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担心他们会跟上来，结果他们完全没有，戚言澈往下指了指，“我们去找沈凌风他们。”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肖斐然迈开了自己的步子，“那我们就分两边走吧，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会合？还是你们需要更久？”
陈一一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个小时够了，你们去吧，到时候再见。”
上了五六层楼之后，黄依依用特别小的声音问道，“他们是不是没见过我们撬锁啊？”
程栀努力的回忆着，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不确定的耸了耸肩，“或许没有吧，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甚至看过我们打人哎。”
黄依依扶着扶手，抬头望天，回忆起了之前她们在农村的那段记忆，“我们那个只算打人吗，他们应该活不成了吧？”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间开始纠结这个问题，程栀停下了脚步，挽住她的手，“无所谓啦，活不活得了都是他们的命，遇到他们算我们倒霉，遇到我们就是他们该死了，这都是定下来的事情。”
“哇哦，你这句话我非常的喜欢。”肖斐然回头说道。
往上爬了11楼，除了六六还依然活跃，另外三位女士都有些疲惫了。
要不是因为怕弄脏衣服，她们甚至想直接躺在地上。
这一次里面状态最好的居然是程栀，在肖斐然和黄依依已经坐在楼梯上的时候，她居然还可以站在那里。
肖斐然对此非常的惊讶，“你是趁我们睡着的时候自己出去锻炼了吗？”
程栀撑着扶手，除了喘的有点厉害，其他倒还好。
她歪了歪脑袋，“那倒没有这么神经啦，但是我也是爬了这个楼梯很多次了，至少比你们要多。”
大家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她们就起身走向了24楼。
一推开这扇门，黄依依直接就笑出声来了。
站在旁边的肖斐然被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就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声还有回音，多少有点恐怖了。”
黄依依也发觉到她吓到旁边的两位了，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忍不住。”
程栀环看了一圈24楼，非常的整洁，非常的普通，并没有看到什么笑点，“所以能告诉我们你在笑什么吗？”
黄依依指了一圈眼前的一切，“因为这里很整洁，一点都不像一楼那样的凌乱不堪，然后我就想到了，有些人无家可归，他们宁愿睡在一个脏兮兮的过道里他们也不打算上来，所以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世界上没人爱爬楼梯。”
真的是非常神奇的笑点。
肖斐然直接为她竖起了大拇指，“我也是挺佩服你的，这一瞬间脑子里居然能产生这么多的联想。”
黄依依摆了摆手，走到了最前面，用匕首敲了一下门锁，“要夸我等一下再夸吧，咱们先把这些东西弄开，肖师傅该你上场了。”
肖斐然伸手把头上的夹子拿了下来，“我时刻准备着。”
或许是因为这些高层大厦里面住的都是有钱人，这把锁确实要比学校的难开。
程栀看到肖斐然如此行云流水的动作说道，“就业指导课一般都是在大四的时候开设的，但是我感觉肖师傅完全不需要了，你无师自通啊，这就是天才啊。”
听到程栀这么说，肖斐然停住了自己的手，“这算瞎猫碰到死耗子吧？再说了我也不可能真当撬锁师傅。”
虽然但是，这话真的很有问题啊。
黄依依在旁边纠正，“大姐，人家那个职业叫开锁师傅，撬锁的是罪犯。”
肖斐然：“……”
肖斐然还在不断的进行尝试，旁边的黄依依就把这个话题继续了下去。
她转过身子，看着程栀和肖斐然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未来会怎样？我是说没有灾难的未来，灾难结束了我们会怎样开始新的生活？”
程栀的眼睛转了一圈，思考了一番之后她说道，“说实话，我没有特别细致的去想过，因为每次一想这件事，我都感觉那个画面太梦幻…可以说是太不现实了，我害怕我的期望落空，所以我尽量不太去想，我需要做的就是尽量活到那一天，然后就可以踏踏实实的拥抱新生活了。”
程栀说完这番话，另外两个人并没有说些什么。
