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斐然起来还想叫程栀起床的，没想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再看脚下，两小只也不见了。
程妈推门进来，摸了摸肖斐然的头，“走吧，她不去，我们得去。”
肖斐然边穿外套边点头。
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跟着戚言澈来到了岸边，几个人男生轮番要和戚言澈拥抱。
戚言澈哭笑不得，“不要这么矫情啦，我还会回来的。”
陆远上上下下的打量戚言澈，吸了吸鼻子说道，“你这体格子平时够用，去了国外就不一定了，在船上别偷懒，还是得练知道吗！”
旁边的沈凌风背过身抹了一把脸，“但是也不能硬刚知道吗，打不过就跑。”
戚言澈乖巧点头，“我知道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们也不能寒暄太久，说的差不多了，戚言澈就要上船了。
话都被他们这些小的说了，大人也没有什么好嘱咐的。
陆远妈妈抱了抱他，“你是大人了，我们相信你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一路顺风，早日回家！”
戚言澈转身离开了，一次都没有回头。
黄依依叹了一口气，掏出了一包抽纸，“你赶紧给我擦了，要是敢弄脏我的外套，我就弄死你。”
蹲在她腿边，一直揪着她外套下摆的陈一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他接过抽纸，“我都这么难过了……”
黄依依满脸的嫌弃，“一码归一码。”
游轮离岸，大家对着它挥手做最后的道别。
远处的程栀带着两小只玩球，一阵微风吹过她仿佛感受到了夹杂在其中的悲伤。
薯条把球捡回来给她，她蹲下来抱住了薯条，“暂时先跟着我们过吧。”
小狗还不懂主人已经走了，它还舔了舔程栀。
戚言澈走后，她们也要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开始新的生活了。
因为程栀和爸妈摊牌了，其他几个人的家长也陆陆续续的知道了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事情。
现在已经全无秘密了，大家要干什么就更加的方便了。
天气转暖之后，陈爸还找陈思羽要了点种子，他想尝试在自家门口种点青菜。
结果还真的发芽了，就在她们为之开心的时候，天上又下起了冰雹，别说菜了，就连她们的屋子都有些破损了。
之后的一年多，依旧是灾祸不断，好在海水没有再上涨，她们至少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在程栀她们的努力之下也成功把单间小木屋改装成了两层的木屋。
虽然第二层不大，但是至少没那么拥挤了，大家能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她们还在房子旁边弄了一个淋浴间，通过超长的水管连接到空间，成功解决了大家的淋浴问题。
肖斐然洗完澡出来之后就赶紧跑回了房子里，推开门就看见程叶正在教知羽数学。
她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有知羽是一天一个样，现在的知羽长高了很多，牙齿也开始换了。
她看到肖斐然进来了就直接躲到了她的背后，“斐然姐救我，哥哥他要打我，你赶紧帮我报仇！”
肖斐然把头发包了起来，“哎，事情要讲清楚哦，我要听完双方的发言才能进行判断。”
坐在矮桌前的程叶举手发言，“尊敬的审判长大人，陈知羽小姐的九九乘法表已经背了一个星期了，我刚刚说的是后天再背不出来我就要打人了，我并非是现在就要打她。”
肖斐然转头看着身后的小妹，“知羽你谎报了哦~”
知羽吃瘪，乖乖的回到桌前，拿起了九九乘法表背了起来。
看到她这么的不情不愿，肖斐然坐下来解释道，“知羽啊，有句老话说的好，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话是真的。”
知羽不太相信，她摇了摇头，“这可不一定。”
小孩是油盐不进，肖斐然和程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刚好程栀从外面回来了，她们就直接把这个工作交给了程栀，毕竟她是最会劝人的。
程栀笑眯眯的坐下，“九九乘法表可是很厉害的，你只要学会了，分分钟打败伊万哥哥，他可是硕士啊，你不想打败他吗？”
虽然对硕士没有具体的概念，但是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
