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但能看见主角光环by羽轩W
羽轩W  发于:2024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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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阿言的书桌前是大大小小的照片墙,这是从小就留下来的,即便是家里重新装修后,这里依旧保持着原样。
从婴儿时期,满月,周岁……一直到十岁的时候,拿着乒乓球拍的两个小孩子身边才又多出来了两个更小的弟弟妹妹,一些合照里又多出了这一双兄妹,但阿言与祝觉的双人照依旧是不可少的。
从牙牙学语的婴孩,年幼的无知稚童,到了能上学的年纪,再到豆蔻年华,青春少年,及至十八成年。
老旧照片里,有他们坐在北海公园的游船上,有两个人在家里手持奖状,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有穿着高中校服的阿言大笑趴在祝觉的后背上……
顾嘉岁此刻看着阿言这里的照片墙,只觉看到了两人一路从小到大的印迹。
“真好啊。”她发出一句感慨。
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够注意得到,从小到大,即便是五六岁时的照片里,阿言与祝觉始终手牵着手,而那高出一头,面色紧绷的小男孩肩膀与身子总是下意识朝着小女孩的方向倾过去。
从小到大,尽然如此。
春花秋月,夏暑冬寒,一路成长尽是两个人的痕迹。
阿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不懂事的时候是爸妈给我们拍的,后来干脆每一年都会拍,也不是刻意拍,时而拍一张记录一下当年。”
阿言时而自己看着照片墙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恍然,总觉得小时候的每一刻都历历在目,可不知不觉已经真正的长大成人了。
直到现在,阿言提起我们学校什么的,下意识的反应还停留在高中。
她时常觉得自己应该是个高中生,但已经是个大学生了。
谭小宝此刻在阿言的卧室门口探头探脑,眼神好奇地看向顾嘉岁,一副想要八卦的表情。
阿言瞥见她,就见小宝正在搓她的刘海,此刻像是被抓住,立刻举起手来。
“报告,姐,我哥说随时可以过去准备吃饭了。”
阿言点了点头,招呼起岁岁,“一会儿再回来,岁岁你不用套衣服,我们穿拖鞋过去就行。”
两家的楼梯间里都是直铺了地垫,两步就能迈到对门的距离,家属院里夏天的时候,若是家里有人,两家的大门都是敞开的,只挂着门帘子,抬脚就去对面吃饭和玩耍。
对门祝觉家,小猫芃芃已经从猫包里放出来,被放在家里找出来的毯子上,它老老实实地趴在毯子上,看到顾嘉岁走过来,顿时动了动爪爪。
谭大宝正小心翼翼地伸着手,他只敢轻轻摸一下,就缩回了手,生怕自己把眼前的小猫戳出了什么问题。
谭小宝这会儿也凑过去,一时之间,小猫芃芃的身边围了四个人。
她也只敢伸出手去摸摸小猫爪爪,但一双手已经蠢蠢欲动。
小猫芃芃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大抵是从前见过的两脚兽也不少,又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它的一双异瞳此刻像是带着亮光。
谭小宝此刻只觉得自己心下软软,“我能摸摸吗?”
她捂住心口看向顾嘉岁,“太可爱了,受不了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猫咪。”
谭小宝看着小猫芃芃,一只眼睛如蓝汪汪的大海,另一只是宝石般的橙黄,像是会说话一样看着他们。
顾嘉岁此刻温柔地看着小猫芃芃开口:“芃芃,让哥哥姐姐摸一摸好不好?”
那一双动人的异瞳仿佛会说话,它动了动粉嫩的小猫爪,随后,顾嘉岁主动拉着小宝的手放到了芃芃的身上,萧青囊也示意大宝可以上手。
龙凤胎立刻小心地抚摸着猫猫,说起话来的声音都夹了起来。
“好乖啊,芃芃是一只好小猫。”
“姐姐只摸一会儿芃芃,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小猫啊?”
