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级别：F。可对灵及灵以下的鬼怪造成一定的伤害。（注：鬼怪等级依次为：念，灵，怨，憎，恨，魇。）”
“天赋技能：定格。”
“技能等级：F，可成长。技能解析，正面攻击时有百分之五的几率对让灵及灵等级以下的鬼怪定格零点五秒。”
“结语：恭喜你即将成为一个毫无美感和内涵的莽夫。要多幸运才能抽到这种莽夫技能，果然是幸运值为万分之5的家伙！”
赵芮：………
她嘴角艰难的抽搐了两下，硬生生按捺下炸了这个狗比系统的冲动。
她嘴角勾起一个残暴的笑，将报纸收起，双手规矩的放在小腹上，又重新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滴答滴答……”
极度的寂静黑暗之下，细微的声音被数倍放大，指针拨动的声音清脆有节奏的响起。
渐渐的，变得急促躁动起来！
忽然，所有的声音都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有什么东西借着黑暗的遮掩潜入了寂静之中！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一下一下的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门而入！
赵芮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耳边传来的撞击声也越发清晰。
她从床上坐起身，先看了眼另一边的秦和。
却见她呼吸平缓，显然睡的正沉，

赵芮收回视线，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她放缓了呼吸，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她却能准确无误的将视线锁定在对面的那个衣柜。
实木的长型衣柜此刻被什么东西撞的‘砰砰’作响，细细听，撞击声之下似乎还有低低的啼叫，像是未足月虚弱的婴儿细细的哭声。
赵芮起身下床，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手臂长的木棍。
是她方才在壁炉旁边随手顺的。
她将木棍拿在手里颠了颠，面无表情的走向柜子。
但就在这时，有节奏的撞击声忽然停止了！
与此同时，赵芮敏锐的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明显下降了许多。
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了吗？
赵芮脚下动作快了起来，果然，原本紧闭的柜子俨然已经被撞开了一条缝隙。
她握着木棍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快速将柜门关好，用木棍插在柜门的锁孔上，将柜子从外边锁了起来，才转身看向床的方向。
既然出来了，就留下来吧。
赵芮眼底微凉，泛着惊人的狠。
床上，秦和依旧睡得很沉，似乎对房间里的变化一无所知，却并不见其他东西的影子。
赵芮收敛了呼吸，周围越发的安静起来，即便隔得有些距离，秦和的呼吸声却清晰可闻。
只不过这样的环境之下，并不能让人感到安心，反倒多了几分惴惴不安。
赵芮移开视线，背靠着衣柜，将房间内扫视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凉意！
赵芮轻抿唇，以手握拳，一拳用力打出，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手没有打在柜子上，竟真的打中了一个软乎乎的物体。
“滴---检测到灵级鬼怪，「未成形的鬼娃」。”
“恭喜玩家解锁特殊道具「鬼怪图谱」。道具等级：？？？道具用途：？？？”
在系统声响起的瞬间，一本小书悬浮在赵芮眼前。
赵芮看了眼，一个系统检测不出来的道具？
“啊！”
刺耳凄厉的尖叫声霎时间响彻整个房间，拉回了赵芮的意识，她将鬼怪图谱先收进了背包，快速往前几步，再一转身。
一双赤红的瞳孔就映在了她的眼底。
那双眼睛里含着贪婪，杀戮愤怒，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赵芮。
它四肢干瘦扭曲，指甲比手指还长，面容狰狞可怖，已经看不出人类的模样，一双赤红的眼睛在黑夜里盯的人头皮发麻。
柜子里爬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鬼娃……
