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但能看见主角光环by羽轩W
羽轩W  发于:2024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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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车厢内放的音乐好像不是让人听得,过了金陵城站,距离发车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这会儿她耳边居然没有了宠物们的呜嗷喵汪声,整个携宠车厢都安静下来,她回头看了看身后带三只猫的旅客,小猫们都睡着了。
另一边的雪纳瑞小狗也呼呼大睡中,笼子里的鹦鹉也闭着眼睛。
阿言:!!!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兽语安眠曲?
她不会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吧?
但阿言再看三人身前的航空箱里,小猫芃芃眼睛依旧睁着看着他们,像是在说话。
阿言:难道自己猜错了?是因为其他的宠物们已经嚎累了?对陌生环境紧张都睡了?
不然没有理由芃芃依旧眼睛瞪大如铜铃。
阿言心中正疑惑的时候,就见携宠车厢的大门被骤然打开。
因为这个车厢的特殊性,这里不是其他车厢那样的自动门,而是手动门,连卫生间都在车厢里。
而带着宠物的旅客们基本都在车厢里不敢走,是列车员过来了?
是穿着制服的列车长带着一个看起来风尘仆仆,穿着一身户外装扮的桃花眼青年走进来,他通身上下萦绕着一种说不清的野性气息,好像这个人应该生活在户外的旷野山林,而非在钢筋水泥的都市森林。
青年走入车厢后,环视一周没有听到声音似乎很满意,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位于车厢第一排地上的航空箱。
“诶?”他发出轻声,似乎很是疑惑。
“这只小猫?”
在这青年紧盯着地上航空箱里的小猫芃芃时,阿言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实在忍不住往这男青年的头顶看。
阿言微微捏了捏觉觉的手心,眼前这男青年的头顶上光环让她很难控制自己。
【兽语者】
看列车长和这人说话的样子,显然这青年在车上是有特殊权限的!
他是专门来到携宠包厢检查的!阿言瞬间一切都明白了。
此刻,她见着通兽语的光环人士蹲下身来看着小猫芃芃,而萧哥整个人都警惕起来,支起半个身体看着对方。
不知道是察觉到什么气息,小猫芃芃此刻喵喵了几声。
这会儿,阿言就见这兽语者青年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三人。
“这只小猫在找妈妈,问为什么爸爸在妈妈不在,它妈妈呢?”
听到这话,三人都是愣住。
妈妈?不,三花猫妈妈当初在协会养了一个月就越狱回到校园称霸了,这么长时间照顾小猫芃芃,能被当成“爸爸妈妈”的显然就是萧青囊和顾嘉岁了。
“我们放假了,我带着它回家针灸治疗。它……妈妈过些天来。”萧青囊此刻开口。
“大学生啊。”青年皱着眉头看了看三人,看起来也不知道负不负责任。
“这孩子有点分离焦虑,不过目前还好,你们应该是经常在一起,没有太多单独照顾的时候。”男青年说着。
“那您的意思是……?”萧青囊虽然不知这青年如何下的论断,但对方显然极有底气,像是完全看透了猫儿的想法。
“之后跟你对像多视频,让孩子看看妈,注意家庭和谐圆满。”他说了一声,继续蹲着发出几句拟声,随后就继续去看车厢里的其他宠物。
萧青囊蹲下去,隔着栅栏伸手温柔地看着它。
小猫什么都知道。
被浓烈爱意浇灌长大的小猫,即便照顾它的是两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奇形怪状的物种,在它的眼里,那也是它的爸爸妈妈了。

第66章
阿言看着那名兽语者光环的青年在携宠车厢走了一圈之后,他又和列车长回到了几人的位置。
小猫芃芃此刻安静地在航空箱里趴着,那青年又蹲下观察了半晌儿,喵喵了几声,航空箱里也传来回应。
他想了想,小声询问他们。
“这孩子是瘫痪?你们是去宁城治疗吗?”
萧青囊微微点头,“我是一级针灸师,放假了没法在学校,带回家里继续治疗。”
男青年眼神亮了亮,像是对他们刮目相看。
“小哥,你是古医兽医?”
