几乎被咬烂了。
它听到盛颜卿的声音挣扎着起身,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力气再起来,嘴里发出哀求的哀嚎声。
“嗷呜——嗷呜——”
盛颜卿跑到白狼王身边,白狼王眼中含泪,她这才看到白狼王身下有两只小狼崽,应该是刚才生下来的。
“你,要把孩子送给我?”盛颜卿摸了摸两只狼崽,其中一只已经没了气息,另一只呼吸也十分虚弱。
但她还是把两只都抱在怀里,白狼王眼里含着泪,强撑着用脑袋蹭了蹭盛颜卿的手,再没了气息。
盛颜卿手还没收回来,讲真,这白狼王毛发都被血打湿了,手感差极了。
她垂眸看着怀中的狼崽子,选择把没气的那个放到白狼王怀里,另一个悄咪咪喂了两口灵泉水。
云止来到盛颜卿身边,冷冷道:“就为了这么个小东西,把自己弄这么狼狈,值得吗?”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来,他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要一想,他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盛颜卿将狼崽子交给无名抱着,弯唇笑道:“都说了嘛,这是我的崽,我这个当爹的当然要照顾了,哎你的腿好——”
话没说完,盛颜卿脖子一痛,身子软软的倒在云止怀里。
“王爷。”盛云庭看着云止收回打晕他妹妹的手,顿时就急了。
云止冷冷道:“回去,本王能站起来一事谁都不许和她说,不然本王就让你们永远闭嘴。”
“是。”
他抱着盛颜卿,双腿艰难却步步稳健的离开。
盛颜卿醒来时只觉得嗓子剧痛无比,她动了动唇,温热的水便被人渡了进来,她捏紧拳头,想骂云止流氓,无耻。
但求生的本能又让她忍不住吸取更多的水分,于是乖巧的张开嘴吧,甚至还将舌头退到一边方便自己喝水。
终于能说出来话后,盛颜卿偏过头,声音沙哑道:“不喝了。”
“嗯。”
云止将她扶起,在她背后放了个靠垫,淡淡道:“放火的人已经抓了,是石锤,被本王凌迟了。”
“那我儿子呢?”盛颜卿问道。
云止额角跳了跳,指甲捏的泛白,淡声道:“无名在喂它羊奶,盛云庭在县里找了个兽医照顾着呢。”
“我昏迷了多久?”盛颜卿抚摸自己的左肩,那里疼痛并不明显,已经被包扎好了,想必是用了些止疼的药物。
“一天。”
云止有问必答,但语气始终淡淡的,于是迟钝的盛颜卿终于发现了,这个小疯子是在跟她生气吗?
“云止,你生气了?”盛颜卿眨眨眼。
云止冷笑一声,“生气,本王哪里敢同你生气,你多厉害啊,诈死逃跑,差点就真死了,本王要是在生气,你是不是下次就真死了?”
盛颜卿:“……”
攻击力如此强的阴阳怪气,就是生气无疑了。
此事是她心虚,她也不敢扯皮,抿着唇眼珠子来回转动,小心翼翼的看着云止。
可怜兮兮的颇有几分小狗的模样。
看她这样,云止在大的气也舍不得生了,但教训还是要给的,不然哪天这女人又脑瓜子抽风想出什么主意远走高飞了。
这次是火,下次就该是毒药,溺水,绑架了吧?
云止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死遁好玩儿吗?”
“不好玩。”盛颜卿诚恳的摇头,岂止是不好玩,她差点把自己的小命都玩进去了,当即望天无语道:“太累了,真的。”
游泳游了一个时辰,还要和狼厮杀,睁开眼睛还要应付云止。
累了,毁灭吧。
“人生不止有诗和远方,还有如今的荣华富贵,不跑了,不跑了。”
见她真的累成这样,云止才满意的收回想要打晕她的手,点头道:“因为你受伤,本王已经修书回京,你不用进宫了,随本王回京后安心在盛家养伤,乖乖等本王来娶你就好。”
“不用进宫面对妖魔鬼怪了?”
