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哥人真的很好?。
这种事?完全不用道歉哇。
时岁只是嘴上摆烂,她撑起身感?受了下酸痛的手臂:“你脾气?这么好?,平时不会?被人欺负吗?”
应洵:“不,没有过?”
时岁:“下次还是按照今天的训练量来吧——不过我明?后天有事?情要回家一趟,之后再继续,可以吧?”
时岁在假期的第三天造访奶奶的农庄。
奶奶喜欢宽阔的区域,首都寸土寸金,没有地方能够养那么多动物,农庄距离时岁的住处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时岁跳下车,她推开木门抬步走进?去。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宛如火烧云的骏马飞快地向着时岁的方向冲刺过来。
时岁心中?警铃大作,立刻侧身躲了一下。
那匹火烧云一样的骏马擦着时岁身边过去,马上的人勒住缰绳,爽朗的笑声?先一步传入时岁耳中?。
时岁无奈:“奶奶,要是被撞飞我估计得在医院里待一个月。”
马上的奶奶“啧”了声?:“要是这样都能被撞飞,那你上个学真是上迟钝了。”
她从马上一个翻身下来,手臂肌肉线条匀称有力,看不出?已经是六十几岁的年龄。
看上去是那种“如果你不听道理,那我也略懂一些拳脚”的奶奶。
奶奶边往回走边问她:“怎么忽然回来了?”
时岁像是小尾巴一样缀在她身后,忽然问出?一句:“学校里发生了一点事?,我想回来问问您……”
“奶奶,你知道血族吗?”
前方走着的人脚步忽然一顿。
时岁脚下紧急刹车,这才?避免了直接撞上奶奶的后背。
她没有直接回答时岁的问题,反问道:“你找到你弟弟了?”
时岁没有对奶奶隐瞒:“只找到了一点线索,但没有看见他人在哪里……在学校里认识了几个血族,调查到了血猎协会?。”
“我想,既然他们说爸爸妈妈都是血猎,那您应该也知情。”
老人咳了声?,嘟嘟囔囔道:“都怪那个阴暗的臭小子……”
时岁嘿嘿笑了两声?:“我想着既然已经加入了血猎协会?,还是直接告诉您比较好?。”
木已成舟,事?成定局。
这样,如果有能够共通的信息就可以尽快共享,奶奶应该不会?隐瞒。
前方的奶奶重?新抬步,走的并不是时岁熟悉的方向。
奶奶说:“既然你知晓了血族和血猎,那有些废话?我就不多说了。”
在时岁决定要去上那所夜校的时候,老人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天。
她总认为自己的躯体并未衰老,但人类并非血族,她的行动不像年轻时候那样迅速。动作变得迟缓以后,很多事?情也会?令她感?到疲惫。
她本来想,如果能带一个孩子远离那种宿命也是好?的。
但双生子的羁绊难以斩断。
在早些年,看见还没路边栏杆高的时岁就算隔着半座城市的距离,也要偷偷离家出?走去找时年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必然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时岁入学才?过去一个月啊。
她带着时岁来到了阁楼,老人推开门:“你自己进?去看吧。”
时岁走进?了阁楼。
这里没什?么灰尘,奶奶应该经常来,就连角落里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桌面上摆放着一个本子。
这是一本看上去年代久远的羊皮书。
时岁触碰封皮时,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早就应该在这里,得知书中?的那些信息。
时岁翻开了那本羊皮书。
【亲爱的,当你翻开这本书的时候,我想你应该和我们走上了同样的道路——与那些血族为敌。】
【在最初的血族出?现时,人类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直到我的姐姐用银器刺穿了血族的胸膛,带领着我们斗争数十年,才?勉强夺回了大部分属于人类的领地。】
随后是很长的一段记录,人类对抗血族完全没有经验,所有方法都是一点点摸索出?来,传承给下一代的。
【写?下这些并非想要夸耀我们的功绩,只是你需要知道,最初的勇气?为血脉带来了福泽。】
【有一项特殊能力只会?传承给家族的女?性。】
【如果你对某个血族感?兴趣,并成功驯服,那就可以用你的血液在血族身上刻下咒印,就可以让他们成为你的眷属。】
【如果背叛你,咒印会?将毒素迅速蔓延到心脏。】
【……对了。前面的话?题有些严肃,现在可以放轻松些~那些咒印可以自己设计,设计不出?来就翻到后面一页。】
时岁盯着这行字,忽然觉得有些微妙。
祖宗在后面的好?几页上绘制了不同的纹路,每一个都很精美?,看上都不太容易绘制。
时岁:“……”
不是,这银纹啊?
