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放松了下去。
手腕一转，血祭之刃又收了回去。
“不要随便出现在我身后。”赵芮冷然的道。
“你别误会，我只是和你一样，都是来听八卦的，并不是故意要站在你后面。”白书宇反驳。
赵芮懒得搭理他。
“那个人出去了。”白书宇安静了一秒钟，又说到。
“嘘。”赵芮耳朵动了动，侧头瞪了他一眼。
白书宇神色微敛，也安静了下来。
两人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吧，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只要能救好他！”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女人面色苍白，带着悲痛和急切。
白大褂停住脚步，看向她，“你爸这是癌症晚期，就算要治，也没有几年可以活了。”
他声音冷漠无比，完全不管眼前女人的听到这个消息有多么的崩溃。
“医生，医生！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
女人当真“砰”的一下跪了下来。
双腿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听着这个响声…都能想象这一下得有多疼。
“医生，医生，我知道只有您能治好我爸，只要能治好他，我花多少钱都愿意。”
女人癫狂而又无助，泪水已经打湿了整张脸。
白大褂停下了脚步，垂着头看向她。
“你真的想要治好你父亲？”
他依旧用冰冷的口吻问到。
“当然。”女人一愣，然后赶忙点头。
“什么代价都愿意？”
白大褂接着追问。
“对，什么代价都愿意。”女人狠狠点头，没有半点犹豫。
“好。你说的对，你爸虽然是绝症，但是我确实有办法救他，至少能让他再多活十年。”
白大褂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光，垂眸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继续说道，
“不过，想要你爸活着，你就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什……什么代价？”女人被男人的视线看的有些不安起来，她瑟缩了下，问道。
“先起来吧。”白大褂伸出手，亲自把女人拉了起来。
然后他微微躬身，凑在女人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等他站直身体之后，赵芮看到女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白大褂淡淡的看了女人一眼，
“你如果想清楚了明天十点之前去我办公室找我，过时不候。”
说完，他也不等女人反应，转身就朝着电梯口走了过去，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三楼。
男人走了以后，女人魂不守舍的站在原地。
她垂着头，看起来颓败而绝望。
“你说，那医生说了什么，不会是……那种交易吧？”白书宇挑了挑眉，有些暧昧的挑眉，眼底却是厌恶的。
“不知道。”赵芮直截了当。
“要不，去问问？”白书宇笑着道。
赵芮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
白书宇脸上的笑意一僵，快速说道：
“这样吧，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消息共享。”
赵芮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精光，她缓缓勾唇，“可以。”
白书宇心口一跳，怎么觉得他把自己给坑了？？？
“……来。”白书宇深吸一口气，他就不信这个邪，
“石头剪刀布！”
白书宇瞪大了眼睛，正准备出手……
“等下。”
赵芮却突然叫停。
白书宇赶忙收回出了一半的手，“怎…怎么了？”
“我会出拳头。”赵芮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到。
白书宇：……？
“啊……哦。”
“来吧。”赵芮却没有给白书宇思考的时间，直接到。
“……好。”
白书宇点头，“这次真的来了啊。”
“嗯，啰嗦。”
白书宇：……
到底是谁啰嗦。
“来，石头剪刀布！！”
…………
白书宇嘴角抽搐了了下，看了眼赵芮的拳头和他的剪刀。
真的是拳头。
“我说了，我会出拳头。”赵芮淡淡的扎心。
白书宇面无表情的摸了把脸。
“心理战术，你玩的真脏啊，赵小芮。”
赵芮斜睨向他。
白书宇喉咙艰涩的滚动了下，梗着脖子继续说：
“咱就不能老老实实靠运气吗？一定要玩这么高端的手段吗？这显得我多没用。真的是…高级。太高级了。”
赵芮扯了扯嘴角。
“白书宇，你小心别有一天玩出火来了。”
白书宇干笑一声。
“我先去会一会那个小姐姐。”
他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
秦简从小丧母，是她父亲一手把她带大的，所以她和她父亲的感情非常的好。
前不久，她爸爸突然在公司晕倒了，去检查之后，医生居然说是癌症，还是晚期。
就算是手术成功也最多只有两年的命。
秦简当然不甘心，她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如果父亲没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家了。
所以她不愿意放弃。
一家医院不行，就换一家。
一个专家不行就换另一个。
但是事实证明，是她想的太过天真，所有的医院给出的答复都是一样的。