黄依依把话接了过去，她的脸色明显要轻松许多，“我和你不太一样，每天晚上我都会在脑海里想象着以后的生活，每晚的都不一样，或许是我太乐观，太没有危机意识了，但是我还是真的挺期待的，要是我俩能均衡一下，说不定就好多了。”
现在就剩下肖斐然没有说了，她们把目光转向肖斐然。
她并没有打算逃避这个话题，肖斐然放下了手里的活，很认真的说道，“嗯……我的想法要比你们都简单，我就打算和以前彻底告别，然后好好的陪伴在我的家人身边，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爱每个爱我的人就好。”
肖斐然抬头看了一眼她俩，然后三个人就笑了起来。
程栀和黄依依都蹲了下来，搂住了肖斐然。
“好好活着，到时候就能如愿以偿了。”程栀边拍她们的背边说道。
黄依依受不了这样的话，她偷偷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滴，“别搞这些，你以为你在写什么抒情散文吗。”
肖斐然也附和道，“好了姐妹们，梦想先放一放，我已经把锁撬开了。”
这下程栀和黄依依瞬间就不伤感了，两个人的表情变得震惊了起来。
程栀看了一眼锁又看了一眼肖斐然，“什么情况，你是刚刚打开的？在我们感动相拥的时候？”
肖斐然假装正经的点了点头，“我可是大师啊，我可以一心二用的。”
就在这两个人都要相信的时候，肖斐然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逗你们玩儿的啦，我还没到那种地步，说话之前刚刚好打开了。”
把锁打开了，就顺便看一下屋里的情况。
她们的手电筒没有到可以把整个屋里都照亮的程度，于是程栀没有着急入内，而是进了空间把小智带出来了。
小智还以为自己是出来做清洁的，没想到程栀只是让它照亮而已。
小智走到客厅的中间，伸出自己的机械手臂，下一秒两条手臂直接就像LED灯管一样亮起了光。
三个人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房间，如果不是有些凌乱，这里简直就像样板房一样。
肖斐然的注意力则完全在和客厅相连的开放式厨房里，与其说是厨房，不如说更像酒柜。
她并不是很了解酒，但是那一整墙的酒看上去都蛮贵的。
肖斐然和黄依依已经走到里面去了，程栀还停留在玄关的位置，在柜子里面翻来找去的。
终于她在鞋柜最下层的的一个黑丝绒小盒子里找到了一串钥匙，插到大门里试了一下，果然就是备用钥匙。
客厅和厨房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她们主要检查了一下门窗有没有破损，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们就想往里面进。
主卧客卧同样也是非常简约，儿童房就比较有意思，里面竟然有一张上下铺的木床，下宽上窄，下铺的那张床应该有一米五。
黄依依看到了墙上的照片，上面有一对大约五六岁大的双胞胎男孩正靠在一起吃冰淇淋。
这套房子没有什么问题，她们就要去对门了。
就在肖斐然准备蹲下来撬锁的时候，小智突然间挪动到了前面，从入户地垫下掏出来了一把钥匙。
肖斐然接过了这把钥匙，“你早就知道这儿有钥匙了？那你为什么不顺便一起拿回来啊，放在这多危险，要是被人拿走了怎么办？”
“那也不能怪它，我们那天只是给它布置了检查的任务。”旁边的黄依依回答道。
这说的也没有毛病，机器人本来就是奉命行事，多余的事情它们肯定是不会做的。
几个人进了房间之后，小智照旧充当着灯光师。
这间房子明显就比对面要有人情味一点点，和刚刚的极简风不同，这套房子的色调整体都是偏暖的。
鞋柜里全是高跟鞋，厨房里调料也非常的齐全，没有一丝丝男性的气息，并且十分的温暖舒服。
由于两边的格局都是一样的，所以她们就没有特别仔细关注卧室的装潢构造，只是查看门窗都是好的，就离开了。
回到13楼的时候，戚言澈和陈一一就在楼梯边等边锻炼身体，薯条觉得好玩，也跟着跑来跑去的。
不过现在六六回来了，它就立马和六六玩了。
看到她们回来了，两个男生就停了下来。
陈一一问道，“刚刚我们在楼梯上完全没有听到你们的声音哎？”
黄依依站在高处，“你们听不到很正常，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在楼梯上，我们去每一层探险了。”
听上去感觉特别好玩的样子。
陈一一伸手想打一下黄依依的胳膊，“这么好玩的事情，你居然不带我？”
黄依依眼疾手快，直接反手打了回去，“你以为这是什么丛林探险找宝藏啊，没有尽头的楼梯，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不知道还在不在自己身边的朋友，还有……”
