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言小姐,不知您和祝先生今日有没有时间赏光见面?我们今晚回滨城,想要向两位当面道谢。
这一次,兰若用的是自己的微信。
这是昨天在那谢家四合院里就加上了的。
阿言想了想,她暂时没有回复,而是去“拍了拍”觉觉。
祝觉此刻已然起床,一秒就回了消息。
手机上不方便说,阿言穿着睡衣起床,洗了把脸的功夫,走出卫生间,穿着专用的拖鞋捏着手机直接去了对门。
除了刚回来的前三天,两个离家的孩子收到了爹妈的热烈欢迎。
从第四天开始,每天早上起床丰盛的早餐就没有了,又需要他们四个小的自己解决。
爸妈们都已经不在家,趁着大宝和小宝还没有过来,阿言躺在觉觉房间的小沙发上。
“也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谢的?他们不是本来就找了丁铃吗?”
“可是如果不去的话,我怕他们直接进家属院找上门道谢。”
阿言叹气了一声。
因为他们两个的乐于助人,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而小时候一传,整个大院和学校,包括宁大都知道。
现在网络更发达了,阿言和觉觉可不想成为家属院里的焦点。
社死,这绝对是社死啊!
“也可能他们通过别的渠道直接联系爸妈,比如捐献实验室什么的。”祝觉说着。
“这就更不行了!”阿言立刻从小沙发上坐了起来。
她一伸手,祝觉直接将她搂着从沙发上抱起,两个人抱着双膝,一起靠着床头。
“那就再跟他们见一面了,说清楚也好。”阿言的小脑袋倒向觉觉的肩头。
“嗯。”祝觉默默回应。
“反正今天见一面,他们就要回滨城,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阿言掰着觉觉的手指头玩儿。
“等他们回了滨城,这刚换回来,估计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再来宁城,我们还有一个多月才回学校呢。”
阿言思路清晰,立刻做好了决定。
快刀斩乱麻,早点解决早点安心,不然这次不答应,谢家这两人没准儿就是个定时炸弹呢。
对于兰若,之前即便兰若是以谢臻的身份跟阿言联络,但可以看得出也是很有分寸和礼貌的。
但谢臻……这个人是真的说不准。
阿言觉得如果这次没答应,没准对方可能会直接联系家里或者学校什么的了。
这么一想,阿言很快给兰若回了消息,速战速决。
今天的见面就这么定在了宁城顶级私厨,一处并不对外开放的秘密会所。
巧的是,这一处秘密会所同样是在一座四合院内。
距离昨日他们去过的谢家合院有一段距离,但不远,反而更靠近临近旅游区的地方。
“居然还有秘密会所这种东西,就藏在胡同旅游区里。”阿言看着地址顿时嘟囔了起来。
“这是要搞大隐隐于市啊。”她说着。
“也许是为了彰显与游客不同的优越感。”祝觉说着。
“反正今天就当是去蹭饭,继续见世面。”阿言不以为意。
什么会所四合院的,终究是跟自己的生活无关,她的觉觉的心态一直都很好。
但凡两人从小到大没有一颗强大且能调整自己的内心,早就被身边的光环人士们打击到崩溃了。
更别提现在大学身边的这些室友们了,人比人,气死人,欲望无穷,比来比去没个尽头,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从小到大,阿言就将小品里的经典台词,也是老妈的口头禅铭记于心。
要啥自行车啊?