不过谁能想到命运就是这样兜兜转转呢?
她的喉咙有点痒,忽然有点想抽烟, 想到吸二手烟对时岁会不好, 又硬生生忍住了。
时岁还在阁楼里没有出来。
奶奶咳了一声?, 开始追忆往昔。
那本羊皮书是她母亲给她的。
家?族原本不论男女代代都是血猎,到了母亲那一辈的时候, 她厌倦了这种和血族不死不休的生活, 想要逐渐隐退、远离那些非人生物。
但身在此局中,哪有那么容易离开?
血族的寿命接近无限,记忆力又超乎寻常的好, 血猎组织的人随时都可能引来猛烈的报复, 抵抗是为数不多的选择。
不过她的母亲没放弃, 掩饰的工作做了三代, 总算边缘化了自家?在血猎协会中的位置。
后来时岁父母在任务中去世,才有把龙凤胎中的一个摘出去的机会。
——他们毕竟是血猎世家?,协会也不愿意?放手。
当年让晚出生的时年选, 他选了成为血猎,跟着外公外婆。时岁自然而然就跟在奶奶身边。
谁能想到时岁这孩子为了找弟弟又回去了?
不过她也绝不会谴责时岁。
人总会有自己的选择, 只希望她不为此后悔。
思绪到此戛然而止,时岁出来了。
奶奶一扭头, 对上正从阁楼里走出来的时岁。她看上去已经读完了羊皮本中书写的内容,眼中还带着些许跃跃欲试。
虽然需要绘制的图案有点奇怪, 但时岁很?快就接受了新的设定。
……之前还在想, 难道就没有能让血族完全臣服、不用?担心?背叛的方?法吗?
没想到这下就解锁了新方?法。
真是雪中送炭哇!
在伊莱学院的学习生涯都有了希望。
时岁拉开阁楼门?, 长发的尾部?在半空中晃晃荡荡,显得?又青春又有活力。
她探头看向奶奶:“你用?过羊皮书上的方?法吗, 奶奶?”
奶奶点头又摇头:“用?过一次。那个血族一命换一命,带走了一个评级为A的血族。”
后来就没机会了。
时岁“噢噢”了一声?:“我懂了,不过具体要用?什么来画呢?”
难道是要匕首沾血在血族的皮肤上画?那样她岂不是要流很?多血?而且少爷之前不是说那和下毒没什么区别?吗?
“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道具?”
……这孩子适应的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看着时岁求知?欲旺盛的眼,奶奶沉默半晌,示意?她跟上自己。
两人回了时岁奶奶的房间,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精美的方?形盒子打?开。
盒子里躺着一个耳钉。
耳钉是十字架的形状,很?小巧。
底端可以拨开,露出下面细小的针,顶端可以向上抽,有点像是十字架造型的针管。
时岁现在还没有耳洞,奶奶帮她改造成了耳夹的款式。
“这个还没使用?过,就给你用?了,用?完记得?要用?酒精消毒一下。”
奶奶很?快接受了孙女成为血猎的事情:“同?样是银制品,每次使用?前往指腹上一扎,不会有太大的伤口。”
跟抽血似的。
耳钉不大,但绘制一次够用?——总不能画一个图案就让人大出血一次吧?
奶奶斜靠在桌子边,语气中有几分严肃:“虽然有不同?于?其余人类的能力,但很?少有血族会乖乖任由?人类摆布,毕竟刻下专门?的痕迹需要时间。”
“……所以,你还是得?加强训练。”
时岁点点头。
奶奶顺口说出来:“所以今晚我要喝鸡汤,你去杀。”
时岁下意?识点完了头:“……”
从小时候起就这样!
