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 姐归来!绿茶白莲通通闪开!by一棵花菜
一棵花菜  发于:2024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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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子这才算是相信了。
“真是你救了我的宝贝孙子,”秦老爷子威严道,“你救了星礼,就是我们秦家的恩人。”
“我之前说过,找到了这位恩人,我们秦家一定会报答她。说吧,你们是想要什么?”
秦老爷子这种地位的人,最看得懂人性。
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对方是以前不想露面也好,还是真的今天才知道秦家曾找过恩人也好。反正今天她们来,定然是有所求。
如果无所求,压根就不会突然想办法找人联系上秦家,约他见面。
“秦老,您这话说得就见外了,”陈馥兰连忙道,“我们想跟您见面,主要是冉冉惦记着小少爷,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如今见小少爷安好,冉冉这孩子也就放心了。”
又眼珠一转,“不过,我们家冉冉最近也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也不知道能不能劳烦您帮帮忙……”
江念被送到别墅的时候,班上同学已经都吃完晚饭,所有人都聚在客厅里玩。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打牌。
班主任放了话,让他们今晚开心玩,别喝酒打牌别赌钱就行。也算是释放一下高三的压力。
江念找了个僻静角落打开手机。不知是操作了什么,桌面上出现了一个之前并不存在的黑色软件。
登录了她那个一直在群聊里,却从来没发过言的账号。
上线提醒。
【匿桉:大家有谁有空吗,我想查个人。】
【匿桉:帮我找到的话,报酬随意提。】

平时群里就像一潭死水。
毕竟大家虽然是黑客,但在现实生活中都有自己的工作和身份,闲着没事也没人会水群聊。
除了上次匿桉上线了几秒钟,让群里的人炸开了锅,纷纷跳出来说话,那才有了点水花。
然而,此时此刻收到消息提醒。
点进来看到说话的人,群里的人都很统一对着屏幕卧槽一声。
是匿桉。
真是从来没发过言的匿桉在群里说话了。
群聊又一次炸开了锅。
【薄樱鬼:卧槽我没眼花吧,真是匿桉大佬说话了?该不会大佬被人盗号了吧?】
【花开富贵:匿桉被人盗号?兄弟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只有大佬盗别人号的份儿。】
【花开富贵:匿桉大佬好!我是你的小迷弟,你可以叫我富贵!】
【大犀牛:@匿桉,你要查谁?】
【大犀牛:看来对方有点本事,竟然连你都查不到他,还需要找我们帮忙。】
【花开富贵:嘤嘤嘤,如果大佬自己都查不到,我们更查不到了。】
江念敲了行字过去。
【匿桉:对方给我发过短信,但是是防御加固的虚拟号码,即使侵入信号系统也追踪不到目标。】
【匿桉:我提供信息给你们试试。如果能追踪到他或者查到什么消息,你们联系我就好。】
【大犀牛:可以。】
【花开富贵:好的大佬,我绝对尽我最大努力!】
【花开富贵:不过我想冒昧问一个困扰我们很久的问题,大佬你究竟是男是女啊?】
大家都是黑客,说白了干的都是侵犯隐私非法的事情,所以一般都不会随意透露真实身份。
更何况匿桉还一直这么神秘。
所以花开富贵也没抱什么希望大佬真会回复他。
但几秒后。
【匿桉:女的。】
群里一帮老爷们儿沉默了。
花开富贵更是一时间信仰崩塌。
他崇拜了这么久的大哥,竟然不是大哥,是大姐?
【花开富贵:哥你别骗我……人家很单纯的。】
江念觉得这个富贵挺有意思的。
看着应该年纪不大,说不定和她差不多年纪。
见有人过来,江念发了句【没骗你,以后还是叫姐吧】,就下线了。
林茹茹一来正见着江念在打字,好奇问道:“念念,你这是和谁在聊天呢?”
