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没完全写好。”他有点后悔告诉明瑶这件事了，这首歌的歌词，实在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发给她。
“可是我现在就想听！”明瑶的声音很雀跃，让沈默莫名感觉自己受伤的心有些被治愈了。
“你很期待我的新作品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啦！之前的卫星就超棒！我这次去横店，除了签约新人，还见了方琪，她有不少女团成员的朋友，这次你们《星光练习生》的导师就是她朋友，你单独亮相的机会，就是她帮忙牵线的。”
“你这次出去……也忙我的事了？”沈默抓到了明瑶话中的关键信息。
“当然！你这次初舞台还是很重要的。不过你也别有压力，你现在已经表现很好了，赶快把新歌唱给我听吧，我现在就在公司附近，要不我直接上来你当面唱？”
“不不，你千万别。”沈默感觉自己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莫名其妙就被哄好了。
现在只剩下臊得慌。
这歌……他能不能直接丢掉啊啊啊！
还《小丑》呢，他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小丑，人家就签约个新艺人你就急眼了，还写这种酸歌……
“好吧，那你发视频给我，快点！否则我就亲自上楼，你就得当面唱给我听。”
沈默自闭了，什么叫做作茧自缚，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他可算是被自己坑哭了。
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只能咬着牙唱了。
这次他没用吉他，而是用了没学多久的钢琴来伴奏的。
“我将笑容画在脸上，没人能看得见我哭，拙劣的演技，掩饰内心的虚弱。你从人群中来，在我身边驻足，然后转身走了。我庆幸我还有小丑的面具，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沈默越唱越觉得不对劲，情绪没了，再唱这首歌，简直就是硬着头皮唱下来的。
他只唱了一段，便草草完事发给了明瑶，然后直接静音，把手机倒扣在琴盖上。
不过，没过多久，沈默还是忍不住去摸手机，翻过来，屏幕自动亮了，解锁。
明瑶发来了好多条语音。
沈默看着她不断弹出的消息，还是没能忍住点开了。
“好听！哇……我真是个天才，发掘了你这个创作奇才！”
“要不你先别练跳舞了，你这个创作新歌的质量和速度，我怀疑你去《星光练习生》原地转圈圈都能圈粉无数。”
“真的牛逼，好好听，你写歌这么快是要逼死同行吗？”
“可惜时间不够了，否则这首也可以直接进录音棚！”
沈默不知不觉就真的听哭了，原来她真的喜欢他的作品，真的很欣赏他啊……
然后哭着哭着又笑了，他真的是个幸运儿，能拥有这么欣赏理解他的经纪人。
沈默擦干眼泪，别别扭扭地主动给明瑶打了个电话。
其实他很讨厌给人打电话，平时也是，能有文字就不会用语音。
但是这件事，他还是想亲口跟她说。
“沈默！你刚才那首《小丑》真的很绝！”明瑶还在兴奋当中。
“明瑶……”沈默说道。
“嗯？”
“那个……上次你说要给我安排助理，要不你还是帮我安排吧，不用急，之后慢慢找，我是说……如果给我找助理能让你减轻点工作量的话，那就给我安排吧。”
明瑶有些意外，之前她说给沈默找助理的，他还说不用他是社恐，她这次跟方琪确认过细节，练习生参加《星光练习生》期间，助理是不能带进去的，所以她也就没再提过这事。
“啊……这个倒是不急，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说这事？”明瑶下意识觉得沈默怪怪的。
“不，没什么，不急的话那你看着办吧，我……我好像又有另一首歌的灵感了，我先挂了。”沈默语速飞快地说道。
明瑶虽对沈默的新作品很期待，却也忍不住叮嘱：“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今天你又是练舞又是写歌，已经很累了，回宿舍先休息一会。”
“呃……”
“乖一点。”
“哦……”
