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竞选居然失败了，不过伯尼斯反正也没用了，还是他杀了吧，正好用来攻击盛天海。
尽管这个计划最后也失败了，但没关系，伯尼斯的势力，依旧到了应千鹤手上。
于是，白这边，应千鹤用着伯尼斯的旧臣，黑这边，应千鹤跟反叛军关系亲密，他原本可以就这么韬光养晦，再等七年，然后卷土重来。
但是，五年前的某一天，应千鹤突然意识到，反叛军对他造成了威胁了，那个反叛军首领，居然想要反过来钳制他。
于是，应千鹤做了一个决定，他要除掉对方。
他给反叛军出了一个主意，然后，就有了后来著名的水木星事件。
水木星事件，元帅项元刃的成名之战。
五年前，受应千鹤的点拨，反叛军首领带着人，强占了一颗叫做水木星的中型星球，他们盘踞于此，杀了星球长，大肆屠戮民众，以此要挟联邦政府割让33颗星球给他们。
他们还感染了大量异兽，明确告知政府，拖延一天，就放二十只异兽出来。
联邦一时人心惶惶，而反叛军这样嚣张的举动，盛天海自然不会容忍。
这位军部司出身的悍将，直接下了死命令，他要反叛军首领的人头！
可反叛军是防守方，联邦军是进攻方，反叛军还掌握着一整颗星球的人质，这种情况下，联邦军要打胜仗容易，但要避免人质受到伤害，却十分困难。
加上反叛军还有那么多异兽，局面实在太复杂，一不注意，就容易血流成河。
军部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作战计划被一再拟定，又一再推翻。
而这时，刚刚入伍不到两年，不久前才在前线立功，晋升为少校的项元刃，突然打了个通讯到军部，他表示自己愿意接下这个军令状。
少年意气，很多人都认为小孩就是吹牛皮，但对方有个总统姑父，所以面子还是要给的，军部表示，那你说个计划先。
项元刃侃侃而谈，言之有物，那份作战计划书最终被放到了总统面前，盛天海一夜未睡，第二天他做下决定，他一力力保项元刃成为本次战役的先锋统帅，要求对方，三日内必须出战，不得再拖！
项元刃赶赴水木星，制定计划，如期出战，半个月后，他亲手割下了反叛军首领的头颅，再一鼓作气，剿灭了反叛军六大据点，至此，反叛军几乎全军覆没。
项元刃一战成名，三个月后，他被破格提拔为联邦最高军事长官，被封为元帅军衔。
事实上，项元刃虽然厉害，但是晋升个一两级也差不多了，居然直接空降成元帅，一群五六十岁的上将中将，看到他一个小毛孩还要敬礼，这谁能服气？
可总统一意孤行，他们知道，总统这是想用项元刃来镇压军部，或者更直接的说，总统要自己掌握总军事权。
项元刃就这样成了一个靶子，无数的冷箭向他射来。
当然，没有一个成功的。
直到三年前，应千鹤在渊海星，为他精心布下了一个杀阵。
而那个时候的应千鹤，已经成为了反叛军，新的首领。
“我去！他是反叛军首领啊！”沐灵再次脱口而出，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项别也是狠狠的皱起眉，脸色相当难看。
白还秋观察着青年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替他解决了上一任的反叛军首领，清剿了反叛军内部的大多数高层势力，让他能够非常轻易的接手剩余的反叛军，不用担心有人不服，不用担心内部混乱，之后，他用了两年时间重整反叛军势力，你的命运，就跟伯尼斯一样，都是他过河拆桥的桥，而你恰好，还是挡在总统面前的一块盾牌，他要取代你的姑父，你就势必不能活着。”
沐灵转头看着项哥，怜悯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好惨啊。”
项别沉默，他偏头看向她，轻声道：“你也是。”
沐灵：“……”
所以，到底是从出生开始，就成为实验体惨，还是一帆风顺的长大，但是被害成筛子惨？
沐灵叹气。
他俩咋都这么倒霉……
项别又看向白女士：“应千鹤的事我明白了，那么该说重点了，您到底是怎么救下我的？我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白还秋这时突然看向旁边的沐灵。
沐灵一愣，她小心翼翼的缩着脖子，然后捂住嘴，轻轻嘟哝：“我真的不插嘴了……”
白还秋收回视线，对项别道：“是她救了你。”
