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江鹤川,你要是有个女儿的话,肯定会是个合格的爸爸。”
顿了下,她又问道,“你喜欢男孩还女孩呀?”
江鹤川嘴角微扬,眼底的笑意明显,“你生的我都喜欢。”
两人聊着聊着直接聊到了小孩身上。
等到江鹤川问到她喜不喜欢小孩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歪题了。
不过一想到会和他有小孩,她竟觉得有些期待。
耳尖开始发烫。
宋以宁轻轻拍了拍微红的脸,看了一眼时间,不舍地挂了电话,“你那边快天亮了吧?你先回去休息。”
电话一挂,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想到明天开始正式上课,她很快调整了一下心情,洗漱完躺在床上。
可能还是不太习惯,闭上眼后翻来覆去都没睡着。
折腾了半夜,睡意终于袭来。
睡得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了江鹤川喊了自己一声。
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又继续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才发现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界面,上面正在显示和江鹤川通话中。
“老公?”宋以宁轻喊了一声,声音还带着一股刚睡醒的困顿感。
对面很快就回应她,“嗯,睡醒了?”
江鹤川本来正和盛淮安说着话,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嘴角勾了勾,神情柔和,“昨晚上睡得好吗?”
坐在对面的盛淮安竟觉得有种活见鬼的感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一来就被人硬生生塞了一嘴的狗粮,别说,还挺饱的。
江鹤川没理会他,听到老婆的声音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上不少。
今早上他才睡下没多久,后面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是她打来的,毫不犹豫接了起来。
喊了两声没听到她的声音便猜到是她应该是睡着了,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自己的电话。
听着她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后,江鹤川心下安定,倒也没把电话挂断。
一醒来就听到他的声音,老实说,宋以宁还挺惊喜的。
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原来昨天晚上她是真的听到了江鹤川的声音。
可能是睡之前不小心按到了通话键,后面她太困了就没注意到。
这会儿清醒了过来,一看快到了上课时间,也顾不上和江鹤川多说,说了两句就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老公,我上课要迟到了,晚点再说。”
江鹤川放下手机后,面对盛淮安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模样。
盛淮安忍不住调侃,“鹤川,你和嫂子还真是有情趣,她睡觉你都舍不得挂她电话。”
江鹤川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继续刚刚的。”
一谈起正事,盛淮安倒是恢复了正经,“你那二叔一家最近可不太安生,背地里的小动作不少,你打算怎么做?”
......
宋以宁赶在上课前走到了教室。
一进去就察觉到了里面同学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艾丽娅和桑迪更是向她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冷笑。
原来她们俩和自己是一个班的。
宋以宁没太在意,在老师的介绍下,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做了个自我介绍后走到了座位上坐下。
一节课上完,她就发现到不对劲。
周围的人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疏离自己。
和旁边的人说话时,对方也是爱搭不理的,态度谈不上热情,甚至有些敷衍,让她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艾丽娅侧过身看向她,露出得意一笑,“新同学,上课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这种小把戏宋以宁其实没看在眼里,勾了勾唇,朝她一笑,“挺好的。”
艾丽娅本来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不安和无措的表情,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淡定,竟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桑迪不满地瞪了宋以宁一眼,“艾丽娅,她肯定是在逞强!”
艾丽娅冷哼了一声,咬着牙收回了视线。
宋以宁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专心听课。
上课的时光其实过得挺快的。
眼看着就过去了两个周,她也逐渐适应了这边的生活节奏。
期间,诺曼时不时装作和她偶遇,她都没太理会。
今天下课她刚出了教室,好巧不巧又被他碰上。
诺曼笑着朝她招手,“嗨,宋同学,真巧,又遇上了。”
宋以宁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同学,我不太喜欢被人打扰,希望你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她直接从他旁边走了过去,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诺曼站在原地愣了下,紧盯着她的背影,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幽光闪动,随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宋以宁还没走到校门口,艾丽娅便气势汹汹地堵住她,不客气地威胁道,“宋以宁!我警告你,不要打诺曼的主意!”
