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峰的哥哥梁允皓特意开车到今阳市接弟弟回省里, 车就停在市局门口。
孟思期站在路鹤身旁, 她始终微笑着,除了给梁云峰送行,她等一会就将和路鹤一起, 与梁云峰去省里。
在孟思期的眼里,梁允皓身材没有梁云峰高大, 两人年龄也相差较大, 梁云峰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左右, 然而梁允皓起码三十五六岁,长相却颇为温和。
孟思期提前有些了解, 梁父是省政法机关领导, 梁允皓也在省里重要单位工作,周身的气质非常矜贵。梁云皓和梁云峰实际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梁云峰是梁父二婚所生。
这时,梁允皓微笑着和韩长林寒暄了几句, 感谢市局对梁云峰的培养, 尔后,他又走到路鹤面前, 笑道:“感谢路队对弟弟的栽培, 弟弟常常对我说,路队是他在事业上的明灯。”
“过奖了,梁先生。”路鹤谦虚道。
梁允皓又看向他身旁的孟思期, 笑道:“恭喜二位新婚快乐!”
孟思期微笑回应:“谢谢。”
“那我们出发吧,请两位和我们一起同行。”梁允皓彬彬有礼做出邀请的手势。
韩长林打招呼道:“小孟, 路鹤,这次去省里度蜜月是一码事,也别忘了去省厅给老刘问声好。”
“放心吧韩局。”孟思期笑着回答。
这时,副驾门推开,走下一个人,是一位和梁允皓年龄相仿的男子,这人面色清冷,一双眼像是淬了冰,冷不丁一看,给人一种压迫的气势,不过他很快露出微笑,将那一脸的冷消除大半。
走到汽车旁,梁允皓自然给她和路鹤做了介绍:“我朋友,楚凌冬,这次和我随行,换着开车。”
“你们好,路队,孟队!”楚凌冬认识他俩,主动伸出手来。
礼节认识后,五人上了车,梁允皓开车,楚凌冬依旧坐副驾。
孟思期在后排靠左依窗,路鹤坐中间,梁云峰坐另一边,车厢很宽敞,五个人刚好。
在大家闲聊时,孟思期不自觉就对车厢内的环境打量了番,这是她的习惯,这辆车应该是梁允皓的,虽然他看起来矜贵,但是生活还是偏随性,他上车随手就将腕上的手表取下丢在副驾台里。
副驾台上比较杂乱,不是脏乱,只是摆放的物品,横七竖八,这符合梁允皓随性的习惯。因为另一个人,楚凌冬无论下车还是上车都会整理下袖口,他似乎是在意细节的人。
在副驾台上,有几张发票,还有大哥大随身电话,在这些物品下面,压着一本书,书封是红色的,因为被遮挡,书名看不清,只能看见书侧的小字,但也不全。
路上,楚凌冬很细心,给后排递了矿泉水。三个多小时后,车子到了省里。
梁云峰在去省厅报告前要先回趟家,邀请路鹤和孟思期去家里做客,路鹤以要去拍蜜月照为由委婉拒绝了。
彼此分开后,两人马不停蹄赶往了省厅,刘茂平在办公室接待了两位。
刘茂平亲自给二人倒了水,放在孟思期面前的却是一杯水果茶,孟思期受宠若惊,“刘厅,你知道我喜欢喝水果茶。”
“别说你喜欢喝什么,你喜欢吃什么,路鹤都告诉我了。我刚离开市局那会,路鹤说,他正在追求你,让我放心去省厅。”
孟思期和路鹤相视一笑,她就知道路鹤这人一点也不矜持。
寒暄话说完,刘茂平肃了神色说:“我和刑厅长已经汇报了假面会的事宜,这个组织非常神秘,很可能在暗处掌控着海江省的一些非法组织,如果不连根拔起,后果不堪设想。小孟,这次你发现假面会的秘密,我代表省厅感谢你。接下来,就由你作为调查假面会的专案组组长,路鹤作为副组长,省厅为你们配备了秘密专案成员,一月之内,我们要调查出假面会的头目是谁?彻底摧毁他们。”
孟思期和路鹤站起,行了正礼:“是,刘厅。”
“很遗憾,把你们俩的蜜月耽误了。”
路鹤抿唇微笑,孟思期说:“刘厅,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义不容辞。”
“那好,接下来我们通过传呼机联系,有什么事可以立即呼叫我。”
刘茂平将两只传呼机交给二位,并且叫进来三位专案组主要成员,介绍他们认识后,正式开展专案行动。
孟思期和路鹤找了一家蜜月酒店,住了下来,白天,两人依旧去拍蜜月照,去各种地方吃美食,顺道秘密调查省里的书店,打听读书会。因为梁燃说假面会表面上是一个读书会。