时岁的童年倒是没什么阴霾,就是奶奶心?非常大。她八九岁的时候,奶奶带她去遛鹅,时岁年少轻狂想和大鹅玩,被啄了一路脑袋回家?。
还有赶羊、骑马没经验爆冲、协助杀猪没按住等等事情发生。
当时奶奶就在旁边笑嘻嘻地看,在时岁最狼狈的时候出手帮忙。
比起长辈,其实她们更像是朋友。
时岁对上奶奶的眼眸。
奶奶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没办法让她沮丧。
但那双眼眸中却有着很?明?显的担忧。
她担忧时岁即将面对的那些非人生物。血族表里不一,除非是那种心?性坚毅、很?少为外物所动的人,剩下的人都有被蛊惑的几率。
时岁意?识到她的忧虑。
“奶奶,放心?好啦。”
她轻声?说:“还不一定是谁危险了呢。”
……奶奶说很?少有血族会乖巧让人近身这点,时岁并不是很?担心?。
她当晚就联系了安德,让他来一趟自己的坐标。
农庄和城市不太一样,这个点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虫鸣声?,安德到达的时候,时岁正躺在谷堆上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
月光将他香槟色的短发照出一种漂亮极的透明?感,他幽灵一般来到了时岁身边。
人类少女却完全没有被吓到,她转过头看向走到旁边的安德。
她的侧脸被月光轻轻吻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眸中倒映出血族的身影。
安德的视线很?难从时岁身上移开,他忽然想到了流浪时看见过的女神像。
圣洁的女神问:“我能相信你之前的投诚么,安德?”
安德垂眸:“让我出现在这里,你的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
时岁笑了一声?。
“可惜,我没办法完全信任和我不同?的种族。不过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方?法,”时岁看着他,“你愿意?作为第一个尝试的血族吗?”
她的心?情很?愉快。
安德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而他本能地想让时岁愉快的心?情延续,于?是安德点了头。
她从谷堆上撑起身,用?手拍干净裙摆:“……那就和我来吧!”
她示意?安德跟着自己。
血族走在时岁的身后。
她带着他穿过月下的小道,来到了一间有着岁月痕迹、但并不显得?老旧的房间。
时岁关上门?,取下耳朵上的十字耳钉。
她动作有些生涩地扎在了自己左手食指的位置,抽了一点血。
抽出针头的时候,有一滴血滴滚落,浅淡却又无比香甜的气味在空气中扩散。
安德无意?识地做出了吞咽的动作,红色的眼眸顺着时岁的动作移动。
时岁冷酷道:“衣服撩起来。”
安德照做。
时岁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很?新奇:“你都不挣扎反抗吗?”
安德的后腰靠在了桌子边,闻言偏了偏头:“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为什么要反抗?”
她需要一个永远不会背叛的眷属,那么安德就可以充当这个角色——在其余血族之前。
顶着这张脸说出这样的话,时岁对他很?满意?。
时岁让他继续撩着自己的衣摆:“不知?道会不会痛,反正你先忍一下。”
按照时岁的经验,这种图形的纹路最好的位置就是在腹部?,她理所当然地先入为主,让安德调整了她最好绘制的角度。
他的后腰靠在桌边,桌子上摆放着羊皮书,角度正正好让时岁能看见。
这个耳钉并不是很?大,和握着笔绘画的感觉不太相同?,时岁适应了一会儿才顺手起来。
针尖划过皮肤,银制的针头划开皮肤,他的躯体从第一道划痕开始就紧绷起来。
血族的自我修复能力并未起效。
房间内的老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细小声?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时岁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拿着书比对了下,安德腹部?的纹路和书上绘制的一模一样。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绘画天赋呢!就是画起来好累,下次选一个简单点的图案算了。
时岁对那道纹路的满意?程度全都表现在脸上,她掀起眼帘,正想看看是否生效。
正好对上了安德昏沉的视线。
他低垂着头,依旧用?手拉着短袖下摆,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筋脉暴起,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狭长的眼眸在情热的灼烧下呈现出几分暗色。
浑身肌肉紧绷,但安德尚在忍耐。
像是等待狩猎的狼犬,视线直勾勾的锁定时岁的每一个小动作。
时岁:“……”
总觉得?稍微有点不对劲……?
