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林家小九  发于:2024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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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谣挑眉,“你念叨的那个人,好像来了。”
“哪呢?”
“那儿。”江谣指了方向。
王锐下意识望去,果然见马全民的身影。
可惜马全民不是孤身来的,他身后还领着十来个壮汉,个个身形健硕,脸有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肯定是钱家的人!
“他在那!快,快抓住他!”
王锐当下什么想打人的想法都没了,拔腿就要跑,结果没等跑出几步,就被钱家的打手撵上,一下扑倒按在地上。
马全民慢两步跑在后头,低头看着被按住还不断挣扎的王锐,“我说王锐你跑什么,害兄弟我一顿好找。”
王锐狠狠啐了对方一口,“狗屁兄弟,你推我去死的时候可没当过我是你兄弟!”
“我什么时候推你去死了?”
“你让我给钱家做上门女婿,还说不是推我去死?你明知道钱家那死人大半夜会吸人阳气的!”
马全民倒不知道,不过知道了也不以为意,“不就是一点阳气吗?没了又不是不能补,你怕什么?”
“屁!那么好补你怎么不去,那是要人命的!”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不是八字不合吗?”
马全民嬉皮笑脸,转头看向钱家的人,“帮你们找到你家姑爷了,任务我可完成了,别忘了我的报酬。”
领头的那个皮笑肉不笑,“放心,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多谢!”
领头的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王锐押走。
眼看要被押走,王锐害怕不已,还想向江谣求助,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了口发不出声音。
而他求助的对象也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出手阻止的打算。
这一刻,王锐心里只闪过两个字:完了!

彼时,钱怀光背着手站在屋子外,看见王锐时一脸慈爱笑模样。
“贤婿,你总算是回来了。啧,年轻人做事就是没个交代,出去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真叫人担心。”
王锐一看见这鬼屋就满心害怕,根本听不进钱怀光说的什么,“钱老板,您那钱那别墅我不要了,您做做好心放过我吧……”
钱怀光低头睨着王锐,“什么钱老板,叫得这么见外,你可是我亲姑爷啊!
还有那些钱跟房子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不用客气。做得我钱家的女婿,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不不不,我不想有钱没命花!”
王锐拼命摇头,“钱小姐要吸人阳气的,我不干!”
钱怀光皮笑肉不笑,“那可由不得你!别忘了,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满口说自愿的。
现在想反悔?晚了!”
他冷哼一声,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底下人会意,拉起王锐要往门里推。
王锐死死扒着门,冲钱怀光大喊,“钱老板,我问过大师了,还阳术根本不能让你女儿重新做人,只会把她变成一个怪物而已,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钱怀光闻言眼神闪了下,“少说这些糊涂话了。你出去这么久,娇娇想你了,快进去陪着她吧。”
他不耐地看了手下一眼。
几个手下加大动作,强硬将王锐手掰开,猛的将人往门内踹。
王锐摔了一屁股,即刻从地上爬起来,却只能眼看着大门被封死。
他惊恐地猛拍门狂喊,“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是绑架,是非法禁锢,我可以报警!”
有命活着出来再说吧!
钱怀光冷哼,只当没听见,看着手下将大门锁紧。
“放我出去——”
王锐拼命哭喊,却如何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满心都是惶恐。
大师明明说不会坐视不管的,为什么都没出手救他?
时间在王锐恐惧害怕的情绪中一点点过去,转眼天都黑了,他缩在屋内角落位置,感觉越来越怕,越来越怕……
但是怕也阻止不了时间的流逝,子夜逐渐降临。
王锐怕极了,疯狂地敲门拉门求人放自己出去,但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四周安静得骇人。
王锐无助地缩成一团。
不多久,那摆在屋内正中间的棺材发出嘎吱声响。
王锐双眼倏然睁大,看着那棺材盖一点点挪开,钱蓉娇从棺材里头直直飘了出来。
钱蓉娇如同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向着床榻的方向飘去,却不见王锐的身影。
她眉头紧紧皱起,一双鬼目在屋子里四处搜寻,身体飘来飘去地逡巡。
王锐害怕得心脏都要停住了,这时,他骤然发现一个问题,钱蓉娇仿佛看不见自己。
她两次从自己眼前飘过,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王锐不敢置信,难道是……
钱蓉娇明明感觉到王锐的气息,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王锐,一张脸气得扭曲狰狞。
“出来!”
