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向兰把妙妙留在周家,然后去火车站送王颖。回来接妙妙时,还是忍不住跟叶笙吐槽:“以前,我对换弟也不错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还有妙妙,以前她去家里,妙妙有个好吃的,都喊着要给姐姐留着。她怎么就成了个小白眼狼呢?”
“她还推妙妙,要不是看在王颖嫂子的面子,我肯定会收拾她。还有王颖嫂子,我都想劝她不要养这个孩子了,以后要是养成个白眼狼怎么办?”
叶笙劝着乌向兰:“你先不要像生气,好在住得远,以后也不一定能遇见。”
乌向兰叹口气:“不能遇见更好。”
说完,又跟叶笙开心的讨论着她看上的店铺。
周砚深走之前,还喝上了宋知遇和郝小雨的订婚喜酒。
宋知遇是想年前赶紧结婚,免得夜长梦多,又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变数。
郝父郝母却不同意,之前宋母那么对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愿意就这么轻易的把女儿嫁进宋家,故意为难宋知遇,结婚可以,但是该有的流程都要有。
这样一来,年前结婚肯定是不可能了。就这订婚宴,也是郝家说了日子,办几桌,都请谁,也是他们说了算。
宋知遇完全同意,还每天都过去跟郝父郝母商量,有没有哪里不周到的地方。
宋母心里不舒服,看见儿子每天这么上赶着的样子,更是难受,跟丈夫不停地唠叨:“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果然老话说得好,娶了媳妇忘了娘,你看看,现在媳妇还没娶进门,都快忘了亲妈。”
宋父不在意,推了推眼镜,合上报纸看着气呼呼的妻子:“这怪谁?之前我就说了,年轻人的事情,你要少管,他们互相喜欢就行。你非要折腾,折腾半天,结果呢?让儿子儿媳都恨你?我们岁数大了,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他们年轻人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宋母瞪眼看着宋父:“我那不也是为了知遇好?算了,我现在不是也同意了?不过老郝他们有点儿得寸进尺啊,提那些条件,让我们家很被动。”
宋父觉得还算是合情合理:“行了,人家老郝提那些条件一点儿都不过分。我要是他,我都不愿把女儿嫁过来。你想想你之前办的都是什么事?还去人家家里说那些有的没的,如果我老宋的儿子,还需要借老丈人的势成功,那也不配当我儿子。我看你是更年期到了。”
说完起身,背着手悠哉地出门,他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宋知遇和谁结婚,只要姑娘是个肯上进的好姑娘就行。
宋母气得瞪眼,却没办法,想了想好像还有被子没做,要赶紧去准备。
周砚深等不到宋知遇和郝小雨的订婚宴,这两天就要离开。
宋知遇决定提前请周砚深和叶笙夫妻俩吃顿饭。考虑到叶笙出月子不久,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就在大院食堂要了个包间,请了周砚深夫妻,还有林白和朱浣浣。
喜事将近,宋知遇和郝小雨的感情现在也是如胶似漆。
叶笙看着气色明显好了很多的郝小雨,夸赞着:“果然,爱情养人,小雨现在气色很好啊。”
郝小雨有些不好意思,瞥了眼宋知遇,很小声的跟叶笙抱怨:“宋知遇总说我身体不好,最近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些野味,让我妈给炖着吃,他早晚过来盯着我吃。”
叶笙听着郝小雨话里虽然是满满的嫌弃,语气里却是幸福。忍不住笑着调侃:“这还不好?我可觉得你这话里全是炫耀啊。”
郝小雨脸一红:“没有,我可没有炫耀,那些炖汤,味道真的不好吃,他还让我妈加了人参。”
叶笙知道郝小雨不好意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逗你的,我希望你以后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朱浣浣也在旁边吃吃笑着附和:“没想到,宋知遇还挺暖心啊。”
她们三个在这边脑袋凑在一起小声聊天,三个男的在一起,随意的聊着工作。
林白随意的问着周砚深:“有没有考虑回来?还是回来更有发展空间。”
