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公子永安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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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云母似的脚趾头舒张开来,慵懒又放肆踩着一双浅口?小船鞋,好似一只高高翘起的小龙首,脚踝腴润晶莹,被?小船鞋的硬朗边缘掐出一块白羊油嫩肉,套戴着一只胧月山馆的镂金脚镯,碎金山峦的光影明灭不定。
燕女魁首倏忽一惊。
往常她们打量对手的时候,哪一个不是从头看到脚?
唯有?面?对妖庭之主,妖间太子,这一类出身极高,功行又压她们一头的上位者,她们不敢冒犯,才?会以仰视的姿态,堪堪注视到脚部,来表达她们妖部对尊者的崇敬与膜拜。
“老货,你?确定这里只有?一个神洲帝子吗?”
燕女魁首双眼锐利,咄咄逼妖。
“这小凤皇是即将进入栖梧岁不错,可他却是一只属于蛇族的凤鸟!他的钟情?所在,敏感命穴,早就?被?调教过了!”
否则以凤皇的傲慢,怎么可能接受小伴侣比他还壮观磅礴的化身!
但燕女魁首仔细思索,又觉得合情?合理。
毕竟像圣血凤凰这一类的古老传说神祇,出生之际就?力压同?侪,唯有?相同?等阶的龙蛇传说才?能将他驯服,总不能随便来一两只云燕妖,小露香肩与肚脐,说两句娇滴滴的软话,就?能让凤凰低头吧?
她没被?凤凰拆毛煮了吃,就?该喊大慈大悲了!
要知道?万物生灵,只要是比凤凰低阶的,那都是祂的食物!
原本他们妖部在驯化参卫神女这一方?面?颇见成效,利用?妖族少年的美强惨经历,成功哄得那些懵懂的、善心泛滥的神女为?了救赎他们,跌落神台,破身怀孕,再以此吸食她们的功行。
可最近却行不通了!
那该死的郑世天?女,神龄清浅,手段比她们妖族还肮脏,才?第一次入凡,就?为?了四千万臣民祭祀魔种,此神道?竟还合乎天?道?运转,化登真王朝为?开圣仙朝!除了参卫的悲慈道?神女深受他们影响,其余三廷神女已经有?样学样,将她们的功行寄托在炼化妖魔的身上了!
她们还开发了《论一只妖魔如何炖煮炒烹筒炙皮烹等十八般做法》!
妖魔:?
我谢谢你?们啊。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
竟有?一些黑心的神女,反过来编造凄惨身世,哄得她们妖族儿郎为?她们掏心掏肺,结果她们转过身来,反手掏出一个《神祭往生大阵》,延绵数百里,连妖魔的堂兄表姐大姨四叔远方?小侄子统统都没放过!
妖魔:??
家?人,真的要自闭了。
最近还出现了一些异界之魂的传闻,什么穿书者穿越者攻略者,本来她们也是受害者,可是六界生灵不知怎的,一致以为?是她们妖魔俩界的阴谋!
那些帝家?王侯被?攻略之后,真龙气运不再,他们接受不了自己衰老亡国之相,偏偏又没能找到攻略者,就?将一股儿邪火泄在她们妖魔头上!
妖魔:“……”
妖道?老母,它们真的死不瞑目。
妖魔两界是水深火热,燕女大部同?样焦躁,她们又不敢跟神子圣子交/配,怕被?发现,他们又是一个超度炼化,可要她们委身同?类,她们也怕是那些穿来穿去的外界生魂,搞个什么虚假的爱慕攻略,到时候什么都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
燕女魁首回想起这将近百年的憋屈,眼前则是交织出了今夜的惨状。
现在是神女不好骗了,神子还要反过来灭了她们!
她冷冷质问,“难怪我说你?这老货这么好心,骗妖来洞房!我们燕女都是传统的女身,根本契合不了这小圣主的天?门?双开择偶之道?,强行窥探,只能引得祂凶性大发,屠灭族人!”
这定是七部的阴谋,把她们燕女骗过来杀害!
