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她……
啧！群英光是分公司就有三家，而且都是雇佣过万的分公司。里头光是外国人就有上百，更别提海归与少民……
这要怎么查啊！
这要怎么查？
特助终于明白大企为何会有一系列的迷惑操作。
是因为他们蠢吗？
可从名校毕业的能有蠢货吗？更何况是混到高层的中老年人……你可以说他们跟不上时代，但不能说他们蠢，连最基本的核心利益都搞不清楚。
所以……
“嘲笑欧美，理解欧美，成为欧美，超越欧美。”沈凝烟搁那儿挨个打电话道：“讨生活的上班族们姑且不谈，先跟几个身份敏感的公众人物好好聊聊。”
“尤其是些年纪小的，容易被挑拨离间的。”二十二的沈凝烟叹了口气道：“花了那么多钱培养，可别还没赚钱还债，就得找父母卖房收拾残局。”
第336章
沈凝烟的话听起来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但却是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的真实写照。尤其是在高速发展的社会下，很多矛盾并不是突然有的, 而是被互联网的人潮冲开那层限制扩散的玻璃罩，使得本就尖锐的问题变得像是海胆的壳，于无形中增加公司的闪避难度。
拍完引起社会热议的《七宗罪》后, 白成军便回到高校开始他的大学生活，然后就被魔都的群英分部叫去接受风险培训，结果刚从分公司出来就收到母亲的跨省电话：“你这周有空不？有空的话回江城一趟，改下户籍信息。”
巧合的是，白成军接到母亲的电话时，和他一样在魔都深造的艾克拜尔也接到父母的电话。
两人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苦涩。
“聊聊？”艾克拜尔主动邀请道。
考虑到二者已有数量可观的粉丝, 所以为了私密考量，他们在群英分部的顶层咖啡馆里挑了个僻静位子。
“你……”艾克拜尔是歌手, 白成军是演员，二者之前都没怎么交际, 一时间还真的没法展开话题，最后还是成系复杂的白成军抢先说道：“我是随我妈的民族, 你呢？”
“父母都是, 而且高考要用汉语，但是我的母语不是汉语，SO……”艾克拜尔耸耸肩道：“幸亏我在唱跳RAP上有点天赋, 不然我父母……”
怎么说呢！鸡娃这事是国际同行。即便是在快乐教育的欧美，保守的中东, 也有本土的“一代不如一代”。
“你呢？”
“我出生时我父亲还没入籍中国，所以只能户口随妈？”
“那你父亲入籍后呢？”
“他入赘了。”
“……”
艾克拜尔的脸上一片空白, 随即竖起大拇指道：“牛叉。”
“过奖，过奖。”想起老妈跨省电话，白成军也有些犹豫：“我爸是泰美？或者叫中美混血。反正听我爸说我素未谋面的爷爷是东南亚的华族，所以我爸入籍中国后自动划到汉族那类。如果我要改民族的话，应该也是随我爸入汉族。”
“……你要改？”
“我妈建议我改。尤其是在……”白成军没有说透，但对方明白他的意思。
“我懂。”艾克拜尔把刚染的头发搓成鸡窝，烦躁道：“玻璃天花板嘛！撑死了也就给你个副称，然后还有返乡返贫的骨干计划。”
“你很懂啊！”
“你要是出门就得去警察局报备，你也懂。”艾克拜尔没好气道：“谁叫我是男的。我要是女的，就是每省必备的无知少女，占尽福利又不必返乡返贫。”
“……你还研究这个。”白成军从未考虑到编制问题，甚至在沈凝烟发掘他前，他的目标也只是继承老爸的小网吧，然后在那儿混吃等死地过完一生。
没办法，老爸老妈太给力的后果就是容易养出妈宝爸宝。
“啊！当然研究啦！毕竟是铁饭碗嘛！”艾克拜尔撑着下巴吸咖啡，漫不经心道：“我妈也挺会想的，想让我一唱跳RAP的考编。且不谈我是不是这块料吧！就说三千万的岗位里也就几个自治区的会特招，而且还是有条件的特招。”
“所以你说受益者是谁？我咋觉得我一点儿都没受益，反而还会受到歧视？”艾克拜尔仰天叹道：“更诡异的是，当我站在汉族的角度来看，他们不仅没有受益，反而委屈得家长都要闹起了。”
“……不知道……也不好说。反正最近还是低调点吧！最好别把那边的火烧到自己身上。”白成军跟艾克拜尔加了好友，真诚建议道：“你也知道人的本性是怕麻烦。就怕这事那大了，不仅是上头要一刀切，就连那些看透风向的老板们也会……”
“OK，OK。”艾克拜尔自我安慰道：“好在THE FAITH的巡演早就定了，老板总不能临时把我丢出去吧！不然我的队友和准备巡演的工作人员又得加班。”