他鼻尖一动,像是想要嗅到同类的味道。
“不,我家里是古医,目前在滨大学西医。”萧青囊说着。
“这样啊,方便看个证件吗?”青年沉吟一声问着。
列车长此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青年似乎才意识过来,“不好意思,可能有点冒昧了。”
倒是戴着大檐帽的列车长此刻看着萧青囊和航空箱里的芃芃,像是想起了什么。
“几位同学,你们是滨大吧?”
三人点头,列车长此刻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那只小猫芃芃吧?你们照顾的真好。”
列车长跟那男青年低声说了什么,阿言猜测大抵是在提及之前萧哥上过的热搜。
等两人说完话,她只觉眼前这位“兽语者”青年看向萧青囊的眼神更像是看着一个好苗子。
男青年想说什么,似乎又努力地憋了回去,最后掏出了手机。
这青年显然更擅长与动物打交道,在他比比划划地一番操作之下,最终和萧青囊加上了联系方式。
不过阿言和祝觉也跟着了解到,眼前这个青年名叫伊路德,目前是夏国动物研究所的人员,具体什么职位他没多说。
但在伊路德走后,阿言默默在手机浏览器上搜索了这个名字,很快得到了确认,看到了伊路德的介绍。
国家动物研究所特聘专家,年纪还不到三十岁!不过在动物研究所的界面上,压根就没有对方的照片,是为了安全保密吗?
阿言不知道,但对方果然不愧是光环人士!
不过,阿言想着这携宠车厢里播放的特殊音乐,所以说伊路德这位光环人士是已经被国家给收归了吗?
能够做出来安抚宠物们的音乐,又协调这样级别的动物专家过来,显然伊路德的能力可以说是全盘交给国家了。
这还是阿言除了谭大宝与谭小宝以外,第一次碰到在国家机构有关的光环者。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还是自己身边的样本不够,毕竟在上大学之前,阿言身边也就谭家两个天才小宝贝,外加上一个许娇娇而已。
光环人士极速膨胀变多,这是到滨城上大学才发生的。
此刻,阿言就这个问题陷入了沉思,莫非光环人士问题不在于宁城,是滨城的毛病吗?
但是……那之前在沙漠小镇上的四个重生渣男,还有在去山区路上认识的卡卡,以及今天这从滨城回首都高铁上遇见的兽语者伊路德,这又怎么算?
她摇了摇头,想不通就不去想了。
这位兽语者加了萧医圣的联系方式,估计也是可能日后有其他动物的医疗方案,不过以对方的专家身份,能量应该是很大的,但多个朋友多条路,阿言看着这伊路德对小猫芃芃倒是也很关注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这个兽语者平日里的动作都是什么,一直与各种动物沟通吗?
一个人能够与动物们沟通的话,感觉立刻就会知道这世界上很多的秘密,用动物们的眼睛来观察世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番角度。
下午三点,在携宠包厢里坐了一小时,又睡了一小时的阿言站起来小心地活动身体。
这一趟高铁的时间已经过半,自两点多钟金陵站之后中间没有任何停站,直达首都宁城。
携宠车厢内的音乐依然不断,但这会儿阿言觉得自己已经听习惯了。
阿言上了个卫生间,洗手的功夫突然听到了列车上广播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本次列车8号车厢一位旅客突发急病,请车上的医务工作者前往查看,谢谢。”
突如其来的广播声音很大,乘务员连续播报了几次,听得出语气急促,阿言赶紧离开卫生间。
他们所在的携宠车厢是8号,这是哪位带宠物的旅客突然犯病了?不会是急性过敏什么的吧?
阿言只希望那位旅客不要是什么急病大事,低血糖之类的还比较好解决。
如果真是什么急病,就只能祈求萧哥这位在世医圣了。
这一趟高铁只有八节车厢,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医生,觉觉只是刚上大一的医学生,能依靠的只有萧哥了!