看着气急败坏的钱蓉娇,王锐确认对方真的看不到自己,他这才长出口气。
“嗖——”
似乎感受到这边的气息,钱蓉娇猛地一下飞过来,脸在距离王锐数公分前停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鬼脸,王锐吓得全然屏住呼吸。
钱蓉娇还在到处嗅闻,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王锐完全不敢动,额间细汗不住往外冒。
如此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钱蓉娇终于飘走了,不甘心地在别的地方继续搜寻。
王锐捂着嘴悄悄呼吸,不敢再有任何动静。
钱蓉娇在屋子内到处搜寻,却始终找不到王锐的踪迹,恨得阴气暴涨,“给我出来——”
阴风骤起,屋内外陈设摆件悉数爆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说起来,也算王锐倒霉,他明明躲在最边上,却还是被一小块玻璃渣子弹中,划破了手背,瞬间流出血色。
王锐即刻将手背伤口含在嘴里,企图遮掩那点血腥气,钱蓉娇却更快杀至。
“找到你了呢!”
钱蓉娇阴恻一笑,在王锐反应过来之前,两手牢牢锁住对方。
她一整个凑近王锐的鼻息。
“别,别吸我!”
王锐吓得脸都白了,“钱小姐,你这样吸阳气没用的,会变成怪物遭天谴的,你不要……”
钱蓉娇又如何会听他的?
这狗东西今晚害她找了这么久,她非要一次吸够本!
不不不,他已经短了十年命了,不能更短了!
王锐赶紧屏住呼吸,钱蓉娇冷哼,手往王锐腹部一击,王锐疼的大叫,根本憋不住呼吸。
钱蓉娇满意,凑近王锐鼻间贪婪地吸取阳气。
但更快,她猛一把将王锐推开,她捂着自己的脖子,鬼脸急遽变色,“你,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感觉吸了气之后,非但没有舒服,反而变得很难受,很灼痛。
脸剧烈痛着,她下意识去抚,手上却摸到一块东西。
她摊开手一看,竟是一块皮肉!
她的脸皮肉!
噼里啪啦——
钱蓉娇脸上身上的肉一块块往下掉落,跟下雨似的。
“啊,不——”
钱蓉娇满眼惊恐,慌得去捂试图改变什么,却完全阻止不了这一切。
王锐惊恐地看着浑身血肉不住掉落的钱蓉娇,恶心到差点当场吐出来。
“都是你,我杀了你!”
看着自己全身不住往下掉的血肉,钱蓉娇一腔怨愤只能对王锐发泄。
王锐吓得扭头就跑,狂喊“大师救命——”
江谣嫌恶地看着钱蓉娇身上丁零当啷欲掉不掉的血肉,嫌恶极了。
她侧首看向一旁的寇阳阳,“太恶心了,你去吧。”
寇阳阳:???
“大佬,你嫌恶心,我也嫌啊!而且说到底,这不是大佬自己搞出来的杰作吗?”
要不是她在王锐身上提前动了手脚,女鬼也不至于吸完阳气就变成现在这样。
“再说了,下面呼喊的大师也不是我……”
江谣淡淡地瞥他一眼,“去不去?”
寇阳阳:“……我去!”

大佬淫威之下,寇阳阳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屈服。
他一跃而下,对着闭紧的大门使出一记重踹,将门踹开,一道符打在钱蓉娇手里。
钱蓉娇感觉手上一痛,猛地松开王锐,望向坏自己事的寇阳阳,“你是谁?!”
王锐狼狈地倒在地上,激动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寇阳阳。
刚刚,就差一秒,自己就落在钱蓉娇手里,被撕碎碎片了。
他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呢。
如见救星一般,王锐满眼求助,“大师救命啊——”
虽然来的不是江大师,但不管是谁,是个人能救命就行。
“原来你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大师!”
