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配被大佬饲养后(快穿)by发电姬
发电姬  发于:2024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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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絮心内发紧。
她蓦地反应过来,用力拍他肩膀:“你、你放我下来!”
秦放松手,却仍将手虚虚扶在她腰上。
兰絮有些头晕目眩,耳膜鼓动,她听到自己心跳愈发震动、轰鸣,与自己急促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小娟不可能会喜欢你这么孟浪!”
秦放一愣:“小娟?关小娟何事?”
兰絮:“你不是请我替你挡小娟的说客吗?”
秦放:“我什么时候说过?”
兰絮:“……”
她先捋到线头:“你不是喜欢小娟么,不然收着她的手帕做什么?”
秦放:“那不是你的手帕吗?”
兰絮:“不是我的,是小娟的!”
下一瞬,两人四目相对,须臾,都从双方目中,看到震惊、不可置信杂糅成一处的情绪——
弄错了!

下过大雪,天稍稍放晴,一片纯白上,被轧出两道整齐的车轮。
挡得严丝合缝的车内,兰絮围着被帔,抱着手炉,屈着膝盖坐着,车外万籁俱寂。
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和秦放都太想当然,话没说尽,造成错位也情有可原,毕竟谁能想,秦放还真敢,倒还知道,这事不能直接说出口呢,却早早安排和离书。
这想什么做什么的行事风格,一以贯之,有种不顾他哥死活的随意。
唯一的问题,就是弄错了。
也是现在,兰絮才重新审视二人相处的始末,盖因他们之间,秦放巧言如簧,惯会卖乖,行径又轻浮,她就没当得真。
就方才,他说的从来只与她这样,兰絮也没太往心里去,一个轻浮之人的剖白,她下意识不信。
可如今想来,端看他对小娟、云梦、羡鱼,却不作假。
兰絮张开嘴巴,大吸一口气,鼓起了脸颊。
脑海里,系统吱哇:“他给你安排了和离,又发生了这么尴尬的事,会不会以后就不怎么见面了,怎么跟秦放抢气运啊?”
兰絮放下手炉,纤细白皙的双手,正一下,反一下,贴在脸上。
刚刚在观音庙的事,就又浮现到她脑海里。
乍然发现,出了天大的误解,从惊骇中缓过来,秦放闭上眼睛,来回踱步,突的开口:“所以你对我全无想法……”
兰絮正好也理顺思绪,头句就是:“我怎会对你有旁的想法?”
这一男声,一女声,在萧萧风雪之中,重合到一起。
一瞬间,又安静了。
这一刻,兰絮知道自己嘴快了,看秦放那脸色,就和染缸颜料五彩缤纷,半晌,他冷笑一声:“知道了,好、嫂、嫂。”
——车停了。
前头他们趁天上霾色重出去的,偷摸摸,没惊动谁,没了吃肉的兴致,回来也是走这秦府的后门。
小娟打停雪后就缩在门廊处等着,见马车,她迎了两步,却吓得下意识低头。
秦二爷脸比锅底还黑,他跳下马车,一把拿走马车上一个大包袱,里面就有笔墨纸砚、被褥、衣服等。
本是以为能在天山庄快活一下,如今灰溜溜回来,秦放拎着这玩意,像是那话本里拎着铁锤的镖客。
便看,秦镖客风也似的进门了。
兰絮刚下车,小娟本想问路上发生什么,看秦放这样,也不敢问了,只对兰絮说:“天冷,奶奶那防寒保暖的披风呢?”
兰絮:“不在车上。”
想也知道,是被秦放一起收去“铁锤”里,她就抱紧手炉,说:“算了,几步路而已,我们走回去吧。”
她们刚迈进门内,就看秦放又回来了。
这回他眉目冷冷的,手里的东西不知道丢哪了,只提着一件银地灰鼠毛披风,丢给小娟,小娟抱住披风。
秦放看也不看兰絮,对小娟说:“给你家奶奶的。”
说完也不再留,歘地一下龙卷风似的,又走了。
小娟展开披风,给兰絮披上,眼底藏满了疑惑,兰絮便说:“别理他,大抵是恼羞成怒。”
人的怒火,许多时候就是来自“恼”与“羞”。
恼就不必解释了,就说羞,虽然他明面上不说,但这多少还是有羞愤。
如果秦放这时候和往日那般,把这事当个玩笑过了,兰絮反而会尴尬,但当尴尬的是别人,兰絮自己就轻松了。
她向来最会给自己找舒服。
没错,有些误解,初时是骇然,可回过味,就能觉出好笑。
她当即和小娟有说有笑,突的察觉披风内缝的袋子鼓鼓的,塞着什么。
她把手炉递给小娟,指尖在袋子里摸到一张纸和一条布,先把布拿出来,就是那条绣着梨花的手帕。
看得出来,它曾被人很小心地收起来了,没有半点灰尘、污渍。
小娟一惊:“这不就是我那条丢了的手帕吗?原来是在奶奶的披风里?”