阿言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到此刻觉觉和萧哥都围在了那名带着鹦鹉的大叔身边。
此刻这小鹦鹉已经醒了过来,急的在笼子里扑腾腾的,翅膀不断摆动,发出声音来。
列车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和另一位乘务员焦急地等待,似乎时刻等着协调。
这大叔自己一个人带着鹦鹉,因为车厢没有满,他占了一排三座,鹦鹉笼子放在里边的地下,自己则是守在外边。
此刻,这位大叔口歪眼斜,嘴边留下口水,意识似乎已经模糊不清,阿言听着萧青囊正问着话,但大叔几乎给不出什么反应,无比迟钝,说话非常费劲。
“中风。”萧青囊言简意赅。
此刻,也有其他车厢的两位医生赶到,他们看着两个年轻人和眼前的大叔,面色十分严峻。
“现在广播,询问谁带了阿司匹林,波立维这些药物。”其中一名医生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中风是俗称,医学名词是脑卒中,必须在短时间内得到治疗。
而如果这列车上没有旅客携带相关的药物,那简直就是最差的情况。
即便列车快速协调到了最近的站点与医院,但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是与患者的生命与健康在做时间赛跑。
萧青囊此刻已经掏出了自己的针灸包。他有古医的资格证,在高铁上也是可以行医的。
祝觉直接帮他亮出了古医证件与针灸师证件。
“不能等了。”萧青囊说着。
他毫无犹豫,手上已经开始施针。
站起来看着这一幕的阿言整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广播里已经响起了寻药的播报,此时8号车厢内,一根根的针灸针已经扎在了中风大叔的头顶。
明明这是一节携宠车厢,但阿言只觉得列车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其他携带宠物的乘客们也都无比紧张地或坐或站地看着,连呼吸都不敢出声,生怕一不小心惊扰到了治疗。
萧青囊不断施针。
阿言注意到,他在刺向不同穴位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似乎也有着些微的不同。
仅仅两分钟的时间,阿言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那大叔终于重回了意识,他开口说了一句“我怎么了?”,顿时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大叔不再流口水,意识恢复清晰,面对医生的询问对答如流,完全恢复了正常人的状态。
而这一切,都只在短短两分钟内发生。
整个车厢内出现小小的欢呼声,阿言看着八号车厢的连接处还有其他车厢的人过来看,但已经被列车员拦下,这会儿正连连摆手告诉已经没事了。
“今天内无碍了,不过这位叔叔的情况,还是尽快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心情切不可大起大落。”萧青囊收了针。
听到他这句话,列车员的心像是落在了胃里,开始火速询问大叔的家人,立刻开始联络。
“小伙子,你是学古医的?是家传?”
那两名同样来救场的医生此刻都热切地看着萧青囊,更别提现场目睹这一手操作的其他乘客了。
“滨大医学院?好啊,宁城人啊,好好好。”
“那个医生帅哥,我先前听到一点,你好像还会给猫针灸,咱们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太牛了太牛了卧槽,眼看着中风脑梗两分钟救回来了,古医牛逼!”
这位大叔显然很有定力,刚才从萧青囊到列车员怕他大起大落都没有直接跟他说突发中风,这会儿听到了别的乘客说话,愣了愣,立刻双手抓住了萧青囊的手。
“小伙子。”
“不,恩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大叔明显知道脑梗的危机性,而刚才那急性的发病与快速救治,完全是将他从阎王爷那拉回来。
此刻祝觉已经回到了前排,但阿言看着萧哥为了继续关注这大叔的情况,还在那边坐着,其他的医生也在继续询问那大叔的病史。
阿言和觉觉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是长舒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其他两位医生都回了自己的车厢,但8号车厢内的其他乘客无比热切,被救下来的大叔更是热情无比,这会儿已经是一口一个“萧神医”了。
“萧神医,您的地址给我发一个,我一定要给您送锦旗,真是英雄,啊不对,神医出少年啊,我们古医能有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太好了。”
“你现在是在滨大学西医啊?那太好了,不愧是萧神医,师夷长技以制夷!好样的!”
“不要激动,来,深呼吸做调息。”萧青囊安抚着大叔。
“萧医生,古医世家学西医,滨大的,我的天呐,你是那个给小猫针灸的医生!跟顾嘉岁之前上热搜的那个。”
车厢里,有旅客将关键信息排列组合,控制不住地惊呼而出。
这一下,整个车厢都炸了!
