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卿摊手,“她不要脸是真的,想踩着盛家扶摇直上是真的,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盛薇,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这个女人的吗?”
“我今日回院中,偶然听到下人在说我的坏话,说我发疯会砍人哎,我一想这个谣言是从你的丫鬟口中传来的,于是我就提着菜刀去砍你的丫鬟了。”
盛颜卿发现此事真的只是意外,她只是单纯想去解决谣言的源头,却在半路上碰到了盛景墨,一听她的目的,盛景墨就要跟着她。
于是两人就发现婉儿鬼鬼祟祟的带回来了个长相貌美的女人,她俩好奇听了两句,就听到婉儿和那个女人对勾引盛国公讨论要用什么药。
于是将计就计,顺便引出盛薇。
盛薇紧紧捏着拳头,跪在地上,事到如今,她所有的解释都是在苍白的狡辩。
盛家人,许清竹,盛颜卿!
你们这些贱人!
为什么,她明明差一点就成功了,每次都是盛颜卿,她心底满是愤恨,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上去撕烂盛颜卿的嘴。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自己的良好形象,琴棋书画,歌词诗赋她都做到了拔尖,她得到了名声,地位,身份。
可这一切从盛颜卿回来后就都毁了!
她那么用尽力气想要抓住盛家,没人比她更清楚失去盛家女这个身份将会意味着什么,云晔是爱她,可却更爱她背后的盛家。
没了盛家,这份爱又能持续多久?
换句话说,日后云晔就算不爱她,也会碍于她的权势对她敬爱有加,可现在没了,都没了。
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盛薇眼里闪过决绝的狠意,她跪在地上朝着许清竹不停的磕头认错。
“娘,女儿知错了,女儿一时鬼迷心窍……”
“但女儿也是有苦衷的,女儿即将嫁入太子府,可却一无所有,女儿害怕,恐慌,太子殿下屡次提出要盛家帮他,不然他就要抛弃女儿。”
“娘,女儿已经怀了太子殿下的孩子,怎么能被抛弃啊!”
许清竹瞪大眼睛,“什么,你怀了太子殿下的孩子?”
她怎么忘了,盛薇已经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了,怀孕也是理所当然的,可盛薇是未婚先孕啊!
“是的,此事太子还不知道,女儿做了这种天理难容之事,已经无颜在面对爹娘和哥哥们了,就让女儿以死谢罪吧。”
说完,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盛薇猛的起身冲向一旁的柱子。
“快拦住她!”盛惊鸿出声。
可已经晚了,盛薇为了逼真,撞得十分狠,速度快的在场之人除了盛颜卿外没人能阻止。
而盛颜卿……
“用点劲,不然撞不死容易成傻子。”
盛惊鸿:“……”
鲜血从盛薇额头处流下,她没想到真的没人阻止她,眼里闪过怨恨后就晕了过去。
盛景墨倒是拦了,可他刚伸手,盛薇已经撞了。
“父亲,这……”盛惊鸿为难的看着自己爹。
盛薇死不死他们已经不在乎了,可是盛薇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家血脉,皇家血脉不容有失,一旦暴露,会连累全家的。
盛国公想的也是这点,嫌恶的看了盛薇一眼。
“放心,没死。”
盛颜卿走过去探了探盛薇的鼻息,表情十分遗憾。
这样都有气,这哪里是女主,这分明是小强啊。
不过盛颜卿也清楚,盛薇不可能寻死,她最擅长的就是以退为进了,不然也不会再撞柱子之前说出自己有身孕的事情。
不就是仗着皇家血脉不容有失这点,笃定自己只要不死,盛家就一定会救她吗?
而她现在闹了这出,盛家也不可能在将她赶出去了。
啧啧啧。
顽皮的小强。
可盛颜卿哪里会如了盛薇的愿?
她转头道:“爹,盛薇得知太子出事,情难自禁之下竟然撞柱威胁要去陪太子共患难,您那么疼爱女儿,送她去吧。”
盛国公:“?”