“祝成功。”
“谢谢。”
白成君准备离开咖啡馆时看到屏幕在播一部美剧，然后有个很有意思的片段。
知名大企的宣传片里政治正确爆棚，不仅能以肤色组个底妆系列，而且还有大量的女性，LGBTQ，与少数信仰人群。
结果画面一转，这家公司的高层会议里也就几个搞技术的亚裔男子与充场面的非裔，在一水的老白男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说到那个唯一坐在高层会议里的非裔。除了有着略深一号，可以称之为橄榄色的肌肤外，也就剩下卷卷的头发昭示他的黑人血统。
单论外表，他更像是墨西哥人，或是做了特效化妆的白人。
导演擅以镜头暗示社会运行的真正规则，在排完这个高层会议后以第一人称视角拍摄高层走廊。只见在最里头的地方只有一间男厕所，旁边还附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别幻想去不该去的地方。”
“……”白成军突然明白艾克拜尔所说的玻璃天花板是什么意思，然后给沈凝烟发了条短信：【老板，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改个民族？】
难得回校的沈凝烟突然收到白成君的短信，迟疑后还是发道：【没必要。】
【为啥？】
【政治正确。而且你的家庭背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沈凝烟知道他为何问这种话，所以挑明了不好说的事：【面子还是要做的，没准你能吃波红利呢！】
求人的肯定比被求的付出更多。
作为一个脑子正常的资本方，沈凝烟有良心，但也不想没理由地去撞南墙。
现在的问题是社会舆论要怎么收拾，以及被迫收拾摊子的愿意给打手开出多少好处：【放宽心，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收拾好心情准备进组吧！】
【进组？】
【嗯！得亏有这引爆舆论的事，我们被限古令卡住的项目通过了不少，已经开始试镜演员了。】沈凝烟觉得今天真是她的幸运年，不仅有《13thsteam》与《镜中世界》打了个开门红，还有同行疯狂作死，解决了影视部的最大敌人——审核，同时还为群英的新项目做了个免费宣传，让人好奇中国版的古装丧尸片是怎么拍的。
第337章
沈凝烟接触的第一步美剧就是《行尸走肉》。毕竟丧尸一直都是文娱界的热题材, 属于那种不走院线的小碟店冲击年销的秘密武器，能让一群丢掉脑子的人给出比世界毁灭还要迷幻的评价。
当然，丧尸片在有着神秘力量的中国是很难上映的。
注意, 沈凝烟说的是丧尸片，是那种一群人能冲破城墙的R级片，而不是林正英先生所引领的小成本僵尸片。
因为对国内家长的战斗力深有体会, 所以沈凝烟一直拖到《行尸走肉》在国内上架才提出要拍中国的丧尸片，然后……
然后就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暴力与恐怖倒是其次，关键是建国后不准成精的硬规定让沈凝烟真的有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搁现代叫建国后不许成精，搁古代叫历史虚无主义。”
在与审核打交道的这些年里，沈凝烟的幽默感也与日俱增：“不许有血腥镜头，不许有亲热桥段, 不许映射政治, 不许抽烟喝酒，不许……”
沈凝烟一一列举道：“说是拿儿童片的标准申奥也不为过。”
“您先别管申奥的事了, 还是先看看最新的行业通告吧！”特助突然砸下一个蓝色硬壳的活页夹……好家伙！沈凝烟活了二三十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这玩意塞得壳子裂开：“这么多？”
“百分之七十的废话+百分之二十的炒冷饭+百分之十的新规。”特助的右臂应该是金属造的, 否则没法解释她能锢住四个满满当当的活页夹：“上架了都能被举报下架呢！更何况是刚过审的项目。”
“……所以现在是版本更新到国际服了？”沈凝烟翻着做好标记的文件，差点没被红线标出的内容活活笑死：“还得是审核！还得是同行！”
正所谓上有政策, 下有对策。
你要团结, 人家就团结不会暴雷的人，甚至把人口不过两三万的绝对少数都请了出来，让其在过审的项目里反复去打没有台词的酱油：“这也算是曲线救钱了。”