项别：“……”
沐灵：“……”
沐灵错愕：“啊？”
白还秋看着她：“昨晚才看过的记录册，这就忘了？”
记录册？沐灵赶紧去扒拉项哥的包，从里面翻出爷爷的记录册。
白还秋抿了口花茶，提醒：“第11页。”
沐灵翻到第11页。
【8月14日，犄角褪去，鳞片依旧反复存在，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会不会不是第一次接受实验？或许在来到x实验室之前，她已经接受过其他实验了，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她体内完全没有变异虎、变异豹、变异鹿的细胞，她的情况更像是，她的蛇体的基因，吞噬掉了后面的变异细胞，所以，这就是她不排异的原因？】
沐灵看着那几行字，表情呆呆的。
白还秋皱眉：“还不明白？你的体质，可以吞噬变异细胞，给他注射了你的血清，所以，他才能活。”
沐灵：“……”
项别：“……”
沐灵震惊的看着旁边的项哥，项别也看着她，他的眼神很深，喉结滚动一下：“我们……”
白还秋摩挲着茶杯的茶柄：“嗯，她算你的救命恩人。”
项别的眼神更深了。
沐灵让项哥盯得毛毛的，她挠挠脸，又问：“可是姑奶奶，您怎么有我的血清的？”
白还秋淡淡的：“你不是会自己给自己制药吗？”
沐灵道：“是啊。”
“你不是每年都会将自己的血样分装几十份，送往不同星球的不同检测点，检测身体的不同数据，再根据数据调整药量吗？”
沐灵：“……”
是的，沐灵每年都会送检一次自己血样，用以了解自己身体的最新情况。
之前给项哥制药的时候，她也抽了项哥的血，同样送检之后，才制定出了药用配方。
所以，这些送检点……
沐灵麻了，她恍惚的问：“姑，姑奶奶，这些检测点都是您开的？”
白还秋语气平常：“我比你想象的，有钱多了。”
沐灵：“……”
这才是真的富婆！巨富啊！
项别此时也终于收回了放在沐灵身上的目光，他稍微握了握拳头，又问：“您是为了我去渊海星的？”
会提前带着血清去救他，也就是说，白女士早就知道他会在渊海星出事，甚至猜到他会出什么事，所以她才会赶来。
白还秋平静的道：“嗯，我能知道应千鹤这么多事，你也该猜到了，反叛军里有我的人，事实上，是我的人给你注射了暂时休克的药剂，让你假死，等你被丢到乱葬岗了，我再把你捡回来。”
沐灵又问：“那姑奶奶，项哥的眼睛，到底是什么眼睛，那应该不是魔鬼狼的眼睛吧？”
“不是，他眼部污染太严重，魔鬼狼的眼膜必须摘取，不过注射完血清后，我们却发现，他居然出现了病变反应，眼睛泛起了白光，当时给他手术的医生，是你爷爷的师弟，也是我的主治医生，他同样精通病毒学，他说，这是一个奇迹，血清消解了大部分暴戾的病毒，残留的病毒催发了你的病变基因，如果换一副异兽眼膜，你或许真的可以成为应千鹤梦寐以求，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的，成功案例。”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寂静下来。
白还秋看着项别的眼睛：“你确实成功了，你的眼睛，来自一只轻度感染的布偶幼猫。”
沐灵一把抓住项哥的胳膊：“你真的是布偶猫！”
项别看着沐灵，见她还有心情为这种事激动，他有些无奈。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如果白女士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目前最危险的，就是沐灵。
一旦知道她的血清拥有这样的效果，应千鹤绝对不会放过她！
漆黑的眸色隐隐泛着蓝光，项别的神情冷了下来，他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微凉的掌心盖在沐灵的手背上，稍稍收紧。
沐灵一愣，忙抽回自己的手，又心虚的看向对面的姑奶奶。
白还秋眯着眼睛看她。
沐灵赶紧把脑袋埋下来，手指搅着自己的衣服。
白还秋皱了皱眉，她的视线在项别和沐灵之间来回转换，半晌后，她对沐灵道：“他还要再消化一会儿，又到你了，问吧？”
沐灵挠了挠耳朵，嘟嘟哝哝的：“姑奶奶，我想知道，给项哥动手术的那位医生，是值得信任的吗？”
白还秋“嗯”了一声。
