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一条留言。
【下次真的睡了你。】
柳泽清想要撕掉时发现反面还有内容。大猫压在小猫身上，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神态和氛围，周围的气泡框里都是喵喵喵。
这下七分是羞得的了。
骂人词汇量非常低的柳泽清愤愤捶床。
憋了会，最后还是只骂出一句，“混蛋！”

时隔半个月，火葬场后续突然冲上网络热搜。
源于一个自驾游博主在户外直播的时候偶然拍到十多个人气势汹汹提着铁楸上山，本以为是寻寻觅觅挖宝藏，没想到是去挖坟的。
配阴婚，这劲爆的话题直播间的水友呼朋唤友过来吃瓜，热度上来就爆了。吃瓜网友看完了热闹又去搜相关的话题，营销号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紧跟着争抢这波流量。冥婚，配阴婚等好几个词条直接水上了热搜。
网络上在狂欢，医院这边看似平静的氛围下也在起波澜。
茶水间。
柳景儿叽叽喳喳的跟梅林医生倾诉，“王主任今天又在发脾气了。”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今天要不是有人拉架，差点被新轮换的暴脾气规培医生打。”
张晴拆开一颗橘子味的糖送到唇边，舌尖卷动糖块到口腔中，正常的动作她做起来莫名的色气。
柳景儿看的呆了下。他想起什么又开心的道，“王主任要去国外参加什么研讨会，让我帮忙定了机票，总算是能清静几天。”
张晴用舌头把口腔中的糖从左边转移到右边，顶在腺齿下。像是断头台的刀刃落下，“咔嚓”咬碎。
昨晚小草莓的睡颜实在是太可爱了，张晴睡不着就去找疑似得罪了上面被劝退的刘主任聊了聊天。火葬场那边的牵线是他和王主任负责的。
刚事发被警方调查的时候，害怕的王主任就给了刘医生一笔钱约定好事发了顶下全部的罪。答应的好好的刘医生前些天又狮子大开口跟王主任要钱，他这才吃火药了般逮谁骂谁。
张晴笑着附和道，“以后都能清静的。”
柳景儿的心神都沉溺在红茶香中，没有注意到张晴话语中不对的地方。抽空出来不能久留，恋恋不舍得离开的柳景儿心想着明天给梅林医生带点新口味的橘子味软糖吧。
手机响起，有病人突发状况需要急救。
张晴唇角愉悦的笑容顿时消失，“哈啊——”
上班什么的好累，果然还是当个街溜子更加的自由快乐。
加快速度收网吧。
有文雅的帮忙，警方介入会顺利点。
这次大清洗后，小草莓以后就可以安心来医院薅羊毛了。omega的情热排卵期每个月有一次，医院免费的抑制剂也能省一笔钱呢。
又有干劲了。
张晴连着喝了几口水，把口腔里残留的最后一点橘子味压下去。
科室门被推开，柳泽清气冲冲的进来，把张晴点的咖啡和一个快递包裹丢给张晴，“你的快递！”这混蛋东西把地址填写在他那。
张晴无辜的眨眼，“我无家可归嘛。”
看她嬉皮笑脸的大有以后还继续的意思，柳泽清威胁道，“再填我地址，我就默认东西是我的了！”
张晴把包裹朝柳泽清面前推了推，“那给你了。”
气的柳泽清牙痒。
“拆开看看嘛。”张晴把吸管插入咖啡杯里，眨了眨眼，“作为报酬，可以帮你用员工身份充电哦~”
柳泽清的租房给电动车充电一次2块钱。算上电动车使用月租，四舍五入相当于免费还倒赚40块。可恶，可耻的心动了。
不就帮忙拆个快递吗。
柳泽清暴力的撕开外层塑料的包装袋，连续拆了好几层的包装后小声的嘟囔了句吐槽，“过度包装。”
拆掉最后的白纸，在看到精美的镂空浮雕的盒子又觉得刚才的包装不多了。花蕊须须那么细，要是不小心断掉一根心会痛的。
柳泽清放轻动作小心的打开盒子，红丝绒的垫布上是本看着普通的紫皮证书。
上面是国家全称，中间是国徽，下面有一行字：医师资格证书
柳泽清瞪大眼睛，“紫色的执业资格证。”
当年有个惊才绝艳的考证狂魔嫌弃流程和限制条件麻烦，让国家通过了一项特殊通道。不限学历、专业和报考时间，通过后立即注册生效，发放紫皮资格证书。