陈一一哪里还敢再听，他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略略略略，我什么都听不见。”
肖斐然看到他怕成这个样子，立马就用手肘怼了一下旁边的黄依依，“你少皮一下会死啊。”
“我只是如实相告，气氛不就是这样子的吗？”黄依依觉得自己老无辜了。
他们都已经开始正常的交谈了，陈一一还捂着耳朵呢，戚言澈示意他把手放下，“大哥别捂着了，早就过了这个话题。”
陈一一非常不信任的看了黄依依一眼，“我觉得这个人会趁我不备搞偷袭。”
黄依依：“……”怎么就被看穿了。
程栀拍了拍陈一一的肩膀，“恭喜你已经摸清她的套路了，但是她比较坚持，能不能躲得过去就不一定了，你加油。”

找到房子的第二天，陈思羽她们就过来了。
就和之前的程爸程妈一样，一群人惊讶的不得了，特别是郑婉的几个姐姐，话都要说不利索了。
程栀她们三个就在旁边看着，如果有人晕倒了，可以及时扶一下。
等大家稍微冷静一点了之后，13楼的三位就打算先回去了。
郑婉抽不开身，所以就只有陈思羽跟了过来。
程栀把24楼的钥匙给了陈思羽，叮嘱她平时一定要锁好门。
陈思羽看到她们还要下去，就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还不搬上来啊。”
可能是在高的地方待久了，三个人看不太清楚，所以就没有什么危机感。
陈思羽接着说道，“你们都不知道，今早一起来，外面特别的安静，我还以为是风雪小了，没想到是已经被埋了，真的超恐怖。”
肖斐然安慰的捏了捏陈思羽的肩膀，“现在没事啦，你们可是在24楼，至于我们，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两天我们就搬上来。”
简单说了两句，程栀她们就下来了。
黄依依边走边说道，“咱们是不是还有事儿没干？”
前面走的小心翼翼的程栀想了一会儿回答，“好像确实有，但是我完全想不起来了，斐然你还记得吗？”
肖斐然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一点不记得了。”
三个人从24楼想到13楼，愣是想不起来。
看到黄依依和肖斐然还在努力的想，程栀赶紧伸手过去打断了她们，“放弃吧，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去想，说不定等下突然就记忆恢复了。”
黄依依是个特别听劝的人，当时就放弃回忆了，“该想起来的时候就想起来了，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肖斐然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这样真的好吗，万一我们忘记的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呢？”
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概率应该没这么大吧。
程栀撑着13楼的门把手说道，“我们好歹也有五个人，总不能都记不住或者是想不起来吧？”
虽然概率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在她们806就是完全不适用的。
肖斐然微笑着说道，“大二的马原考试我们五个不就都忘记了吗，要不是班长打电话给我们，我们直接挂了。”
“……”
程栀沉默了，要不是肖斐然提醒，她都要忘记这种事情了。
虽然过去的自己很惨，但是黄依依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好意思笑？你可是学委啊，忘记考试，真的是离大谱。”肖斐然说道。
被点名的黄依依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狡辩道，“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那学期课老多了，6个闭卷考，一个实操，还有一个大作业，我忙着忙着就忘记了嘛。”
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没有想起来到底忘记了什么。
回到家的程栀把希望寄托在了程叶的身上，“你记不记得我这两天有没有说过我有什么大事或者是重要的事要干？”
这话说的人毫无头绪，程叶眨了眨眼，“你昨天说要把我丢到外面做成冰雕这件事算吗？”
程栀：“……”孩子这点脑容量都用来记仇了是吗？
肖斐然无奈的摇摇头，“虽然这件事情确实关乎到了你的生命安全，但是鉴于它天天都在发生，所以真的算不上。”
“那就没有了。”程叶低下了头，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那就没办法了，程栀彻底放弃了。
