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套是还是赵芮从小黑屋里捡来的。
只不过手套并不能绑定，显然是有主且主人还没有死亡。
不过虽然赵芮用不了这个道具，但是戴上做个标记还是可以的。
听到白书宇的话，她心底微动：“你知道这个道具？”
“知道。”白书宇扬眉，“这个道具在三年前很是出名，它的主人是当时梦魇其中一届的新人王。”
“那一届的巅峰之战，他的主人用它拿下了新人王。而它的主人的代号甚至就是这双手套的名字----银丝。”
“所以银丝手套的名号，我还是听说过的。”
“只不过，这位银丝在一年前失踪了，进入了一个副本之后，就没有出来。倒是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他的道具。”
“你绑定了吗？”
白书宇看向赵芮。
“没有。”
“无法绑定。”
赵芮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精光、
“你的意思是？银丝没死？”白书宇微惊。
“嗯。”赵芮点点头。
“记得宿管吗？”
她看向白书宇，眼底神色闪烁不定的道。
“你是想说，他和那只大蜘蛛一样，很可能也被人进行了基因组合试验？”

“玩家是不可能一直呆在副本内的，能呆在副本里的只有鬼怪。
但是如果银丝成了鬼怪，他的道具早就应该变成了无主之物，而不是现在这样没有办法绑定。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他既是鬼怪又保持了玩家的身份。
怎么样才能让他保持两种身份，只有通过基因融合，并且是成功的基因融合。”
白书宇眉心微凝。
如果真的和赵芮猜的一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无疑就更加严重了。
如果说对方只是用怪物进行融合，那说明他多少还有些忌惮系统。
但是他如果开始从玩家下手，甚至选择下手的是银丝这种高水平高潜力的玩家，就说明他已经肆无忌惮了。
之所以现在还隐藏在暗处，并不是因为对方害怕，而是因为他认为时机还没到。
更有甚者……他酝酿的野心更大。
……至于他为什么需要玩家？
是进行玩家和玩家之间的基因融合？
还是……玩家和怪物之间呢基因融合？
如果是后者，对方的所图只会比他们之前猜测的更加大，
他为什么要融合怪物和人的基因？
白书宇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怪物是没有办法使用道具的，但是玩家是可以使用道具的，而玩家是没有异能的，但是怪物是有异能的，比如说麦迪尔先生的蛊惑，大蜘蛛的变身……等等，如果能把玩家的基因和怪物的基因相融合，那么会制造出一个什么东西……
一个有异能并且可以使用道具，可以随意变换形态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甚至还拥有玩家和怪物两重身份。
相当于……
它可以和谐的存在在两个世界里面。
白书宇突然想到进入这个副本之前，赵芮家里遇到的情况。
梦魇的鬼怪出现在了第三世界----现实世界。
如果说之前白书宇说的两种情况都不存在呢？-------并不是世界在融合也不是公会下的手呢？
如果是第三种情况呢？
对方是人和怪交融而生的产物，他自然可以作为人类来到第三世界，只要到了第三世界，他就可以变换成怪物的形态……
所以如果一旦这个实验真的成功了，那么梦魇和现实的壁垒将不复存在。
那个至少表面上安静平和的世界，将不复存在。
到时候，梦魇将充斥在每一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
白书宇心口一跳，拿着面具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手套你是在哪里捡到的？”
白书宇回过神，沉声道。
“在小黑屋。”赵芮也没有隐瞒。
“所以说他失踪前进入的最后一个副本就是这个。”
白书宇轻声道，他看向赵芮：“我知道你进入梦魇是为了一个人，可如果有一天需要你在这个人和这个世界之间做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赵芮凝眉，偏头看向他。
白书宇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这个世界，与我何干。”赵芮冷声道。
白书宇愣了一瞬，随后笑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个性。”
“只可惜，命运由不得你选择，”
他低声喃喃道。
“命运？我从来不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我的人生，不会由什么命运来决定。”赵芮果决而冷然的道。
白书宇扯扯嘴角，没有再多说什么。
“走吧，先准备好眼前这一战。”
他笑笑道。
而就在白书宇话落的瞬间，突然全校的范围内，响起了一阵一阵的激烈的布谷鸟的叫声。
“布谷……布谷……布谷……”
响了足足有一分钟…布谷鸟的叫声才渐渐消失。
而就在布谷鸟的叫声消失的同时，广播声又一次响起。
“时间到，捉羊游戏，正式开始。预祝各位同学老师玩的愉快。”

就见整个校园内灯火通明，恍若白日。
而二教下面的草坪上站了十几个带着面具的人，只不过这群人看起来并不是一个阵营的。
而是三四个人为一组，各自为政。
都在互相的试探打量。