燕女魁首愈发笃定。
须知暮夜金庭的妖祭大典,百万部族重新排名,最前者享尽供奉资源,这第七妖部亡雨师傀被?她们燕部压了三轮大典,想必早就?怀恨在心了罢?
呵,真是好手段,这第七妖部莫不是早就?投了神洲,不然他们怎么能使唤得动?一个凤凰神祇?果然,凤凰只有?倾巢而出的,原地留下一只,就?是为?了引诱她们前来,再搏杀她们!
多?么险恶的神妖联盟!
燕女魁首擦掉脸颊的一道?雨水,“我定会禀告暮夜金庭,你?们与神洲早有?勾连,害我燕部至深!”
亡雨祭司:“???”
你?哪得出的结论?
七部祭司可不背锅,他同?样嘲讽,“这么一只不到两百岁的小凤鸟,你?们那么多?通晓六欲天?经功的燕女都没能拿下,与老夫何干?!”
“那小凤皇,还是留给你?们享用?罢。”
燕女魁首不再与他纠缠,指尖一掠,绕着手腕的环铃,溅出一些粉紫色的碎末,它没有?差别,飘向四周,连二十六妖部跟十九妖部都中了招儿,在半空中站立不稳,纷纷坠向了阴气最盛的七宝塔。
阴萝的脸颊同?样黏上了一粒棱形的粉色碎晶。
“好香!好甜!这又是什么——”
西昌小侯姬仗着身家?丰厚,将解毒丸当糖丸吃,转头就?见那宴貂寺一手支着伞柄,俯下身腰。
这是什么?她能看的吗?
她尖叫着,双手遮掩,从指缝露出眼睛。
真没想到,这内相身形高峻如峰峦,那一条舌头却是娇娇小小的,颇有?少女的娇俏,像是挖了半汤匙的、固化的羊奶,舌尖拌入一点泛粉的蜜糖。
姬婵嘴里刚放入一枚解药糖丸,就?眼睁睁看着,那条舌头从阴萝的下颌舔到眼睫,舔得那半块脸肉都颤巍巍的,如同?滴淋融化的白酥山峦。
她:?!!!
她吓得屏气,还揪住了牙豚的一根猪尾巴,免得自己倒下去。
这条少女般的小粉舌,几乎是把阴萝半边脸都水洗了一遍。
阴萝被?舔得被?迫眯起了猫瞳,随手拍了他一巴掌,嫌恶地说,“干什么呢?湿淋淋的,都是你?的骚味,恶不恶心呢?!”
宴享无辜极了,“奴婢只是想替殿下清理一下这六欲天?经功的子苞。”
“这么爱清理?”
这小韩姬公主冷笑,指着她脚镯的一粒子苞,“这个也舔了!”
她还故意把脚放下,挨着地上那一张香色禅毯。
姬婵捂住胸口?,心道?,要翻脸了吧,她知道?,她理解,她做好准备了!肯定能以最快最完美的姿态滚出这一张宝伞,保全自己的小命!
母亲,为?我保佑吧!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西昌的大业!
宴享挑了挑眉,竟真的招来了左右,让他们共同?擎起宝伞,他则是优雅提起蟒袍,虔诚俯跪在地,像是一株艳到极致的血芙蓉,姿态端端正正载种在无水的禅座里,可他的眼神又不像是那回事,荤浓而放肆地,埋进了这位公主尊者的脚心。
他似猫儿一般,头颅低低,背脊却是高高拱起,那平铺在腰后的发丝从中间那一条瘦硬骨山分开,丝丝滑向腰身两侧。
阴萝没想到他真跪,一个猝不及防,脚心被?他的脸顶了起来,半条腿都架在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
母亲救我!!!
姬婵面?红耳赤,狂吃糖丸,顺手也给可怜无辜的牙豚也塞了一颗。
“牙牙!”
甜滋滋的!
牙豚高兴地跟她交了朋友。
但这一位天?家?公主,神家?帝姬,她粗暴拽起宴享后脑勺的发丝,把他拔到自己眼前,手背青筋是狰狞的姿态,语气同?样暴戾,“你?就?非得做这一副撅起腚来讨好我的贱样子吗?!”