知羽半信半疑的看着程栀，“真的可以吗？只要背会了这一张就可以？”
程栀点点头，装出一副特别神秘的样子，“真的，这可是我们华夏人特有的神秘表格，他们外国人都不会的！”
知羽信了，知羽带着表就回家去了，还放下豪言说自己明天就能全背下来。
旁边的两姐弟为她鼓掌。
程叶还说道，“我姐的嘴，骗人的鬼啊！”
程栀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我说的句句属实好吧，外国人确实没有九九乘法表啊。”
把身上的东西全部摘下来之后，程栀就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肖斐然把火堆旁边的小铁盒夹了出来，“别躺着了，赶紧把晚饭吃了，今天是腊肠炒饭。”
程栀听到是炒饭就直接翻了个身，“咱爹肯定放青豆了，不吃。”
多大的人了还是挑食，肖斐然直接上手来拉她，“不吃你就挑出来，不能不吃！”
耐不住肖斐然一直扒拉，程栀坐了起来。
三个人吃饭，六六也在旁边啃骨头磨牙。
程叶看着六六，就想起了薯条，“这两天我都没看见薯条，它还是喜欢往海边跑吗？”
程栀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好多了，现在陈一一和六六天天都陪着它，不是帮忙拉木头，就是和六六追逐，好久没去了。”
肖斐然叹了一口气，“这都一年多了，戚言澈没回来，Zoe也没回来，什么信都没有。”
程栀把青豆挑到勺子里，全部都给了程叶，“不要叹气嘛，达利拉和小智都占过了，不都是没事吗……”
看到她这么淡定，肖斐然真的是佩服。
她挖了一勺辣椒酱说道，“你啊，真的是强心脏。”
程栀挑眉，微微点头表示感谢，“谢谢夸奖，希望你们都向我学习，这样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晚上大家都睡下之后，躺在床上的程栀轻轻的坐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在旁边的肖斐然，确定她在熟睡，就进了空间里。
小智哪里也没去，就在客厅等着她。
“主人晚上好。”
程栀微笑回应，“小智晚上好，你可以开始了。”
这个占卜小智已经做了很多次了，所以就很熟练，过了一会儿就出了结果。
小智说道，“今天也是平安的一天，他好像还得到了什么特别好的消息，非常的开心。”
听到平安，程栀就放心了。
她起身接了一杯清水喝下又接着问道，“那归期呢？”
小智接着占卜，给出的结果依旧是‘遥遥无期’。
听到这个词，程栀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她放下水杯之后就想出空间。
或许是她气压太低，小智及时叫住了她，说道，“主人，你们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嘛，别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可以不用一直等他。”
程栀听到这句话直接笑出了声，她蹲下来摸了摸小智的顶。
“小智啊，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你有点理解过度了，我等他并不是出于爱情，我是作为他的朋友在等，还有为了薯条。”
小智从未搞懂过人类的情感，它接着说道，“可是其他几个主人也是他的朋友，她们占卜的没有你频繁。”
程栀缓缓的摇了摇头，“那就是我更关心朋友。”
时间也不早了，程栀说完就走了，小智留在空间里，它还是不能懂自己主人的心。
又过了半年多，陈一一在海边发现了海上有船只出现。
他赶紧让薯条跑回去叫人，等大家都赶来的时候，船也靠岸了。
就是Zoe的船！
她们跟Zoe隔空喊话，陈一一非常激动的询问着戚言澈的下落。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Zoe回想了一下说道，“那个男孩顺利的抵达了，之后我重新起航，他没有跟过来，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
没想到就只有这么短的信息，她们有些失落。
船长看到她们这样，还安慰道，“他没跟上来，那肯定就是找到家人了啊，他们现在肯定团聚了，你们不要太担心。”
这话好歹是给了她们一点安慰。
回到小屋里，程叶就开始叹气，“两年了啊，言哥还不回来。”
肖斐然瞬间明白了，她把目光转向程栀，“两年了，按照小智的预测，大水要退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他吗？”