怎么纹个身一副爽到了的样子,不痛吗?
她迅速往安德的腹部?扫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漂亮繁复的纹路正微微泛红。
安德松开拉着衣摆的手。
短袖的下摆自然垂下,他的手转移到了别?的位置。血族托住时岁的腰,位置翻转,让她稳稳地坐在了桌面上,膝盖自然下垂、微微打?开。
他开始擦手,伴随着沉而重的呼吸,时岁看见他的指甲修得?很?干净,像是没有任何攻击性,那些青筋还未消失,无意?间透露与他外貌有些差异的侵略感。
羊皮书就在时岁手边的桌子上,被风掀得?往后了一页。
【……对了亲爱的,你得?注意?。】
【刚驯服的眷族会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他们不会伤害你,但你还是得?做好安抚的准备。】
【就这样~祝你成功哦~】
时岁慢慢扭过头。
安德半跪在地面上,侧过脸轻轻蹭她的腿,血色的眼眸凝滞而专注。
“没有血也可以。”
“主人,总得?给点别?的好处……”
安德的转化并不光彩。
在混血种中, 有一部分是被吸干血,喝了非纯血血液转化的血族,有一部分是血族和人类诞下的结晶。
当?然, 后者这种血族少之又少。
更多的是被吸干了血液却又活下来, 变成不人?不鬼模样的吸血鬼。
他们像是城市地下见不得光的老鼠, 躲避着拥有可以杀死他们武器的猎人?,寻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吸取曾经同类的血液来饱腹。
于是在这些?可怜的人?中, 又有新的混血种诞生, 循环往复。
老鼠是杀不完的。
安德就是这些?可怜的老鼠之一。
没有血族会教导一个他们认为肮脏劣等的混血种,但安德又有些?许特殊。
他本?能?地掌握了能?力,一开?始只是让一些?小体型动物停下逃跑的脚步, 后来逐渐的扩大?, 变成了牛羊之类的大?型动物。
这种原本?只有血脉纯粹的血族才能?拥有的能?力, 令安德获得了进入伊莱学院的机会。
做那?些?傲慢纯血种的附庸, 继续在黑暗中做流窜的老鼠……
还是做时岁的狗?
安德掀起眼帘,极快地看了她一眼。她的手撑在桌面上?,那?个银制的耳钉被按在掌心和桌子?之间, 指尖微微蜷起。
纹身的位置在发烫。
他和她的血液融合了一部分,安德不受控地去想十几分钟前她印下痕迹的场面。
……如此专注的注视, 在某个瞬间,他仿佛不再是城市阴暗下水道?中的老鼠。
安德已经遗忘了属于人?类的大?部分记忆, 但还是凭借本?能?收着獠牙去触碰,感受与血液不同的触感。
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他喜欢她的所有气味, 喜欢她的声音, 并为此着迷。
一个想法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人?类原来来自于这样温暖的地方?倘若要他为此而死, 似乎也没有任何?问题。
在安德为此沉醉的下一秒,时岁的手触碰到了他的短发, 头发被拉住用力地向后一扯。
她的命令迅速又冷酷:“给我吐出?来。”
这个指令晚了一步,在仰起头的那?个瞬间,吞咽的动作就已经完成。
他的攻击性消失了,有些?透明感的血色眼眸无辜地看着时岁,张嘴展示已经空荡荡的口腔和湿润的舌尖。
时岁:“……”
时岁踹了他一脚,她从桌上?跳下来整理好裙摆。
好在安德没有乱咬,她及时命令他收住了獠牙。要是受了伤,奶奶估计会很生气。
时岁捏了捏眉心,另一手扶着桌边缘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
好吧,爽是很爽,毕竟是被帅哥服务的那?一个。但下次绝对要把说明书看完了再行动……
安德被她一踹,重心不太稳地坐在了地上?,他用手背擦过唇角,而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安德对新的称呼似乎很满意?:“主人?,下次能?用别的……”
时岁面无表情:“不能?,别那?样叫我!”