沐灵却不怎么放心：“我的血清经了他的手，项哥的眼睛也经了他的手，万一他出卖我们……”
“他不会。”
“为什么，因为他是爷爷的师弟吗？他很敬重爷爷？”
“不，他一直觉得你爷爷没他聪明，一直不服你爷爷。”
沐灵震惊：“那您还相信他？”
白还秋挑眉：“为什么不信，他是我丈夫，是你姑爷爷。”
沐灵：“！！！”
白还秋凉凉的：“怎么，你能谈恋爱，我不能谈吗？没见过黄昏恋？”
沐灵：“………………”
项别：“。”
沐灵整张脸，瞬间爆红！

第157章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沐灵赶紧支支吾吾的略过，问起另一个问题：“所，所以您, 到底为什么把比克动物园送给我？还要求我必须经营三年, 让我跟白家再扯上关系, 不是不好吗……”
说到这里, 白还秋突然沉默了下来。
沐灵认真的注视着她。
白还秋犹豫了一下，这才道：“这方面, 确实是我失策了……”
沐灵一愣。
“X实验室在盛天海成为总统后，就被停止了，盛天海可能并不知道X实验室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但他觉得这个实验室很费钱, 花了这么多联邦资金, 投入了这么多时间，快二十年了，实验室却根本没有产出什么有回馈性的医药用品, 他觉得这个实验室没有存在的必要, 联邦生物院能做的事, 联邦科研中心完全可以做……”
盛天海停止X实验室后，应千鹤的人体实验就做不下去，但他不愿意放弃，他就把实验室放在反叛军里，五年前接手反叛军后，他就对内部进行了调整，所以, 现在的反叛军才有那么多实验室，无数星球都有他们的实验据点, 包括神王星也有。
这些各星分布的实验室有两个任务，一，培育异兽，为了培育异兽，他们不惜偷盗战兽进行实验。
二，收集各种异兽、战兽的数据，这些数据会供给到X实验室，作为人体实验的参考数据。
而培育异兽的目的，也有两个。
一，为了七年后的总统竞选，试想一下，盛天海在任期间，反叛军久攻不下，一次次的异兽潮害了多少星球，但他应千鹤一上位，反叛军没了，那么到底谁才是联邦的救星，不言而喻。
二，异兽潮期间烧杀抢掠，获取大量不义之财，实验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撑，应千鹤要继续做人体实验，就需要很多很多的资金投入，盛天海不给他钱，他自然就得从其他地方把钱抢来。
坊间有一个说法，反叛军制造异兽潮，是为了跟联邦军谈判，就像五年前上一任反叛军首领占据水木星，公开索要33颗星球一样。
但实际上，应千鹤了解联邦政府，也了解盛天海，他们不可能跟反叛军妥协，也不可能真的给反叛军谈判的机会，不过这个借口确实可以用，那就假装制造异兽潮为了分权吧，这样，就能把捞钱、造势，以及人体实验的秘密藏在更深处。
沐灵听到这里，也算是明白了反叛军的目的，可是这跟姑奶奶把比克动物园送给她，还要求她必须经营三年，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看出沐灵的疑惑，白还秋又道：“你本专业是药研，毕业后，你就去了你导师的实验室，进行研究工作，我知道你学医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治病，但你恐怕不知道，这五年，像你这样年轻的，有医学天赋的孩子，有多少都被反叛军吸纳了。”
沐灵一愣。
白还秋道：“反叛军有这么多实验据点，自然需要大量的实验人才，这些人，有的是自愿加入反叛军，有的，纯粹就是科学怪人，不喜欢做正常的研究，就喜欢研究一些违禁的东西，还有更多的，是自己的家人，朋友，被反叛军挟持了，他们不得不妥协，而等进入反叛军后，等待他们就是洗脑，控制，殴打，总之，手段多了去了。”
沐灵脸色难看起来。
白还秋叹了口气：“你是白还厅养大的，哪怕他没有真正的教过你，但他给你的那些书，偶尔一些不经意的指点，都让你在医学的这条路上，走得相当顺利，你第一次跟着导师做实验，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你只要在这个行业冒个头，肯定会被反叛军看中，而以你的能力，这个头你迟早会冒。”
沐灵抿紧了唇，表情沉重：“我确实相当优秀。”