挂掉电话以后，沈默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的面子在今天全丢光了，也不在意这点累了，刚刚打电话时，他别扭说出让明瑶给他找助理的话以后，脑中又出现了另一首歌的灵感。
他拿过一本空白谱子就往上面写了两个字：《懂事》，接着便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偶尔一只手或者两只手放在钢琴上找和弦，嘴里有时候念叨着什么，有时候哼唱着什么。
当天晚上，明瑶又被系统提示音吵到。
【恭喜宿主，沈默又有新的作品了。】
明瑶：！！！
不是，今天这小子怎么回事！
写歌上瘾了吗？
他是想要一天内写完一张专辑的歌吗？
她已经麻了，不过还是点开看了一眼，好的，又是一首整体完成度80%以上的R&B风格歌曲：《懂事》。
系统给的评级依旧是3.9星的高分。
不过，她没再给沈默打电话，因为她发现，沈默在进行创作的时候，疲累度和压力值都很小，看来创作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会产生过多的负担，反而是他的解压方式。
明瑶在心里猜测，最近沈默创作欲爆棚，成品掉落率很高，估计也是因为快要上《星光练习生》感到有压力的缘故。
算了，还能怎么办呢，还能拦着不让他写歌么？
如今多准备一些新歌，上节目能轻松一点也好。
在签下徐蔚言以后，明瑶便每天都会打开艺人模拟器，筛选适合他的通告，只是就算使用了高级筛选功能，筛出来的通告都质量和等级一般。
【《大宋小侦探》：小成本网络剧，质量E级，目前正在招演员，男主和男二已经定下资方要捧的人，徐蔚言可以争取男三号，不过这个剧本漏洞百出，制作班底堪忧，不推荐。】
【《家乡》：年代剧，目前男主和男二号空缺，片酬不错，但是剧本和人物设定不太适合徐蔚言未来的发展方向，除非缺钱，不推荐考虑。】
【《大医》：都市职场剧，目前男主和男二号空缺，但是资方对男主的咖位有要求，徐蔚言的实力可以争取男二号或者男三号，但是这部剧的剧本有抄袭嫌疑，翻车风险较大，不推荐。】
明瑶：“……”
愁啊，怎么就找不到适合徐蔚言的通告呢。
不过她也不着急，每天等通告刷新以后，她都会去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至于徐蔚言，她则是安排了让他先去公司上着课，演技，台词，肢体，各种课程换着上。
这天，还真让她筛出来不错的通告。

她赶紧查看这个A级资源。
【《禁忌之恋》：国际知名导演刘斌正在筹拍的爱情悬疑电影，时代背景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上海, 影片中讲述了这个特殊的动荡年代发生的多段禁忌之恋, 充满了激情、悬疑、背叛、阴谋和信念。
男三号程锦宏, 表面上是一位有视力障碍的知名钢琴家, 实际上是党地下组织的联络员。他才华横溢，经常在上海的高级场所演奏，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整部电影的资源可以达到S级，但由于是男三号, 故评级为A级。
目前徐蔚言的条件跟角色要求较为接近，非常推荐试镜这个角色！
以下是演员招募信息链接，点进去可以看见具体的报名和试镜方式》》】
明瑶看傻眼了, 什么？
国际知名导演刘斌？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可是拿过奥斯卡奖的大导演啊！
她赶紧在网上搜索这位导演的信息, 她的确没记错，只是对方拿到的可不仅是奥斯卡奖，还有东西方各种电影奖项，这样的大牌导演的作品，别说男三号了，估计里面的龙套角色就得抢得打起来。
“统子，你推荐的这个角色，真的适合徐蔚言吗？”
虽说作为徐蔚言的经纪人，如果不是真心看好这个小伙子, 她不会在拿到签约资格的时候第一时间便赶到横店跟他签约。
可是, 徐蔚言是新人，别说跟这种国际大导演合作, 就连普通的稍微叫得上名字的角色都没有，是9999足金纯度的新人，她要怎么去跟人家导演谈？这是我家艺人，以前只当过群演？
这难度，简直想想就很修罗。
【越是大导演，徐蔚言的可能性就越大。】
系统倒是言简意赅。
“你说清楚点，啥意思？”
【大导演有票房号召，到这个阶段拍的片子已经不主要为看得见的名利。这部《禁忌之恋》从一开始立项便是小众文艺片，所以如果再找流量或者大牌，就违背刘斌最初拍这部片子的初心。他最想找到的是跟这部电影气质符合的演员。】
“嗯，你继续说。”明瑶听得入神。