“没谁。”江念顺手把手机塞进兜里,“还有饮料吗,我想喝草莓奶昔。”
“有,”林茹茹乖巧道,“我知道你喜欢喝那个,特意让别人给你留着的。”
不过两个人走到客厅,却忽然听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搞什么啊,你们快看总群,江冉冉的处分竟然被取消了!”
听到这话,原本在吃东西的唱歌的打牌的,全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纷纷掏出手机,打开了他们高三的总群。
这才发现十分钟前,校委会发了一个公告。
【经过校方调查,周四学校举办的慈善义卖活动,在最开始的各班级摞积木比赛里,特优班并没有作弊行为。】
【之前判定的作弊行为是误会。故校方决定,恢复特优班在本次活动中第二名的成绩,给特优班他们应得的奖金。】
【同时,江冉冉同学也没有买通工作人员去推倒36班的积木,那实属该工作人员的个人行为。】
【因此,校方也将撤消江冉冉同学的警告处分。】
看到这公告,36班的人都懵了。
这什么鬼啊。
特优班没有在积木比赛里作弊?可江冉冉当时不是自己都承认了她作弊了吗?
还说她都是为了为特优班争取到最高的经费才这么做,大家没有理由去怪她。
至于江冉冉买通工作人员来推翻江念摞好的积木的事情,不是也证据确凿吗?
教导主任当时明明说,在那个工作人员手机里,找到了江冉冉两次给那个人转账五万块的记录。
怎么现在这些全成了误会,成了那个工作人员的个人行为了?
大家齐刷刷看向班主任周森。
“老师,这怎么回事啊?”
周森也搞不懂。
只能先安抚学生们的情绪:“你们别急,我去问问。”
周森是去问了,得到的回复却是,这是上面的意思,让他别问那么多。
弄得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些孩子们答复。
虽然特优班恢复第二名,对他们班是第一名的事实也没什么影响。
可他们班之前明明就是被针对,被算计了。
现在做了那些事情的人,却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这与学校教授给这些孩子的价值观怎么相符?
可偏偏,一句上面的意思,又让他无可奈何。
毕竟,不管书本上教授的道理如何,现实社会有自己运行的一套准则……
见班主任不说话,大家也都没了之前那样开心玩乐的心情,都觉得不公平。
江念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想得到,肯定是江晟或者陈馥兰给江冉冉找了什么关系,才有这么个结果。
“无所谓,”江念掀起眼皮,并不在意,“就算处分消掉,事实究竟如何,学校其他人心里也都有数。”
好像的确是这样。
这么一想,大家心里就好受多了。
江念回到房间。
手机又看了好几遍,发现自己一小时前给司薄夜发的消息依旧没收到回复,电话也没人接。
平时从来不会这样的。
之前只要她给司薄夜发消息,无论是什么时候,司薄夜都会很快回她,也从来不会错过她的电话。
是睡觉了吗。
江念微微蹙眉。
心里莫名有些焦躁。
就在她准备再打一个电话过去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电话里的人没了平时的从容:“小姐,我是林前。薄总不让我打电话给您,但是我觉得我一定要打……”
那种隐隐不安的预感成了真,江念猛地攥紧手机:“司薄夜怎么了?”
林前声音有些颤抖:“小姐,薄总他中枪了,现在在手术室抢救。”

“谨弋,我们家薄夜到底怎么样了,现在有没有脱离危险?”