盛颜卿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嘿嘿一笑,“逃离老妖婆,空气都清新了。”
云止不想听盛颜卿说话了,他觉得这女人心大的很,没什么是她在意的东西,若是在说下去,保不准说出什么让他气吐血的话,当即端来晾凉的药喂到盛颜卿唇边。
“苦。”
盛颜卿皱眉,她闻着这药味儿就觉得比她从前喝的苦上许多。
云止面无表情道:“苦就对了,本王让人往里放了许多黄连,让你败败火,肃清一下你那满是水的脑子。”
盛颜卿:“……”
怨夫,惹不起。
她乖顺的张嘴把药喝掉,苦的小脸都皱成了苦瓜。
云止还是舍不得,拿出蜜饯塞到她嘴里,盛颜卿顿时舒展了小脸。
两人又扯皮了一会儿,盛颜卿将云止怀里的蜜饯都吃光后才挥手开始赶人,对此云止已经习惯了。
他将茶水,糕点都摆到盛颜卿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后,才转动轮椅不放心的离开。
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盛颜卿含糊不清的声音。
“云止,你的腿是不是好了?”
云止出门的动作一顿,转头问道:“你希望本王的腿好?”
“不然呢?”盛颜卿奇怪的问道:“你不希望你的腿好吗?”
说起来是有点奇怪,云止已经很久没有催着她检查腿了,对于复健也没有之前那么急切,就好像他自己不想在站起来一般。
还杀了鬼医……
盛颜卿落到云止的腿上,此时云止还坐着轮椅,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她昏迷前分明看到云止是站着的。
他的腿到底好没好?
云止沉默了许久,淡淡道:“没好,你这个大夫,实在不合格。”
还没等盛颜卿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时,云止已经离开了房间,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过了一会儿,无名抱着狼崽子开门进来,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小姐蹲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无名吓了一跳,稳住心神后才问道:“小姐,怎么了?”
“云止说我不是个合格的大夫。”
无名:“?”
“他竟然敢说我不是个合格的大夫!”
盛颜卿冷笑着又重复了一句,无名嘴角抽了抽,将狼崽子放到一边,道:“小姐,您以后可不能这么吓人了,那尸体您是从哪儿搬来的?”
“他怎么有脸说我不是个合格的大夫的?”盛颜卿深深的自我怀疑起来。
无名:“……”
“小姐,你说你为什么要跑呢,往哪儿跑不行,非跑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还抱回来个狼崽子。”
“鬼医倒是合格,医术惊人,可他不还是说宰了就宰了?结果跑来质疑我?”
“对了小姐,这个狼崽子怎么办?兽医说它体弱,估计很难长大,咱们要养着吗?”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两人各说各的,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无名叹了口气,她突然理解为什么绿竹年纪轻轻就变得那么能唠叨了,跟着盛颜卿来这几个月,她说的话比过去十几年都多。
她已经忘记自己作为冷酷杀手的样子了。
“王爷有没有病奴婢不知道,但奴婢觉得,你有病,有大病。”
盛颜卿闻言一乐,“太好了,你终于知道我有病了。”
无名:“……”
“这个狼崽子带回京城吧。”盛颜卿将小狼抱到怀里,拿过杯子,将里面的茶水换成灵泉水喂给小狼。
小狼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缩在盛颜卿手里小小的一团,眉心一小块红色的毛发,很是好看。
“小姐要养它?怕是养不活。”
盛颜卿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小狼眉心的红毛,语气慵懒道:“我养,就能养活,对了,云止说放火的人查出来是石锤,你可知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王爷将小姐带回来后就果断处理了石锤,江将军求情都没用还差点丢了命。”无名向来不说假话。
那就是说云止查出来的,放火之人就是石锤。
但盛颜卿却眯起了眼睛,摇头道:“火不是他放的,是欧阳父女。”
“欧阳诺和欧阳锋?”无名面无表情道:“小姐说是他们那就一定是他们,可要奴婢杀了他们?”
盛颜卿若有所思道:“咱们没有证据。”
那父女竟然能让石锤顶包,她倒是小瞧了他们。
无名冷声道:“不需要证据,奴婢动手,绝对不留任何破绽。”
盛颜卿:“……”
“小姐,杀吗?”无名还是那么干脆利落。
盛颜卿眼里闪过狠厉,“杀。”
得到盛颜卿的允许,无名正要回去磨剑,就听盛颜卿问道:“云止的腿,那日可是站起来了?”
