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是我老婆(快穿)by乘风之上
乘风之上  发于:2024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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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门就可以看见里面的佛像,佛像的手已经断了,身子都缺了半边,佛头也是残缺不堪。
楚松风迈步走进破庙,就见一道月白色的影子从眼前划过,但这小小的庙根本无处可躲,站在中间就将其一览无余。
少年的眼里满是害怕,他绷着身体看楚松风与女鬼,目光划过楚松风身上的道袍,又往后飘了一些。
“月照。”
楚松风看见他,欣喜地喊道。
少年迷茫地看他,见他没有恶意,迟疑着问:“你是在喊我?”
楚松风上前几步:“我就是在喊你,月照。”
“我是楚松风。”
月照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
楚松风顿了顿,方才点点头:“认识,我们认识很久了。”
虽然是上个世界和上上个世界,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面。
月照嘴角上扬对着楚松风笑了笑,两年时间,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和过去的自己有联系的存在。
但是看见楚松风身上的道袍,他眉头拧了拧,楚松风能看见他,肯定就是外面那些鬼说的那个可以抓鬼的真道士。
他揪着衣摆:“你,你会抓我吗?”
楚松风摇摇头:“不会。”
“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
楚松风看见月照的同时,也发现了庙中的地缚镇,这个世界的地府不能插手人间事,在灵气枯竭的人间界想要布上这样一个阵法代价可是不小。
云星津……
月照眼睛一亮,期待地问:“你真的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他像是有些委屈:“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两年了,一直不能出去。”
“当然可以。”
楚松风一个步子迈到月照身前,牵过他的手,月照虽然疑惑人类还可以碰到鬼吗?
但还是乖乖地将手放了上去,跟着楚松风走到了门槛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他有些担心,他每次想要出去,都会被拦在这个门槛里。
他看向楚松风,楚松风对着他点点头,他被牵着往前飘,眼睛害怕地闭上,余光中像是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金光。
再次睁眼,他已经出了这困了他两年的破庙。
他惊喜地看楚松风:“我真的出来了!”
“谢谢你,谢谢你,楚。”
他下意识地这么喊道,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喊过很多次。
看来他真的和这个真道士认识,他激动得脸颊绯红,看着外面的花草树木,欢快地飘来飘去。

女鬼犹豫着喊道,目光落在楚松风手中的盒子上,却又不太敢催促。
楚松风唤了声月照,月照飘到他身后,好奇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去送东西。”
“送东西?”
女鬼主动解释道:“楚道长心善,见小女子可怜,帮小女子往家里送些钱,让家中幼弟有银钱傍身,不至于饿死。”
月照恍然大悟,他对着楚松风说道:“你人真好。”
楚松风唇角上扬,又压了回去:“嗯,还行。”
他又补充道:“不过还算是个好人。”
他老婆甜滋滋的,像个小蛋糕,说话也是甜甜的,总爱夸他,每次一被夸,楚松风的嘴角恨不得咧到后脑勺去。
但为了自己的形象考虑,他强行控制了自己想上天的嘴角。
他要表现得英武一些,男人不帅,老婆不爱,除了身材样貌,气质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这个世界的月照要更活泼一些,话也要多些,叽叽喳喳的,像是百灵鸟一样,让楚松风听得很开心。
女鬼家的屋子青墙红瓦,看得出来她家以前家境不错,他手指弯曲,敲响了大门。
“来了。”
小孩对着外面喊道,急匆匆地跑过来开门,四岁的娃娃踮起脚尖,费力地将门打开。
他懵懂地看着门外的白袍道士:“哥哥有什么事吗?”
“我是受你姐姐之托,来给你送东西的。”
“姐姐!”
男孩欣喜道:“姐姐在哪儿?她是不是要回家了?悦哥哥说她拜师去了,已经好多天了,一直没有回来看我。”
说着,他垂下头:“我好想她。”
悦哥哥应该就是女鬼的表哥,楚松风进了门,正想问男孩他口中的悦哥哥在哪里,堂屋的门又被推开了。
男人手指掀开布帘,轻咳两声,两颊微微凹陷,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憔悴的脸上满是疑惑:“这位……”
目光划过楚松风身上的道袍:“道长光临寒舍,不知是有什么事?”