被赵芮击中之后，鬼娃吃痛的整个身体贴在天花板上，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赵芮。
似乎想要报仇，但是又有些犹豫和疑惑，显然没有想清楚赵芮是怎么攻击到它的。
在梦魇里的第一铁律就是鬼怪永远凌驾在人类之上。
想要对鬼怪造成伤害，只能借助道具或者某种天赋技能，几乎不存在能够通过肉体就能对鬼怪造成物理伤害的办法。
赵芮扯了扯嘴角，看来她的技能也没有那么不堪，至少跟这个鬼娃比起来，现在是她的拳头比较硬。
只要能对这东西造成伤害，今天谁是猎物可就不一定了。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歪着头冲着鬼娃勾了勾唇，有些邪气的危险。
鬼娃莫名浑身一紧，凄厉的叫了一声，竟放弃了赵芮，转身快速冲着床上的秦和去了。
赵芮眉心微蹙，不满意猎物就这么跑了。
她拿出手机，在手机壳上扣下一颗小拇指大小的水钻，朝着鬼娃扔了过去。
鬼娃下意识停顿了下，仔细看，眼底还有一丝惊慌。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水钻并没有打在鬼娃的身上，而是直接穿过了鬼娃，掉在了地上。
赵芮舔了舔唇角，有些遗憾的咋舌，看来只有她才能对鬼怪造成伤害，并不能借助其他的物体。
呵，果然是莽夫技能。
不过，她现在……倒是有些喜欢了。

鬼娃愣了下，见水钻并没有碰到它，又虚张声势的嚣张起来。
它狠狠地冲着赵芮呲了呲牙，又快速冲着床上的秦和去了。
赵芮神色不变，利落的摘下红绳收了起来，她转了转手腕，关节摩擦之间发出‘咔咔咔’的脆响。
在黑暗的寂静之中越发的清晰，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鬼娃嘴里不停地低叫着，速度不减，却多了一分急躁。
赵芮心底忽然划过一抹凉意，快速反应过来，这家伙…在叫援兵！
她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狠色，身形快速移动，冲着鬼娃冲了过去。
鬼娃嘴里的低叫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就在赵芮的手快要碰到它之时……身后紧闭的浴室忽然传来一阵水声，紧接着门“吱呀”一声，竟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打了开来！！
一阵刺骨的凉意和致命的危机感从身后袭来，赵芮动作不得不顿住，身体硬生生改变方向，快速朝着另一边退去。
然而还没等她站稳，一抹凉寒环绕在她的脖颈，她的身体下意识的轻颤，下一秒，赵芮就感觉脖间一紧，紧接着身体就凭空悬挂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吊了起来！！
赵芮被迫仰着头，脑部快速的充血，身体像是被浸入冰窖一样，刺骨的冷，窒息和冰寒带来的绝望感在瞬间几乎吞噬她的意识，也让她近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感知和控制。
但是她的眼神却平静的惊人，仿佛即将濒临死亡的人不是她，深深浅浅的黑雾彻底的遮盖瞳孔，一眼看过去，在黑夜之下，却是比鬼娃更像厉鬼！
赵芮用力的抬手，朝身前摸去。
这才发现，她脖子上缠着的竟然是头发！
而就在这时，浴室涌出大量的冰雾，一个细长的浑身带着水汽却焦黑的影子出现在浴室门口。
黑亮的长发从头顶蔓延到他脚下，其中一抹正扬起，捆在了赵芮身上。
露出一只翻白的眼睛和一块发皱焦黑的皮肤。
而在这个影子出现的瞬间，赵芮的脑海里开始不停的响起系统的警报声。
“滴---检测到怨级鬼怪----「麦赛尔先生」，已记载入道具「怪物图谱」。”
“滴---检测到玩家赵芮生命值迅速下降中，剩余生命值80…”
“剩余生命值…50……”
“剩余生命值…30……”
“警戒！警戒！玩家生命值即将下降到临界点，请玩家爱护生命，尽快恢复生命值！”
“玩家精神阙值快速下降中…”
“剩余…80…50……”
随着「麦赛尔先生」的接近，赵芮呼吸越来越微弱，显然这个鬼怪的级别现在远超她的能力范围。
赵芮一边用力仰头放缓呼吸，一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数据面板，等着生命值继续下降到临界值。
赵芮很清楚，在天赋技能没办法对怨级鬼怪造成伤害，又没有任何可用道具的情况下，自保模式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
“玩家剩余生命值…25……”
那个细长的影子离赵芮只剩一米！
“23……”
0.5米！！！
“21……”
瘦长影子站在了她对面！！

第11章 庄一成死了！