“……啊?”
宴享呆呆的,罕见浮现了一丝茫然与受伤。
这样做,不对吗?
他伺候过无数的君王,当然他们在他手中,都比较短命,在极致的享乐中,走向灭亡。他更知这些高位者,披着一副谦逊温善的皮囊,却最爱看众生被?他们践踏入尘泥的姿态,他头颅越低越卑微,就?越能让他们开怀欢颜。
这天?宫的神女,不也想看他这淫/贱的身子,是怎样为?她神魂颠倒俯首称臣的吗?
他都自甘堕落,送到她手心,任由她糟蹋取乐,她还在装什么呢?
啊……公主是觉得害羞了罢?
他眨了眨眼,又像温软的小宠,冲她露出讨好的笑,“奴婢知的,下次定不让人看见。”
“下次?没有?下次!想不明白你?就?不用?来伺候了!”
阴萝火大掀开了他,脚镯碰撞清冽。
“给本宫更衣!”
随从等候多?时,双手一展,为?她披上了一席御雨的玉针蓑,更将她缠腰的发辫小心翼翼盘成花结,用?一顶盘球金藤笠压住,边沿垂下三重华贵羽缎,她扬高脚踝,随从也单膝跪下来,摘去那一只小龙船鞋。
宴享还想效劳,他刚跪下,就?被?阴萝娇蛮踹到一旁,呶呶斥责。
“你?耳朵聋了呀?不用?你?伺候!”
随从不敢多?看督公那阴沉的面?孔,赶紧将那一双簇血锦雕内里的小油靴给公主套上。
而在此时,经过一阵短促嘹亮的对鸣之后,雄燕们义无反顾,嘭嘭嘭撞上了都天?神煞化生大阵的壁垒。
“喀嚓!喀嚓喀嚓!!!”
它们以命相抵,撞出了一个尖锐的茧尖,无数金腰雄燕前赴后继,又如烂泥一般摔碎下去。
在这种不计代价的壮烈牺牲下,眼瞧着就?要破开阵壁。
“得救了?不!!!”
燕女魁首还未来得及欣喜,昏暗的雨穹下飘出一具玉针蓑。
“夷则!关山月令!”
百丈幡旗如同?冷月升降,顷刻照射阵外的妖族。
“姑洗!梅花落令!”
漫天?飘雪,寒气入体,众妖刚躲过了那一阵子苞,又被?这雪絮插满了喉咙,霎时之间,这七宝塔内外,仿佛坠入了漫无边际的丑未鬼道?。
阴萝撑起一支金刚狮口?的小宝扇,骑着一只汗流浃背的白玉小猪,悬在都天?神煞化生大阵的阵中心,这本是一副太古残缺魔图,郑夙只让她观摩来着,可祖宗她啊,恰好又有?半颗魔心,怎么能不物尽其用?呢?
“诸位,都留下来吧。”
众妖溃逃之际,只听?见穹顶降下一道?脆软的女嗓,“妖魔垒砌的大京观哪,肯定很壮观,嘻嘻,我好期待呀。”
这小正道?怎么比他们还邪恶?
众妖如芒在背,嘶声大叫,“快逃!这是魔阵!!!这定不是仙朝!说不定还是妖魔的老巢!咱们都被?骗了!!!”
“来不及了喔。”
阴萝手背一顶狮口?小宝伞,双手交叩,金地青花裙摆之下,勾勒一副完整的太古魔纹。
“都天?昭昭,神煞奉令,混沌冲霄,极雷……永夜!”
她乌黑猫瞳旋出一道?尖锐的红金魔纹,手掌攒簇千万雷蛇,随着她一声清啸,骤然奔驰四野。
“虺虺——!!!”
九霄混沌,狂雷虺虺,在十二营军心惊胆战的注目之下,以七宝塔为?阵中心,混沌神雷延绵万丈,生灵一片寂灭!
