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拒绝:“你们要是谁想接就去接,我是不会去接的,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陈光辉犯罪,一定会留下证据,他们能掩盖一时掩盖不了一世。”
主任无奈,只能看着叶笙离开,毕竟现在律所的名誉,还是要靠叶笙。
看叶笙的意思,是想当死者那边的律师,如果能赢了,给律所带来的荣誉将会更大。
有其他律师在门口围观,被主任挥手赶走:“行了,都赶紧走,对了,背后也不要议论啊,让小叶自己选择。”
再见朱雁,叶笙更确定这里面有问题,所以等第二天丁国柱夫妻找来时,叶笙接待的他们,愿意当他们的律师,还愿意免费打这场官司。
朱浣浣知道后,感觉叶笙有些冲动了:“这个案子,怕是没那么容易。”
叶笙笑着:“就是因为不简单,现在看着的听到的,都不是最后的定论,所以,只要陈光辉犯罪,那一定会有证据,最后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叶笙接了丁小雅的案子后,又去了丁国柱家里。
丁国柱一家柱在棉纺厂后面的家属区,还是七十年代建的平房,狭小逼房,胡同狭窄,错两辆三轮车都是问题。
当年棉纺厂是大厂,人多地方小,为了能解决每个职工的住房问题,所以家属院每家盖得也很小,这么多年下来,很多家庭是三代人挤在一起。
叶笙按着门牌号找到丁家,在最里面的角落了,三间平房还有一个不足二十平的院子,院子中间放着个堆满小桌子板凳地,这会儿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丁国柱和孙雪梅夫妻都在家,听见院里有人,赶紧从屋里迎了出来。
孙雪梅边推着院子里的板车腾出一条路,边不好意思地跟叶笙说着:“家里小有些乱,让你见笑了。”
叶笙笑笑:“没关系的。”
跟着孙雪梅进屋,屋里炉火也不是很旺,温度很低。
孙雪梅让叶笙坐,又喊着丁国柱去把炉火生旺一些:“你赶紧去弄点煤,屋里太冷,别冻着叶律师了。”
叶笙阻止:“不用不用,我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孙雪梅一听和女儿有关,眼泪哗地就下来,抬手用袖套擦了擦眼泪:“这些天,因为孩子的事情,我们也没出去做生意,晚上我也睡不着,院子里有点儿动静我就出去看,总感觉是小雅回来了。丁律师,我真的不相信,我们那么好的女儿,是他们说的那样。”
边说边带着叶笙去隔壁丁小雅的房间。
房间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可以看出来丁家夫妻对这个女儿还是很疼爱的,屋里家具简单,却布置温馨,墙角靠窗边的位置还放着一架钢琴。这在普通人家可是顶级的奢侈品。
和这个简陋的小屋也显得格格不入。
叶笙摸了摸钢琴:“小雅还学钢琴?”
孙雪梅叹口气:“以前我们都在厂子里上班,也是双职工,父母也不用我们养老,家庭条件也算可以,所以小雅小的时候,我们也是精心培养,这个钢琴也是托人买的少年宫淘汰的,没想到后来,厂子效益越来越差,钢琴也就没学了。”
又忙去给叶笙拿出影集:“这是小雅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这边,奖状实在太多放不下,我们都放在箱子里。”
边说边从箱子里掏出一大摞的奖状,递到叶笙面前:“这是小雅从小到大的奖状,从小就是三好学生,这孩子上学时也一直被老师表扬的。听话知道学习,上学那会儿,每天回来先帮我干活,然后再学习。节假日就在家帮我出摊,收拾屋子做饭。邻居都知道,都说我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能有这么好个女儿。”
“他们说小雅早恋,喜欢陈光辉,肯定不是。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知道?是我主动让她跟他们一起去玩的。要是有什么想法,那也是我有想法。”
“他们怎么可以在外面造谣,说小雅喜欢陈光辉呢?”
叶笙看完丁小雅的奖状,又看了看书桌上,丁小雅的笔记本,字迹娟秀,笔记工整,是个很认真的姑娘。
孙雪梅陪着一旁,突然想起来:“对,小雅还有个日记本,是带密码锁的,我也打不开。”
叶笙接过带着小锁头的日记本,日记本封面上贴着明星的照片。
孙雪梅看着日记本不自觉地难过:“小雅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有什么心事都写在日记本上,我之前还和她爸说,也不知道这孩子天天在这上面写什么,会不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她爸爸还说,女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很正常,不要去偷看。”
叶笙皱眉:“怎么没把这个交给警察?”