它对着赵芮抬起了手……赵芮也看清了它露出来的那只已经毫无人性的眼睛。
赵芮静静的盯着「麦赛尔先生」，眼底波澜不惊，垂落在一旁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布谷布谷……”
就在赵芮的生命值即将下降到临界值之时，报时鸟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
在报时鸟的声音响起的瞬间，赵芮眼前黑影一闪，脖子上的束缚骤然被松开。
什么「麦赛尔先生」，鬼娃，冰雾都在乍然之间消失的干净，只有房间里留存的凉意昭示着方才的事情并非虚假。
“砰！”
赵芮双腿一软，摔在地上。
她捂着脖子咳嗽几声，急促的呼吸起来。
稍微恢复之后，她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过一分。
赵芮眼底划过一抹深思，看来十二点到三.点是个特殊的时间段。
她缓了缓，撑着身子起身，视线从秦和的脸上轻轻划过，又淡淡的收回。
她重新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沉睡了下去。
“啊！！”
次日，赵芮是被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叫醒的。
她睁开眼，脖子处传来隐隐的刺痛，她看了眼自己恢复了百分之七十的生命值，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
等赵芮从床上起来，就看见房门大开，秦和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皱了皱眉，也走出了房间。
刚走到门口，她便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
赵芮脚步微顿，视线扫过走廊，即便已经将近十点，走廊里依旧一片昏暗，看起来和昨夜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她的目光在走廊尽头那扇微微打开的窗户上停顿了下。
那扇窗户，她昨晚上亲手关上的，现在却又被打了开来。
窗外依旧是一片阴翳的暗沉，整个世界变得灰蒙蒙，下了一夜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天却没有放晴，倒像是某种危险的预警。
风雨欲来。
赵芮收回视线，朝着对面的505走了过去。
一踏进505，赵芮的视线就被床上的血红镬住了视线。
原本蓝白色的被子此刻被鲜血染红，盖住了一具没了头的尸体，从尸体肩膀上挂着的耳机可以看出死者的身份。
是庄一成。
忽然一滴血从眼前掉下，落在枕头上。
赵芮顺着血迹往上看。
一个闭着眼睛，血渍拉忽的人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赵芮拧眉，她没有想到第一个死的会是庄一成。
她看向角落，贺飞正一脸惊恐的缩在那里，神经质的颤抖着，嘴里发出“嗝嗝”的低吼，看起来像是被吓出了毛病，
他身上也沾了不少的血迹，但他好像毫无察觉，只知道紧紧的抱住自己。
孙壮和秦和面色还算淡定，只是眼底遮不住的凝重，很显然事情的发展也已经脱离了他们的预测。
赵芮眸光微闪，她原本以为昨晚上那东西既然选择了她们，505应该是安全的。
毕竟没有游戏会在开局就干掉所有玩家。
但想到那个一拳就被自己打的嗷嗷大哭的鬼娃，赵芮很快明白过来，她们房里的那只不过是开胃菜，正餐瞄准的是孙壮他们。
如果不是她妄图干掉鬼娃，那位「麦赛尔先生」应该也不会现身。
转瞬间，她心里已经百转千回，闪过诸多念头。

第12章 这个副本有问题
赵芮收回视线，看向孙壮，淡声开口：“你们的雇主死了，看来昨晚发生的事超出了你们的预料。”
孙壮没有意外赵芮看出了他和庄一成的关系。
他面色有些沉，已经没了昨天刚见到的时候，那种运筹帷幄的淡然。
“这个副本有些问题。”
孙壮沉声道。
赵芮心底微动，心知应该是自己开启了隐藏任务，不小心提高了副本的难度。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哦？怎么说？”
孙壮看了她一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
“有何不可”赵芮看了眼床.上那具无头的尸体，把这几个字咽了下去。
“去我们房间。”
回到501。
孙壮先看了眼赵芮，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你真的是新人吗？”
赵芮挑眉，