家属院他们这一个单元,只有一楼的邻居黄奶奶家里曾经养过一条狗狗,看门护院,是整个单元的守护神。
因为阿言和祝觉从小就发觉了两人的过敏,再加上父母工作繁忙,而不管是什么宠物接回家都是需要陪伴的。
所以,他们从小接触到的猫猫狗狗也不太多,以前在宁大校园里碰到了流浪猫都要绕着走。
等到高中的时候,黄奶奶家里的“黄家将”狗狗寿终正寝,从阿言祝觉到大宝小宝差不多也断了养宠物的心思。
人的寿命太长,而它们的寿命太短,当时还是未成年的他们也无法给予足够的陪伴,年龄尚小的他们无法对另一条生命承担一生的责任。
从小到大,阿言和祝觉只养过染色小鸡(没两天就死了),儿童乐园里用小网子舀起的小鱼(鱼食喂得太多撑死了),上学要求养的蚕宝宝(到处找柞树叶养孩子最后变蛾子产生人生阴影),再也没养过什么活物。
其他的宠物嘛,还曾养过一窗台矿泉水瓶五颜六色的水宝宝,以及拓麻歌子宠物机,有了**后两人还无比费心地各养了一只企鹅结婚,为了给两只小企鹅治病,买最贵的戒指结婚各种给爸妈“打工”赚钱。
“好想养一只。”谭小宝此刻在和小猫芃芃握手,一副“吸猫”到不能自已的表情。
“可惜我们在宿舍没法照顾,我妈也没什么时间,还是云吸猫好了。”
“养的话肯定要请人照顾,你不可能能像萧大哥和岁岁姐一样每天这么细致入微的照顾陪着。”谭大宝这会儿看了妹妹一眼。
谭小宝沉痛摇头:“我就说说而已,自己不能陪,找人去照顾宠物,总觉得这孩子不是给自己养的。”
虽然家里的条件即便是专门给猫猫狗狗一个大房子,请人负责照顾也可以,这也算是负责任,但谭小宝这么想想心里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那些平时只给钱不回家,能给你的只有钱没有爱的渣渣?
吸了一会儿猫,他们的阵地就从客厅转移到了餐厅,方桌上支着一个插电的铜锅,一个电磁炉的汤锅。
两个不同的汤底,一个是酸菜铜锅涮羊肉,一个是用新鲜牛肉刨片的清水汤底。
室内的暖气充足,这会儿两家的大门都关上,两个火锅汤烧开,热气氤氲里,桌面上是鲜红淡绿,各色一团。
阿言在抽屉里找出备用的一次性围裙,她本来就穿了一条正常的围裙,这会儿又套了一个上来。
“岁岁你围上去,不然容易弄到酱。”
阿言看着顾嘉岁的浅灰色羊绒打底,这样的颜色若是普通人,很容易衬得脸色发暗,有些老气。可穿在岁岁的身上,只觉得皮肤白得透光,看不到一丝瑕疵,她面颊与鼻尖热得有些微红,却如同天然的腮红,是这毫无涂抹的清冷面庞上最好的妆点。
她将围裙递给岁岁和萧哥,又把能够同时夹到两个锅底的中心位置让给了两人。
阿言的眼神掠过萧哥身上的深灰毛衣,这两个人衣服的颜色,一浓一淡,一深一浅,可偏偏都穿在身上极为合适,相得益彰。
“姐你给我系一下,我头发没弄好。”谭小宝招呼了着阿言。
阿言走过去给她夹住头发,又把后颈位置的塑料围裙打了个结,就见小宝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小宝回头和她无声地对着口型。
“他们是一对吗?我感觉是。”
阿言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封嘴”的手势,又摇了摇头,对着唇形说“我不知道”。
她给小宝系完围裙,找了根竹筷随手将自己的头发高高盘起,否则一会儿吃火锅万一头发落到调料碗里就很烦人了。
为了照顾两位室友,餐桌上阿言和觉觉分开来坐,一个陪着顾嘉岁,一个坐在萧青囊的身边,也方便伺候局儿。
阿言和祝觉的手中各拿着一个超长的火锅公筷,“这个筷子是我们之前去海里捞,看人家这个筷子太好用,本来想买,没想到直接送给我们了。”
她看着岁岁正小心地褪下手上的镯子方便吃饭,而一旁的萧哥不知从哪掏出来了一块方巾手帕,无比自然地将镯子包好收了起来。
阿言默默与觉觉和小宝对了下眼神,嗯,这算不算暗中吃瓜呢?
一个多小时前阿言还和觉觉在讨论猜测,现在就是现场版吃朋友的瓜,总觉得有点形容不出的刺激。
“岁岁,萧哥,你们应该吃的惯铜锅吧?不过我家这个是改良过的,铜锅不是传统的清水,我妈喜欢加酸菜,干脆就先下酸菜做底味了。”阿言说着。
“如果觉得味道重,打边炉比较清淡。”
阿言和祝觉特意准备了两个锅子,就是担心两人的口味,萧青囊极为养生,饮食清淡,顾嘉岁为了上镜和身材管理也是少食油腻,清水打边炉是很合适的,但既然来了首都宁城,又怎么能不吃个铜锅涮肉呢?