“轰隆!!!”
七宝塔!裂了!
无数妖魔争先恐后从塔内奔逃出来,它们面?露惊喜,只是尚未来得及呼吸一口?逃脱生天?的空气,就?被?都天?神煞的冲霄雷火冲刷而下,焚成一架脆碎血骨!数息之后,除了个别强大的妖灵,其余都已做了亡魂!
他们心头冲起一阵寒意。
这位公主,真是魔挡杀魔,妖挡杀妖,神佛也难赎!
“嗒,嗒,嗒。”
李燕嫣蜷缩在一处坍塌的檐角旁,身下血水蔓延,不断有?小妖小鬼从她肚子出生,而这一回她的肚子慢慢瘪了下去,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余光瞥见一双花花锦锦的小油靴,她猛地吸气,不住蜷腿后退。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的孩子……”
“你?早该死了呀,拖到现在呢,只会活受罪。”
阴萝扬起脸儿,瞟过一只紫青额的小妖鬼,“生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保不住的呢。”
阴萝根本就?没想让这群小妖孽活下去,别说什么不杀幼子,妖魔生来就?是要吃人吃心的,瞧瞧这些小的,都饿得开始吃母亲的肚脐带了!
她可没那个闲心,学着像那些善良的小凡女,把小妖魔含辛茹苦养大,再经过一系列喂奶洗澡当乳母的笑话,母爱变质后,又是救赎又是虐恋,才?让他们幡然醒悟。
你?试试没有?女主光环?
早就?被?小妖魔吞得头骨都不剩了,还养什么妖魔小夫君!贱人就?是爱腻歪!分明是一刀就?能解决的后患,非得腻歪个几百来章!
这群小废物,不如直说想要养成俊美小妖魔夫君,非得扯什么救赎大皮!
阴萝这么反感,当然也是有?前车之鉴的。
她昆吾神廷就?曾经出现了一个小女仙,偷偷养起一个来历不明的紫青额小妖,那小妖长到二十岁,还要缠着喝奶,而为?了改换他的血统,那小女仙偷了本族的共生血瓮,小妖吸得根本停不下来,三万口?一滴不剩,小女仙当场灭族!
小女仙孝得很,父母尸骨都没埋,带着小妖逃了。
阴萝则是倒霉,她域下出现这等骇人血案,扣除的是她的神运!
她去剿杀的时候,那小妖已经成一方?大妖,屠杀了三十座城池,小女仙还很痴情?不悔,挡在他面?前跪地求饶,阴萝直接拿了把叉,一头插一只,烤着祭天?。
再回到当前。
在九重天?的神宫里,有?着天?尊天?后坐镇,阴萝不好做得太明显,只把丹参发配去璎珞庭,给她挖矿。
但到了下界,法则所限,却是轮不得天?地主人出手,神位越高,就?越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就?到此为?止啰。”
阴萝冲她露出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小凡女历情?劫记也该收官了呢。”
她掌心化出一枚柳叶短刃。
“刷——”
轻微的风声滑过她的脖颈,身后蛰伏了一道?秀挺冷湿的影子。
“郑阴萝,让她走。”
赤无伤从后头掐住她的脖颈,他没有?用?力,只是一只胳膊强横勒住她的胸,不让她往前一步,“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你?不能仗势欺人!”
“哈!我仗势欺人!”阴萝笑得前俯后仰,“诸天?为?她欺我之时,它们可没说不能仗势欺人!”
“……什么?”
赤无伤没听?清楚,耳边凑过来一道?热息,“我饿了,想亲亲了,你?要不要亲亲我哪?小蛇可以给你?摸喔。”
摸,摸她小蛇?!
他倏忽烧了耳根,口?吃不已,”这、这么突然,你?,你?是不是又想耍小爷?!”
“刺啦!!!”