“别让盛薇心寒。”
盛薇不是想赖在盛家出嫁吗,她偏偏就要让盛薇离盛家远远的,云晔被禁足,盛薇送进去就不可能在出来了,直到婚期到了。
到时盛薇不仅从盛家出不了嫁,更是连婚礼都没有,名不正言不顺的成了太子侧妃。
盛国公明白了盛颜卿的意思,竟然该死的觉得盛颜卿的主意很好。
“卿儿说的对,本国公如此疼爱女儿,就忍痛割爱了,来人,将二小姐送去太子府,同太子共患难,共进退。”
盛颜卿竖起大拇指。
太子府。
云晔从宫里回来后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整个太子府都十分的寂静,没人敢乱出声。
“太子殿下,盛国公府送了个人来。”
“什么人?”云晔猛的睁开眼睛,脑中全是背叛自己的盛颜卿,全身杀意涌现。
“是二小姐,盛家来人说,是二小姐听说殿下出事,愿意和殿下共患难,不惜撞柱子以示决心,盛国公无法只能将人送来,此时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什么?”云晔猛的起身,赶到前厅时看到满脸是血气若游丝的盛薇时眼眶都红了,“薇儿,还是你对孤最好。”
“孤承诺,日后一定封你为皇后!”
天还没亮,盛颜卿是被无名硬生生从床上拖起来的,她眼睛困得都睁不开,坐在凳子上靠着无名眯着,绿竹在她面前给她梳妆打扮。
在第三次梳头将盛颜卿拽醒之后,盛颜卿睁开眼睛哀嚎一声。
“该死的狗资本家!”
“狗资本家是何意?”
冷漠肃然的声音传来,盛颜卿转头看向宛若幽灵般出现在她房中的云止,皱眉道:“你当我这里是大观园,你想来就来。”
“今日出发去合同县,本王在门外等你一个时辰了。”云止看了盛颜卿一眼,语气淡淡的,尽管这么说,但却听不出丝毫责怪不满之意。
盛颜卿理直气壮道:“那我不得打扮的漂漂亮亮出门吗,城门口许多官员给你送行,我作为你的未婚妻,光鲜亮丽了你才有面子!”
她一副为了云止着想的样子让云止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就是在门口等了许久也等不到人,担心出什么事才决定进来的,如今一看这人能怼能扯的,只是单纯起不来床。
“本王还要感谢你,给本王挣了面子。”
盛颜卿摆手大方道:“跟我还客气什么,都是兄弟。”
“兄弟就免了吧,本王的兄弟可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云止靠着椅背,一语双关。
可惜盛颜卿只听出了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又打起了架。
少女皮肤白皙的通透,绿竹根本不用费事给她上什么妆,只是简单的描了眉,沾染了一点口脂,淡淡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少女美艳的脸。
昏昏欲睡中尽显慵懒,仿佛一只血统高贵的猫,让人爱不释手。
云止看着看着不自觉就入了迷,等他反应过来时盛颜卿已经梳妆完毕了,他移开目光,欲盖弥彰般问道:“你还没说狗资本家是何意?”
狗他知道,盛颜卿必然是在骂某个人,只是这资本家指哪个人?
昨儿他听说盛薇被盛国公送去了太子府,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这事儿一定和这个女人有关,他不关心。
盛颜卿没想到他还记着,她总不能说她是在骂南越帝,于是敷衍道:“别问了,再问你也是狗资本家。”
她早起贪黑的都是因为这家伙,所以这家伙怎么不算呢?
闻言,云止识趣的闭上嘴巴。
“走吧。”
上了云止独特的黑木马车,很快就到了城门口,果不其然,除了南越帝安排和他们同行的赈灾大部队外,还有不少支持云晔和云绶的官员。
盛颜卿大致扫了一眼,然后悲催的发现她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她打量了穿着官袍的几人,发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她一个能打二十个那种,顿时就放下心来。
以后不听她的话,她还能武力镇压!
“晋王殿下,今日——”云晔一方的大臣正想开口说两句好话,拉拢一下云止时,云止直接打断他的话。
“别挡路,滚开。”
那大臣:“……”
“噗嗤。”
云绶一方的大臣嘲笑道:“张大人,真是不自量力啊。”
谁不知道晋王的未婚妻曾经钟情于太子,晋王肯定讨厌太子,这群酸臣还想拉拢?
