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怕吓到知羽，但是知羽的关注点却并不在这上面。
她转过头看着黄依依说道，“姐姐，那是五只狗！它们长得明明跟六六一样。”
“……”
程栀放弃解释了，她微笑着说道，“是啊，明明就是狗，是你依依姐眼瞎看错了。”
副驾上的肖斐然看着距离，计算了一下速度，“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们今晚八点多就能到了。”
她回头看向程栀，“怎么说，是今晚就开过去还是等明天早上的？”
程栀不想再等了，“连夜过去吧，还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安心点。”
也不知道是走了这么多天大家都出来了，还是边境上本来就人多。
她们越往前开出现的人就越多，大部分都是白人，但是也有一两个黄种人。
程栀很想问问他们要何去何从，但是又怕停下了会被抢劫，于是就什么都不管，往前开就对了。
晚上六点多她们就明显感觉到了越来越有家的气息了。
陈思羽趴在窗上往外看，特别兴奋的指着那辆废弃多年的卡车说道，“我看到咱们华夏的车牌了！”
开着车的黄依依拍了一下方向盘说道，“我还看到旁边的铁路了呢，沿着轨道走，咱们也能回到家。”
就像肖斐然计算的一样，晚上八点多，她们看到路牌，终于是到达了。
这段路不太好走，黄依依开的小心翼翼，生怕卡进泥地里。
黑暗里她们能看到的景色只有车灯照到的部分，周围看不到人，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除了开车的黄依依，其他人都十分的戒备着周围。
又往前开了得有半个小时，郑婉小小声的问道，“所以，我们到底过没过来？”
新的路牌映入了她们的眼帘，看着熟悉的中文，她们齐刷刷的松了一口气。
黄依依最为夸张，她紧握着方向盘直接大喘气了起来。
“做了好几年的良民了，突然又偷/渡又开无/牌车，真的给我紧张完了。”
旁边的肖斐然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胸口，“你缓缓吧，我都怕你喘不上来了。”
已经回到祖国的怀抱里了，她们又开了半个小时之后，就把车停在了一个荒废了的小卖店旁边准备休息了。
她们下了车，又把车收了起来，然后就都回了空间里。
陈思羽迫不及待的宣布了这个消息，大家都欢呼了起来。
特别是曾祖母，老人家喜极而泣，“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了。”
陈思羽安慰的抱住了曾祖母，“怎么会呢，我们这不就回来了吗，过两天我们就能回到九枫山了。”
几个姐姐也很高兴，尤其是四姐，“终于回来了，终于不用生火做饭了！”
三姐在旁边泼冷水，“咱家说不定早就塌了，回来了也得重新开始。”
说完这话，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郑婉：“……”
毁灭吧，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是这个德行。
凑在一起热闹了一会儿之后，大家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程栀躺在床上，她很累但是却又睡不着。
肖斐然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瞪着个眼睛发呆，“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程栀侧过身说道，“我在想陈一一他们，我们留给他们的车应该没被偷吧？他们看到我们留下的标记了吗？他们应该能顺利过来吧？”
原来是在担心这些问题。
肖斐然站在床边说道，“我们一路过来不是挺安全的吗，他们肯定也能顺利到达的。”
程栀摇摇头，“你忘了他们身上的倒霉buff了吗？”
虽然他们运气一直都不太好，但是最近这几年好像也没发生过什么事吧。
肖斐然想不起来了，但是程栀却记忆如新。
她从床上坐起来，掰着手指头说道，“怎么没有，砍树砍出蛇，抓兔子被兔子咬，走在树林里莫名其妙被蜜蜂追，这不都是他们吗？”
“……”
肖斐然沉默了，她脑子里瞬间就有画面了，“那次如果不是达利拉帮忙，陈一一他们的猪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
程栀双手合十祈祷了一番，“希望他们这次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想完了陈一一他们的事情，就得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肖斐然掀开被子躺了下来，问道，“爸妈决定了吗？咱们要去哪里？”
还盘腿坐在旁边的程栀说道，“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都留在九枫山。”
肖斐然听到之后还是很震惊的，“都不回自己家啊？”
程栀无奈的耸肩，“想回也没办法啊，小智的预测你又不是不知道，待在海边太危险了。”
睡了一觉起来，爸妈们已经做好了早饭。
郑爸郑妈催促着孩子们来吃饭，“赶紧吃，吃完了就赶紧去开车。”
郑婉看到爸妈如此的亢奋，直接说道，“你们这么着急，要不一起出去开车吧。”
原本以为自己又要被说懒了，没想到这次郑爸完全没有。
他一口就答应了，指着院子角落里的那几辆车说，“那三辆七座的suv就能都装下了。”
四姐边喝粥边跟郑婉说道，“她们几个昨天就在计划这件事情了，就怕你们不答应，故意在这里等着你呢。”
郑婉：“……”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啊！
程栀和肖斐然出了空间，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任何的活物之后就把一大家子人带了出来。