周砚深看了眼低头和郝小雨她们正聊得开心的叶笙,收回视线:“会的,有机会会回来。只是现在那边工作走不开。”
林白点头:“确实,不过也快了,我听我家里老爷子说,京市那边会有些变动。”
具体,他也不方便多说,不过周砚深和宋知遇都是明白人,又在这个圈子里,也很容易猜到是什么。
宋知遇拿过酒瓶:“行了,今天咱们不聊工作。”
然后又看着林白:“你和我同岁,你生日好像还比我大,你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这么大岁数还没对象,别人还以为你有什么毛病。”
林白刚端起酒杯,被宋知遇这么来一句,气得笑了:“宋知遇,你是不是不记得前些天的样子,这会儿要结婚了,就开始不做人了?早知道我就不该来帮你。”
宋知遇赶紧赔笑倒酒:“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过,你真应该结婚了,要总是一个人,林伯伯他们会担心的。”
林白冷哼一声:“我还真是要谢谢你。”
因为叶笙还要回家喂孩子,晚饭散场也很早。
周砚深三个男人喝了一瓶白酒,算是微醺的状态。
回去的路上,朱浣浣几次冲叶笙挤眼暗示,叶笙都没注意。
朱浣浣有些着急,让周砚深先在楼下等着,她和叶笙有话要说。
等叶笙换了衣服,洗了手过来喂孩子,又让罗玉竹出去后,才好奇地问朱浣浣:“你要说什么?还弄得神神秘秘的。”
朱浣浣哎呀一声:“你真的是要笨死了,我都暗示你一路,你竟然没看出来。我是想跟你说,周砚深今晚喝酒了,你可要小心点,可不能惯着他啊。你虽然是顺产,可是两个孩子,还是伤了身体,最少养两个月才能同房。”
叶笙愣了一下,忍不住红了脸:“你……你一路上就想跟我说这个?”
朱浣浣点头:“对啊,我就怕你们忍不住,最主要是周砚深,都半年没吃肉了,现在天天守着香喷喷的媳妇,没想法才怪呢。你可千万不能顺着了他啊。我听说还有的刚生完孩子两个月就怀孕的。”
叶笙哭笑不得:“放心,我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
朱浣浣不信:“你是有常识,可是万一你心疼周砚深呢?”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俏脸一红:“如果,如果你要是真的舍不得,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毕竟周砚深素了这么长时间,这一走又不知道哪天回来。”
叶笙看着好好聊着天,却突然红了脸的朱浣浣,咦了一声:“你很不对劲啊,这不是在说我?你脸怎么这么红?你是想到了什么?”
朱浣浣哎呀一声:“反正,我是为了你好,提醒你一下啊。我要去睡觉了,小南瓜还在等我呢。”
叶笙笑看着朱浣浣逃一样的离开,忍不住笑起来。
周砚深进屋见叶笙抱着孩子乐着,有些好奇:“你笑什么呢?嫂子跟你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叶笙笑看他一眼,别过头:“不跟你说。”
这一晚上,叶笙虽然没跟周砚深说朱浣浣说了什么,却应验了朱浣浣说的话,喝了点酒,又素了很久,马上要走的男人,很粘人。
叶笙体验到了,朱浣浣说的别的方法。
早上起来,叶笙想起夜晚靡丽的画面,就忍不住的面红耳赤。
周砚深却是神采奕奕,抱着女儿在屋里转一圈,看着叶笙抱着儿子再喂,眼底眸色暗了暗,凑过去:“我下午的车,吃完午饭后,宋知遇送我就行,你和孩子们在家。”
叶笙白他一眼:“我也没说去送你啊。”
周砚深放下女儿,伸手揽着叶笙:“等照片洗出来,记得我寄一张。”
叶笙想想周砚深一走,又很久不见,也舍不得跟他生气:“好,你过去要注意身体,不要逞强,不要什么事情都冲到前面,不是还有我哥呢?”
周砚深笑起来:“好,不过,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顾久诚要调回来了。”
叶笙惊讶:“我哥要调回来?他都要调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能调回来?”
周砚深笑着解释:“因为,他三月要升职,那边没有合适的位置给他,除非我调走,他升上来。而我年限还不够,还不具备离开的资格。所以,他只能平级调回来。”
叶笙还是挺开心:“平级调回来也很好啊,是在石市还是京市?S”
周砚深摇头:“应该是邻市。”
叶笙想想:“那也挺好,最起码离家近了很多。”
又叹口气:“那应该和麦娜尔有接触的机会了。这两人……”
周砚深笑着:“好了,不聊别人了,我马上要走了,你还有没有话跟我说?”