手术室外,司夫人哭得浑身瘫软,站都站不住,全靠一边的佣人扶着才没倒在地上。
半小时前接到电话,听到自己儿子车祸中枪正在抢救的消息,司夫人已经晕过一回了。
掐了半天人中才清醒过来。
旁边是司薄夜的舅舅周长庚,还有他女儿周沁雅。今年二十二岁,清大医学系的高材生,现在在京城一院实习。
司薄夜中枪的消息,还没敢让司老爷子知道。
另一边样貌英俊矜贵的男人,量体修裁的衬衫西裤衬出颀长身形。戴了副浅金色的细边框眼镜,显得比其他人都要冷静。
“伯母,你先别激动,等医生出来告知我们什么情况再说。”
傅谨弋。
国内身价最高时薪上万的律师,司薄夜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
顶着律法菁英的名号,却干着游走在国内外黑白两道灰色地带的生意。
所以家里才会有比三甲医院还要设备齐全、仪器先进的外科手术室,能请来最厉害的外科医生。
“薄夜他到底是怎么中枪的?”周长庚吸了口烟,问道。
“有人跟踪他,撞上了他的车,又往车里补了一枪,”
傅谨弋道,“幸好薄夜反应得快,避开了心脏要害,但左腹还是中了弹。”
“难道是之前东南亚那帮人来寻仇?不是说他们的老巢上次都被薄夜直接炸了?”周长庚对自己外甥干的事儿多少有听说。
“爸,姑姑,不如让我进去看看表哥吧,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周沁雅在一旁道。
她可是学院里成绩最好的学生,连各大教授都夸她在医学上天赋极高。她不觉得自己比手术室里的外科医生差。
周长庚却皱眉:“别胡闹,你这孩子连手术台都没上过,就是学点书本上的理论知识,能帮上什么忙。”
“可是……”周沁雅不服气。
没有任何办法,众人只能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着。
直到手术室大门打开,一个身穿手术服的医生眉头深吸口气匆匆走出来,直奔傅谨弋。
“傅少,薄总他情况不太好。”
“虽然他左腹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他后脑受到撞击,颅内有血肿,现在有脑出血的迹象。”
“你说什么?脑出血?”
就算不是学医的人也知道,脑出血可不是小事。
轻则会意识不清陷入昏迷,重则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就算治疗及时,之后也可能会出现智力、偏瘫、失语等功能障碍,甚至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司夫人差点又要眼前一黑。
“那医生你出来做什么?快去给我们家薄夜做手术啊!只要你能把我儿子治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医生却一脸为难:“司夫人,不是钱的问题。脑出血危及生命时,的确只有外科治疗才可能挽救。但外科治疗较保守的内科治疗,也会有很大的风险。”
“我们可以给薄总准备神经内镜下颅内血肿清除术,这种手术可直视、创伤小,能及时清除血肿,对周围脑组织损伤小。”
“但缺点是手术视野较窄,清晰度易受血凝块影响,深部手术如果出现大出血,很难完全止血。”
“目前薄总的这个情况,我们轻易不敢给他动这个手术。除非,您和您的家人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就算是做手术了,成功率也不是很高。一旦失败,可能会出现最坏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
什么最坏结果?
司夫人都要疯了。
司薄夜在司家三代单传,她当年难产拼死就生下这个一个儿子。
现在有人告诉她,她儿子此刻不做手术可能会死,做了手术也可能会死?
周围没人敢吭声。
“还是去通知一下司爷爷吧,”
傅谨弋深吸口气,“薄夜是司爷爷的独孙,这样的决定应该他来做。再者,万一有什么意外……”
不能让老爷子见不到自己孙子最后一面。
傅谨弋看似冷静,实则呼吸也并不平稳。
“不要给他做手术。”
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道掷地有声的声音。
众人都一激灵。
一回头,对上少女沉着冷静的身影。
五官精致的巴掌小脸,漆黑的眸如同黑曜石一般。紧紧攥着拳,此刻脸色有些苍白。
一身简单白T,浅蓝牛仔裤裹着纤细笔直的双腿。额前的发被汗水打湿,胸口微微起伏着。
像是来得匆忙。
司夫人瞪大眼睛,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江念。
“江念?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沁雅看见少女这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还有她那命令般的语气,心下当即不喜,转过头:“姑姑,这是谁?”
傅谨弋却神色一动。
这就是江念。
薄夜曾让他调查过的,那只野性难驯的小兔子。
“小姐?您怎么会这么快就赶过来?”