当然为了防止大众组团刷sp特殊皮肤，报名费两万且终身只有一次机会，没点斤两去考核就是做慈善的。
张晴眨眨眼，理所当然的道，“没有资格证私自行医是违法的哦，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身份虽然是冒充的，但资格证当天就注册成功了。
半个月才发过来是这个手工盒子耗费时间。
张晴笑意盈盈的，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我可是好人呢。”
柳泽清怀揣着敬畏之心摸了摸紫色传说（紫皮证书的戏称），紫皮至今发放数量也不过千，含金量非常的高，拥有就代表能力在金字塔顶端。重点是，每个月还有额外的补贴，不多但是荣誉。
可恶，柳泽清嫉妒的同时羡慕的都要流眼泪了。
张晴贱兮兮的笑着道，抓着柳泽清的手在脸上蹭了蹭，“我这么厉害，就让你占点便宜吧。小草莓，让我咬一口…”
滤镜瞬间破裂。
柳泽清抽出手时想打她一下，又想到张晴紫色传说的手是要拿手术刀的。睁大眼睛自以为凶狠的瞪她，殊不知像是猫儿一样，凶萌凶萌的。能力上柳泽清勉强承认张晴是很厉害的人，但性格还是个，“混蛋！”
骂人的词汇量真是少的可怜，“要不要我教你一些小众语言的骂人话，下次可以笑着祝福你讨厌的人。”
柳泽清不信，八成是教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来骗他说的，“在我这里，混蛋包含一切恶毒的诅咒。”
“哇，可真厉害。”张晴语调平板的感慨附和，伸手把盒子推到柳泽清面前笑嘻嘻的道，“你先帮我保存，盒子就送给你当做保管费了。”
盒子是真的好看，有点隐藏收集癖的柳泽清又可耻的心动了。珍贵的是证书，盒子只是赠品。
“那，快递可以帮你收三次…”盒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大家之作，但具有收藏价值，柳泽清咬了咬牙道，“十次吧。”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这个行为把两人的关系主动纠缠的更长久了。
张晴撑着下巴的手抬起捂着脸笑，“好啊。”
又莫名其妙的笑，柳泽清从他少的可怜的骂人词汇中抽取出一个出牌，低低的嘟囔，“发神经…”小心翼翼的把盒子包好抱在怀里，露出个假笑来，“祝您用餐愉快，记得好评哦。”
柳泽清出急诊大楼的时候，有辆车直接停在门口。司机打开门又绕过去开车门，先下来个穿着干练西装的女人，又回身扶着一个女孩下车。
女孩长相只能算是清秀，但她站在那里就仿佛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是个气质美人。
无意间对视上，看着她柳泽清莫名觉得心慌。这家医院果然跟他气场不和，近乎逃离的姿态离开。
“小姐？”西装女人疑惑的问道。
文舒窈收回跟随柳泽清背影的视线，心里莫名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重惆怅感，摇头道，“走吧。”
没多久张晴就在单人的vip病房见到了文小姐。布置的温馨舒适，要不是床头的仪器更像是女孩的闺房。
房间内飘散着馥郁的桂香，混着茉莉的淡雅…这是特制的腺体调香。
有些AO的信息素过于浓郁或寡淡的单调，后天调香伪装混香氛围，从古至今玩的起香的都是那批人。
说起来，顾莫里也是紫级调香师来着。不是紫级都没资格当后补。
从工具人晋升成补位配角。
可喜可贺。
张晴唇角的弧度上扬，今日阳光正好，她沐浴在光里，冷色调的灰蓝色眼眸也染上了一层暖色。
凝视着你时，温柔又深情。
红茶的清香氤氲在病房内，随后有丝丝缕缕的草莓果酱甜味混入。
文舒窈的脸色有些微红。这是AO之间独有的交友方式，不用言语，用信息素就可以来表达情感。
含蓄又热烈。
