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大妈着急。
江谣看着满眼痛苦的方雪英,“与其在这里纠结男人为什么背叛婚姻,还不如赶紧保全资产,避免损失才是真的。”
姻缘烂了是事实,与其伤心难过,还不如做些什么,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想想你自己,还有孩子,不能便宜了渣男。”
想到孩子,方雪英如梦初醒,“对,大师您说的对,我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有的没的。”
她摆正心思,“大师,我应该怎么做才最好?”
“有带对方照片吗?”
“有,有的。”
方雪英在手机相册里翻找,翻出丈夫近期的照片。
“大师,您请看。”
江谣看了眼照片上的男人,眉间拧着,“你这老公……他平时得多会演戏,才得来‘老实巴交’的形容?
你看他眉毛杂乱,上眼睑浮肿,耳门色黑,明显的贪淫好色面相。
他不止在外头有第三者,应该也没少跟别的女的乱来。我算是知道你的妇科病是从哪里来的了。”
再想起更早算到的绿帽癖,江谣不由摇头。
唉,难怪现在这结婚率怎么也上不去,类似的恶心男太多了,女人怎么有勇气走入婚姻呢?
方雪英感觉到一阵恶心。
原本她还有些难过不舍,一听表面老实的丈夫私底下竟然是那般德行,还把病惹回来传染给自己,方雪英瞬间半分不舍都没有了,只有把脏男人大卸八块的想法。
方大妈也咬牙切齿,恨自己过去对脏女婿的好,那些好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江谣提醒,“你老公这种老实不下来的,肯定还会再犯,你只要留心盯着他,很快会抓到他的痛脚。”
方雪英若有所思,“大师是说?”
“发现卖淫嫖娼,公民有举报责任。接获举报之后,警察会出警的。”
江谣唇角微扬,“嫖娼至少也是个拘留,这几天里够你做不少事情了,记得找个好点的律师。”
方雪英了然,“多谢大师指点。”
她赶紧掏出从包里掏出更厚一叠现金,跟原本准备好的放在一起,交给江谣。
江谣笑纳。
方雪英领着方大妈离开了,留下一地议论。
“唉,多好的闺女啊,对妈妈那么孝顺,对丈夫肯定也不差,怎么摊上那么个男的?”
“太恶心了,不止在外头乱来,还把病惹回来传给老婆!这种男的就应该切!”
“就这他想转移财产提离婚呢,好大的脸,真敢算计!”
“也不知道接盘的是谁,可真有‘福气’呀!”
“活该,跟已婚男人搞一起,报应了。”
“虽然不幸,不过这闺女整体还是有点运气的,提前知道这一切,还能及时止损,不像有些人被瞒到最后,离了婚什么也没落着,还落一身债务。”
“我隔壁邻居的丫头就是这样,离个婚什么也没分到,就分了一身的债,冤死了。”
“唉!”
“要不说人还是孝顺的好呢,这闺女要不是孝顺想宽亲妈的心,也不会找到大师,也就不可能知道这些了。”
曾大爷跟着感慨完,转头看向江谣。
江谣知道曾大爷想知道方雪英能不能赢。
她回以一笑。
对方雪英这事,自己提示的已经够多了,玄学的非玄学的都有,剩下的就看方雪英自己的了。
不敢保证什么,但应该也不会是太差的结果。
江谣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两份卦金。
呃,严格上来说,她这一日三卦算是算完了吧?
方雪英跟方大妈是不同的两卦,加上甘菊萍那卦,自己好像可以下班了。
一听江谣流露出今日到此结束的意思,众人哀怨了。
在他们看来,方雪英跟方大妈一起来的,不能算两卦。
希望江谣再算一卦,不要就这么收摊走人。
江谣环视眼巴巴的众人,发现大家都是一个想法,包括她身侧的曾大爷。
好吧,就当新年酬宾,再多算一卦吧。
但希望别再是这种恶心渣男的了,来个鬼都比这些赏心悦目。
江谣在心底嘀咕着,很快迎来自己最后一位客人。
一看最后这位客人的面相,她不由眼波一动。
自己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见鬼的这不就来了吗?