【我说得够多了，剩下的都是你自己去探索吧。】
明瑶还想继续套话的，却发现系统中多了几条提示：【你有多条主线任务。】
【任务一：为徐蔚言提供适合《禁忌之恋》试镜的培训。目前进度0%】
【任务二：为徐蔚言打造符合《禁忌之恋》试镜的造型。目前进度0%】
【任务三：徐蔚言拿下《禁忌之恋》电影中的角色。】
【任务四：沈默成功完成《星光练习生》初舞台，拿到C级及以上初评。】
好吧，又是一堆任务，看来接下来有的忙了。
不过系统发布任务也就意味着，接下来这些事情，都得靠她自己了，系统不再提供任何帮助。
明瑶面对这样难得的机会，自然要打起精神好好应对，距离试镜结束的日子还有一个月，她还有充足的时间为徐蔚言安排培训课程。
这倒不难，星辰娱乐的APP就能预约各种课程。
当然，在此之前，明瑶还是跟徐蔚言通了个气，告诉他自己准备为他争取一部电影的男三号，不过为了不让徐蔚言有压力，明瑶直接隐去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还好的是，徐蔚言就是个性子非常简单的男生，明瑶让他干嘛他便干嘛，在他看来，能拿着公司的补贴上各种课程，还包吃包住已经是赚到了。
至于试镜什么角色，他压根就没有抱任何希望，倒也不是觉得自己肯定不行，而是以前面试过太多角色，全都石沉大海了，他知道走这条路有多难，与其多想，不如多做。
于是，徐蔚言仿佛重新回到了校园，每天都去公司练习室报到，上着明瑶为他安排的各种课程。
最开始几天，明瑶为徐蔚言安排的全都是演技方面的课程，可上了几节课以后，明瑶发现任务一的进度非但没有上涨，反而变成了负数。
她看着标红的-1%陷入了沉思。
大导演不需要演技？不可能啊！
她这几天也看了刘斌的各种作品，他执导的电影，每一部作品演员的演技都是相当细腻的，镜头语言丰富，设计精妙，所以才能斩获那么多奖项。
她原本以为提升演技对于目前演技水平只能算一般的徐蔚言来说是必修课，没想到，她方向竟然走错了？
这天，她坐在沈默的练习室里，对着系统里的任务进度发愁。
沈默又练习了一遍《卫星》的弹唱，这首歌他已经练得如火纯青，但他还是各种抠细节，毕竟准备的舞台是弹唱，不仅演唱的各种技巧，弹琴的部分也要做到万无一失。
他练完便发现明瑶在一旁愁眉苦脸的模样。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道。
明瑶看向他：“你说，如果你给一个艺人写歌，却不要求他的唱功是为什么？”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导演和词曲作者都是创作者，她想问问沈默是怎么应对这个问题的。
沈默沉吟片刻，开口说道：“音乐是分很多种类的，如果我不要求唱功，那我一定在别的方面对演唱者有更具体的要求，比如，他和这首歌的契合度，或者他本身的某种气质和音色，甚至有瑕疵的演唱技巧，就是我创作这首歌时需要利用的东西。”
说完，他有些疑惑：“怎么了，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就是有事情没想明白。不过，沈默，你还真的提醒我了！谢啦！”
是了，就是契合度！
明瑶赶紧翻开手机，查看之前的浏览记录。
刘斌在上一场电影结束后接受采访时曾说道，导演其实就像是作画，无论是打磨剧本还是跟演员磨合，都是在作画。
“有些角色，你需要演员本身就有一定的底色，甚至需要丰富的色彩，你再去做微调，而有些角色，你需要的只是一张白纸，任你挥洒。”
就是这句。
很显然徐蔚言这个新人，只能符合一张白纸这样的设定。
所以，提前进行演技培训，对于刘导来说反而是提供了干扰项。
沈默看着明瑶眉头展开，满脸愁容变成了笑容，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虽然此刻，沈默知道，明瑶愁的和开心的都不是他的事，可他能帮到她，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感到高兴了。
有了全新的思路，明瑶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努力，她将徐蔚言的演技课程换成了肢体、形体方面的训练，果然，调整课程以后，进度很快便从负数变成了正数，进度条在一点点地往前推进。
明瑶又给徐蔚言加入了钢琴和音乐理论方面的课程，进度条窜得就更快了。