“啊,是那个差点被网暴的医学生,和顾嘉岁救瘫痪小猫的那个。”
“等等,这是携宠车厢,萧神医是带小猫回家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携宠车厢内的宠物很安静,但人很聒噪。
阿言和祝觉面对萧哥投射而来求助的眼神,两个人颇为无奈地摊手。
没办法,萧哥还得一直关注着中风的大叔,他们俩也无法把他救走啊。
宁滨线高铁已经覆盖了5G,等到他们抵达宁城下车后,阿言已经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新鲜出炉的热点。
#宁滨高铁古医传人两分钟针灸救下脑梗乘客,曾与顾嘉岁治疗瘫痪小猫#
#神医出少年!滨大医学生高铁针灸救人#
相关视频里的画面正是8号车厢,毫无疑问是携宠车厢内哪位乘客拍的。
因为带着小猫,有些车会拒载,阿言早有准备地提前订好了商务车,先送萧哥带小猫芃芃回家,两个人再回家。
眼看着上了热搜,阿言不得不庆幸自己机智的准备。
赶在六点的晚高峰之前,商务车先将萧青囊送到了家,阿言和祝觉看着有个半大的少年早早等着,看到车过来帮萧哥拿行李,两人就此不用下车帮忙。
“萧哥,你这几天就在家憋着吧。”阿言叮嘱着。
“保持警戒,注意安全。”祝觉继续道。
这热搜一上去,个人隐私就无法保证,因为蛋炒饭登上热搜爆点的褚深就是前车之鉴。
“好,这几天降温,你们也少出门。”萧青囊说着。
“欢迎随时过来找我和芃芃玩。”他笑着说。
六点半的首都,除了堵还是堵。
晚上七点,气温再降,阿言和祝觉终于回到了宁城大学家属院。
两个人推着箱子进了家属院,阿言狠狠地吸了一口冷空气。
“呼!今天没什么霾啊,就是这干冷的味道。”
这才是她熟悉的冬天啊。
“阿言和小觉回来了?你俩傻孩子在那站着干什么?走半年就找不到家了?”
阿言听见了一声单元门口的大嗓门。
“黄姨,回来了。”她喊了一声。
冬日里,楼下喊一嗓子穿透力极强。
这会儿,只见家属院的路灯下一路冲过来两道高高的人影。
“姐,哥!”
“哥,姐!”
不用看人,毕竟在这会儿已经完全黑天的情况下,“绝世天才小宝贝X2”简直就是这里最亮的星。
高高瘦瘦的谭大宝接过了阿言的箱子,戴着毛线帽子的小宝挽住了阿言的胳膊。
“快走上楼,饿死啦,就等你们开饭了!”
阿言和觉觉加快了脚步,两人眉眼和煦,外出半年,终于回家了!

四个人提着箱子上楼,阿言就听着小宝在自己的身边抱怨。
“我就跟大宝说要买个爬楼机最好了,每次搬上搬下的箱子真的是麻烦死了。”
沉重的单元铁门在身后发出巨响,阿言看着离开半年的家属楼,随着说话声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诶?墙面粉刷了啊?”
阿言看着他们离开宁城时候还颇为陈旧的墙壁有些讶异。
家属院这一批房子是九零年建设的,如今已经有三十几年的房龄,从外边看带着陈旧与厚重,楼内的情况也是颇为老旧了。
不过因为老邻居们都住得习惯了,再加上从家属院到宁大上课的距离,除了因为腿脚不便利被迫搬走的,阿言和祝觉从小到大的邻居们大多都还在。
“是啊,今年家属院集资好好收拾了一下卫生,集资清理墙面,检查消防隐患什么的,毕竟这里的爷爷奶奶们岁数都大了。”谭小宝说着。
阿言点了点头,从前宁大给教授们分的房子,这么多年过去,以前就没有物业这种东西,更别提现在了,都是大伙儿一块解决。
这些年,除了几户,家属院里大大小小的房子基本都重新装修翻新过,也增加了不少无障碍和老人设施。
老家属楼共有六层,因为是大平方的关系,一层只有两户。
阿言和祝觉家都在五楼,谭阿姨家是在四楼。
“我今年说什么也要给家属院捐一批电梯,必须安上,这个技术问题一定要解决。”谭大宝提着箱子爬上五楼后,发出了宏愿。
阿言失笑,“不是电梯捐不起,是改造太困难。”
到了五楼,两家的防盗门上都是如出一辙的红纸对联,不过字迹并不相同。
这会儿,门已经是开了。
“在屋里就听见声了。”
“我说大宝小宝,这大冷天的非要去楼下等。”
阿言的母亲于非晚女士只穿着单衣站在门口,四双拖鞋早已经在门口备好。
她短发大卷,一手叉着腰,一口烟嗓,好整以暇看着四个孩子进门。
行李箱放在门口,两个人身上的背包都被卸下来。
阿言和祝觉正脱着羽绒外衣,就见屋内一行人的目光都在两个人的身上。
“瘦了瘦了。”
“瞅给俩孩子瘦的,这热胀冷缩,搁南方冻瘦了,这两个月回家有暖气就长回来了。”
“妈!”阿言无奈地喊了一声。
“我胖了两斤,觉觉胖了三斤,半斤都没瘦啊。”
于非晚立刻横眉,“咋可能?杨啊,你说呢?”