两人于一个星期内,在度蜜月的掩饰下,走访调查了几十个书店和读书会,但是没有找到和假面会任何相关的信息。
晚上,孟思期则会打开笔记本和三十年后的期期连线,期期的字迹出现在笔记本上:孟姨,十七名嫌疑人全部调查完了,没有找到和假面会相关的信息。孟姨,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也不太顺利,这边书店和读书会都了解了一遍,但是没有任何线索。”
“会不会是那种秘密读书会,平时并不经常联系,而是在有紧急会议时才联系。”期期回复。
其实孟思期刚刚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的想法和期期很相似,这说明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路鹤坐在旁边始终微张着嘴巴,已经一个星期了,他对于白纸上无中生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无论是她还是期期,都没有告诉路鹤这是她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连线,也没有告诉他另一个世界他也存在,这是怕路鹤会有多余的担心。所以她们告诉路鹤的是她们是来自未来或者过去,因此能感应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又过了三天,期期和她两边的情况都不理想,眼看着刘厅规定的时间过去小半,孟思期难免有些焦虑,幸亏路鹤学会了察言观色,除了安慰,回到住的地方,就将她的双脚放在大腿上,给她揉揉行走疲惫的小腿,路鹤说:“思期,要不,晚上做一次呢?其实这种方式也能消除疲劳。”
路鹤说话的语气犹如讨论案情般,孟思期有些想笑。为了案子的确好久没做过,孟思期捧着他的脸安慰:“乖,等案子破了好不好,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忙呢。”
路鹤没再说什么,他看起来顾全大局,但却反过来捧起她的脸,亲了亲。
第二天,两人打了一辆车,准备去偏远一点的书店瞧瞧。
车上,她打了个哈欠,也怪昨晚,心软了点,还是和路鹤做了一次,虽然路鹤动作很轻也很温柔,她很享受,但结果是,没睡得特别好。
她在后排躺在路鹤的怀里睡了一会,车子行走,铃铛声渐渐传入她耳中,她睁眼,发现是汽车内的铃铛吊饰在摇晃作响。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次梁允皓接梁云峰去省里,他的汽车内也有一串吊饰,是一个小型白色狐狸面具下面挂着几个小铃铛。
那次她看到白色狐面并没有太大反应,但是回想起来,她总是觉得不对劲,梁允皓就姓梁,“皓”意即“白”,他在省里的身份非富即贵,而且身边也有白面具饰品。
他会不会就是假面会神秘组织的会长,那个藏在暗处的秘密人物,虽然他看起来温和而又随性,但是她经历了太多刑侦工作,任何人都可能带着伪装性格。
她这想法一出,马上从路鹤怀里坐起,从大衣内拿出了笔记本,迅速在上面写下:期期,赶快调查一下梁允皓,他是梁云峰的哥哥。
三十年后,梁允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那时候网络发达,她相信期期很快能给出答案。
孟思期在等待的过程中非常紧张,因为梁允皓各方面特征太像了,如果他是神秘人物,那么梁云峰一定会非常痛苦,而且梁允皓如果犯罪,梁家一定有许多秘密将会被揭露,三十年后,梁云峰就在彻查此案,万一查出的结果是梁允皓……
孟思期紧张时,路鹤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抚动她鬓旁的秀发,让她不要过分焦虑。
十几分钟后,期期终于回复了消息:孟姨,十五年前,梁允皓就病逝了。
病逝了?三十年后的十五年前,就是2011年,她怎么也没料到,梁允皓死了。
这就意味着,她的推测是错的,梁允皓并不是神秘人物。
孟思期有些失落时,忽然想到,不,也许梁允皓是假死呢?他会不会通过假死来掩饰真正的身份?