没有一丝丝的犹豫，程栀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回家，不等。”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能等，曾祖母等不了了。”
是啊，曾祖母已经太老了，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程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要是陈哥他们不愿意走呢？”
程栀耸了耸肩，“那就分开啊，我们也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如果他们不愿意走，那就留下等。”
“那薯条……”
“戚言澈走的时候是把薯条托付给一一的，自然是留给他。”
每个问题，程栀都能快速的给出回答，就好像是她已经预演过很多次这种场景了。
问完了这些问题之后，她们三个就陷入的沉默。
坐了一会儿之后，程栀就带着六六出去了。
程叶搓了搓自己的脸说道，“程栀这是想了多少次才能瞬间就给出回复…”
肖斐然叹了一口气，“按照她那个性格，肯定是每天都在想吧。”
两姐弟又回想起来两年前的那件事，程叶更加混乱了。
他稍微靠近了一点问道，“虽然现在问这种问题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所以我姐对戚言澈……真的只是朋友？”
肖斐然无奈的摇头，“我们平时从来不聊男人的，但是我算是看透了……”
“程栀啊，太能藏了，她有八百个心眼子，所有的事情她都能想到，她还特别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这番评价程叶听得懂，但是却不明白和他的提问有什么关系。
肖斐然嫌弃的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就是说，她就算是察觉到了这份心意，就算是戚言澈表白了，她也不会答应，哪怕是她自己也喜欢，她都不会答应。”
程叶眼睛瞪得老大，“程栀能这么清醒的吗？她之前可是能为了一杯奶茶纠结一天的。”
以前的程栀确实是这样的，肖斐然面露苦涩，“早就不一样了。”
屋外程栀带着六六穿过了几户人家找到了陈一一和薯条。
坐在树墩上的陈一一抬头看她，“他还没回来，他还会回来吗？”
程栀靠在旁边的树干上，“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陈一一捡起了一片树叶一点点的撕碎了，“程栀，你知道他的归期吗？”
这个问题程栀已经问过百次了，她没有立即说话。
陈一一好像也懂得了这段沉默，他扔下了最后一块碎片说道，“到时候我会和你们一起走。”
程栀点点头，“大家都得回家的，他一定也会回去的。”
之后的日子里，她们时时刻刻关注着大水的情况，随时都准备出发。
有些车子太久没开，程栀担心出问题，于是就买了两辆新的房车了。
看着空了一半的粮仓，肖斐然都心痛，“这又要种多久才能全部填满啊。”
程栀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有进有出嘛，大家一起很快的！”
当时水涨上来的时候只用了小半个月的时间，现在要退去了却没有这么快了。
她们等了四个多月，小智才宣布现在可以回到祖国大陆的边缘了。
不过它又补了一句最好一个星期之后再动身，因为现在的路况不是很好。
程栀她们也是很听劝的，反正还有东西没有准备，再等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晚上她们正准备吃饭，伊万就过来了，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地图我给你们找到了。”
程栀为他鼓掌，“干得漂亮，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她们家的伙食一直都是很好的，伊万当然不会拒绝。
他进来之后，肖斐然就把新蒸的白面馒头递给了他，“今天没有菜，喝胡辣汤。”
伊万超兴奋，“我之前喝过的！”
她们几个年轻人还围在火炉旁边聊天。
炉子里的柴火烧的噼啪作响，伊万静静的看着程栀，好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这道视线还是很明显的，程栀很难不发现，于是她微笑着对上了伊万的目光，“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被点破的伊万没有躲闪，他面露难色，“我确实想说些什么，但是我还没措好辞……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叶听到这话都笑了，他过来拍了拍伊万的肩膀，“你还是快点说吧，现在我姐搞到地图了，她随时都有可能走的，你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