晋王的威胁犹在耳边,无名诚实道:“站起来了,他还不让我们告诉您,说是敢说一个字,就让我们不得好死。”
盛颜卿眼里极快的闪过什么,美眸中光彩夺目,她似乎很是不解的皱起眉头,随后摆摆手,“我知道了,不会出卖你的。”
云止为什么要骗她?
无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当时的情况告知给盛颜卿。
“小姐,那日王爷看到你的尸体立马就疯了一般的跑过来,他的腿可能受不住力,后来跌倒了,他是爬着到你的尸体边的,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王爷疯了。”
那可是晋王,曾经的天之骄子。
连陛下都没跪过,可那日竟然失控到不顾尊严的爬去尸体旁边。
后来更是坚持着骑马去救他家小姐,无名看着仿佛被什么震住了的盛颜卿,歪头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而且那日王爷将您抱回来,全程都没用人碰你,您的伤口都是他亲手包扎换药的,奴婢想要接手,他还发了火,一直到你睡熟了他才离开。
他离开时,双腿几乎走不了了,是月歌搬来轮椅将他抬回去的,奴婢没看到,但是刚才奴婢过来时听到月歌和月茗的谈话,王爷回去后,腿疼了整整一夜,听说您要醒了,又立马换了件衣服来见您。”
无名向来只说实话,也绝对没有夸大的意思,连无名都这么说,盛颜卿不由得想起云止离开时那个样子。
嘴角的笑容随着无名的话慢慢消失。
心,微微颤动了起来。
一股莫名的疼痛伴随着无名的话再她心里落了根,她捂住心口,眼里流露出不明的情绪。
“我知道了。”
良久,盛颜卿出口,她艰难道:“你先下去吧。”
“是。”
无名转身去磨剑去了。
“云止,云止,我该怎么办才好。”盛颜卿躺在床上,手背搭在眼睛上,头一次生出了迷茫。
她陷入自我怀疑中,并没有发现窗外人影一闪而过。
月歌推着云止悄无声息的离开盛颜卿的房间,待走远了,他才舒了口气。
“偷听盛姑娘的墙角可真刺激,盛姑娘没发现就更刺激了。”
云止冷冷的看了月歌一眼。
月歌连忙道:“王爷放心,属下绝对不会自己去偷听盛姑娘的墙角的。”
云止懒得理他。
他也得有那个单子和能力,不然怕是刚到盛颜卿窗外就被她一把菜刀砍死了。
云止闭上眼睛,是无名的话让她心神大乱才没有发现他们的吗?
云止心烦意乱的自己转着轮椅离开。
月歌挠挠头,“王爷这是怎么了?”
“笨蛋。”月茗走过来,恨铁不成钢道:“王爷这是没从盛姑娘那里得到他想要的反应!”
月茗翻了个白眼。
“王爷好计策,让我们故意把话说给无名听,这样无名就一定会转述给盛姑娘,盛姑娘就会心疼王爷了。”
“然后呢。”月歌不懂。
月茗嫌弃的看了月歌一眼,摇头道:“盛姑娘说的对,你确实该补补脑子了。”
月歌:“……”
聊天聊的好好的,干嘛骂他?
云止处理完一些事情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他屏退了月歌和月茗,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转动轮椅去了盛颜卿的院子里。
院中漆黑一片,想必是已经睡觉了,那个女人向来能闭眼就绝不睁眼。
用她的话说就是睁眼哪有闭眼轻松。
看了一会儿,云止才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时,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滚出来!”
“好凶啊。”
盛颜卿走出来,面色苍白,嘴角含笑,自然而然的将云止的房门关上,随后把药递到云止面前。
一看到是她,云止愣了一下,眼里闪过意外,却在看到药的瞬间变了眼神,抬头讥讽道:“怎么,偷跑不成,改怀柔了?”
他眼里闪过阴霾,左手捏着自己的腿,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汤药。
汤药还冒着热气,端在手里将盛颜卿白嫩的指尖烫的有些发红,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松开。
呵,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治好他的腿,然后离开?
离开他的身边?
“拿走,本王不喝!”