癌症晚期，最多两年的性命，并且手术成功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所以甚至基本上医生都不建议手术，更建议保守治疗。
意思就是，好好陪她父亲度过最后一段时间。
这个结果让秦简几乎崩溃，就在她承受不住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医生告诉她，可以去海市的第二人民医院试试。
那里或许会有医生愿意给她父亲做手术。
于是，秦简就带着她父亲不远千里来了海市。
这个她闻所未闻的医院却让她连挂号都足足等了半个月，最后她还是拜托之前认识的一个医生介绍，才终于让她父亲入院治疗。
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得到的答复一样。
还是一样的癌症晚期。
但是这里的医生同意动手术，并且告诉秦简，手术的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七十，甚至手术成功之后，她父亲最少还能有五年的寿命。
虽然只有五年，但是这已经是秦简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她赶紧当机立断，决定手术。
医院也很迅速，安排了病床，并且排了手术日期，就在半个月之后。
之后秦简就在医院陪护，等着做手术的日子到来。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她只需要等手术开始，但是……就在手术的前三天，她偶然间听到其他几个病友的谈话。
他们说，这个医院除了医生“刀工了得”，仪器先进之外，实际上它如此受欢迎，还和其他有关。
听说医院里有一种秘法，这种秘法可以让绝症的人，毫无风险的痊愈，最少都可以多得十年的寿命……

第519章 一命换一命
“我已经住进第二医院了，妈，您别担心。对，医生说了，我的病没什么大碍，对。不会有事的。”
“嗯嗯，妈，您放心。第二医院的名声您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是陈医生做我的主刀医生，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男人拿着手机低头打着电话，耐心的安抚着对面的人。
直到他没注意撞到了别人的肩膀。
“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他赶忙捂住手机，一边和被撞到的人道歉。
被他撞到的是个姑娘。
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眉宇之间满是疲惫不堪的神色，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有些神情恍惚，被撞了也没有反应。
听到男人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抬眸看了男人一眼，露出她苍白的脸色，摆摆手，“没事。”
“妹子，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挂号检查一下？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像我这样，真有一天得了绝症，可就晚了。”
男人叹息道。
“绝症？”秦简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面色红润，双眼亮晶晶的，脸上都没有纹路，看起来再健康不过了，竟然是个绝症患者。
“是啊，肺癌晚期。”男人说道。
秦简瞳孔微缩，“我…我父亲也是肺癌晚期。”
“啊。”男人露出惊讶的神色，很快又平静下来，四下看了看，然后他凑近秦简，轻声道，“虽然说是绝症，但是在这个医院，肺癌不过是个普通的小问题罢了，你放宽心，你既然都找到人二医院了，你父亲就不会有事的。”
说完，男人站直身体，重新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一开始检查出来的时候，也挺害怕的，觉得天都要塌了，但是后来我遇到了陈医生，他说他可以治好我的病。”
“我起初不太相信，但是住进人二医院之后，事实证明，他说的是事实，医院里痊愈的绝症患者多不胜数。”
“所以妹子，你别担心，你父亲安心在这里治疗，不会有事的。”
男人冲着秦简眨巴眨巴眼睛，安抚的说道。
秦简闻言，眼底神色闪烁了几下。
“其实我父亲的主治医生也是陈医生。”
“这么巧，那很好啊。他可是院里的王牌。”男人笑道。
秦简沉默了下，一副纠结难以启齿的模样。
“陈医生真的说了会治好你吗？”
她抬头看向男人，问道。
“当然。”男人爽朗的笑道。
“那……他有没有跟你提什么条件。”秦简抿了抿唇，低声问道。
男人笑意瞬间僵在脸上，眸光闪动了几下，最后露出一个苦笑，“我只知道我想要活着。”
“但是为了一条生命就要牺牲另一条生命，这样的活着也算活着吗？这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
秦简突然激动起来，双手死死的握紧，瞳孔放大，浑身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弓，死死的紧绷着。
站在302房门后的赵芮闻言，神色微凝。
救人就要杀人？
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沉默了下来，“妹子，所有事情在于你怎么取舍，没人能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得自己做选择。”