伊万也是和她们相处了两年多的，这听上去确实像程栀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吧，那我说了。”
伊万坐直了，面对着程栀说道，“我很欣赏你，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坚毅的女孩，这么久相处下来，我时常分不清我是喜欢你还是欣赏你，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是分不清。”
这段话直接给程叶和肖斐然吓住了，她俩完全不敢动。
程栀本人也很惊讶，如果不是伊万亲口说出来，她完全没有感觉到。
看到程栀这种反应，伊万赶紧解释道，“你不要紧张，我这不是表白，我只是说出我自己的感受。”
程栀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儿，她说道，“能被一个外国帅哥欣赏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伊万苦笑着说道，“或许是时间地点不对，如果我们还是学生，我一定会追求你的。”
程栀也非常配合说道，“如果你那个时候追我，我一定会答应的。”
但是她们都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两人相视而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聊得差不多了，伊万就要回去了，程叶怕他路上伤心，还跟着他走了上去。
伊万听到原因之后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我还没这么脆弱。”
晚风吹过，他看着婆娑的树荫说道，“我早就知道我们不可能的，所以提前预演过了，就不会伤心了。”
程叶没有谈过恋爱，也没特别思考过这方面的事情。
他试想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会不伤心呢，一想到完全没有可能，就很难受啊。”
伊万回答，“可是还能见到她啊，所以在离别来临之前还是快乐的。”
程叶还是没有经验，他完全无法共情这样的想法，“如果是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下她，或者是跟她走。”
伊万笑着摇头，“没有这么简单的，等你以后爱上哪个姑娘了你就知道了。”
比起树林里的寂静，程栀家里就热闹多了。
黄依依捧着程栀的脸全方位的扫描，“你有的我都有啊，怎么就没有人欣赏我呢？”
程栀：“……”
她们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
郑婉很可惜的摇了摇头，“我差点就可以拥有一个混血的干女儿了。”
“差点？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程栀服了她们这几个人的脑洞了。
她甩开了黄依依的手，站起来说道，“叫你们过来是商量回家的事情的，不是过来聊八卦的！”
陈思羽边烤棉花糖边说道，“好啦，现在就可以说正事了，你不要急嘛。”
程栀稍微停顿了一下整理思绪，过了一分钟她说道，“这次我打算把爸妈们都放进空间里，等我们安全抵达了之后，再让她们出来。”
黄依依提问，“那陆远的爸妈还有沈凌风的爸爸呢，他们男生那边可是完全不知道的。”
程栀解释道，“放心，我和陈一一商量过了，我们分两拨出发，我们先探路，他们断后，所以不会在一起，他们不会知道的。”
郑婉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爸妈们会同意吗？我姐肯定不同意！”
程栀让郑婉放心，“我们不是要囚禁她们，她们想出来也是可以的，换换班，帮我们开车这都可以的。”
这两个问题解决了，她们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站在远处的肖斐然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程栀说道，“后天吧，稍微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一直都说要离开，突然后天就要走了，大家还有点舍不得。