而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面具。
忽然，其中有一个人朝着楼上赵芮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赵芮两人快速往旁边躲过去。
有些惊险的躲了过去。
两人不得不更加谨慎。
他们对视一眼，带上了面具。
透过白色的窗帘，赵芮他们隐藏在窗帘后面，透过窗帘的缝隙朝着下方看过去。
而赵芮和白书宇却忽视了，他们的影子被灯光照射放大到墙壁上，又透过薄薄的窗帘，显露在了刚刚那个同学的眼底。
“小丽你在看什么？难不成发现羊了？”
站在小丽旁边的一个女生问到。
她的声音虽然放轻了，但是她忘了现在是夜晚，格外安静的情况下，即便是轻微的声音也能被放大。
听到“羊”这个词，所有人都不由得朝着他们看过来。
女孩儿意识到自己的话被人听到了，她下意识捂住嘴，这样的动作，只会让人觉得她在掩饰。
于是其他人对视一眼，开始朝着他们几人逼近。
小丽刚刚收回视线，就猛然对上一张被放大点的脸。
她被吓了一跳。
“你们干什么？”她不悦的道。
“你们是羊。”对面有人说道。
他们声音做了处理，听起来粗糙不像个女生。
“谁说我们是羊。”
“我们不是羊。”
小丽拧眉道。
“刚刚她说了，你们是羊。我们都听到了。”
有人指着小丽旁边捂着嘴的女生道。
小丽朝着旁边的人看了眼，“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可能她是羊，但是我不是。”
她说着，就径自往旁边退开了一些。
女孩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小丽。
没想到她的室友这么容易就抛弃了她。
明明他们出门之前说过，要一致对外，相信自己宿舍的人。
她又看向宿舍里另外两个女生，那两个女生早在对方第一次质问的时候就跑了。
眼前的一堆人还在朝着她不停的逼近，
女孩儿不由得面露惊恐的往后退。
直到快退到人工湖边上。
她忽然挺直了脊背，想起了游戏规则。
她根本就不是羊，有什么好害怕他们的。
她想着，冲着对方一梗脖子。
“我不是羊。”她大声道。
“我们听到了。”
“我们听到了，你说了羊。”
对方猛的倾身向前，眼睛对上她的眼睛，粗糙着嗓子道。
女孩儿被吓得腿一软，差点掉进了湖里去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学校里的学生都知道，这湖里有什么东西。
一旦掉进去，就死无葬身之地。
她骇的猛的抬手推开眼前的人。
直接趁着对方没有防备，把人推进了湖里。
“扑通。”
掉落的入水声伴随着惨叫声响起。
“救命！！救命！！”
但是怎么可能有人敢救她。
谁也没想到这个意外，谁也没想到女孩儿敢反击。
他们一个个的往后退，再不敢站在湖边。
生怕对方来一个鱼死网破。
他们可不想死。
很快，湖里就传来一阵游动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体积巨大的东西，正在水里游动。
“救命！！救我！！救救我！！”
呼救声越来越凄厉，越来越凄厉…？
最后，“啊啊啊！！”
紧接着，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原本清澈的水面上多了一层红色的痕迹……是血……血染红了湖面……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那条大鱼重新隐没在湖水当中，借着黑暗完美的隐藏自己，湖面静悄悄的，只有面上漂浮的血迹提醒着众人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他们的错觉。
所有人都僵直在原地，方才凄惨的叫声仿佛还环绕在每个人的耳边，那样的绝望凄厉……几乎震慑灵魂。
推人的女孩儿也愣了一瞬，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冷冷的笑出声，“我说了，我不是羊。她是咎由自取。”
闻言，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看向女孩的眼神多了畏惧。
女孩儿不屑的撇嘴。
转身就打算离开。
“别让她走，她害死了人！她说不是羊就不是羊吗？只有羊才会这么害怕别人说她不是羊，她一定就是一只羊！”
就在女孩儿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女孩儿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转身，然后整个人就被扑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一个的人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挣扎。
“你就是羊！”
“你一定就是羊！别想骗我们！”
女孩儿只觉得背上像是背了一座沉重的山一样，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然后，脑袋上突然多出来一只手，那只手用力的按住她的脑袋，狠狠的把她的脑袋压进了草坪里。
草和泥土涌入她的鼻腔和嘴里。
很快，她就没办法呼吸了。
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的抬头，但是后脑的那只手就如同一块巨石，死死的压住她的后脑，让她根本没有办法逃开。