叶笙抿嘴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儿子,又看了眼躺在身边挥着小手,自娱自乐的女儿,笑着抬眼看着周砚深,眼神无比真诚:“有啊,我还想说,我和孩子们在家很想你。”
周砚深笑着俯身,想去亲叶笙的脸颊,被突然闯进来的小南瓜打断。
小南瓜手里还攥着一根油条,开心地跑到床边,蹬腿踢了鞋子就要往床上爬,嘴里还嚷嚷着:“妹妹吃,弟弟吃,香香好吃。”
周砚深眼疾手快把小南瓜拎了下来,才避免小家伙弄了一床的油。
小南瓜还挣扎着:“给妹妹吃,给妹妹吃。”
朱浣浣后面跟着进来,看见小南瓜挣扎的样子,哈哈笑起来:“罗阿姨在炸给周砚深带路上吃的油条,给小南瓜一根,结果这家伙,一眨眼没看住,就跑上楼了。”
小南瓜见妈妈进来,又扑过去抱着朱浣浣的腿:“妈妈,给妹妹吃,好吃啊。”
朱浣浣赶紧扯开小南瓜,免得抓她裤子上油:“妹妹和弟弟连牙齿都没有,不吃油条啊,小南瓜自己吃就行。”
小南瓜不乐意:“抱妹妹玩啊。”
说着又要去抢周砚深怀里的妹妹:“我的妹妹……”
叶笙乐着,被小南瓜这么一闹,刚生出的离愁,又散了很多……
第443章 飞来横祸
周砚深走后,叶笙也没空难受,家里人多,还要养两个小朋友,时间也过得很快。
宋知遇订婚前,周砚北从京市休假回来,小南瓜有了爸爸后,每天睁开眼就要爸爸,要爸爸带着他出去玩。
朱浣浣正好抽身,每天忙公司的事情。
叶笙每天早上喂完孩子后,也会去公司转一圈。
朱浣浣租的两间办公室不大,一个是财务和她的办公室,还有一间是也业务员的办公室,也算是会议室。
朱浣浣看着叶笙趴在办公桌上看报关单,叹口气:“这里还是太小了,当初就想着刚起步,能省点是点,没想到这么小,样品都没地方摆。”
叶笙笑:“也还好,毕竟我们刚起步,暂时将就过渡一下,等回头生意稳定了,再租个大的办公室。”
朱浣浣还是很有信心:“咱们的时间都算得刚刚好,等这一批货过了海关,正好赶上过年,这一批货卖完,年后会是一个淡季,再准备下一批货。”
叶笙点头:“可以啊,对了,大哥现在休假回来,过年是不是就不能回来了?到时候,你和小南瓜是不是要去京市过年?”
朱浣浣点点头:“不出意外是这样的,我不想去京市,可是我也舍不得周砚北一个人孤零零在京市过年啊。”
叶笙笑着摆摆手:“你还是赶紧去京市陪大哥过年,我们这边……”
话没说完,隔壁办公室的业务员跑着过来:“朱总,有人来闹事。”
朱浣浣愣了一下:“闹事?还闹到这里了?为什么?”
边说着边站起来往外走,叶笙也跟着出去。
让她们意外的是,来闹事的竟然是林秋燕。
朱浣浣很是莫名其妙,靠在门口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林秋燕:“你有事?”
林秋燕倒是没想到叶笙也在,表情僵硬了下,站起来:“没有,我就是听说你在这里开了个公司,所以过来看看,小南瓜最近还好吗?”
接着又问叶笙:“你不是刚出月子,怎么就出来了,孩子谁在看啊?”
语气带着一点儿谦卑,完全没有所谓闹事的态度。
朱浣浣皱眉:“都挺好的。”
林秋燕连连点头:“都挺好就好,我问问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
匆匆从两人面前经过。
朱浣浣和叶笙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林秋燕这是要干什么?
朱浣浣看着林秋燕背影消失,纳闷地问叶笙:“她这是想干什么?是想从我们这边入手,重新回到周家?”