一听“大师”两个字,钱蓉娇立即想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含恨地瞪着寇阳阳,眼神危险地眯起。
她眼眶周围的肉烂掉的差不多,剩俩眼珠子孤零零在眼眶里待着,这个眯眼的动作在她做来,就显得十足的辣眼睛了。
寇阳阳嫌恶地避开眼。
他也算是见识过不少鬼怪,还是第一次看见钱蓉娇这款烂大半的,绝了。
不过,事情该说明的还是得说明。
“你这浑身肉掉可不是我干的,我可没这个本事。”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受死吧!”
钱蓉娇已经将寇阳阳当成是最大的仇敌,登时顾不得手里的王锐,直接杀身向寇阳阳冲来。
寇阳阳日常抓鬼,习惯性都是近身搏斗,今日却一改风格,选用的都是法器。
桃木剑、镇鬼符、八卦镜轮番上阵,主打就是一个绝不接触。
几番缠斗下来,钱蓉娇伤重,浑身的肉也掉得更凶。
闻着满屋子腐肉的味道,寇阳阳眉头紧皱,“何必呢,搞什么还阳术,还不如当初老老实实上路,好过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人死之后,尸首本就会自然腐烂,钱蓉娇不肯顺应天命,通过吸食阳气强保尸身不烂,如今这般……
不过是被大佬打回原形而已。当然,是加速版的。
“轮不到你管!”
钱蓉娇怒呛,卷起地上的烂肉当武器向寇阳阳攻击。
瞧见这幕,在屋外的江谣不由庆幸自己临时的决定。
亏得是把寇阳阳找来了,不然现在被烂肉雨点攻击的人就是自己了。
面对满天飞来的肉块,寇阳阳反应极为迅速,一手拉起双人床上的龙凤被,转飞毯般奋力抽转大被,将一干烂肉悉数弹了回去。
钱蓉娇不受影响,倒是在后面艰难爬行企图趁机逃走的王锐倒了大霉,n次被腐肉砸中。
痛还是其次,主要是那味道,着实是恶心啊。
王锐抱着脑袋呜呜叫。
钱蓉娇一个愤恨的眼神丢过去,王锐立马噤声,老老实实缩着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寇阳阳甩开龙凤被,两团火球瞬间杀至。
原来是钱蓉娇的两颗眼珠子。
寇阳阳双手一展,一张加大版的符纸瞬间展开,但见他手法精准地将那两团火眼往符纸里一卷打包。
符纸内噼里啪啦,一下爆开。
再输一招的钱蓉娇像是猛的被击中一般,整个身子向后弹,浑身虚软得厉害。
江谣一路围观着里头的打斗场面,眼眉挑了挑。
作为一个年轻后辈来说,寇阳阳的实力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应对从容,不急不缓,表现不拉胯。
对比石舒清那种半吊子简直不要好太多,怪不得十几岁就能被特殊事务处理部特招。
江谣悠闲地打了个哈欠。
早知道自己就不用来了,寇阳阳一个人也能搞得定。
屋内的寇阳阳专注对敌,趁着钱蓉娇虚弱,干净利落地出手,桃木剑开刃,直接飞射出去,精准一击,击中钱蓉娇的心口。
“啊——”
钱蓉娇哀嚎惨叫,那叫声说多凄厉有多凄厉。
几乎同一时间,钱怀光猛的从床上坐起,一身冷汗涔涔,“娇娇!”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房间四周,心底感觉不安极了。
钱怀光感觉不好,迅速翻身下床,“来人,备车!”
一边大声喊着,他一边抓起床头的电话,迅速翻出某个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钱怀光狠狠皱眉,快速下楼出门。
结果车子还未开出别墅院门,一辆蓝白警车骤然挡住了去路。
钱怀光心头乱跳,升起不祥的预感。
这厢,钱蓉娇挣扎地倒向供桌,将供桌上的小型棺材一下推翻在地。
那小棺材里头的血符弹了出来,升起一阵烟雾。
钱蓉娇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奋力呼救,“大师……救……救我……”
寇阳阳脸色一变。
差点忘了,钱蓉娇能施展还阳术,全靠背后高人指点。
还阳术对施法者的修为要求不低,这幕后高人不好对付。
寇阳阳大为警惕。
看见他如此表现,钱蓉娇有些得意,正欲说些什么。
忽然,一道玩味的声音传来,“原来帮你施展还阳术的是黄声啊。”
她跟黄声交过手,自信不会认错。
嫌弃屋里都是腐肉臭味,江谣用的是传音术,听声不见影。
钱蓉娇听着那声音中浓浓的嘲弄意味,感觉很不妙。
果然,下一瞬,那声音再度响起,“那你不用等了,黄声不回来了,他走得比你快,已经魂飞魄散了。”
钱蓉娇不相信,“不,不可能……”
黄大师是她最后的希望,他怎么可以死?!