楚松风晃了晃手中的木盒:“来送东西的。”
男人疑惑,会有谁送东西给他们,还喊了一位道长帮忙。
自从芸娘去了之后,他带着年纪尚轻的武儿,村里都知道他们家的事,或许是怕让他们伤心,也许久没有人会上门来了。
“是……”楚松风顿了顿,又看向女鬼:“还未问过,你的姓名是?”
女鬼矮身道:“小女子姓单名芸,道长可唤我一声芸娘。”
楚松风将盒子放在院中的桌上,木头撞击的声音有些沉闷:“我是替芸娘来给你们送东西的。”
他下巴轻点:“就是这个。”
“芸娘!”
男人有些激动,苍白憔悴的脸有些泛红:“道长,是芸娘拜托你的对吗?”
道士和这个让他熟悉的木盒,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死去的芸娘,想到了鬼魂。
“她是不是还没有走,她是不是就在这儿。”
男人的目光搜寻着院子,哪怕他看不见鬼魂,也期望能有奇迹的发生。
五岁的武儿还不太明白,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经死了,看见表哥的动作,他也张望着四周:“姐姐回来了吗?”
但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到人,当即瘪了瘪嘴:“姐姐你快出来,别逗武儿了好不好。”
院中一片寂静,男人的眼圈红了,带着哭腔说道:“道长,我还能见她吗?”
在他看不见的那个世界里,女鬼芸娘也在哭:“表哥,武儿……”
月照沉默着,同情地看着他们。
楚松风突然开口:“想见她也可以,准备一些东西,我让你们和她再见上一面。”
芸娘与男人惊喜不已,男人忙点点头:“我,我马上准备。”
楚松风说出需要的东西,等男人置办好后进了屋,将屋门封锁好,楚松风将材料制成了一株香。
将香插|进香炉里,指尖在香上一点,点点红星燃起,青烟袅袅,室内都布满了香的烟雾。
芸娘沾染上了这香气,屋子里的另外两人居然看见了他,男人还注意到道长身后飘着的少年,少年美貌,如玉石一般,好奇地看着香炉中的烟。
不过他没来得及看更多,心神都被芸娘摄去了,他伸手,却从芸娘体内穿过,他垂着头,捂脸痛哭起来。
“芸娘,对不起。”
芸娘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大半,手臂与大腿都是裸|露在外的,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一看便知道她生前经历了什么。
虽然之前已经亲眼见过芸娘的尸体,但如今再见,男人还是无尽的自责与后悔:“如果那天我陪你去,如果我和你一起去……”
他说不下去,流着泪:“芸娘,我对不起你啊!”
芸娘也流着泪摇摇头:“不,不怪你,要怪只怪我命不好,遇上了贼人。”
武儿看着一人一鬼痛哭,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皱着脸,眼泪已经滴了下来:“姐姐,姐姐。”
“武儿。”
芸娘想要抱一抱他,却穿体而过,她虚抱着自己还年幼的弟弟:“武儿,姐姐对不起你,你还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啊。”
细长的香燃得很快,芸娘痛哭完,对着男人嘱咐道:“表哥,如今我已经与你们阴阳两隔,可是我实在放不下武儿。”
“如今这世上,我也只相信表哥你了,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武儿,抚养他长大成人。”
她指着被拿出来的木盒:“这些是我和武儿父母去世时留下的钱财,一并托付与表哥,全当是抚养武儿的费用。”
男人哭着说自己一定会照顾好武儿,这些钱他也不会动,会好好留着等武儿长大之后,给他娶妻生子。
一鬼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香燃尽了,芸娘再次消失在他们眼中。
武儿嚎啕大哭,不舍地喊着姐姐,男人抱着他,也是不断地落着泪。
…………
芸娘与她表哥,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个月就是他们的成婚之日,可惜如今芸娘早逝,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
男人振作起来,收拾好了屋子里的一切,牵着武儿的手,要把他带回自己家去,代替芸娘照顾他。
他家并不在这个村子,而是在隔壁村,他也是为了给芸娘料理后事,才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他感恩戴德地看着楚松风:“楚道长,谢谢,谢谢。”
说着,泪又流了下来:“害她的贼人已经伏法,能再见她这一面,是我们最大的幸运。多谢道长的大恩大德,我们便是生生世世也还不尽。”
“不必。”楚松风平淡道:“我是一个道士,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你若是感谢,就好好照顾这孩子吧。”
“这也是她的心愿。”
“是,是。”
男人想起芸娘,心中的哀痛又再次升起,他与楚松风道别,带着武儿走了,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
月照问道:“芸姐姐,你真的不打算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吗?”