火锅简直是最方便,也不太需要考虑大家口味的聚餐了,各种食材,酱料准备的够多,总是能吃到每个人想吃的东西,新鲜又快速。
他们先下了一波食材等待汤开滚熟,蒸汽氤氲,阿言快乐地喝着冰可乐,她看着岁岁正碰着大麦茶,想了想开口:“岁岁,你那个节目已经结束了吗?这么快?”
顾嘉岁点了点头:“在故宫和官方台的录制都结束,不过暂时不会走,不确定要不要补什么镜头。林露姐和导演组说还有其他的客串。”
“除了节目,可能还有一个纪录片。”她顿了顿说着。
“哇!那蛮好的诶,节目什么时候播啊?在电视上也会上流媒体吗?”阿言问着。
“大年初一就开播,一直到正月十五,应该是官方APP还有合作的流媒体会上。”顾嘉岁答道。
“岁岁姐,什么节目啊?过年七天乐那种吗?你有见到其他的明星吗?”谭小宝对娱乐圈的事情很好奇。
“《国宝岁月》,我是第一期,这一次合作了几位前辈。”
“哇,国宝,我知道了,肯定是讲文物历史的,能透露是哪件国宝吗?”谭小宝很有兴趣。
“可以的,之后官方也会放宣传预告。我这一期,是去年刚刚被捐献入故宫的《周朝帝王手卷》”顾嘉岁看着谭小宝,但眼神实际上看着阿言。
她这话一出,阿言明显地愣了下,然后真心开口:“那正好,很适合你。”
顾嘉岁眼神微动,自己只提了文物,都没有说自己在节目里做什么,阿言却直接说适合自己。
“岁岁姐,那这个节目你们具体是录什么?”谭大宝也有些好奇。
“是复现这些国宝级文物承载的历史,《周朝帝王手卷》代表了三位帝王与一位公主,今人将过去的场景故事拍摄出来。”顾嘉岁声音温和。
“那我知道了,我之前就看到这个新闻,岁岁姐你演的是嘉宁公主,啊啊啊啊,我学历史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嘉宁公主,她的嘉宁体太漂亮了!我们从小练字都是以嘉宁体为目标的,是吧姐!”谭小宝此刻激动了起来,舞动双手。
阿言嘴角微抽,妹啊,嘉宁公主就在你眼前呢,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汗流浃背了。
阿言小心地看了岁岁一眼,发现她正含笑看着小宝。
“那个纪录片呢?是不是要给嘉宁公主拍纪录片了?我现在突然觉得嘉宁公主有了脸,岁岁姐你的形象太适合了。”谭小宝越说越来劲儿,阿言的身体渐渐紧绷了起来。
“谢谢小宝妹妹的认可。”顾嘉岁像是一位普通艺人一样含笑道谢。
她像是没有发现阿言此刻的僵硬,看向眼前的锅子,“好像已经开锅了。”
阿言和祝觉立刻站起身来,开始用公筷往几个碟子里夹东西。
“我看看,肉下去涮一下就好了,快吃快吃。”两人一个负责铜锅,一个负责打边炉,将烫熟的食材分给他们。
“姐你别给我,我自己能夹。”大宝先叫了一声。
“岁岁姐,那演周文帝,周明帝,周昭帝这三代盛世明君的都是谁啊?对了对了,有加嘉宁驸马的剧情吗?不会随便找了个丑男吧?”谭小宝小嘴不停。
“历史记载那个傻叉驸马好像还风姿卓绝,但他尚公主居然还敢……”
阿言用汤勺一把捞出一大团打边炉里的牛肉和丸子放进她的盘子里,吐出了三个字。
“赶紧吃!”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虽然她知道这也不是小宝的锅,但眼下明显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阿言的眼皮都跳了起来。
与此同时,祝觉手里同样用酸菜与羊肉填满了大宝的盘子。
“大宝,你前两天就念叨要吃酸菜锅,快吃。”
以防万一,把这个的嘴也堵上。
之前阿言和觉觉暗地里确认了顾嘉岁的身份以后,两人又仔仔细细地查史书和各种论文,平时里尽量不涉及与隐私相关的话题,以免戳人伤口。
在数百年后的如今,在后人的津津乐道之中,关于历史上这位英年早逝的嘉宁公主,人们伤怀她的病逝,赞美她的才华,感慨她的身世,也遗憾她并不如意的婚姻。