不过孙壮也并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他接着道：“梦魇这个游戏，按照地图划分为高级试炼场所，中级试炼场所，还有初级试炼场所。”
“每种场所内，又分为高级副本，中级副本，和初级副本。”
说到这里，孙壮顿了顿，才继续道：“还有新手村。”
“比如说我们所在的《雨夜女郎》？”
孙壮点头，“嗯。”
“新手副本的死亡率正常在百分之五十左右，很少会在第一天见血。”
“这也可以说是系统给与的新手保护期。”
赵芮沉默了下，问道：“所谓的试炼场所是怎么划分的？”
赵芮本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问题，
出乎意料的是，孙壮摇了摇头，“不知道。”
“至今开启过高级试炼场所的人不超过三个，他们都没有回来。”
“中级试炼场所…曾经有一个组织的人合力开启过，一共有二十八人，最后只回来了一个。”
“那个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留下一句“千万不要忘记自己”，就死了。”
“没人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的惨状大家却看到了。”
“至此之后，没人敢主动开启中级试炼场所。”
赵芮闻言，心底微动，“你的意思是，系统会强制开启。”
孙壮眼底闪过一抹惊异，看了她一眼，默了半晌才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在现实中是做什么的了。”
“所谓的梦魇，便是困住那些拥有极度恐惧或者强烈欲望的人的梦。换言之，能被梦魇选中的人，必定是隐藏着深切的恐惧和欲望的人。同样的，玩家可以在梦魇里破除恐惧，达成欲望。”
“赵芮，你会有恐惧吗？或者说，你强烈渴望的是什么？”
赵芮轻勾了下唇角，没说话，隐藏在衣袖内的手指却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
孙壮显然也并不是真的期待她的答案，他继续道：“在梦魇之内，有七大铁律。”
“第一：鬼怪永远凌驾在人类之上。人类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不断地打通副本，通过道具和各种技能强化自己。道具和技能只能在完成副本以后，通过系统奖励的方式取得。”

“第二，玩家必须在十五天之内进入下一个副本。”
“第三，当玩家的综合评分被系统判定在d级以上，才可以解锁中级副本，B级以上才可以解锁高级副本。当玩家的评级达到S级，可以解锁中级试炼场所。”
“第四，梦魇游戏规则凌驾于所有的副本游戏规则之上。”
“第五，在梦魇之内，游戏大厅是绝对的安全区。”
“第六，在梦魇之内，记住，活下去是你的终极目标。”
“第七，一旦被选入梦魇，不得脱身，即便死亡。”
“这些是梦魇游戏守则，等你顺利通关了新手副本，就能收到新人手册。”
“S级之上是什么？S?？”赵芮沉吟片刻问到。
孙壮看向她，“S级之上就不再是一个等级，而是一个称号。”
“称号？”
“黑桃A。”孙壮点头，沉声道。“只有黑桃A才有资格解锁高级试炼场所。”
孙壮说着，略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高级试炼场所到底是什么，但我曾听一个前辈说过，通关高级试炼场所，就可以知道梦魇的真相，让所有人脱离梦魇，还…能让在游戏内死亡的人复活。”
赵芮眼底神色倏地一变，不过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她心知孙壮之所以说的这么详细，是为了卖她个好，她便承了这个情。
她会把他们安全的带出去。
“我在绑定梦魇之初，曾听到系统的声音，它称这个游戏为“真人秀”。”
“既然是真人秀，必定有观众。”
“我们的观众是谁？”
孙壮闻言眼底划过一抹讳莫如深的惧意，竟是话都不敢说。
宽敞明亮的空间里，一副巨大的屏幕从地面延伸到天花板。
屏幕上面有无数个小方格画面在切换。
每个小方格里的人物和场景都不一样，但相同的是，每个小方格里都充斥着血腥和杀戮，小方格里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相似的惊恐之色。
看起来像是更高级智能的天眼系统。
有人站在屏幕前，正欣赏着屏幕里的“美景”。
“这批新人的素质很一般呐，啧，果然新手村最是无聊，要不是你们内卷的太厉害，我可不要看这些新人，就连送命都让人提不起兴趣。”
其中一人无聊的摆摆手，无趣的说道，却没有人应和他。
他轻嗤一声，也不在意，“我还是回家看我家宝贝易右。”
还没等他离开，忽然有人疑惑出声，紧接着这人心念微动，一个原本压在角落里的小方格就自动移动到了中心。