这不是做梦吗!
还是看他的吧。
“殿——”
“你也滚。”
云止眼都没掀,不管在场之人脸色多难看,自顾自的转动轮椅上了马车,帘子一放,谁也没法在开口说什么了。
好好的送行,被云止八个字结束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合同县而去,合同县位于江南水乡之下,距离盛京城三月的路程,为了加快速度,云止下令尽快抵挡。
于是一行人白天赶路,晚上轮着赶路,可怜那些文臣哪里受过这种苦,跟着不到几日就面如菜色,病了大半。
他们一病,这路就没法赶了,云止坐在马车里听着月歌传来的关于几位大臣联名说的话。
“内阁辅臣陈大人说他一把老骨头实在是折腾不动了,在这样下去就一命呜呼了,恳求王爷能够休息几日。”
“李大人如今连床都下不了,说是腰伤颠簸犯了,一动就疼,还问属下,王爷是不是在要他的命?”
“许大人说的就简单多了,只有三个字。不走了。”
“还有沈大人,他说的就比较复杂,他说都是肱骨大臣,若是都累病了,就算抵达合同县也无法跟着王爷赈灾,在累出个好歹来,回京就只能告老还乡了。”
沈大人这是威胁吧?
其他三人多多少少都还没有那个胆子,这沈大人倒是胆子颇大。
这些时日盛颜卿也知道了这些大人都是什么货色了,陈大人是南越帝的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李大人是个犟种,但为人正直,就连南越帝都能怼两句。
许大人话不多,但每每说出的话都能到点子上,他和沈在实是一起科考如京的,只是许大人一心为民,是个人狠话不多的好官。
但是那位沈大人沈在实可就不是了。
盛颜卿所知,沈在实早就投奔了云晔,名义上是云绶的人,实际上却在为云晔做事,这次南越帝为了平衡这次赈灾,特意在跟随的大臣中分别选择了云晔和云绶一方的人。
但其实却都是云晔的人。
“几位大人身子骨比女人还差?”云止扯了扯唇角,放下书冷冷道:“去下令,启程,无法启程的人,就留在这儿好了。”
月歌迟疑道:“那要是他们都不走呢。”
“那就都留在这儿吧。”云止拿起书,头都不抬道:“废物,留着何用?”
月歌:“……”
盛颜卿终于懂了原书中云止明明是南越的功臣,为何最后死的那样惨却没人替他说话了,这人生气起来比她还气人。
这嘴……
盛颜卿想问一句,几块钱起租啊。
月歌去传达了云止的意思,很快队伍再次动了起来,盛颜卿掀开帘子看过去,意外发现那些个个叫嚷着的大臣都跟上了。
就连下不了床的李大人都跟上了。
突然,盛颜卿眉头一皱,放下帘子坐回来。
“那个姓沈的没跟上来。”
云止嗯了一声,淡淡道:“可能他是真的累了吧。”
这么想着,盛颜卿干脆闭上了眼睛。
三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让云止缩减了一半,到合同县附近的村落时,众人只觉得头重脚轻的。
李大人一路上都在床上躺着,眼看就要到了合同县了,他赶紧扶着腰出来,面如菜色道:“到了,终于到了。”
许大人喃喃道:“以后都不和晋王出来了。”
“合同县!我的恩人!”陈大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看向合同县的方向充满感激了。
“我们进城吧。”李大人对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云止开口道。
他要睡床!
要吃热乎的饭菜!
李大人突然想起,他是来赈灾的,怎么第一反应却成了享乐?