在现代许多讲史的人口中,嘉宁公主与驸马相看生厌,短短三十载,十几年富贵无上,十几载郁病缠身。有人说她的才华是因为这并不幸福的婚姻,也有人说倘若嘉宁活得更久,还不知要留下多少更加惊人的传世之作。
但这些都是“如果”与“假若”,人们对历史,总是有所遗憾。
每个人都有不愿触及的过去,而关于感情与疾病,这两点显然可能是让岁岁记起过往的炸弹。
“是有一位扮演驸马的男艺人。”顾嘉岁看着阿言和祝觉的动作缓缓开口,她的筷子挑起一小团蒿子秆,余光一瞥看到身边男人明显定住的手腕。
“对方有奶油小生的称号,我们只有一场简短的对戏。”她并不在意地说着。
时下的某些审美,现代与过去的确有着不小的差异,至少在前世,那般瘦弱无力的男子,委实入不得眼。
“奶油小生?是那个凌某?还是韦X?真人帅吗?我有个同学可迷他们了,宿舍墙上都是海报,朋友圈一刷都是我家哥哥。”小宝说着。
“是叫凌弘。帅不帅嘛,可能不是很符合我的审美。”顾嘉岁说着。
如今这个世道的“娱乐圈”,的确有所谓的影帝影后从容颜到气质具是超群,加上现代得宜的妆造保养,花期极长,但在她看来,许多所谓的“明星”连自己身边的大学同学们都比不得,才貌品德,能占其一的都是难得。
而想到昨日与前日与这人的短暂的接触,她忍不住微微蹙眉。
谭小宝十分八卦:“岁岁姐,你觉得娱乐圈里这些男的,谁是比较帅的?不化妆的话。”
话题转到了娱乐圈的八卦上,阿言就没有继续阻止小宝,平时在学校宿舍里她们也经常吃娱乐圈的瓜,而作为320女生宿舍在娱乐圈唯一的人脉,顾嘉岁时常接受到瓜田的速度比她们还慢。
顾嘉岁“唔”了一声,“审美是私人的,我见过的陈影帝,赵小生的五官都很出色,符合一般人对帅哥的标准。”
“这两位的确是帅。”阿言也忍不住开口。
顾嘉岁提到的两个男艺人,一位是浓眉大眼标准的硬汉形象,从妈妈辈火到现在老少通杀的大前辈,另一位是民族混血五官深邃精致无比的绅士帅哥,可以说是公认的颜霸。
吃着火锅聊着帅哥美女的八卦,虽然大宝和小宝只恰到了一点点瓜,但也很是心满意足。
毕竟这样的秘密信息,别人想知道还没渠道呢。
吃过午饭,女孩子们在客厅里围着小猫芃芃玩,祝觉在客厅的茶台泡茶。
而大宝,正趴在单人位沙发上被萧青囊按住正骨,吃痛地发出声音来。
“啊~哥,姐,疼,疼疼疼!!!”
鉴于今天晚上还有大批自家长辈等待就诊,阿言和祝觉掏出了家里最好的茶叶。
之前从位面小卖部路晨那里薅来的茶已经给长辈喝过,如今也就能剩下两次的量。
顾嘉岁看着祝觉正在称量的茶叶,他放在盖碗里,阿言接过来闻了闻。
“岁岁要闻一下吗?”她问着。
顾嘉岁点了点头,她仔细看着青瓷盖碗里的尚未注水的茶叶,眸色一动。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但忍住没有开口,只看着祝觉注水洗茶。
热水烫过杯子茶具,洗过茶后,茶香氤氲弥漫,顾嘉岁嗅到了记忆里的茶香。
她睫毛微颤,喝了前两道茶过后,感受着喉间的漫长的回甘与茶香。
这是过去周朝皇室专供的雪山银针,不会有错,曾经连皇帝舅舅和表哥都要省着喝,一年才出一次的茶,她曾经喝了许多年。
头春头采的雪山银针,生长条件极为苛刻,而每一年的雪山银针都是伴着春日送入京中,难捱的冬日里总是盼着这一刻。
雪山茶到,即春日到,每一次京中收到今年的御茶之时,心情都会极好,因为又是一年春来到。
“这茶很好喝,还能买得到吗?”她问着。
萧青囊此刻看着她,他喝得出这茶极好,只是她这话里似乎别有意味。
听到岁岁的话,阿言一脸遗憾。
“没有了,这个是从一个朋友那得的,他自己也不多,送给我们的如今只剩下这一两泡。”
“这样啊。”顾嘉岁点了点头。
她没继续询问,只继续品尝。
同一株茶树,即便是千年的母树,经年的积累下来每一年的风味不同,而时间越久,自然也就越沉香。
五六道茶过后,已经进入了最佳的口感。
喝着记忆里熟悉的味道,顾嘉岁忍不住眯了眯眼。
雪山银针,按照如今的划分属于白茶,喝多了容易饿,用糕点零食佐茶,一下午逗猫看看电视,说着话也就过去。