丁国柱过来紧张地解释:“我们怕交给警察也没用,而且,我们还担心,万一小雅真的在里面写过陈光辉,那岂不是坐实了小雅缠着陈光辉的事?”
叶笙把日记本递给丁国柱:“这个你们可以先打开看看,看完要是没问题可以交给警察,当然,如果你们不想,而里面内容对小雅有利,我们也可以当做证据拿到法庭上。”
丁国柱一听当证据,没有半分犹豫,去找了个钳子过来,将锁头拧断。
孙雪梅先抢过去匆匆翻了一遍,脸上露出欣喜,把日记本又递给叶笙:“小雅没有说喜欢陈光辉,也没有提任何男生的名字,根本没有。”
叶笙接过从后面翻看起来,字体清秀,文字细腻,讲述着每天的所见所闻,父母的辛苦,还有偶遇的一些趣事,以及学习中的小困惑。
确实是一个很优秀很有想法的女孩子,对未来也充满了憧憬和喜悦,要当一名优秀的老师。
关于感情,确实是一个字都没有。
合上日记本,看着丁国柱夫妻:“这个日记本我们可以留着当时开庭时的证据,不过还是不够,如果小雅的同学愿意出来作证。证明她上学期间没有喜欢过陈光辉,那就更好了。”
孙雪梅扭头看了眼丁国柱,使劲摇头:“那天晚上参加聚会的同学,都是站在陈光辉那一边。根本没人替我们小雅说话。”
叶笙蹙眉想了想:“没事,我再回家想想办法。”
从丁家出来,叶笙也没着急去坐公交车,踩着路边的雪慢慢走着。
没注意身边有人走过。
乌向兰因为雪大没骑车,拎着布兜准备去店里,却没想到半路碰见了叶笙,见叶笙好像在想事情没看见她,赶紧转身追上叶笙,从后面拍了下她的肩膀:“叶笙?你怎么在这里?”
叶笙惊了一下,回头见是乌向兰也很意外:“向兰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乌向兰举了举布兜子:“我刚去买了点东西,店里的窗户有些漏风,我去补补。你这是去哪儿了?”
叶笙也没细说:“接了个案子,过来了解下情况。”
乌向兰看了看叶笙背后的方向:“棉纺厂家属院?哎呀,你不会是因为那个女生的事情吧?就是和男同学一起出去吃饭,然后突然死了的那个女生。”
叶笙惊讶:“你也知道这件事?”
乌向兰往下拉了下围巾,露出口鼻好说话:“这个事情,这一片人都知道,这几天都在说这件事呢,不过这个姑娘,听说挺好的,一家人在家属院人缘也不错。”
叶笙倒是没想到乌向兰竟然还认识丁国柱一家,赶紧拉着她:“嫂子,你竟然认识他们?走,去你店里,咱们慢慢说。”
这边离南三条批发市场不算远,乌向兰的店就开在批发市场旁边的胡同里,地点不算好,但房租便宜,而且做的也都是老顾客的生意,收入还不错。
乌向兰没想到叶笙办的还真是丁小雅的案子,带着叶笙边往店里走,边说着:“这边离家属院近,我的衣服便宜又好看,就有不少家属院的顾客,丁小雅妈妈也带她来过两次,小姑娘长得乖巧,成绩还好,我还跟妙妙说,要多跟小雅姐姐学习。我有时候晚上不想做饭,关了门也会去她家饺子摊吃东西。”
“孙姐这个人,热情还实在,饺子馅儿好,皮薄馅儿大,妙妙也很爱吃呢。去几次都能碰见丁小雅在帮着孙姐收拾桌子,帮忙招呼客人,要是不忙的时候,就拿着本书在一旁看书,有时候还会带着妙妙玩,给妙妙讲故事。”
叶笙更没想到了,这何止是认识啊,关系不要太好啊:“那你怎么看小雅没了这件事?”
乌向兰叹口气:“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难受坏了,毕竟是认识的人,前一天晚上我还和妙妙去吃饺子,还打招呼呢。结果就过了一天,人就没了。都说是小雅早恋,主动去纠缠那个男的,我是不相信的。我觉得小雅这个性格,还真不像会纠缠的姑娘。你也不信对不对?”