叶笙感觉不像:“她好像没那个意思,关心小南瓜和茗茗他们也好像是真的。”
朱浣浣揉揉鬓角:“算了,不想了,一天天事情本来就很多,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宋知遇和郝小雨订婚酒席后,也进入了年关,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大街上也是处处热闹非凡。每家店铺的音响都开到最大。
欢快的音乐,热闹的人群,红红火火的年货,让人瞬间就感觉到了节日的喜庆。
叶笙打算等天暖和的时候,也出去凑凑热闹,买点年货回来,顺便给两个孩子买两套红色衣服,过年要穿喜庆点。还没等她出门,家里的电话响起来。
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电话是养老院打来的,林秋燕在养老院自杀了。
林秋燕的哥嫂都不肯管她的后事,又推给了周家。
周怀瑾接了电话后,叹口气,还是去料理了林秋燕的后事,毕竟夫妻一场,虽然离了婚,现在没人管,他也要管。
更何况还是周砚北和周砚深的母亲。
周砚北和周砚深工作特殊赶不回来,周怀瑾给林秋燕简单地办了个葬礼。
叶笙怎么也没想到林秋燕会自杀,她的性格不应该是这样啊,难道那天去办公室找朱浣浣,已经决定了自杀?
朱浣浣也挺意外:“没想到,她就这样匆匆没了,难道那天是去找我道别的?”
叶笙摇头:“不像,不像是诀别,倒是像有什么事找你,只是到跟前,又没好意思说。”
朱浣浣就很奇怪:“她那天的态度,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办公室的业务员说她刚进去的时候,态度很蛮横的,不知道为啥,见到我们后,又是一个态度,所以他们开始还以为是要找我们麻烦的。”
叶笙想不出来:“我们平时也不关注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朱浣浣就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你说前婆婆会不会不是自杀?”
叶笙睨了她一眼:“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人都火化入土为安了。”
朱浣浣努努嘴:“要不是自杀,那嫌疑人就是她娘家那帮人,恐怕是想压榨她到最后,实在没有压榨的油水,索性逼死了她。”
叶笙哭笑不得:“想象力不错,可惜这些是要讲证据的,可不能乱说。”
林秋燕不管是自杀浣是他杀,现在都没有证据证明了。
然而,让叶笙他们更意外的是,林秋燕没了的第三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八,林燕拿着欠条找上门,进门先冲着周怀瑾一通哭:“姑夫,我姑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呢?我还想着过年接她去家里过年,怎么突然就没了。”
周怀瑾很不喜欢这个妻子家的侄女,甚至有些厌恶,平时说话都是假惺惺的,偏偏林秋燕跟看不出来一样,不管她说什么都会信。
这会儿,见林燕哭哭啼啼的坐在那里,忍不住皱眉:“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你姑姑已经没了,你来这里哭也没用。”
林燕揉了揉眼睛,红着眼看着周怀瑾:“姑夫,砚北哥和砚深哥前段时间不是都回来了?怎么没去看看我姑啊?虽然你和我姑离婚了,可她还是他们的亲妈,他们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说着见周怀瑾脸上闪过不耐,怕再说下去,周怀瑾会赶她走,赶紧从口袋掏出一摞欠条:“我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们的,这是我姑姑最近半年欠我的钱。”
周怀瑾眉头紧皱,还是接过了林燕手里的一摞欠条,看到所欠金额后,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气:“十万?你姑干什么能欠你这么多钱?”
林燕咬着下唇,满是委屈:“姑夫,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我姑确实是从我这里前前后后拿了十万块钱。你和姑姑生活那么多年,你看上面的字,你看是不是我姑的?”
周怀瑾又一张一张看了一遍,还真是林秋燕的字迹,倒是没想到,林秋燕死还能留这么个麻烦给他们,合起欠条,看着林燕:“先不说你有没有十万块钱,我就想知道,你姑借你这么多钱干什么?”
林燕张了张嘴,更是委屈地红了眼:“姑夫,你这话难道这些欠条是我造假?我半年前交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家里是开矿的。我有钱后,我就好心地去看我姑,告诉了我的情况。哪里想,我姑知道我日子好过了,隔三岔五找我借钱,以前她对我很好,我现在有钱也不能不借给她啊。”
“至于拿这些钱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记得我姑说等砚深家生孩子,她要给一个大红包的。”
周怀瑾气得把欠条往桌子上一拍:“胡说八道!她借钱没有一分花在我们这里,更没有花在孩子身上。林燕,不管这张欠条是不是真的,这钱你都不能找我们要。”
林燕揉了揉眼睛,语气还很冷静:“姑夫,我知道这钱我找你要不着,毕竟你和我姑已经离婚了,但是我可以找砚北哥哥和砚深哥哥要啊,父债子还,母债子还,这可是天经地义的。这些欠条也是真的,不信可以拿去鉴定。”
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对了,砚深哥的媳妇不是考了律师,她可是懂法的,要不让她来看看,我这个钱是不是应该找你们要?”