“嗯？”调出画面的人顿住，看了眼后有些惊异的道。“《雨夜女郎》被重启了？还开启了秘密任务？”
“有什么好看的，末参之后，这个副本的难度在初级副本里都是偏难的，这几个不过是团灭的命运。毕竟……并不是人人都是末参。”
有人却不以为然，轻笑一声，声音低哑微沉，“有点意思。”
说话之人偏头看向旁边人，
“夕，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会是下一个末参。”
被称作夕的人只是淡淡的看了说话之人一眼。
那人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的把话接了下去，带着淡淡的兴味，“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会是个惊喜……或者，祸害。”

赵芮见孙壮噤若寒蝉的样子，心里有了点底，也没继续问下去。
倒是从505被孙壮拎过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贺飞突然出声道：“孙哥，他们是不是那些东西！！”
他脸色惨白，面露惊恐，声音因为过度害怕而变得尖细刺耳。
“闭嘴！”孙壮还没说话，秦和就厉声喝道，只不过有些声色厉荏，尾音都略为发颤。
完全不复之前清冷矜傲的模样。
贺飞被她吓住，浑身一颤，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你们只要知道，在梦魇内，他们是高于一切的存在。”
房间里静默了许久，孙壮才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极轻极轻的说道。
“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要通关这个副本，活下去。”
“合作吗？”
孙壮定定的看向赵芮。
赵芮轻轻勾唇，没说话，直接拿出了一张泛黄的旧报纸，递给孙壮。
“这是我从新手盲盒里开出来的道具。”
孙壮接过仔细看了看，很快就明白了赵芮想说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十年前起火的那座城堡就是麦迪尔夫人的城堡？”
“嗯。”赵芮颔首。
“你们应该也有发现一些这座城堡里怪异的地方。”
“从外面被封上的窗户？”秦和很快反应过来。
赵芮嘴角轻勾，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白炽灯的光倒映在她的眼底，泛起森冷的白。
“没错。我看过505的房间，和501一样，窗户都被人用木板从外面封了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其他几间房间应该也是一样。”
“除了窗户之外，整座城堡的墙壁都贴了墙纸，我昨天无意摸了下墙壁。或许是因为连天下雨，所以墙壁开始渗水，摸上去，明明墙壁看起来很干净，但是我的手上却残留了黑色的印记。”
“还有管家和厨女，他们的声音都出奇的粗糙，不是很像烟熏坏了，而产生的后遗症吗？”
说到这里，赵芮顿了顿，看向花瓶，“除此之外，整座城堡里没有其他任何存活的生物。”
“最重要的是，从一踏进这座城堡，我就一直闻到一股隐约的焦味。”
赵芮话音刚落，孙壮几人就微微蹙眉，竟然好像真的闻到了糊味。
“所以……很显然这座城堡就是十年前被烧毁的城堡。”
“滴---恭喜玩家孙壮触发隐藏任务……”
“滴---恭喜玩家秦和触发隐藏任务……”
系统突如其来的提醒，让孙壮和秦和愣了下。
孙壮凝眉，看向赵芮，“你早就触发了隐藏任务，你是故意让我们也触发隐藏任务的！”
孙壮眼底带着点狠色，现在这个模样，倒是和他的名字和身材相配了。
赵芮面色不变，并不担心孙壮二人反水，“副本难度升级，信息就是活命的保障。”
孙壮眸中佯装的恶意渐渐淡下，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想法？”
赵芮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只是这笑不达眼底，反倒有种森冷的寒意：
“雨季，一座偌大的城堡在几个小时内被烧的干干净净。这期间火光冲天，却始终没人相救，也没人发现。就好像……在那个雨夜，贝壳小镇上的人一夜之间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这座城堡里几个绝望的灵魂在雨中无助的嘶吼。”
“你的意思是，是镇上的镇民联合起来，刻意纵火，还见死不救？”
孙壮沉着声音道。
“所以这镇上的居民才会在雨季被麦迪尔夫人报复，一个接一个的死亡。”
秦和的声音也有些发沉。