下车后,在寂静无人时,孟思期告诉了路鹤这一想法,路鹤思虑道:“我觉得假死这种方式不是一定的,至少假面会在海江省存在了几十年,除非重大事故才可能让他假死吧。”
孟思期觉得路鹤分析得有理有据,梁允皓为什么要假死,除非2011年发生了重大事件,而且对假面会产生了巨大影响,导致梁允皓不得不假死。
孟思期将这一疑惑传了回去,期期很快回复:孟姨,2011年,省里并没有发生特别大的事情。
那也就是说梁允皓根本不必要假死,他应该不是嫌疑人。
一天无果后,孟思期回去洗完澡,本来想倒头就睡,但还是有些疑问想通过笔记分析一下,而且她也担心期期会有新的发现。
这时,门敲响了,屋外有人在喊“送毛毯”。孟思期不久前叫了一床毛毯,也是因为睡到半夜冷,她起身去开门,路鹤刚刚沐浴完,正在擦头发,口中说:“我去吧。”
两人几乎同时走到门口,思期打开门,露出男服务员的面孔,他左手拿着一个文件夹,像是随身记录的工作簿。一条毛毯工工整整搭在他的右臂里,几乎遮盖了整个右手,他微微抬起手臂,礼貌道:“您要的毛毯送到了。”
“谢谢。”孟思期伸手去接。
“思期小心!”路鹤忽地惊喊,他的动作犹如闪电,几乎一眨眼抓住了服务员搭着毛巾的小手臂,服务员手臂被路鹤顷刻抬起。
“砰!”一声枪响,火焰飞溅,从毛毯里打出,子弹正正好擦过思期的脑袋,天花板上的顶灯“啪”的一声击得粉碎。
路鹤动作连贯自如,在制止对方的射击行动后,以一个标准的擒拿将对方制服在地,手枪和毛毯瞬间跌落一旁,但歹徒绝非善类,很快就从口袋掏出匕首,朝路鹤的咽喉划去。
千钧一发,孟思期一脚用力踢去。经历了太多“名场面”,她没有从前的那种慌乱,几乎在路鹤将歹徒掀倒在地的刹那,她就冲了上去,一脚踢在歹徒脸上。
歹徒被猛地一击,“啊”地一声,手中的匕首也划歪了,路鹤对他前胸猛地一个肘击,彻底将歹徒制服。
这时,走廊里冲过来三五个人,孟思期认识,是刘茂平给他们派出的专案组成员。
几个人快速将歹徒拷上,一人道:“组长、副组,不好意思,来晚了一步。”
作为临危受命的专案组组长,孟思期冷静道:“各位,没事,歹徒太狡猾了,你们要尽快审理,他是不是神秘组织的人。”
“放心吧组长,今晚我们连夜审讯,有结果马上告诉你,但请你们务必换一个地方住,我们电联。”
“嗯。”孟思期点头。
歹徒被带走后,刘厅的传呼机发来了消息,除了问候外,还给他们安排了新的酒店,并加强对他们的保护。
连夜孟思期和路鹤换了酒店住房,路鹤作为刑警的习惯,照例对房间检查了一遍,防止窃听设备。
两人晚上没有言语太多,路鹤紧紧抱着她睡了。孟思期感觉路鹤在身边,她很踏实,但路鹤抱她的动作更紧了,也许他以为今天如果晚了一秒钟,那枚子弹现在应该打进了她的头颅,她不知道,如果她死了,路鹤会怎么度过余生。
她辗转难眠,从背对他的状态转过了身,捧起他的脸想吻他一下,忽然发现他的脸上全是泪水。
她终于明白,不管是什么样的钢铁人,在生命至暗时刻,在爱的人死里逃生之际,他承受的压力是没人会明白的。
她主动亲上去,一边吻一边说:“路鹤,不管经历多少次,我都会回到你身边。”
第198章 [VIP] 刑警本色(8)
第二天一大早, 孟思期收到了专案组的审讯结果,昨晚的歹徒是一个杀手,他的任务是刺杀孟路二人, 起码要杀死孟。但是受谁指使, 杀手表示,他们的规矩,并不会过问来人信息, 因此这条线是断掉了。
两人借着晨练到附近讨论昨晚的变故。孟思期说:“会不会是我们查到梁允皓,有人着急了, 想要灭口。”
“有这种可能, 但是梁允皓已经死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显然路鹤的话提醒了她,她马上又想到, 梁允皓的信息她在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调查过, 这些调查信息都是期期告诉她的,所以说, 对方想杀她,应该不是因为梁允皓, 梁允皓或许和整件事并无关系。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因为最近一直走访调查书店和读书会,这可能已经引起神秘组织假面会的注意, 像这样高度集中的组织, 不可能不会察觉出他们的目的和踪迹。
现在,除了迎难而上,以最快速度查出神秘人物是谁, 孟思期觉得,没有别的办法, 这就是生死时速,她必须和黑暗战斗到最后一秒,哪怕牺牲。
只是目前,无论三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后,梁姓的嫌疑人已经全部排除,梁云峰的父亲,在三十年后也早已去世,不太可能和这件事有关,而梁云峰本人,更不可能与此有关。
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呢?