沈凝烟知道这事的结果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板, 但没料到后续的影响这么大。
大到一些有头有脸的公司都明目张胆地去钻空子：“好处也不是随便拿的。”
不看倒好，一看竟给沈凝烟泼了盆冷水：“没人表态的话我很难办啊！”
沈凝烟从不怀疑友商们的捞钱能力。同理, 她也对友商们趋利避害的本事很有信心：“近期通过的古装项目里有几个开工了？“
“一个。“
“一个？”
“而且还是游戏改编的架空剧，有五毒明教的那种。”特助也是活久见道：“要不是有一定比例的减税, 他们怕是在开机前就要劝退一批演员。”
“劝退演员？”这下轮到沈凝烟活久见了：“我只听说过劝退观众的，怎么连演员都要一并劝退了。”
“……我是来转交东西的，你可别拿这事问我。”特助松开钢铁右臂，沈凝烟的茶杯也应声一抖：“不止是影视业，还有其它的行业新规都等你翻阅呢！”
沈凝烟用食指与大拇指比划了下文件后代，难以置信道：“这些都是近几月……啊不！近几周出台的？”
特助只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即使用上六万一瓶的鱼子酱精华也难以遮挡通宵留下的黑眼圈：“重点我都标好了，不放心的话可以认真品读。”
特助咬重“认真”二字，眼里的幽怨浓得可以凝成实体：“我今天要早点下班，所以请您（加重！……”
沈凝烟立刻做出“领导你认真说，我好好听”的诚恳姿态。
“晚上不要打我电话。”特助在出门的那刻“恶狠狠”地警告道：“在你用AI顶替我的工作前，我有权要求歇一口气。”
沈凝烟比了个“OK”的手势，直到特助脚步消失，她才对着蓝色硬壳欲哭无泪：“这要怎么看呐！”
医学生的蓝色生死恋也不过如此吧！
但蓝色生死恋好歹是硬货居多，而这摆满一桌的各项规定里有一百五十页的硬货都算行业奇迹。
所以……
“我是要一页页地看呐，还是挑特助划的重点看？”沈凝烟与蓝色硬壳深情对视了会儿后还是决定牺牲自己，避免踩坑。
当然，开看前她还是把某些人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遍，感谢他们让她拿出高考的精神应对这些蓝色硬壳。
得了两日带薪假的特助在高科技的支持下容光焕发地回来，结果一进董事长办公室就被有气无力的沈凝烟吓了一跳。
“早！”头发扎成冲天揪的沈凝烟打着哈欠道：“我把你带来的文件都看完了，确实让人眼前一黑。！”
沈凝烟的指甲在灰蓝色的硬壳上划出白痕，结果没等特助问她疼不疼，她就在那儿捏着小指连连闷哼：“我的指甲……”
特助过来瞅了眼，波澜不惊道：“劈了，但没劈到线，应该是断掉的指甲卡进缝里。”
痛感渐退的沈凝烟终于钳掉要掉不掉的指甲，然后吸取刚才的教训，改为屈指敲敲蓝色硬壳：“怎么说呢？”
沈凝烟的表情非常古怪，古怪到让人感叹人的脸上居然可以完美融合“复杂”与“迷茫”这两种对立情绪：“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吧！嗯！就是那么回事。”
特助：“……”所以到底是哪回事啊？
吐槽归吐槽，特助的职业素养还是令她努力扒拉出有用信息：“所以你的丧尸计划还有必要提上议程吗？”
“没有。”沈凝烟斩钉截铁道：“这个热闹是不能碰的，碰了容易血本无归。”
“哦！”特助也没多问什么，不过待她转身离开时，沈凝烟又突然叫住了她：“要是有人打电话问群英商量得怎么样了，就说我们还在讨论，还在开会。”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特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那要是三月后问你商量好没？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剧本没写，年后答复。”
“那要是年后有人过来问呢？”
“海选演员，后年答复。”沈凝烟摊手回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优解了，再多就只能买本《糊弄学》。”
“那要是两年后还没平息呢？”
“港澳台加东南亚。你不阻止资本去港股上市，还想阻止资本去别地拍片？”沈凝烟意味深长道：“优惠也是有优先级的。当我拿出这一手时，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