周怀瑾气得脑门疼,知道这会儿和林燕说什么都没用,索性蹙眉不说话,心里却想着,林秋燕的死,是不是真的有蹊跷?
林燕见周怀瑾不说话,心里是有些发憷,以前她就有些怕这个姑夫,看着儒雅却又很有距离感,每次见到周怀瑾,她都不敢大声说话。
转念一想,现在不一样了,她可是债主。
她没必要那么卑微,而且,她相信周家能拿出这十万块钱,毕竟她还听说,朱浣浣的公司,生意很好。
越想越自信,微微一笑:“姑夫,这个钱我也有急用,我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们要,毕竟以前我在周家也住了很长时间,姑姑对我也很好。”
“可是,现在我要用钱也是没办法,姑夫,你跟砚北哥他们说一声,这个钱要是不尽快还我,我可是要走法律程序了。”
周怀瑾摆手:“你先回去,这个事,我会给你一个结果。”
林燕也不恼:“姑夫,我知道我家没权没势不能和你们比,更不能和前途无量的砚北哥和砚深哥他们比,我这点钱存下来也不容易,我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
“如果……如果我要不到这个钱,我一个光脚的,可就不怕穿鞋的。”
周怀瑾抬眼盯着林燕:“你在威胁我?”
林燕赶紧摆手:“不敢不敢,姑夫,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好好想想,我挺可怜的。那姑夫,明天我还会来的,现在我就先走了。”
说完挑眉一笑,转身有些骄傲地离开。
周怀瑾气得不轻,却没地方发泄,怎么也没想到,还会出这样一件事。
罗玉竹在厨房,清楚的听见两人的对话,毕竟两人谁也没刻意压低声音,等林燕走后,罗玉竹才出来:“周大哥,要是林秋燕真欠钱了,这个钱不还不行啊,要是林燕闹起来,肯定会影响到周砚深他们。”
周怀瑾叹口气:“我也有这样的顾虑,欠条上的签名确实是林秋燕的,如果闹起来,这个钱还真是要周砚深兄弟来还。”
罗玉竹就很想不通:“可是她怎么会欠那么多钱啊,十万啊,那可是天大的一笔数字。”
周怀瑾就更不知道了:“不清楚,我一会儿打电话,让人调查一下她之前都干了什么。”
罗玉竹叹口气:“是要好好调查一下,你也别为了这个事情上火,一会儿浣浣和叶笙回来,跟她们说说,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朱浣浣和叶笙去公司处理一点儿事情,然后就准备开始放年假了。
两人抱着几瓶酒回来,打算过年好好庆祝一下,结果进门就听见这么一个消息。
朱浣浣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神,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那个林燕,她没事吧,她竟然还拿着欠条上门来要钱?是不是脑子不好?我要是在家,我一定要把她打出去。”
叶笙也很意外:“欠条是真的?”
周怀瑾点头:“欠条应该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林秋燕是在什么情况下写下的欠条,她这个人,对娘家人一直没有底线,只要对方哄一哄,她什么都愿意干。”
他还是不信林秋燕会花这么多钱,就算是每天吃满汉全席,半年也花不了十万啊。
所以,他只能怀疑,是不是林家又引诱林秋燕签了这些欠条。
朱浣浣突然反应过来:“那天,她去公司找我,是不是想问我要钱还账?最后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没好意思开口走了?”
周怀瑾有些意外:“她还去公司找过你?”
朱浣浣点头:“她去的时候态度很不好,问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公司能挣多少钱什么的,业务员还以为她是闹事的。不过等见到我,却什么都没说,就是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然后走了。”
周怀瑾颔首:“看来就是这样了,她是想找你要钱。”
朱浣浣呀了一声:“是不是因为没要到钱,林燕又逼着要钱,所以自杀的?”