等明瑶找来了《禁忌之恋》的原版小说让徐蔚言阅读时，她发现进度条的直接跳到了50%+，按照这个速度，等正式试镜的时候，达到导演要求是有希望的。
果然，这个方向是找对了。
几天后，终于到了《星光练习生》正式录制的日子，明瑶放下了手里的事，亲自送沈默去苏城录制现场。
原本公司是有大巴车送练习生们一起过去的，可明瑶听说，另四名练习生竟然都不坐大巴，而是经纪人亲自送过去，她便立刻决定也亲自送沈默过去。
别的资源沈默已经落后给江锐逸他们了，她不希望这点待遇都不给他。
这些天的相处，明瑶已经感觉到沈默性格表面淡淡的，可在一些小细节上还是挺黏人的。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沈默嘴上说不要，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这一点，明瑶也是心知肚明，因为艺人模拟器中的数值表明，沈默在得知她送他去录制现场之后，压力值直接从70减到了20。
开心还嘴硬，这小子还真是……
“行了，你别说了，开心就直接说出来。”明瑶也懒得跟他绕弯子，无情戳穿。
都这么说了，沈默的嘴角没能压住，直接扬起一个开心的弧度。
车辆开了两个多小时，开进了位于苏城的录制中心，还没抵达入口处，老远便能听见路边聚集的粉丝的尖叫声。
明瑶说道：“今天来现场的除了练习生，还有不少明星导师。当然你们中的一些练习生之前上过别的节目，或者已经出道，拥有很高的人气。”她看向沈默：“会有压力吗？”
沈默摇摇头：“这些我不在意，我只希望，今天的录制我能顺利一些。”
“一定可以的，待会我只能送你到门口了，录制基地我是进不去的，能用手机的时候跟我联络，任何事情都可以。”
说完她伸手，为沈默整理了稍微弄乱的头发。
今天在公司出发之前，明瑶已经找了化妆师和造型师为他做好妆造了，《星光练习生》这档节目有不少直播环节，可以说，从下车的那一刻起，就得靠他自己了。
“放心好了。”车停在入口处，沈默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45章
目送沈默在跟拍摄像师的镜头中走进录制基地的大门, 明瑶坐的车无法再在这里停留，她只能打开手机，在直播中寻找沈默的身影。
只可惜, 除了下车走进去的时候稍微有点镜头, 其余时间, 想要在上百名学员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太难了。
明瑶留意到屏幕上飘过的弹幕。
【蒋兰霄好帅啊！今天穿得好贵气呀！】
【霄霄妈妈爱你！】
【啊啊啊啊是我们家哥哥来了！余浩一冲鸭！】
【锐哥！今天好好看, 侧脸真的给我帅晕了！】
【宋文弈上大分！爱死我了！！！】
明瑶甚至在弹幕中看见了星辰娱乐别的练习生的名字，当然她也明白，如今沈默还是个小透明，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他, 看了一会，她便放下手机不看了，车上看手机, 眼晕。
她凝神闭眼了一会，快要回到公司的时候她接到了裴希的电话：“明瑶, 你回来了吗？”
“嗯，就快回了，希姐你找我有事？”
“回来了就来我办公室一趟。”
明瑶放下手机，脸上神情逐渐严肃起来，这是……要跟她谈沈默的事情了？
今天是沈默去《星光练习生》节目录制的第一天，刚走裴希就把她叫到办公室，除了谈沈默，还能谈什么？
不过，对方是前辈, 总不好叫了不去, 于是明瑶回到公司第一件事便是去了裴希的办公室。
“希姐。”
“坐吧。”裴希淡淡抬了抬下巴。
明瑶在她面前坐下。
“希姐你找我什么事？”
裴希打量了面前这个女生，明明前不久她第一次坐在她面前的时候, 还是她刚进公司给苏韶当生活助理的那天，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短短几个月，明瑶已经成了公司的经纪人，虽不至于跟她这个金牌经纪人平起平坐，但已经有了跟她谈条件的资本。
“明瑶，从你进公司起，我就很看好你，你也算是从我手下成长起来的经纪人，所以，偶尔点拨点拨你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明瑶心想，要不是你之前差点抢走沈默，我还真就信了。
“感谢希姐的栽培，我才能有今天。”
裴希对明瑶恭敬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今天有空，就看了下你最近的动静，听说你刚签约了一个C级约的艺人？”