柳泽清在做题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打开，张晴一身红茶香混着甜腻腻的草莓果酱味。握着笔的指尖不自觉收紧，心里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张晴大长腿三两步迈过来，抱着柳泽清蹭啊蹭。
太甜了。
柳泽清嫌弃的推她，语气就有些冲，“你来找我干什么！”这不是有别的小草莓安抚她的易感期么。
“消除喷雾用完了。”
张晴的声音闷闷的，声音中带着委屈，“工资还没发。”
“你们医院不是也有吗。”医生过密接触病人信息素会交叉沾染，每个科室都配备有医用的消除喷雾。
“太难闻了。”张晴脑袋埋在柳泽清的颈窝里面深深吸了口，咬着他的腺体激发出更深层次的幽幽山茶。
“嘶——”昨天咬的牙印还没有消下去呢，柳泽清在张晴的背上锤了她一拳骂道，“你属狗的吗？”
等身上果酱的味道替换成新鲜草莓的清香，张晴笑嘻嘻的道，“我属猫的。”
属相哪有猫的。
张晴的肚子发出咕噜声，她眨巴眼卖惨，“我下午还没吃饭呢。”视线落在角落的一箱泡面上。
“别想！”只剩下最后一袋，3块钱呢。
“小草莓是让我吃泡面呢，还是…哈哈哈。”调戏的话说到一半张晴就笑的不能自已。
又在发癫。
张晴笑够了，拉着柳泽清站起来，“走吧，带你吃宵夜。”
柳泽清警惕，“我没钱。”
“有人请客。”

出门后被夜风一吹，柳泽清打了个冷颤，被拉出门他没穿外套。
“我回去拿…”话还没说完张晴就脱掉了风衣罩在他头顶上。柳泽清想丢地上踩上几脚，但只在心里过了下瘾，最后还是套在身上了。
要是吹感冒了又要多支出一笔医药费，矫情能顶几个钱。
于张晴是短款的风衣柳泽清穿都快到脚踝的位置了，即使她的第二性别是女，对他也是oversize。
有风吹来。
柳泽清拢了拢衣襟，衣服上还沾染着他的果香和花香，混着点张晴的蜜香，悄悄的深深嗅了一口。
“甜吗？”耳边传来张晴欠嘻嘻的调笑声。
隐秘的小动作被戳破，柳泽清有些恼羞成怒的一个飞踢踹过去。
“呵呵。”张晴笑着朝旁边躲开的同时勾着他的腿往前一带。
柳泽清失去平衡要摔，又被张晴伸出臂弯捞了回来，身体跌进了红茶香的怀里。
“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要学会忍耐。”张晴搂着小草莓，含着他后的颈腺体吮了口，“嗯，很甜。”
柳泽清脸涨红。
“混蛋！”
“呜哇，好恶毒的诅咒。”张晴表情搞怪，捂着心口踉跄的走着路。
又给柳泽清气笑了。
翻来覆去脑子里会的词汇骂出来都不够解气。柳泽清决定回头就查查怎么刻薄的骂人，一定要骂哭她！
柳泽清扭头往回去。
张晴收起嬉皮笑脸拉着小草莓的胳膊摇晃着，撒娇似的哄他，“我站着不动，让你打一下。”明明人高马大，撒娇起来像是只粘人的大猫。
柳泽清表情还在生气，身体却迅如闪电般的给了她腹部一拳。
现学现卖。
“唔哼哼…”张晴弯着腰笑，还给小草莓比了个拇指。柳泽清心里高兴了，对她突然的发癫也不在意。
“要去哪？”
“跟我走就是。”张晴直起身走了两步拉着柳泽清的手。
柳泽清想甩开，尝试了几次都甩不开干脆任由张晴拉着。
两人像是要好的小学生那样手拉手摇晃着走。张晴嘴里哼着没有歌词的小调，旋律简单欢快还挺好听的。
“什么歌？”柳泽清问道。
张晴抬手在虚空用手指空弹了几个按键的动作，她唇边含着抹淡淡的浅笑，“《For petite fraise》”
柳泽清“哦。”了声。
在心里想着回头搜一下名字加入歌单，用来当学习的背景音乐听。
穿过各种公寓扎堆的巷子，来到大街上人就多了起来。
Alpha的身高在人群中本来就鹤立鸡群，张晴的外形又出色，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还有热情的omega用手指比心，放出信息素来挑逗。
柳泽清心里有点隐秘的不爽，又没察觉到这股情绪，紧抿着唇。
张晴笑着看过去，错开半步把被自己遮挡住的柳泽清显露出来，抓着小草莓的手在唇边吻了下。