女孩儿搁在旁边的两只手不停的扑动着，随后慢慢的动作变得虚弱，最后停了下来。
“等等，都先起来。”
背上的人说道。
这些人才一个个的从女孩儿的背上起身。
起来之后，他们围绕着女孩儿站成一圈。
但是女孩儿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她怎么不起来？”有人疑问。
“喂，起来。”
有靠的近走上前，直接一脚踹在女孩儿的手臂上。
“喂，装什么死啊，赶紧起来。”
没有见到动静，又有人走上前踢了一脚，这一脚直接踹在了背上。
但是女孩儿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其中一个人皱了皱眉，她走到女孩儿跟前蹲下。
伸出手指试了试她的鼻息。
没有感受到一点点的热气，只有冰冷。
她手抖了一下，收回来，她站起来，看向其他人。
她沉声说道。
“她好像死了。”
“什么！！这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但是她到底是不是羊啊。”
“应该是吧，我们不是都听到了她说“羊”了吗？”
“你自己是羊，你会说出来吗？”
突然有人这么说了一句。
瞬间，整个空地上都安静了下来。
“现在讨论这些还有意思吗？现在说什么都是马后炮。”
“对，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去抓羊吧。”
“不是，你们就这么相信了，她不是羊？万一她是呢？”
“对啊，她就这么躺在我们面前，还死了，不管是不是，总要先确认她的身份吧？”
“那你去确认吧。”
说话的人一噎。
不敢再说了。
毕竟他们谁也不能肯定女孩儿的身份。
如果她不是羊。
那要是撕了她的名牌，可是要被淘汰的。
淘汰就意味着要被清理。
虽然大家都很馋陈老师说的那个永久豁免权的奖励，但是前提是他们不会被淘汰的情况下。
要知道，全校这么多人，但是羊才六只。
撕错的概率好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如果不是很肯定的情况下，谁也不敢随便的就去撕别人的名牌。
“但是她也有可能是不是吗？”
所有人都看着尸体，准确的说是看着她背后的名牌。
就在名牌下方，隐藏着她的身份卡牌。
只要撕开名牌，他们纠结的问题就都能有答案。
“不管了，富贵险中求。
永久豁免权，只要找到一只羊，就再也不用害怕被惩罚，关小黑屋，甚至被清理了。”
有人咬牙道。
其他人眼神轻闪，但是都没有说话。
说话之人走到尸体旁边蹲下。
她缓缓将手伸向尸体背后的名牌………
在触碰到名牌的时候，她不由得手抖了抖，朝着周围的其他人看了过去。
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各种各样的，狐狸，猫…狗，狮子……等等，穿着统一的服装。
灯光从他们身后打过来，将他们的影子汇聚在一处，恰好就是尸体所在的地方。
就像是一群信徒，在等待着把他们的猎物送上祭台。
女孩深吸一口气。
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狠色。
然后她收回视线，猛的用力，当真把名牌撕了下来。

其他人同样紧紧的盯着她的动作。
他们没有忘记，游戏规则里，只说了狼之间不能互相残杀，但是没有说，不能强抢猎物……
如果当真是羊……
所有人都眼神轻闪，各自警惕的朝着周围看了过去。
这些人……都是对手……
甚至说不定他们当中还有隐藏的敌人…
女孩终于把手打开。
她屏住呼吸朝着掌心看过去。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
不成功便成仁……
但是在她看清楚掌心的身份卡牌的瞬间，她的心脏骤然停了一瞬。
她抖着手，身体一软，往后跌坐在地上。
目光呆滞，像是瞬间失去了魂魄一样。
身份卡牌也随之掉在地上。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有人走上前，躬身捡起了掉落的身份卡牌。
只见卡牌的背景是狼的图案，卡牌中间用红色的字体写着一个大大的“狼”。
也就是说，被闷死的那和个女孩儿确实不是羊。
她……是狼……
捡起卡牌的女孩眼神轻闪，将卡牌递给周围的人。
大家各自看了眼。
轮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她随手把卡牌扔回了尸体身上！
然后，一群人对视一眼。
默契的同时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从墙角的阴影处，走出来两个影子…
没错，就是影子。
这两个影子很高很长。
他们走进光里，呈现出来的是全黑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完全被涂黑的剪影，没有五官没有面貌，没有头发，所有的一切都融合在他本身的阴影当中，而他们的脚下没有影子。
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影子。
影子朝着女孩儿的方向快速走过去。
她撕错了名牌，违反了规则。
按照规矩，要被清理。
女孩儿还真怔愣着坐在地上，而在她的身后，两个瘦高的影子正在朝着她的方向不停的逼近。
最后在她背后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影子蹲下身，拿出了一根同样是黑漆漆的长条形的看起来很像是绳子的东西。
另一个影子则伸手抓向女孩。
“啊啊。”