叶笙也是没想到:“如果林燕手里的欠条是真的,她恐怕会天天来要钱,搅得我们不得安宁,最后不得不妥协,把这笔钱凑给她。”
朱浣浣生气:“想得美,大过年的,她要是敢来要钱,我就给她打出去!敲诈竟然敲诈到我头上来了。”
叶笙是怎么也想不通,林秋燕死了还能留下这么大个隐患。
而法律上,确实是父债子还,如果欠条是真的,那这十万块钱,他们还真要还。
周怀瑾怕朱浣浣冲动惹祸,劝着:“你们先等等,我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她这半年都在干什么,顺便也去调查一下林燕。”
朱浣浣还是不信欠条是真的:“林燕之前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十万借给别人?就算她说她找了个有钱的对象,这个也说不通的。”
周怀瑾捏了捏眉心:“等调查后再说,明天林燕估计一早过来,你们就在楼上休息,我来跟她说。”
朱浣浣和叶笙没吱声,自然是不愿意让周怀瑾面对不讲理的林燕。
不讲理的人,就该不讲理的对付。
周怀瑾猜得没错,林燕第二天一大早又过来,还不能让门口不放她进来,否则她能在大门口乱闹一通。
林燕进门,看见周怀瑾就直截了当地问:“姑父,你们商量了吗?这个钱什么时候还?我是真的急着用钱,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逼你的。”
周怀瑾皱眉:“林燕,先不说欠条真假,你也不能这么着急,我们昨天才知道消息,总要去核实真假。”
林燕一改昨天的装可怜示弱,昂着头趾高气扬:“姑父,欠条还能有假?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在这个事情上作假。我知道你和我姑姑离婚,不想管这个事。如果我姑还活着,我也不会来找你。”
“既然你做不了这个主,那我就去找叶笙吧,她一个学法律的,总是懂得,欠钱还钱,天经地义。”
周怀瑾还想开口,叶笙已经从楼上下来,讥笑地看着林燕:“欠钱还钱确实天经地义,但是,我们也不可能不问青红皂白,看见欠条就还钱。”
“林燕,你很聪明,现在你姑没了,尸体都火化了,你跑出来要钱,死无对证。”
林燕被噎了一下,咬了咬牙:“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耍赖?什么叫我姑没了,我跑出来要钱!之前,你们也不管我姑死活啊,我姑没钱你们管过吗?”
叶笙点点头:“我们确实没管过,因为你姑之前管你啊,你那会儿那个劲头,不就是要给你姑养老送终?怎么你姑一离婚,没钱了,你们家就把人赶出家门?”
林燕愤怒:“叶笙,我姑离婚后,我一直在管的,要不是我,她早就没了。”
叶笙哦了一声:“既然你这么孝顺,那说说看,你平时都怎么管的?能让你姑半年花十万?她是天天吃龙肉吗?还有,你既然管了你姑,那为什么你姑最后会在养老院自杀?”
“对了,之前我们还没有证据报警,现在有这十万的欠条,我们正好报警,查一查你姑自杀的真相!”
“是不是因为被逼债了?走投无路自杀的?”
林燕愣了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笙:“叶笙,你想赖账是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是我逼死了我姑?”
叶笙挑眉:“这话可是你说的啊!而且你到现在也没说清楚,你姑拿十万块钱干什么?是买什么东西了,还是看病了?总有个去处。”
林燕哼了一声:“肯定是看病了,看病拿药,她生病你们不管,她只能从我这里拿钱啊。”
叶笙又哦了一声:“生病拿药需要十万?是什么病,这么严重?”
林燕被问得有些不耐烦:“我哪儿知道什么病,我又不是医生,叶笙,你是不是不想还钱,才找这么多借口?”
叶笙也不着急:“你看你你怎么还生气了?我们突然背上十万块钱的债务,我们都没生气。你气什么?想要我们还钱,那我们是不是要问清楚,这个钱为什么借的,花在哪儿了?怎么花的?”
“林燕,你想要钱可以,但是我们也不是傻子,你现在说说你姑在哪个医院看病,什么病?”
林燕说不出来,咬着后槽牙愤怒地看着叶笙:“你们就不想还钱找借口!你要是不给,我就去起诉周砚深,看最后谁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