白还秋：“……”
不该夸她的。
白还秋继续道：“所以，才有了比克动物园。”
白还秋在救下项元刃后，就计划死遁，但怎么安置沐灵，是个问题，最后，她决定开一家野生动物园，不出她所料，纯野生的动物园，还是极为恶劣的山体环境，车辆行走不方便，游客参观不方便，员工维护不方便，因为树木太多，甚至连卫星监控都架设不了，因为范围太大，动物一躲一个不吱声，这样的鬼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游客会来。
但白还秋就是要这样一个状态，只有把沐灵藏在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她才放心。
她怕沐灵不愿意来，所以她立下了三年之约，要求她必须经营动物园满三年，而三年后，她要做的事，差不多也有结果了。
移交之前，她还特地把动物园的动物，精简到只剩几十只，动物不多，沐灵的饲养难度就不大，但是有动物作为牵绊，她就走不了，她跟徐律师也说好了，如果沐灵实在过不下去了，找他求助时，他就每月给她支点款，只要能保证动物和员工能活着就行。
她把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
却万万没想到……
沐灵才刚去几天，就把比克动物园搞上了热搜。
热搜一上就上个没完。
半年不到，她都快把比克动物园搞成联邦最火动物园了！
本来是想让她低调点，现在好了，她高调得没边了，甚至还专门跟反叛军对着干。
不光几次坏了反叛军的好事，还不声不响的把反叛军的神王星据点都给干没了。
眼看着她作死个没完，白还秋也是怕了，所以才把收割弄过去，想引导沐灵了解自己的身世，让她能长点心吧。
实际上，就算他们今天没有找上门来，慢慢的，她也会把更多的信息透露给他们，当然，她自己不会露面，她还活着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白还秋一连说了很多，而听完姑奶奶的话，沐灵也算是明白了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她十分动容，又问：“所以您事前也并不知道，我的体质，其实是对战兽有吸引力的？”
白还秋摇头：“877星没有战兽，你从小到大，也没看出来有特别招动物喜欢过，我和你爷爷都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是的，沐灵从小到大，也就大学的时候逗了逗学校里的流浪猫，平时她根本没机会见动物，她的街坊邻居，倒是也有养狗的，但是都是一条街上的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些狗狗会对沐灵摇尾巴，实在是太正常了。
所以这就是白还秋失策的地方。
她错估了沐灵的能力。
沐灵低下脑袋，那么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了。
她身上的鳞片到底是什么？
她为什么具有吸收异兽细胞的能力？
她为什么会格外招战兽喜欢？
她在被收割捡到之前，又经历过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眼看着沐灵和项别都没话说了，白还秋便摆摆手，撵客：“行了，问完就走吧，别扰我的清净了。”
沐灵看向姑奶奶，眼中带着担忧：“所以您假死，到底是想做什么？您保护我，又收留项哥，您让我们在比克动物园安安心心的躲着，那您呢？您要做什么？”
白还秋皱眉：“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沐灵没做声，只是思索了一下，然后深深的注视着姑奶奶。
白还秋：“……”
不是吧，她那个眼神……不会已经猜到了吧！
是的，沐灵猜到了。
姑奶奶应该是打算跟总统联手，再过半年就是下一届总统竞选了，应千鹤是她和总统共同的敌人，找总统联手是最好的。
但她现在还没有找上总统，因为无论总统的风评有多好，无论姑奶奶是不是项哥的救命恩人，这都不妨碍总统已经是一名政客的事实，政客的心思，是多变，且难以琢磨的。