女孩儿的手突然被抓住，她下意识惊叫出声。
立刻想要反抗起来。
但是奇怪的是，被影子抓住的那只手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一样，根本不由得她控制。
她眼底闪过惊恐之色。
更加拼命的挣扎起来。
“救命！！救命！！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只是一个学生，救命！！救命啊！！”
她疯狂的呼救。
但是周围静悄悄的。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好像整个空间就只有她一个人和两个影子存在。
影子不耐烦她的挣扎，将她另一只手也抓住。
而他触碰到女孩儿手的瞬间，女孩儿的另一只手也和之前那只手一样，没了力气。
女孩儿惊恐不已。
脚下奋力的蹬踹着。
想要给自己挣一分生机。
但很快一根绳子就缠绕上来，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瘦高影子随意的如同抬一只猪一样，把她抬起。
朝着阴影处走过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而这时…一阵风吹过，吹起周围的树叶以及树叶下隐藏着的校服的裙摆……
而这样类似的事情，正在青忼学校里的各个地方发生着…………
…………

“真是疯狂。”
白书宇沉声道，却听不出他的语气。也不知道他是说这个游戏疯狂，还是刚才那些人疯狂。
“嗯。”赵芮看他一眼，淡淡应声。
“我们出去？”
“现在来看，我们还是有优势的。规则里那条，关于同类不能互相残杀的规矩，对羊反倒是一种保护…毕竟就算对方真的怀疑我们的身份，也会因为有淘汰风险而更加慎重。刚刚那个女孩儿的事情，我敢肯定绝对不是特例…对我们来说，这倒是个好处，让那些小狼崽们更加谨慎。”
白书宇回过神，笑着道。
赵芮眼神轻闪，没说什么。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副本里所有的游戏，都是为了为难玩家而存在的。
最终主线任务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
同类不能相残，甚至一旦杀错就会被淘汰。
这样的规则，就像白书宇说的那样，对羊是绝对的好处。
狼那一方即便可能因为重赏-----豁免权而有所冲动。
但是这种冲动随着刚刚那种事情---失败的代价的出现，就会慢慢冷静下来。
最后，就会出现一个极端的现象。
这些狼里面，只有那种本就处于被淘汰边缘的人，会病急乱投医，但是其他人，为了自保，很可能只会观望，不会下手。
而且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赵芮他们很清楚。
所谓的六只羊，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三只。
羊的数量稀少，就意味着狼能抓到羊的概率就会变低。
这无疑是对狼不公平的。
游戏除了氪金玩家之外，最基本的逻辑就是要公平，即便是梦魇也一样。
所以很有可能，会有变故。
至少不会像他们现在想的这么简单。
只不过，系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提升公平性……是直接公布他们的身份，亦或者是给一些线索。
赵芮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系统在发布任务的时候，提到了“千万不可泄露身份”。
只是线索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发放下来？
如果是她的话，她会选择在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以广播的形式公布。
公布的内容既不会说出他们的名字但是又是比较明显的特征……比如说考试成绩……
她敛了敛眸。
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遮盖了她眼底的思索之色。
“在想什么？”白书宇问到。
“没…”
赵芮话还没说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噔噔噔………”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外面的人敲了几下门，她下手的力道不重，像是有意放轻了力量。
随后，她凑近门，冲着门内轻声道。
赵芮和白书宇对视一眼。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白书宇冲她挑挑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底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开不开？”
赵芮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她径直走向门口。
白书宇看着她的背影，勾唇笑了。
“咚咚咚……”
或许是没等到回复，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赵芮直接拉开了档案室的门。
门外确实是一个熟悉的面具。
是方才在楼下，一句话就引发了一场血案还能全身而退的小丽。