等到晚上,大人们陆续回家,萧青囊在房间里对着病人们轮番号脉,斟酌地写下方子,或是临时针灸。
萧青囊一通号脉下来,细小的症状一一说出,三位妈妈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热烈。
“小青,你说的可太对了。”于非晚激动得拍桌子。
“给你叔叔开的药能别那么苦,不然他非得补偿自己吃糖块。”
阿言对于老妈给萧哥安上了“小青”这个昵称无力吐槽,但也非常庆幸及时把萧哥弄过来,自己爸妈叔叔阿姨身上都是些这年龄的人亚健康的毛病。
倒是谭阿姨,阿言注意到萧哥写出来的药方字字斟酌。
等到萧青囊和顾嘉岁要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又吃了顿晚饭后的八点,如果不是他们强烈阻止,热情的阿言妈妈就要开车送他们回家,还要带上一车的东西。
在家属院小区门口,萧青囊抱着猫包与顾嘉岁上了她在京城的用车,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言妈妈真是热情。”萧青囊说着。
顾嘉岁点头,“她们的性格,的确是不像。”
两人乘坐的车子驾驶室与后座乃是分区,并不担心前方听得见后方的话。
“你看到阿言和祝觉的照片了吗?”她问着。
“看到了,在祝觉的书桌上。”萧青囊轻声说。
猫包开着口,小猫芃芃以奇怪的姿势偷窥外界。
“那个茶是有什么问题吗?”他主动问。
“是从前,我和表兄表嫂,舅舅舅母,母亲很喜欢的茶。”
听见她的回答,萧青囊眉头一跳。
“你的意思是,阿言他们故意拿出来这款茶?”
顾嘉岁此刻摇头,她声音低低:“不。”
“这茶,即便是曾经赏赐出去也极为有限。但我知道的是,表兄还未继位时,有一年他自己都没得喝,似是与一位神秘的商人买很多东西,西洋计时器,琉璃镜什么的,还有我并不清楚的方子,俱在表兄的私库里,后来朝廷对外作战的军资不少都是从其中赚的银子。”
“如今野史里,有明帝曾得仙人赏赐的传说。正史里曾有记录,明帝晚年言及少年时得见异人,受益良多。”萧青囊的心里也并不平静。
“正是如此。”顾嘉岁看着他,两人心绪涌动。
“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这茶如何,只是觉得好,便拿出来了。”她怅惘道。
“朋友送的茶,从朋友那里买的扇子。”萧青囊脸上带了几分无奈。
顾嘉岁显然第一时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人,连找个理由都这么敷衍。”
“我若是问阿言她那幻盏的茶盏,还有衣衫扇子从何而来,只怕也是从朋友那里来的。”
众所周知,一般人嘴里的“我朋友”如何如何,往往指的都是自己。
就算真有一个这么所谓的“朋友”,那这位朋友曾经出现在数百年前,可又与现在的阿言与祝觉是朋友。
那阿言祝觉这一对小情侣的身份,又与那位传说中只听其名,不见其人的“朋友”有什么区别呢?
“如今看来不是长生,也并非如你我,他们似乎是轮回转世。传说异闻里时常也神仙下凡渡劫,一世又一世。”顾嘉岁想到了如今现世里很是流行的电视剧剧情。
从前觉得都是些许流传下来的稗官野史,乡野异闻,经过今人加工成了故事,可如今想想,竟然觉得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他们俩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生辰一模一样。”萧青囊说。
这一点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之前一起翻阿言和祝觉朋友圈动态时就对上了,两张晒出来的出生证明里,连出生的分钟都相同精准。
“他们似乎生来就是要在一起的。”顾嘉岁回忆起那一张张小两口的照片。
萧青囊此刻想着这两人的模样,他牵了牵嘴角,“若真有转世渡劫一说,他们莫非度的是情劫?”