林前也惊呆了,急忙站出来迎接。
小姐不是在京市吗,他打完电话也不过才一个小时。
不论是买机票还是坐高铁,想要从京市赶来都至少要两三个小时,小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傅家。
“林助理,是你把这个江念叫过来的?”
其他人不知道江念和司薄夜什么关系,司夫人却是撞见过两个人在玄关接吻的。
知道自己儿子喜欢这丫头喜欢得不得了。
可司夫人不喜欢。
哪怕江念是季老爷子的外孙女,她也看不惯这丫头不可一世冷冷淡淡的性格。
“不要给司薄夜做手术,”江念直接看着医生,“只要开颅就可能有危险,用别的方法给他治。”
“你是什么人?看着还是个高中生吧,竟然一来就在这里指点起医生来了。”周沁雅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是脑出血吗,这种情况不开颅难不成保守治疗?你是想让我表哥死在手术台上吗?”
司夫人可听不得这个死字。
恨恨看向江念。
“你这丫头,别仗着薄夜喜欢你就无所顾忌,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林助理,把她给我带走!”
林前一时不该如何是好。然而傅谨弋越过司夫人,直接看向江念:“……你说的别的方法,是什么?”
“中医,针灸。”
江念开口。
看向手术室,眸光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又在一瞬间收敛起情绪。
语气近乎平静:“我会救司薄夜,我能让他醒。”
“中医,针灸?”
周沁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种早就被淘汰的时代糟粕。”
“你说你要救我表哥,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没任何科学依据的方法,给我表哥治疗脑出血吧?还是你一个小孩亲自动手?”
“林助理你别愣着了,赶紧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带走,别耽误医生给我表哥手术。”
周沁雅下令赶人。
就在其他人以为江念要被赶走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傅谨弋冷不丁站在江念身前。
直接命令那个医生,语气严谨冷沉:“让里面的人都先出来吧,请这位江小姐进手术室。”
司夫人瞪大眼睛:“谨弋,你说什么?”
周沁雅也不可置信:“谨弋哥哥,你是不是疯了,你真信一个小孩的话?”
傅谨弋看了眼前高中生模样的少女一眼。
他不信小孩的话。
更不会拿自己兄弟的命开玩笑。
但眼前的少女,可不是什么普通小孩。
他看见了她手里握着的平平无奇洗得发白的针灸包。
上面有个像是亲笔题字刺绣而成的名字,顾青成。

顾青成。
传闻中,这位华国已经退休、现今只给领导人看诊的国宝级首席中医大师,六年前收了自己唯一一个徒弟,同时也是他的关门弟子。
据说是个小姑娘。
傅谨弋几年前见过顾大师本人,见过大师的笔迹。
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针灸包上的名字是出自谁之手。
傅谨弋深吸口气。
看司夫人的样子,似乎对这个江念还颇为嫌弃。
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可能是他们花多少钱、搭上多少人脉关系都请不来的人。
少女说能让司薄夜醒。
那么,薄夜他就会醒的。
“听我的吧,伯母,”傅谨弋一脸冷静,“你要是想让薄夜安然无恙地从手术室里出来,就让这位江小姐进去。”
司夫人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她知道,傅谨弋绝对不可能害自己的儿子。
最终咬了咬牙:“……行,那就让这丫头试试!”