“按闹分配的感觉不好受啊！”
第338章
当老板前的沈凝烟非常讨厌繁文缛节, 决定制定员工守则的都是官僚主义的中毒者与没事找事的典型。可是当她开始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后，她才明白繁文缛节所针对的不是循规蹈矩的正常人和突破常理的天才，而是蠢货。
尤其是些看起来没啥问题, 但却能给同行带来极大“惊喜”的蠢货。
而比让蠢货整顿行业更无语的是爱拍脑袋的加码爱好者和蠢货一样特别喜欢没事找事，非要整点新闻来彰显他们擅揣圣意。
就比如说现在。
“……真是天才到让人难以吐槽的主意。”沈凝烟在《太后万岁》的片场里接到一个令她无语的电话：“我很好奇这种人是怎么混到决策层的？难道真是精选评论看多了，所以把精选当民意？”
“我也想问那群人是怎么想的, 不过就当前的情形看，他们好像是来真的。”手机那头的吴浩导演真的有想破口大骂的冲动：“你也知道那群人为了表面好看是不会顾及我们的死活。”
吴浩导演在拍了几部商业片后难掩自己的文艺之心，所以与群英重签雇佣合同，另外注册了个人工作室回文艺片里大展拳脚，结果在宣传档口遇上了让他暴走的糟心事。
“合着我是他们洗白别人的工具啊！”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吴浩导演并不反对自己受到投资者的摆布，因为在这操蛋的世界里, 上升的通道寥寥无几, 有人助你出头就偷着乐吧！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但吴浩接受的是有回报的合理利用，而不是有人借着宣传的名头, 把他骗到镁光灯下逼他说些难以承受的场面话。
而这正是大格局的加码爱好者们乐此不疲的事。
俗称，有病。
而且还是脱离群众的有病。
沈凝烟耐心听完吴浩的抱怨, 提议道：“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吴浩知道沈凝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也很清楚群英的崛起与官方的支持脱不了干系, 所以在那儿玩笑般的说道：“你能砸官方的场子？”
“官方也是各扫门前雪。”沈凝烟不以为然道：“真要搞按头强来的那套也不会在事发后大规模地删帖禁言, 然后对吵架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是当地在自作主张？”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沈凝烟一阵见血道：“成功了便是高升的资本，失败了也没有损失。”
“怎么会没有损失呢？我的作品！我的梦想！！”吴浩导演彻底怒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吗？”
“对于他们而言, 是的。”沈凝烟再次问道：“所以要我帮忙吗？”
“……会不会给你增加额外的麻烦？”理智回归的吴浩导演犹犹豫豫道：“要不算了……“
“没啥麻烦的。我在国外认识几个专门举办野鸡奖的人。你要不想被人当作洗白工具，我就替你运作一个春节举办的野鸡……啊不！是国际奖, 然后你就带着团队顺理成章地出国避避。”为了增加这个计划的可信度，沈凝烟还特别强调道：“王喻勤就是负责这块的。”
“……你的小情人一直在替你捞钱？”
“这怎么叫捞钱呢？这叫一个愿打, 一个愿挨。”沈凝烟义正言辞道：“他们得到了国际奖项，我们得到了钱，双赢啊！”
吴浩导演：“……您说得对，双赢的事里没有称得上不道德的地方。”特别是与“牺牲别人，成就自己”的龌龊事做对比后，吴浩觉得沈凝烟做的也不算过分。相反，她太正常了。正常到有点良心都不忍去谴责她。
“同意的话我马上给王喻勤打电话，然后安排摄影师拍几个用于应付官方的照片。”对吴浩的心路一无所知的沈凝烟挂掉电话，转头便被冰凉的铝罐冻得一个激灵。
“小吴的麻烦解决了？”《太后万岁》的导演苏秀文找了个软凳坐下，拉家常似的小声问道：“所以我讨厌官方活动。尤其是来前不打任何招呼，来后杀你个措手不及的活动。”
“没办法，这就是国内特色。”沈凝烟从杂物堆里翻出一个塑料打火机，递给正在到处摸索的苏秀文。