刚刚出了教室就看到诺曼来找她,艾丽娅这会儿妒火中烧,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宋以宁停下脚步,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太客气,“你眼睛长地上了?没看到我不想搭理他吗?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直接把他追到手,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没用的。”
说完,直接从她身旁走过。
留下艾丽娅站在原地,气得鼻孔冒烟,目光不善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宋以宁出了校门,拿出手机给江鹤川打了个电话。
江鹤川刚出了机场,正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电话就打了过来,平静的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只是这笑意还没维持一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鹤川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到她在电话里喊了一声老公便没了声音。
他心下一沉,面色紧绷着,拿起手机打了过去,却一直无人接听。
紧接着,陈林的手机响起,电话里传来保镖心急如焚的声音,“陈特助,太太被人劫走了,对方人多,我被人缠住,来不及救下太太。”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隐隐有暗流涌动,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刚刚陈林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他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对方有备而来,特意挑了她放学常走的那条路。
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把人带走,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陈林,我要尽快知道她的下落。”
陈林觉得老板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冷静得让人望而生畏。
陈林顶着巨大的压力,赶紧开口,“先生,我这就让人去查太太的行踪。”
宋以宁被人带上车后,压下心底的恐慌,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刚刚她在和江鹤川打电话时,谁知路边突然窜出来几个男人,直接架着她往前走。
对方速度很快,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被带到了车上。
上了车后,她听到前排的一个男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用法语说着,“少爷,人已经在车上,您请放心。”
宋以宁脑子快速转动着。
她在学校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班上的同学受到艾丽娅的教唆,对她孤立,自己和其他人几乎没什么交流。
除了艾丽娅和桑迪两人不太喜欢她以外,她应该没和其他人结怨。
不过前排的男人刚在电话里喊对方少爷,那估计和艾丽娅没有关系。
宋以宁脑子转了一圈,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不太好。
总觉得他阳光帅气的面容下隐藏着一颗偏执疯狂的心。
以至于他每次靠近自己时,她态度都很冷淡,有意和对方疏远,不想沾染上这个麻烦。
没想到她不搭理他,这人竟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
自己突然被人带走,江鹤川应该立马就会知道。
也不知道他会急成什么样子。
宋以宁压下心底的紧张和不安,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声音紧绷成一条直线,甚至还带了一丝细微的颤意,双手紧扣在一起,侧身看着旁边看押她的黑衣男人。
对方没把自己绑住,也没把自己眼睛蒙上,更没有对她下药,这让她心里多少存了丝安慰。
“宋小姐,我们少爷想见你一面,你去了就知道了。”黑衣男人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
“你们少爷是?”
“等你见到了他,自然就会知晓。”
见对方不肯透露一点,宋以宁也没再多问。
她手机还在这些人手里,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暂时是不会还给自己的,便安安静静坐在车上,不发一言,时不时看两眼窗外。
半个多小时后,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一栋豪华别墅前。
宋以宁从车里出来后,正好看到旁边白色跑车车门打开,诺曼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向她招手。
诺曼不紧不慢走上前,见她表情淡定,眼中没有露出慌乱,多少有些意外。
冰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那张完美的脸,眼底划过一抹兴奋,“你看到我好像不太意外?”
宋以宁被他看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太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冷淡出声,“诺曼,你的目的是什么?”
诺曼薄唇微勾,缓步上前靠近她,抬起了手,想要去触摸她那张光洁如玉的脸。
宋以宁直接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诺曼手顿在了半空,若无其事地收回,勾着唇,眉头上挑,“我对你没什么恶意,你不要害怕。”
“我只是想请你过来当我的模特,之前你一直拒绝我的靠近,我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诺曼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精致的东方女孩。
她身上独有的清冷气质令人着迷。
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缪斯女神。
很想把她画下来。
只是她一直拒绝自己的靠近,他又实在是想画她,这才让人把她请了过来。
眼看着软的不行,就只好来点硬的。
宋以宁眼底的怀疑明显,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说辞,“你真的只是想要画我?”
诺曼见她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无奈地摊了摊手,“真的,我只是想画你而已。”
宋以宁蹙起眉头,声音逐渐变冷,没有给他一丝好脸色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意把人绑走是犯法的?”
诺曼可不在意这些,似乎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劲。
目光再次投向她时,眼底露出狂热的兴奋,“宋以宁,只要你答应让我画幅画,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
宋以宁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清冷的声音里夹着几分愤怒,“我不愿意!”
诺曼脸上露出不满,蓝色的眼眸里迸发出一丝危险的光芒,皱着眉头反问,“为什么?”