江谣没搭理她,对着寇阳阳喊话,“寇阳阳,再磨蹭下去天就亮了,你不想回去休息我还想呢。”
大佬发话,寇阳阳忙加快手里的动作。
他迅速翻出一张纸符,手上的符纸猛的燃起火焰,连符纸带火焰扔在钱蓉娇身上。
钱蓉娇瞬间浑身着火,身体在火海之内奋力挣扎,所过之处,火势就蔓延到哪里。
王锐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整个人愣在当场,要不是寇阳阳拉他一把,他险些被火撩到。
寇阳阳扯着王锐一路往外跑,再回头时,鬼屋已成一片火海。
寇阳阳擦了下额间的汗,长出一口气。
钱蓉娇彻底葬身火海。
王锐心有余悸,喃喃自语,“这下,没事了吧?”

第225章 鬼面纹身
吸人阳气的女鬼没了,鬼屋烧了,助纣为虐的邪修挂了,连相关责任人也抓了。
还能有什么事?
实在是有事的,也不是自己。
江谣一身清爽地走出来,嫌弃地看了眼满身臭的王锐……
以及,寇阳阳。
虽然寇阳阳已经极力减少跟钱蓉娇的直接接触,但同处一室那么久,熏也熏出味道来了。
看着大佬毫不掩饰的嫌弃动作,寇阳阳哀怨,“大佬,你不用这样吧,我会这么臭好像也是因为你的杰作,好歹有点同情心吧?”
江谣神情严肃认真,“我对你的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
寇阳阳:……
如果大佬不是说着又往后退了好几步,这话他差点就信了。
江谣没去管他心中腹诽,转头看向王锐。
王锐被看得一激灵,紧张忐忑地说话,“大师,您有什么指教?”
“指教没有,来说说报酬的事。”
王锐一脸窘迫。
他没有钱……
说起来心就痛了,被折腾了这么久,他什么也没捞上,还白丢了十年寿命,呜……
看他的样子也知道拿不出钱来,就算拿得出来也是臭的,江谣也不想要。
想了想,她说道:“你用功德还吧,以后多做好事,帮助贫弱,捐善积德,就用这个还。”
“啊?”
王锐从来游手好闲,不给人添麻烦就算帮忙了,助人捐善从来是没有的,一听江谣这要求顿时头大。
江谣一眼扫过去,“怎么,不乐意?”
王锐顿时点头如捣蒜,“乐意乐意!一百个一千个乐意!”
江谣语气闲闲,“不乐意也可以,继续还减你的寿而已。”
王锐一听这话,立马态度端正,“大师,我一定好好做。”
江谣满意一笑,回头对寇阳阳说道:“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
寇阳阳嘟囔,“大佬真没义气,每次都当甩手掌柜。”
江谣理所当然地点头,“我都做到大佬了,还不当甩手掌柜,什么时候做?”
寇阳阳:…………
他竟然觉得那么有道理。
江谣这甩手掌柜甩得很到位,那晚过后就再没有关注过事态的后续进展,直到在新闻上看见钱氏倒台的消息。
看得出来钱怀光做人有多失败,钱氏倒台的消息传出,微博上几乎都是拍手叫好的声音。
江谣大致扫了眼长长的发言稿,钱怀光身上的脏事臭事可真不少,死刑肯定是跑不了的。
还有他那群助纣为虐的马仔,一个也跑不了,包括那个马全民。
江谣唇角勾着,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唤声,“江谣!”