兰絮:“物归原主了。”
小娟连忙收好。
接着是纸,薄薄一张,就是秦放让她签的那张和离书,字其实挺丑的。
兰絮看着右边开端的“和离”二字,微微陷入沉思。
不是休妻,而是放妻,和离。
秦放是以什么心情,准备的这一份文书,兰絮大抵是能猜到的。
她又弯弯唇角,不知道是笑他,还是谢他,她获得了自由身。
兰絮便问小娟:“如果我们出去住,你觉得如何?”
小娟:“出去?能去哪儿住呢?”
碧天院就很好了,这点兰絮也知道,不过她搬出去,就是因为江氏和秦秀才,既然和离了,他们肯定不让自己继续蹭住。
好在,秦府后宅不参与任何社交圈,兰絮现在出去,没多少人猜到她是随秦府一同来的京城,落个清闲。
和离书的事,不到晚上,江氏就从秦秀才那知道,逼问儿子:“是不是那个冷氏她哄骗你写的?”
秦秀才支支吾吾:“没有,我自愿写的。”
江氏:“你不是爱她容颜么,怎么就这么放走她了?她可是一日儿媳的本分都没有尽到,还有五十两银子呢!”
秦秀才心内一沉,是啊,冷兰絮那么漂亮,又知书达理,聪明贤惠,柔弱如柳……
秦放什么心思,秦秀才想明白了,他接连咳嗽好几下,险些晕过去,江氏又是呼天号地的。
且不说秦秀才如何平复心中怒火,江氏还没找兰絮算账呢,就得知她要搬出去,又是捶心口:“没天理了!你得还我五十两!”
兰絮是来找他们辞行的,早就知道会闹得这样,她心里没不舍,只说:“那五十两不是我拿的。”
她倒想是自己拿的呢,何必和货物似的,对娘家来说,钱货两讫,再不管她生死,对婆家来说,却是随时能找回五十两。
想到这,兰絮有点生气,表面和平也不必维系,说:“走了,江湖不见。”
江氏肝火烧,兰絮都走出院子里了,还听到江氏对翠花说:“我花钱买她就是买奴仆,凭什么她说走就走?”
“别说我苛待她,天底下的婆媳都这样,我当年不也这样过来的吗!她倒是快活!”
一瞬间,兰絮心情突然又平和了,看来她打破了轮回中的一环。
兰絮这次离开秦府,带走小娟并云梦、羡鱼,还有两个婆子,四个女护院,都是后来秦府置办的。
这些人见她走,就自觉跟上来了,兰絮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安排的。
从后门带着人走出去,那女护院还在套马车,兰絮带着幂篱,就听到阵阵马蹄声。
不远处,秦放戴着大帽,一身飞鱼服,端坐于马上,他若不开口,纵是剑眉俊目,英武无双,难免戾气威势横生。
他居高临下,抿唇,看了一眼兰絮,在目光和兰絮碰上之前,又挪开了。
兰絮心里也琢磨着,看来那天把话说严重了,秦放居然真不放浪了不收敛了,对她也和寻常女子一样。
如果他一直这副模样,她也能理解,小娟几人为何怕他。
秦放的骤然出现,好像他是巡街时,随意绕过来看一眼,便引马又要走了。
兰絮叫了一声:“秦放。”
秦放扯着马缰,终于是肯瞥她一眼。
兰絮看着他心口的气运,嗯,亮亮的,还是对她可展示的。
她朝他笑了下,说:“我也有乔迁之宴,你可来吃一杯?”
秦放皱眉:“不去。”
说完也不管了,便打马走了,恨不得马尾巴甩她几人一脸。
云梦终于察觉出不对:“二爷最近,是不是有点心气不顺?”
小娟:“有吗,他不是向来如此吗?”