姑奶奶不敢保证提前把事情告诉总统，总统会不会背刺自己，她不愿意赌，也不愿意冒险，所以她打算在最后关头再跟总统合作，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减少变数的发生，也能最好的保障她自己，以及白家和沐灵的安全。
沐灵突然站起身来，她深深的朝姑奶奶鞠了一躬。
项别起身，也以同样的姿势，也向老人家鞠躬。
白还秋静静的看着两个小孩，嘴角往上扬了一下，又在两人起身时，把嘴角硬压了下去，继续撵人：“行了，走吧。”
沐灵和项别最终离开了，直到身后的大门关上，沐灵才看向身边的青年，问道：“项哥，姑奶奶的事，您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吗？”
项别明白她的意思，他认真的道：“不会。”
其实姑奶奶会让项哥一起进来，说明她也是相信项哥的，但是沐灵还是不放心：“任何人都不会？”
项别摇头：“不会。”
白女士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他相信姑父那边，也有他的计划，无论应千鹤是不是伤害他的人，不变的是，应千鹤都是姑父的政治敌人，竞选在即，姑父一定会对应千鹤动手。
并且努尔哈星异兽潮期间，姑父全程坐镇努尔哈星，他不信他什么都没查到。
所以他不需要在中间传什么话，他们本就有自己要做的事。
沐灵没再做声。
项别看着她的侧颜，安静了一会儿，又道：“我的命都是你的，我永远不会骗你。”
沐灵：“……”
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听着，还是怪怪的。
沐灵挠挠耳朵，“唔”了一声，低下头，快步走向电梯。
项别看着她的背影，也走了过去。
电梯门开了又关上，两人站在狭窄的封闭空间内，看着上方变化的数字。
电梯里很安静。
当电梯到了二楼，即将下往一楼时。
项别突然再次出声：“所以，怎么样？”
沐灵一愣：“什么怎么样？”
项别放在身侧的手，稍微收紧了一些，他喉咙滚动一下，有些紧张：“我这条命，你要不要？”
沐灵：“……”
电梯里的气温，仿佛突然上升了一些。
“哗啦。”电梯门开了。
沐灵却没有出去，她不动，项别便也紧绷的没敢动。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又过了一会儿，沐灵突然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尤其盯着他的眼睛，然后，她道：“好啊。”
项别一愣，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她这是，同意了？
沐灵看他呆住了，噗嗤一笑，走出电梯，然后又朝里面喊：“走啦，咪咪。”

就像之前说的, 一个小时内，他们又回到了沐家的老房子。
附近暗中保护的联邦军之前见他们这么久都没动静儿，还有些迟疑, 这会儿见两人一起从大门出来, 便又放心下来, 继续跟踪。
两人去了超市, 买了一些菜，然后一起回家, 接着厨房的灯就亮了起来。
嗯，今天也是一切正常的一天。
沐家，厨房里。
沐灵手刚刚沾湿, 手上的青菜就被男人接走了。
沐灵道：“我洗吧。”
“没事, 你出去。”
说着, 自己埋头洗菜，洗完了菜，又把肉拿出来开始切。
他在那里忙忙碌碌, 沐灵就在门口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后, 她就发现他的耳朵变红了。
沐灵忍着笑意，问道：“要不要穿围裙？”
项别眼睛仍旧看着菜板，“嗯”了一声。
沐灵把门后的围裙那过来，项别想洗手去接，沐灵却道：“别动。”
说着，便踮起脚尖，将围裙的领口套进项哥的脖子里。
她靠近的一瞬间, 他们的距离离得很近。
项别垂眸看着她。
沐灵瞥了他一眼，然后突然凑上去一点。
项别一顿, 瞬间心仿佛漏了一拍，呼吸都停止了。
“项哥……”沐灵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些气音：“这里只有我们俩，不如……”
项别手指猛地攥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不如？”
沐灵又凑上去一点：“不如……”