叶笙点头:“这个案子疑点很多,可惜,小雅已经被火化了。”
乌向兰也皱眉:“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们为什么要把女儿尸体火化了,好多人都在议论,说本来还能查清楚真相,现在什么证据都没了。”
叶笙也没办法:“他们没有经历过事,所以被人一恐吓,就听话了。”
乌向兰又感叹了几句:“那,现在这个案子还会有转机吗?”
叶笙点头:“我相信,只要做过,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乌向兰拉着叶笙去店里,让她坐着又忙着去生火:“多亏昨天我晚上回去的晚,要不炉子都要灭了,你坐一会儿,等一会儿炉火升上来,屋子里就暖和了。”
叶笙看着乌向兰弄炉子的动作,突然站了起来:“嫂子,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啊。”
说完不等乌向兰回应,匆匆忙忙离开。
乌向兰在后面连哎了几声,忍不住嘟囔:“这是想起什么了?怎么坐一会儿的空都没有。”
叶笙匆匆忙忙去了趟丁小雅出事的招待所,因为发生命案,虽然已经恢复营业,但是生意冷清。
叶笙从招待所出来,又去了一趟公安局,等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推开家门,弯腰准备换鞋时,就见女儿伸着小胳膊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嘴里还咯咯笑着,兴奋地喊着:“妈妈……妈妈……”
叶笙震惊的蹲下,张开双臂惊喜的看着小丫头扑进怀里。
叶笙惊喜不已:“我们茗茗都会走路了?怎么这么厉害?”
罗玉竹在一旁笑着:“小丫头之前多懒啊,怎么哄着都不肯走,今天下午,看着琛琛在桌边吃饭,突然就会走了,颤颤巍巍地过去,抢了琛琛手里的苹果。”
叶笙哭笑不得地抱起闺女:“我们小丫头这么馋啊?还抢哥哥的苹果?”
小丫头还在刚会走路的兴奋中,挣扎着不让妈妈抱,要下地自己走。叶笙只要放开她,看着小丫头带着炫耀地摇摇晃晃的走远,又摇摇晃晃地跑回来,像只小鸭子一样。
叶笙笑看着小丫头骄傲的样子,又看乖乖坐在沙发上的儿子:“琛琛呢?琛琛要不要试试走路?”
小家伙一脸沉稳,安静地摇摇头,表示不要。
罗玉竹赶紧拦着:“哎呀,我们琛琛不想动就不要逼着他学走路啊,这个自然就会了,想走的时候自然就会走了。”
小丫头又开心地跑过来,抱着叶笙的腿,要抱。
叶笙抱起女儿,去儿子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琛琛的小脑袋:“对,不想学就不学,只要开心就好。”
她就发现,女儿是格外的活泼,说话也早,现在会说很多词,还能简单的句子,而儿子除了妈妈,什么都不说,天天抿着小嘴,一脸深沉。
这个性格也不知道像谁了?
刚坐下,周怀瑾接幼儿园的小南瓜回家,小南瓜进门就冲着茗茗过去,不管小手冰凉,拉着妹妹的手,费劲地从口袋掏出半个面包给妹妹:“我们幼儿园的面包,可好吃了,给妹妹吃。”
茗茗也不嫌弃,抓过面包,就咯咯笑着往嘴里塞。
罗玉竹过来帮小南瓜脱了棉衣,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我们小南瓜真好,有个面包都要带回来给妹妹吃。”
小南瓜乐呵呵的过去抱了下妹妹:“妹妹好看,好吃的都给妹妹。”
罗玉竹逗他:“那怎么不给弟弟?小南瓜不喜欢弟弟吗?”
小南瓜看了眼琛琛,使劲摇头:“喜欢,妹妹更喜欢。”
罗玉竹揉着小家伙的脑袋:“你呀,聪明的小家伙。”
周怀瑾过来,看着靠在叶笙怀里吃面包的小丫头,笑起来:“我就说小南瓜一路上也不让牵手,小手塞进口袋里,好像装了什么宝贝一样,原来是给妹妹带面包了。”
小南瓜弯眼笑着看着妹妹吃面包,还强调着:“幼儿园的面包很好吃。”
罗玉竹看着三个孩子,有点儿遗憾:“我们茗茗都会走路了,砚深还不能回来啊?他在西北很多年了,怎么也该调回来了。”
她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周怀瑾听的,就周怀瑾和周长河的关系,想要把周砚深调回来,很轻松的事情。
这些天她看着叶笙每天忙进忙出,晚上回来陪会儿孩子,日子看似很忙碌,却又总是感觉少点什么。
她当然有自己的私心,孩子们很优秀,不靠家里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标,现在一个个都很出色。但是现在,她不想女儿太累,让周家出面,把周砚深调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周怀瑾自然能听懂罗玉竹的意思:“砚深有自己的计划,我们做家长的过多干涉不好,而且砚深现在的成绩很出色,以后肯定能走得更远。这些年他在西北的历练,将来都是他往上走的资本。”
罗玉竹叹口气:“这样的话,我们茗茗和琛琛,一年都不能见爸爸一次,要是过几年砚深调回来,孩子跟他都不亲了。”
叶笙赶紧拽了拽罗玉竹的衣服:“妈,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砚深他有他们的责任,我们应该支持啊,不能拖后腿。”
罗玉竹见周怀瑾没开口的意思,也只能换了话题:“那个案子忙得怎么样了?”