走?在外面人?家听到这种诡异的称呼,不知道?的又要以为她有什么奇怪的xp了!
时岁:“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等下还要再洗澡,烦内!
安德低下头,狭长的红瞳中情绪平静,只是陈述:“好,但这里离城区很远。”
他撩起衣服下摆:“在这里你可以随时观察这个纹路的形态,需要观察吗?”
时岁往下扫了一眼,沉默了。
存在感太强,不想看也能?看到哇。
她妥协了:“把衣服放下,你要睡就睡地板。”
安德没睡。
血族的作息和人?类完全相反,他像是小狗一样蹲在床边,时不时看一两眼时岁,再撩起衣摆看那?个繁复的纹路。
就这样待了一夜。
早上?九点,奶奶风风火火地敲响了时岁的房门,时岁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说了进来。
于是奶奶进门就看见靠着床坐着的,金发红瞳的血族。
时岁:“……”
奶奶:“……”
安德垂着眼帘,没什么反应。
奶奶迅速抽出?了绑在腰间的斧头,语气阴森:“血族?追到这里来了?”
时岁一个激灵醒了,翻身下床急忙拉住她的手臂:“等一下!我可以解释的奶奶!”
安德是她刚收的眷属,奶奶要是失手打死了她昨晚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时岁的手搭在膝盖上?,坐姿无比乖巧:“这是我同学,就是站在我这边的那?种,我刚给他刻了纹…”
奶奶紧绷着的肩膀这时候才稍松了一些?。她坐在对面,视线时不时往安德身上?扫,触碰刀叉的手下意?识地摩挲着。
“你说给他刻了纹,怎么没看见?”
时岁咬了一口鸡蛋,嚼嚼吞下去:“在小腹那?个位置哇,衣服遮住了。”
奶奶:“……啊?为什么要在小腹?”
时岁猛地抬起头:“啊?这种图不是只能?刻在腹部的位置吗?”
奶奶露出?困惑的表情:“谁说的?刻在那?个位置比刻在手或者脖子?要困难得多……谁会选那?里?”
或者说,哪个血族会把这个位置随便暴露给别人??多危险啊!
时岁骤然想到写这个羊皮书的祖宗或许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那?时候有魅魔那?个概念吗?
可能?是僵尸多一点吧……!
时岁决定还是不要给大?人?科普关于魅魔的诸多设定,毕竟那?听起来实?在有点十八禁。
她的视线乱飞,心虚地没有去看站在另一侧始终保持安静的安德。
哈哈,也真是,这事闹得。
早点说啊!
奶奶三五下吃完了早饭。
原本?她还想和时岁多讲讲这个能?力该如何?使用,哪曾料想时岁速度这么快,真的有备选血族。
在这种事情上?,实?际操作还是大?于理论知识的。
她看着对面慢慢啃面包的时岁,忽然有些?恍惚。
就算是混血种的血族,但时岁不是才入学一个月,有这么快吗?
人?类征服血族的案例并不是没有,食欲和爱意?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想吃”的情绪。
在某个瞬间忽然有了变化,于是强硬的血族喂给人?类自己的血液,将其转化为同类。或者就这么用人?类的身份和血族纠缠一辈子?。
但在她的观念里,吸血鬼依旧是没有心、无法体会爱的生物。胸膛内的心脏不会跳动,却是他们最?薄弱的击破点。
这个金发的混血种爱上?了自己的孙女?
这没办法认定。
但很显然,时岁应对自如,她和吸血鬼相处的模式自然到宛如普通的同学……如果?忽略自己孙女偶尔冒出?来的命令性言语的话。
或许当?时,时岁会更适合去做血猎?
时岁说:“奶奶,我今天?晚上?就回去了。”
奶奶顿了顿:“这么快吗?你才回来两天?。”
而且就算印刻成功,时岁的奶奶也还是有些?不放心旁边的那?个血族。
时岁继续说:“一席最?近在教我格斗术,我不能?放人?家鸽子?。而且尽快掌握比较好,你昨天?不也说了嘛!”