祝杨此刻上前揉了揉阿言的脸蛋,立刻附和:“哪没瘦呢?咱姑娘脸上都要凹陷了。”
“儿子,你是不是又长高了?”祝杨目测着祝觉的身高,心带疑惑。
“长了一厘米,妈。”祝觉说着。
面对两位老母亲硬说俩人瘦了这件事,阿言和祝觉也是无奈了。
行吧,有一种瘦,叫做你妈觉得你瘦了。
两人换下外裤洗了手,靠在暖气片边上缓了一会儿,只觉得渐渐适应了室内的温度。
客厅的茶几已经被挪开,圆形的折叠餐桌打开,上面已经摆出了满满当当的热菜,两位老父亲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阿言和觉觉只叫了声爸,就被叫到了沙发上。
“小孩别进厨房,坐会儿等着吃。”谭阿姨把两人揪出来。
“我有点饿了。”阿言摸了摸肚子。
她刚说完,两小碗面条顿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谭大宝和小宝各自闪现他们的身边,连带着筷子都送了过来。
“言大大刚煮好的。”
“滚蛋饺子回家面。”谭小宝笑嘻嘻地说着。
她在屋里已经摘下了毛绒帽子,少女的小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阿言忍不住上手捏了两下。
啊,这个手感,真是好久没摸到了。
“姐!我不是小孩了!我今年过年就十七了!”谭小宝的大眼睛无奈地看着她。
阿言对着她做了个鬼脸,“嘻嘻。”
谭小宝趁此机会用手指戳了一下阿言的脸,阿言顿时去挠小宝的痒痒肉。
“没大没小。”
“哎呀姐,姐姐姐我错了!”谭小宝即刻求饶。
姑娘们闹作一团,谭大宝这会儿和祝觉凑在一起,看着手机上的什么,三个妈妈宠溺地看着他们。
屋里热气氤氲,还带着厨房里不断传来的锅气与香气。
孩子们回来了,屋里的烟火气才更足了。
从小小的孩童,到如今已经比父母还要高的成年人,时光流逝,可在上一辈的眼里,他们永远都是孩子。
“不闹了不闹了,姐你赶紧把面条吃了,一会儿坨了,你垫垫肚子。”
阿言起了身,她和觉觉赶紧垫了两口面条。
说是两口,就真的用筷子挑上两口也就没了。回家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到了家,不先吃这口面条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跟谭小宝一块闹得阿言浑身都热了,她抓了抓头发,感觉额间已经出汗。
“妈,今年暖气烧的这么好?”阿言这会儿穿着件毛衣,因为怕温差太大回来不适应,她没有像妈妈一样只穿了件单衣。
祝觉此刻正小心地用手指拢着她的头发,快速地阿言扎好了一个丸子头。
“太暖和了,不适应,感觉得有二十五六度了。”阿言半个身子靠在觉觉身上,双腿直接搭在了小宝的大腿上,惬意地在沙发上享受两个人肉坐垫。
“还是家里好。”祝觉道。
“温度跟往年一样,你们俩这是在滨城冻的。”于女士毫不客气。
“滨大也是,就不能给孩子在宿舍再安几个电暖气?”她立刻开始抱怨。
大学是孩子自己选的,总不能怨孩子自己,只能往学校上埋怨了。
“就是就是。”大宝立刻附和。
“我们科学院大学只要条件合理,都可以申请的。”
酸了,阿言真的酸了,都是国内TOP,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她现在虽然有空调,但宿舍里要是有个电暖气就更暖和了。
“大宝,我要吃草莓。”阿言毫不客气地指使了起来。
“遵命,祖宗。”谭大宝看着被她压住任劳任怨地两个人,自己默默起身,去拿水果。
这个家的地位TOP已经很明显了,从小到大,习惯了就好。
水果早就提前洗好,谭大宝不过是从茶几上拿过来。
这会儿,他故意坐在地上端着水果盆,里边是洗好的草莓车厘子蓝莓。
“祖宗,需要喂给您吗?”