“是啊，取舍在于我自己。”秦简低头喃喃出声。
“做出的选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会后悔。”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
男人说完，便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过去。
“那你呢？你做的选择，你觉得是正确的吗？你真的不会后悔吗？”秦简沉默的看着男人的背影，突然出声问道，语气急切。
她双眼通红，神色凶狠，整个人显得狼狈而又绝望，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拼尽全力想要去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男人背部僵直了一瞬，却没有回答她，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上。
秦简呆愣愣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身体僵直在原地，良久，她才有了动作，转身推门回到了病房里。
而她进屋之后，原先消失在楼梯口的男人重新回到走廊上。并朝着302病房的方向走过去。

第520章 她的身体失控了！
“怎么样？演的好不好？”白书宇刚走到302门口，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赵芮走了出来。
“嗯。”赵芮淡淡应声，敷衍的意味十足。
白书宇嘴角抽了抽，“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你觉得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赵芮不置可否，偏头看向白书宇，问。
说到正事，白书宇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色，正色下来，“可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一命换一命？用谁的命换？什么人的命都可以吗？还有怎么换？”赵芮挑眉问道。
白书宇耸耸肩，“母鸡啊，那妹子太警惕了，那样都没有破开她的防线。”
“不过好歹也算是有些收获。”
“怎么样，接下来是等她选择，还是夜探一下这个死神医院？”
“几点钟了？”赵芮不答反问。
“快十二点了吧。”白书宇愣了一瞬，回道。
他话音刚落。
一阵钟声就传了过来。
赵芮和白书宇对视一眼，两人很快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钟声。
“砰……砰……砰……”
一共响了十二下才停止。
“十二点……”
赵芮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接下来的话就像是被活生生拦截在了嗓子眼里一样，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
她在瞬间失去了说话的功能！
赵芮瞳孔微缩，她很快就发现，她不仅仅是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准确的说，是她对她的的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控制能力！
她尝试着举手，抬脚……
但是她的手脚就像是一块巨大无比沉重的石头，任由她怎么使劲用力都没办法抬起来。
虽然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但是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能清醒的感知到她身体的状态。
但是却没办法对它进行控制，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代替了她的大脑，意图操纵她的身体一样。
她站在原地，和白书宇面对面。
只一眼，她就知道白书宇和她一样，同样都是不能动的状态。
赵芮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可能是十分钟，人在绝对静止的状态下，就会对时间的感知更加敏锐起来。
直到她的身体突然主动动了起来……
是的，主动，违背她的意愿自动动了起来。
她转了个弯，从面向楼梯口的角度改成了面向电梯口的角度。
而在赵芮动的同一时间，白书宇也动了。
他走到赵芮身后，精准的在距离她五十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不仅仅是他们。
所有走廊上放着的病床上的患者，一个一个的走下床。
原本紧闭的病房门也一间间的被打开。
所有人都同面无表情的，自动自发的站成一排。
等前面的队伍排好之后，赵芮也跟了上去。
队伍排好之后，所有人同时朝着后方转身，然后
排成两列的队伍开始往前走去。
队伍一路顺着楼梯往下。
楼梯内很是安静，只有上行的队伍走路发出的“噔噔噔”的声响。
只是奇怪的是，只有三楼的病患出来了，其他楼层依旧是安安静静的。
一点动静都没有。
队伍一路往下，到了一楼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下了楼梯之后，右转再经过一个走廊，直到走到走廊的最里面队伍才停了下来。
赵芮透过人群往前方看去。
因为她的病床就在302，病房本就靠近楼梯，所以她前面的人比较少。
正前方站在白书宇，而她的右前方，另一支队伍里，她还看到了之前那个女孩儿，秦简。
她站在一个男人的后面。