盛颜卿皱眉,端着药的胳膊开始发酸,她想问云止又抽什么邪风,目光触及对方的腿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于是耐着性子道:“你不是说我这个大夫不称职吗,以后每日我都来给你看腿,监督你喝药,乖,喝了它。”
云止抬头,指尖轻碰药碗,随后往前一伸拽住盛颜卿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面前来,目光阴郁中夹杂着疯狂。
“伤还没好就来管本王的腿,你就那么想走?嗯?”
走什么?
盛颜卿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就气笑了。
合着她心疼他的腿,怕他晚上疼的睡不着特意来送药,落在云止眼里就成了她迫不及待的治好他的腿,然后按照约定远走高飞了是吧?
意识到云止误会了,盛颜卿立马打断云止的疯言疯语。
“我是怕疼的睡不着觉才来送药的,你自己瞎想什么?我都知道了,你那天站起来了,你骗别人就罢了,是怎么想的,觉得自己能骗过我?”
云止瞬间愣住了。
趁他愣神的功夫,盛颜卿将药放到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云止的裤子,露出已经有些变形的腿。
以她的医术,虽然没有鬼医那么高深,但也能看出来云止的腿是将所有的筋脉,骨头打断,然后再接上的。
这要忍受巨大的疼痛不说,还要好好养着,不能乱动。
可这家伙为了她几次站起来不说,还去骑马,这才把腿折腾成这样,若是不好好养着,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且每时每刻都要遭受脱骨之痛,如附骨之疽,哪里是人能承受的了的?
他是……疯了吗?
盛颜卿眼眶登时就红了,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难听。
“那一夜,应该很疼吧?”
她像是在问云止,又仿佛并不在意云止的答案,更多的像是问自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砸了一下,酸胀酸胀的。
云止似乎才反应过来,他手一伸掀起衣摆盖住自己的腿,“不疼,本王习惯了。”
“骗人。”
盛颜卿抬头,云止这才发现她眼眶红了,心震动了一下。
他眼睛微微一动,立马叹气道:“不过是一双腿,哪里比的过你呢,这腿也就这样了,疼便疼些,左右本王也已经习惯了。”
盛颜卿瞪眼道:“你在质疑我,我必不让它疼!”
质疑她可以,但质疑她的灵泉可不行!
云止:“……”
他咳嗽两声,低声道:“本王自然是相信你的,但你如今也有伤,本王如何能劳累你?”
“少废话,一会儿我就搬到你隔壁来,只要疼,你就唤我。”盛颜卿摆摆手,丝毫没注意自己掉进了云止的圈套里。
云止满意的勾起唇,人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他就好看着多了。
“先把药喝了。”盛颜卿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云止心知不能逼她太紧,这女人吃软不吃硬,要温水煮青蛙才好,接过来一饮而尽,面色突然痛苦起来。
“怎么了?药里有毒?你要死了?快写遗产!”盛颜卿急道。
云止:“……”
药里当然没有毒,这药是盛颜卿亲自盯着熬出来的,她这么说只是想分散一些云止的注意力,实际上她也有些懵。
她配的药不会让云止疼啊,可看云止的模样又不像是装的。
难道她放错药了?
云止轻轻皱起眉头,冷汗滑落在鬓发中,唇色微白,他咬着唇一副十分难忍的模样,配上他这张禁欲谪仙般的脸,饶是盛颜卿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腿,疼。”
云止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盛颜卿着急了。
“止疼药,快吃了。”盛颜卿拿出止疼药就要塞进云止的嘴里,不料云止手一伸就将药带人扯进怀里。
盛颜卿立马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怒道:“云止,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别动。”
云止胳膊微微用力,下巴抵在盛颜卿的肩膀处,声音隐忍疲累,“本王真的疼。”
没有嚣张狂妄,也没有讥讽不屑,只是语气淡淡的陈述了一个事实,撞进了盛颜卿心里,她竟真的不敢动了。
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盛颜卿出声。
“那个,要不咱们换一个姿势呢,我蹲马步也挺累的。”
云止:“……”
他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来,放开盛颜卿,盛颜卿立马伸了伸胳膊腿,不小心扯到伤口还嘶了一声。
“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云止目光落在盛颜卿的左肩。
盛颜卿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院子里,一进房门,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味儿,盛颜卿脸色一变。
“无名,谁伤的你?”