“我只是想要画你而已,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很意外,想要被她画的女人多不胜数,就只有她是个例外。
宋以宁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直言道,“诺曼,你这样的行为已经冒犯到了我,对我没有一丝尊重,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她越是不想,诺曼心里就越是兴奋。
他想画的人,还从来没有画不到的。
诺曼眼底浮现一抹疯狂,嘴角的笑意渗人,“你都到了这里,这可由不得你。”
“伊恩,把她请进去。”
宋以宁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她的直觉果然没错。
这个人骨子里就是个疯子。
不达目的不罢休那种。
从他让人把自己绑过来就可以看得出来。
正常人谁会为了画个人而把人给绑了去?
宋以宁看着逐渐靠近的黑衣男人,冷着声开口,“慢着,我自己走。”
江鹤川的人肯定不会这么快赶来,现在的局面对自己不利,她只能先假装顺着他,拖延一点时间。
这种时候反抗也没用,对方这么多人,她跑也跑不过。
诺曼见她松口,朝着伊恩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宋以宁紧抿着唇,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诺曼领着进到二楼的画室,随后从一旁沙发上递了个崭新的盒子给她,“你先把衣服换了,穿这个。”
盒子是白色的,看着有种高级的质感。
宋以宁接过盒子后,没有立马打开看,心下一沉,总觉得那里面装的不是普通的衣服。
诺曼看她磨磨蹭蹭的,面露不悦,“你不想换吗?”
“你要是不想的话,我帮你怎么样?”
他缓缓逼近宋以宁,目光里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宋以宁抱着盒子的手攥紧,深吸了一口气,“洗手间在哪?”
不用猜都知道,这衣服肯定不是正常人穿的,她不会换的
只能先拖着他。
诺曼看着她那副明明很不情愿却不得不答应的表情,嘴角勾着一抹邪恶的笑意,心里有种莫名的爽感。
她这张漂亮的脸蛋,不管做什么表情,都很让人沉迷。
他手指抬了一下,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她的下巴。
宋以宁这次没躲,反倒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拍掉了他伸过来的手,“诺曼,我劝你对我放尊重些!”
诺曼倒也不生气,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手,随意指了一下前方,嘴角的笑意散漫,“前面直走。”
宋以宁拿着盒子直接去了洗手间,把门反锁上,吸了口气缓解自己的不安。
她打开盒子,把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随意扫了一眼。
果真不是正常的裙子。
整条裙子由薄纱制成的,薄如蝉翼,穿在人身上几乎是透明的,什么都遮挡不住。
她就说像诺曼这样的人,大费周章把她绑过来,怎么可能只是画幅普通的画这么简单。
这跟画人体模特没什么区别。
要是换成喜欢他的女孩,指不定十分乐意被诺曼画。
宋以宁可不乐意。
她直接把盒子扔到一旁,抬起头打量着四周。
脑子里想着有没有逃跑的可能性。
就在她盯着窗户看时,诺曼如幽灵般的声音从门传了进来,“穿好了吗?”
“还没有,先等等,我想上厕所。”
窗户很高,里面没有东西支撑她够到那个位置。
这个法子显然行不通。
她手放进口袋里,眸光一闪,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宋以宁在里面待了二十分钟还没出去,外面的诺曼等得耐心渐失,再次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缓步走了过来。
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明明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宋以宁耳中。
诺曼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不紧不慢的语调听得人心里发慌,“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拿着钥匙开门了。”
宋以宁听着动静,冷静地站起身,朝着门边走去。
听着钥匙被插到锁孔里转动的声音,长吸了一口气,手放进白色大衣口袋里。
啪的一声,门被人打开,诺曼站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来你是想我亲自动手帮你换衣服了?”