那个那人看起来年纪四十多岁的样子，眉眼和秦简很相似，只不过男人脸色苍白，身材瘦削，一副病容。
很显然这人应该就是秦简的父亲。
而他们前面则是一堵墙。
对，一堵墙。
很光滑普通的一堵墙。
两支队伍现在正站在一堵墙的前面。
赵芮定定的看着墙壁的方向。
那里……或者说，这堵墙的后面究竟是什么？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竟然是一扇门。
门后面亮着微光，但是大部分的地方依旧是阴影，让人难以看清楚门后的真实情况。
赵芮瞳孔微缩。
她还看到门后面有一个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不等她再继续看清楚，队伍就开始接着往前走。
赵芮前方的人一个个的进入，很快就轮到了她。
她跟着身前的白书宇一起踏进门里。
光线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眼睛一时间没办法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迷蒙了一瞬。
适应了一会，赵芮才得以看清门内的情况。
他们所在的是一条走廊，走廊悠长而狭窄。
只能堪堪并肩通过两个人。
距离一下子拉近，让她和旁边的人撞在了一起。
这条走廊里光线很暗，只有天花板上挂着两个小小的白炽灯用来视物。
队伍在这样昏暗的长廊里继续往前走。
“滴答滴答……”
没走多久，赵芮就隐约听到了一点点奇怪的声音，像是滴水的声音。
但是又并没有感觉到有水滴在地上。
甚至两边的墙壁看起来也都是干燥的。
赵芮神色微动，暗暗将这个细节记了下来。
而越往里走，这样的声音就越发的明显起来。
甚至空气里还隐隐的散发着一些些的腥气。
队伍一直往前走，大概走了十多分钟。
视线才豁然开朗起来，光线也不再像长廊里那样昏暗。
出了走廊，一行人就到了一个特别宽敞的大厅里。
大厅很空旷。
但是除了他们出来的那条走廊之外，四周还连同着好几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岔道拐角。
一行人进入大厅之后，就自动自发的从竖排的队伍变成了横排的队伍。
赵芮依旧和白书宇站在一排。
最后，两个竖排形成了五个横排。
在大家排好队之后，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分别从不同的岔道里走了出来、
一共出来了十个白大褂。
其中两个走到赵芮他们这一排的队伍前。
“你们，跟我来。”
其中一个白大褂说道。
在他说完话之后，赵芮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的跟着那两个白大褂往右侧的一个岔道口走了过去。
拐进岔道口之后，眼前又是一条走廊。
这条走廊的宽度比起之前那条长廊要更窄。
一次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两个白大褂走在前面，赵芮他们跟在后面。
进入岔道之后，赵芮又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滴声，甚至声音比起之前在外面听到的要个加清晰。
并且之前她闻到过的若隐若现的腥臭味也越来越明显，并且味道越来越浓郁，到了最后接近终点的时候，那味道几乎浓郁到让人作呕。
岔道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这一条走廊比起外面的那条长廊要短了不少，这一次，一行人走了大概三分钟就停了下来，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看清楚这地方的第一眼，赵芮不由得心底一沉，瞳孔紧缩。
眼前是一片猩红的世界。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刀，锯子等等各种刀具。
每一把刀上面都沾满了血迹，有的刀上面的血迹甚至是已经成了暗黑色。
这是只有叠加了无数层鲜血才会形成的现象。
而四周的墙壁，包括天花板，地面上都是一片血迹斑斑。
房间的中心位置，横着并排摆放着三张病床。
白色的床单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甚至病床的栏杆都被彻彻底底的染成了血红色。
而病床的后面，则放着几个巨大的垃圾桶。
垃圾桶有大半个人高。
其中一个已经装满了。
一只脚被倒着从垃圾桶里戳出来。
旁边是一坨坨的残肢碎肉。
而中间的三张‘病床上’，每张床上都分别躺了一个‘人’，每张病床旁边也站着一个人。
他们正拿着刀对着床上的人进行‘作业’。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白大褂，白大褂的外面还套了一个杀鱼摊贩上最常见的皮质的围裙。
这里，根本就是屠宰场！！！
“人带来了？”
其中一个人看向另外两个白大褂。
“嗯。”把赵芮他们带到这里来的，其中一个白大褂应了声。
“还有多少臭鱼要处理？”
这人问道。
“还有几具，不多了。”这人说着，看了眼旁边的垃圾桶：“应该刚刚好填满垃圾桶。”
“垃圾车来了吗？”
这人点点头，又问了一句。
“应该来了，你去看下。”
“嗯。”
这人应声，走到一旁的墙壁前，从上面取下来一个钥匙。
然后往房间里面走。
那里是一个卷帘门。
那人躬身，把卷帘门推了上去。
赵芮看过去，只看到看到门外一片黑暗，并没有车子停在外面。
只不过，这扇门的外面……似乎就是医院外。
“这批臭鱼品质太差了。”之前说话的那人说着，朝着赵芮他们看过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们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赵芮的错觉，她感觉这人的视线似乎在看向她的时候，多停留了一秒钟。