他们定下中午的时间和地点之后,阿言看着微信里谭大宝与谭小宝都发了睡醒的表情包。
“吃饭吧,我再炸个油条就好。”祝觉拉着她下床。
阿言起床擦桌子,觉觉在厨房里炸着茴香小油条。
大宝和小宝都穿着睡衣过来,端盘子的端盘子,盛粥的盛粥。
冬天太冷,外卖的早餐送来也需要等,大家又懒得换衣服出门,就在家里用现成的食材简单吃一口。
电饭煲里是早早煮的白粥,过凉水的水煮蛋此刻很是好剥开,大宝去冰箱里取了四个咸鸭蛋,又将酱菜拿出来,祝觉端着炸好的茴香小油条与奶香馒头也上桌。
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什么豆汁焦圈的老式早餐是真的不爱吃,从小就不合口味,长大了更不可能突然爱上。
阿言咯吱咯吱咬着油条,自从以前在海里捞吃到了这个,她就瞬间爱上了这个味道。
只不过店里点的价格会贵一点,提前在商超买好现成的放家里一炸,方便又好吃。
“姐,你们今天没事儿吧?”谭小宝捏着馒头问着。
“有事儿哦。”阿言说着。
“诶?”谭小宝顿时仰起下巴,收起失落。
“我本来还想叫你陪我出去买衣服。”
“我妈昨晚给钱,让我们去买过年的新衣服。”她说着。
即便是他们自己卡里的钱已经是一连串的数字,但临近过年时候,家长带着去新年衣服的仪式感总是不一样的。
“唔,看看明后天吧。”阿言想了想说着。
“我还有个室友这两天也要过来,不过,她去的商场我们不一定去。”她补充着。
阿言不知道楚冰冰来宁城是干什么,万一是旅游的话,免不了要陪着。
“又有室友要来啊。”谭小宝低头说着。
“哥哥姐姐的朋友多,不像我们,上了大学也没有几个朋友。”谭大宝突然凉凉开口。
阿言,觉觉:……
好家伙,又被大宝的茶味熏到了。
“远来都是客嘛。”阿言安抚着。
“不过明天大概率没什么事,可以去陪小宝买衣服。”
大宝和小宝因为“绝世天才”的原因,从小到大接触到的基本不是同龄人。
不像是阿言和祝觉,身边的同学从小到大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两人虽然成绩优异,但身边的同学也大多出色,他们性格又随和,有很多同学都相处得不错。
但两个小天才从小就是单亲家庭,可以说从小到大阿言和祝觉对他们来说既是哥哥姐姐,也是唯二的朋友玩伴。
本来以为他们上了大学,又是科学院大学,身边多是天才总能交到脑回路差不多的朋友。
但在大宝和小宝口中,有人生活不能自理,有人处处攀比,有人打击别人抬高自己,性格或尖锐或孤僻……交朋友这件事还是需要些缘分。
“那就明天。”小宝立刻举手。
“正好我哥跟大宝都是苦力。过年的衣服,鞋子,外套全都得买嘛。”
“明天早上确定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出发。”阿言一锤定音。
小宝都这么看着她了,再加上大宝的茶言茶语,再不答应下来,这俩孩子又得继续在家等着。
俩人也不说别的,就是每天在家眼巴巴看着“等你们有空”。
而阿言和觉觉,对这招属实是有些无法抵抗。
二胎不好带,真的不好带。
他们两人一走就是半年,才回家了一周,又不断有约,也不能为了朋友忽视了家人不是?
得到了姐姐的承诺后,谭大宝和谭小宝的情绪明显变好,大早上开始匡匡炫粥。
“极道的研发怎么样?”阿言随口扯了一个话题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稳中有进。过年快放假了,今年的年会和年终奖已经发完了。”谭大宝说着。
“姐,趁着没放假要去研发中心看看吗?”
阿言在脑子里思考了一下研发中心的地址,“后厂村那边吗?我们也是没事儿干,到时候再说。”
“目前还是纯电的低温消耗问题难攻关,打通北方市场有点难。”谭小宝补充。
“但现在产量有限,只做南方市场一年也就这些台嘛。努力学习,努力攻关,在学校也多物色物色人才嘛。”阿言说着。
谭家大小宝挂在谭阿姨名下的公司海了去了,阿言都数不清多少个产业。
“哥,姐。”谭大宝突然叫了一声。
“嗯?”阿言正吃了一口冒油的咸鸭蛋黄。
“那个人又来找我们了。”
“那个人?”
阿言和觉觉瞬间反应过来,是大小宝的生父。
“又做什么?继承家业?”阿言十分淡定。
“嗯,说什么认祖归宗,股权全部转移给我们,让我们学校安保直接撵走了。”
“保密科的老师还过来找我们,笑死我了。”
谭小宝一想到当时的现场就想笑。
阿言也笑了出来:“家属院他进不来,来了就要集体围观撵出去,现在居然还敢跑科学院去了,他们家那点产业够几个项目基金啊?”