芸娘摇摇头:“我想让他们放下,姑姑姑父尚在,表哥终有一日会娶妻,他若是还念着我,对谁都不好。”
“多谢楚道长告诉他我去投胎了,再过些年,他应该也就忘了。”
一桩事了,楚松风打算带着月照离开,月照邀请芸娘和他们一起,芸娘却拒绝了,她想留在家里,每年武儿回来的时候还能看上一眼。
她最放不下的,不是与表哥的深情,而是乖巧的弟弟。
单家的大门落上了锁,下次再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芸娘穿着楚松风烧给她的青衣,站在树下,目视道士与那忘记前尘的小鬼离开。
“芸姐姐会去投胎吗?”
楚松风摇摇头:“现在还不会,地府那边顾不过来。”
他下山后就去了地府一趟,十九层被打开,逃出的恶鬼不计其数,一部分入了轮回,但还有一部分留在阴间,上头的十八层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生死簿被打乱,凡人的命运也受到了破坏,地府如今一半在斗恶鬼,一半在修复整理生死簿,如今忙得连还没去投胎的有经验的鬼都拉去帮忙了。
“地府?地府是什么样的?”
月照好奇地问,鬼都是要被阴差带走的,更厉害的恶鬼会由无常来抓走,这是他偷听一群老鬼聊天知道的。
但是他从未见过阴差,也未讲过无常,村子里的鬼们除了一些年纪大的老鬼,其他鬼也没有见过。
“地府和凡间也差不多,就是黑了些,那边没有太阳。”
楚松风想了想:“有奈何桥,也有三生石,去奈何桥的路上都是彼岸花,很漂亮。”
“去了阎罗殿之后,有些鬼很快就会投胎,有些则会被打进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月照抖了抖,他有些怕,楚松风眼里闪过笑意:“你不会的,你是个好鬼,只有作恶的恶鬼才会进去。”
月照觉得真道士知道好多事,他问了许多,又问到了自己的身份,他没看楚松风,像是不经意间想起,随口一提。
“你出生在江南,是个小少爷,你父亲很疼爱你,你的家人们都很喜欢你。”
楚松风也不知该如何说,月照这个世界的家人们都已经死了。
月照歪了歪头:“那我和你怎么认识的呀?”
“……”
月照早晚有一天会恢复记忆,楚松风也不敢瞎扯,不然到时候岂不是成了别有用心、别有企图的骗子。
虽然他确实是别有企图,他真的很想火速成亲……
他沉默半响,才说道:“其实你从未见过我。”
“是我见过你。”
“嗯?”
“我小时候,父亲带着我南下游玩,我当时在楼上看见你路过,但你大概没有注意到我。”
“后来我去了白羽山,入了明心门做弟子,一次我下山历练时,路过江南,再次见到了你。”
“不过我并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认识我的。”
月照的眼神有些奇怪:“我以为,我和你是好朋友。”
毕竟楚松风找到了他,还认识他,并且将他带出了那困了他两年的破庙。
如果只是一个陌生人,何必对他这么好?月照觉得,不会有那么好的人,为了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做这么多。
不过楚松风是个很好的人,或许是看他可怜,于是顺手就帮了他,就像他帮芸娘一样。
他咬了咬唇,没再问了。
反正以前的事他也不记得了,他内心里也没有想要追寻的欲望,反而是觉得楚松风很可靠。
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心在说,相信这个真道士,他会对自己很好很好的。
“月照。”
楚松风喊他,指着一旁成衣店:“要买新衣服吗?”