“你干什么啊。”柳泽清觉得张晴又在发癫，使劲的抽出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插进衣兜里面。
张晴只笑笑。
草莓的清香弥漫在周围，隔绝了远处飘散而来的甜腻腻的味道。
穿过商业街来到隔壁的夜市，到处都飘散着食物的香气。柳泽清的口腔里不可抑制的分泌出唾液，他的视线扫试着周围的摊位。
今天的晚餐本来是那包泡面，在这都比泡面香。
等柳泽清回过神来，就见张晴蹲在角落里，她面前的纸箱里有只流浪的奶猫正在喵喵叫。
张晴从兜里摸出个签字笔，在纸箱上写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字：会卖萌，会撒娇，会喵喵叫，欢迎投喂。
猫咪很可爱。
柳泽清凑过去摸了摸，心想张晴这个混蛋还挺有爱心的。
张晴写完字就提着猫崽的后颈皮把它丢出去，然后自己蹲了进去。
柳泽清：“！！！”
不是，“你在干什么？”
张晴眨巴着眼睛，点头，理所当然的道，“等待投喂啊。”
柳泽清懵了瞬，嘴巴张合几次才发出干涩声音，表情一言难尽的震撼不解，“这就是你说的有人请客？”
张晴点头，“嗯。”
你倒是反驳一下不是啊！
柳泽清站起身后退了好几步，光是站在边上都觉得丢人。
真是的。本来还能忍耐的。来到满是食物飘香的夜市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又吃不到。柳泽清觉得他真是昏了脑袋，才相信张晴是个正常人。
“那个，投喂会喵一下吗？”两个结伴出来玩的omega看到箱子上写着的字，眼里带着新奇好奇的问道。
“是的呢。”张晴看着两人手里刚买的章鱼小丸子。
其中一个比较社牛的把手里的丸子递给张晴，眼神带着期待。
张晴很有敬业精神的营业，在脸边比了个猫爪，歪着脑袋，“喵~”
“能拍照吗？”
张晴眨眼，“是另外的价钱。”
社牛的omega把同伴手里的烤肠也贡献了出来，她伸出手，张晴很配合的把下巴搁在她的掌心里。
轮换着拍完，两人喜滋滋的绕回去再去买吃的了。
柳泽清现在没胃口了。他转身要回去的时候听到了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喊道，“张晴，这里。”
张晴站起身，把嗅到食物味道喵喵叫的奶猫又丢回纸箱里面，把手里那根肉肠抖掉调料粉，丢在纸箱里。
“走吧，请客的人来了。”
是方斗。
柳泽清对他还有些印象，上次还救过他。嗯，柳泽清终于想起来被凶犯劫持那次是方斗先冲过来的。
方斗迈着大长腿小跑着过来，看到还有柳泽清，这可是大姐看中的omega，笑嘻嘻的弯腰鞠了个躬打招呼道，“哥，您好。”
“额，啊，你，你好。”柳泽清有些不自在。
张晴把手里的丸子递到柳泽清的面前，他嫌弃的没接。
“哎，这可是我出卖色相才讨来的食物，饿着肚子第一个想到分享的就是小草莓哦。”
柳泽清插了个丸子丢到嘴里大力的咀嚼着，一份要12块钱，他知道价格，却从来没有买过。
方斗：“……”
突然觉得他有点多余。
最后方斗还是退出了三个人的队伍。倒不是善解人意，临时有出警。
张晴把方斗给他的信封放在柳泽清的手里，“想吃什么？”
柳泽清往里看了眼，厚厚的一叠现金。
张晴解释了句，“我见义勇为的奖金。”能申请到这么多已经是张卫国尽心尽力了，可能自己还垫了点。
张晴的行为不犯法，但也不合规不能写进报告里面。正常流程是送个鼓励性的锦旗，奖金不会过两千。
还有三成是小草莓的buff。
张晴把下巴抵在柳泽清的头顶蹭了蹭，大手一挥，“上吧小草莓，用你的胃征服整个夜市，成为夜市肚子最大的ome…喵嗷！”
柳泽清朝后面来了个肘击，张晴躲开了，但他的目标是踩jio。
胡说八道什么啊！
“呵。”张晴故意让他踩一下出气，在柳泽清插着丸子要吃的时候凑头过去，啊呜一口截胡。
笑的贱兮兮的。
不过手里沉甸甸的信封自带幸福感，心里想着要吃什么好吃的，柳泽清从里面抽出来两张。想了下又塞回去一张，把剩下的递给张晴。
一百块钱就能吃很多了。