“一个都够不上。”祝觉此刻补刀。
说到谭阿姨和大小宝的生父,那纯粹是一段狗血孽缘。
谭阿姨从孤儿院里长大,一路考到了宁大,结识了当时的男友陆铎。
但这一场校园恋爱的结局并不美好,谭阿姨出国读博的前夕,发现自己意外怀孕,告知男友后,对方劝说不要出国,见父母结婚生完孩子再走。
可在她去见男方父母的时候,陆家歧视她孤儿出身,又未婚先孕,认定她是想以藉着肚子嫁入豪门的心机女,让她必须先生下男孩才能领证结婚,更不要想出国。
当时的谭阿姨还对男友有种一定的信心,对方声称会解决家中问题,但最后拖到肚子大了她得到的结果只有一句“我尽力了,要不先把孩子生下来,我爸妈肯定会同意的”。
谭阿姨当时直接让对方签了放弃孩子的声明,自己大着肚子出国,去海德堡读博,五年后毕业带着两个孩子被作为海外人才引进回校,成为言家与祝家的邻居。
在他们的面前,谭阿姨从来没有提过自己在国外怎样艰难,亦或是自己带两个娃的辛苦。
不过,等他们长大后,光是想想就明白其中的艰难。
等到大小宝小天才之名响彻大院的时候,那陆家又数次找上来认亲,被全家属院围攻。
文化人动嘴不动手,一人一口唾沫阴阳怪气就够陆铎受的。
这十几年里,这一双天才龙凤胎可以说在整个家属院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关怀下长大。
现在眼看着成年了,这陆家又要出来蹦跶摘桃子。
别的不说,大小宝名下的产业,光是一个极道就要比陆家的市值高了。
“不自量力啊,脸是真大。”阿言说着。
吃着过去时代红利的暴发户,如今啃老本,却依旧以为自己是时代的老钱,说的就是这个陆家。
“是压根就没脸,不要脸,我听说……那个人他妈,为了让他找小年轻生孩子,吃补药吃坏不行了。不然能又跑出来认我们嘛,小时候人家可只要男孩大宝,不要我呢。”谭小宝此刻幸灾乐祸。
“小孩子家家不要说这个。”阿言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
“不要提烂人坏心情,反正家属院他们进不来,在学校有保密科就更安全了。”祝觉说着。
大宝和小宝都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小宝又拿着平板给阿言看她在网上挑出来的一些衣服,大宝则是跟祝觉开始了双人游戏。
等到了十点钟,俩人才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
“要去多久啊?”小宝问着。
“去吃个饭,应该用不了多久。”阿言说着。
她和觉觉上初中的时候,有时候会有相熟的同学邀请周末几个人一起出去公园玩,看电影,划船游乐场或是去免费的景点。
尤其是初中已经有早恋苗头的青春少年少女,往往会选择家长与老师都信任支持的“好同学”做挡箭牌,阿言和祝觉就是典型。
只不过,那时候他们被带出去当挡箭牌,还得带上这两个小的。
刚开始那些同学不太希望龙凤胎去,但后来发现,只有提起是跟这两个别人家的学霸和别人家的天才少年一起出门,所有家长打电话确认后几乎立刻放人,想玩多久玩多久,大宝和小宝很受欢迎。
不过嘛,往往是其他小情侣玩的开心,阿言和觉觉不得不“带娃”,如果发现了什么甜甜蜜蜜的亲亲摸摸,两人还得自己闭着眼,并火速给两个捂眼睛。
但大宝和小宝每次都很高兴能出去,家里的大人们也觉得跟班上的同学们玩得好,有阿言和觉觉带着不会出事。
只有小情侣内心是真的苦,带娃,看着别人卿卿我我,自己又是挡箭牌又是苦力。
现在,两人又一个陪着挑衣服,一个跟着打游戏带了一上午,终于能出门了。
即便是要去这个什么会所,阿言和觉觉的穿着也没什么变化。
羽绒服配靴子,今天不用带东西,所以也不用背包,毛线帽围巾全部装备好保暖。
“姐,你这围巾要不要换个羊绒的啊,这个毛线的会透风吧。”大宝看着阿言的白色毛线围巾说着。
这会儿,祝觉的眼神看过来,谭小宝“啪”地一下捂住大宝的嘴。
“那是哥高中织的!你忘了!”