兰絮低头,偷笑了一下,和那个嘴贱贱的,总要嘴上沾点便宜的男人一比,这样也有好玩的地方。
总之,便是被拒绝了,兰絮也不气,唇角一直笑吟吟,毕竟,拿着他的银钱,带着他的人,坐着他的马车……
确实气不起来。
就是临近年节,这房子还真不好找,一整天下来,兰絮才找到一处满意的,就在馄饨巷子里。
同在京城,和秦府的位置离得远呢。
当晚兰絮几人租下那屋子,先住进去,收拾完,过几天,便去悦盛酒楼整治一桌好的,分给小娟、云梦等人。
大雪天里,大家都吃了几口热酒,身体暖呼呼的。
小娟几人先去睡了,兰絮其实也有点醉意,她拨弄了一下炭火。
漫长的夜里,她环顾四周,觉出几分清冷。
她居无定所,一直在腾挪地儿,唯一没变的,是对每一个地方,她既来之则安之。
并且私心地希望没有下次迁居。
其实,如果秦放真要为难,她也没有太多办法。
兰絮呼出一口,白烟淡淡在她唇畔化开,将温好的一壶酒水,放在廊下,并一只陶酒杯。
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谁,她小声说:“热酒敬英雄,你若要喝,就倒一杯去吧。”
隔天,兰絮本是忘了这回事的,是小娟在问:“奶奶……呃不,夫人,咱们带来的水壶呢?”
兰絮摁摁眉眼,说:“应该是在廊下。”
小娟去了,没多久回来,说:“没有,我问过云梦了,也都说早上起来就没看那里有东西。”
兰絮:“也没有杯子?”
小娟:“对呢,空空的。”
兰絮:“……”
她有想过秦放把酒都喝完,倒是没想到,他把酒壶酒杯都薅走了。
强盗一个。
无法,宅子里只能再买一个新的。
临近年末,各家都忙,兰絮这家把过年的大事,交给婆子几人,她也会看顾一下,还真有些忙碌的滋味。
这天,她刚和婆子商讨过置办商铺的事,正嫌有点累,稍微擦擦身体,就借着温暖的炭盆里,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兰絮隐约听到嘈杂声,就是系统也在脑海里叫她,她突的睁开眼睛,小娟都要急哭了:“夫人,着火了!”
民宅着火,一座座相连,那火似活龙,迅速蹿入各家,五城兵马指挥司正在救火,街坊邻居,各自忙乱。
兰絮和小娟几人忙出屋子,这几天没下雪,却也是如此,天气又冷又干燥,那火从西边开始烧过来了。
小娟脸色惨白:“天爷啊,别烧了。”
乱糟糟之中,不知道是谁叫了声:“锦衣卫也来救火了?!”
救火也是锦衣卫的职责,但京城百姓只知,锦衣卫是皇帝的耳目,它能来救火,真是怪极了。
众人又惊又疑,只看带着锦衣卫来的高大男子,形容阔气,目光炯炯,令下:“你们三个,去凿开河冰取水,把口凿大一点。”
又叫剩下的人,从边缘往中间扑火,各个方向都得有人,就是五城兵马指挥司,也都听他的。
安排调度下来,不知不觉,混乱变成井然有序。
男人却也不是只顾指挥,等状况一稳,他没干等着,去了火海里。
小娟和云梦惊讶:“那不是二爷么……”
兰絮皱皱眉。
事出突然,她穿的衣服不算多,打了个寒战,正要叫小娟和云梦,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下,却看又一锦衣卫,在人群中张望。
兰絮看着他,他忙也跑过来,将手中的外袍,递给兰絮:“姑娘,我是卫纲,这是我们秦大人让我拿给姑娘的。”
兰絮见过卫纲一次,卫纲却是见过她两次的,不过,此时谁也没提前面的事,只做不识。
云梦想纠正他的称呼,突的想到什么,便闭嘴了。
兰絮没客气,接过衣服:“说,谢了。”
卫纲:“不必,哦对了,这条街是不是有个王杏林?”
兰絮:“是,在倒数第二户,是有人受伤了?”
卫纲低头,说:“对,大人受伤了。”
兰絮心内一窒:“他受伤了?伤着哪了?”