她抬眼一看,是梁静,正冲自己激动招手呢。
在梁静身侧,还有一个高大的男生,手里拿着类似电影票的东西,追求姿态很明显。
江谣挑了下眉,见梁静朝自己快步走来。
“帮帮我。”
梁静压低声音,求救地朝江谣眨眨眼。
她亲密地挽着江谣的手,回头冲那男生说道,“抱歉周学长,我跟我舍友有约了,你的电影票,还是请别人去看吧。”
周泓看着眼前的江谣,眼底快速闪过一阵光亮。
他展露帅气的笑容,“没关系,电影什么时候看都可以,你们原本计划做什么?不介意的话……”
“介意。”
未等对方说完,江谣迅速拒绝。
梁静尴尬笑笑,“抱歉周学长,我们赶时间。”
周泓知道眼下不是纠缠的时候,于是道:“那你们玩得愉快,咱们改天再约。”
看着识趣走开的周泓,梁静暗自松了口气。
江谣笑话她,“不喜欢直接拒绝就是,找我过桥是怎么回事?”
梁静无奈,“是社科课的小组成员,还得一起做小组作业,也不好闹得太僵。”
江谣扫了眼周泓离开的方向,“闹僵可比被连累的好。”
“嗯?”
梁静警惕,“江谣,你看出什么来了?”
“他身负孽障,报应就快来了,我劝你离他远远的,免得被牵连。”
“孽债?”
当周泓推开宿舍门,剩下几名舍友面露惊讶。
“周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约小学妹看电影吗?”
“怎么,被小学妹拒啦?”
“难得啊,你周大情圣也有摔跟头的时候。”
面对舍友们的调侃,周泓只是笑笑,“追女孩子嘛,哪有一次就成的,太好追的反而没意思,不是吗?”
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今天看见小学妹的舍友了,长得真够漂亮的,气质也绝了……”
听见这话,他那些个舍友顿时哇哇叫。
“不是吧周泓,小学妹都没追上呢,这么快就惦记人家的舍友了?”
“可真够‘贱’的。”
“就是就是。”
周泓不以为意,“这怎么能说贱呢?哪个男人不喜欢左右逢源,脚踩多条船?”
“啧,踩得多了,当心翻船。”
“是啊,劝你还是收收心吧。”
“切!你们懂什么?不跟你们说了,我洗澡去!”
准备洗澡的周泓脱掉上身的衣裳,露出结实的后背。
他舍友看了一眼,好奇问道:“诶周泓,你什么时候去纹的纹身?”
“什么纹身?”
“就是这妹子啊,别说,纹得还挺好的,跟真人似的。”
“是啊,在哪里纹的,师父手艺够好的啊,这头发丝都跟真的似的。”
“妹子长得真够漂亮的,初恋?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周泓皱眉,“你们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把妹子纹在自己身上?”
拜托,像他这种一年都不知道要换几个对象,把妹子纹在自己身上,不是自斩桃花吗?
几名舍友相互对视一眼。
“你断片啦?纹身在你自己身上,你能不知道?”
“断片得再厉害,我也不至于连自己纹没纹过纹身都不知道吧?”
“哎呀,我们还能骗你不成?”
见周泓不信,舍友拿起手机咔嚓对着他后背的图案拍了下,“你自己看。”
周泓看着手机屏幕上笑靥如花的女生,眼睛瞬间瞪直。
他的舍友们浑然不觉,还在讨论着。
“这妹子漂亮是漂亮,可我怎么觉得这妹子越看越眼熟啊?”
“你这么说,我觉得也有一点,是不是前年来过咱们宿舍闹死闹活的那个?”
“后来,她好像是转学了是吧,周泓?”
周泓一张脸煞白,“不是转学,是死了。”
“啊?!”
此时,几个舍友再看他后背上的纹身,越看越觉得瘆得慌。

周泓这一晚上都没能睡好,越睡越觉得毛骨悚然,感觉后背发麻。
清早,他舍友起床时就看见周泓打赤膊坐在阳台吹风抽烟。
这个季节,京市已经到了穿毛衣外套的季节,尤其是早晚时分,温度更低得厉害。
“周泓你不是吧,连上衣都不穿坐在这里吹风,你想冻死自己啊?”