张晴也没说什么，接过来随意的揣在兜里。
柳泽清已经把目光锁定在前面的烤鱿鱼摊位，烤好后，诱人的香味忍不住咬了口。
“小草莓。”
柳泽清抬头，张晴用手指抹掉他唇角的酱汁，伸出舌尖舔掉。
她琥珀色的眼眸被摊位上的暖色灯光点亮，面容肃冷的道，“味道还不错，噗哈哈哈…”
柳泽清懵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张晴又开始神经兮兮的捂着唇笑。
“笑屁！”
本来还想分给张晴一串，哼，他要全部吃掉！
张晴抓着小草莓的手啃掉了串在上面的鱿鱼脚，连带签字的顶端一同咬断。
“给你肠子扎穿。”
张晴笑嘻嘻的夸赞道，“这个诅咒挺恶毒的，有进步。”
“啧。”
柳泽清不跟她打嘴仗，快步走向对面卖杂粮煎饼的摊位。普通的五块钱，他买了个十块钱顶配的。中间会切开一刀，柳泽清让老板分开装。
伸手递过去的时候撇过头，“给你。”张晴的钱，给她一半。
张晴接过来咬了口。
分一半省下的十块钱，还能多尝几样东西。隔壁的烤冷面看着也挺不错的。张晴就跟在柳泽清后面，他买什么吃食，就跟着吃几口。
等走到头，柳泽清肚子也吃个滚圆了，悄悄的吸了吸肚子。
最后的钱买了串水果糖葫芦，张晴叼走最上面那颗草莓。腺齿扎进草莓里，柳泽清感觉后颈痒痒的。
张晴吃完了舔了舔唇边，“没小草莓你甜。”
吃饱喝足后的懒怠幸福感，柳泽清懒得骂人，“我回去了。”
张晴搂着柳泽清咬了口，析出深层次更加霸道的檀香，“我有点事，不顺路，你自己回去吧。”
满身的Alpha味，柳泽清嫌弃的用手扇了扇，他走出去一段路才想起衣服还没有还给张晴。
算了，张晴明天点咖啡的时候顺带送过去吧。
周身是令人安心的檀木香，柳泽清心情比较放松的手插在兜里。摸到有东西，用手指摩挲着形状，没猜出来掏出来看了眼。
是消除喷雾。
上次躲在配电箱井里张晴就是用的这个，无色无味的。
那还咬他。
后颈腺体还在发烫，柳泽清咬了咬牙又塞回兜里假装没发现。
嘀咕骂道，“混蛋张晴！”

下雨天和咖啡更配。
有些人不想下来淋雨，今日咖啡店的外送服务格外多，柳泽清已经在附近的几栋写字楼往返好几趟了。
等待出餐期间，某个外送回来的员工抱怨道，“医院今天爆满，人挤人的我差点就出不来了。”
打单子的员工附和道，“最近流感多，大人小孩都中招。”
近些天阴雨连绵，昼夜交替的时候温差过大，季节性流感激增。
他整理单子的时候，突然问柳泽清道，“对了，你那个crush今天没有上班么？今天还没见指定。”
店里人都知道医院有个Alpha天天指定柳泽清配送，有时候他回来身上还沾染着一抹极淡的红茶香。
柳泽清在这家咖啡店只兼职上午的配送，张晴今天还没有点单。
他只抿唇淡淡的笑了笑没回答，也没特意反驳张晴不是他的crush。有些事你越是解释，越像狡辩，还觉得你是在凡尔赛。
张晴最近很忙，能说上两句话都是忙里偷闲了。
刚从医院回来的那个外送员插话道，“刚听有个病人抱怨大老远跑过来挂专家号，却被外派巡诊了。 ”他用眼神询问柳泽清，是不是也被外派出去了。
另外一个回来前台的员工听到随口接了话茬，“都这么忙了还外派呀。”
话题被转移过去，吐槽道，“明山益康什么时候不忙啊，每次去都要排好长的队，轮到我病都好了。”
“也是。”
打单的店员突然冲柳泽清挤了挤眼睛，调笑着说道，“嘻嘻，你的crush下单了，先给你做，最后一单送完也到点了，直接下班就好。”
“谢谢。”柳泽清只浅淡的冲对方笑了笑。
之前店里的员工对他的态度还是不咸不淡的，自从知道张晴是“海归”医生，还是他们口中很难挂的专家时态度就变了。
成年人之间的人情世故而已，柳泽清知道他们真正敬的是张晴。
到了医院后，果然人很多。大白天的急诊也很多在门诊挂不上号的病人，转而在这边。
柳泽清偶尔一瞥还看到了戴着口罩的方斗混在人群中。也不知道他是生病了来这看病，还是有任务。
他们关系也不熟，柳泽清也就没打招呼。
柳泽清去了急诊五诊室，有个护士遗憾的说梅林医生在昨天已经转去门诊了。柳泽清跑到门诊的时候也没见到人，打电话过去，“你在哪？”