明瑶点头：“嗯，是一个新人演员。”
裴希撇撇嘴，并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嫌弃，嗤笑一声：“这也就是你这个新人没有经验，C级约就是垃圾，没有公司会培养只有2年合约的艺人，而且还是演员这样需要长线才能出成绩的方向。我看了，你的这个新人演员，之前只不过是个小龙套而已，你想要靠他打开局面，那是不可能的，靠公司更不可能，你觉得公司会花时间培养一个看不见回报的新人么？不过是花点小钱以小博大罢了，不过对于你来说，你赌得起吗？你签约的艺人呢？他赌得起吗？”
“当然也不是没有路，但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让你的艺人靠你。要是你有本事能为他谈下质量不错的通告，让他能一举走红，那么恭喜你，你破局了。否则，就算你签下新艺人，最后结果也不过是出局。”
明瑶知道，裴希这番话说的倒也不是假话，如果她一点依仗都没有，贸然签下这种新人，当然是一点出路都没有的，当初柯建章和陆珊都劝过她，让她慎重。
“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要送你份礼物的。”裴希笑着把一份文件放在了明瑶的面前，上面写着“《大医》试镜剧本”几个字。
明瑶有些意外，一脸不解地看向裴希。
“这是一份电视剧男三号的通告，这个角色对于演员的外形有要求，演技有要求，但是对演戏经验没要求，我看你艺人是科班出身，演技应该是过关的，那这个角色还是可以争一争的，等拿下角色，顺利杀青以后，我再去跟柯主管帮你美言两句，你们多半能升级到B级约，到时候能拿到的资源更多，就没现在这么艰难了。怎么样，心动吧？”
明瑶心情复杂地看着《大医》的剧本，这不就是之前模拟器筛选出来的通告之一么，这个机会倒是不错，但剧本有抄袭嫌疑，系统建议她别接。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剧本竟然又出现在她面前。
“希姐……”明瑶踌躇着组织语言，想着要怎么拒绝她。
却又听见裴希说道：“当然，我帮了你，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明瑶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今天还想跟你谈谈，沈默的事。”说到这里，裴希的声音有了几秒钟的停顿，似乎在等着明瑶的回应。
不过，明瑶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般，主动为了徐蔚言的前程献上沈默。
很好，就当她还不知道吧。
裴希这么高傲地想着。
不过她不愿意也能理解，毕竟徐蔚言还默默无名，而沈默马上就要上《星光练习生》这档综艺了。
“今天就是《星光练习生》的初舞台录制了，你觉得沈默的表现会怎么样？”裴希饶有兴趣地问道。
明瑶：“应该会不错吧，毕竟他为这一天也准备了很久。”
裴希仰头笑出了声，笑声刺耳：“明瑶，你果然还只是个新人，你期待看到什么？看到沈默在《星光练习生》初舞台大放光彩吗？你知不知道，想要让他在节目中崭露头角，就必须要有一定时长的镜头，你觉得这些东西掌握在谁手里？”
明瑶：“……”
幸亏之前跟方琪还有陆珊聊过，此时面对裴希的这番话，她倒是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裴希止住了笑声：“总不会掌握在你手里吧，你什么都掌控不了，就算到时候节目播出，沈默的镜头给全剪没了你也控制不了，不是吗。他是付出努力了，可你并不能保证他真的能有好到让人一下子记住的表现不是吗。最终结果，不过就是一轮游，或者稍微好一点，走到了第二次公演，然后就到头了，之后呢？还不是跟你新签约的艺人一样，砸你手里了。”
“希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啊，明瑶，你何必这么吃力呢，你把沈默的合约让给我，我带着他，他的资源会好很多，作为答谢，这份通告也可以给你新签的这个演员，我们谁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你说这样不好吗？”