她还劝解旁边的肖斐然，“放弃吧，越想越想不起来。”
肖斐然挠了挠自己的脸，“可是这次没有班长提醒我们哎。”
“这有什么。”程栀举起手轻轻的指了指天花板，“不用班长提醒，这次自然会有老天爷提醒我们。”
一直到刷完牙上床睡觉，肖斐然都没能想起来，迷迷糊糊的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程栀就开始琢磨往上搬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悬念，陈思羽和郑婉住24楼，那她们就住25楼。
肖斐然伸了个懒腰，“对啊，住25楼不是已经说好了吗，那你还想什么？”
“我们昨天不是上去看过了吗，里面有一个门是电子锁，那玩意儿咋撬啊？”程栀侧过脸又问了一句，“或许你会？”
这真的超纲了。
肖斐然摇了摇头，“我用都没用过，更别说会撬了。”
程栀有些苦恼，“如果暴力打开了，我们岂不是就不安全？”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过得太过颠沛流离了，肖斐然很自然的说道，“那我们肯定也不可能长住在这里吧，总会有走的一天啊。”
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毕竟小智最近都没有新的预测。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吉利，但是程栀还是把她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就是怕这些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退去。”
肖斐然伸出手拉住了她，“它不退，我们在这好好住着，说不定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呢，你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们20个人，我们甚至还有一只狼，谁敢啊。”
程栀反握住肖斐然的手，“也是，我们等下上去看看吧，说不定密码特别简单，我们瞬间就能破译了呢。”
起床洗漱之后，她们就带着六六来到了25楼。
没想到郑婉和陈思羽还有几个姐姐已经坐在门前等她们了。
她们有人拿充电宝有人拿散粉，二姐甚至带了笔和纸上来。
郑婉一手拿着充电宝，一手举起来跟她们打招呼，“早上好啊，朋友们。”
程栀看到她们这副架势，“你们这是在破译密码吗？”
大姐点点头，“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来25楼开早会吗？”
陈思羽指着二姐手里那一张单子说道，“我们已经发现关键数字了，说不定等下就试出来了。”
黄依依探头探脑的往前看，“可是输错了三次还是五次之后不就会被锁定了吗？”
“是啊，但是三分钟之后就会自动解锁了。”陈思羽回答道。
人多力量大，程栀瞬间就没有这么焦虑了。
有姐姐们帮忙，肖斐然就拿着夹子去撬旁边的机械锁了。
其他几个姐姐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之后，就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大姐郑好直接往前一凑，“你怎么还会撬锁啊？”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姐姐，但是也比自己大十来岁，肖斐然还是非常紧张的。
旁边的黄依依帮忙解释，“大姐，她这个就是天赋，是与生俱来的，虽然会，但是我们至今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就是单纯借宿一下。”
看到她俩那么紧张，大姐边笑边拍了拍她们，“哈哈哈哈，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就是随口一问，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了，没有你们我们也没地方住。”
说完这话，大姐就回去继续猜密码了。
肖斐然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轻松一点了。
很快她就把锁撬开了，几个姐姐在身后为她鼓掌。
就在她们以为电子锁很难打开，甚至说根本不可能打开的时候，电子锁也成功开启了。
别说程栀她们很惊喜了，姐姐们自己也非常的惊讶。
开心之余四姐有点担心自己，“猜对了一次密码，我以后买彩票不会都不中了吧？”