来的是位回头客,是之前的出租车司机王师傅。
曾大爷对王师傅还有点印象,“咦,你是不是之前来过的那个出租车司机,被女学生装鬼吓唬的那师傅?”
不过那女学生最后也得到了教训,装鬼装到最后把真鬼引来了,反而把自己吓得够呛。
“可不就是我吗?”王师傅苦笑。
他觉得自己点背得很,老是遇着这些个糟心事。
被曾大爷这一提醒,围观人群中也有人想起来了。
“什么女学生?什么装鬼?”
有些不知道的好奇打听着,知情的小声帮忙解释着,边竖起耳朵听。
曾大爷看王师傅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的样子,问道:“这次怎么着,又有闲着没事干的小年轻捉弄你啊?”
“不是小年轻,也不是捉弄,这次是真见鬼了。”
说起这事,王师傅还心有余悸。
“……昨晚,我跟往常一样上夜班,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在春华路那边接到个拎着两个大行李箱等车的女客人。
我看那客人行李重,就下车帮忙搬……”
不搬不知道,一搬吓一跳。
王师傅差点被行李箱的重量闪了腰,好奇问道:“大妹子,你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
“这里头装的,是我最心爱的。”那女乘客伸手抚弄着行李箱的外壳,眼神怀念,又带着失意。
王师傅就是随口问问,也没多想,默默地把两个行李箱放好,盖上后车盖。
随后,他和女乘客一同上了车,照着乘客的要求往目的地开着。
一路上,王师傅留意到坐在后排的女乘客似乎分外沉默,神色哀怨,眼中含泪,仿佛遭遇到了很重大的打击。
王师傅是个热心人,见状如此,便关心地多问了几句。
女乘客初时沉默,好半晌才望着窗口幽声说道:“我丈夫不要我了,把我赶出门了……”
原来是个被抛弃的可怜女人。
王师傅大为同情,在心里斟酌着该用什么语言安慰女乘客才好。
女乘客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径自往下说着,“我那丈夫还算大方,说我可以把屋子里面想要的统统带走。
存款物业产权,任何东西,我喜欢什么都可以带走。
可我不喜欢那些,我唯一心爱的,只有我丈夫……”
王师傅正感慨着女乘客的痴情,就听女乘客继续说道,“……于是,我带走了我丈夫。就是可惜箱子太小,一箱装不完……”
王师傅表情一下僵住,想起后车厢那两个重得过分的行李箱。
他嘴唇发颤,声音发抖,“大妹子,你在讲什么冷笑话吗?”
女乘客骤然转过脸来,目光透过后视镜直直对上王师傅的,“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说笑吗?”
上一秒她还面无表情,下一秒忽然露出诡异笑容,紧接着又面容扭曲变化,眨眼变成一个浑身冒血的男人。
男人浑身裂成好几块,汩汩不住流着血,整排后座瞬间被染红了……
“啊——”
王师傅大惊失色,惊叫着,慌乱中踩中刹车,车子猛然停下。
后头男人的脑袋原本就那么虚虚搭在脖子上,他这一停下,那脑袋直接往前一滚,咕噜噜在车座上滚来滚去。
他那瞪若牛铃的眼睛,隔着血水盯住王师傅。
“救命啊——”
见那头颅骤然飞了起来,王师傅吓得直接夺门而出,一路狂奔逃命,直到不小心被树枝绊倒摔晕过去。
“……等我再醒来是,发现人又回到自己车上,车子就停在一片荒郊野外。
我起先惊魂未定,还在想有没有可能又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不小心开车睡着做的噩梦了,但很快我听到一阵诡异的滴答声,就那种水滴在树叶上声响。
我鼓起勇气下车查看,结果就看到,就看到……”
王师傅面色发白,害怕地猛咽口水,“我看到后车厢不停地往外滴血……然后后车盖自己打开了,我明明想跑,两条腿却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着后车盖缓缓打开,露出里头两个大大的行李箱,眼看着行李箱也要自己打开,我再也撑不住了,昏死过去。”
众人听得鸡皮疙瘩直冒,无不头皮发麻,不敢细想那场面。
这时,一阵寒风吹来,众人瑟瑟发抖,胆子小的被吓得叫出声来。
曾大爷还算淡定,拢紧身上的厚衣裳,默默靠向江谣的方向。
王师傅舔着干干的嘴唇,“等我彻底醒来时,我还是在车上,还是在那片荒郊野地,这一次我什么都没管,直接就开车过来了。”
他语气着急地向江谣求助,“大师,您一定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等着我养活呢,我不能出事啊。”
江谣看着他紧张害怕的样子,“你不用这么紧张,这鬼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现在肯定不是现在这个状态。
对方找上你,应该是有所求。”
“有所求?”王师傅显然是没往这方面想过,露出惊讶表情。
江谣解释道:“他被人所害,所以冤魂不散,四处找寻可以为他发声的人。刚好你的八字跟他的契合,他这才找上了你。”
王师傅一脸难受。
救命啊,为什么不能找别人,非要找他!经过这事,他以后还怎么好好开车上班?