阴萝逆风一掷,那只张开的狮口?小金伞被?她插进了李燕嫣的心脉,狮口?则是咬住了那一颗浮罗界珠,从血肉里拔了出来,李燕嫣张了张嘴,似乎不敢置信,最后喉头发出咕噜的模糊响声。
细微的血溅上少年的耳骨,热的,腥的,他陡然惨白,又有?些崩溃,飙出了凤凰古圣语。
“郑阴萝你?他爷爷的!!!”
阴萝上前一步,欺他软弱双膝,少年瞪直了一双流光星目。
在他失神之际,她的指尖又提了一盏魂灯,轻蔑又高傲地,贴上了他脸颊一瞬,“来,跟你?的小丑儿,好好告个别。”
他头皮瞬间发麻,“郑阴萝,你?不能,小爷我答应她!”
阴萝将腰肢旋扭到极致,力度悍然爆发,魂灯被?她砸进了七宝塔的飓风裂缝深处,只听?得嘭的一声,炸裂成齑粉,空中是沸沸扬扬的碎屑。
“啊啊啊啊帝子殿下救我!!!”
在凄厉的叫声中,碎魂融进了玛瑙火里,再无任何声息。
赤无伤僵直着身躯,分明脸颊还残留着几分情?动?,双眼却泛成了一潭死水。
他手背轻微痉挛,喉咙嘶哑,一时说不出话。
“咻!”
阴萝先杀双魂,那紫青额的小妖鬼见势不妙,从赤无伤的肩头踩着跃过去。
阴萝抬脚去追,却被?少年神祇一掌打落,那一身玉针蓑碎裂开来,她暴露在雨水之下,赤无伤并未察觉她皮肤的皱痕,咬了咬牙,飞在雨中,挡在妖鬼之前,“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你?连这个也容不下吗?!!!”
“郑阴萝,你?何时变得这般可怖冷漠?!”
阴萝索性也不避雨了,抛飞了斗笠,蝎尾辫乌青青地漂浮在雨丝里。
她抬手一个起落,浮现出一架遮天?巨弓,正是她从长生宫借来的一把掩日天?弓,受限于中庸之体,她双手甚至拉不开来,阴萝干脆一脚踩在弓侧,气力勃发,全身渗血,以一种畸形扭曲的姿态,硬生生拉开了一轮半日。
“让开。”
她凝着一枝紫金雷蛇箭矢。
“我再说一遍!”
“给!我!滚!开!”
“我不!除非你?放过它!有?本事你?就?射死小爷!”
少年帝子倔强赌气地扬眉。
阴萝鼻尖一酸,猫儿瞳浮现濛濛水汽。
她倏忽落泪,粉唇含珠。
“你?怎么能这么逼我?小凤鸟,我同?你?多?年的情?谊,你?竟然为?了一个丑陋的小妖鬼来呵斥我?呜呜,我,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同?你?好了!”
少年帝子被?哭得心软,“郑阴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也想同?你?好的……”
但下一刻,箭矢离弦飞落,宛如一道?煌煌急火,同?时贯穿了一大一小。
镇风吉牌开出了一簇血莲,他不敢置信望着她。
阴萝舔了舔唇瓣的碎珠,眉眼稚甜阴郁。
“凤凰哥哥们,可别怪我呀,毕竟这诸天?小至尊,有?蛇蛇一条就?够了呢。”
她收起掩日巨弓,降落在那一处血池里。
脚尖矜傲轻抬,拨着那张从年幼起就?一起相伴的少年俊丽脸庞。
“至于漂亮蠢货,还是不说话比较赏心悦目呢,你?们觉得呢?”

“吚, 吚吚,呜呜——”
紫青额小妖鬼趴在冰冷板石上,后背插着一支紫金雷蛇, 身架骨肉以?极快的速度消亡, 神情不甘又绝望。
为什么?他重生了啊!他重生了啊!
他重生了?啊!!!
怎么能刚出生就被杀掉!那他重生又有何?用??!
隋坤光分明?清晰记得, 前世他诞生在极其?富贵的天家,可因为妖详,他还没睁眼就被送走了?, 又几经波折, 他被昆吾神洲的一个小?女仙收养了?!
她叫敏鸾!是他的爱人!