郑婉说道，“不能吧，一个密码而已，应该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说完这话，郑婉还想再安慰安慰四姐来着。
结果四姐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人家自己双手合十求上了，“老天爷如果要还的话，就让郑婉一个人还吧，我愿意用她十年的桃花换。”
郑婉：“……”你可太好了，全算我一个人头上了。
两间房子都没有破损，厨房冰箱里面也没有腐坏的东西，除了有点灰尘，其他没什么。
在对姐姐们表达完谢意之后，程栀就下来喊大家往上搬了。
爸妈们提着一两袋的东西往上走，戚言澈也正好搬着一个箱子出来了。
遇到了就聊两句，程栀问道，“你跟陆远他们说了吗？”
戚言澈点点头，“他们昨天下午就开始搬了，准备搬到23楼去。”
这个楼层会不会有点危险，程栀好心提醒，“23楼说不定会被水浸哦，你们要不到26、27去？”
她们女生说的向来都是非常可信的，戚言澈答应了下来，“等会儿我就去跟叔叔阿姨说。”
戚言澈搬着东西上楼去了，程栀还在13楼检查每个房间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物品。
看了一圈发现都空了之后，程栀就把钥匙放回了前台那个破损的小抽屉里。
碰巧陈一一也回来搬最后一袋东西，两个人就一起上去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话题很快就到了戚言澈的身上。
“言哥打算过段时间去春明。”陈一一接着说道，“我也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程栀并不意外，她很冷静的说道，“去不去真的就看你自己了，想想自己要做什么，想要什么，想清楚了再去。”
原本是想聊戚言澈的，没想到聊着聊着就变成聊人生了。
到达23楼的时候，陈一一完全蒙掉了，他原本设想的是让程栀思考言哥，怎么到头来变成他思考人生了。
他把这事儿跟沈凌风和陆远说。
沈凌风直接笑出声了，“哈哈哈，你跑偏向来都是很可以的。”
陆远也劝他放弃，“你自己都没有一点经验，还想给别人牵红线，不可能的啦。”
回到25楼的程栀觉得自己腿都没有知觉了，她艰难的扶着墙走回了房间里，刚进门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程叶听到声音赶紧过来扶她，“不是，你也太弱了吧，爬了两次就不行了。”
程栀直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爬两次试试！”
“嘿嘿，我就不。”程叶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了之后就开始犯贱了。
程栀用手指着他，“你等着吧，过两天我就把你丢出去喂鱼。”
哦吼，自己又多了一种死法，程叶听多了都已经免疫了。

融雪的前一夜，程栀明显感觉到气温上升了。
其他的人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穿的确实也少了一点。
大家都在各自的楼层房间里待着，并没有到处乱窜。由于每家人数都不一样，陈思羽和黄依依换了一下楼层，这样就均衡一点了。
现在知羽正拿着贴纸贴六六和程叶呢。
六六躺在地上，半个身子都是贴纸了，程叶的半张脸上也已经都是蝴蝶结和爱心小狗了。
他看着小妹手上只剩下一两个了，就想让她玩点别的，“知羽啊，咱们玩积木吧？哥哥给你拼个大房子好不好？”
知羽摇摇头，从背后又拿出来一张全新的贴纸，“可是我还没有贴完。”
程叶：“……”怎么还有一张啊！
程叶有些难受了，他转头问道，“姐，到底还有几张啊？”
旁边的陈思羽看着程叶贴心的说道，“我之前给她买了五百多张还是六百张不重样的，你辛苦了。”
听完这话，人和狗都要叹气了。
程栀坐在窗前发呆，肖斐然走过来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啥呢，这么出神。”
程栀把缥缈的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夜里开始估计就要融雪了，又是一堆的事儿。”
肖斐然蹲在地上看着小妹贴贴纸，“怎么说？”
程栀搓了搓自己的脸，“楼下也是住了人的，或许没有很多，但是只要是有人，就一定会有麻烦。”
陈思羽喝了一口水，提议道，“那要不我们从今天开始守夜？”
还没等程栀说什么，顶着一脸贴纸的程叶立马就举起了自己的手，“我也要参与！”
程栀点点头，“这次带你玩儿。”
四个年轻人就分成两组，跟在学校的时候一样，一组上半夜，一组下半夜。