卫纲竟也与她说:“为了救个小孩,一个手臂被房梁砸到。”
兰絮不耽搁他了,说:“快去找王杏林吧。”
后半程,兰絮裹着一件蓝色衣袍,和妇女们聚在一起,煮热疙瘩汤给救火之人吃,天色熹微之时,火也被灭了。
女人们聊天:“哎哟,听说是老林他们家起的火,都被烧透了。”
“阿弥陀佛啊,就要过年了,这半片街坊也遭难。”
“……”
见兰絮姿容甚好,又陌生,有女人问:“你是哪一户的?”
兰絮报了,她们倒是羡慕:“那里还好,还没烧到,多亏救火来得快。”
折腾半夜,也算过去了。
兰絮带着小娟,和女人们告辞后,她心里问着系统,系统没多久就给她播报了秦放的方位,居然还挺靠近她如今的宅子的。
于是,她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秦放坐在一户人家入户台阶处,正在和卫纲说着什么。
二人一碰上,卫纲立时说:“大人吩咐的事我知道了,这就走。”
秦放:“……”他什么时候吩咐过事了?
他跟着站起来,倒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是微微侧着眼眸看她。
见状,兰絮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来我宅子歇息一会儿吧。”
秦放:“唔。”
兰絮这宅子当然比不上秦放的气派,面积上来说,和以前青山县的时候差不离。
秦放像是第一次来,边走边看。
兰絮都不想揭穿他,就到了正堂,只余两人,她问他:“你的伤还好么?”
“伤?”秦放很快反应过来,他把手递给兰絮,“在这。”
兰絮:“?”
秦放:“你看不到?手背都起了一个泡。”
兰絮:“……”
她顿时有点好气好笑,卫纲说得那么严重一样,她都要信以为真,结果两人一丘之貉。
秦放抬眸,认真地盯着兰絮:“你这宅子被保下来,也有我一分功劳吧。”
兰絮嗤嗤地笑:“然后呢?可是要我绣一条手帕给你,最好是梨花绣样的?”
秦放确实是来讨要好处的,被揭前头的事,他冷哼一声:“也不是不行,嫂嫂的绣工还真不错。”
兰絮:“你自己认错东西,还怪我?”
和秦放相处,有一点好的,就是不必去顾忌他的面子,他既然敢找上门来,应该是消化完了。
论厚脸皮,他也算个中翘楚。
果然,秦放沉默了会儿,倏地笑了,说了一句什么,兰絮却没留心听。
因为她发现,秦放心口的气运,正在闪烁,随着呼吸频度,一起一伏。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
她盯得出神,又问系统:“这算什么情况?”
系统:“我刚要说,宿主,穿越局认定秦放的气运如今处于不稳定状态,最适合夺走!宿主最好趁现在夺过来!”
任务完成就在眼前了。
竟然这么简单吗。
但是要怎么夺,就指望不上系统了。
突的,秦放:“嫂嫂。”
兰絮回过神,她没好问刚刚他说了什么,只说:“对了,我给你做身衣服吧。”
这回轮到秦放神色奇怪:“你给我做?”
兰絮:“我请绣娘帮你做,也等于我做了。”
秦放这才觉得寻常,说:“行。”
兰絮:“那我帮你量一下肩宽。”
秦放默默盯着她片刻,说:“也行。”
他是站着的,兰絮扯扯他袖子,让他坐在圆凳上,她在另一圆凳坐下,就在他身前,抬手用手指做尺,在他肩膀从左到右,一点点量过去。
她的手,按在飞鱼服精细的花纹上,光这么摸着,其实能感觉到,秦放穿的不算多。
好似还能摸到硬邦邦的肌肉。
不冷吗?
似乎能察觉秦放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逐渐变得深沉。
兰絮垂眸,假做不知。
她咬了下唇,手指留在他心窝处。
靠得这么近,她才能感觉,气运的光,是隔着衣裳透到外面的,还好不仔细看,就看不到气运的光,不然得多刺眼。
隔着衣裳,她轻挠一下他的心口。
下一刻,秦放身体僵硬,他蓦地攥住兰絮的手,按在心口,说话的震动,传到了兰絮指尖,带来细微的发麻。
他说:“看来我刚刚说的,你同意了。”
兰絮眨眼:“嗯?”