“你在车上听到的那些,是他的经历。你醒来的那片野地,就是他被埋尸的地方,你应该来的不是这里,是前面拐弯那间派出所。
案子警察接手之后,那鬼就不会缠着你了。”
王师傅点头如捣蒜,说着转身就欲走,下一秒即刻想起自己还没还卦金,他赶紧停下,从兜里掏出现金,“抱歉大师,一时着急忘了,您别见怪。”
江谣接过卦金,随手画了张驱邪符送他,“你刚见鬼,身上还沾着阴气,很容易再见鬼,尤其你是个开夜车的。
这符你贴身放好,可以保佑你。”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王师傅大喜过望,小心将符纸放在贴身口袋内,感激不已。
江谣笑笑,目送对方离开。
接下来的一周,是热闹的一周,社会新闻花样更新。
舍友投毒案、绿帽癖、杀夫分尸案,官方公告一个接着一个,震得在线网友都麻了。
“救命!都是些什么阴间新闻啊?”
“居然有人因为一句话就给舍友投毒,这种人的心理到底是有多偏激多可怕?”
“还好发现的早,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完整个通告,我只有一个感想:感谢舍友当年的不杀之恩!”
“+1。”
“居然有绿帽癖,简直令人作呕。”
“去看这些变态的聊天发言,隔夜饭都吐出来,太心疼这些畜生的妻子了。”
“看完了,众筹一双没看过内容的无辜眼睛。”
“这里头居然还有老师律师医生,一个个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竟……
呕,吐了!”
“看他们不止分享伴侣的私密视频,还在里头互交流该怎么pua自己老婆,让她们加入他们的变态阵营,pua不成功的就直接灌酒下药,还要拍下来发出来!!”
“持续了好几年,相当一部分受害者甚至是等到警察找上门才知道自己被侵害的事实,精神都崩溃了。”
“太惨了!”
“就这谁tm还想结婚啊?谁爱结谁结去!老娘才不结!”
“远离蝈男,恶心!”
“蝈女也不遑多让好吗?杀夫分尸的又是什么好东西?”
“别忘了,前面投毒的也是无辜小仙女哦。”
“呵,柔弱小仙女,狠起来要你命,好柔弱啊。”
“还不是被你们男的逼的,是这男的负心在先,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眼看着评论区里又要吵起来,江谣眉头皱了皱。
“唉,网上这些人……”
崔秀梅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风气,不管讨论什么话题,最后都会演变成男女对骂。
就不能抛开男女对立,只讨论事件本身吗?”