顾嘉岁凝视着他,缓缓道:“我觉得很有道理。”
阿言和祝觉送走了岁岁和萧哥,又被老妈拉着八卦了一下两个年轻人才被放走。
人到中年,要么讳疾忌医,要么努力养生,幸运的是,言家祝家的长辈们属于后者,大宝和小宝这会儿回家研究萧哥给谭阿姨写下的药方和问题,大人们在一块继续聊天,阿言这会儿呈大字趴在沙发上。
她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易知管我要地址,说要寄过年的水果。”
“唔,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诶。”
“嗯?”阿言突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祝觉这会儿正在清理茶台,看着她的动作顿时一定。
“怎么了?”
阿言满脸茫然,“谢臻,哦不对,应该是兰若,问我能不能见一面?”
这对灵魂转换的热搜夫妻,怎么会突然联系自己?
“娇娇还问我哪天去逛街,丁铃怎么也来消息了!”
阿言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此刻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们这一天天的,一个接一个,这跟渡劫有什么区别。”
“唐三藏还只需要九九八十一难呢!”
阿言深吸一口气,唐僧取经还只需要九九八十一难,她的人生遭遇过的光环者,总不能也要九九八十一个吧?

阿言看着自己手机上以“谢臻”的私人微信朝自己发来的消息。
【谢臻(兰若)】:言小姐,冒昧打扰,我们联系过涂先生,得知您二位已经于一月回宁,不在滨城。请问您与您的男朋友近日在宁城是否方便见面?
虽然不知道对方手机用着的是人脸识别还是指纹识别,但在灵魂转换还没有换回来的情况下,发的消息又是如此礼貌,阿言可以肯定现在用这个号的人应该就是兰若。
嗯,当初兰若就是拿着谢二少的手机,用着谢二少的身体和自己加上的微信。
只是……为什么会突然联系自己?尤其是还居然找了涂老板。
阿言此刻手机上的消息太多,她这会儿没有回复,手指小心地避开输入文字框,以免显示自己正在输入。
她显示从聊天消息里找到了涂老板,上一次和涂老板聊天还是在那寺庙里碰到谢臻兰若两口子,她管涂老板要吃瓜的八卦账号,以及涂老板给她发的快递信息。
【涂老板】:小言,今天谢二夫妇来我店里走了一趟,还问到了你们。
【阿言】:诶?他们去干啥了?找你看风水?
【涂老板】:咳咳,在下不才,在滨城风水圈还是有点名声的。谢总进来看了看,还买了处泰山石。不过我猜他们应该是来古玩街做什么,或许临时想起了我上次给的名片就来看看。
【涂老板】:我估计是随口问问你们,谢总说之前偶然又遇到了你们,你又把衣服寄回去,可能在他们两口子心里有印象,以为我是你们长辈,在店里没话题顺口就问了,我说你们已经放假回宁城家里了。
阿言回了个“OK”的表情包,陷入沉思。
这二位还去涂老板的店里了。
阿言摸了摸下巴,这二位可不像是有闲心跑过去的,或许是继上次圣诞节教堂失利,这段时间找各种方式没换回来,所以连曾经遇到的一个小店风水师也不放过?
她把涂老板发过来的消息给觉觉看,祝觉此刻已经收拾完茶台,“觉觉,你说兰若突然联系我,该不会是把希望放到我们身上了吧?”
阿言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不然兰若为什么联系她呢?总不能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人好事,送回了衣服特地来宁城感谢自己吧?
祝觉回忆了一下,“在庙里那天,他们说过大师算卦什么的。”
听见觉觉这么一说,阿言自己也想起来了。
那天她和觉觉误入听到了交换灵魂的谢二夫妇对话,是有提及什么大师算卦解法在庙里。
想到这一点,阿言的面色古怪起来。
她坐在沙发上双腿一摆一摆,掰着手指头开口:“要是照这么说,谢臻和兰若那天在寺里做法事没有成功,之后去教堂也没成功,现在又过去了二十多天,我觉得他们可能什么道观土地庙都去过了,种种方式尝试后现在还是没成功,又兜兜转转地找回了大师算卦?”
祝觉此刻也坐到沙发上,一边用开口夹给她开榛子,一边道:“很有可能。”
“那法严寺没什么人,找那里的主持做法事不管用,就想到了和玄学沾边的涂老板,连我们也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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