敏鸾活泼美丽,天性善良, 还未婚配, 就不顾族人的阻拦,将他收养,见小?妖鬼哭饿得厉害, 也会忍着羞耻, 学做母亲的喂养姿态。隋坤光尤为依恋她,将敏鸾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他最喜欢就是喊着她姆姆,却?做着丈夫做的事情,成年之后就把?敏鸾从头到脚吃了?个干净。
偏偏敏鸾还很好骗, 以?为是孩子的正常需要?, 总是温暖笑着, 一次又一次满足他。
为了?他的妖鬼血统不被嘲笑, 敏鸾还偷偷带他到了?祖地, 从共生血瓮中舀了?一口洗礼血泉给他!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等血瓮见底,他妖力大增,可敏鸾的父母兄弟也全死了?!他很害怕,只能疯狂地亲吻她,把?她做得昏死过去?,还骗敏鸾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
幸而敏鸾心底有他,哭了?一场后,给鸾族做了?掩饰,带着他匆匆离开了?昆吾。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没有身份的顾忌,每一日都很快活,他恨不得死在小?母仙敏鸾的肚皮上。但他知道像他这样的妖鬼,跟纯洁善良的女仙是很不配的,于?是他去?争夺,去?掳掠。
偶然见到一些跟敏鸾相似的女子,他将自?己的欲望全逞在她们身上,他的温柔只给把?他养育长?大的敏鸾!
可是!该死的!该死的!他们的事情还是暴露了?!
他们身在天贵大域,正是昆吾第一帝姬的封疆!
据说是有神灵奏报,说全域息壤受到了?污染,导致灵植难生,那郑世帝姬又是个寸利必争的,怎么能容得产出受损?当即遣下了?六万武侯,彻夜不息地搜查,才发现了?共生血瓮的异样!
于?是,围剿,杀戮,血漫大城。
隋坤光一直以?为神洲的女仙,都该像敏鸾一样,真情,热切,拥有绒兔般可爱的性情,还不计回报来施以?援手。
可这郑世帝姬,全然掀翻了?他的想象!
她冷漠无情,竟然要?碎他骨,剖他心,还要?剜他三万遍谢罪,魂魄永拘雷狱!就连敏鸾也没放过,剥仙相,取仙心,流放凡尘三万年,每一次轮回都在畜生道!
何?等残忍无道的帝姬啊!
隋坤光很不服。
都说他不是有意喝光血瓮的,只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妖族天性,他是真心将敏鸾的父母兄弟当家人爱戴,哪怕他们因为妖鬼的身份,对他动辄辱骂呵斥,他都忍了?下来,没有报复,他一如既往爱着敏鸾,还想要?他怎样?!
他身为妖鬼,幼年颠沛流离,青年同样东躲西藏,都这么惨了?,偶尔犯错一次不是很正常的吗?为什么要?这样不依不饶?
神女就该救世救他的啊!
敏鸾也在哭着为他求情,说那郑世帝姬身为神家天女,自?小?也是被喂养长?大的,怎么能不理解抚养者?对孩子的慈心?
“……啊?”
那郑世帝姬似乎有些散漫,坐在那一只粗壮如乌金山的手臂上,手指头绕着男人的卷曲黑发,“我要?澄清下,我的小?象父是雄的,他没奶,所以?呢,我是喝他血长?大的,别把?姑奶奶跟你养的这个——”
她轻蔑停顿,“只会啜奶吸全族血的小?废物相提并论?,你晦不晦气的啊?”
隋坤光被讥讽得脸色爆红,可他是阶下之囚,根本反抗不了?这帝姬的淫威!
“抱歉喔,大概你祖宗我呢,永远,永远,不能理解这种狗屎一般,你死全家也要?供你儿子夫君吃饱的慈母心呢嘻嘻。”
紧接着。
隋坤光迎来这一生中最恐惧的记忆。
那郑世帝姬竟然让左右搬开了?一支牛角叉,狠狠贯穿了?他跟敏鸾的腹部,还把?他们架在妒罗焚海里?烤了?三千日,整个油脂都被炙得融化,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至今还在支配着他的魂灵!