梁静摊手,“没办法,现在不管是男权女权,反正打拳已经成了一种政治正确。”
“挺让人无语的。”刘晴晴摇摇头。
“无语也就只能少看一点,这个舆论环境,反正是一时半会改变不了的。”
梁静叹气,“还是不说这些烦心的,给大家看点赏心悦目的东西。”
她把电脑屏幕转过来,“铛铛,碧青姐之前拍的那部电视剧出片花了,新鲜出炉哦。”
江谣跟着看了下。
剧杀青并没有多久,片花出得有些仓促,但制造得还是颇为精致。
妆造布景都很不错,剧情线也很有意思。更重要的是演员,不管男女,主角配角,个个长得都很对得起观众的眼睛。
制片方的诚意可见一斑。
崔秀梅激动不已,“啊啊啊,我哥哥的新剧终于出片花了,哎呀,我居然不知道,我太失责了。”
追星女孩崔秀梅的哥哥,是余炜,也就是先前被兄弟夺了气运的大冤种。
气运夺回之后,余炜被压仓的旧作得以播出,凭着优越的个人条件,他小火了一把,粉丝也越来越多。
崔秀梅这入坑早的,都已经成了元老级粉丝了。
刘晴晴欣赏完不过短短一分钟的片花,调侃崔秀梅,“原来你心里还有你家哥哥呀,我还以为你每天跟你家杨同学在一起,都忘了自家哥哥了。”
“诶,这我可要郑重澄清一下,我跟杨中川只是很纯洁的同学关系,我们只是因为最近选修课的小组作业捆绑,这才互动得比平时多了而已。”
崔秀梅一脸认真,“还有,就算我真的有交往的男朋友,也没有人能超越余炜在我心中的地位。”
“原来是个胡瓜,我还以为你跟杨同学……”
崔秀梅笑了,“误会而已。
我俩要是对彼此有意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高中那会我们就是同学,还是同桌,这么近都擦不出火花,现在就更没有了。”
“也是。”
梁静将片花内容重播又看了一遍,“你家哥哥帅,碧青姐也拍得好好看啊,还有其他那些主角,个个演技颜值都在线。
我看下面好多评论都是期待,这剧一定会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播。”
她侧首看向江谣,“江谣,你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啊?”
崔秀梅也目光灼灼望着江谣,连刘晴晴也不例外。
面对盯人的三双眼睛,江谣摊手摇头,
她就没关注这些,当然不会知道。
“……好吧。”
江谣浅笑,低头继续翻看着手机,在热搜词条里看见“吴氏建业”总经理吴建阳涉嫌杀人罪、经济犯罪被警方立案调查的消息。
吴氏建业算得上是大集团,但名气更限于业内了解,外界了解的并不多。
是以,这条新闻不少普遍看过即止,并没有形成过高的讨论,被压在热搜靠下位置。
江谣点开具体新闻稿浏览了下,新闻稿里透露的消息并不多,更多是官方样式的含糊其辞,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不管说没说清楚,有一个事实是明确的。
吴建阳完了。
吴建阳没戏唱了,吴建川也总算是大仇得报了。
这么想着,江谣忽然有所感地往外望了一眼。
想起自己之前收起的支票,她从位置上站起。
“我出去一趟。”
宿舍其他成员已经很习惯江谣的半夜出动,默契地什么也没问,各自应了声继续自己手头的娱乐。
江谣径直上了天台,吴建川的魂魄见状紧随其后。
江谣回过头来看他,随口说道:“恭喜吴总,大仇得报。”
吴建川神色复杂,有快意,也有感慨。
为了能堂堂正正将吴建阳送进去,他跟妻子耗费了大量心血,才终于将所有人证物证收集齐。
想起吴建阳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幕,吴建川确实有得偿所愿的畅快,难受也是有的。
他跟吴建阳,也曾经是亲密无间互相关怀的手足兄弟,没想到最后却站到了殊死敌对的两端。
不得不说,财帛果真动人心,而人心真的经不起考验。
吴建川叹了口气。
见吴建川只顾着叹气不说话,江谣挑眉,“吴总今天来,不会只是为了感慨给我看吧?”
吴建川收敛心神,“不。我今日来,是想请教大师,您上次说的代价是什么?”