上午,孟思期和期期连线上了,没想到,她那边也出现了意外,同样是路鹤奋勇的保护,救了她一命,看来两个世界,神秘组织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这说明他们已经探到了假面会的边缘。
孟思期相信再努力一步,一定可以挖掘出沉寂黑夜几十年的真相。
如果是书店和读书会的调查让假面会产生警惕,那么就说明继续调查一定是正确的。
当天上午,孟思期和路鹤再次去往了离市区偏远的一家书店。这家书店并不大,离市区远,很难是假面会的聚会场所,不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孟思期都不能放过。
走进书店,在畅销书板块,孟思期随意拿起一本书,翻了翻,但她的心思很重,她最近一直在一个问题里打转没有走出来。
在安静的书店,她四处翻找有关白面具的信息,只要是白色的符号她都很在意,但是好像这种方法是不对的,她站在那儿,犹如被时间的沼泽困住,她拼命往上爬,手里的书被她握出了折痕。
“小姐,这本书……你要吗?”书店服务员忽然提醒她。
孟思期回过神来,她才发现手里的书已经被捏出了深深的印痕,“不好意思,我一会买下来。”
“没事。”
就在那一刻,她终于想明白了,“白面具”有问题!
她印象深刻,1986年,江盛出现在西雅图俱乐部门口,她见过那副画面,蒲公英纺织厂副厂长姚仁俊和西雅图俱乐部经理贾龙辉交谈“五朵金花”的画面。
那副画面里,江盛就带着白色面具。而期期告诉过她一件事,1989年,江盛第一次到省里见到了梁燃,希望梁燃引荐他去假面会。
很显然,江盛加入假面会的时间在后,他不可能提前知道假面会真正的秘密是什么,也就是说,江盛的白色面具和假面会无关,更确切地说,假面会的“面具”不等于江盛的白色面具。
但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假面会的符号就是白色面具,因此凡是走进书店,打听读书会,都会刻意关注白色面具的信息,甚至怀疑梁允皓,也是因为他的汽车吊饰就是白色狐面。
如果假面会和白色面具无关呢,那么它到底是什么?
她必须把这一消息快速告诉期期,当她打开本子时,期期那边发来一句话:孟姨,我发现一件事,假面会很可能和白色面具无关。
果然,孟思期就觉得这是自己和自己对话,她马上回话:期期,你那边网络比较发达,你能不能找到一些关键信息,例如某个读书会非常热衷一个事物,不是面具,但是他们一定信仰或者在意这个事物。
期期回:孟姨的意思是,假面会有自己的信仰。
孟思期回:对,如果一个组织几十年不倒,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信仰一个事物,或者一个精神。
期期过了一会儿回:孟姨,会不会是一本书,如果是读书会,几十年聚在一起,除了是一本书,还会是什么呢?
书?孟思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因为她的脑海里也浮现了书这个词,而她刚刚放下了一本书,那本书似曾相识,红色封面。
她马上拿了起来,书的名字叫《红死魔的面具》(The Masque of the Red Death)。
面具?所以就是这本书吗?
她打开书时,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她随意翻到了一页。
书上面的一行字瞬间映入她的眼帘:“那人高挑而枯瘦,从头到脚都包裹在殓葬的丧服中。他的‘假面具’与冰冷尸体的脸面几近别无二致,只有最缜密的细察方可辨出端倪。”
"The figure was tall and gaunt, and shrouded from head to foot in the habiliments of the grave The mask which concealed the visage was made so nearly to resemble the countenance of a stiffened corpse that the closest scrutiny must have had difficulty in detecting the cheat"
翻到末尾:
“随着最后一个狂欢者死去,乌木大钟寿终正寝,三脚架上的火盆业已熄灭。黑暗、衰败与红死病开始了漫漫无期的至高统治。”
"And the life of the ebony clock went out with that of the last of the gay And the flames of the tripods expired And Darkness and Decay and the Red Death held illimitable dominion over all"
这是一本很薄的书籍,除了中文和英文,还有别的语言,以及各种丰富的插画。俨然是一本被过分解读和过分装饰的书籍。
她找到了,她似乎找到了假面会的依托和信仰。
她马上翻到封面,这本书的作者是美国作家爱伦·坡。
爱伦·坡,她在哪儿见过,她记得这个名字,这个她一次都没听过的名字,她总觉得哪里见过,她拼命回想,终于记起来了,那次梁允皓送他们去省里,副驾台上就有一本红色封面的书,因为有东西挡着,书名并没看清,但是书侧有几个小字她看清了,就是“爱伦·坡”。
那次和梁允皓在一起的还有他的朋友楚凌冬,那本书或许就是楚凌冬的呢?