云止摇头道:“明日吧,今日在这里歇息一下。”
他们现在是在离合同县最近的村庄,羊村,一行人进了村子,原本想去村长那里打个招呼,结果一连几家都没有人。
越往里走,越发的不对劲。
“这村子……怎么没人啊。”许大人最先察觉出来。
他是布衣出身,比起其他人,他更识民间疾苦,心里清楚,南方水患严重,百姓颗粒无收,饿死之人不计其数,易子而食也时常发生。
大部分都会选择逃亡,但是如今不过几月时间,还远远达不到逃亡的地步,何况四个月之前朝廷就送了一批物资来。
更是发布告示,安抚百姓会派人赈灾。
有了希望,这些百姓是不会离开自己住了多年的地方,而是选择等待,何况是一个村庄的人。
可是现在他们走了这么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就好像一个活物都没有。
整个村子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静之中,让人走在这里的同时又忍不住心慌起来。
“哎,这家开着门哎。”
队伍里唯二的女人就是那位新封的德贤郡主和她的婢女了,这段日子盛颜卿极少下马车,这还是几位大人第一次听盛颜卿说话。
他们本以为盛颜卿能够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满怀期待的看去,就见盛颜卿直接进了人家的院子。
一屁股坐在了人家的饭桌前,夹死了桌子上已经不能称之为菜的菜。
“还给我留了饭菜,真是个好人。”
众人:“……”
他们齐刷刷看向云止,目光统一而热烈。
德贤郡主,脑子没问题吧?
你不管管吗?
盛颜卿才不管这些人看她的目光有多怪异,她坐在那里就不动了,脚下踩着某处,眼里闪着精光。
找到啦找到啦。
就是这里。
原书中,云晔就是从羊村得到了一张地图,那个地图可是记载了前朝一座金矿的位置!
书中描写云晔觉得羊村不对劲,亲自带人来查看,在一个院里发现主人家留下的饭菜得知主人家匆匆忙忙离开的真相。
也趁机找到了这个地图,得到了一座金矿!
那是金矿啊!
盛颜卿都不敢想自己得到金矿后的日子有多么的潇洒快活!
她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这个地图才行。
心底算盘打的响亮,并没有注意到云止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腿上,微微挑眉。
云止顶着一脑袋复杂的目光转动轮椅进去,瞥了一眼桌上的菜,已经熟悉盛颜卿的脑回路了,淡定道:“还给加了肉呢。”
众人:“……”
“都是灾民了还知道给你留肉,是个好人。”云止诚心诚意。
看着盘子里的蛆,盛颜卿无言极了。
云止算是让她知道了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众人:“……”
晋王和郡主都疯了吗?
颠疯了?
那不就是疯癫……
抱着这样的想法,许大人走进来,看到桌上确实放着一盘馊黑馊黑看不出是什么的菜,上面还有蛆在蠕动,看上去好不恶心。
可这么恶心的菜,他们尊贵无比的晋王却能面不改色的看着自己未婚妻拿着筷子扒拉着,许大人觉得晋王殿下似乎很知人间疾苦。
等等——
许文突然反应过来,惊讶的看向桌上的菜,合同县受灾严重,难民不少,怎么会有人做了一盘子菜放在屋里没有吃就走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回想起他们进来时大门敞开,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家人找到了野菜,正要吃时却发生了什么必须要离开的事情。
什么事情会对于许久没吃过东西的人比吃东西还重要?
不仅许文想到了,其他两人也想到了,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有古怪。”
“王爷,这羊村不对劲,在难民离开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有可能是一夜之间全都消失。”
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这是何等的可怕。
“根据户籍记录,羊村在发生水患之前有三千多的村民,就是死也得有一两个尸体吧,但刚刚我派人去村里仔细的搜,别说人了,就是动物尸体都没有。”陈大人开口。
许文道:“看来要想知道羊村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能去合同县问问合同县的县令了。”
“王爷,您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
云止却看向盛颜卿,敲着扶手问道:“颜颜,你说该如何?”
问盛颜卿?
三人又对视一眼,眉头全拧了起来,不赞同的看着云止,但也没敢出声。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位晋王做事很有章法主意,一般人的话还真不听,只要提出质疑,就会得到一句——
大人这么有主见,本王的位子给你做如何?
这谁还敢说?