叶笙摇头:“还没结果,还在收集资料。”
周怀瑾也知道这个案子,毕竟和朱家有关,他又和朱雁的父亲在一个办公室待过,对朱家还是比较了解,沉默了一下开口:“我记得朱雁那个儿子,今年应该十九了。”
叶笙愣了一下,眼底是惊喜:“爸,真的吗?如果十九,那可就不是未成年人了。”
周怀瑾点头:“应该是十九,朱雁比砚北大,结婚时候我去喝喜酒了,当时老朱还说砚北小几岁,要不我们两家做亲家。然后隔年我们又去吃了满月酒。也就这时候,算时间正好十九岁。”
说完,还跟叶笙详细地回忆了年份,甚至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叶笙算了算时间,如果周怀瑾记忆没错,那陈光辉还真是十九岁。
“那他的年龄就是假的,十九岁,已经是完全能承担刑事责任了。”
周怀瑾又仔细回忆了下,肯定地点头:“确实是十九了,那天说是十七岁,我还恍惚了下,以为是我记错了。”
罗玉竹惊讶:“他们是不是心虚,所以瞒报了年龄?”
周怀瑾摇头:“不清楚,不过叶笙,朱家现在虽然不行了,但是老朱以前会为人,结交了不少关系。”
叶笙点头:“我接这个案子时候已经想过了,不过,如果陈光辉的年龄是假的,那更可以确定,陈光辉很可能是故意杀人。”
毕竟朱雁找她两次,都在强调陈光辉是未成年。
正说着话,院子里有脚步声,大家都以为是朱浣浣回来。
客厅门推开,随着一阵凉风进来,跟着进来的是穿着军大衣的周砚北。
小南瓜惊喜的冲了过去:“爸爸,爸爸……”
茗茗一见,手里的面包一扔,利落的从叶笙的怀里出溜下去,也颤颤巍巍的跑着过去,嘴里也是清脆的喊着:“爸爸,爸爸……”
周砚北愣了下,没等他回神,小丫头已经冲过去抱着他的腿,脆脆甜甜的喊着:“爸爸,抱抱,爸爸抱抱。”
小南瓜愣住了,有些疑惑地抓了抓脑袋,又仰着小脸看着周砚北,满脑袋问号,这是爸爸啊,妹妹怎么也喊爸爸?
罗玉竹笑着赶紧过来,抱过茗茗:“这是大伯,不是爸爸,大伯刚进屋,身上凉,还不能抱茗茗。”
第473章 求个人情
周砚北脱了大衣坐下后,茗茗又缠着过去,非要周砚北抱着,她根本分不出来大伯和爸爸的区别,见小南瓜喊爸爸,这会儿就坚定地认为,这就是爸爸:“爸爸,爸爸。”
小嘴叭叭地喊个不停。
周砚北眼底满是笑意,抱着茗茗的动作也很温柔:“茗茗都会说话了?还会走路了,挺好。”
刚才罗玉竹说的时候,叶笙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见小丫头抱着周砚北亲昵的喊爸爸,心里突然有些酸涩,两个孩子还懵懂,还不知道对爸爸的渴望。
琛琛靠在沙发上,见妹妹喊爸爸,小表情更严肃,突然从沙发上爬着下来,颤颤巍巍两步,就摇摇晃晃朝着周砚北跑过去,过去一手扶着周砚北膝盖,另一只小手使劲扒拉着妹妹,要让妹妹下来的意思。
其他人还在吃惊中,罗玉竹更是惊奇:“妈呀,我们琛琛这是突然就会走路了?怎么突然就会走了?还走的很稳当啊。”
叶笙也挺意外,看着儿子扒拉妹妹,过去抱起琛琛:“为什么不让大伯抱着妹妹?”