大宝立刻双手捂嘴,口齿不清地说着:“不用换不用换,我脑子抽了。”
祝觉想了想,“明天出门的话,正好去看看羊绒线吧,普通毛线的确没有羊绒保暖。”
此刻小宝默默举起手,“哥,我在网上看到了钩针的彩色包包,我觉得我姐夏天背一定很好看。”
阿言看着小宝狡黠地用自己做挡箭牌无奈笑了笑。
祝觉此刻看向谭大宝:“大宝,我觉得你应该为这个家做一点贡献了。”
谭大宝此刻认命地点头,在这个家里,不管是拿手术刀的手,还是敲代码,做实验,算数据的手,该勾毛线勾毛线,该做饭做饭。
阿言和祝觉出了门,先地铁再走路,赶在约定的十一点之前就抵达了会所。
这个会所是合院古建,正好在知名的旅游胡同街里。
阿言和祝觉走过来,天气晴朗,还有许多游客在闲逛,街巷两边的各色店铺喇叭吵闹不休。
阿言两人走到会所附近时,发现这一块地方刚好是被分隔开的,门口有着很大的牌子。
【私人庭院,禁止参观,请勿敲门。】
不过,因为很好看的外景,还是有人在这附近拍照。
不能敲门,阿言刚默默在手机上给兰若发了消息过去。
她和觉觉站在门口,身后还传来了拍照的人在喊:“能让让吗?拍个照片。”
紧锁的大门顿时打开,阿言和觉觉看着身穿宽大长衫的侍者出现,而身后传来几声“卧槽!”
“居然开门了!”
“不是私人住宅吗?这是他们家?”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紧握的双手捏了捏觉觉。
【在下即是正义】,她居然又看到了这位头顶正义的女士!
此刻,她在冲锋衣外边又穿了一件羽绒服,隐没在拍照的人群里,就像是看热闹一样往这里看。
阿言:!!!
卧槽!这位光环人士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不会真的要出大问题了吧?
她不敢乱看以免被发现,状似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扭头回去,牵着觉觉的手,两个人就在侍者的引领下进入了会所。
阿言对着觉觉做了个“正义”的口型,觉觉立刻明白过来,两人十指交扣,羽绒服遮掩下的身体都有些紧绷起来。
因为记挂着突然出现的正义女士,阿言跟觉觉一路被引领着,他们甚至没什么心思去听侍者对会所的讲解,只“嗯嗯嗯”着,实则大脑已经神游。
等到他们被引入了谢臻兰若预定好的专门包间,这二位脑袋顶上的【灵魂转换】光环已经消失不见了。
阿言还是第一次看到头顶光环消失的光环人士,这算是回归到普通人了吗?
她心里腹诽,准备等饭局结束后再与觉觉吐槽。
这一处包间的私密性相当好,室内的玻璃能够看到外景,但窗户上的帘子一拉,外边就窥不见一点里边。
包间的面积很大,单独隔出的茶室,餐食,还有沙发位,卫生间一应俱全。
看着这包间里低调带着奢华的用具,阿言摘下围巾往衣架上挂的时候都小心了起来。
“两位快快请坐,看看想吃什么?”
阿言看着谢臻此刻脸上带着油腻的笑容,噫!颜值立刻下降了,兰若在这具身体里的时候才是颜值和气质的巅峰。
“这里比较擅长的是古法菜和新派融合分子料理,分餐制。”兰若主动为他们解释。
分子料理,这四个字一出来就意味着一件事,贵!骗钱!阿言默默在心里道。
不过今天显然是来吃狗大户的,这点小钱对于眼前的大户来说连洒洒水都算不上。
因为心里记挂着“正义”,阿言和觉觉漫不经心地点了个中等的套餐。
餐食需要等待,但餐前茶点水果与开胃茶都已经上来。
谢臻非常客气,甚至带了一丝恭敬地跟两人说话,语气比之前和兰若说话时有礼貌得多,一口一个“言小姐”,“祝先生”,让阿言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兰若也是如此,如果说之前兰若的态度只是礼貌与平等,现在的态度就是尊重甚至尊敬了。
阿言和觉觉:……
总觉得可能是丁铃同志在背后搞了点什么。
“我们本来与两位素不相识,为我们引荐了丁铃大师,又送来了让我们完美恢复的法器。”
“都说大恩不言谢,但您三位是必须要谢的。”兰若语气温温柔柔,听的人十分舒服。
阿言一听到丁铃被叫大师心里就想笑,鬼王被叫大师这种事……嗯,忍住!