“姑姑?”周沁雅更不敢相信了。
“行了别说了,别耽误了薄夜治疗的时间。”司夫人哪还有争论的心思,直接打断她。
“谢谢。”
江念看了傅谨弋一眼,拿着针灸包进手术室。
当看到手术台上躺着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江念有些呼吸困难。
从第一次见到司薄夜,这男人就一直是肆意张扬、随心所欲散漫的。
似乎对一切都游刃有余,在掌控之中。
她从来没见过男人这种样子。
安静躺在手术台上,这张俊美无俦生来耀眼的脸,此刻是苍白的,薄唇毫无血色。
腰腹已经取出子弹,做了缝合与包扎处理。子弹就放在一旁的托盘里,上面还带着血迹。
江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攥了起来。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在意他了。
在意到,明明再也不想与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还是动用陆肇坤留给她的人和私人飞机,在得知消息后用最短的时间回到江城,赶到他身边。
她感到害怕。
害怕来晚一点,会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人。
江念深深吸了口气,走到司薄夜身边。
弯下腰,第一次主动吻上男人的唇。
“……我不准你有事。”
声音罕见有一丝偏执。
“所以,就算到了阎王殿,我也会把你拽回来的。”
再直起身时,少女已然变了副模样。
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而从容。
查看司薄夜的情况,展开针灸包,找准穴位,配合施针。
目光专注。
几套针法施完,江念深吸口气,就在那里看着钟表上走动的指针。
从来没感觉,时间的流逝如此具象化,如此缓慢。
“怎么里面还没有动静?”
手术室外,司夫人已经着急了。
开始后悔,她是不是不该放任江念就这么进去。
这等于是把自己儿子的性命,都交到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上。
就算谨弋这小子有自己的理由,就算江念那丫头真会什么中医针灸,但她也就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
真能把顶级外科医生都没把握救过来的人给救过来?
周沁雅还在一旁添火:“姑姑,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一个清大医学系的高材生你信不过,竟然信一个高中生。”
“表哥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丫头拿什么来负责?”
傅谨弋冷冷看了这个周沁雅一眼。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误。
而且他看得出来,少女对薄夜的在意,并不比这外面几个人少。
只是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罢了。
检查显示,司薄夜脑内的血肿已经散开,有了明显的消失。
但是人还没醒。
按理来说,麻药的药效已经过了,男人现在已经已经能恢复意识清醒过来了。
为什么还没醒?
江念脸色有些白。下意识攥紧掌心,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
想去一旁再给师父打个电话,问问自己是不是有哪里没做到位。
刚要转身,手腕就忽然被抓住。
“……别走。”
喑哑嗓音,一贯的慵懒散漫。
江念浑身一颤。
转过身来,对上手术台上男人眯着的眼睛,似乎是有些不适应照灯强烈的光线。
不知怎么,江念一瞬间眼底就氤氲起一片雾气。
“司薄夜……”
声音有些哽咽。
又像是委屈。
说不上来的委屈。
“别哭……”
司薄夜把人拽过来,粗粝指腹轻轻抚上少女的脸颊。嗓音沙哑,又语气缱绻,“我说过的,你眼眶一红,我心都碎了。”
继而眯眯眼睛,没心没肺勾唇笑,“早知道挨一枪,能看到你这么担心我,我自己就给我自己安排一枪了。”
江念忍不住皱眉。
掐了下男人的手臂。
“……逗你的。让你担心,我舍不得。”
司薄夜目光愈发让人沉溺。看着少女的眼睛,语气低沉蛊惑,“刚才我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主动吻过我。”
“再吻我一次,好不好?”

第147章 你是在和谁说话?