“这一批的质量好像还行，成熟期还要多久？”
穿着皮质围裙的男人收回视线，看向开门的人问道。
“还要一段时间，这一批都是刚刚进来的，没有这么快。”
白大褂回道。
“啧，真是无趣。”
“听说又有入侵者进来了？”
穿着围裙的男人拿过一块手帕擦了擦手。
眼见着一块白色的手帕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
男人嫌弃的看了眼，顺手把手帕也扔进了垃圾桶。
“老徐，你又把垃圾扔里面，等会尼克该发火了。”开门的白大褂无奈的道。
“垃圾桶不就是用来丢垃圾的吗？艾奇，你就是太死板了，放轻松点，尼克那家伙，什么时候都会发火。”
被称为老徐的围裙男人耸耸肩道。
“行了，你休息吧，接下来的工作我来。”艾奇从墙壁上拿过一个围裙带上，把老徐推开，接替了他的工作。
“尼克这家伙今天怎么还没有来，他要迟到了，老陈那家伙可饶不了他。”
老徐顺从的走出来，把位置让给艾奇。
他看了眼赵芮他们一群人，然后走到卷帘门前，朝着一望无际的黑暗看过去。
“砰砰砰！”
“他不会迟到的。他那家伙向来都是卡着点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艾奇一边拿起一把砍刀，用力的砍在病床上的尸体的腿上。
一条腿就脱离了身体。
艾奇随手拿起这条腿扔进垃圾桶。
他的胸前和袖子上，已经沾上了血迹。
“也是。”老徐耸耸肩。
“滴…………”
就在他们说完这段话之后，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汽笛声，然后一辆中型的垃圾车就开了进来，缓缓在门外停了下来。

垃圾车的车头灯打开，极亮的光照进屋内，让站在门口的老徐成了第一个受害者。
他不由得抬手挡了挡光。
“尼克，赶紧把你的破车灯给关了。”
老徐气急败坏的道。
“哈哈哈，老徐。你干嘛生气啊，真是小气。”
“咔哒、”一声之后，车头灯‘砰’的一下关闭了。
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没有穿白大褂，倒是穿了一件和老徐他们身上一样的皮质围裙。
“尼克，你真是太讨厌了。”老徐狠狠的瞪他一眼。
“老徐，你真的是太小气了。”尼克毫不客气的反击。
他一边说，一边走进屋内。
“艾克，又是你在忙啊，老徐真不是好东西。”
一边还挑拨离间。
“尼克，你消停点。”艾克有些无奈的说道。
尼克耸耸肩，“OK，既然是你说的，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吧。”
他说着，朝着赵芮他们看过来。
“这是这一批的小鱼？”
尼克眯了眯眼睛问道。
“嗯。”艾克一边继续工作，手上利落的分割完一具尸体，很快血淋淋的病床上又换上了另一具新鲜的尸体。
“听说入侵者来了？”尼克问道。
“嗯。”艾克点点头。
“他们好像来的越来越频繁了。”尼克微微蹙眉。
“会不会和那个入侵者有关系，我早说过，不要和入侵者做交易，他们一个个的太狡猾了。”老徐走过来，面带厌恶之色的道。
“老徐！”艾克脸色一变，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声喝道、
“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老徐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怎么可能。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不管怎么样，小心为上。”艾克不同意的道。
老徐面色难看了些，但是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次我站老徐，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入侵者就是一群讨人厌狡猾的老鼠，真不知道老陈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
尼克也不屑的撇撇嘴。
艾克面色一沉，不再说话。
尼克和老徐对视一眼。
“哎呀，艾克，你别生气，老徐他就是嘴巴臭了点，他对老陈的衷心，你还不知道吗？”
尼克拍了拍老徐的肩膀，“是吧，老徐？”
“嗯。”老徐面色微僵，应声道。
“我没有说你们不对的意思……”艾克叹一声气。
“哎呀，好了好了，还是先赶紧干活吧。”尼克赶忙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你们，把垃圾桶里的臭鱼，倒到车上去。”
尼克说完，看向赵芮他们。
他话音一落，赵芮就感觉到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又来了。
她跟着其他的人一起，朝着垃圾桶走过去。
垃圾桶很高，很大。
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的残肢碎块，非常的沉重。
他们所有人一起才能抬起一个垃圾桶。
一行人抬着其中一个装满的垃圾桶往外走去。
一出门。
赵芮就发现，这后面并不是医院的外面，只是这栋楼的外面。
在更远的地方，月光下，可以隐隐看到围墙的痕迹。
很显然，围墙之外，才是医院外面。
车子很高，不过倒倾下来。
即便是这样，最终也是他们几个人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才勉强一起把垃圾桶抬上垃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