项别盯着越发靠近的她，视线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她粉嫩的唇。
“你把眼睛变成蓝色吧？”
项别：“……”
项别：“…………”
沐灵眨眨眼睛，期待的问：“可以吗？”
项别：“…………”
项别深吸口气，沉默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黑色的眼眸，变成了冰蓝色。
沐灵安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半晌，道：“我以前都没仔细看过。”
项别没做声，这双眼睛对他来说，是个污点，因此他总会避免用这双眼睛跟她对视太久。
沐灵笑了一下，又收回视线，绕到背后，替项哥把围裙的带子系上。
项别没再说什么，继续干活。
过了一会儿，简单的两菜一汤做好了，沐灵主动擦桌子，拿碗筷。
“嗯，好吃！”吃了一口肉丝，沐灵立刻举起大拇指夸奖，情绪价值拉满。
项别将围裙放到一边，道：“你喜欢就好。”
沐灵往项哥的碗里也夹了一夹菜，笑看着他的蓝色眼睛：“喜欢啊。”
她是看着他说喜欢的，四舍五入就是喜欢他。
项别嘴角勾了勾，替她盛了一碗汤。
吃完饭后，沐灵要洗碗，也被项别阻止了。
沐灵看项哥在厨房忙，她干脆就把房间收拾了一下，主要是把那些家具布再给盖上。
他们这次出来，本就定的三天回去，既然记录册也拿了，姑奶奶也见了，自然就该走了。
很快他们就把房子都收拾好了，下午两点，两人拿着垃圾出门。
离开前，沐灵再次回看了一眼这栋自己与爷爷生活了十几年的老房子，眼中带了些怅然。
项别在旁边安静的陪着她。
又过了一会儿，沐灵终于转身，道：“走吧。”
回程的路途也是环线转星舰再转星舰。
当天下午四点半，他们乘坐环线抵达了光时星。
光时星没有直接到神王星的星舰，他们需要先到首都星，再在首都星转舰到神王星。
这会儿还早，到首都星的星舰，要六点才登舰。
沐灵看时间还充裕，就打算跟项哥在附近逛逛。
星舰中心旁边就有家大型商场，两人正要过去，却在这时，只听后方突然传来一道豹吼声。
沐灵一愣，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项别也看了过去。
只见那边，几名青年正推着一个大铁笼子，那铁笼子上面的盖布滑落了，露出了里面一头白毛黑纹的成年豹子。
那应该是雪豹，它身上的豹纹很漂亮，尾巴比一般的豹子的尾巴更加粗大。
这只雪豹此时正下压着上身，做出一副带有攻击性的姿势，警惕的对着周围的人咆哮。
星舰中心本来就是人来人往，有人见此，忙避开，有人拿着光脑开始拍照。
那几个推笼子的年轻人中，一名双眼红肿的青年忙将盖布捡起来，对周围的人歉意的颔了颔首，然后带着哭腔的对笼子里的雪豹道：“芝麻，你乖，不要这样，你这样我难受……”
他说着，又蹲下身，像是想伸手进笼子摸一摸那头雪豹，可雪豹浑身的毛早已炸开了，见青年伸手进来，它登时扑上去，要啃咬他。
青年的朋友立刻将青年推开，雪豹扑了个空，缩着脖子蹲在笼子边，朝外面发出尖锐的咆哮！
“你不要命了，医生说了，芝麻现在不认识你，它会攻击你的！”
双眼红肿的青年更难受了，他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跟朋友一起，把盖布又盖上了。
这时，星舰中心的工作人员终于赶来了，双方沟通了一下，工作人员便带着这一行人提前登舰了。
战兽都是提前登舰的，眼看着那边散了，沐灵也收回视线，对项哥道：“好像是退役战兽？”
项别点点头，他们见过的退役战兽太多了，这状态一看就是。
两人也没说什么，还是去了隔壁的商场。
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人再回来，也正好开始登舰了。
上了星舰，很快，星舰起飞。
从光时星到首都星，全程需要五个小时。
因为太无聊了，没一会儿，沐灵就歪着头，开始犯困了。
沐灵睡的时候，项别就看着她，看着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他就静静的等待着。
很快，不到二十分钟，沐灵的脑袋果然支撑不住了，开始往旁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