江念怎么也想不到,男人从死亡线上刚被拉回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和她索吻。
明明刚脱离危险,脸色还显得苍白,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却透着缱绻深情。
压根不把所谓的时间地点场合放在眼里。
想要,就去做。
的确是他的风格。
随性不羁,懒散勾人,甚至是有点疯的。
江念见司薄夜这副样子,知道他已经没事了,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
蹙起眉头,问起正事:“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是谁对你动的手吗。”
司薄夜不说话,眨眨眼。
江念深吸口气。
有种拿眼前人没办法的感觉。
抿抿唇靠近过去,在男人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然后迅速起身。
男人一脸不满:“…不够。”
不够?还要怎么才算够。
皱紧眉头,扔下一句:“你现在又不行。”
不知道说男人不行是最大的禁忌吗。
司薄夜一瞬间眸子危险眯起。
下一秒就用宽大的手掌抚住少女的后脑,给了她一个深吻。
江念余光看见男人因为动作牵动了伤口,腹肌处的纱布都渗出血迹,真是想把人揍一顿的心都有了。
疯得要命。
司薄夜伤口扯着,其实痛得很,可看着眼前的少女就感觉不到疼了。
车祸中枪昏迷前一秒,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不怕死,怕的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直到再一次吻上心爱之人的唇,灵魂才仿佛找到了安栖之地。
心满意足,司薄夜这才说起正事。
“我不知道是谁要杀我。司家这些年一直在洗白,已经不再沾染黑道上的事务。”
“只有上次我和东南亚那帮人的交涉算是闹掰,但对方的势力差不多被我全灭,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我会让人去查的,你不用担心,”
说着,司薄夜眯起眼,透出几分从未展露在少女面前的嗜血戾气,“这样的意外,也不会再有第二次。”
江念知道司薄夜不是什么好人。
某种程度上,第一次在季家司老爷子说的话,也没什么错。
她和司薄夜,性格的确挺像的。
从不信什么息事宁人,以德报怨。
只信,一还一报,以血偿血。
既然司薄夜说自己会去查,江念也就放下心来。
她相信以司薄夜的势力,只要对方留下什么痕迹,就一定能把对方揪出来。
然而当直起身,她的余光不经意瞥见,托盘里那枚从司薄夜身体中取出的带血的子弹。
整个人瞳孔一缩。
第一反应是自己看错了。
那枚子弹的弹头上,竟然有一个大写L的字样。
这种刻着L字样的子弹,是出自神隐的军火加工厂。
江念一瞬间,念头涌现。
神隐是陆肇坤一手创立的地下帝国。陆肇坤死后,她在走之前,已经与那个被簇拥想掌权的二把手达成协议。
她没有任何作为继承人上位的意思,对神隐的一切也都不感兴趣。所以她会走,对方也不要来打扰她的生活。
陆肇坤留给她的东西很多,她如果不走,那就是势力相争你死我活的结果。她愿意退出,对方自然喜不自胜。
更不会主动来招惹她,给自己徒增麻烦。
但现在,这枚子弹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来杀司薄夜的人恰好用了神隐生产的子弹。
还是,神隐有人盯上了她?
可是如果是盯上她,为什么要对司薄夜下手。
司薄夜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神隐的人是想给自己惹火上身吗。
大洋彼岸。
一旁的手下小心翼翼,向轮椅上又隐没于阴影中的男人汇报。
“先生,小姐她得知了那个男人中枪的消息,动用了您留在京市的私人飞机,直接从京市飞回了江城。”
“据咱们的人说,那一枪并没有击中对方的要害,那个男人应该不会死。”
动用了他的飞机吗。
陆肇坤缓缓睁开眼。
她那样倔强的性子,不想再跟他沾染半分关联。却为了一个认识才不过半月的男人,甘愿打破自己的原则。
看来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对她更重要。
“先生,我不太明白。”
手下斟酌用词,开口。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放着那个把小姐引入虎园,试图用老虎击杀小姐的梅隆家族小女儿不管,却派人去暗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很喜欢小姐,并不会对小姐造成什么伤害。”
陆肇坤摆手,让手下退下。
少女是他亲手养大的玫瑰。
他知道她对敌人应付得来,哪怕敌人藏在暗处。有棘手的敌人不是什么坏事,只会锻炼她,让她更强大。
可那个男人,这么快就成了她的软肋。
不及时剔除,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手术室外。
“姑姑,不能这么放任下去了。说什么她能让表哥醒,中医的针灸能治得了脑出血才怪。”
“说不定那丫头一番操作,非但治不了表哥,还耽误了表哥治疗的时间,我这就把她叫出来!”
说着,周沁雅就往手术室走。
她一个清大医学系高材生都没上场,一个高中生却在她面前演起神医来了。真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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