不,不行,我不能死,我重生了?,我便是天道的宠儿,怎么能不明?不白死在这里??!
我还没有称霸诸天,还没有将那郑世帝姬的脸踩在脚底下践踏!
还有敏鸾,她一定等着我回去?——
“噗哧!”
清寒腰刀从上至下,绞碎了?隋坤光那一颗幼小?活跃的头颅。
不——!!!
他愕然瞪大了?眼,眸光陡然暗淡。
营军们低声交谈。
“走,快补刀去?,这些妖魔狡猾得很,还会装成失忆的孩子博取你同情呢,幸好天乾女卫那边一叉弄死,你们可千万不要?上当。”
“妖魔也聪明?嘛,只会捡女人来骗。”
“唔?大概是妖魔总觉得有神女来救他吧?”
“哈哈都什么新?朝历了??这些蠢妖还在过旧黄历呢!”
“头儿,你还别说,我刚遇到了?个,说什么重生的,将来称王称霸,少不了?我三千美人儿。”
他们不禁感叹。
“最近奇奇怪怪的玩意儿越来越多了?,这世道是要?乱了?吧?”
“有咱们长?公主在,天塌了?都能撑得起来,你个小?角色怕什么?”
“嘿,你这小?子这马屁拍的,不过说的也是!”
营军们回看那一座裂成两半的七宝塔,仍旧心有余悸,这都天神煞令委实恐怖,都能直追他们的护国大阵了?!
但更多人的目光放在了?生死不知的六皇子李降戾上。
“六殿下……不会……真的……”
“嘘!快走!这不是咱们能管得了?!”
长?生宫的掩日大弓,其?实是一国军用?礼器,用?来先?锋、驱邪、避祸、镇典,而他们的公主更是蛮戾,生生用?它同时射穿了?六皇子以?及他护佑的妖婴。
阴萝正要?抬脚离开。
“啪嗒!”
她的踝骨被紧紧抓住。
“为什么……我不信……你,你不是这种小?畜生!你,从不会对孕女幼子下手!”
少年帝子气若游丝,脸颊被雨水爆淋,混杂着从口鼻汹涌而出的血水,“郑阴萝,你以?前,从不会,咳咳,从不会用?箭对着我的。”
郑阴萝善骑射,尤其?是一手出神入化的流光箭技,是神主请了?东夷族,以?九天日耀为射,把?她喂得吐了?,用?极限生生磨练出来的,同辈之间无人能敌。
郑阴萝偶尔也会去?赤望练箭,长?兄不在,都是他陪着这个姑奶奶练的。
每次赤无伤都很恨,因为这祖宗的恶劣性子不加掩饰,总是无时无刻都在发作,最狠的时候,会把?一根根箭羽别进他的双腿,让他撅臀夹紧,美其?名曰是锻炼他的臀腿,日后才能夹得住喜欢的东西。
他锻不锻炼关她什么事?
况且喜欢的东西,他自?然是要?用?手捧的,哪里?用?得上臀腿!
他去?找哥哥们告状,说郑阴萝又欺负他,他们都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等年岁渐长?,他也逐渐窥见了?郑阴萝那该死的意图!
可尽管这样,她的箭矢没有一次,是对着他的心脉!
直到今日。
“你……不是从前的郑阴萝。”
少年帝子的镇风吉牌淹在水里?,他高高昂起头颅,双眸漆黑冷寂,“你是谁?你为何?占她的躯体?!”
“嗤——”
阴萝觉得可笑。
“那个穿书女索我身躯时,你们一个个就跟眼瞎的,我稍微过分一些,我就不是我了??”
她小?油靴挑起他的下颌。
“姑奶奶我不杀李燕嫣,我是要?等她将浮罗界珠完全掌控,用?子胎饲养一些精/虫,再让这些精/虫壮大,威胁我的统治吗?我不杀那些妖胎,是要?看他们流落到各界,哄我信徒供奉,再哄我神女破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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