第131章 说的都对姐
桌上趴了个黑衣人,身材身材娇小玲珑,只是一眼盛颜卿就认出这是自己的婢女无名,她立马点上灯将无名扶到床上。
“小姐,奴婢任务失败了,刺杀目标未完成。”
无名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彻底晕倒在了床上,盛颜卿看着她腹部的贯穿伤,若是在往里一点,性命不保。
她眼神冷了下来,将无名的衣服脱下来,只见无名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烫伤,鞭伤数不胜数。
但最厉害的还是腹部的伤,一看便知是枪捅出来的,整个合同县会用枪且有本事伤无名的只有一人。
“我最讨厌别人伤我的人了。”
盛颜卿从空间取出止血带和缝合用的东西,手上动作飞快的给无名止血,缝合,涂药,在将无名的衣裳穿好。
刚把衣服穿好,外面就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随即一道熟悉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德贤郡主,刚刚有刺客,不知可否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
欧阳诺站在门口,她身后是数十名士兵,这些都是她假借盛云庭之名要来的,为的就是保护自己安全的同时,见证盛颜卿是怎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见屋里迟迟不给自己回应,欧阳诺秀眉微蹙,升起几分不耐烦来,继续扬声道:“郡主,为了您的安危,请恕诺儿以下犯上了。”
说着,欧阳诺挥手,“去,把郡主的门撞开,千万不可让郡主受到任何伤害!”
话音一落,身后两名士兵对视一眼,没有立刻动弹。
开什么玩笑,这大半夜的闯进郡主闺房,王爷和将军不得砍死他俩?
“你们愣着干什么,命令都不听了吗?你们将军可是让你们一切听我的,你们想违抗军令?”欧阳诺顿时气急。
违抗军令四个字一出,这下他们不想动也要动了。
犹犹豫豫着上前,还没靠近门口呢,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随即女子清澈冷冽的声音传来,
“谁家的狗大半夜的还在这里狗叫?”
欧阳诺脸色一黑。
这个贱人,竟然敢骂她是狗!
月光下,女子身着单衣,应是刚刚从床上起来,脸上还带着被人惊扰的不耐,身上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清冷端方,贵不可言。
和她相比,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欧阳诺瞬间就弱了半截。
盛颜卿美眸微微一转,在十几个士兵身上绕了一圈,最后才落到欧阳诺身上,冷笑一声。
“我当是谁家的狗这么能叫,原来是你啊,刚刚你说什么?以下犯上?”
盛颜卿莲步轻移,漫不经心的下了台阶,行至欧阳诺面前,她比欧阳诺高了半个头,此时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滋味儿。
语气玩味,不屑。
“原来你也知道你是下啊,那是谁给你的胆子,来吵本郡主睡觉的?”
欧阳诺脸色一变,用力捏住自己的掌心才努力让自己腰板挺起来,但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后退两步。
这一退,气势就更弱了。
“我是担忧郡主安全,你不知道,刚刚有个贱人竟然刺杀我,被云庭哥打伤逃跑了,云庭哥带人去搜查其他地方了,我担忧郡主安危,这才特意过来。”
欧阳诺余光扫到白色盔甲人影,脸上表情一变,立马楚楚可怜起来,“我不是故意吵郡主睡觉的,实在是这刺客太厉害了,郡主又有伤。
郡主要是怪,就怪我好了,与这些将士无关,他们都是云庭哥出生入死的战友,郡主莫要治他们的罪,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谁敢怪他们?”
盛云庭走到这儿刚好听到这句话,立马走进来皱眉道:“怎么回事,为何要怪他们,又为何要治你的罪?你做了什么?”
欧阳诺:“……”
不是,一般人听到这种话不是应该保护她,然后质问盛颜卿吗?
怎么盛云庭是先质问她?
盛颜卿对盛云庭的反应颇为满意,不枉费她将梁尚那个鉴茶达人放在盛云庭身边陪吃陪睡了那么久。
欧阳诺委屈道:“云庭哥,不怪郡主,都怪我,不应该因为担忧郡主安危就吵了郡主睡觉,郡主生气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