但是楚凌冬并不姓梁,难道是梁燃提供的信息出了错,她记得梁燃说过,梁姓来自于她父亲梁程昊的转述,或许转述的时候错了呢?
她默默翻着书,对于“梁”这个疑点百般不解,翻着翻着,她翻到了扉页,作者是“爱伦·坡”,作者下面还有一行黑字,翻译作者是:良医。
良?梁?这就是梁燃听到的“梁”?
她兴奋不已,马上将书翻到书的背面,书的发行地址是海江省凛冬出版社。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眉目,她马上打开笔记本,给期期写了一句话:期期。楚凌冬,你查查他是不是有一家出版社,这几十年,这家出版社一直存在吗。
不一会,期期回话:孟姨……楚凌冬,1983年,他25岁的时候,就成立了这家出版社。而且这个人很不简单,是海江省的大人物,前几年退下了,在出版社任名誉社长,笔名良医。
孟思期马上回:期期,假面会会长,神秘人物很可能就是楚凌冬。他们信仰的是《红死魔的面具》一书中的语录,凛冬出版社是他们组会的伪装,你赶快申请搜查凛冬出版社。
期期:孟姨,你也是,我这就行动。
孟思期快速买下了书,“路鹤!路鹤!”她叫唤了声,不远处正在翻书的路鹤抬起头,她急着说,“走了!”
路鹤会意,跟着她走到门口,孟思期特意走到无人处说:“找到了,很可能就是楚凌冬,我们马上回去和刘厅说明情况。”
路鹤连忙招了一辆出租车,很快两人到达省厅。
2026年——
由省厅派出了十几辆警车飞向了那个在海江省存在了几十年的神秘出版社,那座出版社,黑瓦红墙,已经成为海江省的出名建筑,听说这座建筑几十年风雨不倒,黑瓦红墙,毁了又修,修了又修,如今,这是一座经典的老式楼房。
但是这里面却暗含了巨大的犯罪阴谋,海江省太多的悲剧都因它而起。
这座叫做“红楼”的地方,因为信仰“红死魔的面具”一书而久经风霜、矗立不倒,能够进入里面的人物也非富即贵。
但是刑警是无情的,期期和路鹤,同梁云峰一起,带着几十名刑警包围了这座红楼。
已经白发苍苍的楚凌冬,还有一干重要人物全部被抓捕,省厅在其中搜查出大量血泪斑斑的铁证。
这就是西雅图俱乐部曾经的保护伞,也是许多非法娱乐场所曾经的保护伞。它终于倒了。
与此同时,1996年——
孟思期作为专案组组长,路鹤作为副组长,在邢厅和刘副厅的指示下,带领几十名刑警包围了这座红楼。
此时的红楼非常新,如同被人刚刚粉刷一番,孟思期紧握手枪,飞快地抵达红楼顶楼,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路鹤紧随而至,像是寸步不离地守护她。
“楚凌冬!省公安厅专案组孟思期、路鹤!现依法展开对你的搜查!”
孟思期一手举枪,一手展示搜查令,威严面对那个坐在办公桌里黑发浓密、面色倨傲的男子。
久经风浪的楚凌冬,眼底里渗透不安,眼球如红死病一样血红。
他从未料到,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这个年轻的女警,终结了他的所有罪恶。
路鹤望着身旁,智慧美丽,而勇敢的女性,那个他将终生守护的女孩,他感叹不已——
她不愧是真正的刑警本色!
(全书完)
谨以此文,敬献无惧黑夜、追求正义的人们!
谨以此文,敬献全国公安战线上默默奉献的无名英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