于是虽然对云止去问一个女人不满,也无人敢出声。
盛颜卿奇怪道:“你问我干嘛,你都说了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好人,那他就是变成鬼也不会害我的,所以我住这里。”
“本王陪你。”云止停了敲扶手的动作。
许文不淡定道:“王爷,这村子有古怪,我们应该立刻离开,去合同县才对。”
“而且合同县没多远了,天黑之前一定能到。”
云止没看他们,而是盯着眉头皱起来的盛颜卿,声音不自觉带了笑意。
“颜颜是陛下口中的福星,本王胆子小,得跟着颜颜,就算村里都是鬼,也不敢靠近了。”云止转头道:“几位大人命薄,就住这隔壁吧,也能压着点。”
众人:“……”
盛颜卿:“……”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一个要摘了法华寺高僧脑袋的人居然信这些?
第81章 拿来吧你
可事实就是云止信了,不仅信了,还十分尊重盛颜卿这个所谓的小福星,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盛颜卿一整个无语住了。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云止不是来赈灾的吗,现在不应该调查羊村村民失踪一事,老跟着她干什么!
屋子已经被无名和月歌收拾干净了,盛颜卿坐在无名新铺的床上,目光若有似无的撇向藏有地图的地方。
书中这家人可是很有来头的。
前朝一位沈姓将军的遗孤,一直都想复朝,如果没有发生水患一事,这家人的男主人已经和北凉一位高官勾结上了。
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书信往来,而那所金矿其实就是男主人准备和北凉高官做交易用的。
以金矿来换北凉对南越出兵攻打,他趁机浑水摸鱼,天下大乱时揭竿而起,他已经寻找了前朝遗留的后裔,只等着天下大乱时反了南越帝,好在天下中分一杯羹。
可惜南方水患引出了瘟疫,羊村一人染疫,整个村子的村民都被合同县的县令带走了,男主人被抓的匆忙,地图忘了带走。
等云晔和盛薇来此救治了灾民,惩办了县令,放出了村民后,地图也被云晔拿走了。
男主人的宏图大业直接夭折,后来作者就没写,所以男主人怎么样了盛颜卿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面前有一座金矿,而云止就是阻挡她拿金矿的人。
导致她看云止的目光充满了怨念。
“你是不是留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云止无法忽视盛颜卿的目光,轻挑了下眉眼,含着笑意的看着她。
盛颜卿立马警惕的看着云止,“目的?什么目的?目的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废物听不懂,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说完,她就直挺挺往床上一躺,被子蒙住脑袋,一副我要睡了,你赶紧滚的样子。
云止低笑,他缓缓转动轮椅,却并不是朝着门口的方向。
盛颜卿只听到轮椅嘎吱嘎吱的声音,很快声音就不见了,她没听到关门的声音,眉头皱起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骂道。
“云止,你夹尾巴了不知道关———”
声音戛然而止。
盛颜卿对上深邃幽暗的凤眸,那双眸里似乎蕴含了星辰大海,让人一眼望去就忍不住沉溺其中。
饶是盛颜卿数次看到云止这张惊为天人的脸和令人沉醉的眼也忍不住微微晃神。
老天就是偏心的。
一个人能完美到什么程度?
从家世,身份,地位,到智谋,聪慧,天赋,连长相,声音,气质都是上呈,简直就是女娲的倾心之作。
有时候盛颜卿都会嫉妒这张面皮,可每次面对这张面皮,她都忍不住心跳错漏一拍。
如果……
忽视掉云止这张嘴的话。
“本王如今还没尾巴,但是本王的未婚妻好像有小尾巴,而且尾巴就在这个房间里。”
谪仙的人,偏偏长了个嘴巴。
盛颜卿怦怦跳的心瞬间回到胸膛里,眼神飘忽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赶紧滚出去!”
云止正要说话,窗外突然火光冲天。
“着火了!着火了!”
“快救火啊,晋王殿下和郡主还在里面呢!”
“快把所有人叫起来救火!”
“……”
外面一阵叫喊的声音让原本已经熟睡的官员们纷纷起来,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就跑了出来。
许文定睛一看,半边村子都着起了火,今夜有风,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渐渐往自己这边燃烧过来。
好在留守在村子里巡逻的侍卫们反应迅速,将所有人都叫起来灭火,。
“晋王呢!”
许文猛然想起在休息之前,云止和盛颜卿要留在那处有问题的院子里,而那处院子,现在就在火灾的中心点!