“没错没错,言小姐,祝先生,我们知道二位包括丁铃大师都是滨大的高材生,我们也是滨城人,在滨城,谢家多少还有些薄面。”
“日后你们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谢家义不容辞。”谢臻难得说出了漂亮话。
事实上,谢臻兰若二人已经了解过小情侣二人的家庭背景,然后发现送礼什么的真是无从下手。
但凡敢送个大的,那不是道谢,而是给对方送去了不明大额资产来源,是要受调查的!
看过两人出身的高知背景,谢臻更是好奇这两个年轻人,是怎么成了年纪轻轻,连丁大师都无比佩服的“高手”,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
这一顿午饭,谢臻发现自己说话后,餐桌上就会陷入短暂的冷场,尽管不太高兴,但他减少了说话,反而是兰若开口,小情侣都会搭上几句。
这一顿饭不能说得上是宾主尽欢,而是各怀心思。
“我们的事情,还请两位帮忙保密。公司事情多,今晚就得回滨城,我们和你们年轻人也有点代沟,不足之处希望两位海涵,或许下一次见面,要一两个月以后。”谢臻故作幽默,陪着两人走出包间。
“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发微信,我随时恭候。”兰若说着。
阿言和祝觉敷衍着,此刻她的心思已经完全跑了。
因为这会儿,阿言看到头顶“正义”的女士不知什么时候进到了这一处会所,而本应该守在外边的会所工作人员已经不在。
她顿时心里怦怦跳,来了,真的来了!
阿言并不觉得“正义”女士是冲着自己和觉觉来的,那就只能是谢家这俩人!
“鸣谢集团的谢臻,谢二?”
阿言第一次听到正义女士的声音,她声音有些哑,此刻走到他们的面前。
谢臻此刻显然被这不速之客惊得愣了下,但因为这里是会所,虽然眼前的女士穿的其貌不扬,但宁城人风格多是如此,他只当这是哪位没见过,但得了消息赶过来拉关系的什么人。
“我是谢臻,您是……?”
“是谢臻就对了。”阿言见“正义”女士拍了拍手,她瞬间从衣兜里掏出了警官证与拘留证亮在他们面前。
下一秒,数位彪形大汉出现,阿言根本不知道他们藏在了哪!直接将谢臻扣在了地上。
阿言,觉觉和兰若面对这一幕都怔住了。
随后,正义女士又看了一眼兰若,“兰若小姐,谢臻的法定配偶是吧?”
兰若缓慢地点了点头,就见她淡淡开口:“一天之内刑事案件拘留书会送达给你。”
此刻,谢臻还在嚎叫:“什么人?放开我。你以什么罪名抓我?这是违法!”