琛琛皱着小眉头,使劲摇头,又俯着小身子去抓妹妹,就是不想妹妹坐在周砚北腿上,嘴里啊啊半天,却说不出来。
叶笙有点儿懂儿子的意思:“琛琛是不是想跟妹妹说,这不是爸爸?没关系的,大伯抱一会儿也可以啊。”
琛琛突然就安静了,直起身体搂着叶笙的肩膀,皱着小眉头看着妹妹。
罗玉竹都惊讶了:“我们琛琛这是心里明白得很,这不是爸爸,还不让妹妹乱喊。”
叶笙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抱着琛琛:“好了,我们去厨房看看,问问张奶奶今天晚上吃什么?”
茗茗坐在周砚北怀里,还不许小南瓜来扒拉周砚北的胳膊,小手推着小南瓜的手:“爸爸,茗茗的,是茗茗的。”
周怀瑾心里也有点儿难受,笑看着茗茗:“看来小丫头是想爸爸了。”
周砚北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跟周怀瑾聊起天,还没说两句,小丫头就不乐意了,拍着周砚北的胳膊,不许他看着周怀瑾:“茗茗的,茗茗的。”
周怀瑾无奈:“好,是茗茗的,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一趟。”
周砚北疑惑:“这么晚还出去?”
周怀瑾摆摆手:“我出去一会儿,吃饭前回来,浣浣最近有些忙,可能还要过一会儿回来。”
果然,周怀瑾出门半小时后,朱浣浣才匆匆回来,外面天色已经黑透,还呼呼刮着北风。
朱浣浣进门后也没发现周砚北在,边摘着围巾,边念叨着:“白天还好好的,怎么晚上突然就刮风了,太冷了,明天古旧要下大雪。”
边说着边往客厅走,才看见坐在沙发上,抱着茗茗的周砚北,而小南瓜则可怜兮兮的靠在周砚北身边。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给我办公室打个电话?”
“过来开会,正好休息两天,就直接回家了。”
周砚北说着想站起来,小丫头不乐意:“爸爸坐,茗茗的爸爸。”
朱浣浣愣了下,哈哈笑起来,过去用微凉的手碰了碰茗茗的小脸蛋:“我们茗茗这是不许爸爸跟别人说话?”
小丫头认真的点头,还抬着小下巴:“茗茗的。”
朱浣浣捏捏她的小脸蛋:“好好好,是茗茗的,我们不抢啊。”
说着抱起一旁的儿子:“走,小南瓜,我们去看看婶婶他们在厨房干什么,晚上要吃什么好吃的。”
小南瓜不甘心,却也没办法,毕竟妹妹还小,讲不通道理的,而且妈妈说了,不能和女生讲道理。
直到周怀瑾回来,一家人坐下吃晚饭,茗茗还是让周砚北抱着,要周砚北喂饭。
朱浣浣看了一会儿,小声跟叶笙说:“不敢想,要是周砚深回来,茗茗要多赖着他,没想到小丫头竟然这么喜欢爸爸。”
茗茗小耳朵还很灵,听见了朱浣浣的话,咯咯笑着点头:“喜欢爸爸,茗茗喜欢爸爸。”
叶笙无奈笑着,揉了揉旁边儿子的小脑袋。
周怀瑾等大家说完,才看着叶笙:“我刚才出去证实了,朱雁的儿子确实是十九岁,过两天就是他十九岁的生日,而且是在市第一医院出生的。”
叶笙没想到周怀瑾这么晚出去,竟然是帮她证实这件事:“爸,太谢谢你了,这个信息太重要了。”
朱浣浣也挺意外:“那个男孩十九岁了?那对外还说未成年,是不是未成年犯法就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叶笙摇头:“会量刑轻很多。”
周砚北难得好奇一次:“怎么了?朱家出什么事情了?”