就连不是很喜欢的坐车的曾祖母都跟着一起了。
黄依依把车拿出来，“咱们出发吧！”
大家都出来了，她们五个就要分开坐了。
程栀把程叶分配到了陈思羽她们家的车上，“好好开，不能颠着曾祖母知道吗？”
程叶用力的点点头，嘟嘟囔囔的说道，“我车技比你好多了好吧。”
现在着急出发就不和他计较了，程栀剜了他一眼，“你等晚上的。”
嘱咐好了这辆车，程栀就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驾驶位和副驾被肖斐然和黄依依占了，她就很自觉的坐到了后排去。
肖斐然问道，“怎么说，是我们先还是她们？”
程栀回答，“郑婉她们带路，我们最后。”
开了得有两个小时，她们才从偏远的小城镇来到了稍微现代一点的地方。
靠在窗边的程栀看着外面破旧大楼上挂着的各种熟悉的广告牌，心里一时间都想不起来它们曾经光鲜亮丽的样子。
另一边的黄妈突然惊讶，她指着外面说道，“我好像是看到人了！榕倾你看看是不是？”
程妈探头去看，在那大楼的后面好像确实有人的样子。
坐在中间的黄爸睁开了眼睛，他有些感叹的说道，“大水退了，要不了多久大家就都回来了。”
一说到回来这件事情，程妈就想到了戚言澈那孩子。
她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程栀，“这么久了，有没有戚言澈的消息了，他啥时候回来啊。”
程栀转过头，双手一摊，“妈，达利拉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一个普通人怎么能知道啊。”
程妈打掉她的手说道，“不是有小智吗，小智连什么时候刮风什么时候下雨都知道，怎么就算不到戚言澈啥时候能回来呢。”
程栀算出来太多个遥遥无期了，最近四个月她都没有再去找小智占卜。
她摇了摇头，对着程妈说道，“反正我不算，你想算，我现在就可以把小智叫出来。”
程妈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算了，这玩意儿还是不算的好，如果是不好的，那就太让人担心了。”
旁边的黄妈也附和道，“就是，还是别算了，这要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副驾上的黄依依安慰的说道，“你们就是想的太复杂，他肯定没事的。”
程栀没再说话，把眼睛闭上就要睡觉了，“累了就叫我换班。”
开了一整天，晚上九点多，她们就到达了春明。
进城的必经之路上居然还有人把守，郑婉没有贸然过去，停在了远处，二姐拿着望远镜看，“居然有军人。”
后座的四姐有些警惕，“真的假的啊，会不会是骗子，像之前那种骗粮食的。”
旁边的大姐说道，“不能吧，这可是春明啊，谁敢在皇城底下这么嚣张啊。”
郑婉敲了敲方向盘，“那你们先进空间，我自己开着车去试试水。”
郑婉还特意嘱咐了一下旁边的二姐，“记得让小智去给她们传话，让她们先别往前靠，等我安全过去了再说。”
郑婉提出的办法除了郑爸，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郑爸摆了摆手，“你们进去吧，我得留在这里陪着婉儿，大晚上的就你一个人不行的。”
既然爸爸想留下来，郑婉也不反对，把她们带进空间之后，她就回来了。
看着前方的路障和人，她还是有一点点的紧张的。
她慢慢的把车开了过去，果不其然的被拦下了，有个抱着枪拿着小红旗的男人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
“您好，请带上您的相关证件下车配合登记检查。”
郑婉和爸爸下了车，就被这个男人引导进了旁边的蓝顶帐篷里。
里面有两个拿着纸笔的年轻人端坐着，等她们坐定了，就让她们填表。
上面的内容也很平常，无非就是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什么的。
她们填的很认真，对面的年轻人看她们的身份证和驾照也看的很认真。
把填好的表回收之后，对面的男生就问道，“请问两位是从哪里来的？”
郑婉如实回答，把她们这两年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他们。
两位小哥也是相当的震惊，她们这一路可真不容易啊。
听完故事，男生看着表又说道，“你们写着只是途经，要去九枫山，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一带应该还没开始重建，目前只有春明和附近的区域是在重建的，你们留在这里会比较好。”
男生说的很真诚，郑婉微笑表示感谢，“谢谢你的提醒，但是家里的老人这几年就想回家看看，我们自己也想回去。”
结束之后，郑婉和爸爸就回到了车上，路障被搬开，她们成功进城了。
过了一会儿，后面两辆车也过来了。
程栀她们三个人停下车，想找郑婉商量一下今晚该何去何从。
程栀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选项，第一原地休息，第二直接开回九枫山。”
郑婉下意识的看向陈思羽，但陈思羽却完全无所谓。
她指着车里的曾祖母说道，“曾祖母完全不急了，她今天已经看了一天的风景了。”
这下郑婉就很纠结了，她觉得开夜车不太安全，但是又很想赶快回到家，毕竟她们已经奔波了很多天了。
靠在车上的黄依依打了个响指，“要不我们今晚别走了……”
终于有个人给出了肯定的建议，程栀都要说好了，结果黄依依接着说道，“我们熬夜把景点都逛了！现在不要钱，人还少哎！”
“……”
果然，她的思路永远都是这么的清奇。
肖斐然摸了一把黄依依的脑袋，“没烧就别说胡话。”
陈思羽也假笑着说道，“熬夜爬长城？摸黑逛故宫？你真的是鬼才。”
毫无疑问的，黄依依的建议又被全盘否认了。
就在她们举棋不定的时候，后面拿着枪的小哥走过来了，“如果你们今晚要留在春明，可以去一公里之外的那栋大厦休息一晚，那栋楼很起眼，很好认的。”
程栀看着小哥就莫名其妙的特别恭敬，“就直接这样进去就可以了吗？不需要什么文书，或者是单据什么的？”