黄依依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戚言澈能突然出现在门口就好了。”
商量好了之后，她们几个就回家去了。
肖斐然走过来挽住了程栀的手臂，“你现在厉害了，纸笔、小白板什么都不用了，光用脑子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想明白了。”
程栀听得出话语里责备的语气，她捏了捏肖斐然的小臂，“我就是每天砍柴的时候会想一想啊，你总不能让我一直放空吧。”
肖斐然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有时候你真的不用想那么多，你还有我们的。”
程叶一进来，就看到了他两个姐姐依偎在一起。
他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姐弟情深的戏码又不带我？”
程栀和肖斐然直接向他张开了双臂，“你来啊，姐姐一定抱好你。”
程叶：“……”
其中肯定有诈！
程叶不上当，他直接绕过了她们，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程栀和肖斐然看到他这么怂就想笑，她们走到程叶的木质屏风前敲了两下。
程叶小心翼翼的探头，“干什么？”
程栀清了清嗓子，“之前你未成年，现在你年满20，这次回家，你可以负责开车了。”
这对程叶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直接嚎了一嗓子，从屏风后面蹦了出来，抓着程栀的肩膀问道，“真的？！”
程栀点点头，“真的，这次让你开，你想开越野还是房车都可以。”
程叶开心疯了，他又蹦跶了两下，直接拉着肖斐然的手转起了圈圈，“斐然姐你听见了吗？程栀终于答应了！”
孩子一高兴就口不择言，程栀直接赏了他一巴掌，“还敢叫我大名，小心我收回你开车的权利！”
程叶捂着自己的脑瓜顶，非常谦卑的鞠了一躬，“是小弟僭越了，姐姐大人们赶紧去睡觉吧。”
说完，他就蹦蹦跳跳的回到屏风后面了。
肖斐然哭笑不得，“你俩真的是……服了。”
简单收拾了一番，她们就全部搞好了。
太阳还没升起，森林里也只是蒙蒙亮的时候，她们就准备出发了。
她们必须得早起，因为伊万说，这一大片都是森林，只有走出去看到路了才能开车。
曾祖母是肯定不能参与徒步的，陈思羽一早起来就把曾祖母安置在了空间里。
她还特意嘱咐了小智，什么都不要做了，全天候的看护曾祖母。
在门口聚集的时候，程叶发现伊万也背着一个大背包。
他有些惊讶，“你不会要抛下一切跟我姐一起走吧？”
伊万听到直接笑的喘不过气，他边摇头边说道，“哈哈哈哈哈，不是的，只是这片森林特别的大，我怕一天走不完带点东西备用而已。”
程叶这才放下了心，他还拍了拍伊万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姐你就别想了，你肯定能在这里找到真正属于你的伴侣的。”
伊万点点头，“我会的，祝你也早日找到。”
上次逃进森林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伊万虽然留了一些标识，但大概率也早就被大水摧毁了。
跟着指南针还有残存的记忆，大家慢慢的往前走。
在这期间，伊万找到过一些曾经留下的标识，但是也有迷路的时候。
看到他有些着急，程栀安慰道，“不要急，慢慢来就是了，我们带了足够的食物和水。”
程叶还指了指自己的背后，“我们甚至还有帐篷。”
她们两姐弟都在安慰自己，伊万稍微平静了一点，“好，我可以的，相信我。”
中午她们停下来简单的休整了一下就接着出发了，但是下午特别的不顺，一直到夜幕降临，她们也没能走出这片广袤的绿色迷宫。
天黑了行动就更加不便了，程栀她们决定在原地安营扎寨，休息一晚再出发。
这一大帮的人，经过了一天的行走，最累的居然不是爸妈们，而是她们这些小年轻。
程爸看到她们一个个都那么虚，就直接开腔嘲笑，“平时让你们多出去散步不去，现在好了，连我们这几个中年人都不如。”
程栀已经不想反驳了，她换上了假笑，对着程爸竖大拇指，“你们厉害，我们是垃圾，这样行了吧。”
程爸：“……”
宁愿承认自己是垃圾都不愿意多动一下是吧。
她们扎好了帐篷，简单吃了点东西就都回帐篷里睡觉了。
程爸和程叶守第一班的夜，伊万原本也想参与的，但是被程爸赶回去睡觉了，“你可是我们的向导，你得好好休息。”
晚上的时间很长，她们倒了三班，天才亮的。
或许是昨天把不顺都走完了，今早一直都能找到伊万留在树上的标识。
到中午的时候，程栀她们就成功看到了多年不见的马路。