他笑了笑:“我给你买几件新衣服换着穿吧。”
月照不知道自己生前经历了什么,不过他确实是有些狼狈,衣服也是乱糟糟的,看着……很不雅观。
他红着脸,点点头:“嗯。”

第57章 沟通阴阳的道士5
楚松风打算带着月照去落枫山庄,也是云星津的家,这次的天命之子比起之前的两个世界要有能耐得多,他打算主动出击。
茶馆小二将茶端来过来,纳闷地看着那穿着白衣的男人,看款式像是道袍,应该是个道士,但看行为更像是疯子。
“客官,你的茶和糕点。”
“嗯,放下吧。”
两杯茶被放好,楚松风对着跨坐在椅子上的月照道:“茉莉花茶,加了两勺蜂蜜,很甜,试试。”
月照喜欢吃甜,喜欢吃辣,就是不喜欢吃苦,茶在他那里,属于是有些苦的类型。
楚松风又将糕点往月照面前推了推,让小二看他的眼神更怪异了,他回了后台,小声嘀咕:“这家伙怕不是个疯子。”
掌柜拍了下他的声,轻声道:“这可是位道长,或许是他身边带了个我们看不见的人。”
“我们看不见的人?”小二反应过来:“你是说……鬼?”
这下小二再看楚松风的眼神就是隐隐带着畏惧的了,这旁边搞不好还真有个鬼。
他咽了咽口水,抬着手里的糕点哭丧着脸,他现在真怕靠近那道士,道士也是真奇怪,点那么多,真的吃得完吗?
小二抬过来的东西,楚松风每一样都碰了碰,指尖的灵力注入,月照就能吃到这些食物的灵魂了。
月照拿起糕点小小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在他舌尖弥漫,他快速地吃着,这些东西都好好吃。
做了这么久的鬼,他好久没有吃过食物了。
被他吃过的食物也没有消失,只是没有了味道,楚松风避开那些,拿起一块丢进嘴里。
“云公子可了不得啊,如今才二十有二,悲问玄经已经练到了第七层。”
“不愧是落枫山庄的大公子,这等天赋,放眼天下也少有人能及啊。”
“就是当年的武林盟主,也不能说天赋厉害过他啊。”
“落枫山庄的云小公子也不赖,如今都已经第四层了,要知道他才练武两年时间啊。”
“云庄主实在是好运气,两个儿子个个都是厉害的。”
“我看落枫山庄怕是要……”
月照听着,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楚松风关心的道:“怎么了?”
“悲问玄经,好熟悉。”
好熟悉的名字,像是他曾经听过一样。
“明心功、悲问玄经、煌光决,是天下三大顶尖功法,明心功是明心门的秘传,煌光决在魔教手里,悲问玄经……”
楚松风无视旁边几座异样的眼光,继续向月照说着:“悲问玄经是上湖叶家的家传秘籍,凡是叶家嫡系子弟都可以修炼,落枫山庄的庄主夫人正是叶家这一代唯一的嫡出小姐。”
“本来到了她的孩子身上,是不能练的,但是叶家宠她,且这一辈的子孙们没几个成器的,于是就同意了她的两个孩子跟着练悲问玄经。”
“悲问玄经很容易入门,但是想要修炼好却很难,大部分人都被卡在了一二层,能突破到三层以上的,都算得上是小有天赋了。”
月照拧着眉,说起悲问玄经,他记忆力闪过几个后面:“我,我好像想起些什么。”
“就在那个庙里,好像有人和我说悲问玄经,我,我想不起他到底说了什么了。”
月照捂着头,灵魂都感到阵痛,楚松风手指放在他的额头上,冰凉的感觉蔓延,他没那么疼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顺其自然,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了。”
月照点点头,楚松风看桌上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虽然这么说,但他看着路边小贩提着的糖葫芦:“吃糖葫芦吗?”
记忆里初尝人间美食的小鬼看着红彤彤的山楂被晶莹剔透的糖衣裹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吃。”
楚松风挑了串糖葫芦拿在手里:“快吃吧。”
小贩扭着脸看他,见他身旁根本没有人,看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傻笑。
收钱的手都抖了抖,这……他是遇上疯子还是遇上鬼了?