正义女士面容冷酷,看着突击队把着谢臻,在拘留证上完成了嫌疑人签名。
此刻,郑懿看着眼前【旧案重启——意外车祸】的进度条再度提升,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人,终于让她扣在了宁城。
在滨城地头蛇重重压制下,已经盖棺定论,只能秘密调查的旧案,如今在首都,外来的过江龙也得压死。
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天衣无缝的案子,五年了,车祸离世的谢老大早已被公众忘怀。
但现在,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带走。”
郑懿看着此刻已经毫无形象的谢臻,她瞥过五百米范围内的善恶雷达探测。
她名郑懿,公安部特聘专家,新一代刑侦之虎,代号正义。
郑懿这一次来到宁城,表面上来参加公安部的会议。
实际上,她是接到了谢氏夫妇离开滨城的消息,立刻动身追了过来。
旧案重启乃是多线程,她在追索的也不止这一桩案子。
公安部的专家,在地方甚至省厅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其他专家往往被请去出差,犯罪心理专家,痕检某个专项的顶级专家,法医人类学专家等等。
但郑懿不同,在内部的系统里,对于她的介绍只有一句。
郑懿,案件专家。
靠着自身“正义系统”的善恶雷达探测,郑懿一个人发掘毒贩团伙,带着队伍完成峰会排查,更有人称其为间谍罪犯专业户。
凡是郑懿出现的地方,不管是行走的五十万,还是在逃的通缉犯,一个都别想跑。
除了地方申请点名请郑懿前去的案子,她大多时候都在不同城市处理积年难破的旧案。
临近二十年的刑案,当年各种条件的不成熟,线索证据不足,距离如今时间久远,造就了许多旧案。
当今,在命案必破的要求下,只要局里舍得花钱,撒出去大把刑警,封山搜街,刑警们熬着大夜,用自己的铁脚板跑出证人和线索,再加上愈发高级的技术,现案基本很快破案。
而旧案,是真的难。因为时隔久远,如今再去进行旧案的调查,在多年的时光里,人的记忆不止覆盖了几层,自己都记不得曾经说过什么证言,产生各种混淆。
谢瑾的这个案子,时间不长,进行的却更为艰难。
事实上,郑懿意外触发到这一桩旧案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半年,但大量的时间都消耗在前期的审读材料上。
因为地点是在滨城,谢家在滨城又很有势力,郑懿并没有擅自去找当年的证人,以免打草惊蛇。
身为非常特殊的专家,在没有接到指派请求时,郑懿几乎是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案子就做什么案子。
因此,她先是滨城见到了如今访谢二夫妇。
当她伪装进入一场宴会,看到谢母与谢臻头顶的黑色,郑懿心中就知道这一次的答案。
已经知道了答案,剩下的只有推导案件的过程,查缺补漏。
但因为中间陆续被其他案件叫走,这桩旧案的进展一直断断续续的进行,而郑懿对于这桩案子不敢假手于人,只能带着自己的绝密队伍进行,又找出了当年新的证据,只待抓人。
但因为系统显示的进度条,郑懿确定还有被隐藏的证据,又继续暗中调查。
因为十二月的国际论坛,她被国安请走帮忙,时隔了不到一个月回来,郑懿就发现了不对。
她没有再见到谢母,但这一次谢臻的头顶上的黑色却不见了。
不是变色,而是完完全全的不见了,这还是郑懿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在她几度问询系统确认没有出错的情况下,郑懿只能开始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查起。
而根据留守只观察队伍的记录,这段时间里,谢家的夫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四处求神拜佛,道教佛教西方教一个都没放过,教堂寺庙道观小庙都去过,大笔大笔的捐功德捐灯油,还秘密寻找玄学高人。
看到这些详细记录的郑懿陷入了沉思。
在以往自己处理的案件里,可以说有很大一部分罪犯都是迷信的。
有罪犯给死者在庙里供牌位的,还有自己出家消磨罪孽,日日念经的。
所以,在看到这些记录的一瞬间,郑懿的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
莫非,谢臻这是在企图用玄学手段弥补罪过,又或者是遮掩自身的罪孽?
尤其是这段时间,从前晚上经常前往豪华会所,或是夜会佳人的谢二每日与妻子走专门通道同进同出,郑懿几乎捕捉不到两人在外的情况。
而之后的拍卖新闻,还有“我不行”的消息爆料,更让郑懿在心中确认。
谢臻绝对不是失心疯,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就像作恶多端的坏人会在突然生病,或者频繁噩梦惊吓时怀疑是自身过去的罪恶报应,疯狂做善事了,大笔捐献来转运。
在郑懿看来,谢臻的情况显然如此。否则没法解释为何会突然转性。
而在之后,郑懿收到谢家紧急协调航线前往首都之时,她立刻连夜赶了过来。
郑懿也有着自己的渠道,她恰巧知晓,最近有一场不那么科学的盛会要在首都举办,有很多玄门人士到来。
她猜测谢家是为此而来,更是将心提了起来,谢臻离开滨城,这是千载难逢直接将人扣在首都的好机会。
只要留在首都,郑懿内心就有把握让其等着判刑,插翅难飞。
而在一月二十日,郑懿看着重新出现在谢臻头顶的黑色,她心中顿时大定。
再怎么掩盖的罪孽也不会消散,她确信谢臻就是为此而来宁城,找玄门人士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