小哥都笑了，他摇摇头说道，“不需要这些东西，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大楼，不归我们管辖，任何人都能在那个地方休息的。”
他说完之后就走了，程栀转头看向她们，“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黄依依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来都来了，去看看呗，实在不行我们进空间休息不就得了。”
说走就走，她们立刻就上车出发了。
等她们到达的时候，简直震惊了，每个人都愣在车上不敢下来。
她们算是理解了这栋大厦为什么起眼了，不是因为高度，也不是因为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是因为一楼的m记灯火通明，甚至那个巨大的M都发着暖黄的光！
驾驶位上的程栀眼睛瞪得老大，“我是穿越了吗？”
肖斐然虽然也很震惊，但是还是摇了摇头，“绝对没有，因为我看见里面有人打地铺了，哇哦，里面甚至有一顶绿色的帐篷。”
坐在后排的黄依依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哈，这何止是起眼啊，简直耀眼啊！”
前面车上的程叶也是相当的惊讶，“泡了三年还能开？这家m记好牛啊！”
旁边的陈思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突然就不紧张了，这个灯光还怪治愈人心的。”
她们把车开到暗处之后，下了车就把车收起来了。
四姐看着眼前的m记，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戒备了。
大姐晃了晃她的肩膀，“你不要被它温暖的外表骗了啊，万一里面都是些恶棍呢！”
四姐挣脱开了大姐，指着m记说道，“她们都住m记了，怎么会是坏人呢！”
大姐：“……”
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啊，大姐一脸疑惑的问道，“是有什么科学依据吗？为什么住m记就不是坏人了？”
四姐耸了耸肩膀，“没有为什么，只是我单方面胡诌的。”
“滚啊！”
程栀她们走到门口，那个玻璃门就这么被推开了。
睡在斜对面的中年男人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破旧的书，带着微笑跟她们说了一句，“喜欢您来！”
好久没有听到过这句话了，程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男人看出她们的懵逼，立马就说道，“赶紧进来休息吧，外面怪冷的。”
人家都躺下了，她们老开着门让人吹风也不是个事儿。
她们立马就进来了，为首的程栀还跟男人说了两句抱歉。
男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吹一会儿风而已，冻不死人。”
大家进来了之后就随便坐下来了，程栀还在跟那个男人了解情况，“大哥，这应该没有什么……”
她一说话，男人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他摇了摇头，用手指了一下，“上下两层，随便躺随便坐，你只要别躺别人身上就行，没有什么规矩。”
黄依依一听这话，眼睛都亮光了，她悄咪咪的对着陈思羽说道，“那岂不是能睡在二楼的波波池里了？！”
陈思羽已经不想说话了，她伸手掐了一把黄依依的腰，想让她清醒一点。
在得知二楼因为没有灯，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之后，程栀她们就决定上去了。
在楼梯上的时候，陈思羽就把曾祖母和知羽送进了空间里。
原本走在最前面的程栀还想开个灯的，但是走上来了才发现，在灯牌的照耀下，二楼也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借着外面的光，程栀发现大家都躺下了。
她打开了一把小手电筒，想要找到一个大的空地，但是发现还是不太妥。
程栀转过身，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们这里没法住人。
黄依依和肖斐然她们心领神会，直接就带着爸妈们下楼回空间去了。
大家出来之后，就立马让爸妈姐姐们回空间里了。
程栀和黄依依坐在马路牙子上，好像还不打算回去的样子。
肖斐然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开口问道，“你们还不进去？”
程栀摇了摇头，闭着眼睛说道，“今天见了好多人，说了好多话，突然有点怀念人群了。”
黄依依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再坐一会儿吧，让我们再感受感受。”
肖斐然当然不会拦着她们，立刻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陈思羽和郑婉看了一圈周围，也没有再走动了。
陈思羽笑着说道，“你们这样坐着，让我想起了大二的时候你们喝醉了赖在街边不肯回宿舍，也是坐在路边，动一下都不行。”
另外四个人：“……”你是会回忆的。
郑婉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姐，说话也要看气氛的好不好，你说这种事，只会让我们社死，不会让我们感动。”
越晚风越大，她们没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程栀起身，想再回头看一眼m记那个耀眼的招牌，却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仿佛在看着她们。