原来裴希打的是这个主意，她特地选在沈默进入节目组以后才提这事，为的就是两人先达成共识，等沈默节目录制完以后，这事已成定局，他拒绝也没用。
只可惜，裴希的如意算盘注定落空。
别说这个《大医》男三号通告是明瑶筛选出来淘汰掉的选项，就算是更好的她也瞧不上。
而且违背沈默的意志，私底下做这样的交易，无异于背叛，她要是真答应了，被沈默知道了会瞎想成什么样子，明瑶都不敢细想。
这种不尊重人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做！就算裴希拿更优质更诱人的条件出来交换她也不可能答应！
此时，裴希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十拿九稳了，她觉得明瑶压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份胜算，那便是明瑶之前的靠山不就是苏韶么，如今苏韶也不在公司，她去录制综艺了，明瑶也没个商量的人，在面对她这个金牌经纪人的时候，她有什么底气拒绝？
裴希已经在想，等她接手沈默以后，要如何操控这次他在《星光练习生》的表现了。
却没想到，明瑶轻轻开口：“希姐，很抱歉，我没法答应。”
“你答应就好，这个通告……”裴希的声音戛然而止，皱着眉看向明瑶，一脸不可置信：“你刚才说什么？”
明瑶看向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我说，很抱歉，希姐，这事我没法答应。”
“明瑶，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你对你现在的处境到底有没有一点了解？”
明瑶笑了笑：“希姐，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我也很明白，不过你的提议我没法接受，我是沈默和徐蔚言的经纪人，我会为他们俩的未来负责的，这份通告你还是收着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明瑶说着站起身。
裴希急了：“等等！你都不看一下这个通告？这对于你那个小龙套新人来说可是很难得的机会了！”
明瑶：“呃，不用看了，我真有事我先走了。”
她说完便从裴希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然后大大地松了口气。
裴希整个人瘫坐在办公桌后，整个人是出于凌乱的状态的。
到底是哪个环节没对？
明瑶怎么可能拒绝这么好的机会？
还是说，她真的就那么天真，以为沈默在《星光练习生》中能有过人的表现，可以一飞冲天了？
“好……好……很好！”裴希一整个气笑了：“我倒是想看看，你明瑶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在公司不保沈默的情况下，还能让他有所发挥。”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等着看明瑶痛哭流涕回来找她要那份通告了。

第46章
在《星光练习生》初舞台正式录制之前, 是准备时间，每个公司选送来的练习生，都将在准备时间里进行最后的妆造和排练。
星辰娱乐的六位练习生被分在了同一个休息室里, 这是最后一段没有监控, 没有无处不在的跟拍, 还能拿着手机玩的时光。
李曦进入休息室的时候, 看见江锐逸他们四个坐在沙发区，而沈默则是独自坐在房间角落的长凳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沈默走了过去。
“你紧张吗？”李曦问道。
沈默将耳朵里塞着的耳机摘下，摇摇头。
“你的心态真好, 江锐逸他们也很放松，可是我好紧张啊……”李曦一紧张便有些话痨，沈默并不喜欢跟人聊天, 不过李曦也不算陌生人，这段时间一起训练, 也算是他在星辰娱乐交流最多的练习生了。
“哦。”
“哎，你也的确不用紧张的，你不知道，我昨天在公司不小心听见裴希跟另一个经纪人说，她想要跟你经纪人讨你。你可真幸运哎，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希姐，你要是成了她的艺人，还怕不火么？”
沈默微微挑眉：“不会的。”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