如果楚松风不是穿的道袍,他肯定觉得自己是遇上疯子了,但这是一个道士,小贩收完钱,快步走远了些。
遇上鬼还不如遇上疯子呢。
月照从楚松风手上的糖葫芦串上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味道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他一样很喜欢。
因为糖衣会融化,未免自己的手变得黏黏糊糊的,月照吃一颗,楚松风也吃一颗。
月照有些害羞:“好吃吗?”
没有味道的糖葫芦被咬碎,咽下,楚松风点了点头:“很好吃。”
楚松风又带着月照在市集上逛了会儿,月照开心之余又有些忐忑地问道:“我是不是连累到你了?”
因为楚松风一直在和他说话,路上的人都避开他走,小贩们卖他东西也是战战兢兢的。
“不会。”
楚松风面不改色:“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大概是我不讨喜吧,别人见了我都爱躲着些。”
尤其是在三界的时候,除了那些老相识,个个都怕他,可止小儿夜啼,说得就是他。
就是他自己都想不到他为什么那么让人害怕,要知道上古凶兽饕餮,都有还没成年的小屁孩要凑上去摸两把毛。
月照哭笑不得,他认真道:“楚很讨喜,长得好看,也很厉害。”
在他看来,楚松风哪哪都很完美,有时候楚松风压不住的戾气,在他眼中也是完全没有的。
只是觉得男人看着好像更英武了。
“这个簪子好看吗?”
白玉簪玉质细腻,触感微凉,像是月亮一样柔和精美,簪头的麒麟栩栩如生,被祥云半掩,霸气威武,看着简单大气。
“公子你可真是看对了,这簪子可是我们珍宝阁专门定制的,全天下也就只有三支,这玉还是从西域那边得来的。”
“您看看这玉质,这可是上好的寒玉啊。”
楚松风没理他,对着月照说道:“你觉得呢?”
月照凑近看了看:“好看。”
最主要的是他靠近这个簪子之后觉得好舒服,浑身凉凉的。
楚松风拿起簪子,老板紧张地望着他,这簪子可是他的镇店之宝,要是磕着碰着他得心疼死。
楚松风伸手,在月照的脑后比了比,他满意地点点头:“嗯,好看。”
老板张着嘴:“!!!”
这位公子在干嘛,他的行为动作就像是那里站了个人一样。
他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确定面前除了这位白衣公子之外没人了,但这位白衣公子脸上带着笑意,还在和空气说着话。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后背紧贴背后的柜子,让他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公,公子。”
楚松风扭头:“嗯?”
“您,您看您还满意吗?”
楚松风点点头:“还不错,多少钱?”
每当付钱的时候,楚松风都要为阿晓点个赞,这个不靠谱的系统也还算有些用处,他这个世界是首富儿子,意味着他不愁钱花。
老板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三千两。”
正是因为太贵了,这枚簪子才一直没卖出去,喜欢的人倒是不少,但买得起的人可没几个。
楚松风掏出一沓银票,从里面抽了几张,放在柜台上,老板当即什么害怕都没有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银票。
收起银票,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我马上帮公子包起来。”
“不用,能抬个火盆给我吗?”
老板不解其意,但还是嘱咐伙计烧了个火盆抬上来:“公子,你要的火盆。”
楚松风淡淡瞥过一眼,手上一松,刚花三千两买的簪子直接被丢了进去,叫店铺里的人都吸了口冷气,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可是三千两啊,这就烧了?
这是何等败家的败家子啊,他们无一不为那价值三千两的簪子捶足顿胸。
寒玉本来是很难烧的,楚松风打了道符在上面,很快,他的手里再次出现了那支簪子,只不过这次只有他和死人才能看见。
他拉起月照的头发,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将玉簪给他戴上,笑道:“真好看。”
月照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耳朵有些红,他掩饰地侧过头,假装在看铜镜。
不过他忘了,阳间铜镜可照不出他着阴间之人的样貌。
楚松风眼含笑意,他老婆怎么这么可爱,想马上娶回家了。
他站起身,对着月照招招手:“走了。”
他刚走,老板就扑到火盆面前,招呼伙计拿水来,一个小小火盆,怎么可能烧得化玉。
不过这么一丢,多少要伤到玉的品质,不过没关系,就算是卖便宜些,再卖一次他也是赚大了。
但是火被扑灭之后,他翻来覆去地找了又找,火盆里的灰都被他扒拉干净了,始终没看到一点儿白玉的影子。
他狐疑地望着楚松风离开的方向,他这是遇上真道士了?