程栀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把肖斐然和程叶分在了一起。
她还走过去拍了拍程叶的肩膀，“别说姐不爱你，你斐然姐的战斗力那是相当的强，跟人家好好学学！”
被夸奖的肖斐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包教包会啊，当然不会也不退钱的！”
到了睡觉的点，程栀和陈思羽都早早上床了。
程叶和肖斐然还坐在客厅里，一个在看小说，一个在玩数独。
小小一个框，程叶都快要写满了，就是决定不了到底是哪个数字。
他做不出来就要找外援，拿了一张新的纸写了下来，就递给了肖斐然，“姐，你看看你做不做得出来。”
闲着也是闲着，肖斐然接过来了。
大概用了8分钟的时间就给解出来了，她把纸还回去，“我也没细看，你看看对不对？”
完全正确，程叶真的很佩服，“怎么你和程栀都这么会玩数独啊！”
程栀为什么擅长她不知道，但是她之所以擅长是因为高中寄宿，没有手机，就只能玩这些。
旁边的程叶听到是这个原因直接笑出了声，“不让带你可以偷偷藏啊，我的高中也不让带。”
“……”
肖斐然对着他眨了眨眼，“小老弟，你好像说漏嘴了。”
程叶回了一个特别礼貌的微笑，“姐，能不告诉爸妈吗？”
肖斐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呢”。
卖乖不行，程叶就开始卖惨，“姐，我才18啊，我停课这么久了，背井离乡，跋山涉水，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了，你怎么忍心说啊！”
肖斐然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这一大段和你藏手机的事都没有关联，别瞎扯。”
对方是油盐不进啊，程叶失望了，他坐在沙发的一角显得特别的怨念。
肖斐然摇摇头，重新拿起了自己的小说，“下不为例。”
短短四个字，程叶就活过来了。
他们就这样守到了两点多，程叶趴在玻璃上试图往下看，“太黑了，根本看不清。”
肖斐然都已经躺下来了，她边抬腿边说道，“那就别看了，差不多可以睡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整她，肖斐然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肖斐然的动作立即停下了，她爬起来贴到了窗边，又是一阵响动，听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摔落了。
肖斐然努力的回忆着窗外的风景，她心里好像有了答案。
她盯着远处黑暗的虚无说道，“那边不是有个塔吗？估计是上面的雪或者是冰融了掉下来了。”
程叶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个塔，他这才放心了下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有人来了。”
肖斐然摇摇头，“这方位都不一样，而且声音也不一样。”
短暂的惊吓之后，他俩更不困了，甚至觉得自己能一直守到天亮。
还是陈思羽把她们赶回去睡觉的。
好久没有睡一半爬起来了，程栀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要吃橙子。
这个操作给陈思羽整不会了，“这么困还要吃？你到底是有多饿啊。”
程栀慢半拍的摇摇头，“你错了，我不饿，我这是为了提神醒脑。”
说完，她就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块，顺便给陈思羽也塞了一块。
一瞬间，酸涩和冰凉就在嘴里炸开了，两个人同时失去表情管理。
陈思羽的脸都皱成一团了，她艰难的咽下了这一口，忍不住骂人，“我靠，这他/妈什么啊！”
程栀酸的半天说不出话，“我故意摘得没熟的，然后又拿出来放冰了，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提神醒脑！”
陈思羽捂着自己的脸颊，皮笑肉不笑，“何止是清醒啊，我差点被你送走了！”
程栀撅了撅嘴，嘟嘟囔囔的说道，“反正是醒了。”
秉承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她们把剩下的也吃光了。
吃下去的每一口仿佛都直接酸在了她们的神经上，程栀感觉自己的嘴好像没有知觉了。
虽然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陈思羽还是要嘲笑程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