宋以宁站在原地没动,忽然朝他露出个笑脸,主动朝他靠近,拿过一旁的衣服递给他。
诺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嘴角的笑意却逐渐扩大。
本来以为她这是妥协了,谁知就在他伸手去接衣服时,宋以宁趁他放松警惕,藏在手里的美工刀快速抵上他脖子,沉声威胁,“不要乱动。”
老实说,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
心里难免紧张,尽管她极力克制,可拿着美工刀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在了一起,发生地震时都没让她这么害怕过。
她也不想这么做的,是这个变态先逼她的。
虽然宋以宁的手在颤抖,可抵在诺曼脖子上的美工刀没有一丝松开的意图。
美工刀看着不大,但很锋利,只要她稍微动一下,似乎就能在他脖子上划开一条口子。
“你应该知道的,我画画的手很灵活。”
诺曼原本以为她是一朵纯洁的白百合,没想到竟是一朵浑身带刺的玫瑰。
惹急了会刺人。
刀就这么毫无缝隙地抵在自己脖子上,他眼中竟没露出害怕的神情,反倒是越发兴奋。
手抬了起来,想要去摸她的脸。
宋以宁闪躲了一下,抵在他脖子上的刀逼近了些。
眨眼间,诺曼脖子上浸出了血丝。
他皮肤很白,那一抹红色鲜艳得刺眼。
宋以宁表情紧绷着,声音幽冷,犹如切冰碎玉,“我说过不要乱动。”
其实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很大,再有诺曼是个疯子。
刚刚自己刀抵在他脖子上时,他一点不害怕,反倒是眼露兴奋。
要是他发起狠来,自己不一定占得了优势。
现在只是权宜之计。
宋以宁回想起刚刚进来画室里看到的一切,心里快速盘算着。
这个房间里几乎都是白色的。
就连地上的毛毯和洗手间都是一片纯色。
诺曼给自己准备的衣服,甚至装衣服的盒子也是白色的。
他应该是个喜欢白色,追求极致完美的人。
这种人怕是不会喜欢自己的东西沾上了污点。
诺曼唇角微勾,眼中没有丝毫害怕的表情,轻笑出声,“你胆子很大。”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不顾宋以宁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朝她逼近了几步,手缓缓抬起,准备去捏住她拿刀的那只手。
宋以宁当然知道这点,刚刚只是趁着他不注意才得了手。
现在他反应过来,力量悬殊,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要是手腕被他捏住,想要再进一步很难。
趁着他手伸过来时,她拿着刀的手离开了他脖子,动作快速利落地在他手臂上狠狠刺了一下。
鲜血瞬间顺着他手臂喷涌出来,染红了落在地上的白色纱裙。
宋以宁手上也沾了不少血,血顺着刀尖往下流。
忍着恶心往后退了几步,指着地上被染红的裙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你看,现在裙子脏了,穿不了了。”
“自然也达不到你想要画出的效果。”
其实她心里很害怕,拿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诺曼眼神幽暗,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猛地抬头,朝她看了过去,眼眸半眯着,冰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甘,“你倒是真狠的下心。”
话音刚落,画室的门被人打开。
江鹤川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
宋以宁看到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直接扔了手里带血的美工刀,小跑着扑进了他怀里。
“你不是在国内吗?”
第131章 老公帮你出气好不好
江鹤川左手圈在她腰上,右手轻覆在她后脑勺,身体紧贴在一起时,很明显能感受到她在发颤。
老婆肯定是吓坏了。
心疼的情绪布满了眼底,“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这边的机场,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你给了我一个惊吓。”
“给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刚刚他进来时看到她右手上沾了血迹,心跳都漏了一拍。
宋以宁在他面前也不用在装坚强,红着眼眶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眼底的欣喜还没来得及散去,“我没有受伤。”
“不过我把他刺伤了。”
天知道她连只鸡都没杀过的人,刚刚拿着刀威胁诺曼的时候,心底有多慌张和害怕。
平时连和人吵架都很少,今天用刀去刺诺曼的那一瞬间,像是花光了她毕生的勇气。
她也不想这样的,只是对方是个疯子。
和他没有道理可讲,对付这种人不极端不行的。
好在她赌赢了。
惊喜的是江鹤川竟然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宋以宁一见到他,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有他在,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
江鹤川视线往下,落到她沾了血的右手上,从包里拿出帕子,眼神专注,温柔地替她擦干了手上的血迹。
“他刚刚对你做了什么?”
“他想让我给他当模特,还逼我穿那种透明的衣服。”
“我知道你肯定会让人来救我,就一直待在洗手间里拖延时间。”
“但是他刚刚拿着钥匙开门进来,我害怕之下就用刀刺伤了他。”
宋以宁说得委屈巴巴的,听得江鹤川整颗心都抽疼起来。
可以想象得到刚才小姑娘内心肯定经历了煎熬的等待。
还好她很聪明,知道拖延时间保护自己。
在他看来只要她没事,即便她伤了人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哪怕对方来头不小,他也能把事情摆平。
江鹤川擦了擦手,轻抚着她白玉无瑕的脸,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不怕了,老公帮你出气好不好?”