秦放:“我是说,咱们将错就错。”
兰絮不服:“我可没错。”
秦放从善如流:“那是我要将错就错。”
下一刻,他再抑制不住,低头,含住面前这张让他又爱又气的红唇。

以前,秦放喝过一种桃花酒。
是一户人家的老妪送的,因为他砍了她仇人的头,她没有给府衙送礼的办法,只好送酒给他。
桃花酒酿得一般,里头的桃花花瓣没有捞取干净,口味酸涩,实在算不上美酒。
秦放吃了几口,嘴里都是细碎的花瓣,有一片大的花瓣,他用舌尖抵了一下,从齿尖推出来,拿到手里。
那花瓣,竟还是新鲜的粉,也不知老妪是如何酿的酒。
时至今日,秦放早已快忘了这回事,却一直不知道,原来自己记住了花瓣的细嫩。
直到此刻,眼前人的唇瓣,和桃花花瓣似的,那么软,那么嫩,在舌尖舒展,用力吃它它会被咬破,小心研磨,又不够有劲。
不需有酒,已是自醉三分。
兰絮曾说过他没有姻缘线,这一刻秦放就要自己给自己画一条,要浓重的,要可以缠住她的。
兰絮不堪承受,“唔”了声。
秦放逼近,一手捏住她肩膀,另一手握住她推拒的手,将她的后腰,抵在桌上,含亲她的唇,刺探她牙关。
他的亲吻没技巧,单纯就是力气大,没轻没重的,勾住她的唇舌的时候,只顾吸吮,像是要把人吃化在嘴里。
挣扎无果,兰絮也放弃了,直到舌根亲到发麻,发软。
清冷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鼻息声。
秦放松开她后,却看身前人面若桃花,目光没有焦点,给他亲透了,正张着口小声喘气,当真是可怜又可爱。
秦放心中,蓦地延伸出一片无尽的柔软。
却也有不可避免的反应。
这么近,兰絮自是察觉到了,她皱皱鼻尖,挑起眼尾狠狠瞪他,几分软语轻哝:“什么东西,让开点。”
硌到她了。
秦放捱着她的目光,气息愈发沉重,只好暂且松开她,他比谁都知道,自己曾以为自己对女人无所求,如今方知不过尔尔,只是没遇到能把自己制住的人。
只消一个眼神,就让他险些崩塌所有理智。
他狭眸中漾出一片波动,沉住气息,低低笑着说:“刀而已。”
用得最顺手得意的那把弯刀,着实佩挂在他身上,不算说谎。
却见兰絮骤地笑了:“刀?”
她低垂下眼眸,刻意瞅了一眼,被他哄人的说辞逗得小声一笑,说:“着实是刀。”
秦放也明白,兰絮是妇人,也早该懂了,毕竟有秦秀才在先。
他突然对秦秀才很不爽,就秦秀才那样,他配么,早知今日,当初他装什么大度,不如抢婚,最后这点名声,不要也罢。
还好,没赶上抢婚,倒是赶上了和离。
秦放拇指轻摩挲她脸颊,隐住笑意,缓声:“回去我就去找媒婆……”
“等等,”兰絮撇下他粗糙的拇指,轻哼,“我总不至于同一个火坑跳两次。”
这是说江氏。
其实这段时间,兰絮也仔细思考过了,以为他喜欢小娟时,她已经盘过他这个人了,再是佳婿,好坏两极。
坏处就是那难言的家庭,危险的工作,以及狂妄的性格。
不过,它们既说是坏处,却可以转成好处,同住这段时日,可见他有担当,在后宅矛盾里,不做那聋子瞎子,能镇得住母亲,那工作也是危险收益并存,动辄百两的进项,半点不愁吃穿用度。
最该留意的,还有他的英武高大,剑眉星目,自有一股风流气象,一看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很能干活,假如到时失了帝心,也不怕做别的不能成。
就是太懂他的优劣,她心里的天平,早已有所倾倒。
所以,待对上秦放的目光,她眯起眼睛一笑:“你若当个情郎,未必不可。”
秦放低声:“情郎?”
兰絮心念一转:“于你于我,都不吃亏,不然咱们这个名头,说出去算什么,小叔夺嫂子,嗯?”