那处院子坐落的位置本就奇怪,周围没几个邻居,所以他们为了能够住在一起,都选择了靠近村口的村长家附近。
好消息是着火的地方没有多少他们的人住在那里,就算现在撤退也没有多大的伤亡。
坏消息是晋王和郡主在里面!
“救火!快救火啊!”许文急了,“王爷绝对不能出事!”
火势来势汹汹,距离这里最近的河流也在几公里外,许文急的恨不得亲自去将河搬过来。
李大人和陈大人也过来,李大人沉声道:“火势太大了,晋王和郡主怕是凶多吉少了。”
房间里升起厚重的浓烟,呛的人睁不开眼睛,盛颜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当成了烤串后立马下床冲向门口,踹了两下没踹开。
“门被锁了。”
“窗也被封死了。”云止手从窗户上拿下来,微微冷笑。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想必就算他们今日不在这里过夜,也不能活着到合同县吧。
盛颜卿从空间里掏出一把大锤子,这时候活命要紧,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秘密会不会被人发现了何况云止也有秘密在她手里。
锤子狠狠砸向土墙,震的盛颜卿手臂发麻,她咬牙,空气越来越呛,她能够感觉自己每呼吸一下肺就疼一分。
周围温度上升,她能听到火蛇吞没房梁的声音。
盛颜卿手抖了抖,土墙被砸出一个洞,随之而来的是炙热的火焰,她身体被人用力扯过去,火蛇险些将她包裹。
“多谢。”
盛颜卿转头道谢,要不是云止手快,她就成火人了。
“西面火势小些,一会儿我把墙砸开,你就从那儿跑,月歌和月茗一定会来救你的,你逃出去后千万要忘了我。”
盛颜卿咳嗽两声,英勇就义般就要冲向西面。
这次的火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神助!
她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死盾,逃之夭夭,机会不容错过,盛颜卿抡起锤子就冲了过去,下一秒锤子从手里消失。
盛颜卿转头,就见云止握着她的锤子,眉目冰凉一片,冷冷道:“本王还不至于被一个女人所救。”
“本王既然将你带出来,就绝不会让你有事。”
盛颜卿:“我愿意舍身救你,真的!”
云止眸光微颤,手中的锤子恍若千金之重,他低声道:“为何,愿意?”
他不敢去想,又不敢问出口。
盛颜卿没听清,她着急把云止送出去然后去死,于是伸手去夺锤子。
“拿来吧你!”
第82章 这是个什么样的夜晚啊
锤子没夺过来,云止只是轻飘飘捏着锤子往墙上一砸,那看似结实的土墙就整个倒塌了下来。
盛颜卿:“……”
火势越来越大,两人沐浴在火海里面,盛颜卿有意将云止送出去,云止却一直捏着她的手,声音冷漠充满不容置疑。
“要走一起走,你敢把本王丢出去,本王就挖了你的坟,洒了你的骨灰!”
盛颜卿想说她被火烧死顶多有个衣冠冢,你想挖就挖呗,你躺进去她都不会有意见,至于骨灰都不用云止扬。
握不住的骨灰就是一盘土,风一吹就散了。
说不定风大点,她还能给云止一个大逼斗呢。
但看着云止的目光,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盛颜卿怎么都挪不动脚了,心底暗叹一声。
她是找死,又不是真想死。
在耽误下去,她和云止就真跑不了了。
“行行行。”
她推着云止在火场里横冲直撞,本是十分危险的一幕,可盛颜卿就好像知道哪里火大,哪里会有东西落下来一般每次都能轻而易举的避开。
云止眯了眯眼睛。
许文指挥着侍卫们灭火,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里不可避免的生出绝望来。
晋王和郡主恐怕出不来了。
“老许,不能在救了,这火势已经蔓延过来了,咱们在不撤退的话会损失更多的。”李大人走过来。
陈大人看了看火势,又看了看前仆后继去救火的侍卫,咬了咬牙道:“老李说的没错,咱们是该撤了,王爷和郡主已经凶多吉少了,再这样下去咱们的损失只会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