而且确实?不是每一个血族都能?像安德那?样乖乖忍着,事后还能?进行一些?服务。
奶奶:“……”
竟然还是血猎协会的一席来教导她。
刚才那?个观念冒得更勤快了。
不过提升实?力最?重要,想到这里,奶奶也并未挽留。
时岁的身体素质从小到大?都好,在这个农场里没少和动物打架,底子?应该不差。
时岁吃完饭,走?出?几步又折步回来:“啊!对了奶奶,我刚入学还没发现他们是血族之前,看到他们心跳会变得很快,这是正常的吗?”
老人?拧眉思索片刻:“……是感知到了危险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时岁“啊”了一声:“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应该就不用去做心脏检查了。”
奶奶:“只对血族吗?”
时岁:“嗯,只要看到就会。”
只是后来习惯了那?个速度,除了特别危险的时候,心跳也算是平稳。
奶奶:“……可能?因为,你想杀他们吧。”
时岁神色轻松地点了点头。
之前还以为是自己被帅的心动……
原来是狩猎欲啊!完全放心了!
吸血鬼猎人协会现在兵荒马乱。
第一部门的人员原本已经算是血猎中的精英, 现?在被十字剑家系这么重?创,压力骤然倾向了下面几个部门。
协会上下人心惶惶,都担心下一秒续租进攻血猎总部。
“……天呐, 继任的德米拉这不是比上一任亲王更恐怖吗?”
“往好处想, 一个暴君总比两个暴君要好。”
“听说十席里有好几个赶回?来了, 估计这段时间经常能看?见……啊!是?一席。”
应洵穿过走廊。
他?的脊背笔直,步伐稳健有力。
穿着血猎协会制服的工作人员在与他?擦肩而过时总会慢下脚步, 眼神敬畏且崇拜。
目前最强的血猎进了电梯一路向下, 来到了底层的牢房。
猎人很少俘获血族,毕竟每次碰面都要将对?方?置于?死地,这间牢房里的血族是?个意外的收获。
拥有蜜色短发的血族坐在审讯椅子上, 他?的手?背在后方?, 被铁链紧紧捆住。血族的神情镇定自?如, 看?不出一点被俘获的紧张感。
应洵站定在观察室中, 巨大的单向玻璃让他?能够看?清楚那名血族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
对?面的审讯人员严肃又冷酷:“说,你们下一次的行动安排是?什么?”
萨维望向天花板,似乎觉得有些无聊:“哎呀…都说了这点我不清楚, 好无趣的问题。”
就?算知道下一次安排又怎么样呢?
除了十席的血猎还算有点本事,其余的人类不足为惧, 整个血猎协会就?像是?一碰就?会倒下的多米诺牌。
萨维咧开?唇角,朝着血猎露出甜蜜的微笑:“德米拉本来要把你们的第一部门全都杀光的……新人上任, 总得给?对?手?一个下马威,这点你们应该能明白吧?”
要不是?中途发现?时岁出现?在会所, 西奥多又偷偷把她送走, 萨维也不会装模作样地被这些猎人带回?他?们的大本营。
由于?消息泄露, 这场亲王继位后的第一次狩猎颇有些虎头蛇尾。
……暴君的怒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和?德米拉打架太累了, 他?还是?规避一段时间吧。
审讯人员盯着萨维看?。
萨维朝着他?笑了笑,漂亮的面容和?那双蜜色眼眸令人沉醉,审讯人员有一瞬间的恍惚。
观察室内的应洵开?口:“让审讯的人出来。”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立刻有人照办,玻璃后的血猎仓促地站起来,准备出门。
萨维并不在意他?忽然的举动,甚至还有闲心偏头问:“对?了,你知道一个叫时岁的人吗?她是?不是?加入了猎人协会?”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地出现?在那个会所里?
想到这里,萨维露出一抹笑。
哎呀……西奥多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了面了吧。
应洵垂在身侧的指尖蜷了蜷,握住腰侧武器的力道加重?一些,骤然降低的温度让观察室内的其余血猎紧张了起来。
有人战战兢兢问:“那个,大人…您有什么想问他?的吗?”
“还是?这个血族有什么危险的地方??需不需要采取相应麻醉措施吗?”
应洵停顿片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