那,那刚刚那道士是真的在和鬼说话?
老板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着空荡荡的店里,总觉得那儿站了个鬼。
就是伙计们也吓得不轻,惊魂不定地左顾右望,感觉后脖颈上被凉风一阵一阵地吹拂,冷汗都从额角流下来了。
楚松风和月照这一路上,到处买买买,幸亏他钱多,他那个便宜老爹还开了个钱庄,他到哪儿都可以取钱,十分方便他花钱。
他买了一路,路上的人也被吓了一路。
之前的一年他总是在偏远村镇找荒庙,名气并不算大,这么一路下来,大家都在传江南出现了一个真道士。
就是那种真道士啊,可以和鬼说话那种!!
等楚松风赶到落枫山庄附近,江湖人士口中谈论的话题已经多了个道士,还特别强调是那种能沟通阴阳的“真”道士。

第58章 沟通阴阳的道士6
落枫山庄在三十年前还只是个三流势力,最出名的就是山庄的庄主云易澹,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红颜知己无数。
最后还让上湖叶家的嫡出小姐叶珍儿爱上了他,要知道这上湖叶家可不简单,既是皇亲国戚,和龙椅上的皇帝根出同源,又手握悲问玄经,朝廷上算不上,但在这江湖上,绝对是第一大世家。
到了这一代,嫡系凋零,但上一辈还在,所以地位尚算稳固,叶珍儿作为嫡系的唯一一个女儿,受尽万般宠爱,爱上云易澹之后,执意下嫁,叶家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在她的固执之下同意了。
叶珍儿嫁去落枫山庄做了云夫人,两人直到婚后第六年才生下长子云照瑄,又过了五年才生下次子云照梧,可惜云照梧一次外出走失,直到十五岁那年才寻回。
他流落在外时,有个名字,叫星津,寻回之后未免他不习惯,干脆只改回了姓,名云星津。
原本落枫山庄的少庄主之位合该是云照瑄的,但是不知为何,少庄主之位悬而未定,如今云星津回来,更是不知少庄主的位置会花落于谁。
据说云夫人当年孩子走失之后,开始寻佛问道,哪怕云星津已经回来,也还是有着这个习惯。
落枫山庄时常邀请和尚道士前往做客,陪着庄主夫人诵经修道。
楚松风要进去并不难,天下道士哪家强,白玉山上找明心。作为明心门大弟子,他只需亮出身份就被请进去了。
落枫山庄种满了红枫,到了秋季,红枫飘飘洒洒,美不胜收。
“楚道长,请这边走。”
老管事恭敬地带着路,嘴上边歉意道:“最近庄主与小公子有事出去了,大公子这会儿不在庄内,招呼不周,还望道长谅解。”
“无事,先让我见见云夫人吧。”
楚松风摇摇头,眼睛观察着落枫山庄,上面萦绕着些许黑气,庄内的人都被黑起微微缠上些许,运气是要差上一些。
而给他引路这位老管事,也不知是为什么,几乎是黑云罩面了,这看着是要有生命之危啊。
“老先生最近这些年是不是格外倒霉?子孙最近刚经历了血光之灾。”
老管事惊讶地看他,他这两年可谓是倒霉透了,尤其是最近,他的小孙子在庄里走的好好的,突然摔了一跤,断了腿。
还有儿媳,儿媳这些年夜间睡不安稳,时间长了,有些神经兮兮的,只能让儿子照顾着。大量的时间都耗了进去不说,儿子还因为照顾得太累,夜间昏睡,烛台被打翻,烧伤了半张脸。
“楚道长。”老管事有些激动:“道长怎么知道我家最近倒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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