因为背光的原因，程栀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能确定是个男的。
肖斐然有些害怕的捏了捏自己的口罩，“程栀别看了，回去吧，怪吓人的。”
这么晚了，程栀也不想再动手，于是‘嗯’了一声，就跟着肖斐然往远处走了。
她转身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后面那个人说话了。
“程栀！”
听到这个名字，大家都停下了脚步。
黄依依转头疑惑的问道，“我靠？伊万追过来了？”
郑婉回忆了一下，“嘶……伊万的声音好像不是这样的啊，但是这个声音也挺熟悉的……”
被喊大名的程栀直接愣在了原地。
已经太久了，程栀差点就要想不起来这个声音了。
对面的人跑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就笑着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
后面的肖斐然看清了他的脸之后直接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陈思羽指着他说道，“卧槽，卧槽，戚言澈？！”
距离他最近的程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了，她有点喘不上气。
程栀盯着他的眼睛，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戚言澈的脸，好像是在确定眼前的是真人不是幻象。
戚言澈感受着她指尖的微凉，轻轻的把手附在了程栀的手上，“我回来了。”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还要不可置信了。
程栀直接向前抱住了他，但过了两秒她又微微推开了戚言澈，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她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程栀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戚言澈新长出来的胡茬，“你……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后面的黄依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感动，她悄咪咪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录像。
郑婉探头去看结果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她低声提醒，“大姐，你忘记开常亮了，除了m，什么都看不见啊。”
黄依依一手捂嘴，一手举手机，哽咽的说道，“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开了灯会破坏掉现在的氛围，我不想打扰她们。”
风越来越大，戚言澈觉得程栀的手也越来越凉了。
他拍了拍程栀的背，对着大家说道，“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去车上说吧。”
说完，他就很自然的牵着程栀往反方向走去。
后面的四个人：“！”
三年不见，她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跟着戚言澈走了一段，她们就上了一辆皮卡。
她们虽然很想八卦，但是上了车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忘记了这件事，大家开始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他。
她们五个一起问，戚言澈根本就听不清。
他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先安静，“我知道你们很急，听我慢慢说好吧。”
“我离开之后，花了三个多月才找到我爸妈，而且当时的情况不是很好，我妈生病了，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但得不到专业的治疗，我妈的病一直断断续续的总是好不了，差不多过了半年，她才恢复了点精力。”
“之后我们上了一个巴西人的船，出发之前他说要到处救人的，结果回到南美洲之后他就不肯离开了，我怎么说他都不听，没办法，我就只好让他教我怎么开船，之后的一年多我和我爸都在学，终于可以出师了，我就想赶紧回来。”
听到这里，郑婉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打了个抖说道，“你胆子可真大啊，学一年就出师，真不害怕啊。”
戚言澈无奈的耸了耸肩，“总之我们顺利抵达了，但是因为我方向出错了，最终我们是在乌斯藏靠岸的，我妈旧疾复发，还好当时有藏医救治，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短短几句话，就概括完了这将近三年的时光。
戚言澈看着她们说道，“水退了，我们就立刻出来了，然后……你们就突然出现在m记了，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坐在戚言澈后面的肖斐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回家。”
戚言澈笑着点了点头，把话锋转向了她们，“你们这几年过得好吗？陈一一他们，还有薯条，我刚刚没看到他们……”
程栀回答道，“放心，大家都很好，薯条也很好，他们比我们晚出发，过两天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得知他们一切都好之后，戚言澈明显放松了一点。