黄依依深吸了一口气，“看到马路了，好怪的感觉。”
郑婉微笑转头，“很正常，从猴子变成人，难免会不习惯。”
黄依依：“……”
看到马路了，就意味着要分开了。
程栀转身向伊万道谢，“谢谢你能把我们带出来，也谢谢你这两年来的照顾。”
伊万这一刻多希望自己听不懂中文，他的眼眶瞬间就变红了。
他摇了摇头，向程栀张开了双臂。
程栀没有拒绝，向前走了两步抱住了伊万，嘴上还说道，“聚散终有时，再见亦有期，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见的。”
伊万拍了拍程栀的后背，“好。”
说完这个字，伊万就松开了手，他退了两步说道，“快点出发吧，我也得回去了。”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伊万彻底走出了她们的视线，郑婉就把车掏出来，其他人也把爸妈带进了空间里。
黄依依坐上了驾驶位，看着前方平坦宽广的大路就很兴奋。
她在想什么陈思羽可是一清二楚的，陈思羽直接说道，“刚出发，你最好给我好好地开，要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熊。”
黄依依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她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说了声好。
或许是国外地广人稀，她们开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物。
坐在后座的肖斐然缩了缩脖子，“有种世界上就只有我们的感觉。”
程栀打了个哈欠，“人确实是不多了，看不到也很正常。”
坐在中间的郑婉觉得这样未免太过无聊了，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放歌。
瞬间土嗨dj的声音就充斥了整个车厢。
驾驶位上的黄依依瞬间就嗨起来，陈思羽不可置信的转回头，“你什么时候开始听这种歌了？”
郑婉放大自己的音量说道，“这是我emo的时候必听的歌单，是不是很嗨啊！”
陈思羽嗨不嗨不知道，距离最近的程栀那是相当的嗨了。
要不是等下还要开车，她都想拿瓶伏特加出来。
虽然已经在这边待了很多年，但是因为平时都有伊万帮忙翻译，所以她们还是不太会俄文，每次遇到一个路牌她们就会停下来仔细的看，生怕走错路。
看着地图上伊万标注的路线，肖斐然计算之后简直想要晕倒了，“5000多千米才能回到祖国的边际。”
程栀不嫌事大的又补充了一句，“然后还要3000千米才能回到家哦。”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郑婉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我们这算横跨亚洲了！”
开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她们才终于看到了零星几座房子。
郑婉把天窗打开之后，就拿着望远镜到处看。
坐下来的时候，她失望的摇了摇头，“门窗都是损坏的，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反正我一个人没看见。”
程栀看着窗外说道，“这水刚退，人都还没出来吧。”
开了一段熟悉了之后，黄依依就渐渐把速度提上来了，她想趁着天还没黑，多走一点。
中间陈思羽提出过要跟她换班，她都拒绝了，“我现在手感正好，也很精神，就交给我吧。”
慢慢的太阳下降了，无论黄依依再怎么追逐，都赶不上它了。
程栀她们在一个荒田边停了下来，看着对面那两户一直都没有亮光的房子心里倒安稳些。
程栀把柜子拿了出来，让大家都出来放风。
六六和小妹满地乱跑，爸妈也是沿着马路走来走去，都闲不下来。
只有曾祖母坐在车上跟她们说道，“孩子们去吃饭吧，饭都做好了放桌上了，让小智给你们热一下就能吃了。”
程栀嘱托程叶看着点曾祖母之后就进空间里吃饭了。
经过了五天的跋涉，她们终于快到边境了。
程叶开着车，肖斐然在副驾上帮忙看地图，程栀则是在后面看照片。
坐在中间的知羽也伸着头看，“姐姐，刚刚那个鹿真的好大啊，感觉比我们的车还大。”
平时就非常爱看动物世界的程栀解释道，“你看的不错，这种鹿是驼鹿，确实要比我们的车高。”
后面的黄依依打了个哈欠说道，“五天了，我们一共看到了两只鹿，三只熊，五只狼，还有三个半的人。”
小孩还在这里呢，她就开始口无遮拦。
旁边的郑婉提醒的拍了一下她，“什么三个半人啊，人家那就是四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