“谢谢。”苏秀文点了根细烟，享受似地猛吸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我是没料到之前的事闹得那么大，直至今日都未能解决。”
在平台的不断降温下，引爆舆论的民族话题已经找不到相关热搜，可其留下的痕迹却是难以消除的。
而为解决这些影响，少不得在公众平台秀一波团结的政治正确，然后鼓励知名大企做出榜样。
对此，有像吴浩这样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差点参加私货满满的颁奖活动；也有像沈凝烟这样接受招揽，但是嫌弃对方给的太少的企业家。
说得直白点就是解决问题的那方太抠搜了。
抠搜到让人怀疑他不是来救火的，而是来火上浇油的。
“我本想借着这次风波抬上群英的古装丧尸片，结果还没开会立项，就有新规把我砸了个眼冒金星。”
“新规？”
“俗称屁话大典。”
“那不是卸磨杀驴吗？”
沈凝烟肩膀一僵，眼里透露出难以置信：“卸磨杀驴的前提是有磨给驴子推啊！我们现在有磨吗？有个der的磨啊！还卸磨杀驴。”
“好吧！”苏秀文把烟蒂灭了，自嘲道：“当我是被没过几天的好日子给宠坏了，居然会说这么蠢的话。”
她这一嘲，沈凝烟也泄气般地叹了口气：“我原以为广电才是最麻烦的，现在看来，麻烦的何止是广电啊！还有些拿钱挑刺的机构和打太极的人。”
“让一部丧尸片里没有死尸的正面描写……“
“这到底是哪个天才脑子被驴踢后想出的主意。”
“可能是没磨让他们卸磨杀驴了，所以让蠢驴去踢蠢货的脑子。”
沈凝烟与苏秀文对视一眼，二人笑得上起步接下去。
“晚上去喝酒不？”
“你喝酒，我喝碳酸饮料。”沈凝烟给私人司机打了个电话，提醒他准时去接一群醉鬼。”
酒吧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这里有买醉的上班族, 失去梦想的富二代，专钓凯子的陪酒女郎，以及与其气质不符的精英人士。
美国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就是酒吧的忠实客户, 据说此人酷爱在酒吧思考物理题，并且把以朗道为首的严肃派物理学者拉去酒吧狂欢一夜。
“南方的生意是在茶桌上谈的，北方的生意是在酒桌上谈的。”沈凝烟明明没有喝酒, 但显得醉醺醺的：“你知道国外爱在哪里谈生意吗？”
“哪里？”
“酒吧！”沈凝烟被某个醉鬼撞得差点掉了酒杯。
一旁的苏秀文吓得伸手去接，抚着胸口小声说道：“这玩意老贵了，三四千一个呢！”
“三四千的杯子？”沈凝烟举高后借着灯光打量这个据说是水晶制的透明杯子。
即便是有氛围加成，她都看不出着酒吧提供的杯子与义乌批发的小商品有何区别：“这里的档次这么高吗？连杯子都用这么贵的。”
苏秀文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打量着沈凝烟，目光落到她的衣服与手腕处的百达翡丽上。
“……这是为了谈生意而特别准备的。”沈凝烟有些尴尬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出门还是得正经点。”
沈凝烟也曾信过硅谷大佬的T恤论与毛衣论, 直到她上网查了定制款价格, 她才明白把人设当真的全是傻子。
而且还是无可救药的傻子。
“你知道吗？当你走进酒吧的那刻，你就是那好骗的‘凯子’。”苏秀文给沈凝烟换了个杯子, 揶揄道：“要不是有大金主在，我们也没法挤到二楼享受特殊待遇。”
苏秀文又换了杯酒,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下大声问道：“国外的酒吧咋样？是不是比这更好。”
“这很难说啊！”沈凝烟艰难答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国外的酒吧比较刺激, 因为那里提供配得上千元小费的服务。”
“才千元？”
“美金。”沈凝烟去国外谈生意时没少惊讶于先行版的开放, 同时也和今天的苏秀文般蹭了billionaire的各种服务：“三千名员工和一百位应邀嘉宾给十几人提供服务。”
想起那段魔幻到连小说都没法描述的“商业之旅“，沈凝烟声音一顿，似乎在思考什么, 又好像是没法描述令她困惑的事。
苏秀文不懂沈凝烟的困惑，纯粹是以羡慕的语气感叹道：“那一定很爽。”
“也许吧！”想起那些华贵男女的言行举止, 沈凝烟不太确定道：“但我觉得他们眼里的人类跟大众眼里的人类略有出处.”