第275章 鬼借人寿
这问的代价,是吴建川死了后又能继续寄居在妻子安茹身上,所要付出的代价。
江谣看着眼前的吴建川,“这个问题你可以直接问你妻子。”
“正是因为我妻子不肯说,我才只能来找大师的。”吴建川无奈。
这些日子以来,他问过安茹许多次,但安茹每次都回避问题,问急了还会生气还会哭,弄得他也不敢继续深入问下去。
但安茹越是如此,吴建川感觉就越不对。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江谣的手机。
江谣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串全然陌生的号码。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妻子的吧?”她将来电界面转给吴建川看。
吴建川一看,那确实是妻子的手机号码。
江谣按掉铃声,通话没接也没挂,“你妻子这么着急打电话过来,看来是猜到你跑到我这儿问,不想我多话。”
她看着吴建川,“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回去问……”
“是不是命?我妻子的命?”吴建川猝然问道。
这是他能想到最可能的答案。
如果是钱财等世俗条件,安茹没必要这么讳莫如深,所以更可能的是,是命,更甚至,是死后还要继续付出的代价。
吴建川不敢细想,眼露祈求,“大师,求您就告诉我吧,我不想稀里糊涂的,您也说过,这事我有知情权。”
江谣低头看着依旧震动不休的手机界面,叹了口气。
“说命对也不对,准确一点说,是寿数。”
“寿数?”
“你活在人世间的每一天,活的都是你妻子的寿数,但不是一比一,可能是一比二,甚至一比五,一比十,这取决于你跟你妻子八字的契合程度。”
这有点像之前的“夫妻借命盘”,夫妻同命同寿。
不同的是,夫妻借命盘是有两具身体,而人鬼借命只能同居一体,且也不是将剩余寿数除二,可能是除以三、六,甚至十几。
“虽然不知道你们夫妻的具体八字,不过看你们的面相,契合程度相对是高的,应该不必一比十,不过少说也得一比三四。”
“一比三四?”吴建川鬼脸怔住。
他归来半年,那不就减了安茹一两年的寿命?
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
吴建川变了神色,“不,不能这么继续下去,我得离开了。”
江谣语调平静地道:“你走不了的,你跟你妻子已经被用禁法捆绑在一起了,你只能短暂离开你妻子体内,却不能长久。”
“那我该怎么办?”
吴建川请求,“大师,求您帮帮忙,帮我们解了这禁法吧,我不能再拖累我妻子了。”
“这你得去跟你妻子商量,毕竟这术法主要的承受者是她,若是她不愿意,你求我也没用。”
江谣遥遥望向校道里某辆疾驰的豪车,回头看了眼吴建川,“你妻子来了。”
吴建川看看江谣,又看看越来越近的车辆,神色变化,“大师,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江谣默了下,“……没有。”
“……那好吧,那等我说服我妻子后,再来请求大师。”
江谣不语。
如果安茹愿意,直接找当初给她下术法的大师即可,如果安茹不愿,也就没有再见的必要。
事实上,江谣觉得安茹不可能愿意。
虽然上次只是匆匆一见,但她看得出来,安茹对丈夫用情至深,不可能舍得丈夫离开的。
这也是她明明有办法,却还是说没有的原因。
就算是被强行解法,安茹还是不会放弃,还会继续找人找办法折腾,还不如就这样吧。
反正此法是安茹自己心甘情愿,没有伤天害理,妨害到其他人。
自己没必要管这闲事,也管不过来。
吴建川不知江谣心中所念,只是失意地魂魄一闪,消失在眼前。
江谣望着那骤然停下又往回行驶的车辆,唇角微微扬起。
夜风吹袭,有些微冷。
江谣正准备转身回宿舍,手里的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袁碧青。
原来不止人经不起念叨,鬼也经不起念叨,十几分钟前,她们宿舍还在讨论袁碧青,袁碧青电话就来了。
江谣将电话接通了。
袁碧青是来给自己介绍生意来的。
剧组又闹鬼了!