“捧盆侍者你拿着就好。”阿言随手赏了个名字。
谭·捧盆侍者·大宝一只手举着水果盆。
一旁的于女士一只手半捂住了脸,这几个孩子搞怪的真是没眼看。
自个儿闺女这幅洋洋得意恶霸的样子……嗯,也不是全靠两口子自己养出来的。
阿言拿着草莓挨个喂了一遍,只吃了一颗草莓下肚,就被端菜上桌的爸爸们叫了起来。
“饭后再吃水果,孩子们过来吃饭了。”
言家父母与祝家父母完全是两对性格完全不同的夫妻。但夫妻相处的模式却无比相似。
阿言的妈妈,于非晚是七十年代生于东北大地的独生女,性子直爽,是一家的主心骨,在家里,老妈负责发令,言爸负责微笑服从,按指令行事。
祝觉的妈妈,祝杨则是江南人,说话总是轻声柔柔的,但带着坚定的力量,在家里说一不二。祝觉的性格和他父亲很像,总会沉稳地做好一切。
此刻在饭桌之上,阿言和觉觉看着自己眼前的碗里越摞越多的吃的,忍!
“哎呀,太多了,吃不完了。”阿言撒娇。
“多吃点,你都多瘦了,快吃快吃。”老妈催促着。
阿言无奈,她又不是没有手啊,这旋转的桌子又不是自己夹不到。
炒合菜和京酱肉丝都不需要她自己卷,爸爸已经给她卷好了。
热气腾腾的酥锅与酸菜排骨汤都盛在了不同的汤碗里等她品尝。
回到家里,自己就跟变成了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用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两人是真的饿了,但也一点一点地慢慢吃,一边吃着饭一边回答大人和弟弟妹妹的问题。
“室友?都挺好的,哎呀,忘了跟萧哥说我们到了。”阿言忽地想起来。
到家光顾着兴奋了,结果忘记跟萧哥说一声。
“我发消息告诉他了。”祝觉此刻将一大块丰满的红烧带鱼夹到她碗中。
“那就好。”阿言顿时放下心来,这会儿已经快八点了,他们一直没发消息的话,萧哥别以为他们是出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室友的情况,家在哪里,学什么专业……
祝觉简单说了下褚深的情况,几位家长都没有意见。
“总不能让孩子一个孤零零过年,来嘛,让他赶在过年前来,好好来宁城玩玩,我们党员不讲究封建迷信那一套。”阿言妈妈豪迈挥手。
“家里也不是不够住,估计小朋友不好意思见我们,来玩那几天你们就出去住,房子都是一起买的,怎么也住得下。”祝妈开口。
两家之主两锤定音,阿言和祝觉点着头,就被身旁的两个宝偷偷观察。
“哥——”
“姐——”
“你们出去玩能带上我们吗?”
明明过了年就是十七岁,也快成年了。
这两个在外人看来绝对的天才少年,这会儿看向阿言和祝觉就像是猫猫狗狗看到了半年没回家的亲人,恨不得黏住他们。
少年少女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阿言和祝觉败退下来。
“到时候看看,他不一定什么时候来,我们现在都在家嘛。”阿言安抚着。
“你们两个寒假不是也要在学校科研吗?”祝觉问着。
“哥,你好狠的心啊,半年没见着,你这是哪壶不提开哪壶,还想让我回学校。”谭大宝声音凄凉。
阿言和觉觉:……
淦,明明还没有孩子,但已经提前体会到这种被孩子指桑骂槐的感觉了。
“行了行了,谭大宝你收收,这又是在哪学的。”谭阿姨此刻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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