秦放本就不满秦秀才,一哂:“说出去就说出去,你们都和离了,规则是世人定的,总不能按着规则做事,还要被戳脊梁骨。”
他却是忘了,锦衣卫也是按着“规则”办事,然而所谓规则,大多数时候压不过约定俗成。
道德的大山压下来,第一个死的,只有女人。
兰絮是咸鱼,不代表能完全忽视众口铄金,这种情况下,能少一事则少一事。
兰絮说:“我懒得把嫁娶那一套再做一遍,如果我若不稀得你,就是你三书六礼风风光光来娶,也没用。”
秦放懂了,她稀罕他,正如他对她。
男人眉梢显出明显的喜色,他揽住她肩头,闷声笑了起来:“行,听你的。”
实则他自己对礼节,也不甚过心。
兰絮轻轻环住他的脖颈,她看了眼他心口,便看那光芒,还是闪烁不定,但刚刚,不管她怎么触碰,却不是能直接拿到的。
系统不无可惜:“就算气运不稳定,也没那么简单拿到手,要不我们先刺探秦放的缺点?”
兰絮又开始懒了:“再看吧。”
气运要真这么好拿,就不是主线任务了。
临近年关,秦放其实也很忙,昨日刚烧坏了一排屋子,他们锦衣卫救火后,还有不少事宜处理。
秦放再舍不下也无法,揣着一颗热乎乎的心,总算出门。
而兰絮这小宅子,也算安宁下来,睡一觉后,她先把小娟几人找来,透露了和秦放的事:“日后他会经常过来,我毕竟和离了,和他往来也不算什么。”
小娟神情慌张:“夫人,这,这,是不是他逼迫夫人?”
不止小娟,云梦、羡鱼也是一脸的担忧,想想秦放那高大的体格,她们夫人又如此柔弱无力,若他真要强取,兰絮拒绝不了。
却听兰絮宽慰她们,说:“放心,是我不大想给他名分。”
几人:“……”此话怎么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却说兰絮坦白后,当天晚上,秦放就让十尘千云等,把这段时日的银钱并账簿,都送到馄饨巷子的宅子。
兰絮才懒得管家:“你们都拿回去吧。”
十尘和千云心里就算对这种转变,有再多想法,面上也没表现出一星半点,只说:“夫人,大人说这不是让夫人管家,只是给夫人的,夫人要怎么花怎么花,管家之事,还是另寻人来做。”
还好家业不大,找人管家好清算,也不怕人欺上瞒下。
既然是钱,不要白不要,兰絮拿走了。
有一就有二,接下来,秦放俨然把这里当家了,金银珠宝也就算了,还有家私器物,什么好的坏的,全往她这儿搬。
兰絮不得不整出个库房存东西。
不过几日,到了除夕,她和小娟清点库房的东西,却听一阵呼哨声,她们一抬头,就看一头老鹰在空中滑过,飞得低,真是遮天蔽日的庞物,有些可怖。
兰絮后退了一步。
那老鹰在空中飞完,随着一声呼哨,落到了一只手上。
秦放抬着手臂,逗弄了下老鹰,朝兰絮笑:“你瞧我给你带来什么好玩的了,正好解闷。”
兰絮:“……”
别说小娟她们了,她自己也有点怕这么大的老鹰。
她摆摆手,把秦放伙同老鹰推出门:“我这儿可养不得猛禽走兽,走吧!”
秦放:“我手上是猛禽,那你是说我是走兽了?”
兰絮笑:“倒是被你听出来了。”
又暗暗嫌弃他,秦放低哼一声,也不顾屋内小娟几人还没回避,他低头,一口嘬在她脸颊上。
被兰絮打了一下胳膊。
秦放哈哈大笑,倒也不惋惜,只说:“既然你不要,它留着也没用,不如现在就放了。”
兰絮:“你就是要放,也得去广袤的地域放,否则这老鹰又被人给抓了去,又或者它会祸害百姓的鸡鸭。”
秦放:“听你的。”
兰絮:“顺便把你自己也放了罢。”
秦放:“听不见。”
兰絮:“……”
不过几日,她就彻底晓得了,秦放对人的好,就是很朴素,什么都往家里拿,就和知恩图报的狗狗似的。
就是大型烈性犬,不好驯服。
见小娟几人早避开了,秦放便直接亲住她的唇。
他既是走兽,总该要吃到肉才甘心。
待得除夕与元宵这半个月一过,秦放总算有空闲。
这段时日,每天他都会回馄饨巷子,只是早出晚归,和兰絮见上的时间不多,因此得了空,他又惦念上次没去成的天山庄。
但是也不愿真去天山庄,毕竟当时在去的路上发生那些,至今想起来都有些郁闷,徒增笑料。
于是,秦放找人置办一处山庄,命名碧天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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