小丽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
见到赵芮，她也不尴尬，就直接收回手。
“你们为什么会在档案室？”
小丽的面具和赵芮的都一样，都是黑猫面具。
两人的身高和身形都有些相似，在人皮面具的遮盖下，竟然有些模糊。
“进来再说。”
赵芮没有回答，只是让开身体，让小丽进来。
小丽犹豫了下。
就在她犹豫之间，旁边的楼梯口那里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像是有一群人走了上来。
小丽拧了拧眉，走了进去。
赵芮跟在她后面。
最后两人并肩走到书架前。
两人带着同样的面具，穿着一样的衣服，身形和身高几乎一样…乍一看，足够以假乱真。档案室里。
赵芮松开手，窗帘中间最后一点点缝隙也被合上。
“真是疯狂。”
白书宇沉声道，却听不出他的语气。也不知道他是说这个游戏疯狂，还是刚才那些人疯狂。

小丽点点头，她指了指赵芮他们后面的墙壁。
赵芮挑挑眉，看了眼窗户，很快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她低声道。
“所以你找我们做什么？”
小丽抬眸，眼睛定定的盯着两人。
“你们，是羊吧。”
开口就是一句爆炸的话。
赵芮和白书宇对视一眼。
白书宇嘴角的笑意不变，挑眉问到。
“哦？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速度太快了。所有的狼都是同一时间行动的，而我们是散会之后直奔的二教，所以不可能会有人比我们先来，只有羊，只有羊不会被强制要求开会，他们是脆弱的，如果羊和狼一起开会，他们根本连会堂都离不开。”
“但是我却是在二教的档案室里看到你们的…只能说明，你们根本早就在二教，所以你们就是羊。”
小丽看着赵芮两人，仔细的说道。
赵芮两人在档案室呆了一个月，根本不知道什么开会的事情，也没有办法验证小丽说的话的真假。
“如果是这样，如果你肯定我们就是羊，你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你不怕我们对你出手吗。”
赵芮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冷光，抿起的嘴角边泄露出些许的杀气。
说明她并不是在吓唬小丽，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小丽扯扯嘴角，露出一抹去酸涩的笑来。
“因为我想和你们合作。”
她如是道。
“合作？”白书宇似是有些哑然，“你都认为我们是羊，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
“我并不需要什么豁免权，我的成绩一直在年级前三。”小丽垂头轻声道。
白书宇：………所以。。
你在凡尔赛吗？？
“所以？？”
“所以我根本不用抓什么羊，我也不想任何一个人抓到羊。”
小丽冷声道。
“哦？这倒是有意思，说出你的故事。”
白书宇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实际上，我有个姐姐。她比我大一岁，她是去年进入青忼的，但是在她入学三个月之后，我家里接到了学校的电话，我姐姐……跳楼自杀了。”
“我不相信，我姐姐从来都是一个乐天派，怎么可能因为学习压力就自尽。我们要求彻查，但是最后却连学校都进不去。”
“求告无门，最后我爸妈只能憋屈的把姐姐下葬，我姐姐没了之后，我爸妈就变了，原本和蔼的一对夫妻，变得敏感易怒，冲动，吵架，最后离了婚。”
“他们谁都没有办法正视我姐姐死了的这件事，都把过错推给对方，最后互相耗干了精力，再也没有面对对方……甚至连我……他们都不想看到。”
“一开始还好，一开始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还可以互相发泄，但是离婚之后，这种难受就没了宣泄口。而我就成了新的宣泄口，我的存在让他们想起姐姐，也让她们没有办法面对我。”
“我的家庭……就这么被毁了。”
小丽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她看向赵芮两人，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也没办法放下。于是我疯狂的在网上找资料，果然被我找到很多类似的“自杀跳楼”的事件。
我就知道这所所谓的“高中生的殿堂”，根本就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所以我决定我一定要查清楚我姐姐死亡的真相，所以我考进了这里，明明我可以去任何一所高中，但是我还是来了这里。”
“成了一个所谓的好学生。
我来了这里之后，才知道…这所学校比我想象的更可怕，这根本就是地狱。
没有任何的人权尊严……
所有人都可以随意的凌.辱其他人。
同时我也更加坚信我姐姐当年的死一定不简单。
之后，学校开始筹办校庆，我才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我姐姐就是当年校庆捉羊活动当中的一只羊。”
“她在游戏过程中，身份败露，被狼抓了出来。然后被十几个人活生生的凌.虐到半死。”
“最后他们把她还剩下一口气的身体从楼上扔了下去，弄成我姐姐“跳楼自杀”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