周泓没说话,两手夹着烟继续吞云吐雾。
舍友见他一脸烦愁的样子,安慰开解道:“其实事情未必是想的那样诡异,或许就像我们猜的那样,这纹身就是你自己去纹的,只是你自己不小心忘了而已。
你就是对这女生有愧疚,潜意识里还记着对方,所以就去纹了。
嗯,对,就是这么简单!你别想太多了……”
周泓弹了下过长的烟灰,抬眼不知望向何处,声音幽幽,“纹身长大了。”
“啊?”
周泓回头,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望着舍友,“昨天它只有巴掌大,我手掌刚好盖得住,早上起来它已经超过我手掌大小了。”
“这……”
舍友不敢置信,低头细看那纹身,发现确实如周泓所说,长大了些。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他面色白了白,没办法继续粉饰太平。
“周泓,这事有些邪门,你要不要找个大师帮忙看看?”
这时,另外一名舍友也醒了,听见二人间的对话,他忍不住插嘴。
“听说出云观挺灵的,周泓,要不你去那里看看?”
“出云观?”
周泓从前不相信这些,但是想到这后背上莫名出现又离奇变大的纹身,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听从建议,往出云观走一趟。
出云观。
“问题不在这纹身,而在你欠下的孽债,你报应到了。”
清风道长看了眼周泓背上的图纹,语气沉重地说道。
周泓不安,“那我该怎么办,做场法事超度她可以吗?”
清风道长摇摇头,“没用的,我能感觉到这女鬼身上浓重的怨气。
她找你是为报仇,法事起不了任何作用。”
“法事没用的话,那,那……”
周泓压低声音,“大师,您能帮忙收了她吗?”
清风道长原本还在思索该如何帮到周泓,一听他这话顿时皱眉,“恕贫道无能为力。”
周泓看他这神情,便觉得他所言是推诿之词。
“大师,您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您要多少酬劳都好说。”
清风道长还是那句话,呼唤外间小童将周泓“请”出去。
周泓不甘愿,又求又闹,见还是没用,气得在门外破口大骂。
钟训正到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这幕,下意识多看了周泓一眼。
一看周泓身上鬼气缠绕,他眼波动了动,但也没质疑什么。
清风道长是个很有原则的道人,他束手不管此事总有自己的道理。
钟训正继续往里走。
清风道长听着门外骂骂咧咧的周泓,不由叹息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这后生做了错事尤不知悔改,不会有好结果的。”
钟训正挑眉。
清风道长也就感叹两句,没继续多说其他,看向来客钟训正。
出云观跟特殊事务处理部素来是有往来合作的,对于这位a组负责人,清风道长自然是认识的。
“原来是钟施主,稀客,请坐请坐。”清风道长热情招呼钟训正坐下。
钟训正坐了。
清风道长送上清茶一杯,“不知钟施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钟训正开门见山,“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拜访老观主。”
他叹了口气,“玄神会又开始动作频频,我想到老观主先前就跟玄神会的人正面交过手,想过来找老观主了解多些情况。”
玄神会清风道长也是知道的,想到玄神会那些年倒行逆施做下的恶事,清风道长仍心情沉重。
“可惜钟施主来得不巧,师兄目下正在闭关,没办法为钟施主解答什么。”
“嗯?老观主什么时候闭的关?”
“也不久,大概七八日吧。”
“这么巧?”钟训正眼皮动了下。
“嗯?什么巧?”
钟训正摇摇头,“请问老观主大概什么时候出关?”
“这可不好说。”
清风道长捋了下花白胡子,“师兄闭关短则数月,长则数年,一向没什么规律,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关。”
“这样啊……”
钟训正未动声色,“对了清风道长,当年老观主跟邪修陈宗斗法时,您也是在现场的是吧?”
虽然时隔多年,清风道长倒也没忘记陈宗是何许人。
三十几年前声名鹊起的邪修,卷入好几宗很大的玄学害命大案,残害生灵无数。
最后,是他师兄亲自出马,为玄门除了这一大祸害。
“是的,我当时就在现场,我亲眼看见师兄将陈宗重伤,打落万丈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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