赵芮转头看了眼窗外，瞳孔幽深，就好似透过窗户看到了满目的火光，绝望的人趴在窗前无助的求救，却提前被人拦截了后路，以至于凄惨而又痛苦的死去，只留下无尽的怨念。
从此，雨季长期笼罩着贝克街，裹挟着死亡和仇恨。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副本的主人公，叫麦迪尔夫人。既然被称为夫人，她必定不是少女。”
“但是不管是报纸还是传说当中，她的丈夫包括城堡内的其他人都不曾被提及。”
赵芮的声音很淡。
“或许是当年的火灾他们并没有死？”秦和回到。
赵芮扯了扯嘴角，摸了摸手里的红绳，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如果是你，你会斩草不除根吗？”
秦和呼吸一顿，瞳孔微缩，没来由的只觉得身上无端的发冷，嗓音不由得发紧，
“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抹除了麦迪尔的存在？”
“会是谁？”
“这个人怨恨贝克街上所有的人，认为他们是刽子手，是杀人凶手，却能在事后逍遥法外。既然现实给不了他公道，那他就做自己的公道！”
“他……要让所有踏入贝克街的人都为他们偿命。”
“所以他必然就是，这个副本真正的主人----麦迪尔先生！”
赵芮说的很慢，语气平静，却让在场的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端的发颤。
就在诡异的寂静开始在房间里蔓延的时候，贺飞突然抱住头，双眼瞪得级大，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他大叫出声。
“啊！！啊啊！！！！”
嘴里说着疯癫的话：
“都会死，你们都会死，都会死！！”
随即，贺飞就冲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秦和和孙壮还没来得及反应，贺飞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贺飞经过赵芮的时候，她手指微动，却什么都没做，
“他…”秦和愣了下，蹙眉开口。
话还没说完，孙壮摆摆手，截住她，“他精神状态不定，留在这也是个定时炸弹。”
他们在梦魇里这么久，见多了生死，不学会独善其身恐怕早就死了，良心很重要，但是命更重要。
不主动害人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良心。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房间内沉默了会，秦和问道。
赵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你们应该有关于这个副本的线索吧。”
孙壮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没有一定的保障，雇主怎么可能把身家性命交到你们手上。”
赵芮解释了句。
孙壮眼底闪过赞赏之色，倒也没有隐藏的意思，直接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手里确实有线索。”
说着，他拿出手机，递给赵芮。
“雨夜之下，有火海中绝望呐喊的灵魂，在它的世界里，你的眼睛或许会说谎。”
赵芮话音落下，三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实不相瞒，我以为会是通关秘籍，再不济也是保命的线索。”赵芮低声道。
孙壮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副本的线索可以在系统商城里购买，只不过越详细的线索，价格越高。”
“新手副本因为难度不大，所以可以购买的线索也比较少。”
赵芮看了孙壮一眼，就差没把‘哦，原来你是个穷逼’写在眼底。
孙壮神色越发尴尬了几分，他眼神闪躲了下，尬笑了两下又强自淡定下来，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也不完全是因为我……咳……主要还是《雨夜女郎》这个副本有些特殊，它在梦魇里被开启的几率比较小，难度也是新手副本中最难的。”
“加之在一年前，有人以98％的线索完成度，最后系统评定为S的成绩通关《雨夜女郎》之后，这个副本就再没被开启过。”
孙壮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敬佩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