“是男女之别吗？”
“不，是认知上的差别。”沈凝烟转移话题道：“喝你的酒吧！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苏秀文也是人精, 反应过来后摆出一副“谁爱听谁听”的架势。
《太后万岁》的剧组成员大都是朋克养生的90后，所以在酒吧嗨完后还顺路买了点咖啡，准备观看粗剪版的前三十集。
“老板，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板。”几个醉鬼被同伴架着坐上群英的私人专车，临走时不忘从车窗伸出酒气熏天的脑袋，冲着过来送其一程的沈凝烟涕泪交加道：“我们一定会好好干活，让《太后万岁》大卖特卖的。”
看不下去的沈凝烟赶紧把对方的脑袋怼回车里，然后指挥没醉的把车窗摇上。
“结账吧！”回到酒吧的沈凝烟瞧着房里的瓶瓶罐罐，回到落脚的酒店后从包里翻出两三张名片。
“啥玩意啊！”以为是酒水促销券的沈凝烟拿到床头前仔细瞧了下，结果是些模特演员的名片。
沈凝烟看完后把它撕了，但又觉得不大保险，所以拿记号笔把碎片上的文字一一涂掉。
“《镜中世界》能在劳动节进行公测不？”沉积两年的游戏部王者归来，告诉世人“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影视部再狠，其一年的利润也不到游戏部集中爆发的两个月……而且还是公测记录。
不仅是国内的资本眼馋群英的成绩，国外的合伙人也承认群英有资格加入“伙伴”之列，所以希望群英提前《镜中世界》与《13thsteam》的公测时间。
若不是有格贝尔提前签下联名合约，国外的快销品牌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黄金IP。不过没了服装线的联名也问题不大，因为只要脑洞够大，啥玩意都能联名。
前提是符合社会的公序良俗。
“和《13thsteam》搞美妆连锁？”沈凝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13thsteam》的受众是会化妆的人吗？”
因为是网游，所以受众多是能在网吧扎根的男性。其中虽有三成女性，但是这三成里也有不少糙得能与汉子相比的女玩家。
如此一来，联名的化妆品卖给谁？
有女友的直男不会挑联名的平价款做礼物，而女玩家们用的也少，所以选这种商品的概率很低，SO……
“不如我们做手腕包吧！”沈凝烟的脑海里一直都是口红粉饼等零碎物件，所以冒出个装小零件的点子：“游乐区里不经常有存包问题吗？我们搞个可以装小物件的手腕包不就行了？然后在手腕包上安个钢扣，方便把包系在腰带上。”
“这个主意很不错。”市场部的记下老板的要求，但还是对美妆联名念念不忘：“老板，美妆是真的很赚啊！而且对方诚意十足，就差在脸上刻着“厚道”二字。
“如果给钱多就是厚道的话，那我遇到的厚道人可太多，几乎能从董事长办公室排到群英的大门口。”沈凝烟完全不吃这套说辞，直到对方劝得舌苔开始冒烟，她才统一彩妆刷的联名……而且还是便携式的。因为这样更好销售，即便不能用在脸上，也能用于清理电脑或手办上的灰尘，堪称是一举多得了。
“他们要是还不满的话就再加个气垫梳和小镜子吧！”力求不错的沈凝烟补充道：“这两样便于品控，也不怕有赚快钱的坑到咱们。”
此时的沈凝烟并不知道周边好控，数值难搞的朴素道理。
她在这儿如火如荼地忙周边时，公测的《镜中世界》因超值三人组被冲上热搜。
第340章
说起《镜中世界》里的超值三人组, 无论是国内的MOBA玩家还是《镜中花》的玩家，都只有一个想法：【策划能不能把MOBA游戏里的三体人删了？MD，这三位在对抗赛与排位赛里要么被抢, 要么被BAN，游戏体验差得令人怀疑人生。】