“稍等下…”张晴和护士在说话，交代着要注意的事项，等过了会才笑嘻嘻回答他，“我现在在住院部。”
挂了电话，柳泽清在心里骂骂咧咧的从门诊出去又绕了一大圈去住院部。两部电梯都在上升中，速度太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干脆噔噔噔的爬楼梯。
比起门诊那边的人满为患，住院部稍微清静点。
见到了张晴，柳泽清不满的瞪她，“换地方也不改地址！”害他跑多少弯路。
张晴接过咖啡喝了口，“呼…活过来了。我从昨晚加班通宵到现在，忘了嘛。”
她表情笑嘻嘻的凑头过来，“小草莓，给我咬一口…”
柳泽清提前预判到战术后仰，心里的那一丢丢的同理心瞬间抛之脑后。“祝您用餐愉快。”他转身要走时外面有人在敲门。
张晴拽着柳泽清把他塞进了办公桌下面，“嘘。”抬头的时候收起脸上的笑脸肃声道，“进。”
柳泽清嗅到一抹清浅的草莓果酱味，然后想起是那天张晴身上沾染的味道。想要探头看看是谁，突然从桌子底下出去总觉得是他理亏。
他见不得人吗？搞的跟偷情一样…
柳泽清心里恼火，伸手去掐张晴的小腿肉。她肌肉紧绷，就算是使大劲了也掐不动。莫名的火气涌上心头，一瞬间上头动嘴用牙咬。
张晴反而放松了肌肉，安抚炸毛的小猫，咬一口又不疼。
“梅林医生很开心。”
张晴突然笑起来，眉眼间尽是宠溺之色。室内红茶香氤氲，若隐若现还有一缕极浅淡的镇静安神的檀香。
文舒窈有些羞涩，但还是端方得体的仰头和张晴保持着对视。
来时父亲让她可以多和这位青年才俊的梅林医生接触，还暗示了如果想进一步搞好关系也是可以的。
年不过三十的紫级医生，不出岔子前途一片光明。未来可以给医院创造出的价值，舍出一个女儿用来拉拢是非常划算的。文家不缺omega。
张晴保持着微笑，眼里带着关切询问，用的是疏离客气的敬语，“舒窈小姐您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文舒窈的气质贞静温和，攻击性不强。因病身体有些纤瘦，有种弱柳扶风让人忍不住关切的怜惜感。
张晴歪着脑袋想。也不知道文家是不是出了文雅这个叛逆不好掌控的omega。文舒窈眼睛澄澈，被家里教导的乖巧听话，性格也很温顺。
是个‘标准’的闺阁大小姐。
张晴挺好奇的。
污泥中长出来的纯洁莲花，没了罪恶提供的滋养是会就此枯败呢，还是迎着风雨磨砺的更坚韧。
文舒窈用手撩了下耳侧滑落的头发，轻声细语，“感觉很好。”
张晴站着，文舒窈也不好意思过去坐下聊天。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天气，饮食上的问题。
“最近医院流感多，舒窈小姐注意点不要沾染了病气。”张晴语气温柔的终结话题，“今晚您好好休息。”明天会进行手术。
没了柳泽清这个选择，她的运气也挺好的，有个合法来源的心脏可以更换。只是对比，有些衰老了。
听出张晴语气里的逐客令，文舒窈本来就是想看一眼她，饮一盏红茶香。现在已经达成目的了，也不过分的留恋，“嗯，那我先告辞了。”
等门关了。
柳泽清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呸了口，恼火的一拳锤过去。
张晴抓着柳泽清的手拽向怀里举高高，复又拖着咯吱窝把他放坐在办公桌上，上前挤在他的□□环抱着。
“你干嘛！”这个姿势过于暧昧了点，柳泽清身体微微的后仰。嘴巴半张着，露出冒出点尖的小虎牙。
像是只张牙舞爪呲牙威胁人的奶猫。
张晴把脑袋埋在柳泽清的颈窝里面笑，柳泽清抱着她的脑袋轻轻的锤了下出气，骂道，“笑屁！”
“喜欢你啊，喜欢到想笑。”张晴的声音像是午后的下午茶，带着惬意和懒散。
她张口，露出像是吸血鬼般的尖锐腺齿抵在腺体上面，像是只抓到猎物又没打算立刻吃的大猫，虚虚的叼着，用齿尖厮磨着后颈的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