朱浣浣把案子简单地说了一遍:“现在,叶笙要当女孩家的律师,不想看着杀人犯逍遥法外。”
周砚北沉默了下点头:“朱雁的儿子确实是十九岁,我记得孩子出生那一年,我去当兵。”
算起来,朱雁比他大六岁,只是朱雁结婚早,而他那会儿还是个新兵。
周怀瑾连连点头:“对,所以确实是十九岁。要是不行,你还可以去医院查一查,当年的出生记录肯定在。”
叶笙很是感动,她一个人的工作,现在一家人都在帮忙想办法。
边聊天,边吃饭,这顿饭就吃得有些久,吃了饭,秦克明过来接罗玉竹回去。
送走了罗玉竹,叶笙准备去抱依旧趁着周砚北不放的女儿,又听见一阵敲门声。
叶笙还以为是罗玉竹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又拐回来拿东西,拦着要去开门的张阿姨:“我去开门,你去忙吧。”
披着外套跑着去开小院门,开门却见是个没见过的老人,后面还跟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叶笙愣了下:“你们找谁?”
老人笑了笑:“你就是老周的小儿媳妇,叶笙吧?我是你爸的老战友,姓朱,朱天鹏。”
叶笙听见名字,心里已经明白,这恐怕就是朱雁和朱虹的父亲,恐怕是来说陈光辉的事情!
心里有了主意,笑着冲朱天鹏点点头:“原来是朱伯伯,快请进!”
第474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朱天鹏坐下后,跟周怀瑾和周砚北一番寒暄,然后直奔主题:“老周啊,你现在日子幸福,儿孙都在跟前,看看多好的日子。”
周怀瑾淡淡一笑:“哪里,只是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朱天鹏叹口气:“你这普通人的生活,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过上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之前,我还想着晨光能争气点,成家让我抱孙子,结果这孩子,哎,谁能想到竟然走那么一条路,把自己也搭进去。朱虹结婚后生了孩子,可惜孩子还归了男方那边。”
“现在,我就剩下光辉这么一个外孙,结果呢?谁能想到又摊上这么个官司。光辉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记得你还喝过满月酒呢。”
周怀瑾点头:“对,我记得满月时候赶上过年,满月酒就在初八办的。”
朱天鹏连连点头:“对啊,当时赶上过年,所以满月酒就推迟了几天。光辉这个名字还是我取的,希望他将来能走一条光明辉煌的路。”
周怀瑾跟着感叹:“是啊,时间可真快,一转眼十九年过去了。”
朱天鹏也没察觉周怀瑾的话里有什么陷阱,跟着感叹起来:“谁说不是呢?一眨眼十九年了,光辉小时候不好养,我带身边好一阵子,现在好不容易有出息了,就出这么一个事。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听说砚深媳妇接受了原告的案子,要给他们当律师?”
周怀瑾脸色平静:“这是孩子们的工作,我不干涉也没过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朱天鹏哎呀一声:“看看,我就来晚了一步,我就是不想我们两家有什么误会,毕竟那么多年的关系,而且我以我的人品保证,光辉这孩子绝对是被冤枉的,肯定不会干出故意杀人的事来。”
周怀瑾哦了一声,有些疑惑:“既然是无辜的,那砚深媳妇去给谁当律师也不要紧吧?”
朱天鹏愣了下,点头:“是,确实是这样,只是我怕别因为这个案子伤了我们两家的交情,以前咱们在一个办公室时……”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他原本想跟周怀瑾套个近乎,拿个人情来交换。
却发现,他和周怀瑾在一个办公室时,并没有帮过周怀瑾一次,反而是给周怀瑾挖了不少坑。
周怀瑾笑而不语地看着朱天鹏,像是很认真的听他往下说。
朱天鹏哈哈干笑两声:“咱们都是老关系了,不能因为这些事情有了误会,砚深媳妇给对方当律师没错,我就是担心她输了官司,你们会不会恨我们?”
叶笙很想开口反驳,可不等她开口,周怀瑾先摆摆手:“没事的,输赢都很正常,她选择当律师,那肯定就知道这些结果,这么点事情就过不去,那也不用当律师了。”
朱天鹏是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周怀瑾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尴尬地笑了笑:“这样最好,砚深媳妇很优秀,不过这案子,已经很明显,我家光辉肯定没事的。所以我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声,咱们两家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出现什么隔阂。”
周怀瑾笑了:“朱兄多虑了,我们周家的孩子,从来都不是那么小度量的,而且是非观很明了,也相信法律的公平公正。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到我们私下的感情。”
朱天鹏吧嗒了下嘴,倒是没想到,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周怀瑾,在这件事上,竟然这么能说,而且还这么维护孩子。
周怀瑾又淡淡笑着:“朱兄,你大可不必多跑这一趟,也不用担心。还是说,光辉真有什么把柄?”
朱天鹏立马激动起来:“不可能,光辉怎么可能有什么把柄?我们光辉是被冤枉的,一点儿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