宋以宁没有反驳,轻轻点了点头。
江鹤川见她情绪缓和下来,心底的担忧少了大半。
他很清楚她的性格,要是对方没有冒犯到她,她不会做出伤人的举动。
眼底簇着一丛幽暗的火苗,抬起头盯着诺曼时,目光凌厉得犹如利箭,像是能把人射穿。
站在一旁的陈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样子,这位诺曼少爷要倒霉了。
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他老板的心肝宝贝。
太太就是老板的逆鳞,谁都不能动。
当了江鹤川多年的助理,陈林自然清楚自家老板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江鹤川锋利的眉眼一抬,语气淡漠得不近人情,“把他的手给我折断。”
身后站着的人毫不犹豫上前,走到诺曼面前,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他制住。
诺曼现在被人控制着,几乎动弹不了。
画画的人,最怕的就是手受伤。
诺曼之前还算淡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恐,显然没了面对宋以宁时的从容,“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我可是巴里特家族的人,你们不要乱来!”
江鹤川眉眼冷淡,平静的语气却让人无端生畏,“今天就是你大哥西尼尔站在我面前也帮不了你。”
“动手。”这话说的果断又狠绝。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诺曼忍不住心生畏惧。
他认识江鹤川,也知道对方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即便是自己的大哥,对他也是存了三分敬畏的。
要是早知道宋以宁是他妻子,他压根就不会打她的主意。
诺曼眼睁睁看着江鹤川的人逼近自己,似乎想要折断自己的手腕,惊恐出声,“不!”
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拿起他的手,毫不拖泥带水地掰断。
只听见空气里传来咔嚓一声,诺曼嘴里不受控制地发出痛喊声,紧接着右手无力垂下。
江鹤川把宋以宁揽进怀里,害怕她被吓到,没让她看这近乎暴力的画面。
他墨如深渊的眼眸里平静得不起波澜,看着诺曼,冷漠无情地开口,“继续。”
诺曼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求救的声音,左手手腕又被人折断。
“你要是再敢打她的主意,下次就不是折断手腕这么简单的事情。”
诺曼竟一下听出了里面警告的意味。
手腕断了还可以接上,要是他的手没了,就再也画不了画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鹤川漆黑的眼眸里射出一抹慑人的寒光,淡淡扫了他一眼后收回视线,打横抱起宋以宁转身转了出去。
上了车后,宋以宁似乎还没缓和过来。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江鹤川这么冷情的一面。
也不知道他这样把人的手腕给弄断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就算她没有刻意去了解,也听过巴里特家族的名头。
这可是F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江鹤川见她低着头,像是还没回过神的样子,怕自己刚刚的行为吓到了她,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安。
双手温柔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神,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小心翼翼,“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了你?”
宋以宁卷翘的长睫眨了两下,清澈明亮的眼眸没有露出害怕,“没有,我只是怕你会惹上麻烦。”
江鹤川眉目舒展开来,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轻快,似乎没把诺曼的事情放在心上,“没事,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一个情妇生的儿子,他没有放在心上。
来之前他已经给西尼尔打过招呼,西尼尔直言随便他处置。
一个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一个是无足轻重的弟弟,孰重孰轻西尼尔当然分得清楚。
宋以宁看他说的轻松,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也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既然他说了没事,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大事。
整个人直接靠在他身上,像是失去了精气神,没精打采的。
虽然已经没事了,可脑海里难免会回想起方才的画面,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江鹤川察觉到她情绪不高,大掌轻柔地抚着她的背,低沉的嗓音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别怕,没事了。”
“以后他不敢再打你主意的。”
“我再重新给你安排个保镖,让她近身跟着你好吗?”
她不太喜欢有人贴身跟着,之前的保镖几乎不会在她面前露面。
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江鹤川实在是不太放心。
宋以宁回想起今天被人劫走的画面,到底是没拒绝他的好意,答应了下来,“好呀。”
“你来怎么都没有提前告诉我?”
刚刚他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着实被惊喜到了。
江鹤川低下头,下巴抵在她肩上,眼神逐渐柔和,“想你了,想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给你个惊喜,我现在很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老公,我也想你。”
宋以宁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