他不自觉的看向了程栀问道，“那你们呢，你们过的还好吗？”
别看他问的是你们，但是他眼里可是只有程栀啊！
肖斐然她们可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立马就说自己要走了。
陈思羽下车之前还拍了拍程栀的肩膀，非常小声的说了一句，“你今晚不回来也行的，我可以给你打掩护。”
程栀：“……”
脑子里都装了些啥啊！
她们一个个都溜的飞快，程栀靠在车门上，也想跟上去，“很晚了，你也得休息…”
只见戚言澈摇了摇头，他满眼期待的看着程栀，真的很希望她能再多留一会儿。
久别重逢，程栀终于是松开了自己拽着门的手。
“那就再聊两块钱的，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们来的？”
戚言澈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二楼，“在二楼的时候我就认出来是你们了，就是没敢认，怕你们看不清会把我当成坏人打一顿。”
程栀很惊讶，“二楼还是很黑的啊，我们还带了口罩，这都行？还是你听出来我们的声音了？”
戚言澈笑着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闻到味道了。”
“你自己可能没有察觉到，但是你身上一直都有一股香味，像松木和果香，反正就是很好辨认了。”
活了二十多年，这点程栀还完全没有发现。
她抬手，仔细的嗅了嗅自己的胳膊，“可能是洗衣粉和沐浴露混合的味道吧。”
话匣子打开了，两个人就一直聊了下去。
一直到凌晨两点，程栀才发觉自己有些累了。
她努力的打起精神，但是还是让戚言澈看出了她脸上的疲态。
戚言澈特别的抱歉，“对不起啊，你累了一天了，我还拉着你聊了那么久，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休息。”
两个人下了车，借着满月的光亮慢慢的往回走。
程栀被冷风一吹反而有些精神了，自己想到了一些事儿还直接笑出了声。
戚言澈听到笑声，立刻就转过头看向了她，“想到什么了笑的那么开心？”
程栀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脸，“你真的想知道？要是我说了你生气了怎么办？”
戚言澈摇了摇头，“今天可是我们重逢的第一天，什么事都不能让我生气了。”
程栀咳嗽了两声，停下自己的脚步说道，“就是觉得你现在的造型……特别像刚认识你第一天的样子哈哈哈哈~”
戚言澈打了个响指，直接说出了那个最能概括的词，“像流浪汉对吧？”
“sorry，但是真的很像。”
说完，程栀还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过两天陈一一他们就到了，到时候你又能变回年轻人了。”
这段路不长，她们即使走的很慢，但也很快就到车旁边了。
程栀靠在车门上对着他摆了摆手，“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两步之外的戚言澈嘴上说着好，但是腿却完全没有动。
程栀微笑着向前了一步，“你这是还有话想说？”
距离拉近了，戚言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直视程栀了。
他抬头望着月亮问道，“我离开的这几年，一闲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你们，你们……有想我吗，会不会因为我太久没回来，你们都要把我忘记了。”
原来是在担心这种问题。
程栀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胸口，“你真的是多虑了，我们都很想你，薯条几乎每天早上起来都会跑去海边坐着等你，陈一一他们每个星期都会去找达利拉占卜问你的情况，就连小妹，她虽然有些忘记你的长相了，但是她也会时不时问起你的情况。”
戚言澈听得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他说道，“陈一一他们三个没骂过我？”
程栀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们有骂你，说你渣男，抛妻弃子，去外国找洋妞，剩他们三个糟糠之妻和幼子于不顾。”
这确实是他们三个能说出来的话，戚言澈破涕为笑。
说完这些，程栀就上车了，戚言澈也往回去。
就在程栀想要进空间的时候，后面突然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啧啧啧，一步三回头啊。”肖斐然看着远处的戚言澈说道，“不如就别走了。”
旁边的陈思羽也撩开帽子说道，“深夜了怎么还不演点我想看的，你们真的不行。”
程栀：“……”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她刚想张嘴吐槽，突然间后座又冒出来两个人打断了她。
黄依依头上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她特别着急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发生什么了？”
程栀头都没回，就假笑着说道，“哈哈哈，那可太多了，我已经离异带俩娃了，这个进度你还满意吗？”
没想到正主已经回来了，黄依依有些失望。
一直隐藏在黑暗里的郑婉叹了一口气，很真诚的问道，“你俩到底有没有可能，给句准话，没有可能我就不磕了。”
就在她们以为程栀会像以前一样说什么‘没可能’、‘别想了’的时候。
程栀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接着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