送上门的生意江谣没有不接的道理,很快就到了袁碧青所在的剧组,见到了急得直挠头的导演。
说起来,这导演也是背运的很啊。
当初接项目的时候,完全是冲着当红花旦盛明珠的人气接的,想着怎么也能爆火一把,没想到新戏开拍没多久,盛明珠就先死了。
盛明珠就是养小鬼遭反噬,最后跟经纪人一起死在医院的那位,当然对外的说法是盛明珠跟经纪人因为合同纠纷,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后两败俱伤,双双失救而死。
虽然外界对这个死因有诸多质疑,传言不断,但盛明珠死了就是死了。
本来戏就是为了盛明珠开的,盛明珠死了,几乎引来投资方撤资,导致整个项目的流产。
最后还是导演力挽狂澜,刷了极大的人情卡,好不容易请来了另一位实力女演员前来救场,这才终于保住了戏。
结果这才消停没多久,剧组又闹起了鬼。
闹了鬼的剧组,戏自然是拍不下去,这个项目再度陷入停摆。
但凡新戏拍摄曲折多的,基本预示着这戏要完,投资方爸爸已经流露出要撤资的意思了。
导演自然是不愿的,他在这戏里头耗费了不少心力,要是这么被撤,也就意味着所有努力付之东流水。
更要命的是,自己不定还要背上一个“带衰”的名号。
要真是这样,以后还有谁愿意投资自己的新戏?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心血,保住自己的职业生涯,导演说什么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找大师,捉鬼,一定要保证项目继续下去!
可惜他没这方面的人脉,找来找去,钱倒是没少花,事情却一点没解决。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袁碧青找到他,说有大师可以推荐给他。
导演将信将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袁碧青把人请来。
可当看到过分年轻的江谣,导演:……
拜托,这能靠谱吗?
导演下意识看了一眼袁碧青。
“放心吧,导演绝对靠谱!不靠谱您可以把我后面的戏份全删掉。”袁碧青拉过导演,小声坚定说道。
导演:……
他一点没感受到这话里的诚意。
都已经是山穷水尽时候了,要是再不靠谱,整套戏都没了,她一个女三号的戏份删不删的,又有什么不同?
不过吐槽归吐槽,怀疑归怀疑,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导演面上不敢流露出什么,还是大师前大师后敬着江谣。
导演的态度由不由衷真不真诚江谣并不在意,反正只要酬劳是真的,就足够了。
“导演,别说虚的了,直接说事儿吧。”
时候不早了,早点干完活,早点完事。
这想法跟导演的不谋而合,导演叹息一声,开始说事。
“其实我们剧组里起先还是挺太平的,有一天突然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的忌讳,就开始频繁出事了。
我们这套戏里,有一个男主角被陷害入狱受刑的戏份,就在把绳索套在脖子上往后拉,类似于绞刑那种。
那天我们正好拍到这一段,一开始拍的时候,就感觉男主角演的特别好特别逼真,就跟真的受刑一样,双眼赤红满脸痛苦,挣扎不止……
所有的身体语言,面部表情都是对的,演得比真的还真。
但很快我们就意识到不对劲,发现男主角是真的被勒住了,这才上前解开他脖子上的绳索……”
说起这事,导演还心有余悸,“就差一点,男主角就差点死在我们所有人面前。”
他边说着,边调出那场戏的拍摄视频给江谣看。
江谣看了眼,看见男主角脖子上缠了一圈浓郁的黑气。
要不是当时现场有旁人在,男主角指定当场就嘎了。
江谣看向袁碧青。
袁碧青摇头。
拍这场戏的时候,她正在房间休息,也是事后听人说起才知道的,是以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男主角经纪公司那边当场就要让男主角辞演了。
前面就已经经历过一次换角,要是男主角再走,这戏真的就告吹了。
我是求爷爷告奶奶,加上男主角当初出道第一部戏就是我拍的,人家多少还念着点香火情,这才勉强答应留下来,但绝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不用他们交代,我也不允许啊!
每天都盯紧剧务那边,让他们一定仔细再仔细,小心再小心,不敢出半点错漏。
就这样消停了几天,我还以为没事了,结果女主角又出事了,这次出的事就更吓人了。”
导演说着又调出另外一段影片。
还是刚刚那位撞鬼的男主角,这次他没那么惨了,不再是悲催的受刑戏,而是跟女演员美好的感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